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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发廊全景记实】

             HS发廊全景记实

字数:308654

               文/星之金貨

  HS发廊位于上海市Y区HS路,外表看极其平常:临街一开间门面朝南,
没有店招,门口一架落地霓虹灯昼夜旋升。然而,当夜幕降临,当一个男人偶然
经过,不自禁往里一瞥,隐约看到坐着十几二十个衣着性感的小姐时,也许他会
在两秒钟的犹豫考虑后,决定折返而回,拉门而入。

  一外间,里间

  刚一进门,你的眼睛里可能只有小姐,其他的一概无遐照顾。在你眼花缭乱
的瞬间,会有一位小姐起身招呼你。每个小姐都有一个编号,按序排队,做完一
笔生意就排在最后。招呼你的小姐排在最前面。如果你是初入发廊,多半会立即
随她进入里间。而如果你是老手,则会细细挑选中意的小姐。

  在和小姐进入里间前,容我花点时间描述一下外间的布置。进门左手是一个
简易的落地脸盆,供洗头洗手用。左手往内靠墙一张三人沙发,和另一张朝门的
三人沙发成直角,中间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台投币电话。进门右手隔出一
间很小的卫生间,小姐洗澡也在里面。右手靠墙一排镜子台架椅子,供客人洗头
用。小姐们散坐在沙发和椅子上。

  里间有五六张按摩椅,可以用布帘隔开。每张按摩椅前面靠墙有块搁板,上
面可以放烟茶之类的东西。光线很暗,空气混浊。有一台空调和两台壁扇。

  外间和里间的中间还有一间,放着几张按摩椅,中间也可以用布帘隔开。一
般供小姐睡觉休息用,不过有时里间客人满,也会到中间来。

  二。嫩草,老草

  外间的一堆小姐,粗看大同小异,其实还是有差别的。除了脸蛋身材不同,
年龄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HS发廊的小姐按年龄大致可分为妹妹级,阿姨级,
妈妈级和姥姥级。妹妹级小姐年龄在18——25之间,正是黄金年华。占到小
姐总数的70% 以上,一般比较清秀可人,淡妆,穿衣也不太出轨,是这家发廊
的招牌。阿姨级25—30岁,妆较浓,穿衣较露,身材已经不太行了,只能靠
打扮来吸引客户。妈妈级30- 35岁,脸妆化得熊猫似的,欲盖弥彰。但技术
熟练,也有客人喜欢。35岁以上应该算姥姥级了,除了被人当工具,基本没什
么其他价值了。HS发廊内没有做和吹,所以也没有姥姥级的小姐。由于小姐们
平时作息没有规律,加上嗜烟好酒,一般都显老。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各级别的
小姐都有被中意的客人。

  三。净活,脏活

  发廊听上去像理发洗头的地方,可是在HS发廊,不要说理发决无仅有,就
是洗头也是凤毛麟角。客人一般挑了小姐就进里间,如果进门选择洗头,多半属
初来乍到,火力侦察,洗翁之意不在头。

  言归正传。所谓净活,就是客人老老实实躺在按摩椅上,由小姐坐在身旁做
头部和手脚按摩,或者干脆聊天说话。这种生意一般不多,客人多半是个菜鸟,
不敢造次。也有小姐仗着年轻貌美,进入里间就对客人明言:你不可以碰我的,
如果不原意,给你换个客人。客人也有因此而换人的,也有心甘情愿的。最好笑
有一位小姐的漂亮女友临时来玩,一位老客户一进门盯着她两眼就凝固了。他用
手指指她,她摇头说,我是来玩的,不敲背。那客人坚持要她,她急得没法,当
着一干小姐的面说,要做可以,我只陪你说说话,你绝对不能碰我的。客人连忙
好说好说,结果进去聊天聊了5个钟!

  说是按摩,其实懂正规按摩的小姐可以说很少。当然,来的客人没有一个是
享受正规按摩服务的。做净活的小姐比较规矩,不会碰客人的敏感部位。如果小
姐主动挑逗你的敏感地带,一般表示可以更进一步。

  (这一段不太好写,怕犯规哦)

  前面已经提到,HS发廊不做不吹,但仍有猫腻脏活。一般可分为三类。第
一类是小姐主动型,用手摸客人的敏感部位,打飞机等,有时也用嘴吸客人的乳
头。第二类是客人主动型,搂住小姐连亲带摸,上下其手。第三类是互动型,常
会听到椅子的扭动声和小姐职业的呻吟声。

  HS发廊一个钟45分钟,台费加小费50元,俗称二加三。周末客人特别
多,常常连中间都满!

  四。新妞,熟妞

  发廊的小姐流动性很大,所以经常有新面孔出现。女人希望永远,男人喜欢
新鲜。对男人而言,陌生产生美,喜新厌旧是一种本能,所以新来的小姐常常赢
得老客户的青睐。也有一些小姐反客为主,对陌生的客人常常撒谎,说自己到上
海才一个星期,来店里才两天,也真有男人相信!

  新来的小姐有从其他发廊过来的,老酒新瓶,驾轻就熟。有从夜总会练歌房
转役的,姿容不错,因为不胜酒力。也有经老乡介绍刚从家里出来混的。这些女
孩大多出身农村或城乡结合部,学历最多初中。虽然有些在广东打过工,但最后
大多隐入发廊或类似的场所。一方面这地方赚钱还算容易,HS发廊的小姐一个
月能赚三千左右。另一方面说实话,好象也没有其他的地方适合她们了。

  M小姐是浙江人,23岁,容貌身材均可。她骗父母去上海玩,实际上来老
乡开的HS发廊。她曾经在河南郑州参加过一些按摩学习班,以为可以在上海混
饭吃,结果发廊里的实际情况让她手足无措。刚开始的几天,坐在一堆小姐中,
她总是低着头,怕客人点她。不料越低着头,客人越是来兴趣,想看清她的长相,
一抬头常常让客人点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客人有点小动作,她会紧张
的手脚发凉,说话发颤。碰到比较规矩的客人她会聊得较多,甚至问客人什么叫
二加三。有时临座传来淫荡的声音,她会脸红,但又调皮地透过布帘上香烟燃出
的小孔去偷窥一下。碰到无赖的客人,她会尖声大叫,和客人大声争吵,弄得客
人不欢而散,弄得老板娘一脸郁闷。

  除了新来的小姐一般比较受欢迎,那些年轻貌美又懂风情的小姐也都有相对
固定的客人。有些熟客进门就报:「X号在吗?在忙?那Y号呢?」更绝对的是,
有些客人只找一位固定的小姐。进了门四目一对就只进里间,话都不用说。有些
新来的不明就里,轮到她,起身招呼客人,其他的小姐就会笑道,他是Z号的朋
友。那新来的一脸尴尬,悻悻而退。有些小姐非常霸道,如果她的熟客不管什么
原因由其他小姐服务了,她会生气会怀恨在心。

  五。生客,熟客

  光顾HS发廊的客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既有乳臭未干的学生,也有年逾
花甲的老汉;既有以车代步的老板,也有以步代车的民工;既有气宇不凡的白领,
也有精明干练的蓝领;既有趾高气扬的警察,也有神情萎缩的贩夫。

  生客会在门外踌躇再三,熟客知道门拉左边还是右边。

  生客进了门客随主便,随便哪个小姐都行;熟客挑肥拣瘦,挑不中下次再来。

  生客多由小姐摆布,熟客多摆布小姐。

  生客被小姐的假温柔迷惑,熟客用假温柔迷惑小姐。

  生客躺下后先看小姐的长相,熟客躺下后先看手表的时间。

  生客付钱后贼一样的离开,熟客付钱后坐沙发点上一枝烟。

  有一次,三个高中生结伴而来。可能是初入风流场所,也不知道可以挑选小
姐,随便跟着三位姐姐进了里间。三个学生相邻躺下,小姐要拉布帘被他们羞涩
地拒绝。结果他们就和三位小姐一起聊天,搞得跟开班会似的。两个钟后其中的
一位甩出三百大洋,临走对小姐说,今天我生日,请客。

  附近有个相貌萎缩的年过六旬老汉,家里钱象偷来的,经常光顾。每次来都
是晚上,搂着一位小姐便睡,至少五个钟以上。有一次竟然睡过头,结帐时16
个钟800元!靠,住希尔敦都有零找了。有小姐说老汉有神经毛病,瞒着老伴
偷头将存款取出乱花心。唉,地球上的家庭悲剧,即将又多一个。

  有个大胖子半夜喝了点酒,酒劲上来要和小姐做。小姐说这里没有的,于是
帮他打飞机,结果半天打不出来。胖子欲火难忍,脸涨得通红,大叫「我受不了
了!」小姐急中生智,告诉他出门右拐有一家发廊可做。胖子闻言,扔下一张大
团结,夺门而出。十分钟后如释重负般又返回来继续拉着那小姐进了里间。

  还有一位中年男子,进发廊打飞机太频繁,产生了免疫力,影响了正常的夫
妻做爱。无论小姐卖力卖吟十几分钟都打不出来,最后只能靠自力更生加上小姐
在一旁浪叫才勉强出来。这厮以后闻「机」色变,很少再来了。

  一位搞设计的单身小白领,以前曾来过几次,年轻英俊,口味较高。有次来,
外间的小姐他一个也没看中,便老练地来到中间,一位新来清纯可人的小姐令他
眼前一亮。他让那小姐敲背,那小姐说我现在没空,你找其他小姐吧。小白领不
情愿地回到外间,磨蹭了半天又返回中间,见那小姐背对着他,便上前拉拉她的
手,小声说,我就要你。那小姐说,不好意思,有人预约了。小白领胸闷,说,
敲背还有预约的?自尊心受到打击,老大不舒服的拂袖而去。可回去后心里总是
放不下那位小姐,第二天又来找她。敲背时说了自己的职业收入,并说想让她做
他的女朋友。见那小姐不置可否,便赌气说,我明天带1000元再来找你。傻
小子果然没有爽约,第二天携款来砸感情,铁了心要和那小姐交朋友。以后也是
经常光顾,来一次都要好几个钟。但那小姐好像还是不怎么动心。小白领想不通,
堂堂外企白领连一个发廊小姐都搞不定,百思不得其解。只到有一天正好看见那
位小姐从发廊出来,钻进门口一辆奥迪坐在一位中年男子的身边时,他才彻底想
通了。

  有个客人在分局里开车,算半个编外警察,还是个光棍。看上了一位小姐,
成天开着车陪她吃饭购物,煞是风光。随意进出发廊从不付台费,还对老板娘开
玩笑道,哪天你惹了我,我马上叫你关门。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老板娘虽然也有
后台,但想来也犯不着得罪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随他去。这小子对那小姐倒是
真心,送她几千元的手机,三天两头下馆子。真纳了闷了,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

  后来这小子因为工作不努力,玩忽职守,竟被局里除名,成了一待业小民。
他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名,那小姐也就顺势甩了他。

  六。欺钟,加钟

  在HS发廊,一个钟45分钟,台费20元,小费30元,俗称二加三。不
过在浦东某些发廊是三加三,而且一个钟只有30分钟。随着行业的激烈竞争,
上海已经出现了不少二加二的发廊。有商就有奸,看上去是明码标价的事,其实
里面有很多讲究。

  前面提到,生客躺下先看小姐的长相,几乎不注意开始的时间。假设你是8
点进来的,小姐给你服务30分钟就说一个钟到了,还要加钟吗?如果你略有怀
疑,小姐会说是从7点45分开始的。而你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所以
一般只能给钱走人。

  所以如果你去发廊,躺下后的第一件事看一下表,并将时间告诉小姐。

  即使你记住并告诉小姐开始的时间,也只是避开了第一颗雷。第二颗雷是加
钟。当然,如果你心甘情愿加钟并且感到很享受的话,则另当别论。一般在开始
5- 10分钟时,你对小姐很有好感,得寸进尺并且渐入佳境的时候,小姐抛出
第二颗雷。她会妩媚地对你说,先生,我做得好不好?你点头。她说,那加个钟
吧,我会弄得你恨舒服的。这时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种,你本来就打算只玩一个钟,或者口袋里不到100元,你会说「N
o」。小姐在一番软磨硬泡后如果仍然无功而返,热情度会急剧下降,摆出一副
公务员的嘴脸,三下五除二搞定你。而你的情绪也因此大受影响,不再恋战,草
草收场。

  第二种,你答应小姐加钟。小姐顿时灿若桃花,你会因此而拥有一个钟左右
的蜜月。第二个钟刚到,小姐会想方设法把你飞机打出来。虽然她嘴上说还有时
间再聊会,可是男人一旦射了,性趣立时无影无踪。她不叫你走,你自己也要走。

  有一种加钟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非常险恶。小姐并没有要求你加钟,你
也只打算玩一个钟。时间到了,小姐并不告诉你。当你估计一个钟的时间差不多
的时候,你说要走,小姐也客客气气的陪你到外间。当你掏出50元时,好戏开
始了。老板娘会说,先生你总共敲了50分钟,我们这里规定,超过时间都要算
两个钟的。胸闷吧您。老实的人只好忍气吞声给钱走人,不好惹的主会争吵起来,
甚至引发激烈的打斗(后有详述)。

  还有一种加钟的变种,加人不加钟,3P甚至4P。小姐是这样引诱你的:
先生,再叫一位小姐陪你一起敲好吗?有时另一位小姐会自己跑过来。两个人一
起敲好吗?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多好啊?如果你的想象力超过你的定力,如果
你憧憬齐人之福,也许你会禁不住她们的诱惑而对不起自己的钱包。

  有位大款外号「眼镜」,有几个固定的小姐,很受欢迎。每次开车来,三四
个小姐一起上。「眼镜」掏出中华烟每人一枝点上,东拉西扯聊上两三个钟,其
余退下,留下一个最相好的再胡搞两三个钟。他进发廊身上从不放钱,完了叫小
姐一起随他到车里取钱,每次来都要消费好几百元。有次当中他老婆打他手机,
他说在开车。他老婆说你开车怎么边上有女人的声音?他急中生智道,正好遇上
红灯,有个女人来问路的。呵呵,差点穿帮。

  七。恋人,情人

  散去发廊小姐头上朦胧暧昧的光环,其实她们也和其他的女孩一样。她们或
是某个男孩的恋人,或是某个男人的情人。她们有自己的业余爱好,也有自己的
业余生活。小姐之间既有姐妹情深,也会互相诋诟拆台。

  上海男孩辉来发廊敲背,对T小姐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
往发廊跑,甚至上班时间也偷偷溜出来。自己每月工资3000元,却送她40
00元的新款手机。平时上馆子,下K房,进商场,出客房,钱花得不亦乐乎。

  T小姐也曾对他动过真情。有一次不知何事和辉争吵后,将自己关在一家简
易旅馆的客房里,一气喝下大半瓶白酒。后来自己难受不过,打电话给发廊的小
姐。

  幸好她原来在夜总会混过,酒量不错,才算没出大事。辉闻讯赶来,和她抱
头痛哭。但T小姐又远远不是辉想象中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在和辉交往的同时,
她又和其他好几个男人来往,甚至胆大到昨天认识的男人今天就敢去开房。这一
切,其他的小姐都知道,唯独辉蒙在鼓里。后来辉被炒鱿鱼,前一阵T小姐过生
日,有好几个男人来捧场,其中却没有辉,估计是一拍两散了。

  T小姐曾告诉一位熟客,前几年她在广东做妈咪的时候,有一次几个客人来
包房唱歌喝酒。陪侍的小姐其中有一个是新来的不太会喝酒,但客人硬是不依不
饶。T小姐过来圆场说小姐新来的不太懂规矩请多包涵,说自己是妈咪愿意代那
位小姐敬客人几杯。话音未落,一位客人扬手朝她脸上就是一掌,骂道你妈咪算
老几,老子就是要她喝。另一位客人则两手按住她的咪咪,说老子不要陪酒,玩
玩这个还差不多。边说边使劲一捏,T小姐痛得当时落泪。她咬牙道,你两个有
种不要走。客人大笑,说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T小姐跑出房间掏出手机
打了个电话,大约十分钟后二十几个汉子手持器械杀气腾腾来到包房。T小姐对
客人说,你俩刚才打了我的耳光,摸了我的咪咪,有没有这事?客人也是真汉子,
说有这事,你们想怎么样,随便。T小姐二话不说,拿起一瓶啤酒往桌上打下,
酒瓶酒液四溅,然后挥半截酒瓶就向客人的头上敲去,顿时见血,另一个也如法
炮制。两客人还真硬气,一动不动,就是不求饶。T小姐说,既然你们是条硬汉,
那就这样算了。其实她也怕将事情弄得太大不好收拾。

  和T小姐的沧桑世故相反,H小姐近乎是一张白纸。她对父母说去上海朋友
那里玩,而所谓的朋友就是HS发廊小姐之一。由于看上去比其他小姐要清纯亮
丽,所以甫一出现,立即引来一批粉丝。有些条件很不错的白领小伙子明确提出
要和她拍拖交朋友,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H小姐对于众多的追求者毫不为之
所动,却倾心于一位已有妻女的中年男子祥。

  祥自己开了间公司做生意,经常光顾HS发廊,是位熟客。当他第一次见到
H小姐时,也被她迷住了。那时H小姐刚来发廊没几天,由于尚未适应发廊的有
色环境,每天象小鸟般的惊恐,既想做又怕做。那次祥和她聊了三个钟,整场表
现得彬彬有礼幽默老到关心体贴,并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临走给了她几乎双倍
的小费。发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台费和小费最好到外间在老板或老板娘的面前
付,在里间直接付给小姐也是生客的表现。祥很老练的先将二百元塞入H小姐的
裤袋,然后一起出来到外间再付了150元,滴水不漏。(待续)

  初出茅庐的H小姐几乎从一开始就被祥折服。更不可思议的是,祥告诉她自
己已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H小姐还是情不自已。当祥第二天在半夜打电话给她
时,她竟然一下子就听出是祥的声音。祥打完电话开车来到发廊和H小姐在一起
坐了2个钟,那次他们接吻了。第三天无戏,第四天到了晚上11点还是没有祥
的电话或短信,H小姐忍不住了,她主动打电话给祥,硬是将祥从被窝里拉到发
廊。这一次比以往更缠绵悱恻,不过祥还是非常沉稳,非常呵护她,没有半点过
分的举动。

  渐渐地,祥约H小姐外出。滨江大道,东方明珠,浦江游览,步行街,动物
园等,俩人成双成对。几乎相差一倍的年龄代沟,在他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祥给她换了新的手机,添置新的衣服。交往了近两个月,每次外出回来,祥
总是将H小姐送回发廊,再晚也如是(HS发廊是通宵营业的),从来不在外开
房过夜。奇怪的是,祥对H小姐虽然很好,但每天很少主动给H小姐打电话或短
信。

  他一直解释自己做生意很忙,所以几乎总是H小姐先联系祥。看来祥深得泡
妞之精要:欲擒故纵。

  祥和H小姐的关系越深,外出的次数也越多,而来发廊的次数越来越少,终
使来了也只有一个钟。不明就里的老板娘认为祥以前经常来,而且加钟是家常便
饭,现在的情况一定是H小姐在捣鬼,认为是H小姐故意不要让祥加钟。台费少
了当然心里窝火,所以有一天祥半夜走后,第二天一早就对H小姐说,那个祥现
在很少来,而且来了也从不加钟,你帮他省钱,可他昨晚离开你后,马上就去了
XX路上的发廊,正好被我老公看见,我老公还问他,这么晚了还在敲背啊?H
小姐听后一下子象跌进冰窟一样,浑身发凉,半天说不出话来。下午她给祥发了
短信,问祥昨晚离开后又做了什么事。祥回问她怎么啦,她也没回,关机生气去
了。晚上近12点,越想越生气,一个人去了一家小饭店,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
她,喝了一瓶啤酒。然后给祥发了一条短信:昨晚离开店后你是不是又去了XX
路的发廊敲背?!

  祥回信,没有的事。H小姐问,那你到哪里去了?祥回,我一天忙到晚,昨
晚离开你后直接回家睡了。H问,那为什么老板娘对我说她老公看见你进了XX
路上的一家发廊敲背去了?祥回,她瞎说,你这样问我,我很生气!如果你不相
信我,以后就不用理我!H再回,祥不回。再发,又不回。H猛打电话,N遍后
祥接电话说,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们?女人到底外强中干,H口气一软,我相
信你,人家问问也不行吗?又说了几句,祥和她说晚安,H彻底认输,小女人似
的甩出一句,晚安,亲我一下。

  曾经有一次H小姐主动提出开房,让祥陪她过夜。结果两个人穿着内衣抱在
一起睡了一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也许祥认为,占据女人的心要比占据女人的身
体更刺激更有趣。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有太多的女人的身体可以让祥征服。

  在占据她的身体之前,她还是她;一旦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就不再是她,而
是她们中的一个了。当然还有接踵而来其他的麻烦事。

  唉,真不知道祥和H的关系怎样演变下去。

  八。真我,假我

  发廊小姐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女孩?傻冒记者的报道要么隔靴抓痒,要么不得
要领。进发廊消费的男士接触到的小姐也是她们职业化的一面。让我们稍微深入
一下,看看她们平时除了接客交友,空闲时都在做些什么。

  在店里,小姐除了接客,一天中还有许多空闲的时间。不会有小姐看书,虽
然言情小说上的字她们都认识。最常见的是看电视,言情连续剧是她们的最爱。

  剧情,人物,包括插播的广告,小姐们如数家珍,倒背如流。曾经有个很流
行的言情剧中间插播男士名牌西服的广告,如果这家企业的老板发现小姐占了受
众群体的一大半,估计要吐血。有时候小姐也会三四个人一起打牌小赌,输了点
小钱会撅嘴半天,晚上遇上熟客一撒娇,客人多半会将损失补上。

  还有一些小姐选择睡觉休息,关于睡觉专开一章详说。不管是看电视还是打
牌,小姐们经常不停的磕瓜子,瓜壳随地。(待续)

  不少小姐喜欢相约去棋牌室打麻将斗地主赌钱,下了班去赌,有时候上班空
闲时段也去赌。手气差时,可以输上千元。这个数对于大款来说刷刷水而已,而
对小姐来说,相当肉痛。小姐们一般来自农村,家境贫困,存了钱就会往家里寄,
补贴自己的父母家用或弟妹上学。农村重男轻女,会牺牲女孩的学业来保证男孩
上学。有些小姐不仅要牺牲读书的机会,还毫无怨言地承担起家庭责任的一部分,
有时候不得不对她们产生一份敬意。相比之下,许多同样年龄的城市女孩,身在
高等学府,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父母的钱如流水。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更值
得尊敬。

  小姐自己出去消费一般比较节约。做头发两三百元算是比较贵的了,因为事
关形象生意不能含糊。看上去时髦光鲜的衣服,单件(条)一般不超过50元,
20多元一件的衣服很常见,脚上的高跟鞋或靴子也不会超过这个价。七浦路服
装市场她们经常光顾。

  网吧也是小姐经常光顾的地方。一般只做三件事。第一件事玩简单的联机打
牌游戏,如80分之类的。第二件事看港台偶像剧,特别着迷剧中的帅哥。「他
怎么可以那么帅哦!」是她们的口头禅。十几二十集一个通宵看完,第二天照样
会店上班,工作娱乐两不误,佩服。第三件事视频聊天,而且喜欢多窗口智斗三。

  所以上网聊天的朋友要注意了,窗口里那位令你心动的大学生模样的可人儿,
说不定是发廊的小姐哦。吃不准的情况下,建议问一句:「MayIhavey
ourname?」,小姐一般不会英语,真假立判。(待续)

  有一些小姐曾在夜总会K房做过,所以她们也会经常去卡拉OK。有时是客
人请,有时是老板请,有时是小姐自己请。四平路上的YH量贩KTV,午夜1
2点之后20元一个小时包房不计人,她们经常去。订好包房,去对面的超市买
上几马甲袋的东东。有烟酒饮料,零食口香糖,甚至还有速泡面,比KTV里面
买要便宜一半以上。虽然门口写着「本店严禁携带外卖食品」,那也是吓唬新来
的。所以花100元钱三个钟加上吃的,可以玩得很爽。(靠,免费替它做了广
告。)

  小姐们很能唱也很喜欢唱。从很老的「小城故事」到最新的「披着羊皮的狼」,
从粵语的「千千阙歌」到闽南语的「落酒喉」,男女老少天南地北通吃,而且唱
得还真不错。小姐们的酒量也惊人,两三首歌消灭一罐啤酒。陈慧琳的「不如跳
舞」一开始,她们将伴音调到最大,整个房间震耳欲聋。然后借着酒精刺激,几
位小姐边唱边舞,后来干脆做出钢管舞的动作,甚至跳上沙发和屏幕旁的高台,
疯狂摇头狂舞。服务生不但不管,还透过窗口看得津津有味。

  钟到人散,满屋一片狼藉。

  发廊小姐来自各地,按地域自然会形成一些帮派,如湖南帮,温州帮等。曾
听说有个发廊小姐们为争客人产生摩擦,结果两帮小姐各自叫人,十几二十个男
人小姐在发廊门口大打出手,蔚为壮观。

  阿兰阿红阿丽来自浙江泰顺,自成一帮。阿兰属猪,长得和属相相若,但是
老板娘的亲妹妹。而阿红阿丽是阿兰童年时代的好友,又是发廊的当红小姐,平
素任性惯了。此三人号称「泰顺铁三角」,平时做事有些出格,老板娘也睁一眼
闭一眼,其他小姐则敢怒不敢言。

  铁三角的关系很有趣,彼此互以「老公」「老婆」相称,每个人都有一个老
公,一个老婆,晕哦!铁三角对其他小姐有些霸道,如果她们在打电话时其他小
姐说话声音稍微大了点,就会大声斥责别人。当然其他小姐也有损招对付。有一
天阿红阿丽在里间赔客人,阿丽突然在外间大叫起来:「老公!老婆!我们的钱
不见了!」阿红阿丽撇开客人飞奔而出,看着阿丽拉开的抽屉傻了眼,里面三个
人近几天一千多元的小费不见了!

  铁三角的内部关系也很有意思。小姐们没什么文化,更谈不上城府,大多胸
大无脑,喜笑怒骂可以在瞬间转换。她们轮流做「皇帝」,做「奴才」的则包揽
当天一天的活计。打扫卫生,洗衣服;买烟递烟打火,买饭买菜洗碗;甚至「皇
帝」洗完澡「奴才」还要伺候更衣穿鞋,毫无怨言。三个人的衣服裤子鞋子也是
你穿我我穿你的,她们提前进入共产 主义了。

  有时一个人病了,老公老婆会买药递水,无微不至,甚至会难过得流泪。铁
三角通常集体活动,有时其中一人如果和熟客外出忘了打招呼,老公老婆的电话
短信会铺天盖地只到知道行踪为止。客人这时真的成了客人,哑然失笑,所以有
时吃饭游玩索性一起带上,否则不会让你玩得太平。

  有一次,阿兰出钱,阿丽买来饭菜,说好阿红洗碗。可是后来阿红耍赖,不
肯洗碗。阿兰阿丽不由分说,立马合力当着其他小姐的面将阿红死死按倒在地上
还骑在上面,只到阿红求饶答应洗碗才罢。

  还有一次阿丽生日,说好晚上请客吃饭,然后去唱歌。下午阿丽要去七浦路
买衣服,因为阿红感冒了,所以就由阿兰陪她去。结果两人回来后阿丽发现丢了
一件30元新买的衣服,此时已是晚上六七点钟了,按理应该去饭店喝酒吃饭过
生日了。不料阿丽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对阿红阿兰说去接个朋友,让她两在店里
等一下,自己却打的返回七浦路想找回那件丢失的衣服。结果当然无功而返,来
回还花了40多元的车费,一路生气,回店里已经快10点了。而阿红阿兰知道
情况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罢宴。阿丽也是愣头青,死不认错。还是阿丽
的男友打圆场做老娘舅,好说歹说拉她们上车去了饭店。平时很会喝酒的阿红阿
兰却一个点了杯奶茶,一个点了杯橙汁,阿丽一看气了,干脆叫了一杯白开水。

  其间铁三角几乎不说话,剩下阿丽男友一个人喝酒唱独脚戏。吃完后打车回
店,根本没有唱歌的兴趣了。不过第二天铁三角就又和好如初,就像什么也没发
生。

  这就是小姐们的性格脾气。

  九。店宿,外宿

  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睡觉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发廊小姐的
睡觉问题却远比你想象中的曲折艰辛。HS发廊实行两班制,早班6点至20点,
晚班13点至明晨6点。两班经常轮换,所以小姐们的睡眠非常没有规律,人也
老得快。

  有些小姐自己在外面租房,通常离发廊不远。曾经在夏天的一个晚上去过一
家,老式的里弄房二楼,楼梯上灯也没有,借手机的淡光辨路才算没有摔倒。五
六个平米朝北一间,无卫无煤,一两件旧橱,一台不断颤动虹一样七色彩条分明
的旧电视机,地上铺着一张席梦思,一张草席。墙角堆满啤酒瓶,烟缸里的烟头
也爬出来不少。天气很热,只有电扇。月租300元,四个小姐合租。因天太热,
其他小姐躲到棋牌室打麻将去了。

  还有不少小姐或因为刚到上海尚未租房,或因为想省点钱,所以干脆选择睡
在店里。因为发廊是通宵营业,所以睡在店里的小姐几乎没有安稳觉可睡。里间
是接客的,小姐绝对不能占用,只能睡在中间一间。有时人少还可一人占一个按
摩椅,通常两个小姐,甚至三个小姐挤在一起睡。天冷了,合用一条薄被,经常
着凉感冒并互相传染。由于职业的习惯,晚上该睡的时候经常不太想睡,有时睡
着了不是冻醒就是被客人叫醒,或者被客人在外间因为小费问题争执吵醒。好容
易挨到清晨6点,客人基本走光,可以好好睡一觉时,上早班的小姐报到了,电
视机开得旺旺响。几天下来没睡上一个好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几个人合
资去旅馆美美的睡上一天一夜。为了省钱,也只是找那些一间房两张床不超过一
百元的便宜客房,两三个人挤一床。(待续)

  阿素是个开放过头的小姐,在和男友拍拖的同时,还和另外几个男人纠缠不
清,同时对于刚见面的男人也大胆出位。有次几位小姐聚餐,另一位小姐的一位
普通男性朋友也在场,阿素在席间公然挑逗他,说要带他到自己的出租屋去。其
他小姐以为开玩笑,便在一旁起哄。那男的本就老实,也以为阿素只是带他去坐
坐,便跟她去了。不料到了出租屋,阿素要来真的,那男的慌了,发短信给其他
小姐求救。小姐们一看假戏真做了,急忙打的过去,将那男的从床上救了下来。

  还有一次,几位小姐去旅馆开房,阿丽的表哥也在,没地方去晚上只能睡在
一起。按理表哥和阿丽在一张床虽不合情但也合理,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料阿
素见了男人就来劲,硬是将表哥拉到自己床上盖上被子,自己脱光了衣服就钻进
去。表哥因为阿丽在场,不敢造次,加上生性憨厚,哪见过这种架势。整晚上战
战兢兢,变成母老虎身边的一只羔羊了。

  有心没胆,老实的男人也不少啊。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7-18 22: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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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帮手,打手

  发廊的主角小姐和客人说得够多了,接下来该轮到他们出场了:老板,老板
娘,看店的,打手。

  老板姓名不详,大家都叫他小D。温州人,二十三四岁,长得挺清秀,过于
瘦了点。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轻声轻气的。放在人堆里,怎么看都像个邻家男
孩,根本猜不出是个发廊老板。老板娘比小D大两岁,长得那个模样怎么说呢?

  跟天桥上贩黄碟的差不多。这么两个人怎么会成一对的呢?

  小D几年前初闯上海时,口袋里没几个钱,但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老板娘
看中这一点,说服自己的父母出钱资助,两人走到了一起。凭着小D的精明,现
在他已和别人合伙拥有四至五家发廊,以及其他一些卖服装鞋子的店铺,生意做
得不错。他没上过学,几乎不会识字写字。每次去银行存钱要带上老婆,因为他
不会填写存款单。他常常对朋友自夸道,别看我没文化,但论做生意,你们都没
我聪明。

  男人有钱就变坏。小D现在的身价,身边自然不乏女人追求。除了近水楼台
自己管辖的几个发廊小姐之外,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都有一腿,并且他还特别
喜欢去其他发廊敲背。他让老板娘在HS发廊看店,自己则说在另外几家来回照
顾。除了每天上午来发廊取营业款时和老婆打个照面外,平时能不见最好不见。

  老板娘开始还管管她,和他争吵,甚至请出父母来上海助阵。但财大气粗的
小D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岳丈气得吐血住院也没能挽回局面。
很多人都劝老板娘和小D离婚,可老板娘嘴硬心软,自甘委曲求全,也不再去管
他了。两人只是空有名分,小D乐得快活自在。

  既然作为老板,小D自有一套管理手段:大棒加胡萝卜。虽然没进过哈佛,
也不是MBA,更不知道帕金森管理,但却将几个发廊管得井井有条。

  发廊分早晚两班,每个小姐都有独立的编号,按序接客,但客人挑选除外,
接客完排在最后。规定小姐上班必须穿短裙,但对一些新来的或有背景的则暂时
网开一面。小姐上班一般不能随便离岗,如有客人想带小姐出台,必须支付台费。

  每笔生意都有记录,标准的流程是小姐做完生意,领客人到外间,在老板娘
的面前唱钟,做记录,收钱找零。如果小姐在里面收了客人的钱,事后会遭到训
斥。

  小姐应尽量满足客人的要求(做吹除外),如果冒犯了客人做不成生意,也
会受罚。

  除了无情的规则外,小D也有人情的一面。有次一位小姐喝酒过量几乎晕厥,
小D叫车送她去医院,自己先垫了好几百元,挂号就诊吊瓶取药前后照应,直到
小姐的男友闻讯赶来才离开。

  小D的几家发廊几乎都在一条街上,摩托车10分钟之内基本覆盖。发廊既
是温柔乡,又是是非地,难免有地痞恶棍骚扰。所以外表文弱的小D,手下有几
个彪悍的打手,平时无影无踪,一旦接报,几分钟之内便会旋风般卷到。

  有一次凌晨1点多,一个男人做完出来,小姐说50分钟算2个钟。男人大
怒,争执起来不肯轻易付账。老板娘在旁插话,说这是这里的规矩。男人道,我
付不付,干你屁事!你再多嘴,下次我就找你敲,一分不付,你信不?他不知道
她是老板娘。老板娘当然不会放过,嘴里还在纠缠不清。男人大怒,一巴掌打在
老板娘的脸上。老板娘恶虎般跃起和他厮打,妹妹闻讯和另一个小姐出来也加入
战团。平时柔情万种的小姐全都变成凶神恶刹,各持苕帚拖把,整一个三英战吕
布。早有小姐一个电话老板,男人见势不对,抢了一只拖把且战且退,好不容易
退出门去。小姐们哪肯放过,穷追不舍。毕竟三女难敌一男,小姐们身上中了几
家伙,但仍苦斗不退。男人本还想教训小姐几下,忽听夜空中呼啸声起,不远处
几辆摩托飞驰而来。男人拔腿就跑,小姐们和打手在后面紧追不舍。拐过一角,
不见了男人踪影。众人哪肯放过,四处搜寻。几个打手在一小区暗处听到急促的
呼吸声,闻声将一名男子揪出。打手问,是你吗?男人知道抵赖不掉,点头认是。

  打手将男人架进发廊,小D高声说道,老婆们,上!几位小姐一拥而上,粉
拳绣腿齐齐招呼男人身上,跟抓痒似的。小D一挥手,小姐们退下,两个打手几
拳几脚就把那男人打得鼻青脸肿献血直流。男人赶紧跪下求饶,小D这才罢手。

  十一。散打,严打

  发廊虽小,关系复杂。没有一点斤两,休想做安稳生意。今天检查,明天整
改,可以搞死你。

  发廊到底有几个婆婆,大家可以从发廊墙上贴挂着的12张纸(框)略知一
二。

  1。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2。理发室卫生制度3。理发业用具消毒操作规程
4。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制度5。公共场所从业人员个人卫生制度6。上海市公共
场所卫生许可证7。经营桑拿浴场(盲人,美容美发,足摩)场所告知书8。上
海市市容环境卫生责任人责任告知书9。专项清理整顿告知单10。上海市xx
区暂租房屋许可证11。房屋租赁治安许可证12。本店已消毒xx社区公益卫

              生保洁服务社

  老板娘曾说起,几年前刚开发廊的时候,三天两头有人来检查,吓得客人都
不敢上门了。后来慢慢了解和学习其他发廊的经验,花了不少钱打通相关的人员,
生意才走上正轨。现在每个月的成本费里面,除了必须的房租水电等,以当地派
出所片警为首的几个相关人员的额外工资占了不小的比例。每个人都有一个银行
帐号(多以其家属的名义),小D每个月去银行给他们存钱。

  金钱铺路,发廊就能为小姐和顾客营造一个另类的和谐社会。有一位春节后
在此上班的小姐今年夏天的时候对客人说,她在这里从来没有遇到有人来检查。

  HS发廊因为小姐出众,客户回头率很高,晚上常发生爆满的状况。小D也
因此财源滚滚,每月净收两三粒米没有问题。老板挣钱有方,小姐也不甘落后,
变着法子多捞钱。老板娘虽然管得比较严,但母老虎也要睡觉,也会打盹。于是
小姐敲三个钟写一个钟,私吞40元台费,有时干脆就不写钟,连肉带皮全部吞
下。

  有时忙中出错,写了钟忘了将台费放入。老板娘每天轧帐,发现帐款不平,
也不一一追问,老规矩,差额所有小姐平摊。

  发廊和谐小社会的季节既有春夏,也有秋冬。今年国庆前后,上海终于引来
了持续近两个月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令老板唉声叹气的,令小姐愁眉苦脸的,
令客人胆战心惊的风暴——「严打」!

  「坚决打击卖淫嫖娼活动!杜绝社会丑恶现象!营造当代和谐社会!」九月
中旬开始,街上的横幅标语多了,发廊营业的时间少了。

  星光下,机械化部队开路——警灯闪烁警车飞驰,夜袭队随后——联防队员
骑着自行车,三三俩俩。合纵连横,网格扫荡,一片白色恐怖。

  月色中,敌后武攻队不屈不饶——色友们欲火难耐,伺机作战,革命形势更
加严峻。

  由于内线强悍,HS发廊成为敌占区中为数不多的「红色堡垒村」。(待续)

  「严打」中对发廊的检查,首先是地块自查。由于片警就是线人,所以可以
或略。然后是区里检查,但片警知道检查的具体时间,所以到时打个电话,基本
无事。万一有所闪失,通常情况下也能通过关系保出来。最后是市里跨区统查,
这个比较厉害,一旦出了事无人能保。但片警大致能知道检查的大致时段,因为
其他区的检查人员是由片警陪同检查的。

  所以,如果碰到检查时段,发廊就会临时关门,否则就表示「平安无事喽」。

  熟客A君对此一清二楚,因此晚上照样来发廊潇洒一回。有一次和小姐胡搞
了两个钟付钱后,已是晚上11点了。出门没走几步,一高一矮两个联防队员骑
车拦住了他。高个叫A君站住,问他刚去发廊里干什么了。A君嘴硬心虚,吞吞
吐吐。

  高个道,跟我们去发廊说说清楚。A君嘴里含糊着,没敢动腿。矮个道,朋
友啊,你胆子也够大的,现在是严打时期你知道不知道?算了,看你还老实,就
不进局里了。两个一红一白,软硬兼施。A君早就没了主意,最后罚了500元
了事。

  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意识到遇上了冒牌货被敲诈了。真是河里不跌跌沟里,
哪肯罢休。次日晚相同时间伏在发廊附近,没见一高一矮两个冒牌货,却发现一
人贼头狗脑在发廊门前来回徘徊。A君想莫非又是一个敲诈的?岂料那人四顾无
人,快速走到发廊前沿街处晾着发廊洗好的一堆毛巾衣物旁,扯下几件小姐的文
胸和内裤,飞速遁去。

  有一次跨区检查,事出突变。发廊内的小姐和客人上演了一出午夜狂奔(待

                续)

  国庆前夕,小D曾经接到好几次要检查的内线电话,但后来都没来。国庆后,
内线说,因为国庆前你这里没检查到,所以国庆后还要检查,让小D关门几天。

  那段时间,熟客出来的少了。有时即使有客人上门,因正好是晚上8点到1
2点的黄金检查时刻,也只能对客人说暂不营业。营业额锐减,生意一落千丈。
这样的折腾,两天三天还能忍受,十几二十天都是这样,小D哪里还坐的住?好
几次说狼来,可都没来,小D怀着侥幸的心理,偷偷营业,一直到了十月中旬,
居然没事。

  有一次晚上小D也是侥幸营业,岂料片警带着其他区的检查人员正沿HS路
一路检查而来,在那些没有背景的小发廊里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小D平时经
常会在HS路骑着摩托来回巡店,当他发现情况时,检查人员已经离HS发廊只
有两三百米远了。小D一身冷汗,一个电话打到店里报警。老板娘接电扯开嗓子
往里喊道,来检查了!快走!

  只听里间一阵忙乱声,一胖男衬衣扣子全开,一马当先,飞出门外。次一个
鼻梁上架两个啤酒瓶底的主和老板娘在过道撞个满怀,啤酒瓶底落地,一脚正好
踩碎。也无暇再顾,往外就冲,却一头撞上另一扇未开的玻璃门,闷哼一声,另
找出路跑了。老板娘骂骂咧咧爬起,眼睛里看到的却是第三个冲出来的男人尚未
合拢的拉链门。里里外外的小姐也一哄而散,留下老板娘一人坐在沙发上兀自揉
着生痛的后脑。

  几分钟后,片警带着一干人来到。老板娘神色自如地领他们去里间检查,刚
到里间门口,老板娘的脸色一下子比死猪还难看:最靠墙角的一张按摩椅上,赫
然躺着一位男子,呼呼大睡!

  原来那男子酒喝多了,和小姐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众人各自开溜时,自顾
不及,只留下男子一人呼呼大睡。男子被检查人员叫醒后,一看眼前这个架势当
时也有点懵了,好在老板娘久经沙场,解释说开始在外间帮他洗头,后来见他酒
喝多了,就让他在里面睡了。那男子也是老油子,一听老板娘的话马上心领神会
接口附和。片警在一旁避重就轻,明斥暗护。检查人员明知有猫腻,但没有现行,
再说也犯不着花费那个精力,把那男人训得三孙子一样,让他回家了。事后片警
狠狠骂了小D一通,小D除了道歉,还给他当月的工资翻了两番才算摆平。

  严打期间,老板的日子不好过,客人的日子不好过,小姐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严打」影响了发廊的生意,小姐们的收入下降,心情自然不好。而且经常
会连着好几天不能开门营业,那些原先住在店里的小姐们突然成了流浪儿。白天
是马路天使,晚上到网吧鬼混,半夜后开房大睡至第二天12点结帐退房。收入
减少,开支增加,小姐们个个脸上挂霜。

  有一次「铁三角」去HS路上的一家网吧消磨时间,阿丽和两个混混发生发
生摩擦,双方从小吵发展到大吵,从网吧里吵到网吧外,阿丽更被混混施以咸猪
手侮辱。阿丽本是个暴碳,平素从不让人,无理尚要争三分。眼看吃亏岂肯善罢
甘休,对阿兰说,你打电话给小D,让他叫几个人来,我就不信搞不定他们。阿
兰掏出手机还没打,混混听说「小D」两字,竟然立刻堆下笑脸说姐姐对不起,
认错道歉,还买了一堆冷饮赔礼。(待续)

  阿红也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口袋里钱少的可怜,又不好意思一直向男友伸
手要钱。更要命的是,妈妈在家从楼梯上摔下扭了腰,躺在床上不能动,住院钱
也不够。阿红知道男友的收入也不高,平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所以没敢马上
开口。等了两天,还是吞吞吐吐的对男友说自己要去一个朋友家,让他陪她一起
去。男友自然要问什么事,阿红说妈妈病了要去借钱。男友听了心如刀割,问她
要多少,阿红说一千,男友二话不说把钱送去。当后来男友得知阿红另外又向其
他小姐借了五百,自己拼命敲背了一个星期省吃俭用还清债务后,忍不住埋怨了
阿红几句,随即抱住她一起流出了眼泪。

  小姐们心绪不佳,男友们只能比平时更加用心伺候她们,经常带她们去卡拉
OK散心。小姐们没了往日的疯痴劲,唱歌也病病恹恹的。阿红想起病床上的母
亲,悲从中来,点唱了一首打工谣。

              离开父母和朋友

              眼含热泪挥挥手

             风吹雨打不呀不停留

             长长路上我默默地走

              多少冬夏与春秋

              面对车流和高楼

               茫茫人海

               去呀去寻找

             想要的幸福真难求

              三月三呐九月九

              汗滴泪水满身流

              烈日晒呀寒风透

               亲人的笑容

               只在梦里头

              有苦留在心里头

              东奔走啊西奔走

               再多的忧愁

               不愿说出口

               再多的忧愁

               不愿说出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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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S发廊全景记实(第二集)

  作者:星之金貨

                 ?

  小姐们心绪不佳,男友们只能比平时更加用心伺候她们,经常带她们去卡拉
OK散心。小姐们没了往日的疯痴劲,唱歌也病病恹恹的。阿红想起病床上的母
亲,悲从中来,点唱了一首打工谣。

离开父母和朋友/眼含热泪挥挥手/风吹雨打不呀不停留/长长路上我默默地走/

多少冬夏与春秋/面对车流和高楼/茫茫人海/去呀去寻找/想要的幸福真难求/

三月三呐九月九/汗滴泪水满身流/烈日晒呀寒风透/亲人的笑容/只在梦里头/

 有苦留在心里头/东奔走啊西奔走/再多的忧愁/不愿说出口/再多的忧愁/

               不愿说出口

  阿红的《打工谣》唱得太投入,感染了其他几个小姐,眼框里都水汪汪的。
阿红的男友见状,强堆起笑脸唱了一首MichaelJackson的《He
alTheWorld》,只是改动了几个字。

  There'saplaceinyourheart/AndIknowt
hatitis发廊/Andthisplacecouldbemuch

  Brighterthantomorrow /Andifyoureal
lytry /You' llfindthere' snoneedtocry /
Inthisplaceyou' llfeel /There' snohurt
orsorrow /Therearewaystogetthere /Ify
oucareenoughfortheliving /Makealittl
espace /Makeabetterplace……Healthe发廊 /
Makeitabetterplace /Foryouandforme /A
ndtheentirehumanrace…

  小姐们不懂英语,只说好听。经阿红男友翻译,众人恍然大悟。大家心情转
暖,嘻哈一番,总算有了一些气氛。

  严打了两个月,发廊基本可以正常营业,但有时尚有余震。一天,两个负责
本块的检查人员突然来到发廊,小姐们吃了一惊。

  小D不在,检查人员就直接对老板娘说,这两天市里卫生大检查,注意点。
并走进里间对老板娘说,所有布帘都要拉掉。检查人员的口气有点生硬,不象以
前那么温和了。老板娘有点纳闷,送走了检查人员,打了个电话给小D问发生了
什么事情了。小D接到电话,心底自明。原来,小D有好几家发廊,每个月每家
店都要上贡。而HS发廊在一片旧房中,已经有了拆迁的规划。小D不愿再为H
S发廊多花钱,已经在开始物色新的地方,所以这个月少交了一例。片警立马还
以颜色,其他店照常营业,HS店必须关门两天!

  小D在电话里长话短说,不耐烦挂了电话。老板娘心里骂了一句(不知是骂
老公还是骂片警),挂上电话,无聊地拉开抽屉数起营业款来,突然杀猪般的叫
起来:哪个又收了一张假的一百元钱?!

  在上海,出租车司机经常会在半夜收到客人的假钞,尽管谨慎再谨慎,但还
是有漏网之「钞」。出租车司机不小心收了假钞,最好的出手途径就是发廊。所
以,有客人对小姐戏言,如果遇上出租车司机来敲背,千万小心他的假钞。老板
娘平时要求小姐让客人到外间买单,如果是百元大钞,她都会亲自验看一下以防
伪钞,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小姐们听到有假钞个个如丧考妣,因为如果查不出是哪个小姐收的,大家就
要平摊。经过一番盘查,假钞出现的时段只有五位小姐接待过客人。其中四人无
话可说,按老规矩每人拿出20元,却有一人破口大骂收假钞的小姐,并毫不示
弱地同老板娘争吵起来。

  发飙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板娘的胞妹阿兰。姐妹俩素来不和,假钞只是导火
索而已。

  阿兰小她姐姐两岁,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姐姐的小孩已经三岁了,而
阿兰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因为阿兰相貌不佳看且肥胖臃肿(写到此令我想起活脱
脱一个「会翻墙的肥兔」),所以虽然有很多男性网友,但视频后没一个愿和她
见面的。更难以想象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厚彼薄此,关心姐姐甚于关心自
己。别看阿兰平时在客人面前嘻嘻哈哈毫无忧虑的样子,但「铁三角」里的阿红
阿丽都知道,她的内心有很多的心事和忧愁。

  和姐姐大吵一场后,阿兰点上一枝烟,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忽见一位客人
从里间出来问,19号在吗?阿兰站起身说,我就是19号。

  那个客人是阿丽的熟客,见外间没有阿丽就径直走到中间去找,还是不在。
探头往里间一瞄,连个鬼影都没有。客人掏出手机给阿丽打电话,阿丽说出去买
衣服了,不在店里,让他找自己的「老婆」19号敲背。客人见了阿兰的样子,
虽然不是喜欢的那种类型,但碍于阿丽的面子,也只好将就了。

  阿兰跟着客人进了里间,余气未消。客人还象往常和阿丽敲背一样,规规矩
矩地躺在按摩椅上,同阿兰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哪知阿兰没说几句话,手就伸
进客人的上衣抚摸起来。原来阿兰长的吃亏,为了吸引客人,往往动作出位,已
经习惯成自然了。摸了一会,阿兰更是以舌代手。里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对男
人来说,关了灯,都是一样的女人。客人初时还沉的了气,不久便搂住阿兰主动
进攻了。

  两个正自缠绵,阿兰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阿兰在温州的表哥打来的,阿兰说自己这会有客人,完了会打过来。
送走客人后,阿兰和表哥通了话。表哥因为好久没联系阿兰了,所以礼节性的问
侯一番。但阿兰刚和姐姐吵了一架,积怨难平,便对表哥说想到温州散心几天。
表哥是个聪明人,所以也不详细再问,爽快地答应下来。阿兰挂电话前对表哥说,
她要带两个好朋友一起来。

  晚上阿丽阿红回来,阿兰对她们说起此事。阿丽拍手叫好,而阿红皱着眉头
说自己晕车,这么远的路还是不去了。阿兰阿丽知道,阿红除了晕车,另外一个
重要的原因是她妈妈的病更严重了,根本无心游玩。两人也不勉强,第二天一早
风风火火地打的去了新客站。(待续)

  阿红躺在中间屋里,尚在睡梦中,却被一人推醒。睁开半个眼睛一看,身边
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阿红被人从梦中推醒,不由小姐脾气上来,对着老头喊道,你干嘛?!

  老头皮笑肉不笑道,不干嘛,敲背。

  老婆老公去了温州,阿红一下子觉得很失落,心情很差。大吼一声,不敲!
说着一把拉过被子盖住头。

  老头一怔,暗骂,靠!什么玩意儿,有生意不做?刚想迈腿走人,可越是吃
不到的葡萄越是甜的念头油然而生,心想,老子今天吃定了你!于是客客气气地
笑道,小姐,脾气别那么大么。你我都是做生意的,对客人总要客气一点才对。

  阿红其实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对待客人有点过火,何况妈妈生病需要用钱,如
果不接客人哪里来的钱啊?于是顺水推舟,说自己先去梳洗一下。

  老头说没事你慢慢弄,自己去里间等了。

  阿红梳洗完毕来到里间,在老头身边坐下,嘴里还在强硬,说,说好了不能
碰我的。

  老头眯眼一笑,说,没问题。心里操了阿红好几遍了。

  阿红在老头的手上腿上办公似的按摸起来,心里却一会想着男友,一会想着
老公老婆。神游之间突然感到老头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大腿,吓了一跳,声音虽轻
但有点严厉的警告老头规矩一点。

  老头说,你个做小姐的,客人碰你是很正常的,哪有象你这样的小姐?说着
手不但没有抽回,反而伸前埋入阿红的大腿之间。

  阿红一下子跳起来,大叫,你干什么?!声音响得惊动了外间的小姐,引来
一阵嘻笑。

  老头也被她楞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弄得很没面子,进退两难。因为一个
钟还没到,而老头又不走,所以接下来两人就这样僵着。

  外边的小姐凝神侧耳,安静了好一阵,突然传出老头几声无奈的叹息,不由
哄堂大笑。

  一个钟到了,老头出来买单,犹在唉声叹气。阿红收了钱,记好帐,刚洗完
手,突然接到嫂子的电话。

  阿红的哥哥常年在外跑运输,每到一个地方,最大的爱好就是进发廊敲背,
并在外和女人鬼混。嫂子说了多次也不见效,而公婆又护着儿子,一气之下只身
带着6岁的女儿来到上海,开了一间洗衣铺,也算是个要强的女人了。

  阿红在上海发廊做事,全都瞒着家人。但纸包不住火,终究让哥嫂发现了。
哥哥虽然常进发廊,却怎么也容忍不了自己的亲妹妹做发廊小姐。三番五次打电
话,甚至专程来上海,连劝带骂,一定要让阿红回家。阿红争吵一回,求饶一回,
哭哭笑笑,软硬相间。想到生计所迫,哥嫂只得为阿红瞒着父母。哥哥下午骂完
妹妹,晚上自去发廊潇洒。而嫂子却常常让阿红抽空去她家玩,自己赚钱虽然不
易,但每次总给阿红几百元补贴。

  嫂子在上海有许多老乡朋友,而她们大多也在发廊一类场所谋生,因此她知
道这两天全市检查,怕阿红出事。于是打电话让阿红这两天住在她家。

  中午十二点钟,发廊拉上了卷帘门。阿红给男友发了短信,告诉她这两天在
嫂子家。一个人在沙县小吃店点了一笼蒸饺,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然后打的去了
嫂子家。男友晚上加班,不忘发几个短信问候一番。而已到温州的阿兰阿丽则整
个上半夜短信不断,老公长老婆短,东拉西扯,肉麻矫情个不停。

  第二天阿红早早醒来对嫂子说要到朋友那边玩,晚上不过来了。嫂子知她喜
欢自由,也不强留,只是一再叮嘱阿红千万小心,临走硬塞给她300元。阿红
的朋友也在发廊做小姐,阿红和她混了一天。到了晚上,眼看朋友的出租屋里小
姐人满为患,实在挤不下多一个人了,阿红只得告辞出来。月光下,阿红在马路
上闲逛了好久,到了十点多,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男友。

  男友正在加班,闻讯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不住在嫂子家。阿红说自己有认
床的习惯,嫂子家的床睡不着,还不如发廊的按摩椅睡的踏实。男友听了直叫晕,
但也无法,只能打的赶去。为阿红在一家和旅馆差不多的宾馆开了房间,房价一
晚报120元,连押金300元。两人聊了一会,男友叮嘱了一番,起身要走。

  阿红吞吞吐吐,说……

  阿红对男友说,老公,你就丢下我一人啊?阿红一直称呼男友为老公,手机
上的男友名就叫老公。手机上阿兰的名字叫老婆,阿丽的名字叫丽老公。真是有
趣的一塌糊涂。

  男友是个很本分的人,虽然非常喜欢阿红,但从没想过在结婚前就和她有性
关系。他不好意思地问道,怎么啦?

  阿红说,老公,如果你走了,我会害怕的,我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

  男友听了头大一圈,问道,真的?不会吧?

  阿红说,是真的,在家时就和父母睡一屋。当初哥嫂在的时候,如果父母正
好外出,她会将哥哥从床上赶到他朋友家去。

  男友做事有自己的底线,说了好多话总算让阿红放心,这才离去。

  阿红将门反锁,开着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看电视。到了晚上2
点多,有些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朦胧中外面过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阿红紧
张的睁大眼睛,汗毛直竖。

  草木皆兵了大半夜,阿红终于在极度的困倦中,在灯光和电视的陪伴中,完
成了她人生中一个人的处女睡。发廊经过两天的「禁闭」也恢复了正常营业,而
阿红晚上又可以回到那「躺得安心」的按摩椅上睡觉了。经过「严打」「散打」
的折腾,发廊的生意清淡了不少,老板娘整天阴着脸。晚上十一点多,三个客人
一起走进发廊,令老板娘精神一振。

  三个小姐起身招呼,但客人却说不急,先在外间抽枝烟再说。三个人在外间
的沙发上坐着抽烟,同时和小姐们插科打浑开开玩笑。烟毕,三人挑了小姐一起
进里间,其中一位帅哥挑了长相非常一般的11号小胖妹。小胖妹受宠若惊,将
帅个服务的非常体贴到位。帅哥似乎也格外喜欢这位小胖妹,又亲又抱,令到小
胖妹妹high。一个钟到,三个人来到外间,付了钱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掏出
烟点上。三个人在镜台附近拿起梳子喷雾在头上搞了一通,嘻嘻哈哈开着玩笑。
烟抽完,帅哥一声「走」,三人齐齐出门而去。

  小胖妹尚在兴奋中,手上拿着小费想放进抽屉,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却
摸了个空。心里一惊,返身去里间按摩椅上寻找,也没有。小胖妹清楚记得敲背
中自己还用手摸过一次钥匙,一脸疑惑回到外间试着拉一下镜台下属于自己的抽
屉,竟没锁上。拉开一点点,只见钥匙好好地躺在抽屉里。小胖妹松口气,拍了
拍胸口。等到抽屉拉开大半,她的眼睛也拉直了。小胖妹大叫起来,我的钱和手
机没了!(待续)

  没有老公老婆的日子,阿红还真有点无所适从。发短信给阿兰阿红问她们去
哪里玩了,她们说去玩海盗船过山车了。阿红有晕车晕船的毛病,听到玩这些东
西,人已经晕起来了。阿红说,我一个人好孤单啊。对方赶快安慰,说宝贝我们
也很想你哦。阿红骂道,想我就赶快给我死回来。对方嘻嘻哈哈,说过几天就回
来。

  阿红哥哥打电话来,说妈妈的病更严重了要住院,需要钱,自己已经给了1
万元,让妹妹想办法再出5千元。阿红没有办法,只能给男友发短信求救。

  「老公,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家里急需用钱,需要5千元。我自己存有3千
元,你能不能借2千元给我?」

  「……」男友正在开会,来不及回复。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我晚上拿过来」男友赶紧跑进洗手间回复。

  「老公,说好是我借你的。我会赚回来还你的。」

  晚上男友带钱过去,阿红说起小胖妹的事,男友关照阿红千万小心。第二天
一早还特意询问阿红钱是否汇出了,只到确定钱已汇出才放了心。又过了几天,
阿兰阿丽来短信说,明天回沪,让阿红去新客站接。

  第二天晚上,阿红打电话给男友,说清晨四五点钟要去新客站接老公老婆。
男友一听心知肚明,笑说道,你是个路盲,你去接人,人没接到,自己都要失物
招领了。阿红在电话那头坏笑,男友说得了,到时候我陪你去吧。阿红说你先睡
吧,她们到上海半小时前回来短信,我再叫你过来。男友挂了电话安心睡了,不
知睡了多久,阿红打来电话风风火火的说,老公你快过来,她们已经到了新客站!

  男友也不多说,打的接了阿红赶往新客站。男友问阿红,不是说好提前半小
时告诉你的吗?阿红说,她们在火车上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已经下客了。男友摇
头干笑,等到了新客站,阿兰阿丽已经傻傻地等了半个多小时了。男友心想,其
实根本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阿兰阿红直接打的回店,也就20来元钱,反而省
时省力省钱。不过想到她们都是异乡客,人生地不熟,明明10元起步费的路程
都可以被无良司机开到四五十元,她们也是被吓怕了。

  四人打的回店,一周不见,相逢格外亲热,免不了一番嘻闹。但阿丽明显没
有了往常的风火劲,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阿红捶了阿丽一拳,老公,怎么不说
话啊?却看到阿兰使劲在使眼色,不由心中一楞。

  阿兰回到店里后,和姐姐再不说话,形同陌路。其他小姐准时上下班,中间
还不能随便外出。而以阿兰为首的「铁三角」则我行我素,进出随意,连招呼也
不打。老板娘睁一眼闭一眼,其他小姐则敢嫉不敢言。

  阿丽人如其名,不仅在「铁三角」内,而且在整个小姐群中都是最出挑的。
面容娟秀,身材娇好。平时素面朝天,已经引得一班浪蝶飞舞;若薄施脂粉,则
更楚楚动人,看上去与高档写字楼里的小姐一般无异。口齿伶俐,性格爽朗,脾
气火暴,活脱一个再版晴雯。

  许多客人都是阿丽的常客,其中不乏有钱的大款。银弹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但阿丽始终不为所动。因为在遥远的深圳,有她最心爱的男友毅。阿丽尽管身处
风尘之地,却一直完璧以待,平时客人略加轻薄都不能容忍。阿丽对男友一直忠
心不二,然而在温州时男友的一次电话长谈却让阿丽差点动了轻身的念头。

  男友毅人帅学历高,在深圳开了一家公司,每年能赚个几十万元。身边不乏
追求他的女孩,而毅却独独看上阿丽。那时候阿丽在深圳的一家发廊做小姐,正
好毅带生意上的客人来店消遣。毅对阿丽一见钟情,但出于礼貌让给了客人。客
人酒喝的多了一点,对阿丽动手动脚,被阿丽直骂得狗血喷头,恼得当场拂袖而
去。最后迁怒于毅,生意也不给他做了。毅不但不恨阿丽,反而更欣赏她了。以
后三天两头去发廊,成了阿丽的常客。阿丽日久生情,知道毅对自己是真心,于
是就和毅恋爱了。

  毅当然不愿阿丽一直呆在发廊这种地方,于是把阿丽接出来,安排在租来的
房子里。阿丽人虽漂亮,但文化不高,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毅平时工作很忙,
阿丽经常独自一人或者独守空房,或者打麻将消磨时间。但日子久了,越发觉得
无聊,于是又偷偷返回发廊重操旧业。毅知道后大怒,和阿丽大吵了一场,阿丽
任性惯了,一气之下离开深圳来到上海。

  因为两人都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所以经过几次电话的沟通,阿丽也承认自己
的脾气太急,并说自己在上海朋友这边玩一些日子,年底会回到深圳一起过年。
其实阿丽这样做,粗看好象一点都没有道理,但阿丽有自己的想法。毅喜欢自己,
这一点阿丽毫不怀疑。但毅有一点让阿丽放心不下,那就是毅是个极孝顺的独生
儿子。今年劳动节,毅曾带阿丽回老家。毅的父母都是当地的高级知识分子,老
人家凭丰富的阅历一眼就看出阿丽的华表之下掩饰不住的那份风尘味,虽然脸上
很客气,但骨子里却透着怀疑和冷漠。阿丽也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所以她认为
将自己的前途天真的绑定在毅身上,变数太多。

  所以,阿丽宁愿放弃貌似舒适的无忧寄身生活而回到发廊,是为了抓紧赚点
钱,以后可以做做生意什么的。这也是大多发廊小姐的想法和打算。这些小姐凭
着年轻,每月大致可赚三至五千,和其它的工作相比显得更轻松自在,这就是为
什么那么多女孩投身此业的原因。

  阿丽的担心终于在温州游玩时变成事实。男友的父母派人调查了阿丽的背景,
明确告诉儿子这个家庭绝不接受一个发廊小姐做媳妇。毅在一番权衡后,终于没
有做出「孔雀东南飞」的决定,向阿丽射出了负心之箭。阿丽虽然有所预警,但
突然的伤心之箭仍让她悲痛异常,差点想从过山车上往下一跳了之。

  阿兰粗中有细,因为事先偷听到了他们的电话,再从阿丽的神情上已经猜出
发生了什么,所以一路上对阿丽格外的关心和关注。当阿丽在过山车上举止有异
时,阿兰死死地拉住了她。阿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阿丽,整个晚上,她
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拥抱让阿丽放弃了轻身的念头。

  「铁三角」看似风光,却各有说不出的苦。农历初一,善解人意的阿红男友
带着「铁三角」去庙里烧香祈愿。晚上十二点不到,一行四人赶到下海庙,竟然
庙门紧闭,全不见烧香客的踪影。男友一阵诧异,差点怀疑自己搞错了日子。但
「铁三角」却坚称日子没错,她们都带有农村的传统习惯,知道每天是农历初几,
连过生日都是按农历过的。男友问了边上19路公交车的调度员,获悉要早上5
点才开门。一行人虚惊一场,先去雨花发泄一通,5点返回下海庙。「铁三角」
每人买了许多鲜花燃香,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在一大堆老头老太香客中显得格外
注目。

  阿兰至今未有男友,而阿丽刚失去男友,两人惺惺相惜。有次阿红的男友加
班回来,没有和阿红打招呼就直接进了发廊。因阿红在里间忙,于是就和阿兰阿
丽在中间聊天。她们说,很羡慕阿红,有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友。男友开玩笑说,
改天给她们每人介绍一位男友,两人忙说好好。阿红知道男友来了,婉拒了客人
加钟的要求,送走客人后忙将男友拉进里间,两人免不了一番缠绵。岂料阿兰阿
丽嘻嘻哈哈进来,一把拉开布帘,大模大样地坐在按模椅旁的扶手上,东拉西扯
地聊起来。

  阿红两人见被搅局,也只能哈哈一笑松开对方,陪她们瞎聊起来。阿兰阿丽
吵着要学英语,边问「老公」「老婆」英语怎么说。阿红男友回答「husba
nd」「wife」。「铁三角」边互相之间「husband」「wife」
叫起来,阿红男友在一旁笑,明知没有这种叫法,但想到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也
就随她们胡闹。阿兰阿丽又问猪狗英语怎么说,结果里间一片「pig」「do
g」声,连其他客人也忍不住笑了。最后阿兰阿丽玩得过火了,甚至搂住阿红的
男友做亲昵状,若得阿红醋意大发,「滚,滚,滚!」,连骂带推,将两个活宝
撵了出去。

  早上六点多,就象平时的工作日一样,群走出自己的家。但和平时的工作日
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去接他上班的班车那里,而是独自一人流荡在街上,眼光里
一片空虚。昨天下午他的顶头上司叫他到会议室,当他看到人事经理也在座的时
候,已经知道凶多吉少了。接下来上司的话他没听进去多少,他也没去多作解释,
因为他知道他对于自己的岗位做的并不称职。他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个努力就是让
上司加他一个月的补偿金,而上司也痛快答应了。昨晚他一夜没有合眼,也没敢
告诉妻子。他不知道一旦妻子知道家里的中坚力量失去了工作,会是怎样的吃惊。
在无助和彷徨中,群看到了HS发廊旋转的霓虹灯,忧郁了两秒钟,还是推门进
了发廊。

  早上这个时候,外间只有两三个上早班的小姐。一位小姐站起来打招呼,群
根本没心思挑三拣四,随她进去后,四肢无力地躺在按摩椅上。小姐在他身上胡
乱摸着,群一点也没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两眼发直。当小姐的脸很近地出现在
他眼前时,他一下子搂住小姐狂亲她的嘴,同时在她身上乱摸起来。他需要把所
有的悔恨发泄在小姐的身上,他将小姐翻身按倒在按摩椅上,将手伸进她的短裙,
一把扯下她的内裤。

  群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激情,将中指进入小姐的下体用力抽插,同时含住小
姐的乳头疯狂又吮又舔。小姐呻吟着,扭动着,下体渐渐流出水来。群呼吸急促
地对她说,和我做好吗?小姐柔声说道,这里不做的,我用手帮你打出来吧。群
来过HS发廊几次,知道这里的规矩,刚才自己是控制不住了,所以才那么说的。

  暗淡的光线下,群觉得身边这位娇小的女孩特别柔美,特别善解人意。他对
她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在十年前和他现在的妻子初恋的时候才有。
他没有让她打飞机,反而帮她整理好衣库,然后拥着她象初恋情人一样长吻起来。
临走时女孩告诉他自己叫小青,18号。

  出了发廊,小青的吻似乎还留在群的嘴边,但外面的空气让群回到残酷的现
实中来。群在街上漫无边际地遛了一会儿,思考着如何告诉妻子真相,一时拿不
定主意,便去了上海书城看书解愁。手机铃响,竟然是父亲的声音。「阿群,你
在哪里?最近还好吗?」群支支唔唔,全然失去了往日的机灵。父亲最后的一句
话差点让群没拿住手上的手机,「失去工作不要紧,可以再找,千万别想不看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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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纳闷了,被公司解除雇用合约的事,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父亲怎么会知
道的呢?半小时后,妻子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关注。群说
自己在书城看书,下午有个会。妻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听口气好象并不
知道他失去工作的事。

  几天后群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那天上午妻正好有事找群,打手机关机(那时
群关了手机正和小青在一起,出了发廊才开的机),便打到了群的公司。哪知部
门的人说群已经不在这做了,妻大吃了一惊。如果是正常的跳槽,群不会不说,
肯定是被炒了鱿鱼。手机打不通,妻担心群想不开做出蠢事,一急之下打电话给
了群的父亲。后来知道群在书城没事才放了心,但当时并没点穿,晚上等群回了
家才耐心的让群摊牌,并鼓励他继续找工作,不要气馁。

  群扣留了一个月的补偿金一万元,开始在网上报上留意招聘信息,发简历,
面试。同时也在考虑是否有合适的生意自己开公司做,因为随着年龄的增加,自
己技术方面的优势将会被新生代冲击的荡然无存,迟早要被淘汰。在这个竞争激
烈的社会,不冒风险其实是最大的风险,于是群将80% 的精力用于考虑如何找
到一个好的创业点子。

  有了时间又有了闲钱,心里既想着创业工作,也想着那迷人的小青,群又一
次来到发廊。

  在外间,近二十位小姐坐得满满当当,唯独找不到小青,群便问老板娘18
号今天是否上班。老板娘看着上班板尚未开口,小青却从中间的屋子跑了出来,
两人进入里间。群说,我以为你今天没上班呢。小青说,外面小姐太多坐不下,
自己就在中间休息一下,听到有人叫喊18号就跑出来了,没想到是你。群一阵
激动,搂住小青很深情地吻她。小青也柔情蜜意,小鸟依人般回应群。

  群说,我很喜欢你,做我的妹妹吧。小青笑说,好啊,那我就叫你大哥啦。
小青说她是广西人,今年19岁,出生在当地山村一个贫穷的家庭,还有一个1
0岁出头的弟弟在念小学。小青曾在广东的一家台资工厂做过小工,每月才五六
百元。来上海在发廊做,才一个多月,已经给家里寄去了3000元。小青说了
很多,群搂住她静静地听着,不时深情地吻她。

  群试探地问小青,你还是处女吗?小青含羞一笑说,不是,否则我怎么会让
你摸我的下面呢?

  群感到一丝意外,虽然现在社会上婚前处女非常少,但是小青还只有19岁
啊。群将小青搂在怀里,决心要好好照顾好这个小妹妹。小青告诉群,因为家里
有些事,大概一星期后要回老家一次,呆上十天半月。群问她在家干些什么,小
青说会带弟弟到镇上去晚,抽空还要帮父母料理农活。

  群整天泡在书城翻阅大量的书籍,以期获得一些创业的灵感。虽然在外企干
了好几年,但还从未下过海,所以他要好好地做些市场调查和分析,希望能用较
少的资本杠杆撬动自己人生转折的支点。

  过了几天,群又去发廊,没见到小青。但看值日牌有18号,说明小青有客
人。群心念一动,随便叫了个小姐进去,躺下后并不说话,任由小姐随意在自己
身上按摸,自己则留心其他座位的说话声。隔了大约五分钟,邻座传来熟悉的声
音,群能听出是小青柔柔的声音,非常动人。慢慢的,伴随那熟悉的声音而来的
是那熟悉的呻吟,而且持续了好一会。

  群对小青的失望只维持了一秒钟,他知道小青还是原来的那个小青,变的是
自己对她的感觉。想想自己已为人夫还经常出入发廊,本来就不是什么纯洁的事
了。奢想在发廊这个地方寻找一份纯纯的恋情,无疑是天方夜谭。而且即使在社
会上,不带功利的纯纯的爱,也已经变得非常稀缺了。

  群的自我调节能力相当一流,对于存在的东西总是让自己去适应,「市场永
远是正确的」。一个钟毕,小青也正好送走她的客人,群将小青唤至身边。产绵
依旧,只是少了那份真情。临走多给了小青300元钱,告诉她自己要出差一段
时间,不能来送她了。

  群的创业计划渐渐形成,一天下午,来到四平路原台湾城的一幢大楼里。这
里有好几家代理注册公司的服务机构,群推开了其中一家的门。

  两位办公小姐见群进来,很热情地招呼,一开口却带着一些南汇地方的口音。
小姐问需要注册什么样的公司,公司的业务是什么。群说是计算机软件方面的培
训,小姐说那就注册个信息咨询公司吧。开公司必须有合伙人,群自己有劳动手
册没有问题,小姐让他再去找一个人,但是不能是自己的丈夫或妻子。群说自己
的姐姐是否可以,小姐说可以啊,并问姐姐有工作吗?群说有,小姐说,让你姐
的公司人事部开个离职证明就可以了。群说大概有些困难,小姐说得了,你交5
0元,我们给你办吧。群第一次大概总共交了两千多元,他问小姐还要交多少钱
才能办好注册公司啊?小姐说不多不多,再有一千多就行了。临走群写了5个公
司的名字给她们,因为同行中公司不能同名,所以要多给几个选择。

  群走出大楼的时候,接到小青的短信,说自己已经上了火车。群回了条短信
祝她一路平安,便立即将短信删除。这几天忙于筹备公司,发廊也没去。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每星期都会有至少一至二次的冲动需要发泄。发泄需要激情,群
和妻子已经都失去了那种激情,所以群按捺不住自己,又来到了HS发廊。小青
不在,反而令群有一种赦然,他看到一位小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透出一分少妇
的韵味,脸蛋身材均过得去,于是就和她一起进了里间。

  一按二摩三聊天,三部曲过后,少妇模样的小姐已经躺在群的身边了。群将
手伸进小姐的文胸摸她的乳头,小姐没有拒绝。群问她,来这里多久了,怎么上
次来没见到她?小姐说,才来两天。聊了没一会,小姐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来
电显示,对群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群点点头,趁着小姐接电话,手没闲着,还
去吻小姐的耳垂,小姐怕痒微微躲闪着,还差点笑出声来。

  等小姐接完电话,群笑道,看你说话的语气,好象对方是你的老公哦。没想
到小姐说,没错,是我的老公。群知道不管有没有结婚,小姐们都将自己的丈夫
或男友称为老公。于是问她,你结婚了吗?小姐说没有。群问你老公在上海吗?
小姐说是,他在上海有一份工作,每月可有6,7千元的收入。群问那你老公怎
么还会让你来发廊做呢?

  小姐叹了口气,说,自己的老公有一个上海本地的女朋友,自己喜欢上他不
久,就知道自己是个第三者,但还是不能自已。两个女的都喜欢那个男人,为此
争吵甚至撕打,分分合合,并且有一段时间三足鼎立一屋,不过最后因斗不过那
女的,自己败下阵来重回发廊。那男的两个都喜欢,都不愿放弃,因次就这么拖
着。

  群见她说的不象是编故事,又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遂将她搂紧去吻她的嘴,
小姐没有拒绝。群很深情地长吻她,问她,我们象不象恋人一样在接吻呢?小姐
摇摇头说,感觉不一样的,当我和老公接吻时,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吻。群肃然
起敬,她虽卑为小姐,虽卑为第三者,但那份执着的爱却是谁也不能动摇的。

  一星期后,群接到电话说,公司的名字已经注册完,让他明天去六合路某大
楼内办理相关手续。

  第二天上午,群来到六合大厦南汇某经济开发区市区办事部,乱七八糟的一
大堆人。那是二零零三年的十一月份,越来越多的人或主动或被动地选择开公司
做生意,代理注册公司的办事处取证券营业部而代之,成为发廊和房屋中介之后
的又一道景观。你只要付一万元左右(现在已经便宜多了)就可以在各郊区注册
一个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万元(由经济区先垫付,随后抽离),还可以享受
50% 的地税返回。

  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上,各种费用,包括管理费年检费银行开户费会计聘
用费刻章费,等等等等,一拥而上,总费用已超一万元。众人怨声载道,纷纷指
责当初咨询的时候听说只有三四千元才来办理的。抱怨归抱怨,上了贼船也只能
听凭摆布了。一切停当,群被告知三天后去南汇买发票。

  另一方面,公司其他方面的前期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物色办公地点,
招聘员工,购置电脑器材等等,群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同时心里又突然挂念起
小青,想想小青也该回上海了。于是忙里偷闲,某天晚上抽空去找小青。进了发
廊没见着小青,问老板娘18号在吗?老板娘说在,她在外面便利店买东西马上
回来,让群先进里间等着。群在按摩椅上躺下,点上一枝烟,抽到一半,一位小
姐翩然而至。群见她年轻漂亮,比小青有过之无不及,问道,你是18号?小姐
一笑说,是啊,我就是18号呀。

  小姐坐在群的身边开始按摸他的手臂,打量了群一会,问道,我以前和你敲
过背吗?群摇摇头。小姐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18号的呢?小姐口齿伶俐,
人又出挑,群暗暗赞了一声,发廊里少有的精品啊。群将烟头往地下一扔,没有
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着说,我敢打赌你在这里还不到一个星期。小姐有些吃惊
道,你怎么知道的?群说,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小姐更好奇了,拉着群的手一个
劲的让群快说快说。

  年轻漂亮的小姐大多恃貌自傲,目中无人。如果对她们冒然唐突,肯定会碰
一鼻子灰;一般的甜言蜜语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只有出奇制胜才能得尝所愿。
发廊小姐终然美过天仙,大多是绣花枕头,群心情上来,早已想好要和这位小姐
玩一点新鲜的东西。

  群干咳一声,对小姐说出一番话来。

  群说,我有个习惯,和人初次见面首先看他的眼睛;我也有个本事,通过对
方的眼睛,在五秒钟内大致能判断出他的地位和能力。小姐扑闪着大眼,一脸期
待。

  群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人与人之间的角力,除了体力较量外,眼神的对视
更显功力,是更高一级的较量。绝大部分的人和人对视不会超过5秒钟,这些人
大多地位一般,普通小职员而已。如果能够和别人对视5秒钟以上而脸不改色的
话,基本上是主管经理一级的人物。一般来说,一个人在社会上多混一年,可以
敢多看对方一秒。所以……

  小姐忍不住插嘴,你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的?群笑
了,说,我看你坐着也蛮累的,不如躺在我身边,听我慢慢讲给你听。说完用手
拍了拍躺椅扶手。(待续)

  小姐犹豫了两秒钟,身不由己乖乖躺在群的身边。群手臂伸开,小姐的头自
然落在上面,群能闻到她头上洗发水的香味。

  力士洗发水的味道不错,群调侃一下,继续买弄。刚才你进来的时候,看我
的眼睛不到一秒钟,显示你是个菜鸟新人;过后你又忍不住看了我的眼睛一眼,
还是不到一秒钟,说明你不讨厌我,甚至有点喜欢我。

  小姐笑道,你别瞎说了。眼睛还是不敢看群。

  群暗道你还嘴硬,继续说下去。我猜测,这里的18号是个最好的号码,不
是非常漂亮的小姐还得不到这个号,有点象足球队里的十号。

  小姐惊喜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我刚来的时候是11号,后来老板
对我说18号最好,就给了我18号。

  群说,恩,看的出老板很喜欢你。对了,说了老半天,你叫什么?

  小姐说,你就叫我阿珍吧。

  群说,你可以叫我群哥。群话锋一转道,以前的18号叫小青,是个广西女
孩,她是否不在这里做了?

  阿珍说,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见过她,后来再没来过,听老板娘说她到其它发
廊去做了。群听后说不上是惋惜还是解脱,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直到后来
才知道,小青和小D有一腿,被老板娘识破,扫地出门了。

  群问阿珍,你在家乡念过书吗?阿珍道,小学毕业。群问,你喜欢数学还是
语文?阿珍答,我喜欢语文,不过数学也还可以。群说,哦,那我给你做一题2
4点,看看你的数学怎么样?阿珍笑道,好啊,说来听听。群说,7,8,9,
10。阿珍想了有两分钟说出了答案。群鼓励了她一下,说再来一题比较难的,
5,5,5,1。阿珍想了半天没想出答案,群见她痛苦的样子,说,算不出了
吧,我告诉你答案吧。阿珍连连摇头说再想想,群一笑,手慢慢伸进她的衣服内,
阿珍浑然未觉。阿珍突然大叫一声,群吓了一跳,赶快将手退回来。

  阿珍大叫,我算出来了!群一听答案告诉她错了,见她一脸沮丧,不由笑出
声来。阿珍连说自己好笨,群安慰她说你已经蛮聪明的了。心想她的数学能力也
就到此为止了,杀手锏7,7,3,3也就没忍心出手继续为难。阿珍好强,说
我数学不行,来点文字题目吧。群说算了吧,阿珍不肯服输,执意要来。群激将
道,要来可以,一人出一题,你输了我亲你一下,我输了你亲我一下。阿珍早已
晕了头,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群先出题,说如何把一头大象放进冰箱。阿珍瞪大眼睛想了半天,摇头认输。
群说,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错,告诉你答案吧。第一,打开冰箱门,第二将大
象放进去,第三关上冰箱门。阿珍大叫,这也算啊?你……小嘴早已被群一口堵
上。

  阿珍用手抹了一下嘴唇,说我来出题!一个人划船过河,在河中间船进水沉
了,前后左右突然出现很多鳄鱼,问他是如何过去的?群说,游过去呗。阿珍说,
不对!他是晕过去的!阿珍说完大笑起来,洋洋得意。群笑说,我输了,你亲我
一下吧。阿珍凑嘴上来快速亲了群一下,突然醒悟过来,嗔道,不对!我是女的,
输赢我都吃亏,TMD你真坏。阿珍一急,连粗口也出来了。

  群的手机响了,对方是一位中年男性。「X老板,您要租的办公室电话已经
就位了,明天来签合同吧。」

  群的办公室选在黄兴路长阳路口的一幢商住两用大楼20层,两房一厅。管
出租的老李报价每月2500元,租房合同为期一年,首次付三押一,以后每季
一付。群瞥了一眼老李桌上的收据本,不露声色地开始同他砍价。公司开张前期,
钱如水般哗哗流出,群需要精打细算。他挑剔说大楼的下面就是高架,噪音太响
(其实关上窗还可以的);另外朝向不好光线太暗也是不足,加上周边人气不旺
对客户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等等等等,抱怨了一通。然后说合同可以和你两年一
签,租金每月2000元,也不要你开发票了;一周后入住,今天先交定金50
0。老李纠缠不过,又急于想将房间租出,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群又向老李拿了钥匙,用了两三天时间出钱叫人将办公室简单装饰一下,然
后办公桌,电脑电话等一切就位。《人才市场报》的招聘广告也如期登出,群在
办公室里面试并选中了几位应聘者。其间抽空去南汇买了发票,又聘用了一位兼
职会计。一切就续,二00四年一月八号,群挑了个吉利的日子,没有鞭炮没有
花篮,公司悄然开张。

  群开展的业务是计算机软件和应用方面的培训,他在IT领域里闯荡多年,
生意先捡熟的做。市场上的IT培训名目繁多,更有各种级别证书做诱饵,而群
单枪匹马,要在市场上寻找立足之地并非易事。商场如战场,兵力多寡占决定因
素。一个排碰上敌人一个营,如果是在开阔的平地,这个排没有生还的可能;但
如果是在狭窄的崎岖山路相逢,因为一个营施展不开,则有的一打。套在商场上
就是「市场细分」或「特色经营」。

  和市场上常见的分科培训不同,群采取学员年会制培训模式,从windo
ws操作系统到office办公软件,从VB /Delphi到SQL数据库,
一揽子解决。用户可全学,也可选学,各取所需。另外一个特色是,培训以远程
模式为主,用户在家就可接受培训,非常省时省力。

  点子虽好,想法不错;万事俱备,只欠客户。如何让需要的人知道此项业务,
是摆在群眼前的一个首要问题。

  群没有选择直接在媒体或门户网站做广告,基于两个理由。第一是没有充裕
的资金,第二是自己的业务不知道是否能得到市场的认可。群印制了许多小广告
卡片,雇人去大街上居民小区内四处散发。

  公司开张第一天,群从欧尚买了好多零食饮料和员工一起享用。群虽然一直
轻松地和他们一起闲聊吃喝,心却无时不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话,他希望那
台电话快快响起来,希望尽快听到有人打电话来咨询。到晚上6点,一个电话都
没有。员工爽了一天高高兴兴地下班走了,群望着满屋狼籍,一声苦笑。不过既
然已经下海,群已经做好了最艰苦的打算。

  离开办公室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仍然没有电话。群离开办公室,尚未走出大
楼,却接到阿珍的电话。

  手机里不时传来噪音,阿珍说她手机卡里没钱停机了,现用公用电话打的。
她说她现在浦东三林塘,下午去朋友家玩,吃了晚饭,现在在路上迷路了,不知
道怎么回浦西。群问她怎么去的,她说是打的去的,现在口袋里只有十几元钱。
阿珍暗示群最好去接她回来,但群因公司刚开张,不想花过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也就装糊涂,只是详细告诉了她如何回发廊的公交路线,让她自己回店。阿珍又
求群,能不能帮她买一张手机充值卡,万一路上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联系。群觉
得也对,遂买了卡将密码告诉了她。

  一直到第三天上午,群才接到第一个咨询电话。群打起精神,费尽口舌才说
动了客户,立即打的上门为他办理报名手续。可到了那里,客户又犹豫了,并对
群说自己只想参加三个月的培训。群解释了一阵还是不行,最后只能妥协,答应
了他的要求,聊胜于无。

  等群回到办公大楼底楼,却发现电梯停了,并看到有几个警察。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汉,偶然经过大楼,突发奇想,想到大
楼最高处眺望上海的景色。于是老汉乘电梯至顶层,饱览风光之后,按钮电梯想
下楼。趁电梯上来的空隙,老汉还不忘多看窗外几眼,等意识到电梯上来,赶紧
想进电梯。电梯门已经在慢慢合上,老汉人未进手先进,然后花了点力气和时间
终于将电梯门拉开。岂料电梯本身发生安全问题,电梯门虽未完全合上,电梯却
已下降。老汉未及细看,一脚跨入,人直如断线风筝,自由落体在电梯箱的上方,
一命呜呼。电梯受到撞击,嘎然停在17楼。

  大楼地层围了好多人,调查取证的,安全检查的,物业解释的,围看热闹的,
乱作一堆。群没时间多看,只能徒步上楼。虽是冬季,等一气爬上20楼,已是
气喘吁吁,满身出汗了。群向大家说了发生的事情,员工都吃了一惊,女员工小
孙更是变了脸色。群安慰大家说,警察已经来了,估计很快会处理完,让大家不
必担心。到了下班的时候,没想到电梯还是没有,大家只能走楼梯下去。不过因
为是下楼不太累,一群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还觉得蛮有趣的。到了17楼,大家
还一起探头看一下出事的楼层,却传来小孙见鬼一般的惊叫。群一看,电梯旁赫
然一裹尸袋,在灰暗的灯光下,阴森逼人。

  员工们下了楼,各奔东西。群特意问了下保安电梯的事,保安说电梯明天会
正常的,群才略微放心。想到今天成了第一笔单子,虽然只有三个月,但总算有
了一个开始。群要犒劳一下自己,便走进路边的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菜,一瓶
啤酒。酒足饭饱,想起老汉之死总有些不吉利,群怪念一闪,决定去发廊找个小
姐将灰气泄掉。

  路边几家发廊,粉色灯光倩影迷离,群随意选了一家推门而入,却发现小姐
们长的都挺一般,比HS发廊的小姐差多了。群犹豫间刚想退出,里间出来一位
年轻苗条小姐,虽不及小青阿珍,但总算差强人意。群示意要她,两人一起进了
最里一间。小姐问群要喝水吗,群点头,小姐去外间倒水,群自在一张单人床上
躺下。小姐拿水进来,群说先放着等会喝。小姐将水往床边小柜上一放,对群说,
往里躺一点。群挪了一下,小姐「蹭」地上床躺在了群的身边。

  群去过发廊不少次,这么主动的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群于是装着老实被动,
看她如何表演。小姐开始和群聊天,她问一句,群答一句,不是「是」就是「不
是」,非常简短,显得不善言辞。小姐笑了,说你好老实哦,看来是不太来敲背
的,说话轻声轻气,很温柔啊。群嘴上诺诺,心里暗笑。小姐说了半天,突然问
一句,你想怎么敲啊?群装糊涂,什么怎么敲啊?小姐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小
背50,中背100,大背150。

  群说,那就敲个大背吧。群虽然会经常去发廊,但只是淘淘糨糊,从未干过
真军,于是搂住小姐前戏。真在又吻又摸的时候,群的手机响了。

  「X老板吗?」

  「是我,你是谁?」

  「我是阿山,小卡片发完了,还要不要继续发?」

  小姐趴在群身上舔着他的乳头,群感到一阵麻痒。

  「才几天,5000张就发完啦?」

  「是啊,X老板,工作效率高嘛,嘿嘿。」

  「好吧,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里再拿5000张」

  「好的,X老板,那明天见。」

  群挂上手机,皱着眉头,怀疑阿山的发卡效率,因为电话回馈率相当底。小
姐笑嘻嘻地说,老板啊,干嘛不开心的样子?你洗过吗?群点点头,问,你呢?
小姐也点头,脱掉短裙短裤,平躺在床上,竟然没让群带套。群见她清秀的样子
不象有病,虽有犹豫,但还是欲令智昏,匆促上阵了,幸好没有中奖,事后尚在
后怕。第一次和别的女人做,的确有些刺激,但做完了,群又有一丝愧疚。

  第二天,群一早来到办公楼,令他担心的事终于没能避免。电梯仍然没能开
启!

  阿兰和姐姐再不说话,她知道自己长得吃亏,于是重做了发型。觉得还不过
瘾,便想去整个鼻梁,拖着阿丽阿红要去第九医院。阿丽没了男友整天没精打采,
吃了睡睡了吃,竟然还能保持一级的身材,也真有本事。每见阿红一对亲密无间
的样子,阿丽总是说不出的酸,缠着阿红男友要他给介绍个男朋友。阿红男友见
她一付可怜美人的样子,心生怜悯,答应她给介绍一个。阿红男友打电话给他的
老乡朋友说起此事,朋友嘴上说好,就是没见动静,不知是真忙还是嫌阿丽是个
发廊小姐。阿丽心急如火,等着相亲却不能如愿,打扫卫生的时候借机摔拖把泄
怒。

  十一月,上海进入名义上的冬季,气候还算温暖。但寒流却提前进入HS发
廊,严打过后,生意大夫下降。老板娘对市场无奈,转而加强内部管理,铁腕对
付「铁三角」的自由懒散,取得上风。「铁三角」胳膊扭不过大腿,寄人篱下,
只好以守为攻,寻找机会。

  有个小伙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非常喜欢阿丽,天天来看她,要陪阿丽去买
衣服,要阿丽一起出去玩。阿丽不太喜欢他,但因为是客人,也不能过于无礼。
介绍的男友石沉大海,身上的薄衣眼看抵挡不住将要到来的寒流,阿丽终于答应
小伙,一起去买了羽绒服。小伙大喜,攻势更猛,约出阿丽共餐。岂料阿红阿兰
讨厌他,三人一起出去共宴。吃完饭,小伙想叫阿丽单独陪他散步,阿红脸色一
沉说我们要回去了。小伙说,坐公交还是……,阿兰粗声粗气,打的!弄得小伙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另一客人也对阿红展开攻势。阿红告诉男友,男友笑道,这么说,
我有了竞争对手了?阿红紧紧抱住男友说,我不会理那个神经病的,我只要你老
公一个人。

  「铁三角」在老板娘的淫威下屈服了没几天,阿红受不了管束,终于小姐脾
气爆发,与老板娘大吵了一场。

  电梯前贴了一张通告:电梯设备检修,暂不运行。一大堆人围在那里,抱怨
声指责声一片。群问了物业管理,回答明天就好了。虽然不敢抱十分希望,但事
已至此也只能在胸口划一十字了。群加入了登楼大军,拎包的,买菜的,还有背
米的,男女老少,蔚为大观。低层的自嘲,不错不错,真好锻炼身体;高层的怒
目相向,不说一句话,生怕浪费精力走不到房间。

  群中间停顿了两次,喘着气来到20楼。打开办公室门,见两个男员工已经
就座,吹气如牛,脸赛关羽。群问候了几句,孙小姐打来电话,说自己在15楼
趴下了,群赶紧叫两个男的下去把她架上来。群笑道,大冷天的,爬楼的感觉还
真不错,是最好的运动啊,既增强体质,又可减肥,明天电梯好了,还真舍不得
呢。众人苦中作乐,一顿自嘲。

  不久大家安下心来,开始工作。群上午接了两个电话,耐心解答,浑然忘了
电梯的事。第三个电话玲响,群刚「喂」了一声,对方说,你们订的盒饭现在楼
下,没有电梯,你们自己下来拿吧。群一听傻了,感情把这事忘了,这该死的电
梯。群连忙说,麻烦你帮我们送上来,我多给你20元劳务费。对方心动,要3
0元。群说ok,你送上来吧。午饭的事终于搞定,群松了一口气。

  到了下午,群不放心,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给物业,追问电梯的事。物
业说明天保证好,信誓旦旦。群忧心冲冲,电梯不好,这生意还怎么做啊?刚把
电话放下,听到有人按门铃。群以为是物业的人,大步上前将门打开,正准备开
口骂娘。只见一位眼镜先生双手插腰,大口喘气问道:「请问,这里是,电脑培
训,的吗?」群激动的差点没对他跪下,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忠诚的客户!(待续)

  第三天上午,电梯依旧没开。群一打听,才知道事情没有自己原来想象的那
么简单。原来大楼租用至今,两台电梯一直没有通过安全验收,属无证运营!这
事解决起来,说短可三天两日,说长可真没个准。群一面安慰员工稳定军心,另
一面则开始另找办公楼,以防万一。这是群的一个思维习惯,他总是会设想,如
果现在的某一情况发生根本变化,是否另有后续手段延续自己的生意。市场有风
险,防患于未来,是成功生意人的法宝。

  一星期过后,做了三笔单子,群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公司上下班的时间
和客户上下班的时间一样,几乎都是朝九晚五,对客户来说很不方便。于是群立
即将工作时间调整到下午一点至晚上九点。整个一月份才做了五单,连员工的工
资都不够,更别说其他开销了。不过群并不气馁,他认为,新公司就想刚出生的
婴儿,需要精心养育,当然是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事。

  电梯停运带来的麻烦接二连三,员工和群都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幸好到了春
节放假,才将此事略放一下。但群已决心另择办公地点,因此即使在春节其间,
还是抓紧时间多跑中介多看房。有一次看房的地点离HS发廊不远,群就顺路过
去见见阿珍。发廊里小姐出奇的少,许多小姐,包括阿珍,都回老家过年了。群
和老板娘打个招呼,挑了一位很丰满的小姐进了里间。

  生意开局不利,加上电梯事件的困扰,群的心情的确不好。所以小姐在给他
按摩的时候,群一直在考虑公司的事情,完全没有进入状态。胖小姐在群身上又
摸又亲,见群无动于衷,笑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群这才意识过来,心
想愁也白愁,既来之,则兴之。反正黑灯瞎火的,摸上去很肉感,另有一种味道。
群很少在发廊打飞机,因为他知道对身体很不好,会影响男人正常的性功能。而
这一次群让胖小姐打了飞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过完年重新回到办公楼,电梯依旧停运,更大的麻烦兜头而来!

  大年初一一早,群曾去过下海庙烧香拜佛。在对财神爷弯下腰的一瞬间,群
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创业之路会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电梯事件
可能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所以群物色新的办公室的进程也在加快进行。春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群的所料。

  物业办公室发出了新的通告,说接到市供电局的通知,将在三天后停止电力
供应,各商务租户敬请尽速另择办公场所,并于两周之内办理退租手续。云云,
语焉不祥。群了解到的真相是,此大楼已欠了两年的电费。供电局发出最后通牒,
限两周内补足欠交电费,否则就拉闸断电!大楼所属公司不知是无钱填空还是拔
腿想溜,决定弃楼,苦了一班租户。

  群安慰员工,说新的办公地点基本落实,两周内肯定搬迁;同时决定为弥补
断电给大家带来的损失,本月双薪,才算稳住了军心。幸好是开张处期,客户不
多,群打电话给每个客户说明情况,承诺断电后员工将上门培训。三天后准时断
电,群和另一位员工轮流留守接听电话。大楼过道内一片漆黑,群打着手电上下
楼梯接听电话,苦不堪言。没有电,水也打不上来,剩下的一桶桶装水也所剩无
几。

  一周后,新的办公室快速就位。群雇了几个收废品的人,将电脑办公桌等生
生从20楼搬到楼下,再运到新办公室。在新的办公室,群和员工回想着发生的
一切,不由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群过了第一道坎。当天晚上群又接到阿珍的电话,
群以为她回上海了,不料阿珍说自己和姐姐在杭州玩。

  阿珍告诉群,她和姐姐在杭州,玩是一个方面,另一个目的是看一下有什么
生意可做,特别是服装方面的生意。群鼓励了阿珍几句,说生意上有需要帮忙的
地方自己可以尽力。自从小青的事情发生后,群就告诫自己,对任何发廊小姐,
都不可以动真情,因此群和阿珍只是场面上客套。岂料阿珍在挂电话前,竟然对
群说,自己身上没几个钱,问群能否给她再买张手机充值卡!群勃然变色,说,
阿珍,你太过分了吧!说罢挂断电话,此后阿珍又打过几次电话,群一概不接。

  群在撤离原来的办公楼时,前后已经住了一个多月。因为电梯事件及后来的
变故,物业办公室的那些人自顾不暇,群只付了500元定金,以后就再没付过
任何房租,也算沾了一些便宜。另外,新的办公楼的电话号码都是新的,原先的
小广告卡片上印制电话号码不能再用了。成堆的小广告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如
果重新印制必然造成浪费。群事先想了妙招,撤走之前,在原来的电话机上设置
了无条件转移功能。这样一来,所有电话都会自动转接到新的办公室来。

  群始终认为,作为男人,模样好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能力。而能力包括赚
钱的能力和性能力,群坚信,好强男人大多好色,古今中西概莫能外。群用卡耐
基的书籍来激发自己的赚钱能力,群又不断的进出发廊来提升自己的好色心。群
对自己说,如果哪天自己对女人没有了兴趣,估计对钱也没什么兴趣了。群也知
道自己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他常常暗中独自忏悔,但又不能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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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上阿珍的电话,群心里骂着阿珍,腿脚却不听使唤的向HS发廊迈去。群
自己骂了自己一声,抬眼看到一家发廊,门上写着一加一六十分钟。群想,今天
不如去敲一个绿色健康的背洗涤一下自己肮胀的灵魂吧,于是推门而入。

  发廊很小,只有一间十多平米,进门处用搁板简单隔离一下,几位小姐坐在
沙发上闲聊。小姐们模样都很一般,群也懒的挑,其中一位站起来招呼,群也就
随她往里走。三四张按摩床一溜排开,中间没有布帘遮拦,已经有一位客人躺在
床上,边上一位小姐卖力的在按他的腿。群躺下,要了一杯水。小姐开始按他的
头和脸部,群则闭目养神,思绪飞到过去。

  群不记得发廊是何时红遍大江南北的,但群知道自己开始注意发廊大概是九
五九六年之间。那时群在一家外企上班,因为是做技术工作的,平时很少和客户
外出应酬,所以对各种风月场所知之甚少,属于后知后觉一类。群最早接触的发
廊,就是所谓的一加一。客人坐在理发椅上,小姐先帮你干洗和按摩头部,然后
再给你按摩手脚,一个钟下来,消疲养神,的确是价廉物美的休闲方式。群住家
附近有一家发廊,里面有一位小姐长的不错,群经常找她洗头。群喜欢她坐在自
己的身边,那时候,只要她拿起自己的手,群都会产生愉悦的感觉。群现在去发
廊从不洗头,因为发廊的劣质洗发水会让你的头越洗越痒。

  「这样是不是太重了?」小姐的问话打断了群的思绪,群说「可以」,喝了
一口水。小姐开始按摩群的手,群继续闭眼回顾。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敲背,
也是在一家很小的发廊,最里面放了一张简易的木床。小姐很丰满(不好意思说
胖,群对她没感觉),拉上布帘哼吃哼吃地在群身上乱按一气。群闭着眼睛一句
话都没说,临了小姐说50元,群暗吃一惊,就这样也要50元啊?靠!

  小姐将手伸进群的衣服摸他的胸部,群才有了一点感觉。群很清楚地记得第
一次敲「荤」背是在五角场附近的一家发廊,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远。那天灯光很
暗,群觉得那位小姐很美。群搂住那小姐小心地问她,我能吻你吗?小姐看出群
是个菜鸟,笑道,那要很多钱的哦。群先给了她100元,见小姐没说什么,便
楼住她狠狠的亲吻起来。这是群结婚七八年后第一次吻老婆以外的女人,群陶醉
其中,到家了仍在回味,拉住老婆大干了一场。

  过了春节,转眼到了三月份,天气渐渐转暖,但群的生意依旧没见大的起色。
每天打电话来咨询的人没几个,群怀疑阿山在派发广告中偷工减料,于是某天暗
暗跟在阿山的背后进了一居民小区。刚开始阿山还老老实实的往信箱里一张一张
的塞广告卡片,后来边几张几张甚至一小迭一小迭的塞。群看得火气上来,正想
上前指责,没想到阿山从口袋里掏出所剩的数百张卡片,一骨脑扔进了垃圾桶里。
群怒极反笑,当时也不屑和他理论就离开了。一周后阿山打电话来再要领取广告
卡片,群告诉他不要到这里来取,某居民区垃圾箱里有不少。阿山一听知道事情
暴露,赶紧挂上电话,连劳务费都不好开口要了。

  打发了阿山,群自己也曾亲自晚上去居民区散发。但人们大多讨厌这种广告,
视为骚扰,信箱里拿出来就往地上扔,很少会去看一眼。反馈情况的确不妙,群
试探着在报上做了一个月的几行字的小广告,但并没快速见效。群见生意做不上
去,也无心再去发廊,日思夜想,一时苦无良策。有一天周末休息,群又去书城,
阅读了许多营销方面的书籍,但还是找不到低成本的推广途径。

  群坐在拥挤的过道边,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呆呆的望着前方。书城内人流如
潮,自动扶梯上人挤人前胸贴着后备。群突然灵光一闪,他找到了一个低成本,
至今还很少有人用过的推广方法!真是读书破万卷,好方法竟在书本之外。

  「老公,我和老板娘吵了一架,我不想在那里做下去了。」接到阿红的短信,
男友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啊?」「没什么大事,她在背后乱说我,而我也
受不了她指手画脚。」「铁三角」现在外出会向老板娘请假。老板娘表面无法拒
绝,背后却恶言恶语拨弄是非,因此而离开的小姐有好几位。当初阿兰阿丽从温
州回来,两人执意要走另找谋生的地方,是阿红苦苦相劝才留下的。没想到最先
离开的却是阿红。

  男友问阿红,那你有何打算啊?阿红说,自己也不知道,先到大嫂家住几天
再说。男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安慰几句。因自己工作繁忙经常加班,晚
上也只是短信联系一下。却经常遇到阿红手机停机和关机,男友不放心,打电话
给阿兰阿丽,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根原以及阿红的现框。阿兰阿丽说好象没听说和
老板娘吵架,阿红离开几天了,只来拿过一次衣服,连短信也没有。

  男友愈加不放心,好容易电话联系上阿红,一听她不在大嫂家却在也是在发
廊做小姐的朋友那里鬼混,气得大骂,阿红当时就哭出声来。事后男友软语相劝,
将阿红约出来,先陪她去吃饭。席间仔细问了阿红这两天的情况,见没发生什么
大事才略微放心。而她和老板娘之间的磨擦,男友也无意细问,知道阿红是个性
直简单的人,发生这种事也不算太过以外。

  阿红问男友,星期天阿丽生日,自己送什么好呢?男友笑了笑,摸出500
元给阿红,说,送什么自己拿主意。剩下的钱负责你一个星期的开销。阿红吐了
下舌头,将钱塞入口袋。却听男友说道:「阿红,你这样成天无事乱窜,我不放
心,你大嫂也不放心,你父母更不放心。听我一句话,不到两个月就是春节了,
不如先回家,。你妈妈生病,也应该回去好好看看妈妈,照顾妈妈。过了春节再
回来,我陪你一起去找工作。」

  听了男友的话,阿红支支吾吾,没有立即表态。男友也不想逼她,等到过完
阿丽的生日再说吧。阿红在家是最小的一个,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全都宝贝她,宠
得不行。但成人了总要离开父母,总要走向社会。阿红虽然上过一些美容培训,
但那些皮毛的东西在上海根本没用武之地,最终还是流入发廊。

  阿红和老板娘一言不和,率性离开发廊。在大嫂家住了几天又感到无聊,便
在几位发廊做小姐的店或住所轮流蹭,对男友自嘲是个「没人要的流浪女子」。
男友心想,出来打工,哪个不受人管啊。自己的工作压力也挺大,终使再不愿被
人管束,但必须要吃饭,必须要工作。这就是生活!想到阿红的性格,想到两人
的未来,男友一阵迷惘。

  周末的一天下午,男友怕阿红无聊,便约她和阿丽阿兰出去吃饭购物唱歌,
搞到很晚才散。阿兰阿丽先回发廊,男友送阿红去她朋友的店住宿,不料时间太
晚已经关门了。打电话给大嫂,带着孩子去朋友那里住也不在家。男友只得带她
到HS发廊附近的旅馆开了房,让她叫阿兰阿丽来陪她睡觉。阿红知道男友不会
陪她晚宿,发短信给阿丽。

  「丽老婆,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红老公,那你到我这里来睡吧。」

  「我不想见那臭婆娘。」

  「那给你大嫂打个电话?」

  「大嫂也不在家。」

  「那你在哪里啊?我马上过来。」

  阿红还在开玩笑,对方阿丽已经急得不行。男友又气又笑,抢过阿红手机,
「HL宾馆,207房间!」。对阿红说,你还有情绪开玩笑!阿红嘻皮笑脸说,
我只是想知道她们是否真的关心我。男友正色道,你这样子我不放心,还是尽早
回家吧。阿红弱弱地说,我想再等一些日子,春节前和阿兰阿丽一起回去。(待
续)

  群派人将小广告塞进书城的书里,立竿见影。广告虽然无孔不入,但书店里
的书还未被广告破「处」,等于为群免费做了独家宣传。咨询电话多了,客户量
也随之上升,群暗自庆幸,好歹可以先生存下去。但群知道,他的「妙招」对书
城而言是「损招」,不可能让他一直弄下去而熟视无睹,这只是过渡阶段的应急
方法而已。

  电话多了,群鼓励员工「全民营销」,既做业务培训,也做「来电问答」。
群将自己的销售经验与员工分享,他对员工说,当你们一个电话接完后,我大致
知道这个电话的成功率是多少。员工很不相信,问群缘故。群说,很简单,电话
营销的成功率和你在一个电话中说话所占时间的长短成反比。如果80% 都是你
在说话,那成功率就是20% 左右。

  群解释道,做销售,你能提供什么服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客户需要什么。
具体到电话销售中,你应该让客户详细将他的需求说出来,这样你才能知道你的
服务(或者你的量身定制的服务)是否可以满足他的需要。客户说的越多,表示
他越有兴趣。客户挑剔越多,越有可能成交。追客户就象追女朋友,穷追猛打是
最愚蠢的,保持一定的距离,恰到好处的知道她的真正需要并提出解决方案,这
才是销售的真缔。

  群从不让员工主动追问客户的电话,也不主动打电话追客户。因为他知道,
只种做法除了使人讨厌,不会有任何效果。当客人受需求驱动时,只要他还记得
你,他会主动打电话给你的。关键是广而告知,用「大数法则」将销售量提上去。

  生存危机暂时过去,群绷紧了一个多月的神经松了一下,某天晚上又去HS
发廊消遣。那小姐告诉群,自己曾是个文员!

  群在一堆小姐中一眼看出她的与众不同来。她穿着一般,脸蛋和身材都不算
很好,还比不过小青阿珍,年龄也有二十五六岁了。但她的眼神非常平和,既没
有发廊小姐的风尘,也没有菜鸟小妹的幼稚。群自己在职场中打拼多年,他很熟
悉这种眼神。寒喧没几句,群知道她是湖南长沙人,于是单刀直入:如果我没猜
错,你有至少5年的工作经历。她微微吃惊,笑着点头承认。

  群四十左右的年龄,略显年轻,阅历加上知识使他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
加上谈吐文雅幽默,很讨女孩的喜欢。她告诉群,自己在老家是妇产科的医生,
每月只有几百元收入。后来到广东一家私人鞋厂打工,工作很累,最要命的是那
些粘剂有毒易挥发,人接触时间长了,头晕眼花,实在受不了,因此来到上海。
在上海的一家私人企业做文员没三个月,公司倒闭,老板员工作鸟兽散,经朋友
介绍来发廊谋生。

  说到后来,她伏在群的身上,小鸟依人般,两张脸离的很近,群不由去吻她。
都说小姐不吻,而群特别喜欢吻小姐,当然群是有选择的。群有时也会去其它发
廊敲大背,群从来不吻那些小姐。敲大背的小姐多半可吹,群嫌脏。只有那些不
做不吹的小姐,群才有可能吻她们,但群决不强吻。首先他要对这个小姐有吻的
感觉,而且还要小姐对自己有好感不拒绝。发廊小姐对客人是否有好感,看她的
脸是否主动靠近你的脸,如果她讨厌你,哪怕她的身体随你欺负,但她的脸一定
尽可能离你远。

  群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下,很用情的吻她,她也热烈的回应群,就象一对恋人
一样。群又吻她的乳房又摸她的下体,搞得她身子不停起伏,娇喘连连。最后她
帮群打了飞机,可能是比较投入的缘故,竟然浑身出汗,头发散乱。

  自己做生意,听上去不受人管束,很让人羡慕的样子。其实业务起步的时候,
属于「人找钱」的阶段,一般都很艰难。群每天的工作量远远超过以前在外企的
时候,既要考虑广告,又要接触客户;既要优化服务,还要加强管理。里里外外,
方方面面都要费心。前半年根本不赢利,能够维持开销已经算走运了。群经常对
员工说,自己以前为洋老板打工,现在是为你们几个打工。因为除去成本开销,
几乎没有利润,所以群自己连工资都没有。

  客户中也有难对付的。有一次群上门登记,那客户一家人三堂会审似的,一
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看了营业执照还要记下群的身份证号。群都很客气很耐心
地配合,他理解客户的心情,不希望自己的钱被人骗走,或者花钱买了很差的服
务。还有一次接完客户电话,应约穿过整个上海,从杨浦区赶到闵行颛桥,结果
客户死活只愿参加一个月。群没办法,只能无功而返。

  创业第一年,群经历了太多的曲折磨难,但想方设法让公司的运作维持下去。
转眼到了2004十月,书城给群打了几次电话警告他不能再往书里发广告了,
群没理他们,继续我行我素。书城怒了,当场将发广告的抓住并打电话给110
处理,群为此事还被罚了5000元。

  群创业时和妻约法三章,家里拿出一笔启动资金,以后就靠群以战养战了。
群没好意思向向妻子开口,而资金链已经断裂,群的几张贷记卡也已透支完烂在
那里。每当临近发薪日付房租日付电话费时,群都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群没
有办法,只能向朋友借钱。

  周家嘴路旺旺火锅城。夜幕降临,室外的气温降到零度以下,而三楼的一间
包房内却热气腾腾。阿兰阿红,阿红的男友,阿丽的亲表哥齐聚一堂,为阿丽过
二十二岁的生日。阿丽长发披肩,上身雪白毛衣,下着休闲牛仔裤,比之邻家女
孩更多一份淡淡的风韵。除了阿丽的表哥外,阿红男友平时和她们混的很熟,所
以大家无拘无束,吃吃喝喝,谈笑风生。

  阿红这几天真如「丧家之犬」,四处鬼混。前一天晚上还在另一家发廊朋友
这里住宿,睡到2点多,大嫂打来电话要她回来睡。阿红不肯,大嫂怒了,说你
一个女孩子这样四处流荡象什么样子,并威胁说如果再不听话,就告诉阿红父母。
阿红最怕这一招,怪怪就范,连夜打的回嫂子家去了。

  阿兰和她姐姐还是不说话,她在席上抱怨,以前生意好的时候,发廊一天最
多可以做一百二十个客人!而现在每天也就二十来位,那么多小姐,一天做不到
一笔生意也有。有时候逼得没法,只好打厚着脸皮打电话给熟客,勉强度日。表
哥见阿兰情绪低落,拉着她猜拳饮酒,将她灌得稀里糊涂。

  阿丽长的美人胚子一个,但吃相却豪爽不输男人。阿丽能吃能喝能吸,一点
也不节制,却依然身材傲人,让胖阿兰嫉妒的不行。阿丽平时最喜欢吃两样东西,
火锅和肯得基,一顿可吃两个汉堡外加薯条饮料。阿红不善饮酒,两杯啤酒下肚
已经趴在桌上,阿丽便缠着阿红男友一杯接着一杯痛饮。阿红男友知道阿丽的境
遇,想想如花美人生日竟无知心男友相伴,真应了那句「红颜薄命」,心生怜悯,
就陪她喝了起来。

  七八杯啤酒下肚,阿红男友已经有些醉眼朦胧,而阿丽面不改色,没事人一
个。阿丽兴致上来,决心乘胜追击,放倒阿红男友。阿红急得大叫起来,死命夺
下男友手中的酒杯,阿丽这才作罢。

  酒足饭饱,一行人移师雨花。阿丽心怀鬼胎,又去超市买了一打啤酒。表哥
有事先走了,阿兰在沙发上躺倒象个死猪,阿红则一直在回短信,大嫂死活让她
快点回去。阿丽唱了几首歌,又缠着阿红男友饮酒,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决意要
放倒他。阿红男友苦着脸,一付舍命陪太后的样子。岂料三罐下肚后,阿红男友
脸色一振,每拉一罐都是一气干完。而阿丽却从大口变成小口,气喘连连,叫道,
你平时都是装出来的呀,这么能喝,妈呀,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喝了!

  群分别向几个朋友借了一些钱来维持生意,为了降低风险,群将每笔借款分
成十份,每月归还一份,十个月还清,第十一个月的那一份算作利息。书城的
「陈仓」再也不能暗渡了,群除了在报纸上做做小广告外,开始尝试电话推销,
因为效果很差,没多久又放弃了。群整天愁眉苦脸,甚至有过放弃的念头。但冥
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穷则思变,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群开始反思并优化自己的服务模式,同时将眼光放到互联网这个大环境上来。
群在一些相关的IT论坛发表了一些文章,介绍自己的业务和服务理念,引起了
一些客户和同行的关注。现在的服务模式主要面向上海本地的客户,如果想通过
互联网得到发展,必须打破地域空间的限制。吃不到肉的群,已经在考虑如何享
用海鲜大餐了。

  因为手头拮据且有大量外债,群的日子过得很苦,发廊也很少去了。但群每
月至少会去一次,每次去群一反常态近乎变态的对付小姐。他不想让自己的雄心
泯灭,他需要维持激情,从小姐身上,传递到生意场上。

  就这样不好不坏又维持了一两个月,群终于遇到了创业以来最致命的一击:
先是房东提出要收回租房,再是几位员工相继提出辞职!Be,ornotto
be。群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应付不了,生意将会无疾而终。

  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生死成败的挑战和考验。在办公室,表面上大家还是
一切如常,可一个月后,这些员工都将相继离开,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味道。群
想过放弃,但不是你说关门就关门那么简单。学员都是付了一年的学费,如果关
门,将面临一笔巨大的赔偿费。群隐隐感到,自己现在是背水一战,已经没有退
路了。

  另招员工另择地点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但决不是个好方法,以后这样的问
题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群在思索,有没有一种全新的模式,可以不受办公
场所和员工等常见因素的困扰。群坚信,危机常常是最好的改革良机,上帝为你
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他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一个星期过去了,群苦思穷想,还是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晚上,群独自一
人徘徊在街上,时而对着星空长叹,时而对着自己的影子苦笑。群感到双肩不能
承受生命和事业之重,男人的责任,男人的尊严,压得群喘不过气来。「天无绝
人之路。」群对自己鼓励了一下,强作精神,向HS发廊走去。当时的心情,和
群被解雇后去发廊的那天清晨如出一辙。

  群挑了一位长的不错的小姐,年龄约在二十四五,她自己说是温州人。小姐
按摩群的大腿,笑着说,你的腿很结实,应该是经常运动的吧。群点头说,每天
晚上都要跑步半小时以上,风雨无阻。聊了一会儿,小姐和群慢慢混熟了,撒娇
地伏在群的胸前。群吻了她一下,小姐笑着轻声叫道,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痛!群
这才想起,因为心境不好,有两三天没挂胡子了。

  群搂住小姐接吻,却吻得索然无味,全没有往日的兴奋和愉悦。他又让小姐
舔他的乳头,自己也将手伸进小姐内裤又摸又掏,奇怪的是,自己的下体还是反
应不大。群对小姐说,帮我打飞机吧。群想早点了事。

  小姐算卖力了,边打飞机,边舔群的乳头,搞了近十分钟汗都出来了,群还
没出来。小姐叹了一口气,哀怨地对群说,你好厉害啊。群自己也有点蒙了,这
种情况可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生意上的挫折竟让自己阳萎了?他让小姐休息片
刻,强作精神主动进攻小姐,等到下体有些膨胀了,便让小姐再来。

  小姐没法,因未到一个钟,只能继续帮群打飞机,打了几分钟仍未出来,手
已酸得不行。群眼红了,心想老子难道真的废了?对小姐说,我自己来!一边自
慰,一边褪下小姐裙裤,也不管小姐同意与否,竟将头埋进小姐的双腿之间。小
姐扭着身子想退缩,却被群紧紧拉住,既恐惧又愉悦,半推半就。群失态加变态,
终于倾泻而出,溅了自己一身。

  小姐拿来卫生纸帮群擦干净身体,群浑身瘫软紧闭双眼,四肢无力地躺着一
动不动。小姐见群脸色不好,关心地问群不要紧吧?群摇摇头,喉咙发甜,一口
吐出血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群迎着红日,唱着红日,
强迫自己振作精神向办公室走去。

  经过几天的苦思苦想,群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一个基于互联网的虚拟
的培训中心。没有专职员工,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业余兼职,工作时间都安排在晚
上,而且在家办公。因为不能当面监控,群需要一个自动计时系统来统计兼职员
工的工作量。群在报上看到一条「一号通」的虚拟电话系统介绍,详细了解到其
中的计时系统对自己很有启发,于是委托有关技术人员开发了一套计时系统。虚
拟培训中心在技术上完全实施。

  接下来群发布了相关的招聘广告。因为是SOHO模式,自由方便,应征的
人出乎意料意料的多。群经过涮选测试后,合格的全部留下。因为人多,群也不
规定他们必须上网工作,完全自由,按时取酬。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完全无为而治,却运作的有条不紊。

  没有了昂贵的房租和员工的固定工资,群的成本大幅下降。虽然开始一两个
月的营业额没有显著变化,但利润却出来了。最令群兴奋的是,由于突破了空间
地域的限制,自己的业务如遇良机,可能得到飞速的发展。功夫不负有心人,二
零零五年五月,群的生意迎来了第一次真正的发展良机。

  群的虚拟培训中心建立后,每天会接到5- 10个咨询电话。五月的第二个
周末,来问讯的电话骤增,群几乎一整天在接电话,一个人都忙不过来。真中奖
了,群嘟哝着,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老子运气来了呀!但群不迷信,
认为有果必然有因。晚上十点多了,还有一位上海的华小姐打来电话问讯。群忍
不住了,问华小姐,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培训消息的?华小姐咯咯笑道,我是
从新浪首页看到你们的信息的呀。

  华小姐的声音天籁般的动听,群差点酥倒。赶紧看新浪首页,果然有一个文
字链接,点开后发现竟是自己以前写的一篇隐性广告文章,被收录在新浪的一个
IT论坛上。群狂喜,天助我也!要知道,在新浪头版做文字链接广告,价格是
5- 10万/ 天。群当月的营业额直线上升,一扫颓势。更深的意义是,群看到
了他的业务在全国具有巨大的市场,群信心倍增。好事成双,一些培训机构也来
和群接洽,商谈合作事宜。

  群在互联网上找到了自己业务的卖点,生意长足发展,很快还清了所有的债
务,自己还买了车。以前去HS发廊是步行或坐公车,现在群自己有了车,跑得
更欢了。有一天,群来到发廊,小姐一大堆,群尚未细看,站起来一位小姐招呼。
群见她长的不错,颇有好感,边随她进了里间。

  没多久,小姐说自己有个妹妹也在这里做,不如姐妹俩一起来帮你敲背好不
好?群对她已颇有好感,心想她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而且自己从未叫过
俩个小姐一起敲背,反正口袋里钱多,趁机体会一下也不错。于是点头说好,小
姐对外间叫了一句话,随即进来一位漂亮的小姐。群见了她,差点叫出声来,原
来她竟是……

  进来的漂亮小姐竟是小青!群有点吃惊,可小青却没认出群来。群再仔细一
看,发现两人长的很象,应该是姐妹俩了。俩人分坐群的左右,一边聊天一边按
摸群的手脚。群故意装着不认识小青,问她们怎么称呼,才知道小青的姐姐叫小
玲,年长小青两岁。群虽然知道小青和小D的关系,但仍对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
感觉。

  姐姐显得比较拘谨,很正统的按摸群的手脚。而小青仍是一惯的轻佻,伏在
群的身上摸他的敏感部位。群也不管她姐姐在一旁,搂住小青和她接吻,小青很
热烈的回应。群正投入间,手机铃响了,传来令他陶醉的声音。是华小姐。

  群有点尴尬,本想三言两语打发华小姐,不料华小姐似乎谈兴甚浓,在电话
里滔滔不绝。群怕执意中断电话反而会引起华小姐的怀疑,只能恩啊应付,一只
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小玲身上乱摸。小青姐妹掀起群的上衣,一口一个,舔
起群的乳头来。群舒服的忍不住哼了一下,华小姐意识到了什么,问群在干什么
呢?群说在家看电视呢,小青姐妹轻轻一笑。

  华小姐似乎一点也没有挂断的意思,一个人在那里扯东拉西,群心思在小青
姐妹身上,也不知道华小姐具体说些什么。群只是「嗯」「啊」,又搂住小青抽
空吻几口,而小铃则褪下群的裤子,帮他打起飞机来了。

  一个钟到,华小姐好不容易挂上了电话,小玲也完成了任务。群单独留下小
青加了一个钟,言语中不断暗示小青,并装着不经意的问她一些情况。两个一边
聊天,一边温存,最终小青也没认出群来。群走出发廊,自嘲一声,我只不过是
她其中的一个客人而已啊。

  自打发廊长聊后,华小姐经常有事没事的打电话给群。从谈话中,群知道华
小姐是上海某大学大三学生,外贸专业,因为想提高计算机方面的应用能力,也
参加了群开设的虚拟培训。华小姐和小青之流完全是两种不同层次的人,群和她
经常挑灯电话长聊;从经济到销售,从生活到理想,相谈甚欢。有时群怕妻子听
到,干脆用英语和华聊天,俨然互相视为知己。

  七月上旬,群的母亲生重病住院,群很担心。华在电话里一再安慰群,并为
群的母亲祈祷,让群大受感动。群决定跨出一步,和这位心仪以久的红颜知己见
一次面。华小姐接到群的短信邀请,两小时后才回复答应见面,还挑战道,「你
要想好一晚上的活动内容喔」。

  双方约好下午6点在美罗城门口见面。还差2分钟,群赶到约会地点。美罗
城门口人还不少,更有四五位美女俏笑以待,其中的任何一位都让群感到心跳。
群掏出手机,「Godblessme」,拨通华小姐的手机。华小姐悦耳又略
带羞涩的声音传来,群的心跳加快,语气也不如平常镇定自若。他告诉华小姐自
己的穿着特征,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向自己挥手示意的女孩。

  上帝啊,这样一个千里挑一的女孩竟会让我遇见!群脑子一热,差点流出鼻
血。

  群见过恐龙,但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恐龙!群发誓,如果在徐家汇随意抽出1
000位女孩,其中的一位比眼前这位华小姐还要恐龙的概率大致和自己买体彩
中一等奖的概率相当。又矮又肥又丑又土的华小姐站在那里向群挥着手,笑得比
哭还难看。群已无法躲藏,硬着头皮趋身向前,走了七步,嘴里暗「靠」了七下,
竟又恢复了平静的笑容。群后来自嘲,自己当时悲情七步,和当年曹植七步有得
一拼。

  群脸不改色的和华小姐点头问候。华小姐眯缝着一对小眼盯着群的眼睛笑道,
我是不是和你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群哈哈一笑说,你真聪明,我刚想问你相同
的问题,却被你先问了,哈哈。一招化解了难题,不容华小姐多想,一把拉住她
说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先去吃饭!带着华小姐进了披萨店。

  群西装革履,气宇不凡,彬彬有礼。而华小姐却显得越来越拘谨,全失了往
日电话中的灵动机巧。点菜时,群若无其事,关心地问华小姐想吃什么,并向华
小姐热心的推荐了一款新品披萨。女服务员各看了两人一眼,掩饰不住一丝惊讶,
连菜名也写错了。

  两人边吃边聊,群海阔天空,旁证博引,不卑不亢,从容而谈。华小姐完全
被群的气势镇住了,象个小学生一样,不停点头,偶尔插一下嘴。群嘴上不停说
着,脑筋飞速运转。群心想,泡妞容易甩妞难,此言不虚,今日应在自己身上。
再大的困难我都挺过来了,区区甩一个妞,会难得倒我吗?

  群看似占尽上风,象巴西队一样水银泻地般豪华进攻,但心理丝毫不敢松懈。
他清楚地知道,华小姐才识过人,绝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无能。刚才见
面时华小姐的温柔一刀其实非常凶险,幸亏自己七步之内未雨绸缪,及时化解才
过了第一关。看看吃的差不多了,群问道,你们学校晚上什么时候关门呢?貌似
关心,实为暗示。华小姐微微一笑,群竟没看出笑来。华小姐问群,今天晚上的
节目你都准备了什么呀,说给我听听好吗?群暗叫一声好,暗叫一声苦,对华小
姐笑道,我们去楼上喝杯咖啡吧。群买了单,带着华小姐进了楼上星巴克,两人
各点一杯咖啡,在室外露天吧就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徐家汇夜景迷人。群却无心观赏,对面华小姐的脸融入
夜色,更让人琢磨不透。两人一起回顾了几个月的对话过程,有时发出几声不融
洽的笑声,气氛显得很诡秘。华小姐问群,今天你见了我,能不能给我做个评价
啊?群笑道,你很聪明,很有学识,在同龄人中确属非常。华小姐突然笑得很爽
朗,恢复了她在电话中的自信满满,对群说。

  「说真的,见面聊和电话里聊确实有些不同。我好怀念我们在电话里无所不
谈的时候啊,那时我关心你,关心你的生意,关心你的家庭,关心你的母亲。而
你也关心我,关心我的学业,关心我的将来。你说你会将我当作你的妹妹,永远
疼我,永远爱护我。那时,我真的感到自己好幸福。」

  华小姐娓娓而谈,似乎在回忆当时的醉人时分,又似乎在埋怨此刻的激情不
再。每一句话就象一把剑,直刺群的心脏。(待续)

  群暗暗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点上一支烟,为自己争取时间。他对华小姐笑道,
你真的很不一般,我为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吸了几口烟,又喝
了几口咖啡,群可以想象烟雾中对面的华小姐正眯着小眼看自己如何表演呢。群
又喝了一口咖啡,没想到杯中已空,尴尬地放下杯子。

  华小姐仍是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群急中生智,已有后招,一把将烟熄灭,
不慌不忙对华小姐说道,我真的很开心,我想我的妹妹听到她又有了个姐姐后,
会是怎样的喜出望外。一直如石佛般坐着的华小姐扭动了一下身子,语气中透出
掩饰不住的吃惊。你还有一个妹妹?你不是说你在家排行最小吗?

  没错。群悠悠说道,知道自己到现在才真正掌握了先手。群继续道,我有一
个和你一样的妹妹,一年前才认识的,她非常可爱,非常聪明。我非常喜欢她,
疼爱她。你会向我一样喜欢疼爱我这个妹妹吗?

  华小姐这下傻眼了,再也保持不住那份冷静,对群说道,我只要你一个人的
关心,我不能忍受另外一个人来和我分享你的关心。越说越激动,女孩子毕竟是
女孩子。群假意无可耐何道,因为她是先来的,我不能喜新厌旧。你再考虑考虑,
另外一个妹妹那里我去做做思想工作,说不定她会接受你这个姐姐的哦?

  华小姐大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真看错了人!说罢也不打招呼,离
桌而去。群暗笑道,昔日死诸葛吓退活司马,今朝假妹妹逼退真姐姐。有趣有趣。

  阿丽生日的那天晚上,一行人从雨花出来,便在宾馆开了一间房间。阿红男
友小坐片刻后起身告辞,留下「铁三角」三人继续撒疯。阿红还在和嫂子短信相
接,一个要留,一个要走。最后阿红吃不住嫂子的威胁,眼泪汪汪地打的回嫂子
家睡了。嫂子这次动了真火,威严一亮,嫂子变嫂娘。平时嫂子在身边的时候,
阿红连手机也不敢开,阿丽阿兰以及阿红男友接连几天没有阿红的消息,一筹莫
展。

  阿丽佳人独寂寞,缠着表哥在外滩豫园疯了两天,又引起老板娘的不满。老
板娘放出话来,要走就走,要做就好好做!阿丽一肚子火,又加上生意清淡,遂
萌生了走的念头。她托朋友帮她留心一下,是否有其它合适的发廊。

  阿兰前几天又和父母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本来阿兰就自惭形秽,又得不到亲
人的照顾和体贴,再加上阿红已经离开,而阿丽也打算离开,不由得举目凄凉,
悲从中来。她给阿红发短信说,自己真希望一觉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阿丽见阿兰这样低落,也非常为她担心。阿兰以前好几次提到要去整容,所
以就鼓动阿兰,约好阿红一起去第九医院,阿红男友自然成了向导。说好上午9
点动身,可了中午十一点,阿红还是没到,手机也关了。一直到十二点都过了,
才见阿红匆匆赶来。阿丽阿兰把阿红骂得狗血噴头,阿红则不停道歉,说嫂子看
的很紧,直到中午她有事外出,自己才逃了出来。众人又好气又好笑,打了的饥
肠噜噜赶往第九医院。

  到了第九医院已是下午一点多了,阿兰挂了专家门诊上了七楼整形外科。接
待阿兰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专家」医生,眉目善良,鼻子很挺。阿兰问讯下
来,动这样一个手术要两千多元,如果用进口材料,总计四千元左右。阿兰一方
面考虑价格因素,另一方面考虑是否会留下疤痕,一时犹疑不定。

  阿红阿丽在一旁叽叽喳喳,也说不出个决定来。阿红男友提议先去吃饭,顺
便考虑一下。医生关照今天如想动手术,3点之前必须决定下来。四人在九院附
近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讨论。阿兰一会儿决定做,一会儿又问
别人到底要不要做啊,弄得其它人哄堂大笑。最后还是决定做。

  一行人出得饭馆,正要过马路,阿丽惊叫,我的手机忘在饭馆了。于是阿丽
返身回去找手机,阿兰他们在马路对面等。阿丽回到饭馆,看见自己的手机还在
桌上,不由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急急冲出饭店,便穿路口,也没注意人行道的
灯正在转红。堪堪过了面前一辆出租车,到了马路中间,只见右侧一辆轿车快速
驰来。阿丽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待续)

  群的生意走上正规,稳步发展。北京的一家培训机构邀请群加盟,准备借奥
运会契机,在北京设立一个包括电脑英语等的综合远程培训中心。群将上海的业
务委托给别人管理,去北京谈合作,签合同,写计划,招人才。足足呆了好几个
月,前期事务基本搞定,这才回到上海。

  妻对群说,女儿的牙齿有点畸形,需要矫正。于是群便开车带女儿去第九医
院,挂了专家门诊,看过以后说,具体治疗大约要等上三个月左右。群想,回家
后再找人托关系加塞吧,于是带着女儿驾车回家。刚拐出院门,在一个路口遇上
红灯。转绿灯时,女儿要喝水,群将饮料给女儿。等启动时已和前面一辆车拉开
一点距离了。群提档加速,却不想一位白衣女孩快速横穿而过。群大吃一惊,猛
地踩下刹车!

  幸亏群刹车及时,才没有撞倒女孩。可女孩突如其来受到惊吓,一个身歪,
自己摔倒在地。群赶忙开门下车,发现竟是一位美女。群问女孩伤了没有,要带
她去九院检查一下。美女站起身来,惊魂未定,对面两女一男冲过来指责群。虽
然群并没错,但群知道新的交通法规,所以很客气的说,如有任何问题,一切费
用由自己来出。美女走了几步,说没事算了。群发现她的白色羽绒服摔破了一长
条,于是掏出800元钱,往美女手中一塞,说声不好意思,驾车扬长而去。

  因为事务繁忙,群已经好久没去发廊了,晚饭过后,群又来到久别的HS发
廊。进了门,一堆小姐中站起一位招呼群,群没看中,也不离她,继续在人堆里
搜寻。突然群的眼神凝住了,他看到下午自己驾车差点撞倒的那位美女赫然坐在
其中。而那位美女也认出了群,双方情不自禁异口同声,噫?!

              (第二集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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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廊24小时》第一季

  作者:星之金貨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十一日。以下事件真实发生在HS发廊内。

  中午。12:00:00——12:15:00

  「上海东方电视台,现在播放午间新闻。」

  外间,老板娘和两位小姐正在打牌赌小钱,另有几位小姐在看电视消遣。

  「小胖妹。」老板娘手里拿着一把牌,头也不抬。「换台,新闻有个JB好
看!」

  小胖妹一声不响,拿起遥控器刚要转台。

  「等等!」老板娘突然抬头,扯开破嗓子,盯着电视机。

  「今天——11月11日,是年轻人热炒的光棍节。很多人认为:光棍节不
是单身族悲哀之日,而是给单身族一个快乐的理由,找个娱乐的借口,让这些单
身男女彻底放松。」新闻播报员在娓娓而谈。

  「哇!今天是光棍节,生意一定不错。你们都精神一点,让客人都好好放松
放松。」老板娘两眼发光,将一对Q狠狠砸在小桌上。众小姐一阵起哄。老板娘
好象又想起了什么,叫道:「小胖妹,叫你换台啊!」

  小胖妹正不知怎么办,听到老板娘的话,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拿着遥控
器一顿乱按。小卫生间的门突然「咣」的一声拉开,声音响得吓人,众人一起转
眼来看。

  阿兰走出来,一手端着牙刷杯,另一手笔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皮
没抬一下,从她们身边走入中间。老板娘自讨没趣,嘴里哼起邓丽君的歌来,
「送你送到小村外……」。阿兰将杯子往搁板上一放,喊一声,「起床了!」,
顺手将按摩椅上的被子一把掀起。

  「你个神经病!」阿丽尖叫着,穿着一身睡衣从椅上「腾」地坐起,眼睛尚
未睁开。

  「快起来了。」阿兰陪起笑脸。「阿红男友刚来了短信,十分钟就到。他说
第九医院看病的人很多的,去晚了怕今天看不上医生了。快快快!」

  「哎呀,你个鼻子不难看啦,做完手术搞不好变猪八戒。」阿丽嘴上说着,
一边穿衣。突然手机短心铃响,半睁开眼一看短信:「选择题答案:1B2C3
A4A……李老师」不知哪个混帐老师将考试答案错发到了阿丽的手机上,阿丽
一头雾水,气的大骂:「神经病!」

  12:15:00——12:30:00

  阿丽拿着牙刷杯和毛巾去小卫生间漱洗,阿兰则对镜妆容。阿红男友短信来
催,说出租车已停在门口。阿兰拿起小包走到外间,见阿丽尚在镜台前梳理,夺
下她手里的梳子说道:「快走,车已到门口了。」不由分说,拉住阿丽往门外走。

  阿丽嘴里嚷着:「要死啊,我还没弄好,这样出去象个鬼啦。」阿兰人肥劲
足,象拖个小鸡似的将阿丽拽出门外。阿丽嘴硬脚软,顺手抢了一把梳子,骂骂
咧咧随阿兰出了门。老板娘嘴角一撇哼了一声,恶狠狠道:「白天没B事,晚上
B没事。臭美!」话音未落,门口闪进一人,说道:「嫂子说谁呢?不是说我吧?」

  老板娘定睛一看,见是巡店的王强,没好气地说:「你丫是白天没JB事,
晚上JB没事。」众小姐本来都忍住没笑,现在一下轰堂大笑。小D在HS路上
有好几家发廊,王强负责轮流巡店。王强尚未回过味来,小胖妹插嘴道:「他是
老婆在没事,老婆不在尽是事。」众人又笑,王强走到小胖妹面前嬉皮笑脸地说:
「男人不坏,有点变态;男人不骚,是个草包。男人不花心,绝对有神经;男人
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小胖妹,走,进去帮我敲背去。」说完一把抱住小胖妹就
往里走。小胖妹急得大叫:「死王强,你敢乱来,我不告诉你老婆我就不是人!」

  王强哈哈一笑,放下小胖妹,说:「你本来就快象个猪了。」,话音未落,
背上早中了小胖妹一拳。王强东蹭蹭,西蹭蹭,见没人理他,便在沙发上坐下,
点上一支烟,开始说起黄色笑话来:「有个老头病重躺在床上,老婆问:吃饭吗?

  老头没反应,老婆又问:喝水吗?老头还没反应。老婆气说:做爱吗?老头
睁开眼说:扶我起来试试。「其它人没什么反应,只有小胖妹」咯咯「笑了两声。

  王强又走到小胖妹身边,轻声对她说:「小胖妹,我,我想和你……」小胖
妹圆眼一瞪:「死王强,想干什么呀?」王强一把抱住她说,「我想要你敲背,
真的,不骗你。」说着拿出五十元钱晃了晃。小胖妹看他不是完全在胡闹,半推
半就,两人进了里间。老板娘在外间大声说道:「王强,台费40,少一分我就
打你老婆电话。」

  12:30:00——12:45:00

  「也真不容易TMD奇了怪了,」老板娘甩出一付顺子。「死王强别人不要,
偏要找小胖妹敲背。」

  阿玲在一旁酸酸地说道:「王强老婆肯定是个瘦肉精,王强吃了没味呗。」

  众小姐和老板娘边打牌边拿王强小胖妹开涮,笑闹声一直传到里间。

  里间最靠墙的一张按摩椅,被布帘拉的严严实实,王强和小胖妹躺在一起抽
着烟轻声说话,一问一答。

  「老板娘这两天有没有在背地里说小D什么?」

  「她没说小D,但有说小D的姐了。」

  「都说些什么?」

  「反正是些坏话,骂她母夜叉什么的。」

  「……」

  「阿玲这两天呢?那个男人来找过她吗?」

  「来过两次。」

  「这个贱货!小D说了,这个贱货敢拒绝他,就一定要让她滚蛋!」

  「那小D直接叫她走不就可以啦?」

  王强狞笑了一声,拿出一张百元假钞,在小胖妹耳旁低语了几句。

  小胖妹脸露怯色:「这行吗?」

  「放心!」王强又摸出一百元塞给她。「小D说了,只要你把事情办妥,他
另有重赏。」说完翻身将小胖妹压在身下。

  小胖妹咯咯一笑:「死鬼,小D出钱给你敲背,爽死你了。」

  「TMD,今天手气真背!」老板娘连输几把,嘴里不停骂娘。

  「我还不是一样,」阿玲也是一付苦脸。「今天都让妈妈赢去了。」

  所谓妈妈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姐,风韵犹存,其他小姐都叫她「妈妈」,她
也就顺水推舟,把她们叫「女儿」「媳妇」。正谈笑吵闹间,「吱……」门被拉
开,众人抬眼一看,全都楞住了。一位年近七十的老汉,面色红润的吓人,颤步
而进!

  12:45:00——13:00:00

  众小姐都没动,老板娘开了口。「老先生敲背啊?」

  老汉「恩」了一声,衰眼四顾,欲光四溅,扫过一干小姐。

  「阿玲,」老板娘提高声音。「该你了。」

  阿玲看看老汉,有点犹豫,更有点紧张。

  「快点,别输了点小钱就象死了娘似的。」老板娘有点不耐烦了。

  「既然阿玲不做,」妈妈站起来说「那就我来吧。」说完,见老汉不拒绝,
便拉着他进去了。

  「就这里吧。」妈妈见靠墙一端有人,便示意老汉在另一端的椅上躺下。拉
上布帘,问:「要喝水吗?」

  老汉摇头:「不喝。」

  妈妈坐在一旁为他按摩。「你的气色很好哎。」

  老汉「嘿嘿」笑了几声,不置可否,手却不老实地往妈妈胸前摸来。

  「死鬼,你轻一点啊!」那端小胖妹忍不住哼出声来。「弄得我那么痛!」

  老汉显然受到刺激,一把将妈妈搂在胸前,在她脸上脖子上和胸前一顿狂亲。

  妈妈虽然有点厌恶,但也不能发作,将头扭过一旁。老汉气喘加剧,格外亢
奋,欲望比一般的青壮年都要强烈,妈妈暗暗吃惊。老汉有拉下妈妈的内裤,摸
了一会,竟然又去解自己的裤带。

  妈妈大吃一惊道:「不行,这里不敲大背的」

  老汉掏出一叠有四五百元,急急地说:「我多给些钱,帮帮忙做一下。」

  妈妈说:「我们这里真的不做的。隔壁有一家发廊做的,你去那里吧」

  老汉说:「我刚去过了,还没开门,所以就来这里了。帮帮忙,我憋不住了。」

  妈妈看他真的欲火焚烧,看看这四五百元,想想自己要敲一个星期的背。再
忖他那么大年龄了,即使做也不可能长久,三下五除二应该可以搞定。念头飞转,
不觉有点动心了。

  「啊……啊……啊」那边传来小胖妹淫荡的呻吟。

  13:00:00——13:15:00

  妈妈心念转过,伏在老汉耳旁悄悄对老汉说:「看你那么大年龄,就做一次,
不过要快一点。」

  老汉忙点头。

  「我坐你上面,你可以省力一点。」妈妈很体贴的样子,其实她是打好主意,
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轻易抽身而退。

  老汉说「好」,妈妈坐了上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那你先把钱给我吧」

  老汉想都不想,将钱递上。妈妈放钱进袋,帮老汉褪下裤子,先用手给他弄
硬。

  小胖妹上衣全被掀起,露出两对花白肉团。王强伏在上面,一手在她下体,
一手在她乳上,嘴还凑上她的脸,忙得不亦乐乎。小胖妹「嗯嗯啊啊」越叫越浪。

  而另一端老汉和妈妈也有浪声发出,似乎以进入状态。

  此起彼伏的声音若隐若现,传到外间。小姐们见空司惯了,面无表情,照旧
打牌看电视,好象没听见一样。老板娘手风回转,输的钱基本快赢回来了,情绪
一高,屁话也多了起来。阿玲还是输,将牌一扔说「不打了!」老板娘正在兴头,
哪肯放过,连说带劝硬将阿玲拉回牌桌旁。

  正拉扯间,外门拉开,进来一人。老板娘低头看牌,尚未注意。阿玲恰好面
对大门,看见来人,脸都白了。她用脚踢了一下老板娘,轻声说:「老板娘,有
人来了。」老板娘嘴里说着「谁呀」,抬眼一看,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来人一身警服,正是当地派出所片警小李!

  13:15:00——13:30:00

  「哟,李警官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老板娘到底是老江湖了,立刻回
过神来,加高声音,提醒里间的人。

  「老板在吗?」小李根本不接老板娘的茬,语气严肃,不怒自威。

  「哦,小D在新店那边,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他过来。」老板娘特意把老公的
小名挂在口上,意在拉近乎。

  「不用了。」小李环视了一下,说:「下周市里要卫生检查,你这样的卫生
状况可不行,要好好整一下。」

  「好好好」老板娘心领神会。「李警官您坐一会,阿铃,给李警官泡茶。」

  老板娘现在心定了,那怕小李现在进去检查,估计里边都恢复正常了。

  小李尚未开口,只听「吱」外门声响,扭头一看,进来一中年男。中年男甫
见里面有一警察,也是卒不及防,脸色微变。

  听到老板娘的提示,小胖妹腾身而起快速整好衣服,坐在按摩椅顶端前的凳
子上,煞有介事的为王强按摩头部。王强则躺在椅上闷喘,额头渗汗。妈妈也是
大惊失色,轻声告诉老汉「警察来了」,飞身下椅,整好衣裤。老汉一听,全身
发硬,只有那东西软了,光喘气不动弹,下身全裸在那边。妈妈赶紧三下两下胡
乱给他拉上裤子,又见他气喘愈烈,怕外面听到,急的用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中年男是这里的熟客,毕竟老走江湖,当下也不退回,反而沉声说了两个字:
「洗头。」自己坐在椅子上。

  小李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轻蔑和好笑,也不理他,转头对老板娘说:「你和老
板说,这里的拆迁马上就要启动了,让他快点搬走。」边说边走向大门,和中年
男透过镜子对视了一眼,出门而去。

  老板娘一迭声「知道了,您慢走。」送走了小李,关上门大声对里屋说道:
「没事了!」

  阿玲拿来洗发水正要为中年男洗头,中年男说声:「不用洗了,进去敲背吧。」

  说罢下了椅子,自往里走去。刚到中间,王强和小胖妹快步出来。中年男认
识王强,点头招呼一下,继续往里走,却听到一声「啊——」的悲叫。

  13:30:00——13:45:00

  小李走后,妈妈才放开手。老汉憋得难受,「啊——」长出一气,脸涨得更
红了。妈妈问老汉:「还要做吗?」老汉点点头。妈妈拉下他的裤子,老JJ耷
拉着软弱无力,便用手先将它搓硬。可是任妈妈如何动作,老汉偏见吟不见硬,
妈妈搞到出汗也不见效,只能对着老汉苦笑。

  阿玲随中年男来到里间,两人挑了刚才王强小胖妹的座位。中年男躺下,阿
玲拉好布帘,坐在一旁为他按摩。

  阿玲:「今天怎么有空啊?不上班吗?」

  中男:「嗯。今天休息。你好象还记得我?」

  阿玲:「记得啊,你上次来好象是一个星期之前了,也是在这个位子。」

  中男:「呵呵,那你知道一共和我敲过几次背吗?」

  阿玲:「嗯,我想想。一,二,一共四次,对不对?」

  中男:「你记性真不错。」

  阿玲:「这里附近的发廊你都去过吧?」

  中男:(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没有」

  阿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般的客人都会到处走走,看看哪里更好。」

  「算了吧。」老汉很没面子的说。

  妈妈闻言,帮他拉上裤子。老汉颤颤起身,自己整好衣裤。妈妈心有不忍,
掏出钱来:「算了,我退你两百元吧。」

  老汉嘴里客气,手里拿好钱塞进口袋,边往外走。妈妈紧随其后,刚到外间,
忽见老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妈妈抢步上前,扶住老汉在沙发上坐下,又为老
汉递来茶。

  老汉眼睛冲血,嘴唇颤抖,面色红的极不自然。他用手挡开妈妈递来的茶,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看了几行,终于暴怒:「我操你姥姥!」

  13:45:00——14:00:00

  阿玲将手伸进中男的内衣抚摸,中男享受地「哼」了一声。

  中男:「你老家在哪里?」

  阿玲:「福建。你呢?」

  中男:「浙江。你有多大啦?」

  阿铃:「你看我有多大?」

  中男:「二十五六吧。」

  阿玲:「你猜的真准,二十六。」

  中男:「结婚了吗?」

  阿玲:「女儿都五岁了。」

  中男:「那你老公呢?」

  阿玲:「他在江西,做石材生意。」

  中男:「那挺不错的呀?他怎么会让你到发廊来做呢?」

  阿玲:「是啊,如果做的好,一年可赚二十来万。可是……」

  外间,众人一片吃惊。老板娘上前问老汉:「老先生,怎么啦?」

  老汉气得直哆嗦,将纸扔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一看,见是一张「XXX壮
阳口服液」的广告说明书。

  「操!」老汉用手指着那张纸说:「我花了200多块钱,买了这东西。她
说怎么怎么的有劲。屁!我去药房找她算帐!」一把夺过纸,起身往外走,半天
没拉开门。

  妈妈赶紧上前帮他拉开门,见老汉出了门往前,颤颤偎偎,又一个趔趄差点
摔倒。妈妈叹一口气,拉上玻璃门。

  14:00:00——14:15:00

  阿玲:「今年是第一年做石材,运气不好,石头打进去一看,颜色太红了。

  所以钱没赚到,还亏了十几万。「

  中男:「怎么亏那么多啊?」

  阿玲:「做石材生意需要自己买车修路,打通当地政府部门的关节,还要招
工人。反正用钱很多的。」

  中男:「亏了那么多钱,怎么办啊?」

  阿玲:「以后慢慢还吧。」

  中男:「那他之前做什么生意呢?」

  阿玲:「他以前在厦门那里。你知道有个人叫赖昌星的吗?」

  老板娘和小姐们一边打牌,一边还在谈论那老汉。

  「这老头怪可怜的。」

  「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风流。」

  「一定是很久没做,吃了药憋不住了。」

  「现在的药都是骗人的,真真叫吃药。」

  门外,一高一矮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鬼头鬼脑凑近玻璃门在张望。老板娘见
状,起身前往招呼,两小屁孩了晃一下闪了。老板娘打开门:「喂,别走啊。」

  已经不见男孩的踪影。刚想拉上门,一胖熟客走来。老板娘一边招呼,一边
让进门来。

  胖子进门看了一下屋内的小姐,问老板娘:「18号小青在吗?」

  老板娘道:「她回老家了。」

  胖子「哦」了一声:「她不在就算了。」转身要走。

  老板娘:「其他小姐也一样的呀,来了就敲一个嘛。」

  胖子摇摇头,说:「不了,下次吧」走出发廊。

  老板娘脸色一沉,「切!」回到桌旁继续打牌。

  未料门又被拉开,进来两人肩背书包,正是刚才俩小屁孩。

  14:15:00——14:30:00

  阿玲:「那时候赖昌星在厦门的时候,那里的走私很厉害。他和朋友一起做,
赚了不少钱。」

  中男:「还好,所以现在亏点也没什么。」

  阿玲:「不是。他是那种赚多少花多少的人,大手大脚惯了。所以也没什么
存款。」

  中男:「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啊。」

  阿玲:「后来他又去玩六合彩,又输了十几万。」

  中男:「女儿现在你爸妈那里?」

  阿玲:「嗯。他没钱,我爸我妈和我女儿的生活费用,都是我每月邮寄回去
的。」

  中男:「前几次你对我说去过广东北京江西好多地方,一个女的在外打拼,
你也不容易啊。」

  中男有点忘情的将阿玲搂在胸前,阿玲没有拒绝。中男吻了她一下,阿玲眼
神略带羞涩。

  阿玲:「前几天我劝他说,把车卖掉,人先回来。亏了就亏了,以后慢慢赚
回来。说两人一起开个服装店,每年有个五六万也可以了。」

  中男:「他怎么说?」

  阿玲:「他说,十万二十万不是我追求的,我要赚就赚一千万,让你一辈子
过上好日子。」

  中男:「男人有野心是好事啊。」

  阿玲:「认识他九年了,还是我给他的钱多,呵呵。」

  中男:「你还爱他吗?」

  阿玲:「嗯。当时追求他的人很多,可他唯独看上了我这个农村穷女孩。他
家人都反对,所以我到现在他家其他人见都没见过。」

  中男:「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阿玲:「因为他家很有钱,他爸妈都定居在香港。他在家里最小,有两个哥
哥。他爸妈在香港和福州都给他买好了房子,只要他回心转意,回去和那个女的
完婚,一切都是他的。」

  中男叹了口气:「没想到发廊这种地方,还有藏龙卧虎的故事啊!」

  「小朋友敲背啊?」老板娘起身招呼,有客人来对她来说是最兴奋的事了。

  她才不管对方是老人还是小孩,台费就是一切。

  「对,敲背。」高个男孩说话虎声虎气。

  「那你们可以自己挑,看中那位就叫她进去好了。」老板娘说。

  「算了,阿拉还是回去伐。」矮个男孩有点娘娘腔,羞着脸,眼睛都不敢看
小姐。

  「戆X!来了么就白相相,怕啥,反正阿哥买单。」高个男孩大声说道,底
气十足。并很老练地用手指着一位小姐:「侬,给我敲背。」

  妈妈站起来对矮个男孩说:「小朋友,走啊,进去敲背。」拉着他,四人一
起进了里间。

  14:30:00——14:45:00

  中男望着阿玲,越发觉得她楚楚动人。对她轻声说道:「躺到我身边来好吗?」

  阿玲脸微一红,点点头,脱了靴,和中男躺在一起。中男用手搂住她的脖子,
能够闻到她的气息。

  中男:「你老公一个人在外,你放心他吗?」

  阿玲:「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只要他对我好,哪怕和其它女人有来往,我
也不在乎,再说也管不了。」

  中男:「……」

  阿玲:「不过我还是相信他的,有时候两三个月没回去,见了面他会对我说,
许多女人会给他发情书,他看都不看。他告诉我信箱里都塞满了。我打开信箱一
看,果然满满当当,拆开一看,真的有好多女人写给他的情书。」

  四人进了里间,见靠墙端有人,便在另一端选了两张椅子。矮个男孩怕羞,
故意又隔了一张椅子。妈妈拉上布帘,见矮个男孩低着头仍背着书包傻傻地站着,
不由笑道:「躺下啊,来,我帮你把书包放好。」取下书包挂好,推矮个男孩躺
在椅上。

  「小姐,帮我这位兄弟好好敲哦,消费我付。」那边传来高个男孩的声音。

  「你放心吧,呵呵。」妈妈笑道,伸手要给矮个男孩按摩头部。

  矮个男孩连忙摇摇手,红着脸轻身说道:「阿姨,不用了,我们说说话就可
以了。」

  妈妈一笑,尚未答话,那边高个男孩嚷开了:「戆X!给她小费的,油随便
揩。来,小宝贝,让我亲一只。」一声「啵」后,传来小姐「咯咯」的笑声。

  妈妈见矮个男孩那付样子,便不动手,乐得清闲,开始和他聊天。

  「小朋友,你有多大啦?」

  「17岁。」

  「今天不上学吗?」

  「星期五,下午没课。」

  「为什么会来发廊玩啊?」

  「我不想来,是他硬拉我进来的。」

  高个男孩那边传来接吻声和小姐的娇喘,矮个男孩脸涨得通红。高个男孩还
在大声说道:「戇X,爽不爽啊?哈哈哈!」

  中男吻了阿玲一下:「他对你还算不错的。」

  阿玲:「怎么说呢?你今天不上班吗?」

  中男:「嗯。我是自由职业者。」

  阿玲:「哦?你住这里近吗?」

  中男:「不太近。」

  阿玲:「那你怎么过来的?坐车还是打的?」

  中男:「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

  阿玲:「你以前一直说是顺路过来的,你骗我哦?」

  中男:「呵呵。」

  阿铃:「你结婚了吗?」

  中男:「我也有个女儿,不过比你女儿大多了。她出生在福州,我老婆生她
的时候,彭丽媛住她隔壁的病房,也在生小孩。」

  阿玲:「真的?!」

  中男:「是,我的岳父岳母都住福州。我结婚在福州办婚宴时,来了不少当
地有头有面的人。公安局长都没坐上主桌,因为连副市长都出席了。」

  14:45:00——15:00:00

  阿玲再显惊奇:「这么说,你在福州很有背景咯?」

  中男点头:「差不多吧。」

  阿玲:「以后有可能在福州做生意的话,你能不能帮忙啊?」

  中男:「我会尽力。」

  两人交换了名字和手机号码。

  阿铃:「有些男人第一次敲背就问我的手机号,还要我和她一起开房间。」

  中男:「有些人是真心喜欢,有些人是逢场作戏,你能看出来吗?」

  阿铃:「当然能看出来,从他的眼神里。」说完伸手将中男眼角的一丝眼垢
轻轻抹去。两人拥吻在一起。

  妈妈和矮个男孩还在聊天。

  妈妈:「你在念高中吗?」

  矮个男孩:「高二。」

  妈妈:「以前来过发廊吗?」

  矮个男孩:「没有。」

  妈妈:「以后不要再来了,好好读书,啊?」

  矮个男孩:「恩。」

  「戆X,哪能没有声音了啦?」高个男孩声音传来。「你的这个蛮大的嘛,
嘿嘿。」又是一阵摸索和嘻笑声。矮个男孩红着脸没有回应他。

  妈妈:「我也有个儿子,在念小学。」

  矮个男孩:「你儿子知道你在这种地方做吗?」

  妈妈:「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矮个男孩:「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但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妈妈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做,他就没钱上学了。」

  阿玲:「我发现上海的男人蛮开放的。」

  中男:「怎么说?」

  阿玲:「马路上一对夫妻在走,女的碰到一个认识的男的,就会和那男的说
很长时间的话,把自己老公扔在一旁。如果在我们那里,男的肯定会发脾气。」

  中男:「上海的男人修养好吧,呵呵。」

  阿铃:「我看不是,他们第一次就会对你动手动脚。不像广东那里的男人,
如果想泡你,绝对不来碰你,很有礼貌的。」

  中男:「那叫放长线,吊大鱼。」

  15:00:00——15:15:00

  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来,把牌一扔,说声「不打了」,掏出手机拨号。「喂?

  新店吗?我是陶姐,小D在吗?什么?他不在?「再拨小D的手机号,却被
告知暂时无法接通。嘴里骂着」死鬼,又不知滚到哪个婊子那里去了「,一边百
无聊赖的走到门口,隔着玻璃看外面的街景。

  这个时候,街上道路两旁出现了许多小摊。卖菜的,卖水果的,贩牒片的,
还有新疆人卖羊肉串的。熙熙攘攘,煞是热闹。老板娘目及远处路口,瞥见一辆
五十铃快速弛来停在发廊斜对面一座居民小区的进出口处,车上「执法车」三字
特别显目。众小贩顿作鸟兽散,纷纷将小车推到附近的支路或小弄堂里。但也有
腿脚慢的老弱贩者,尚未撤离,便被飞速下车的城管人员截住,菜果家什全被收
缴上车。

  有一老汉肩背一大袋废旧品收货刚从小区出来,一见自己的小三轮车正被城
管人员搬上执法车,急得甩下蛇皮袋,飞奔至前哀求城管将车还他。城管人员眼
都不正视一下,一边呵斥一边不耐烦的推开老汉,上了车准备离开。老汉红了眼,
走到执法车前,一屁股坐下。司机启动车子开了过去,老头的身子往前移,想挣
扎,但车子越开越快,老头身子失去平衡,就这样往前被推了10多米,倒在地
上,身子正好处在车轮中间。执法车扬长而去!

  老板娘「哎哟」了一声,打开玻璃门刚想出去看个究竟,不料听见妈妈在身
后喊一声:「陶姐。」

  老板娘回头一看,见妈妈她们和两个小屁孩从里间出来,便问妈妈:「怎么
啦?」

  妈妈手里拿着一张10元的人民币一扬:「这两个小孩说身上只有十元钱!」

  15:15:00——15:30:00

  老板娘脸色一沉:「怎么?没钱也敢在这里敲背?胆子也太大了吧?!」

  矮个男孩低着头不吱声,高个男孩眼睛一瞪:「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好吗?谁
没钱啦?我口袋里本来有一百元的,上午借给同学,后来忘记这件事了。」

  老板娘「哦」了一下:「那你们留下一个人,另一个人去拿钱吧。」

  高个男孩嘻皮笑脸道:「我们记帐好不好,下星期我再来敲背一起给钱?」

  「放你娘的屁!」老板娘大怒。「没钱也可以,身上有手机吗?先抵押在这
里,等有钱了再赎回去。」

  高个男孩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中男:「最近生意好吗?」

  阿玲:「总的来说不太好,不过我还可以。」

  中男:「比起其它发廊,这里还算不错了。同样的生意,有人做的好,有人
做的亏。」

  阿玲:「如果我开发廊,一定赚钱。」

  中男:「哦?」

  阿玲:「招两个小姐,自己也兼着做。我以前在福建晋江开过发廊,一年赚
了八万。」

  中男:「哦?那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

  阿玲:「我老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我的,后来他就不让我做了。」

  中男:「哎,世事难料啊!」

  高个男孩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搞的,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头子,让他送钱
过来。」

  一通电话打完,两个小屁孩坐在沙发上等。老板娘又走到门口向外看。

  那老汉头朝上仰侧躺,后脑、脸部均在流血,衣服好几处都磨破了,膝盖也
烂了。更令老板娘奇得是,先前那辆执法车一样的五十铃又开回来了,下来几位
城管还问「出什么事了,有无报警?」一名小贩指着该车说:「就是这辆车,我
认得这个司机,就是他开的车。」几个城管如狼似虎一起质问:「你看见了?你
不要乱说话!」连同司机在内的5人朝该小贩快速走去,小贩吓得骑上车子就跑
了。

  15:30:00——15:45:00

  一辆110鸣叫着驰来,下来两位警察。隔壁书画店老板拉着警察语气激动,
显然是他报了警。警察问城管人员情况,他们一口否认。

  书画店老板大声说:「小区入口处应该有监控录像,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一干人拥到小区门卫室去看录像。

  阿玲:「你好象蛮空的,这会都有时间来敲背。」

  中男:「呵呵,不是空,是自由。以前打工的时候,一天做10小时就觉得
冤屈。现在自己做生意,每天都要工作14个小时以上。有时想到一个策划,半
夜两点钟都会起来工作。因为都是为自己干,所以也不觉得累。」

  阿玲:「那是。」

  中男:「我辞职的时候,每月收入已经一万,不过还是决定自己做。现在竞
争都很激烈,帮人打工,随时有被老板炒鱿鱼的可能。而且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加,
优势越来越少,危机感也越来越重。自己创业成功了,就不怕掉饭碗了。」

  阿玲:「恩,不过我们做生意只是亏钱,所以我还是喜欢打工。」

  中男:「不过你这个生意也不能长久做啊。」

  阿玲:「再说了。说来也奇怪,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里的。自由,环境舒适,
钱也比较好赚。」

  中男:「而且还有男人。」拉开阿玲的上衣吻她。

  老板娘还在看西洋镜,对面一群人还在小区门卫室,老汉还仰面躺在街上。

  老板娘看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衣裤笔挺,顶上头发和足底皮鞋锃亮,
夹着一个公文包,边打手机边朝发廊走来。老板娘拉开门,男人跨了进来,还在
通话:「你叫老李把那篇『坚持三个代表,创建和谐社会』的稿子再审一遍,下
星期一上午各科室集中开会,我要做报告。」

  15:45:00——16:00:00

  男人关上手机,挺胸昂脖,扫视了一下众小姐,一付君临后宫的样子。

  来发廊的客人三教九流,老板娘的眼睛很毒,一看就知道来人是个公务官员。

  当下堆起笑脸,「先生敲背啊?您看一下,喜欢哪位小姐?」

  男人刚想开口说话,却瞥见两个小屁孩坐在沙发上,眼光略挫,淡淡说道:
「先洗个头吧。」用手一指其中一位小姐。

  老板娘连忙道:「小叮,过来帮这位先生先洗个头。」

  阿玲躺在椅上,上衣全开,中男伏在她的身上吮吸她的乳头。阿玲扭动着身
子,用手紧紧抓住中男的后背,发出低低的呻吟。中男的舌头慢慢往上,越过阿
玲的脖子,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长吻过后,两人搂在一起,脸对着脸。

  阿玲:「你说,男人和一个女人久了,会不会就失去那种激情。」

  中男在一秒钟之内就意识到这是个两难的问题,不过还是马上点头:「是的。」

  阿玲:「如果那个女人做了新的发型,换几件新款的衣服,男人会不会觉得
有新鲜感?」

  中男:「应该有吧。」

  阿玲:「你说,我的咪咪是不是有点小?」

  中男:「挺好的,我很喜欢。嘿嘿。」

  阿玲:「我觉得太小了。我很想去隆一下,听说第九医院的手术很好,不过
要一万多元,那是我两个多月的收入啊。」

  中男:「如果搞的好,的确不错。」

  阿玲:「到时候回去,再穿几身漂亮的新衣,我老公一定会非常喜欢。他每
次看见我,如果有点胖了,他就会开心地抱着我说,『玲玲又胖了,我真喜欢!

  『。「

  官员模样的男人端坐在椅上,纹丝不动。小叮往他的头上倒了一些洗发水,
开始为他干洗。来发廊的客人,不要说是理发,就是洗头也是很少的。小叮在发
廊以动作出位闻名,是有名的「小骚货」,但洗头却不行,动作僵硬,看着也别
扭,真是英雌无用武之地。好在那男人似乎也不太讲究,小叮胡乱搞了一会,冲
洗一下,帮他头发吹干。展开媚眼电了他一下,柔声说道:「进去敲个背吧。」

  男人「恩?」了一下,貌似不解。小叮用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拂,低下头凑近
他的耳边:「进去敲一个嘛,很舒服的。」

  官员正做犹豫状,门拉开处,进来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脖子上一根粗大金
项链闪闪发光,身上穿着也是一付暴发户的样子。进得门来,扯开嗓子对沙发上
的小屁孩训道:「小赤佬!勿好好读书,竟敢来白相小姐。侬啊是昏头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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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00:00——16:15:00

  高个男孩见老子来了,一点不秫,从沙发上站起来,嘻皮塌脸说道:「老爸,
难般来白相一次,忘记带钞票了,不好意思。」

  暴发户老爸上前一个暴栗:「小赤佬,啥人叫侬到格种地方来白相啊?」

  高个男孩咧下嘴:「侬自己不是经常……」

  暴发户老爸喝道:「好了!不要多讲了,回去收拾侬!要几钿啊?」

  高个男孩:「两个人一个钟,一张大分。」

  暴发户老爸从裤子后袋摸出一只鼓鼓囊囊的皮夹子,抽出一张一百元给了老
板娘。「还站着干吗?快走!」带着两个小屁孩骂骂咧咧出门而去。

  老板娘走到门口,眼睛往外一瞟,对面人群已散,警察城管老汉俱已不见踪
影。刚想关门,却见一小青年走来,往老板娘手里塞了一张纸,快速离去。老板
娘一看,纸上写着:「难言之隐,一试了之。『贞德红』人造处女膜让您重做圣
女。若配以痛苦呻吟或害羞状,效果更佳。」老板娘「操」了一声,将纸扔在大
街上,关上门,回头却见那官员跟在小叮身后正向里间走去。

  中男仰面躺着,阿玲伏在他身上,香舌在他胸前游走。当阿玲舔到中男的乳
头时,中男明显有了反应。

  阿玲问:「你是不是这里很敏感啊?」

  中男点头:「嗯。你哪里敏感啊?」

  阿玲笑道:「我全身都敏感。」

  中男哈哈一笑,摸了阿玲一把臀部。阿玲褪下中男的裤子,玉舌渐渐往下移
去。

  「这边吧。」小叮领着官员在另一端,拉上布帘。官员将包放在搁板上,又
脱下外套挂好,然后躺下,闭上双目作养神状。小叮在他头脸部应付了几下,开
始按摸他的手肩。那官员纹丝不动,一本正经。小叮暗笑,来这里的男人没正经
的,有也是假正经。凭我小叮的功夫,还没有搞不定的。当下也不管他的反应如
何,两手径直伸进官员的衣内。

  16:15:00——16:45:00

  中男第一次见到阿玲时,就被她吸引住了。虽然「铁三角」中的阿丽阿红更
加青春靓丽,但中男还是选择了阿玲——这位风韵别具的年轻少妇。虽然没有真
刀真枪,但双方娴熟的抚慰技巧都征服了对方,可以说是亲密始于肉体。现在经
过长谈,彼此之间又融入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更有如鱼得水的感觉,全
然忘记了外面的喧嚣和时光的流逝。阿玲的舌头沿着中男的大腿和腹部做圆圈运
动,一直没有涉及圆心。中男既希望阿玲越雷池一步,又希望她尽早撤离,左右
矛盾。

  小叮玉指轻轻地揉着官员的两个乳头,官员仍然闭着眼无动于衷。无声就是
默许,小叮手指加劲,柔柔地问道:「这样有感觉吗?」

  又是一个两难问题,官员必须回答。如果说「有」,那就表示自己先前的矜
持是一种做戏;如果说「没有」,那就表示自己不是个男人。

  官员睁开眼,「哈」了一声,反问:「小姑娘还蛮开放的嘛。你今年多大啦?」

  小叮也反问:「你看我有多大呢?」

  官员:「二十出头?」

  小叮:「出了多少?」

  官员:「两三岁吧?」

  小叮:「你猜得很准唉。」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慢慢移到官员裤档中间揉摸
起来。

  电话铃响起,妈妈拿起听筒:「喂?」

  电话那头,一个男声:「阿丽在吗?」

  妈妈:「我儿媳妇不在。」

  男声:「阿兰呢?」

  妈妈:「我女儿啊?她也不在,两人一起出去了。」

  男声:「真搞笑,你是她们的『妈妈』?」

  妈妈:「我就是『妈妈』呀」

  男声「呵呵」挂断电话。

  妈妈「哈哈」大笑放下听筒,笑音未落,门拉开处,进来一人身形魁伟赛过
北极熊,而且银发碧眼,居然是个老外!因为正好轮到妈妈,她定了定神,站起
身来,冲着老外:「马杀鸡?马杀鸡!」谁知老外手一摆,「No。」,用手却
一指和他身形相配的小胖妹。

  16:45:00——17:00:00

  阿玲的舌头弄得中男的下体酥酥痒痒的,阿玲又掀起上衣,用自己的乳房摩
擦着中男的身子,渐渐向上,两人又忘情地吻在一起。中男觉得自己的下面涨得
难受,一边和阿玲接吻,一边拉起阿玲的短裙,扯下阿玲的內裤。两人虽然没有
做爱,却想做爱那样一起一伏。中男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抓住自己的小JJ就想
硬塞进去。阿玲屁股一抬,翻下身来。

  「你好象不太喜欢说话啊?」小叮继续揉搓官员的裤档,她见官员说了没几
句话又闭目不语了。

  「嗯,为什么一定要说话呀,到这里主要是休息一下。」

  「你是不是工作很辛苦啊?」

  「是啊,工作很忙啊。」官员话音未落,手机铃响,掏出先看来电号码,一
边「喂」,一边用食指贴住自己的嘴唇对小叮示意不要说话。小叮点头一笑,仍
旧不紧不慢的用手隔着裤子挑逗他。

  「小张啊?我在外面开会啊。」

  小叮一乐,手上一紧,感觉里面的东西更硬了一点。

  「什么事啊?嗯。刘科长看过吗?哦,那你把她的简历放我桌上,我今天不
回单位了,下星期抽空看一下。好,好,你告诉秦处长,他侄女的工作包在我身
上。」

  官员挂上手机,嘴里说着:「你这个小妞。」伸手拉住小叮就想往怀里带。

  未料小胖妹带着北极熊进来,冒冒失失地拉开布帘,「这里有人吗?哦,对
不起」。

  官员一惊,手伸到中途半端,硬生生停住。急中生智,另一手也伸出,「真
累啊」,伸了一个很不协调的懒腰。

  「这里不能做那个的,让别人听见很不好。」阿玲望着欲动的中男柔情地说
道。

  「我知道。」中男搂住阿玲又吻了她一下。「其实,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听
你说说你的事,我已经很开心了。」

  阿玲:「你还想听我的故事?」

  中男:「嗯。」

  阿玲:「我的故事很曲折的。我十七岁就出来闯荡,我以前在北京还做过两
年传销。」

  中男:「是安利吗?」

  阿玲:「仙妮雷德。」

  17:00:00——17:15:00

  阿玲:「我当时已经做到主管级了,有12个下线,都是男的。」

  中男:「我看你有这个能力。那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

  阿玲:「后来被国家取缔了,就不做了。」

  中男:「那应该也赚了一些钱。」

  阿玲:「以前年轻的时候,贪玩。口袋里有了一些钱,就四处游玩,半年没
工作。钱花得差不多了,才想到去挣。直到现在,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存钱的人。

  有了一些钱,就想怎么样通过投资做生意把它做大。「

  中男:「这点到和我类似。」

  阿玲:「没想到,唉,我们是运气不好。钱越做越少,还欠了许多债。这几
年我老公做生意亏了很多,我也为他借了八九万,这钱他不可能还得出,所以我
只好出来做,慢慢把钱还掉。」

  北极熊大喇喇躺下,喏大的一张按摩椅竟还显局促。小胖妹在发廊虽是出名
的肥,可现在坐在北极熊身旁一比较,简直象只童子鸡。小胖妹敲背无数,但接
待老外还是第一次,且又语言不通,于是打定主意,给他敲一个「素」背。小胖
妹给他按摩头部和脸部,她发现熊眼已经闭上,但喘气声比一般人要沉重的多。

  小叮何等怪巧,趁官员双臂张开尚未收回,一下伏在他的胸前,甜甜笑道:
「刚才为什么不好意思了呀?」

  官员还在装13:「什么不好意思呀?」

  小叮「嘻嘻」一笑,将脸凑到他脸前五公分处停下来,一手反转往下伸入他
的裤内。官员再也装不下去了,搂紧小叮一阵狂吻。

  中男:「你老公那么惨,他父亲那么有钱,一点都不资助一下吗?」

  阿玲:「我老公从小就是奶妈带大的,所以和他父亲没什么感情,好象不是
父子一样。」

  中男:「可毕竟是他的亲身儿子啊?」

  阿玲:「他的儿子有很多。大老婆有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小老婆,各又有几
个子女,都忙不过来了,也不缺他一个。」

  中男:「是这样啊?」

  阿玲:「还是他妈妈对他好,打听到他在外面的情况,偷偷给他凑了十几万
元。」

  中男:「妈妈总是妈妈啊。那应该可以还清许多债了吧?」

  阿玲:「哪里啊?我老公前两年用赌的方法去投机,家里七十多万现金输了
不算,还欠了赌债一百多万。」

  阿玲之前一直说得轻描淡写,直到现在才动了情,眼睛里含着泪。中男怜爱
地看着她,眼前这样一位娇小可人的女子,经历了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人生,并正
在承受着不一般的压力。中男叹口气,拭去阿玲眼角的泪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17:15:00——17:30:00

  官员怀里搂着下一代正啃着,手机铃又响。松开小叮,照旧给她一个收声的
手势。「喂?哦,我还在外开会,什么事啊?」

  小叮将官员的衣服往上掀起,手指挑逗他的乳头,却惊异地发现他的乳头一
个大一个小。

  「这个事晚上等我回家再说!」官员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霸道。「晚上不回来
吃饭,有应酬。先这样!啊?」

  对方还在唠叨,官员「嗯,嗯」不耐烦的应付着,用手搂住小叮的脖子将她
的头引向自己的胸部。小叮朝他媚笑一下,用舌头舔起他的乳头来。

  按完头脸,小胖妹转到椅子旁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熊掌按摸起来。那熊
掌又厚又毛,小胖妹感到自己的脸部有点抽筋,就象在摸一只真的熊一样。熊身
子扭了几下,似乎先前躺得不太舒服,那按摸椅被他压得「吱吱」作响,仿佛快
要散架似的。小胖妹边按边出神,如果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的话,肉丸子多半要变
成肉饼了。

  中男:「欠那么多债,怎么还啊?」

  阿玲:「赌债不一定要还的,到时候找个地方躲一阵就没事了。」

  中男:「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老公之前的生意带『黑』的。」

  阿玲:「嗯,他曾经被拘留两次,幸亏他老爸在当地很有关系,第二天就保
出来了。」

  中男:「为什么事啊?」

  阿玲:「别人欠他的钱还不出,他就砍掉了人家的手指。他是个没文化的人。」

  中男:「怎么会呢?他家境那么好,从小应该接受很好的教育的。」

  阿玲:「他从小就很野,不服管教。开始在福建念小学,被开除。后来他老
爸把他转到深圳念书,没多久又被开除。以后再也没念过书。」

  中男:「明年有什么打算?」

  阿玲:「劝他回厦门那里设法搞些贷款。」

  中男:「做什么生意?」

  阿玲:「放高利贷!」

  外间,有人送来预定的饭菜,老板娘和几个小姐围在一张小桌旁开始吃饭。

  猛然听到里间小胖妹杀猪似的一声惨叫!

  17:30:00——17:45:00

  小胖妹的一声惨叫,惊得妈妈险些跌落手中的饭碗,老板娘和其他小姐也都
屏神静息,却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妈妈轻轻对老板娘说:「小胖妹会不会出事啊?」

  老板娘摇摇头:「不知道。」

  妈妈:「我去看一下?」

  老板娘:「等等。」因为一般情况下,其它人是不能随便进去打扰客人的。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妈妈将手中饭碗往桌上一搁,「我去看看。」

  也不管老板娘的意见,站起身来往里就闯。

  妈妈刚到里间门口,劈面就见小胖妹正好往里出来,脸色惨白。妈妈刚想开
口问,小胖妹身后出现北极熊巨大的身形,脸上似笑非笑。妈妈吓得话到嘴边又
咽了下去,遂返身一起来到外间。众人的眼睛齐唰唰扫向小胖妹,又齐唰唰扫向
北极熊。北极熊问小胖妹,「howmuch?」。小胖妹傻瞪着眼,其它人也
不明就里,不知所以。到底老板娘精怪,猜到他是问多少钱,于是伸出一根食指,
表示一百元,存心要翻他一倍价格。北极熊也聪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来。老板娘一边点头一边「yes」,这是她唯一说得出的英语单词。北极熊笑
着将钱递给老板娘,又对小胖妹说了一句生硬的中国话「谢谢」,就要扬长而去。

  妈妈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北极熊的去路:「慢着!」脸色庄严。

  北极熊一脸疑惑:「What?」

  妈妈大声问小胖妹:「那死老外对你怎么啦?」

  小胖妹瞪大眼睛:「他没对我怎样啊?他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很好的呀?」

  妈妈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急得大叫:「那你刚才干嘛象没命似的大叫呢?」

  小胖妹一跺脚:「你们都误会了!刚才我和他在里边的时候,一只毛绒绒的
大黑鼠从我手上窜过,我吓死了,才大叫了一声。」

  老板娘对着小胖妹一个暴栗:「死人,不早说,害得大家都担心死!」

  妈妈对着北极熊连连点头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边为他开门。

  北极熊憨厚地咧嘴一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跨出门坎,差点与两位女
孩撞个满怀。「妈呀!」两女孩见门里出来一人,铁塔金刚一般,差点撞翻自己,
不由失声尖叫起来。

  妈妈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媳」,阿兰阿丽!

  17:45:00——18:00:00

  「女儿媳妇回来啦?」妈妈冲阿兰阿丽笑道。

  「回来了,妈妈。」两人一边朝妈妈挤眉弄眼,一边旁若无人地穿过外间来
到中间。

  「累死我了!」阿丽往按摩椅上一倒,伸了个懒腰。

  「晚上你请客啊,旺旺火锅!」阿兰将坤包一扔,也在另一张椅上躺倒。

  「请你个头!」阿丽点上一支烟,「你开刀,我陪你去的,应该你请客才对。」

  「你个死老婆!」阿兰劈手夺过烟来自己吸了一口。「你今天赚了八百元,
不请客,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反正我不要脸,否则我就和你一起做美容去了。」阿丽快速反击。

  「你的乳头怎么一个大一个小?」小叮坏笑着问官员。

  官员打着哈哈没有正面回答,显然这是个很尴尬的问题。

  「一定是这个大的让小姐舔多了,」小叮继续逗他,低头在那大的上面又舔
弄几下,「是不是这个更有感觉?」

  官员平时任何话题可以谈笑风生,但这种过于隐私的事情却难于张口,而小
叮说来却面不改色,拉家常一般。官员说不过她,便来粗的。他将小叮搂在身旁
躺下,自己抬起身来,一只手从她的脸慢慢往下摸,到了胸前却没有往里探,而
是直接继续往下。手在小叮的小腿上停留了一会,脱掉小叮的一只鞋,摸着小叮
光滑的小脚说:「你的脚摸上去真舒服。」

  中男:「你来上海有多长日子了?」

  阿玲:「才十几天。」

  中男:「去过哪些地方?」

  阿玲:「除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没去过其他地方。」

  中男:「过两天我抽个时间,开车带你全上海兜一圈。外滩,南京路,淮海
路,陆家嘴,很多好地方。」

  阿玲:「好啊,我也想看看上海。」

  中男:「晚上还有事要处理一下,我先走了。对了,你可以跟你老公问一下,
如果他愿意在福州找一份差事,我可以安排一下,那里有我的一家分公司。」

  「老婆,你说我这个鼻子,到底要不要做啊?」阿兰扔掉烟头问阿丽。

  「我看还是做吧。」阿丽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样子。

  「我真的吃不准哎,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啊?」阿兰还在自言自语,阿丽懒
得理她,不发声音。

  「阿丽!」外间妈妈高声说道,「有人找你敲背。」

  「不敲!」阿丽狠声说道,一翻身,又想睡觉了。

  「是你的朋友。」妈妈话音未落,一青年已径直走至中间,怯生生对阿丽说:
「什么事火气那么大呀?」

  18:00:00——18:15:00

  阿丽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睁开眼坐起身来对青年说:「你来啦,我们
到里边去吧。」

  青年二十七八岁的光景,身材硕长,脸蛋蛮帅的。青年「哦」了一声,看上
去很老实的样子,随阿丽向里间走去。

  阿兰在他们身后笑道:「帅锅,你很准时哎,每天六点钟都要来报道。」

  青年没有吭声,阿丽则骂道:「死老婆,有你什么事啊?有本事你也找一个
来啊?」一边进了里间。

  官员此时已经挪了位,自己坐到了椅子顶端后的一张搁凳上,将小叮的一双
脚丫子捧在胸前轻揉慢捻。小叮在发廊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
的动作没做过?可是,今天被客人捧着自己的脚,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你的脚很小啊。」官员一边抚摸一边说话。

  「女孩子的脚嘛,都很小的。」小叮被他摸着,竟然有一种愉悦的感觉。她
想起自己曾去足浴的场合,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不过现在是别人出了钱为自己服
务,感觉更爽。

  中男和阿玲来到外间,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叠人民币。阿玲算了一下,「六个
钟,300元。」中男抽出三张给阿玲,阿玲对他说,「再坐一会吧,我给你添
些茶。」

  中男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枝烟。阿玲过来坐他身边,陪他说些闲
话。中男悄悄将手中多出的200元塞给阿玲,阿玲不好意思接受,两个正暗中
纠缠,大门忽啦一下被拉开。阿玲见有人进来,怕别人看见不好,只好收起钱来。

  进来两人一少一长,少者在前二十上下,眉清目秀,象个大学生;长者在后
五十开外,戴着金丝眼镜,一派学者风度。

  老板娘热情招呼:「两位先生,敲背啊?」

  长者面无表情,冷眼察看着屋内的小姐;少者看着老板娘点头说:「嗯」。

  两位小姐起身迎来,少者很随意,和其中的一位小姐点点头表示同意。回头
再看,却见长者摇摇头。少者脱口而出:「王老师……」顿了一下,「你看谁合
适?」

  长者横了少者一眼,用手一指阿玲。

  中男掐灭烟头,起身对阿玲说:「有客人了,你先忙吧。」说完,出门而去。

  18:15:00——18:30:00

  阿玲四人正朝里间走去,长者突然问阿玲:「有没有洗手间?」

  阿玲用手一指,「有,大门左边就是。」

  长者「哦」了一下去洗手间了。少者悄悄对阿玲说:「小姐,服务到位一点,
完了小费问我要。」

  阿玲望着他又稚嫩又老练的样子,不禁好笑,「知道了。」

  少者随小姐进了里间,阿玲在过道口等那长者过来,看见阿兰,顺便问道:
「小兰,手术做了吗?」

  阿兰回答:「没有,今天排满了做不上了,再说吧。」

  「你很喜欢摸你老婆的脚吗?」小叮望着官员好奇地问道。

  「我很喜欢摸你的脚。」官员一边摸着一边将小叮的脚引向自己的胸部摩擦
起来。

  小叮看着这位衣冠楚楚的父辈一般的男人正有点变态地玩弄自己的双足时,
不仅内心暗叹:都说女人贱,可贱的男人也不少!小叮忽然有个恶作剧般的想法,
她想知道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贱,有多变态。于是伸一足慢慢向上,
轻轻搭上官员的脸。见官员没有反感,胆子一大,脚趾往他嘴边移去。

  「你看上去象一位大学教师。」阿玲坐在长者的身边帮他按摩手臂,一边同
他随意答话,脑子里却在回味和中男相处的时光和对话。阿玲有丰富的经历,看
人的职业也出奇的准。

  「你蛮会看人的嘛?」长者既没肯定,也不否认,打了个哈哈。

  「你看上去挺斯文,说话温温柔柔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有文化的人。」阿
玲想起少者的吩咐,故意用手在他的敏感部位快触了几下。

  「你是哪里人?有多大?」长者好象在调查户口一样。

  「这套衣服好看吗?」青年躺在椅上,说话小心翼翼的。

  「蛮好看的。」阿丽坐在椅子扶手上,「可惜今天下午出去的时候,摔了一
跤,衣服弄破了。真不好意思啊。」

  「衣服不要紧,如果你想要,明天再去买一件给你。人怎么样,没摔坏吧?」

  青年的语气中透着强烈的关心。

  「人没事。」阿丽不紧不慢,一付温氽水的样子。

  青年:「晚上有时间吗?」

  阿丽:「什么事啊?」

  青年:「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那个人是你的老师吗?」少者刚躺下,小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少者:「你怎么知道的?」

  小姐:「你自己刚刚叫他『王老师』的嘛。」

  少者:「哦」

  小姐:「看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应该是个大学生吧?」

  少者:「你这位小姐蛮有水平的嘛。」

  小姐:「学生带老师来敲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是尊敬师长吗?」

  少者压低声音:「屁!我要他帮我搞定毕业论文。」

  18:30:00——18:45:00

  小叮的脚移近官员的嘴,大脚趾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轻轻撩拨了一下他的
唇。就在这时,官员的手机又响了。他一手摸出手机,另一手还抓住小叮的一只
脚。

  「喂?哪位?」照例是官腔官调。

  「哦,是你啊。」声音一下低了八度,偷眼瞥了一下小叮。「我刚到家里,
老婆在厨房里做饭,一会我给你电话好吗?宝贝,让她听到不好。」

  小叮捂嘴一笑,另一只脚往官员裤档伸进。

  官员还在疲于应付那个电话,「小宝贝,我知道了,明天晚上陪你去,好好
好,就换诺基亚的,对对,最新一款的。」急忙挂断电话,长舒一气。

  小姐听了大学生的话有点吃惊,「你们大学生就这样的啊?」小姐没有文化,
词不达意。

  大学生一笑,知道她的意思,嘴角一咧轻笑道:「告诉你吧,现在大学生有
几个好好念书的?还不都在混?何况,就算你用功读书,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
还说不定呢。」

  「象你这样混到毕业,还真有本事啊。」

  「男生陪嫖,女生陪睡。不用好好读书,保你稳稳毕业。」

  小姐伸了一下舌头,「怎么大学听上去和我们这里差不多啊?」

  大学生:「本来就差不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姐:「小菲。」

  「最近店里人手不多,而且老板管得比较严,」阿丽吞吞吐吐,显然她不愿
接受青年的外出邀请。

  青年自从见了阿丽,魂不守舍,每天一下班便来发廊,展开攻势。前两天终
于约出阿丽外出,买了一套白色套装给她。虽然花了不少将近自己月薪的三分之
一,但仍为自己的推进感到兴奋。今天又想约阿丽外出看电影,见阿丽犹豫的样
子,动情一急之下,抓住了阿丽的手,道:「答应我,好吗?」

  来发廊和阿丽在一起已有两个星期了,还是第一次和阿丽有肌肤间的接触。

  捏着阿丽娇柔的小手,青年的心在狂跳。

  「温州人,二十七。」阿玲随口应付,不熟的人不会深谈。

  老师:「结婚了吧?」

  阿玲:「嗯。」

  老师:「为什么要出来做这个呢?」他觉得这些发廊女有些可怜。

  阿玲:「为生活啊。」

  老师:「苦是苦了一点,不过有可能接触到一些名人,比如我。」

  「嗯?」阿玲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老师:「我在上海高校界很有名气,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啊,哈哈。」说的半
真半假,象在开玩笑,又象是真的。

  阿玲:「哦?」

  老师:「可以算的上是个名人,你应该没见过什么名人吧?」

  阿玲笑了,「嗯。我前年在北京桑拿城的时候,给黄格选做过按摩,不知道
他算不算名人。」

  老师有点惊讶,「哦,似乎听说过,是个歌手?」

  阿玲:「没错。他给了我600元的小费。」

  老师没声音了,不知道是名气比不过,还是小费比不过。

  阿玲继续,「如果他不算名人,另一个应该肯定算名人。」

  「谁?」

  「范伟!」

  18:45:00——19:00:00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讲究缘分。对眼前的这位青年,阿丽说不上有什么反
感,但却怎么也产生不了一种亲近感。阿丽总觉得他的穿着太随便,好象有两三
天没洗澡的样子。阿丽和大部分女孩子一样,极爱干净,哪怕在发廊也一样。现
在青年抓住自己的手,竟有微微讨厌的感觉,只是看在人家给自己买衣服的份上,
才没有当面让他难看。男女之间情感虽然重要,但如果缺少肉体上的相互吸引,
情感也就失去了生长的土壤。

  「真的,」阿丽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好,「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经常出去的。」

  「和我出去也不习惯吗?」青年还在坚持,不过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希望不
大。

  「我看,」阿丽望着可怜兮兮的他,不忍当时拒绝。「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小菲搂住大学生的脖子,甜甜地对他说:「加个钟好吗?我弄得你舒服一点。」

  大学生摇了摇头,小菲长的太一般,他连碰她的兴趣也没有。

  「加一个嘛,」小菲还在发嗲,「从昨天到现在,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怎么会呢?」表面上奇怪,心里想,就你那模样,这不明摆着嘛。

  「轮到我的时候,客人都不要我,都挑了其它的小姐。」

  「下次吧,一会还要陪他喝酒。」

  小菲直起身来,之前的媚劲立时烟消云散。「你们大学生很有钱啊。」

  「没钱可以贷款啊,呵呵。」

  「贷来的款就这样花啊?」

  「都这样。」

  「哎,要是你们老师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小菲好象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一
样,「最后不帮你办事,你不是空喜欢一场了吗?」

  「是吗?」大学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哼哼,那我就打电话给他,告诉
他我得了性病,一起去报警吧。」

  「范伟?!」老师这回吃惊不少。

  「嗯。开始还没注意,后来才认出来。」阿玲说得轻描淡写,「你猜猜他给
了我多少小费?」

  「至少一千吧。」

  「三十。」

  「你留个电话给我,下次请你吃饭好吗?」老师对阿玲有点意思,想进一步
发展。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别人外出。」阿玲回答得斩钉截铁。

  「哦,」老师自讨没趣,干咳一下,「你帮我捏捏背吧。」本想轻薄一下,
现在已经兴趣阳萎了。

  「要死了!」老板娘经常没事就打开抽屉数钱,眼瞪的好大,「怎么又有一
张假钞?!」

  小姐们都坐着没动,冷冷地看着老板娘。只有小胖妹走过来,「哎呀,真的
是假钞哎!」

  老板娘看了一下记录本,「妈妈,小胖妹,阿玲,三个人平摊!」

  妈妈急得马上过来辩解,小胖妹却一点也不慌乱,三人正在叽叽歪歪,官员
夹着公文包出来,小叮随后。官员付了钱,昂首出了发廊。

  「这人象个大官哎」不知哪位小姐嘀咕了一下。

  「哼!」小叮一脸鄙视,「变态的官员哦!」

  19:00:00——19:15:00

  外间,老板娘妈妈小胖妹尚在为一百元假钞争执不休,阿玲小菲老师学生从
里间出来。老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自顾出了门。学生拿出一百元匆匆递给老板
娘,快速跟出。

  「阿玲,」老板娘手里扬着那张百元假钞对阿玲说,「这里又发现一张假钞。

  我查了一下,这段时间只有妈妈小胖妹和你有钟。我现在记起来了,妈妈给
我的是一张五十元;小胖妹的客人外国佬的一百元是我亲手拿的,拿的时候我验
过没问题。所以只可能是你收了这张假钞。「

  「不可能的!」阿玲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是我的熟客了,怎么会给我假
钞呢?」

  「我不管!」老板娘的语调不容分说,「现在这张假钞在这里,你必须赔出
来!」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啊?」阿玲噙着泪,一转身进了中间独自生气。

  人生的艰辛曲折,很不公平地过早地强加于这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子身
上。老公的商途不顺,家庭的沉重负担,巨大的债务,换了其它的女人,可能早
就支撑不下去了。来到HS发廊没多久,就遭到小D的纠缠。阿玲知道自己在这
里待不长。不依小D要走人,假钞就是导火索;依了小D也得走人,老板娘知道
了不会坐视。阿玲闭上眼睛嘴唇颤动,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公?!

  阿丽的手被他拉住,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毅牵她手时那种触电的感觉
截然不同。虽然毅对她说了绝情的话,但阿丽还是幻想这只是他一时冲动所致。

  她每天还在暗暗想念着毅,每次手机铃响,她总是第一时间看来电显示,希
望是毅,但每次都是失望。她也曾想过主动打电话给毅,但少女的矜持和尊严,
无数次让她打消了念头。

  青年看出阿丽明显不在状态,仿佛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追求都是徒劳,不由心
灰意赖,抽回手道:「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阿丽从神游中醒过来,「啊,是有一点累。」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嗯」

  青年付了小费台费黯然离去,阿丽则将手用肥皂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阿丽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阿红,「老婆,你在哪里?」

  阿红:「和我老公在欧尚买东西。」

  阿丽:「买什么?」

  阿红:「想给妈妈买一串玉珠,听人说对健康有好处的。」

  阿丽:「一会叫你老公请我们吃晚饭啊。」

  「我要吃火锅!」阿兰边说边从里面出来。

  阿红:「好吧,一会再联系。」

  阿丽挂上手机对阿兰说:「一听到吃就没命,你个馋鬼。」

  阿兰:「你自己不也一样?你是出名的酒鬼烟袋加饭桶,哈哈。」见阿丽扑
上来作势要打,扭身闪向门口,却和门外刚进来一人撞个满怀。阿兰尚未看清来
人,却已被一股浓烈的酒气差点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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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5:00——19:30:00

  阿兰本能地退后两步,定睛细看。来人四十出头,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
充血丝,步行S道。阿兰刚想退回中间,不料那人用手一指自己,「小姐别走,
给我敲背。」客人点将,小姐一般不能拒绝。阿兰虽不情愿,也只好无耐将他领
进里间。那人显然有些喝高,躺下后还在自言自语。

  阿兰道:「你喝得不少,我去倒杯茶给你。」来到外间倒水。

  阿丽走到她身边轻身说:「那人喝多了,你小心一点哦。」

  阿兰笑了笑:「没事。」返身进了里间。

  阿丽来到中间脱下那身白色套装,换上一套绿色短群装,越发显得娇媚可人。

  见阿玲独自一人坐在椅上愁眉不展,便上去问候安慰一番。阿玲来店时间不
长,但为人厚道,和「铁三角」的关系一向不错。当初阿红母亲病重,阿玲还借
给她500元。阿丽阿玲各怀不顺,同病相怜,免不了互相倾诉,惺惺相惜。

  阿兰给醉男喝了一口茶,便开始为他按摩手脚。岂料醉男将阿兰一把拉倒在
自己身旁,酒气满口便来吻阿兰。阿兰平时和客人之间经常动作大胆,不惧出轨。

  但眼前这位客人实在觉得讨厌,与是将头扭向一边避开他的臭嘴。醉男亲不
到阿兰的嘴,一边伸手摸乳,一边在阿兰脸上狂亲狂舔。阿兰觉得恶心,但还是
忍着。

  醉男扯开阿兰胸衣,含住阿兰的乳头,更一手探进阿兰的下体。醉男动作粗
野,近乎发疯地对阿兰猛咬蛮掏。阿兰痛得受不了,大叫一声,将醉男掀在一旁,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奔出来。

  阿丽见了大吃一惊,甩下阿玲问阿兰:「老婆你怎么啦?」

  阿兰摇头不语,醉男从后赶出:「操,一个钟还没到,你跑什么?」

  阿兰回头愤愤说道:「你太过分了!」

  醉男:「你装什么B?我没干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这时老板娘和几位小姐见里面争吵,纷纷来到过道往里看。

  阿兰气急:「你还是人吗?你个王八蛋!」

  醉男:「你个小X,竟敢骂老子?」抡起一掌打在阿兰脸上。

  阿兰扑上去和他撕打。老板娘嘴里说着:「有话好好说,干什么打人啊?」

  却站在原地不动,其他小姐也没人敢上前。

  独有阿丽见老婆被欺,不由怒从中来,抄起拖把,尖叫一声,豹一般向醉男
扑去!

  19:30:00——19:45:00

  醉男全神贯注在阿兰身上,没有意识到有人助战,背后挨了阿丽重重一棍。

  醉男大怒,将阿丽第二棍反手用力一拨,棍端反弹到阿丽颈上,阿丽吃不住,
向后退了几步一跤跌倒在地。妈妈眼看事要弄大,急得大叫,「陶姐,快打电话
给老板!」醉男一听此话醒悟过来,他知道开发廊的都有背景,恋战下去自己最
后要吃苦头。于是匆忙挡了阿兰几下粉拳,夺路而出,众小姐也不敢阻拦,醉男
拉开门飞奔出去。阿兰阿丽追至门口,早已不见醉男的踪影。

  老板娘嘴里骂着醉男,回到沙发上坐下。店里的小姐形形色色,有开放的,
也有保守的。除了不做不吹,老板娘希望小姐们能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这样才
能使发廊顾客盈门。阿丽阿红初来时,客人都碰不得,经常和客人争吵,老板娘
当然火气很大,你是来打工还是来做客的?刚才的纠纷,醉男当然有不对的地方,
但老板娘认为阿兰也有责任。如果每个小姐都那么娇气,这生意还怎么做啊?以
前如果和顾客纠纷没有拿到台费,小姐自己还要垫出来。这次因为是自己的妹妹,
才没好意思说出来。老板娘赚钱第一,姐妹情意却放在了一边。

  阿兰阿丽回到中间,阿兰尚在抽泣,阿丽无声地搂着她,妈妈阿玲也过来轻
声安慰。刚才混战中,阿兰的手背起了青块,阿丽的脖子添了红杠。天生长的又
肥又平常的阿兰,没有男友的关怀,缺少家庭的温暖,常受客人的戏弄,极度自
卑又极度自尊。她将自己的满腔热肠,献给阿丽阿红,去付出和享用那份人间难
得的真诚。这时阿红打来电话,叫阿丽阿兰出去吃火锅。阿兰心情不好,本想推
托不去,却被阿丽死缠烂打拖了出去。

  阿玲一个人在中间呆着无聊,也来到外间沙发上坐下。

  老板娘问阿玲:「你这张假钞,什么时候赔出来啊?」

  阿玲气道:「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赔啊,要赔三个人一起赔!」

  两人正在争论,有人拉门进来,便暂时收了口。

  来人五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前顶几乎谢了,颈后却拖着长发。衣服穿的很
普通,甚至有点拖蹋。

  小胖妹轮值,起身迎客。但来人目光一转,用手一指妈妈,「你。」

  19:45:00——20:00:00

  妈妈领着眼镜男刚进里间,外门拉开又进来一老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显
得苍老憔悴,饱经风霜。

  老板娘一看,赶紧起身迎前,「爸,你这么自己过来啦?」

  老人拉着老板娘的手,「我在新店一个人也憋得慌,所以过来看看你和小兰。

  小兰呢?「

  「小兰出去吃晚饭了。」老板娘一边说,一边将老人引到中间。「爸,你先
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你好象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眼镜躺下后,妈妈一边给他按摩,一边主动
搭话。

  「对。」

  「你好象不太喜欢说话?」

  「哦?」

  「是不是有点累?」

  「是。」

  「那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好。」

  眼镜惜字如金,妈妈也不再多说,专心按摩起来。

  「爸,您晚饭吃了吗?」

  「吃了。店里做的我不喜欢吃,到外面去吃了碗牛肉拉面。」

  「干嘛吃得那么简单,小心营养不良。」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小D昨天过来睡的?」

  「没有啊?他昨晚没在新店睡?」

  「没看见他,以为和你在一起。今天一天也没见他的面。」

  「可能到西渡去了,那里的『安踏』服装铺也要经常照看。」

  「你实话对爸说,你还想和他一起过下去吗?」

  老板娘没有吱声,眼泪却流了出来。

  「你躺下好吗?」半晌,一直闭目养神的眼镜突然睁开眼说。

  「嗯?」妈妈吓了一跳。

  「我想和你说说话。」

  妈妈见眼镜不象好色之徒,便在他身旁挤下。「想和我说什么?」

  「你结婚了吗?」

  妈妈笑着点点头。

  「如果你在外面挣钱,而你的丈夫却只能在家闲着,你会怎么想?」

  外间,小姐们在无聊地看着电视,只有小叮对着镜子在专心致志地涂着唇膏,
将嘴弄得象孙悟空的屁股一样。门外进来一男,阿飞打扮,色眼死死叮着穿着性
感暴露的小叮。小叮将唇膏往桌上一扔,「帅哥,是不是看上我了?」起身媚笑
着往他胳膊上一挽,「走,到里面去让你看个够。」

  20:00:00——20:15:00

  「不和他一起过,你让我怎么过啊?」老板娘一脸无助,一脸无奈。

  「唉,」老人长叹一声,「真没想到小D会变成这样!他有今天,还不都是
咱家撑着他?当初他刚到上海的时候,不过就是个穷光蛋。开发廊,开服装铺,
他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钱?」

  「爸,您再好好和他说说。」

  「前天我又和他说了,开始态度还好,后来说着说着竟然变脸,叫我少管闲
事,还威胁让我般出去住。」

  「他这样子对你说啊?」

  「他忘了,当初他上我家做客的时候,我亲手将他喜欢吃的菜夹到他的碗里。

  这个畜生!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

  老实巴交的父亲抱着女儿一起流泪,轻声抽泣。

  小叮领着阿飞进来,见状伸了一下舌头,既同情又幸灾乐祸。

  阿飞躺下道:「现在都流行老少恋?杨振宁的影响力真不小啊。」

  小叮嘻嘻一笑,「别瞎说,人家是父女俩。杨振宁是谁呀?」

  「是你大爷。」说着将小叮一把搂近,去解小叮的衣扣。「让我好好看看,
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叮半推半就,「呵呵,女人嘛,还不都一样?」

  阿飞也不废话,三下两下,解开衣口,扯下文胸。小叮精巧突致的前胸一览
无遗。

  「我不知道怎么想,」妈妈眼中暗泛泪光,「我只知道我会尽自己的力去做。」

  「其实,」眼镜咳一下,掏出一支三五点上,「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让
老婆养着自己。」

  「是啊。」妈妈附和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两年,我一直很自卑。」眼镜边吸边说,「一直很想找个陌生人聊聊,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啊,」妈妈笑了,「听故事还有钱赚,不错啊。」

  「啊呵,」眼镜干笑,「在家里呆了两年,老婆女儿都看不起我。老婆更是
不让我和她同床。」

  外间,门拉开进来一个男人,问道:「小兰在吗?」

  阿玲道:「她不在,出去吃晚饭了。」

  男人掏出手机,拨通阿兰。「小兰,是我。」

  阿兰:「表哥啊?你在哪里?」

  表哥:「我在你店里,刚从闵行赶过来。你在外面吃晚饭吗?」

  阿兰:「刚吃完,那你先坐一会,我马上赶过来。」

  20:15:00——20:30:00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妈妈问眼镜。

  「三年以前,我一直在海X局工作,离开的时候已经做到科长了。」

  「大学学历?」

  「交大。熟悉吗?」

  「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离开海X局呢?」

  「我有个哥哥在嘉定开了一间公司,拉我做合伙人,所以就辞职下海了。」

  「后来呢?」

  「刚开始,生意做的很苦,东西卖不出去,发工资都很困难。」

  「哦。」

  「不到一年的时候,我觉得公司的前途不好,于是就从嘉定回到家里,想自
己做。」

  「啧啧啧,真不错。」阿飞握住小叮双乳,边抚弄边赞赏。

  「你年纪不大,却象个情场老手哎。」小叮一点也不害羞,嘻笑自如。

  「彼此彼此。你知道女人的乳房怎样才能保持坚挺?」

  「被男人天天摸?」

  「不仅如此。」阿飞开始用嘴去亲小叮的乳房。

  「告诉我,」小叮一手抓住阿飞的裤档,「你知道男人的小JJ怎样才能保
持坚挺?」

  「小D在外面有女人,你知道吗?」

  老板娘点点头,「知道,不过我不会去管他,只有他还有一丝良心不抛弃我
就行了,我也不指望他会再对我好。」

  老人叹一口气。

  「爸,天晚了,您先回去睡吧。」

  「嗯。再住两天,我也回家了,反正在这里也没用,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两人一起走出中间,老板娘拉开门,「爸爸,我给你叫辆车。」

  「不用了,我走回去。」

  「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老板娘不容分说,拉着父亲到马路对面。

  半分钟不到,一辆「大众」驶过来,老汉伸手扬招。

  「爸,有客人的。」老板娘看到车顶顶灯没亮。话音未落,「大众」却在身
前停下,当先出来一人让老人吃了一惊。「小兰?」

  阿兰也是一怔,「爸,」一眼见姐姐在旁,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先回店了。」

  阿兰在前,阿丽和阿红男友在后,三人一起进了发廊。

  老人望着阿兰的背影,又愧又怜,长叹一声,钻进「大众」离去。

  20:30:00——20:45:00

  阿兰三人进了发廊后,阿兰和表哥去中间说话;阿丽给阿红男友倒了杯水,
坐在外间沙发上陪他闲聊。

  「你对阿红那么好,我和阿兰都羡慕的要死。」阿丽望着阿红男友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啦。」阿红男友嘴上谦虚心里乐,「以后你会找到一个比
我这样还要好的男人的。」

  「我没那么好的福气哦,」阿丽叹口气,「对了,上次托你给我介绍朋友,
怎么还没回音啊?」

  「我朋友最近太忙,过段时间吧?」

  「哎,象我们这样的人,谁会要啊。」

  「你那么漂亮,追你的人还不排队啊?」

  「以前跟着哥哥做,」眼镜一支接着一支三五,「还不觉得什么。回去自己
想搞,却还真是知道创业不易了。」

  「恩,」妈妈被他的烟呛的难受,尽量少说话。

  「我比较喜欢搞技术,自己设计并弄出了一些电子产品,想找合伙人投资,
难啊!」

  「为什么呢?」

  「因为家里设备简陋,不能对产品做高精度的检测,所以产品虽有新意,却
不能达到很高的技术标准。」

  「哦哦,」眼镜又说了一些很专业的话,妈妈听得云里雾里。

  「一晃两年过去了,人也老了不少,哪怕出去找工作,也不会有人要了。」

  「那你老婆是做什么的?」

  阿飞笑了,是那种坏笑。「也用嘴啊。上面的,下面的,都可以。」

  小叮又笑,手上一紧,「回去买个南瓜煮熟,冷却后一个人慢慢用吧,台湾
很多男人都这样的。效果好,省钱。」

  阿飞哈哈大笑,「回家我试试。」搂主小叮很投入的亲热一番,小叮也是大
施媚功,两人一顿狂乱。

  「你很厉害,」阿飞嘴里还回味着小叮身体的余香,「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急什么?」小叮一边整理衣服,「再加个钟,我帮你打飞机。」

  「不了,」阿飞匆忙掏出皮夹子付了钱,「下次再来找你吧,我的小美人。」

  「再玩一会嘛。」小叮水蛇般缠住他,两人又吻在一起。

  「真的要走了,」阿飞挣脱小叮,刚走没几步,小叮在后冷冷说道:「帅哥,
占了我的便宜不算,还要占有我的手机吗?」

  刚才阿红男友和「铁三角」一行四人在旺旺吃火锅,本来打算吃完后去雨花
唱歌的。结果阿兰表哥来电,原计划只能取消。阿红对男友说,自己打车回嫂子
家,让他打另一辆车顺路将阿兰阿丽送回发廊。阿红男友考虑到两路方向不同,
阿红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叮嘱了几句分道而回。阿丽在车上硬要阿红男友去发廊
坐一会,阿红男友点头同意了,倒不是因为阿丽的邀请,他有其它方面的考虑。

  老板娘送走父亲,没有直接进店,而是去搁壁21便利店买了一些杂品。刚
回到店门口,撞见一人,好生面熟。「哟,是群老板啊?好久不见。」

  群哈哈一笑,「出差有好几个月,昨天刚回来。生意还好吧?」

  老板娘:「托老客户的福,还算凑合。」

  「小青在里面吗?」

  「你说的那个小广西啊?她不在这做了。」

  「哦?」群明显透着失望。

  「被别人包起来了,拿了几万元钱。」

  「这样啊。」

  「小青不错的,不过现在店里有几位小姐也很好,进去挑一个吧。」

  「好。」

  老板娘拉开门,群随后跟进,一边打量着小姐们。

  阿丽和阿红男友说着话,感觉有人进来,抬头一望,正和群双目相对。两人
同时一怔,「噫?」

  20:46:00——21:00:00

  群和阿丽同时一怔,同时想说下一句,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了下去。群随即若
无其事般反客为主对阿丽说:「敲背?」

  阿丽点点头,扭头对阿红男友说,「你先坐一会,我忙完再来和你说话。」

  阿红男友点点头,「没事,你忙吧。我找老板娘说会话,也要回去了。」

  「那我先进去了。」阿丽站起身来,领着群往里走。迎面碰见阿飞急急如丧
家犬低首而出,差点撞上。

  「阿丽,」表哥和阿兰正在中间说话,见阿丽进来,对他扬手打个招呼。

  「表哥你好,」阿丽也扬手示意,「老婆,你和我表哥切切琢琢说些什么呀?」

  「搞清楚没有?」阿兰大嗓门,「是你的表哥还是我的表哥呀?」一眼看清
阿丽身旁的群,「噫?阿丽,他不是下午差点撞倒你的那个人吗?」

  阿丽「啊」了一声,群接口道:「没错,你记性真好。我是专程来道歉的。

  对了,下午你从马路对面冲过来,手指差点碰到我的鼻子啊。「

  阿兰嘻嘻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表哥,你先坐一会,忙完了再和你说话。」阿丽领着群走到里间,小叮一
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个钱包,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和本格格斗,你还嫩点。

  一会看你还有脸来要这个钱包。「

  「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她说说,好不好?」表哥用恳求的语气对阿兰说。

  「你个大男人,自己不敢直接对她说啊?」

  「我不太好意思,怕被她拒绝。帮帮忙,帮帮忙。」

  「那一会她忙完出来,我就说,『阿丽,我们去唱歌好吗?』。」

  「好好好,一切由你安排。」

  「我帮你了,谁帮我啊?」

  「包在表哥身上,今年春节回家,安排你去相亲。」

  「说话要算数哦。」

  「当然,当然。」

  阿红男友站起身,想坐到老板娘身边和她说几句话,却收到阿红的短信。

  阿红:「老公,你在哪里啊?」

  男友:「我在店里。」

  阿红:「你怎么在店里啊?」

  男友:「阿兰阿丽一定要我坐一会再走。你到嫂子家了吗?」

  阿红:「我现在欧尚买点东西,一会就回去。」

  男友:「小心一点。」

  阿红:「老公,我想你。」

  男友:「我也想你,特别是晚上。」

  阿红:「我爱你,老公。」

  男友:「我也爱你。我再坐一会就回去。」

  没有回信。

  隔了大约十分钟,短信来了。

  「去你妈个鸡巴!」

  21:00:00——21:15:00

  阿红男友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可能是某个衰男短信骚扰阿红,惹得阿红发
火。因此也不太在意,回了一条短信,问她回嫂子家了没有。

  「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老板娘过来打招呼。

  「晚上陪阿兰她们吃火锅,顺便过来坐坐。」阿红男友和老板娘在沙发一端
坐下。

  「阿红没有过来?」

  「她直接回嫂子家了。」

  「她有在外面做吗?」

  「还没有,一直在她嫂子家。其实,我和阿红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一周一次
吧。」

  「阿红她们在这里做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挺照顾的。可是她们实在太贪玩了,
要都象她们那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如果我劝阿红再回到这里做,你还肯收她吗?」

  「你叫阿丽?」群在按摩椅上躺下后,习惯性的直视阿丽的眼睛。每次和人
初次相见,群都会和别人对眼,很多人在五秒之内落败,走过十秒的更少。

  「你怎么知道的?」阿丽三秒后将目光移开,在群手臂上随意按捏起来。

  「刚才那个女孩这样叫你的。对了,你怎么叫她老婆啊?」

  「她叫我也是老婆啊。」

  「有趣。下午的事,实在不好意思。真没摔坏吧?」

  「没事,是我自己不好。哦,你给我的钱太多了,新买一套都不用那么多的
钱,一会我还你。」

  「小意思,别那么客气。我们还真有缘,没想到这么快会再相见。」

  「是啊,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

  「我老婆现在和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眼镜又点上一枝三五,「做修
船的生意。」

  「生意还好吗?咳……咳」妈妈快被烟熏晕了,喉咙很不好受。

  「马马虎虎吧。只是一个女人在船上爬上爬下,够为难她了。」

  「你既然还疼你老婆,那自己不能再呆在家里了呀。」

  「唉,」眼镜苦笑,「我现在是虎落平阳,做人真是失败啊。对了,你老公
做什么的?」

  「和你一样,在家闲着。」

  「为什么?」

  「他的双腿被汽车碾碎了,只能整天躺在床上。」

  「只要阿红愿意回来,我没问题啊。」老板娘一拍胸脯,「不过,我臭话对
你先说了,该管的我还是要管。」

  「那是。」

  「以前我妹妹还蛮专心做生意的,跟她们一起都惯坏了。」

  「她们几个还小,贪玩吧。」

  「那个阿丽也是,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小D为了挽留她,带她玩陪她吃,
就是想把她留下来。现在小D也说了,实在不行,只能让她走人了。她还经常跟
我说没生意,一天只做两三个。是她自己挑剔嘛,人家小叮勤勤恳恳地做,一天
都能做八个十个的。」

  「人和人都不一样啊。」

  「你劝劝阿红,让她回来好好做。这里安全绝对没问题,客人实在过分,我
也不会强迫她做啊。当然了,你愿意给她钱花养着她,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就我这点工资,也养不起她啊。」

  阿红男友手机铃响,「喂?」

  「老公!」传来阿红急急的声音,周围好象很吵,「我的手机被人偷了!」

  21:15:00——21:30:00

  「怎么会的呢?」阿红男友也急了。

  「超市里人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就没了。」阿红焦急的语气中
夹杂着愧疚和沮丧。

  「你也不用急,先回你嫂子家吧。」

  「好的,到家了我给你电话。」阿红挂了电话。

  阿红的手机是两个月前男友花了近两千元给她新买的,对一个普通职员来说,
两千元是个不小的数字。所以,阿红男友有些心痛,毕竟,赚钱的辛苦,只有自
己知道。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谁来照顾他呢?」眼镜刚刚发觉自己烟抽得太厉害,
令到妈妈咳个不停。一枝烟才吸了几口就掐灭扔到地上了。

  「儿子照顾。」妈妈用手挥去眼前的烟雾。

  「你儿子多大啦?」眼镜这才发觉妈妈的眼框红红的。

  「刚上小学。」

  「他能照顾得来吗?」

  「农村的孩子,从小什么都得学着做。不会做也要做。」

  「你在发廊做,你老公知道吗?」

  「知道,我对他说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丢脸的,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我也这么想。」群淡淡一笑。下午的事发生后,他的潜意识里有一种再见
阿丽的欲望。但如果给自己选择的话,的确不希望是在这种场合见面;阿丽应该
也有同样的想法吧。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吗?」阿丽快嘴利舌,问的话看似随意,对群来说却都
是棘手的两难问题。

  「来过几次吧,不过最近好几个月没来了。」群喜欢既有脑子又有面子(容
貌)的女孩。

  「奇怪,我在这里也有好长时间了,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真的?不可思议啊。」

  「可能以前一直注意别人了。告诉我,以前你一直找谁敲背的呀?」

  「阿红怎么啦?」老板娘瞎忙了一会,见阿红男友还没走,又过来问他。

  「她的手机丢了。」

  「阿红从小冒冒失失的,这么大了,还没变。」

  「我也为她担心。前两天我带她去一些正规的美发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
作,工资少一点没关系。可是难啊,没有手艺,别人怎么会要她啊。」

  「得了,还是让她回我这里做。」

  「那我就代阿红谢谢你老板娘了。」

  阿红又来电话:「老公,你现在哪里?」

  「我还在店里,你到家了?」

  「没有,我嫂子不在家。一会我打的过来,你在HL宾馆门口等我好吗?」

  「你先到店里来再说。」阿红男友正好要劝劝她。

  「好,我十分钟就到。」

  「嗯,我等你。」

  21:30:00——21:45:00

  「我已经有近一年没碰女人了。」眼镜的手在妈妈的背上抚摸着,「虽然天
天和我老婆睡一张床,却一点也没有做爱的欲望了。」

  妈妈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

  「对一个男人来说,吸引老婆的性魅力,不仅来自下半身,更来自他的赚钱
能力。男人有钱就性感,这话一点没错。」

  妈妈还是没有吭声,一方面眼镜说得太过文气,另一方面遭遇不同,无法感
同身受。

  「我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雄性会一点不剩。」

  「所以要来发廊?」妈妈好象有点明白眼镜的意思了。

  眼镜点了点头,开始搂着妈妈温存起来,动作既生疏又急躁。

  「以前对18号小青有点映象。」群知道,与其掩饰不了,不如爽快承认。

  「哦?她是怎么跟你敲背的呀?」

  阿丽的咄咄逼人让群想起了华小姐,不过阿丽的面容让自己感到愉悦。「那
我一边说,你一边做好吗?」

  阿丽「咯咯」笑,尚未开口,阿兰说声「对不起打扰一下。」,也不管阿丽
和群如何,一把拉开布帘闯了进来,群愕然后笑。

  阿兰和阿丽用泰顺话说了半天,群一句也没听懂。末了,阿兰嘻皮笑脸问群:
「你带烟了吗?」

  「有有,」群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小兰一支,自己也点上。

  「怎么我没有啊?欺负我啊?」阿丽在旁大叫。

  「你也抽烟啊?没想到,呵呵。」

  阿丽吸了一口,「我们俩个一起帮你敲好吗?」

  「可以啊。」群不知道是拒绝好还是接受好。

  「新店那里生意还好吗?」阿红男友一边等阿红,一边和老板娘闲聊。

  「生意没这里好,因为那里老顾客少。」

  「那里的条件应该比这里好吧?」

  「好多了。上上下下有好几百平米,有空过去看看。」

  「房租不少吧?」

  「一万八一个月。」

  「那么贵?」阿红男友暗暗吃惊,「现在房租应该是往下跌的趋势。」

  「本来要两万,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

  「那你每月成本不小啊?」

  「是啊。房租签了五年,首付三个月近五万,加上前期装修,大概投入三十
万。」

  「厉害。」

  「开张一个多月,每天亏。等今年春节回老家,好好招一些漂亮的小姐。」

  老板娘说得喋喋不休,阿红男友看看表,已经过去近二十分钟了,按道理阿
红早应该到了呀?

  21:45:00——22:00:00

  「你个死鬼!」阿兰朝阿丽身上轻捶一拳,「我才没空陪你们聊呢。走了。」

  和群打个招呼起身出去了。

  「怎么啦?」群笑问阿丽。

  「她来替我说媒,要拉我去相亲。」阿丽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将烟掐灭,又替群按摩起来。

  「哦?那是好事啊。」

  「我最怕相亲啦。去年过年别人拉我去相亲,结果那男的叫了许多朋友,吓
死我了。」阿丽嘴上说吓死了,却一脸的若无其事。

  「呵呵,有点象商品鉴定会啊。」

  「差不多,哈哈。要不要重一点?」

  「嗯,感觉象给我挠痒痒似的。」

  「不好意思啊,我手小,力气小,将就一点哈。」

  「没关系,其实挠痒痒也可以是一种服务啊?」

  「嗯?」阿丽歪着头,觉得群一定是在开玩笑。

  「真的。我去过日本,那些按摩店里有各种各样的服务,列在一张清单上。

  有色情的,有变态的,也有挠痒痒,价格最便宜。呵呵。「

  「真的?」

  「是啊。如果在中国开一家挠痒痒店,估计生意不会差。」

  阿丽「咯咯」大笑起来。

  一辆小货车慢慢驶来停在发廊面前的人行道上,强光灯在夜色中显得非常刺
眼,车前一米处拦着一辆摩托车。司机按了几声喇叭。

  「车怎么开到人行道上来了?」阿红难友问老板娘。

  「没事,一会他会进来的。」老板娘若无其事地说道。

  果然,一两分钟后,司机下车拉门进来问:「前面的摩托车是你们的吗?」

  老板娘摇摇头,「不是。」

  「哦」,司机的眼睛在小姐们的身上扫了一圈,回身出了发廊。

  「那么宽的马路不走,偏要到人行道上来。不可思议。」阿红男友道。

  老板娘冷笑一声:「哼,一会还会进来!」

  当司机第二次进来的时候,阿红男友以佩服的眼神打量着老板娘,觉得她比
自己想象的要厉害。

  「你们这里有什么服务?」司机问老板娘。

  「敲背。」

  「多少钱?」

  「50元,小背。」老板娘强调了一下。

  「哦。」司机犹犹豫豫,又看了几眼小姐们,「我知道了。」说完又出了发
廊。

  「他是想来敲大背的。」老板娘对阿红男友说,「50元敲小背又嫌贵,穷
鬼一个,切!」

  妈妈能感到眼镜在抚摸自己身体的敏感部位时,他的手在微微发颤。妈妈用
手一摸他的下体,两腿之间硬梆梆的。

  「帮你打飞机好吗?」

  眼镜点点头。

  妈妈起身出去拿了几张卫生纸回来,眼镜自己已经将裤子褪下来了。妈妈开
始打飞机,又附下身来吸他的乳头,这样会快一点。

  眼镜舒服地哼了几声,用手紧紧按住妈妈的头,「你再慢一点,我……」话
音未落,身体一阵颤栗。

  妈妈暗笑,这也太快了吧。

  阿红男友看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不禁焦急起来。阿红怎么回事?走到门
口向外张望。一辆「巴士」驶来停在发廊当门口,下车的却是个男的,推门进来。

  阿红男友打量此人,年龄比自己略大一些,但绝不会超过30岁。衣着整洁,
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白领,而且至少是主管级的。轮到小菲起身招呼,白领没
有理会,眼睛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小叮脸上。「小姐,你和我敲背好吗?」,
说话文质彬彬,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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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0:00——22:15:00

  小叮引着白领往里去,走至中间,和妈妈眼镜擦肩而过。小叮看到阿兰和他
表哥还在一起说话。两人进入里间拣了一张空椅坐下,小叮开始为他按摩。白领
静静躺着,中规中矩。小叮心想,嗯,这人的素质蛮高的,长得也挺有形,有男
人的气派。心中一有好感,手上的动作也认真起来。

  「你是哪里人啊?」白领开口说话。

  「湖南。」

  「多大啦?」

  「你看我有多大?」小叮暗笑,几乎每个客人都开始同样的问题。

  「二十二三岁?」

  「二十二。」小叮每次都是随口说出,有时候真地都快忘了自己的岁数了。

  「你帮我打飞机吧。」

  小叮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要。「哦,我去拿纸。」

  「等等,」白领叫住小叮,「刚才那个长得很一般的小姐,她叫什么名字?」

  「小菲。」

  「你叫她一起过来吧。」

  「你在忙吗?」阿玲收到短信,一看,竟是中男发来的。

  「我在看电视。」阿玲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心里不时会想起中男。突然收到
他的短信,有点兴奋。阿玲不太会打字,所以回信很短很慢。

  「我在闵行回来的路上,被堵在高架上了。」

  「那我飞过来陪你聊天?」

  「好啊,不过要小心飞机不要被恐怖分子劫持了。哈哈。」

  阿玲低着头只顾打字,却看见一双男人的黑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
抬头,原来是个熟客,前两天刚来过,和阿玲聊天聊了四个钟。

  阿红男友走出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回到店里,径直走到中间。

  「小兰,你有阿红嫂子家的电话吗?」

  阿兰一惊,「你还在这里呀?」

  「嗯。阿红刚才打公用电话来说,她在欧尚买东西的时候手机被人偷了。她
先说回嫂子家,过后又说嫂子不在家,要到店里来。她说十分钟就到,我等了快
半小时了,她还没到。」

  「不会吧?!她嫂子家在双辽支路,打的过来最多10分钟了。不会出事吧?」

  「我也不知道,你有她嫂子家的电话吗?」

  「没有啊,我去问问阿丽。」说罢站起身来往里走去。

  小叮带着小菲进来,动手扯白领的裤子。

  白领将手一摆,「让小菲来吧,你到另一边去。」

  小叮走到另一边,小菲手脚麻利地褪下白领的裤子,开始打起飞机来。

  「把脚给我。」白领对小叮说。

  「哦。」小叮想,怎么又来一个?心里暗笑,俯身去脱鞋。

  「不用脱。」

  「很脏的,我擦一下。」

  「不用,就这样。」

  小叮连鞋带脚搁在白领身上。

  「来,」白领的声音沉静的出奇,「踩我的脸!」

  22:15:00——22:30:00

  阿兰进了里间,边叫「老婆」,边掀布帘闯进。

  群又好气又好笑,幸好只是和阿丽在聊天,否则还真有点尴尬呢。

  「你知道阿红嫂子家的电话吗?」阿兰永远是粗嗓门。

  「我不知道呀?怎么啦?」看到阿兰咋咋呼呼的样子,阿丽一脸茫然。

  阿兰将阿红手机丢失之后的事长话短说了一通。阿丽也急了,腾地站起身,
「会不会出事啊?」

  阿红男友也跑进来,一脸焦急:「你们都没有电话号码?」

  阿兰阿丽同时摇头。

  一直躺在椅上没有作声的群呼地坐起,「我开车带你们去她嫂子家附近看看!」

  小叮将脚贴上白领的脸蹭了几下,和小菲对视了一下,两人一起吐了下舌头。

  「用点劲。」白领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既象是在对小菲说,又象是在对小
叮说。

  小菲手上加劲,小叮则以咬牙,脚上慢慢发力,她看到白领的脸扭曲着,两
手握住自己的一只脚,发出愉悦的呻吟。

  「再用点劲!」小菲小叮同时发力,白领渐渐兴奋起来,一脸高潮前的陶醉。

  「噢!」他叫出一声,用嘴去亲小叮尖尖的高跟鞋根,最后整个含入,又舔
又吮,嘴里发出亢奋的声音。

  熟客躺下后,阿玲坐在他身旁按摩,一边闲聊着,心里却不时想起中男和他
的短信。

  熟客和阿玲寒暄了几句,夸奖阿玲柔顺善良成熟等等,说了一通屁话。阿玲
微微脸红,以前老公也没那么吹捧过呀。

  「敲完一个钟,你跟我出去好吗?」熟客说完盯着阿玲的眼睛。

  「出去?」阿玲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到哪里去啊?」

  「出台啊。」熟客笑了。

  「我,」阿玲有点无措,「我要上班的,不能随便外出的。」

  「你几点下班?」

  「早上五点。」

  「那我就敲到早上五点,然后带你出去!」

  「我……」阿玲尚在吞吞吐吐,熟客坐起身来,从搁板上拿起自己的小皮包,
当着阿玲的面拉开拉链,里面放着两厚叠钞票,估计有两万元。

  「我有的是钱,」熟客底气十足,「你陪我去开房,我给你两千!」

  外间,电话铃响。坐在电话机旁的妈妈随手抄起听筒,「喂?」

  「阿兰在吗?」

  「你等一下,」妈妈往里大声叫道,「阿兰!电话。」

  阿兰应声出来,身后紧跟着阿里阿红男友和群。「喂,我是小兰,你是谁呀?」

  「小兰,我是阿红的大嫂。」

  22:30:00——22:45:00

  「阿红和你在一起吗?我打她手机,没人接。」

  「她不在我这里,她的手机掉了,我们也在找她。」

  「这个死丫头,又不知疯哪里去了!」嫂子在电话的另一端恨恨说道。

  「大嫂你放心吧,一会找到阿红,我们给你打电话。」阿兰安慰道。

  「好吧。」

  「大嫂,如果阿红到家了,你也告诉我们好吗?」

  「好。」

  「大嫂,你告诉一下我们你的电话号码,我这里是投币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阿兰记下电话号码后,挂断电话,对群等人说,「走吧,我们一起去找阿红。」

  「小兰,」群道,「你还是留在这里,阿红说不定会来店里。我们三个人出
去找就行了。」

  阿兰想想也有道理,点头说「好」,群和阿丽以及阿红男友一起出去找阿红
了。

  「怎么样?我说话算数的。」熟客直视阿玲。

  「钱不是万能的吧?」阿玲缓缓说道,「再说我也不是那种轻易和别人出去
的人。」

  熟客有点惊讶,「是不是嫌钱少?」

  「你误会了,我不会和你出去的。」阿玲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

  「是真的?」

  「嗯。」

  熟客大怒,扔出50元在椅上,说了阿玲几句很难听得话,起身要走。

  阿玲也有点恼怒,「时间还没到,我帮你敲完一格钟再走吧,我做生意一直
讲究职业道德的。」

  「不用了!」熟客拂袖而去。

  阿玲不明白,上次还是很有修养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不通情理?唉,
男人哪,真不可捉摸。

  白领含住小叮的高跟鞋底,脸上带着鞋底留下的黑痕,扭曲着,兴奋着,低
吟着。

  小叮微笑站着象看戏一样盯着白领的脸,而小菲则搞到手酸,不时发出职业
的浪叫声。

  白领渐渐高潮,脱掉小叮的鞋,将小叮的脚趾一个一个舔过来,下面终于井
喷而出。

  两分钟后,白领整好衣裤,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他对小菲说道:「你先出
去吧,我和她再聊一会。」

  小菲答应一声出去了,小叮坐在椅边,「要不要帮你按摩一下背?」

  「好吧,」白领翻过身来,小叮开始为他按摩。

  「小菲也是湖南人吗?」白领问小叮。

  「她是云南人。」

  「哦,她结婚了吗?」

  「结了。」

  「她出来做,老公一定不知道吧?」

  「她是逃出来的。」

  「嗯?」

  「她被人贩子从云南贩到泰顺,卖给一个当地人做老婆。泰顺的女人都出去
打工了,除了过年,平时很少有女人,是有名的男人县。那里的男人找不到当地
女孩做老婆,很多人就从人贩子那里买个女人做老婆。」

  「小菲命真苦。」

  「她老公也出外打工,她就逃到上海来了。唉?你怎么对她那么感兴趣啊?」

  「我有个小学同学,长得和她很象。」

  22:45:00——23:00:00

  阿玲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正在独自感慨,却接到中男的电话。

  「阿玲,你在忙吗?」

  「没有,我在看电视。」

  「我走了以后,有没有接到生意啊?」

  「接了一个。你还堵在高架上吗?」

  「没有,已经下了高架。」

  「要注意安全哦,开车打电话很危险的。」

  「我知道。一会我来看你。」

  「真的?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马上。」

  话音未落,门拉开走进一人。阿玲抬头一看,却不是中男。

  「那我等你,快点哦。」

  来人三十开外,穿着普通,理个平头。平头进门后,眼光缓缓四顾,最后落
在阿玲脸上。阿玲见状,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经过平头身边时,听到他对自己说,
「小姐,帮我敲背?」阿玲回答:「不好意思,我已有客人了。」继续往前走,
刚想拉开卫生间的门,中男一脚踏了进来。阿玲顺势挽住中男的手臂,「你来啦?」

  也不管平头和其他小姐的目光,领着中男进了里间。

  平头嘴里嘀咕,「靠!我先来的,干嘛和他敲?」目光又扫了一圈,停在小
叮身上,刚想开口,门外进来一位漂亮小姐,令平头眼睛一亮。那小姐进了门,
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径直往里走。平头上前招呼:「小姐,敲背?」那漂亮小
姐眼睛看都没看他,说声「不敲。」,快步走了进去。平头一头雾水,「见了鬼
了。」

  小叮极其乖巧,笑嘻嘻上前挽住平头的手,「帅哥,走,我陪你敲。」边用
胸脯去蹭平头。

  平头笑着晃晃脑袋:「好。奇怪,怎么你们这里的小姐都那么傲啊?」边说
边喝小叮往里走。

  中间传来阿兰炸雷般的叫声:「你要死了,阿红!你跑哪里去了?!」

  23:00:00——23:15:00

  中男坐在按摩椅上,阿玲坐在中男的腿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我一直觉得你很象一个人。」中男望着阿玲的脸细细端详。

  「我象谁呀?」阿玲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前两次来,我就有这样的感觉,可一直想不起来。」

  「现在想起来了?」

  「嗯,你看过日剧《白色巨塔》吗?」

  「没有。我喜欢看韩剧。」

  「哦。你和剧中的一位日本明星有六七分相像,她叫黑木瞳。」

  「我不熟悉。不过以前我十八九岁在北京的时候,许多客人都叫我小日本。

  那时我的眼睛没现在这么大,还有点单眼皮呢。「

  「帅哥以前来过这里吗?」小叮边为平头按摩边和他聊天。

  「没有,这是第一次。」

  「你经常敲背吗?」

  「我平时生意很忙的,没时间玩,很少出来敲背。」

  「帅哥做什么生意啊?」

  「外贸生意。」

  「那一定很赚钱哦。」

  「钱有得赚,可人够辛苦的。」

  突然铃响,平头拿出手机来看了看短信,又放入口袋。

  小叮和平头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平头突然掏出手机来,「喂?哪位?」小
叮一愣,自己怎么没听到铃响啊?

  「你跑哪里去啦?」阿兰冲着阿红咆哮。

  「没去哪里啊,」阿红贼忒嘻嘻,反过来觉得阿兰让她吃惊似的,「我在朋
友那里坐了一会。」

  「你不是和你老公说好到这里来的吗?」

  「我不是来了吗?我老公呢?」

  「他和阿丽出去找你啦。」

  「去哪里找啊?」

  「你嫂子家附近啊。」

  「真的?」阿红傻笑着。

  「你老公说你胸大无脑,还真是说对了。气死我了。」阿兰掏出手机给阿丽
打电话。

  「你在北京的时候,钱比较好赚吧?」中男搂着阿玲一起躺下,一只手伸到
她的背后轻轻抚摸。

  「我只做正规的按摩,叫做保健(不可摸),60元一个钟。一个大房间好
几张床,中间不隔开的。如果打飞机就叫推油,都在包房里做,房费加小费要3
00元。」

  「好贵啊。」

  「嗯,那时九七九八年的时候。其他还有欧式的(可做爱),港式的(可摸),
泰式的(顶背踩背),不过我那时很害羞,只做保健。」

  「那钱可不多啊。」

  「一天做三四个保健,一个月有三千元左右,我觉得已经够了。」

  「一直做保健吗?」

  「后来也为客人打飞机。第一次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客人,当我看见他那个
直挺挺的东西时,脸都红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是他拉着我的手教我的。」

  23:15:00——23:30:00

  「当有白色的液体从他那个东西里面射出来的时候,」阿玲继续说道,脸已
经红了。「我吓得一松手,差点跌倒。」

  「哈哈,」中男笑道,「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单纯的女孩会选择这一行。对
了,你是如何想到要离开自己的家的呢?」

  「上初中的时候,我的语文数学成绩很好,但英语不好。有一次学校统考得
了全校第七,奖了10元钱。妈妈用这10元钱给我做了一条新裤子,我有好几
年没穿新衣服了。我就想,家里那么穷,我再这样念书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我
对妈妈说,我要出去打工,赚钱回来,穿新衣服,盖新房子。妈妈苦苦劝我,我
也不听,就随堂姐到了广东一家锁厂打工。那年我才16岁。」

  「你真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中男怜爱地在阿玲额头上亲了一下。

  「现在许多十六七岁的孩子,只知道整天上网打游戏,想要用钱就向父母伸
手,而且还不会对父母感恩。咳。」中男长叹一声,「后来呢?」

  「王总啊?啊你好,这么晚还没睡啊?……」平头对着手机喋喋不休,无非
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和一些客套话。

  小叮听得晕糊糊的,手里按摩着,眼皮却不时打架。

  「怎么你困了吗?」平头关上手机问小叮。

  「哦,没有。」小叮用手揉揉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你好忙啊?这么晚
还在谈生意。」

  「你们也不一样吗?这么晚还得工作。你一个月能赚多少啊?」

  「一二千吧?」

  「这点钱能过日子?」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没文化没本事啊。」

  「什么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一个月三四千没问题。」

  「是吗?」小叮又想打瞌睡,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很多了。

  平头又掏出手机,「喂?哪位?」

  小叮瞌睡醒了,「我怎么又没听见手机铃响啊?」

  「在锁厂做了一年,累得要死,每月只有几百元,一年到头,除去自己吃的
用的,根本就存不下钱来。」阿玲道。

  「我听说广东那里有很多台湾人开的工厂,抠得要命。」中男继续抚弄阿玲
的背部,轻声附和着。

  「后来堂姐又带我出来去了福建,我跟着一个工头做,为他物色发廊的小妹,
他每月给我300元。」

  「哦?」中男瞪大眼,「有点人贩子的性质啊,呵呵。」

  「嗯,」阿玲也笑了,「有一次带了两个14岁的小女孩和一个16岁的女
孩,因为发廊靠近农村,所以就坐拖拉机赶路。路上遇到两个年轻人来抢人,我
和16岁的女孩逃走了,两个小女孩被他们抢上了山。」

  「是吗?」中男静静地听着。

  「在山上,她们被关进一间房里,偷听到那两个年轻人说要把他们卖给山里
人做老婆,把她们吓得半死,哭个不停。后来一个人去找卖主,另一个人就来强
奸她们。其中一个女孩很倔强,不知从哪里拣到一把剪刀,说,如果你强奸我,
我就自杀。另外一个女孩比较胆小,不敢反抗,就被他强奸了。」

  「真是命苦。」

  「半夜里,倔强的女孩不知怎么将屋里的电闸拉下,两人趁着黑夜逃出来,
在山里整整逃了两天。见到她们的时候,身上已经被灌木树丛划得不像样子了。」

  小叮搂着平头施展媚功,在他敏感地带又亲又摸。半小时到了,小叮使出惯
用的招数,让平头high了一阵,然后亲热地问道:「帅哥,加个钟好吗?」

  平头看看表,摇摇头说,「今天不行了,下次吧。」

  小叮不依,缠着他脖子,「加一个嘛,帅哥?我好好帮你敲。」

  平头摇有更坚决了,「不骗你,我真的有事。」

  小叮眼看无戏,热情也一下子消失了,马马虎虎弄几下,说声,「到钟了。」

  平头和小叮一起到了外间付了钱,刚想拉门出去,阿丽走了进来。平头看见,
咽了一下口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阿红男友群和先后进了门。平头走到门
口,掏出手机象是和谁在通话,眼睛却不时瞟向门内。

  23:30:00——23:45:00

  「后来呢?」中男显然对阿玲的遭遇非常感兴趣。

  「后来觉得300元太少了,就自己也在发廊做,和老板分成。又做了两年,
自己招了两个小姐自己做老板。」

  「后来呢?」

  「后来就遇上了我老公。」

  中男吻了一下阿玲,两人拥在一起,有两分钟没有说话。

  「你会喝酒吗?」中男突然冒出一句。

  「会一点。」阿玲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喜欢喝什么酒?」

  「啤酒,不过最喜欢红酒。」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怎么搞的?!」平时一向很温和的阿红男友冲着阿红发火了。「说好在
这儿等的,怎么又独自去了朋友那里?」

  「我没搞啊?」阿红还是傻兮兮的笑道:「我上了出租车,一不小心随口说
了朋友那里的地址,所以就在那里坐了一会。」

  「你真是……」阿红男友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至少打个电话来啊?」

  「怎么啦?!」阿红强脾气上来,「不就是一会会的时间吗?」

  「你……!」阿红男友一时无语。最近为阿红的事,他耗了不少心思,也想
了很多。他现在才体会到,爱一个人,有时很累很累。

  阿兰阿丽知道阿红发脾气的时候是蛮不讲理的,所以静立一旁也不作声。

  群干咳一下,「阿丽,我们进去敲背吧。」

  平头在门外打了一通手机后,又拉开门进了发廊。眼珠四处转动,却找不到
阿丽的身影,露出些许失望。和小叮眼光一对旋即避开,叫了小胖妹进去敲背了。

  小叮嘴毒不饶人,冷笑一声,对妈妈说道:「什么东西!没人给他电话,自
己会拿出手机装模做样接电话,好像忙得什么似的。叫他加钟,他说没空,除去
打了一通电话,又回来了。还不知道刚才的电话是不是自己打给自己的呢?」

  妈妈笑着捶了小叮一下,「你这个小妖精,不要这么刻薄好吗?」

  小叮和妈妈还在叽叽喳喳,却见中男进来,一手拿着一瓶酒,一手拎着一大
马甲袋。

  小叮叫道:「哟,老板请客啦。」

  中男哈哈一笑,酒瓶往腋窝下一夹,伸手从马甲袋里随意拿出几样吃的扔给
小叮她们。也不说话,更不停步,直来到阿玲身边。将酒往隔板上一放,马甲袋
在按摩椅上兜底一翻,袋装鸡爪鸭膀红肠豆干等散落一椅。中男拿起酒,倒进两
个一次性塑料杯中,对阿玲道:「来来来,今晚与你对酒长谈,不醉无归!」

  23:45:00——24:00:00

  中间,六个人站着,一片寂静。

  阿红和她男友低头不语,阿兰和表哥齐齐看向阿丽,阿丽回看了一眼表哥,
犹豫着。

  群有点茫然,重复道:「阿丽,我们进去敲背?」

  「好吧,我们进去。」阿丽终于表态。

  「时间不早了,」表哥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我也要走了。」

  「表哥,」阿丽笑得有些不自然,「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客人。等有时间
了再陪你聊好吗?」

  「没关系,你忙吧。各位再见。」表哥边说边往外走。

  阿兰看了一眼阿丽和群,「表哥我送你。」陪着表哥出去了。

  「阿红,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进去了。」阿丽说完,和群进了里间。

  「我们也进去敲个背吧?」阿红男友道。

  「嗯?」阿红抬起头,一脸不解。

  「我有话对你说。」男友说完,径直往里走去。

  阿玲喝了一口酒,咬了一口鸡爪。「刚结婚的时候就想,每天晚上炒几个菜,
和老公一起坐在阳台上,边吃边聊,该是多么美好啊。」

  「这个要求并不高啊?」中男在啃着鸭膀。

  「咳。」阿玲长叹一气。

  中男看出阿玲眼神背后的哀怨,遂改变话题。「最近有和你女儿通过电话吗?」

  「昨天刚通过,我每星期要和她通两次电话。」

  「她怎么说?」

  「她说妈妈我好想你,过年回来给我买摩托车(指专给小孩玩的车)。」

  「哦。」

  「我说妈妈今年没钱,明年给你买。」

  「你女儿长期看不到父母,也够可怜了。」

  「今年六月我和老公在江西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妈妈,我想你,我
想见你。』我当时就流泪了,第二天买了车票,也没和我老公说,一个人就回家
看她了。」

  阿红和她男友并肩躺在按摩椅上,虽然被男友搂着,却感觉不到以往的热情。

  「我刚才和老板娘说了,如果你愿意回这里做,她说没问题。」

  「我才不会回来做呢,我不想看见她。」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男友忍住没有发火。

  「老公,我有个朋友在延吉东路那里做,她要我去她那里做。」

  「你有去看过吗?」

  「看过了。」

  「你怎么考虑的呢?」

  「她要我做白班,早上九点到晚上七点。她说夜里不好,有许多喝醉的客人,
很难搞得。」

  「你答应了?」

  「老公,我不知道坐什么车去呀,我又不会骑自行车。」

  「没事,我带你去一次,会告诉你如何坐公交的。」

  「不过,那里规定要穿短裙的。」阿红伸了下舌头。

  「谢谢你,开车陪我们去找人。」阿丽对群道。

  「不用谢。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群笑道。

  「我们今天刚见面,你就把我当作朋友啦?」

  「凡事一回生,两回熟。你这样坐着累不累啊?如果不嫌弃做我的朋友,你
就躺到我身边来吧。」

  阿丽尴尬笑着,没有动弹。

  群笑道,「女孩子就是不太主动啊。」伸手去拉阿丽,阿里略一犹豫,顺势
倒下,躺在群的身边。

  群伸出手臂搂住阿丽,闻到她散发出来的发香。刚想说话,阿兰掀帘进来问
群:「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群苦笑,「呵呵,没关系。」

  「你会英语吗?」阿兰问群。

  「嗯?」群以为她是来找阿丽的,「会啊?」

  「外面来了四个外国人,我们和他们说不清楚,你去帮我们看看好吗?」

  00:00:00——00:15:00

  群和阿丽随阿兰来到外间,一群小姐中间站着四个身材矮小穿着五颜六色的
青年,抄着怪异的发音,正同小姐们比划着,鸡同鸭讲。群去过许多国家,一看
来人就知道是来自泰国或马来西亚附近的东南亚人。

  群上前道:「hello,massage?(你好,按摩吗?)」

  其中一位穿绿色花格衬衣的问道:「kiki?kiki?」

  群一时不解,「sorry?(什么?)」

  绿衬衣继续:「kiki?kiki?」,一边做手势。

  群有点明白了:「makinglove?(做爱?)」

  绿衬衣猛点头:「yes,yes。(是)」

  群用英语和他们说:「这里没有做爱,只有纯按摩。你们是泰国人吗?哦,
这就相当于你们泰国的传统按摩。」

  绿衬衣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回头和他的同伙一阵叽哩咕噜,四人有些拿
不定主意。

  绿衬衣问群:「附近又没有可以做爱的发廊?」

  群假装思索,道:「附近的发廊和这里一样,没有做爱的。不过这里的小姐
是最好的,纯按摩,50元45分钟,相对泰国来说还是便宜啊。既然来了,何
不享受一下呢?」

  四人叽哩咕噜几句,绿衬衣道:「ok。」

  群说:「你们看中哪位小姐,就和她一起进去好了。」

  另外三人各自挑了小叮小兰妈妈等三人进了里间,绿衬衣盯着阿丽道:「你
跟我?」

  群哈哈一笑,双手一圈将阿丽抱住,对绿衬衣道:「她是我的老婆。」

  绿衬衣尴尬一笑,挑了另外一个小姐进去了。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呀?」阿丽笑问群。

  「我说你是我的老婆。」群笑道,「我们继续吧。」拉着阿丽往里走去。

  「我怎么是你老婆啊?」阿丽还在追问。

  「去泰国的游客,常会租一个泰国女孩作临时玩伴,都叫老婆。」

  「我女儿昨天还说,今年过年回去,要给她买巧克力和糖果。」阿玲边说边
举杯和中男碰了一下。

  「她怎么不让她爸爸买这些东西啊,呵呵?」中男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她问过她爸爸,她爸爸说,『爸爸没钱,宝宝问妈妈要吧。』,所以她知
道她爸爸没钱,不会问他要。」

  中男默默无语,拿起酒瓶为阿玲和自己续酒。

  「我女儿以前还问我,妈妈你是不是赚很多钱啊?」

  「你怎么说?」

  「我说,妈妈会赚一点钱,但不是很多。她说,那你要买好多东西给我哦。

  我说,妈妈赚了钱,要负责外公外婆的生活,还要还债,所以不能给你买很
多东西。你在家也要乖,不要整天让外公外婆给你买东西。「

  「你可真不容易啊。」

  阿玲嘴唇一颤,没说出话来。中男见她眼眶湿了,举起酒杯,「来,喝酒。」

  阿玲尚未拿起杯子,手机铃响,一看来电,「喂?是你啊,这么晚还来电话。

  我已经睡了。「

  外间,电话铃响。老板娘抄起听筒,「喂?」

  「小D在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不在,你是谁呀?喂?喂?」对方已经挂了。「傻X!」老板娘愤愤将
听筒重重一搁。

  平头出来,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出门而去。

  小胖妹随后出来,一脸不快,「操!还做生意的呢?40元钱也来敲背。」

  看着平头出了门,小胖妹一口吐沫落地,「呸!」随即一愣一喜,「噫?」
她看到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跳了进来。

  00:15:00——00:30:00

  小狗进了发廊又跳又叫,外间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狗的主人穿着睡衣睡裤
拖鞋,三十出头,嘴上一撮小胡子特别显眼,活像抗日影片中的日寇宪兵队长。

  老板娘招呼他:「先生敲背?」

  胡子点头,「多少钱啊?」

  老板娘:「50元。」

  胡子:「那么贵啊?」

  老板娘:「敲背都是这个价,进去敲一个吧,看中哪个小姐自己挑一个。」

  胡子犹豫着,眼睛却瞟来瞟去。发廊的漂亮小姐几乎都在忙,胡子最后看中
了小胖妹身上的一堆肥肉,「你帮我敲吧,谁帮我看一下狗。」

  老板娘道:「交给我吧。」她好像特别喜欢狗,抱起小狗吻它的嘴。

  「哈,可真够热闹的,」群搂着阿丽躺在一起,笑着说。里间传来「噼噼啪
啪」的响声,那是小叮她们在为四个泰国人敲背。「这才是真正的敲背啊。」

  「那你以前来这里是敲真的背还是敲假的背啊?」阿丽一脸坏笑。

  「都有吧。」

  「假的背都怎么敲得呢?」

  「你要不要试试啊?」

  「不要。」阿丽话音未落,小嘴已被群吻住。

  「出来做,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啊。」阿红男友叹口气。

  「我最怕穿短裙了,在这里我从不穿短裙。」阿红吐了一下舌头。

  「我看还是回这里做好,你也安全,我也放心。」

  「我不要,我受不了她对我管头管脚的。」

  「出来打工,哪个不给别人管啊?要每人管你也行,就一辈子呆在爸爸妈妈
身边,看他们养得起你养不起你。」

  「唉,做人正烦!」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想办法尽快上班啊。」

  「我知道了,老公。」阿红粘上来吻男友。

  「这么晚还没睡?什么?和胖子一起在家里喝茶?哦,他刚走?」阿玲在接
电话,中男静静听着,他隐约猜到对方是谁了。

  「你妈要回来?啊?我不想见她。再说吧,嗯,就这样。」阿玲挂断电话。

  「是你老公?」

  「嗯。他每天都要给我通个电话。」

  「你老公很关心你啊?」

  「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这样每天说几句话象是在演戏一样,他有许多事都不
和我说。从谈恋爱结婚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我突然发现,他对我越来越陌生了,
我对他越来越不了解了。」

  「怎么会呢?」

  「我们很少交心,他生意上的事很少对我说,到了要钱的时候才想起我。」

  「其实,不管是朋友还是夫妻,交心是最重要的。」

  阿玲痴痴地发呆,我见犹怜的样子。中男忍不住将她搂住,轻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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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0:00——00:45:00

  「你老公的妈妈要回来?」中男问阿玲。

  「嗯,她还想见我。」阿玲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结婚到现在,一直住娘家或单独住,从来没有婆家的感觉。现在她要见我,
还真的没有习惯。」

  「你老公和前妻的事已经了解了吗?」

  「嗯,两年前老公将泉州的一套房子过户到她儿子的名下,算是了结了这桩
心事。」

  「还有儿子?」

  「嗯。那女的带着孩子苦苦等了他八年,其间他爸妈一直想让他回到她的身
边,但我老公坚决不肯。」

  「那你老公已经和她离婚了?」

  「他们没有领证。同居后生了个男孩,那时她才19岁。」

  「你和你老公当初谈恋爱的时候,知道他有女人和孩子了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自己也拔不出来了。」

  「你家离这里不远哦?」小胖妹一边按摩,一边问胡子。

  「嗯。」胡子含糊其辞,饥不择食般在小胖妹身上上下其手。

  「你怎么喜欢穿睡衣到外面来呀?」

  「穿睡衣轻松随意啊。」

  「这么晚了还来遛狗啊?」

  「啊啊,」胡子尚未细说,手机来电,一看号码,脸色已变。「喂?是你啊?」

  女人:「我刚回家。」

  胡子:「啊?你回家了?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女人:「阿四头被他老婆揪回去了,三缺一,就回来了。侬怎么不在家?」

  胡子:「哦,我在遛狗啊。」

  女人:「这么晚遛狗,侬脑子坏特啦?」

  群搂着阿丽美美地接吻,阿丽开始还有点羞涩,但不久便积极回应了。群得
陇望蜀,伸手刚想探入阿丽的胸内。

  阿兰掀帘而进,大声咋呼:「不好意思,老外不知道怎么付钱,再请你出去
帮一下忙。」

  群暗道,我这销魂良宵早晚要毁在这个肥妞身上。碍于阿丽的面子,又不便
发火,只能起身同阿兰一起出去。来到外间,四个泰国人正在叽里咕噜,小叮妈
妈等人围在一旁。群低低骂了一句,心想他妈的你们这几个鬼佬一定是打飞机了,
不过速度也太快了,这么不劲打?了。

  绿衬衣一见群,便用英语问道:「怎么付钱啊?」

  群问小叮:「是不是打飞机了?」

  小叮等人点头。

  群对绿衬衣道:「你们打飞机了,每人100元。」

  绿衬衣道:「ok,三个人打了飞机,三百五十元。」

  群问小叮:「三个人打飞机?」

  小叮等齐道:「都打了。」

  群问绿衬衣:「怎么她们说四个人都打了呢?」

  绿衬衣双手一摊:「我没打呀?」

  群问小叮:「他没打?」

  小叮急道:「打了,没打出来。」

  群脸色一变,对绿衬衣道:「没打出来也算打,四个人,每人一百!」

  00:45:00——01:00:00

  绿衬衣见群脸色不善,尴尬了一秒钟,现出勉强的笑容,「ok,ok」,
从钱包里抽出四百元来。他可能将群当作老板了,懂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这种场合,识时务者为俊杰。

  群对绿衬衣更无好感,当初他要挑选阿丽,自己心中突然窜出一股酸火。而
且这些泰国佬几次三番坏了自己和阿丽的好事,所以公报私仇,将小费翻了一番,
也算出了一口鸟气。

  泰国人出门而去,乐坏了小叮等四人,忙不迭向群道谢,因为同样一个钟,
她们只要付20元台费,自己可以拿进80元小费。

  小叮:「这个瘦黑鬼真厉害,打了半天都不出来。」

  妈妈:「我那个还可以,不过出来之后用手指自己的脸,要我亲他一下,呵
呵。」

  某小姐:「我那个给我看了他的证件,好像是什么来着?」

  群:「护照?」

  某小姐:「可能是吧,他对我说了两个中文字『船员』」。

  「晚上出来散散步,对辉辉也有好处啊。」胡子低声下气陪着笑脸,虽然对
方看不到他。辉辉是那只狗的名字。

  「好侬个死特!」女人的声音高八度,连小胖妹都听到了。「马上给我回来。」

  「好好好,我马上回来。」胡子挂断手机,坐起身来整理衣服。

  小胖妹看他手忙脚乱的熊样,不禁好笑。「你那么怕你老婆?」

  「不是怕,」胡子拿出5张10元给了小胖妹,「是尊重老婆。」

  小胖妹拿着钱笑道:「这钱是你平时买菜节省下来的吧?」

  胡子脸一红:「你别瞎说。」在小胖妹胸前摸了一把,快步出了里间。

  「那时我老公是真的很喜欢我,」阿玲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他几乎每天来
找我敲背,一个月要敲掉三四千元。」

  「嗯,追女孩子嘛,肯定要有投入。」中男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一直饶
有兴趣地看着阿玲,偶尔喝一口。

  「他来敲背的时候,经常会有熟客找我。本来他一个钟就走的,知道熟客来
了,就故意要加钟。有一次一个很倔的熟客,来了几次都没见到我,知道我在和
相好敲背,于是坐在外面高声对我说,『我今天等你。』我老公一听吃醋了,也
高声道,『我要敲10个钟!』那客人也强,『我就等10个钟!』。两个人结
果真的僵了10个钟,最后我老公发脾气,将那熟客打跑了。」

  「呵呵,有趣有趣。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经常这样,熟客都给他赶跑气跑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啊?所以后来我和
我妹就去了北京。那时我很幼稚,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他爱我,我爱他。」

  「爱情使人盲目。这么说,你和你老公结婚的时候还是处女咯?」

  「不是。」

  阿红搂着男友撒娇亲吻,但男友却心事重重,吻得索然无味。

  男友:「明天我还要上班,想早点回去了。」

  阿红:「哦,那你早点回去吧。」

  男友:「你呢?」

  阿红:「我一会给嫂子打个电话,或者回嫂子家,或者和阿丽阿兰在一起,
再说吧。」

  两人一起走到外间,阿兰拖住他们又说了一会话,劝阿红留下。阿红总算答
应,男友叮嘱几句起身要走。

  门外又进来一男,看见阿红,喜道:「你不是和我说不在这里做了吗?我还
到XX路去找你,那里的小姐说你不在。」

  阿红连使眼色,那男的混不知觉,还在婆婆妈妈。阿红再看男友,脸色已经
很难看了。

  01:00:00——01:15:00

  那男人后知后觉,好久才意识到阿红身边的男友,这才讪讪地掏出一支烟坐
在沙发上吸了起来。

  阿红男友冷冷地对阿红道:「我先走了。你有客人,先忙吧。」

  阿红弱弱地说:「没事,我再陪你坐一会。」

  男友:「不用了,」站起身来,「自己小心一点,明天再联系。」

  阿红:「嗯。我送你一下。」一起来到门口,轻轻说道,「晚安,老公。你
放心,我会很乖的。」

  男友点点头,心事很重地走了。他理解阿红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她心里只有
他,不会和其它客人乱来的。以前阿红曾开玩笑说,许多小姐有了男朋友后都离
开了,因为男朋友都不让她们继续做下去了。男友听了百感交集,谁会希望自己
的女朋友是个发廊妹呢?可是,这些发廊妹除了干这行,还能干什么呢?自己这
些微薄的收入,除了每月寄点回去给父母贴补,衣食住行下来所剩无几。自己养
活自己已经不容易了,如果再养个女友闲着,根本就是不现实的。至于今后的事,
男友一片迷惘,想都不敢想。

  阿红和那男人刚要进里间,被阿兰叫住,于是阿红便让那男人先进去。

  阿兰:「你老公生气啦?」

  阿红:「总是不太开心吧。」

  阿兰:「是你不好啊,当着你老公的面,换了谁都会生气的。」

  阿红:「我也不想啊。可是小兰,我不瞒你说,我身上没钱了。我又不好意
思跟他要,嫂子面前我也开不了口。」阿红差点掉下泪来。

  阿兰看她可怜,叹了口气,拿出一百元硬塞给阿红。「那你小心一点,听别
人说,这个男人敲背的时候不太老实的。」

  「你放心吧,」阿红点点头,「我有分寸的。」说完用手背抹了一下泪痕,
进了里间。

  群回到阿丽身边,阿丽笑问:「怎么样啦?」

  群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几个泰国人,应该斩他们一刀(上海话
意为抬高价格)补偿补偿。」

  「补偿什么呀?」阿丽瞪着漂亮的大眼。

  「你明知故问嘛。」群将阿丽放倒在按摩椅上,搂住她深情地吻着。

  阿丽开始还「吃吃」发笑,一会便热烈回应起来。正投入间,手机响,「喂?」

  阿丽脸色骤变,「是你?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

  「不是?!」中男这次有点吃惊了,酒杯还没碰到嘴唇马上就放下了。

  「嗯,」阿玲笑得很不好意思,「在认识我老公之前,我在泉州的一家发廊
做小妹。有一位客人很喜欢我。」

  「我能想象你那时一定非常吸引男人。」中男直视阿玲,想象她六七年之前
的风采。

  「呵呵,」阿玲听了很受用,「他几乎天天来找我,还在外面租了房养着我,
告诉我他会准备娶我。」

  「后来呢?」

  「后来我知道他是当地海关的一个所长,权力很大,也很有钱。」

  「嗯。」中男在等她继续说。

  「再后来,」阿玲顿了一下,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我发现他居然已经结婚
了!」

  外间,开着电视。老板娘和几位小姐闲着无聊打起牌来。

  一辆摩托车疾驶而来,嘎然停在发廊门口,小D脸色微红醉意朦胧,一脚踏
进门来。

  01:15:00——01:30:00

  小D拉门进来,老板娘和众小姐看了一眼,又各自继续打牌或看电视。小D
在沙发上坐下,掏出一支「红双喜」点上,扫视了一下小姐们,然后边抽烟边看
电视。小D最近压力很大,新店由于老客户不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白天去了
西渡那边的服装铺看了一下,销售情况也不尽如人意。晚上带相好一起出去和朋
友外出喝酒,本想借酒浇愁,不料在黑店被人斩了一刀,愁上加愁。

  手机铃响,一听是相好,但声音很模糊,听不太清楚。小D道:「电视机开
轻点。」

  小菲刚将音量调低,那边老板娘突然大声笑道:「哈哈,这牌居然让我赢了!」

  小D抓起一只烟缸往地下一扔,「啪!」,大声喝道:「都他妈的给我轻一
点!」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阿丽不容分说挂断手机,情绪变得很激动。

  群坐起身来喝茶,自言自语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三秒内必再来电。」

  话音未落,手机又响,阿丽既没接又不挂,看得出有点矛盾。

  群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阿丽一咬牙,「不用!」再次拿起手机,「你不是亲口对我说过,我们的关
系已经结束了吗?我不想和你再说什么了。」嘴上这样说,却不舍得放下手机。

  群笑着摇摇头,点上一支烟,悠然躺下,吞云吐雾起来。

  阿红坐在椅旁为那男人按摩。

  男人:「你不是告诉我到XX路去上班了吗?」

  阿红:「你真的到那里去找我了?」

  男人:「昨天晚上去了,小姐说你没去那里上班。今天顺路过来看看,没想
到你还真在这里。」

  阿红:「这么晚了,是去朋友家玩吗?」

  男人:「是。对了,你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夜宵好吗?」

  阿红:「我刚吃过。」

  男人:「那明天陪你出去,买几套衣服给你好吗?」

  阿红:「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被你迷住了!」

  「看来你很受打击啊。」中男喝口酒,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

  「嗯,」阿玲也举杯,将小半杯红酒一干而尽,伸手去拿酒瓶,中男已经快
一步为她续酒了。阿玲继续道:「所以我就离开了他,自己在福建开了个发廊做
老板娘。」

  「后来就认识了你现在的老公?」

  「嗯。」

  「你的经历真的很曲折啊。」

  「这几年来,形形式式的男人我基本都见识过,领教过了。」

  「随便问一个问题,你接触过的男人里面,地位最高的是谁?」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中南海上班,还经常和江泽民一起开会。」

  01:30:00——01:45:00

  「哦?」中男挺了挺身子,露出好奇的眼神。虽然阿玲说的比较奇怪,但能
从她的嘴里吐出「中南海」和「江泽民」来,此人至少是个部级人物。

  「你不相信?」阿玲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是五六年前,我在北京桑拿城
里做。他每天都来看我,每次都消费1000元,连续一个多月。按理应该在总
台付费,但是他怕太招摇,每次都把领班叫来,让她去付费。」

  「会不会是公款消费啊?呵呵。」

  「怎么会呢?他钱多得花都花不完,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他告诉我,
他是管铁道建设以及开矿什么的。」

  「哦,难怪那么有钱。」

  「他每次来都带着一个随从,所有开销也由他出。」阿玲喝口酒,继续道。

  「有一次他提出要带我出去玩。我说,我从没有一个人和别人出去过,如果
要我出去,我要带上我的堂姐一起去。他说没问题,他本来也要带他的随从一起
去的。

  所以我们四人就一起去玩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头等舱。


  「真不错啊。」

  「我们一起游玩了杨贵妃洗澡的地方。」

  「华清池?」

  「嗯,你看,这是他给我拍的照片。」阿玲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中男接过来一看,照片上印有日期『0055,那是2000年5月5日拍
摄的。照片上的阿玲头戴一顶耐克旅游帽,长发披肩;鼻梁上架一副墨镜,精巧
的小嘴,红唇性感迷人;吊带深蓝色的无袖短上衣,露出雪脂般的肌肤,脖子上
一串项链点缀得恰到好处;同样是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耐克鞋;显得青春迫
人,风华正茂。

  阿丽拿着手机很少说话,群看出她相当激动,胸脯一起一伏。

  良久,阿丽说道:「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再说。今天很晚了,我要睡了。」

  说完挂断电话,拿着手机还在独自发呆。

  「你没事吧?」群问。

  「哦,没事。」阿丽嘴上虽这么说,魂却没回过来,眼神空空,若有所思。

  「如果你把我当作你的朋友,」群道,「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嗯?」阿丽看了群一眼。

  「作为一个过来人,或许我能给你一些建议和意见。我做任何事都讲究双赢,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说损人利己的话的。」

  「你是故意夸我吧?」阿红一笑。

  「不是,」男人有点激动,伸手想拉阿红,但又旋即放下。「我是真的喜欢
你。」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阿红岔开话题。

  「我在邮局做,每天开车去各邮局取邮件。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
以开车带你全上海逛一圈。」

  「用你的邮局车?呵呵。」阿红望着他,觉得他有一种苍老的感觉,虽然他
可能只有四十多岁。

  在那么多小姐面前被小D训斥,老板娘显然挂不住脸,「我们打牌说话,要
你管那么多啊?」

  小D道:「你给我闭嘴!」

  老板娘依然不住还口,小D对着手机喊,「你过会再打过来!」关上手机,
对老板娘大怒道:「你个臭婊子,早点给我去死!」

  老板娘把牌往地下一扔,「我死了你就可以大胆找女人了?你个不要脸的流
氓!」

  众小姐停止了打牌看电视,冷冷地在一旁看戏。

  小D恼羞成怒:「我操你妈的个B,不收拾你还真上了天了你?!」

  阿兰从中间冲出:「你怎么这样说话?!」

  小D用手一指阿兰:「我们俩的事,你少来搀和!」

  阿兰也不示弱:「你们俩的事我不管,你要把我妈妈搀进来,我就不答应!」

  01:45:00——02:00:00

  老板娘见妹妹上来助阵,不觉胆壮起来,起身上前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当初你只是个穷光蛋。你有今天,还不是全靠了我们家?!」

  小D见老板娘在众人面前露自己的底牌,大光其火,「你这狗X!」一掌往
她脸上打去,却被她避过。小D哪肯放过,追上要打,阿兰上前拦住。小D怒道:
「你滚一边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

  阿兰气急,喊道:「好啊,你打,今天我看你打!打出人命来,我打110
报警!」

  小D哪里听得进,上前一掌将老板娘打翻在地上。早有阿丽阿红和群赶将出
来,分别将三人死死劝住。

  群将小D拖出门去,阿红阿丽拉着阿兰到中间,老板娘在沙发上作死作活,
被妈妈拼命按住。

  偏在此时一人闪进屋来,见此情景,不觉好奇。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好像
忘了自己是进来敲背的。

  小叮起身招呼道:「先生敲背啊?」来人点点头。小叮笑容可掬地将他拉了
进去。

  「她们俩公婆吵架,你夹在中间干什么呀?」阿丽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充满
了责怪。

  「可她是我姐啊。」阿兰委屈又无奈。

  「她可没把你当妹!今天你被客人打的时候,她上来劝了吗?她把你当妹了
吗?」阿丽越说越气。

  「……」阿兰欲说无语,想到先前自己受辱,只有阿丽挺身相助,而自己的
亲姐姐却袖手旁观,不禁悲恨交加,泪如雨下。

  「的确很漂亮,」中男将照片还给阿玲,「换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追你。」

  「他带我每到一地,」阿玲脸微微一红,听出中男的弦外之音,故意没接他
的茬,继续说道,「都有很多官员来接他。那天我们到西安,下了飞机就被接到
宾馆。吃饭时来了好多人,我不太说话,但他非常关心我,不时和我说说话,还
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他的助理。」

  「他真的很不错。」

  「晚上我有点累,不想出去,他就陪我在宾馆看电视。正好看到新闻,我对
他说,『你看,这人是不是下午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他点点头说,『是』。

  我差点跳了起来,『他是西安市长啊?』。「

  「哦?」中男也动了一下。

  「他说,『是啊?』一点都没事的样子。我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他说,『我怕你拘束,所以才没和你说。市长也没什么嘛。』」

  小叮带着来人进了里间,让他在椅上躺下,自己为他按摩手脚。她发现来人
长得挺帅的,年龄也不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讨女人喜欢。小叮对他有了好
感,双手便在他的敏感部位揉搓起来。

  来人却道:「帮我打飞机吧。」

  小叮见过爽快的,没见过这么爽快地,坐下还没一分钟啊?没办法,只得为
他褪下外裤,小叮一下子傻眼了。

  她打过无数个男人的飞机,见识过各种各样男人的内裤,但从没有见过眼前
这条男人内裤。这条内裤用帆布做成,紧紧搭在腿上,有一个密码锁。前面象根
软管子隆起。小叮将他的老二轻轻抽出,却只能露出一半。小叮马上意识到那男
人穿了这条内裤,如果不能解锁褪下的话,可以小便,但不能做爱。

  那是一条专为男人特制的「贞操裤」!

  02:00:00——02:15:00

  小叮吐了一下舌头,笑道:「你老婆把你看得那么严啊?」一边用手抚弄他
的老二。

  那男的苦笑一声,「别瞎说了。你用心一点,好好做,打出来我会重赏,我
有的是钱。」

  小叮应了一声,也不多说,专心致志为他打飞机。可是由于只能握住他的一
半,借不着力,所以打起来非常艰难,十分钟下来仍未成功。

  那男的看小叮辛苦,也蛮体谅她,拉住小叮的手说:「不急,歇一会再来。」

  将小叮拉倒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相视两三秒后,很自然地接吻起来。

  群在门外拖住小D劝说了半天,小D火气渐消,骑上摩托车找相好去了。群
回到里面,见老板娘还在哭哭啼啼,妈妈在旁拉着她说话,也不理她,径自来到
中间。只见阿丽和阿兰两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群掏出烟来,「来,抽支烟,
消消气吧。」

  阿兰阿丽接过烟,群为她们点上。

  群吸了一口烟,对阿丽笑道:「今天我不是来敲背的,我好像是来做老娘舅
的。」

  阿丽叹口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阿红回到邮局职工身边,继续为他按摩。不料外面妈妈在喊「阿红,电话。」

  阿红跑出去一听,是嫂子打来的电话。

  嫂子:「阿红,你还在店里?」

  阿红:「嗯。」

  嫂子:「你打算回那里继续做吗?」

  阿红:「我还没想好。」

  嫂子:「那就回来睡吧,快一点,我等你。」

  阿红:「好的,我马上回来。」

  阿红回到里间,对邮局职工说:「我要回嫂子家去了,以后再和你聊吧。」

  邮局职工很客气地说:「没关系。这么晚了,我正好开车来的,就送送你吧。」

  「西安回来后,」阿玲继续道:「有一次按摩,他对我说:」你回家吧,不
要在这里做了。' 「

  「嗯。」中男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包养情人的第一步。

  「我没吭声,他又说:」你先回家待着,生活问题不用担心,我每月会给你
寄5000元钱的。『我说:「让我考虑一下吧。』几天后,我想自己来北京后
很久没回家了,也想看看爸爸妈妈,所以就答应他回家。」

  「呵呵。」中男笑了。

  「他替我买了到温州的机票,然后叫我打的回自己农村的家。他再三叮嘱我
要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码,如果发生什么事情,马上告诉他,他可以在两小时内
找到那辆车,不管他逃到什么地方去。」

  「好一个细心的男人!」中男赞道。

  「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收到他寄给我的5000元钱了。」

  外间,老板娘已经停止了哭闹,众小姐或看电视,或躺在沙发上打瞌睡。门
拉开处,进来两个学生,只有13,4岁,年龄比下午来的两个更加小。老板娘
见了孩子有点头疼,但又不愿放弃生意,起身道:「小朋友敲背啊?」

  「是。」俩小孩点头。

  「身上带钱了吗?」老板娘这次有了预见,没钱就轰人出门。

  「我们有钱。」其中一个孩子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老板娘看到有几张一百元的大钞,点点头:「进去吧。」

  02:15:00——02:30:00

  小菲和另外一个小姐站起身来,领着两个孩子往里走。走到中间时,小菲似
乎意识到什么,对另一个小姐说:「就在这里敲吧。」

  小姐已经一脚跨进里间,闻言不解,转身问小菲:「为什么?里面还有位子
啊?」

  小菲紧走两步,凑到她耳旁低语道:「这两孩子太小,里面不太合适。」

  小姐一听醒悟过来,连说「好好好,就在这里。」她知道,里间高潮时,就
像一个黄色电台,什么样的浪声淫语都能飘进你的耳朵。

  两小孩乖乖躺在中间的相邻按摩椅上,一动不动,任凭小菲她们按摩手脚。

  小菲问她的小客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小客人闭着眼镜道:「一直在网吧玩游戏,网吧关门了,就到这里来睡觉。」

  「我们也进去吧?」群对阿丽说,「不要影响其它的客人啊。」说罢用嘴示
意边上的两个小孩。

  阿丽点点头,又劝了阿兰几句。

  阿兰道:「我没事,你们放心进去吧,我一会会睡一会。」她用手指指另一
边靠墙的一张按摩椅。

  「她怎么说『你们』放心吧?」群一边和阿丽往里走,一边轻声打趣。

  「我怎么知道?」?阿丽暗暗掐了群手臂一下,「你自己去问她吧。」

  「我还是先问问你,」群懒懒地在椅上躺下,「你的男友对你好不好呢?」

  「真好!」和小叮长吻之后,贞操裤男似乎意犹未尽。

  「什么真好啊?」小叮伏在他身上,脸微微泛红。

  「感觉真好,」贞操裤男蜻蜓点水般又吻了小叮一下,「不一样的感觉!」

  「告诉我,和你老婆接吻与和我接吻有什么不同?」

  「和她接吻纯粹是性的一部分,和你接吻时,我感受到了情。」

  「你老婆管你管得很严啊。」小叮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裤裆。

  「她不是我老婆。」贞操男道,脸上突然变得毫无表情。

  「来,干杯!」中男举杯和阿玲碰一下,又递给她一小袋麻辣鸭脖,「你好
像很喜欢吃辣的东西,呵呵。」

  「嗯,谢谢。」阿玲接过鸭脖,咬了一口,继续说道,「在家呆了一个月不
到,我又回北京了。」

  「为什么?」

  「那时我自己每月就可以赚七八千的,所以我不想接受每月五千元的条件,
而且那时我还有自己另外的想法。」

  「哦。」

  「他知道我回北京后,约我在长城饭店建了一次面。他给我看了一本存折,
里面有35万元存款。他说,『如果你答应我,这就是你的了,还有这件东西也
是你的。』」

  「什么东西?」

  「他拿出来一双筷子。」

  「筷子?」

  「对,筷子。一双纯金的筷子。」

  02:30:00——02:45:00

  「那应该值不少钱啊。」中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孤陋寡闻了,他也从来没见
过纯金打造的筷子。

  「他告诉我,那双金筷子值十五六万。可是,」阿玲似乎并没多在意那双筷
子,马上接下去说,「那时,我正和我现在的老公热恋当中。在我的脑子里,我
只想着恋爱结婚,两个人好好努力,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来没想过要去
做别人的二奶。」

  「所以你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嗯。」阿玲点点头,「他也是个很干脆的人,他对我说:」既然你有自己
的想法,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愿。『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中男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惋惜还是理解。

  「你有没有发现?」阿玲望着中男道,「和我比较谈得来的客人都是比较成
熟的男人,不太张扬,话不多却很有说服力;拿得起,放得下,有责任感,很男
人的那种男人。」

  「你的意思是说,」中男意味深长地看着阿玲道,「我也是那种类型的男人?」

  「也谈不上好不好,」阿丽道,「象我们这种在发廊做的,有人愿意做你的
男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过度的自卑和自尊往往是一对孪生姐妹,群没有对阿丽挑明,他怕阿丽理解
不了这种充满哲学辩证意味的话。「你是想一直这样坐着?我可是做好了在这过
夜的打算啊。」

  阿丽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往里边挪一点。」

  群哈哈一笑,腾出空位,让阿丽躺在身边。「事情很清楚了,既然他爱你,
你也不讨厌他,而事情的发展又不顺利,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阻力来自对方的
父母,而原因是你的职业。」

  阿丽瞪大眼睛望着群,一脸惊讶和敬佩,「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说实话,我现在对你有了好感。」群楼住阿丽,「可以把我们现在的交谈
当做是调情的一部分,不过内容却是如何让你回到你男友的身边,你说好笑不好
笑?」

  「不是你老婆?」小叮虽然这样问,却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老婆的话,这
样对待老公,反倒有点不正常了。

  「啊,」贞操男摇摇头,岔开话题,「我是租给了她,租期一年,租费20
万。」

  小叮笑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啊?」

  贞操男双手搂住小叮的脖子,「因为你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哪里不一样啊?」小叮又笑。

  「这两年来,我接吻做爱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清了。而刚才和你接吻时的
感觉,只有当初和我初恋情人时,才有那种感觉。」

  「你不会是……?」

  「没错,」贞操男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我是个鸭。确切一点说,
我曾经是个鸭。」

  阿兰躺在中间的一张沙发上迷迷糊糊,刚要进入睡眠状态,不料手机铃响,
一接听,却是阿红男友。

  男友:「小兰吗?我是阿红的老公。」

  阿兰:「哦,你好,什么事啊?」

  男友:「帮我叫一下阿红好吗?」

  阿兰:「好,你别挂。」起身来到里间叫道:「阿红?阿红?」

  阿丽说道:「好像不在里面。」

  阿兰又来到外间,问妈妈:「妈妈,看到阿红了吗?」

  妈妈摇摇头说:「没注意。」

  小胖妹在一旁大声说道:「阿红刚才和一个男人一起出去了!」

  阿兰一惊,赶紧轻声拿起手机说道:「她好像不再啊,可能回嫂子家乐吧。」

  男友「哼」了一声,「那就算了。」随即挂上电话。

  阿兰从他的语气中明白他已经听到了小胖妹的话,不由恨恨地瞪了小胖妹一
眼。

  门外又进来一男人,三十多岁,短发,看上去很精神。他环顾了一下小姐们,
最后锁定阿兰:「你帮我敲背。」

  「我?」阿兰有些疑惑,坐在外面的小姐中,比自己漂亮的有好几个,为什
么他会选中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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