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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童年】【全】(静静的辽河)作者:zh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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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尽管众人苦苦相劝,旧三婶却丝毫也没有安静下来的念头,在姑姑和婶婶们
的拽扯、推搡之中,旧三婶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妇女主任的地位,只见她沙哑着嗓
子、满嘴吐着令人作呕的唾沫星,滔滔不绝地谩骂着。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旧三婶,今天,当她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时,
当她的丈夫无情地义地抛她而去时,彻底绝望的旧三婶一扫往日的温良,尤如河
东吼狮般地发作起来。只见她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在姑姑、婶婶们的手臂中,跳
大神般地抖动着。

  听到旧三婶的吼骂声,左邻右舍最最热衷于探听他人隐私,瞧别人好看的村
民们,仿佛听到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号令,从四八方,兴致勃勃
地循声而来,瞬息之间,便将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围拢得连只偷食玉米的老鼠
也休想逃脱出去。有些来晚的孩子们、小伙子们,挤不进黑压压的人群,情急之
下,索性嗖嗖嗖地攀上柳树枝头,热切地往院子里窥望着。

  面对着如海的人潮,旧三婶越骂越兴奋,我永远也不想像不到,旧三婶谩骂
人、贬损人的语汇是如此的丰富,如此的多彩,直听得我吧嗒吧嗒地咋着舌头:
哇,旧三婶咋这么会骂人啊,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她是从哪学来的啊?

  " 哼,他妈的," 三叔像头疯猪,被两个叔叔拼命地按压在乱纷纷的土炕上,
嗷嗷嗷地吼叫着:" 他妈的,这个臭骚屄,她是故意让我好看,你们滚开,别拦
着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 三叔,算了吧," 我将酒杯推到三叔面前:"
来,跟大侄喝酒吧!" " 哼," 三叔抓过酒杯,咕噜一声,一饮而尽:" 喝,喝,
喝死拉倒!" " 唔——哟——," 我早已烂醉,依在新三婶的怀里,晃动着空空
的酒杯,语无伦次起来:" 啊,三叔轻薄儿,新婶美如玉," " 哈," 新三婶愠
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她那肥墩墩的大腿上,冲着哭笑不得的三叔,继续
信口开河:" 但见新婶笑,哪闻旧婶骂!" " 去你妈的," 三叔又气又乐,即恼
且怒:" 混小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扇死你!" 哇——,突然,超量的酒精
在我的肚子里不安份地折腾起来,我本能地哆嗦一下,灼热的胃袋可怕地收缩着,
我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张,哇——,一股黄橙橙、粘乎乎、热滚
滚的液体,不可遏制地从咽喉管里,汹涌地喷射出来,哗啦啦地溅泄在新三婶丰
满的身体上。

  " 哎呀,我的天啊,这小子,彻底喝醉了!" 看到我这番狼狈相,新三婶并
没有将我从她的身体上推开,而是亲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继续火山喷发的脑袋瓜,
拽过一条手巾,爱怜地抹着我的嘴角,老姑抓过一块抹布,努力地擦拭着新三婶
身上臭哄哄的呕吐物:" 三嫂,这,这,……" " 没事,没事," 新三婶丝毫也
不嫌抛:" 没事,孩子喝醉了,快,舀瓢水来,给他漱漱嘴,我没关系,一会脱
了,洗洗就好了!" " 唔——," 我在新三婶温暖的怀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抽搐
起来,新三婶一边擦抹着我的嘴唇,一边低下头来,关切地询问道:" 怎么,小
力子,还不舒服,还想吐啊,来," 新三婶将我的脑袋按到炕沿处:" 想吐,就
接着吐,都吐出来,就好受多了,一会,三婶一起给你收拾!" " 唉," 二姑衣
着凌乱,秀发蓬松地走进屋来:" 总算劝走了,这都成什么了,唱大戏了!" 看
到我扒在炕沿上,痛苦万状地呕吐着,二姑惊呼起来:" 啊,咋喝成这样了,快,
" 二姑快步跃到我的身旁,伸过手来,开始解我的衣服:" 你瞅瞅,吐得哪都是,
快脱下来,姑姑给你洗一洗!" " 菊子," 新三婶冲老姑说道:" 给小力铺上被
子,让他睡一觉,醒醒酒!" " 来," 我真不敢相信,新三婶非常轻松地就将我
抱了起来,塞进棉被里,我仍然不停地折腾着,新三婶见状,白嫩的肥手,按在
我的脑门上:" 别乱动了,三婶给你按按,也许能舒服点!" 说完,已经脱掉外
裤,仅套着薄薄内裤的新三婶,和蔼可亲地盘起肥硕的大腿,坐到我的头前,抱
起我的脑袋,放到她那热乎乎的胯间,两只细白的手掌,在我的额头上老道地按
揉起来。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舒爽和轻松,我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双目微闭,
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的抚摸。

  新三婶低下头来,油黑的秀发搭啦在我的脑门上,淡红色的面颊,几乎贴到
我的脸蛋上:" 小力子,怎么样,舒服不?" 当新三婶说话时,扑出滚滚热气,
我深深地喘息着,贪婪地将新三婶迷人的气浪,吸进肺脏里,久久地品味着,胯
间的鸡鸡,已然鸡头勃立:" 舒服,太舒服了,三婶,你可真会按啊!" " 嘿嘿,
" 旁边的老姑,即羡慕又有些妒忌,喃喃地说道:" 三嫂以前是医院的护士,不
但会打针,换药,还专门学过推拿和按摩!" " 嗨," 新三婶继续按揉着:" 老
菊子,就别提那些了,自从跟了你三哥,我就让医院给开除了!" 嗯?想到新三
婶的话,我不仅陷入了沉思:怎么,乱搞男女关系,就给开除公职?可也是,我
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有什么少见多怪的啊?在城里,就在爸爸的单
位里,像新三婶这样的事例,绝不鲜见。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男女两性,界限
严明,如果谁斗胆敢越雷池一步,轻者,脖子上挂着一双破球鞋,游街示众、极
尽羞辱之能是,重者,开除公职、下放、劳动、改造、……

  一想到此,我睁开醉眼,偷偷地窥视着额头上的新三婶。同样也是烂醉如泥
的三叔,早已睡死过去,歪扭着腰身,发出呼噜呼噜的巨响。天色渐渐地黑沉下
来,众人已经散去,二姑和二姑父在厨间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噼哩叭啦地收拾
着碗筷!

  " 小东西,瞅啥呢?" 昏暗之中,新三婶突然发现我在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她媚笑道:" 你瞅啥呢,小力子,嘻嘻!" " 三婶," 我发觉新三婶不仅漂亮、
美艳,还是那样的和气,非常好接近,我乘着朦朦醉意,淫迷地捋着新三婶的秀
发,悄声问道:" 三婶,你有正式工作,三叔有班不上,除了投机倒把,就是耍
钱、打架,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为什么要,……" " 嘿——," 听到我的问
询,新三婶叭地拍了一下我的面颊:" 小力子,你还小,你不懂,我愿意!" 新
三婶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按揉着我的脑门,一边望着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的窗外,
深有感触地低声说道:" 唉,是啊,小力子,有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跟
你三叔,一个没有工作的混子、二流子,图个啥呐!" " 是啊,三婶,你有孩子
么?" " 有," 新三婶点点头:" 我有两个孩子,唉,自从跟了你三叔,我家老
爷就不想要我了,想跟我打八刀!" " 打八刀?" 我迷茫地问新三婶道:" 三婶,
什么是打八刀啊?" " 就是离婚,这是俺们这疙瘩的土语!" " 三婶," 我感觉
自己与这位美艳的妇人,越来越谈得来:" 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 医院
院长,小力子,我哥、我姐,都在县医院工作,我家老爷们,就是他们给我介绍
的!" 新三婶爽快地答道:" 他准备跟我打八刀了,两个孩子,他都要,如果那
样的话,小力子,三婶就什么也没有了,并且,你三叔跟你旧三婶,一旦离开,
打八刀,你三叔也是分文没有,房子也得给人家,这是你三叔答应的,即使是这
样,你那个最能骂人的旧三婶,还不愿意离呐!" " 哈," 我嘲讽道:" 哈,三
婶,那,以后,你和三叔就是无产阶级喽!" " 对,对," 新三婶不以为然地回
答道:" 我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真真正正的无产阶级啊!" " 好啦,天不早
了,大家都睡觉吧!" 收拾完厨间,二姑开始铺被子,温柔的老姑睡在我的右侧,
可爱的新三婶躺在我的左侧。

  啪啦一声,二姑关闭了电门,屋子里瞬时便漆黑得看不见五指。倾吐尽胃袋
里灼热的酒精,又经新三婶一番仔细的按揉,我的神志慢慢地苏醒过来。我扭动
一下身体,发现左侧的新三婶,已经安然入梦,发出轻匀的鼻息声。死猪般的三
叔,依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粗壮的大手,重重地压迫在新三婶那壮健的胸脯上,
看得我好不妒忌。

  我冲着烂醉的三叔撇了撇嘴巴,转过身去,推了推右侧的老姑,老姑嗯了一
声,我撩起被子,悄悄地钻到她的身旁,将热烘烘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老姑那软
绵的后背上,一只手,哧溜一下,滑进老姑水汪汪的胯间。

  老姑哼哼一声,微微地抬起一只腿,我抠着抠着,鸡鸡又挺直起来,产生一
种难耐的憋闷感,强烈的欲望迫使我企图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惊惧地按着我:
" 别,别,小力,别,让人看见,可就完了!" 我环顾一番屋子,最初的漆黑,
渐渐地缓解过来,我可以看清屋子里模模糊糊的轮廓线,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我也觉得,这样贸然地爬到老姑的身上,肆意大作一番,甚是不妥,可是,胯间
硬梆梆的鸡鸡又令我欲壑难填,不彻底地发泄一番,实在是无法安稳地入睡。我
极不甘心地拽扯着老姑的内裤,生硬地将其褪至膝盖处,老姑柔滑的小屁股,便
暴露在我的胯间,我悄悄地抽出几欲冒火的鸡鸡,侧过身来,塞到老姑的屁股蛋
下。

  " 哦," 老姑微微抖着身子,转过脑袋:" 小力,别啊,不行啊!" " 我不,
" 我固执地拽扯着老姑的大腿,将其抬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将热辣辣的鸡鸡头,
从老姑的身后,顶到她的小便处,无奈之下,老姑只好伸过手来,抓住我的鸡鸡,
努力地往小便里塞弄着,我屁股蛋一挺,鸡鸡终于从老姑的身后,顶进她的小便
里。

  " 啊——唷——," 我幸福地哼哼一声,那根探插在老姑小便里的火热的鸡
鸡,终于感受到股股的滑润和清凉,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我一只手举着老姑的大腿,鸡鸡得意洋洋地、缓缓慢慢地在老姑的小便里进
出着,同时,另一只手,放置在老姑的小便上,不停地抓摸着无比养手的小肉片,
以及湿淋淋的鸡鸡。老姑的手也按在小便上,与我共同抓摸着,时而,她又转过
脸来,即惊且喜地望着我,我则顽皮地将手指塞到她的嘴巴里,老姑慌忙转过脸
去,尽力地躲避开我的湿手指。

  我的鸡鸡继续抽捅着老姑的小便,尽管兴奋异常,我却不敢作出太大的举动,
以免惊动身旁的新三婶,甚至是土炕上所有的人,千万不能惊动他们,否则,就
到了世界末日,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 哦," 老姑用指尖轻轻地刮擦着我的鸡鸡,产生一种即痒且挠的奇特快感,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奋力地扎捅着,可是,我感觉到,这种后入
式的体位,有一个最大的遗憾,鸡鸡头永远也顶不到老姑小便的最深处,总是有
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缺少点什么的沮丧感。

  不过,慢慢地,我从这种永远也达不到底端的遗憾之中,却品味出另一番性
趣,因为不可以搞大动作,我的鸡鸡必须安安稳稳,老老实实,一下一下地捅扎
着老姑的小便,时间一长,我油然而生另一种感悟:自从第二次回归故乡,与老
姑疯狂地搞在一起,只要一有机会,我便爬到老姑的身上,近似疯狂的发泄一番。

  而今天,我不敢疯狂,我不敢放肆,我的鸡鸡缓缓地扎捅着老姑的小便,啊,
这又有一番情趣。

  就像是吃饭,在此之前,与老姑做爱,那是狼吞虎咽,或者说是囫囵吞枣,
个中滋味,根本没有细细地回味过,而今天,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在不甚理想
的环境之中,我意外地获得一种感悟,与老姑做爱,不应该总是那般地癫狂,要
像吃饭似的,细嚼慢咽,这样不仅易于消化吸收,非常有利于健康,同时,还能
真正地品偿着极其难得的出美味佳肴。

  于是,我更加放缓了捅插的力度,鸡鸡尤如电影中的为达到某种艺术效果的
慢镜头,缓缓地、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扎捅着,同时,双目微闭,尽情地品尝着
老姑小便那妙不可言的特殊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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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如果用今天的理念和眼光来看待三叔和医院护士,亦就是后来终于荣幸地成
为我新三婶的这件不正当的男女之事,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
么事情,第三者插足、三角恋、婚外情而已。但在当时,却着实把个小镇,搞得
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直至折腾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唉,有什么
办法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从三叔这件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之中,我非常惊讶地发现,小镇上的人们
似乎极其热衷于诸如此类的这么一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

  狂风过后必然是骤雨,两个家庭尤如历经一场不久以后才发生的大地震,那
可怕的气氛,那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叫的赅人场景,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经
过这场空前猛烈的暴风骤雨的严酷洗礼,两个家庭便大爆炸似地分崩离析,继而
又重新组合。

  医院的护士与三叔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组合在了一起。于是,
满城的风雨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无情流逝,小镇上的人们
也就把这些难忘的记忆永远地储存在空间巨大但却信息匮乏的脑海中。

  重新组合了家庭的三叔,除了我的新三婶,便一无所有了;同样,我的新三
婶,除了三叔,也就身无分文了。而这对麻将牌做媒的男女,那份干柴适逢烈火
般的炽热情感,则继续熊熊地燃烧着。他们为情、为爱、为性,如漆似胶地粘合
在一起,套用一句旧三婶的谩骂,那就是:裤裆叭吧,粘到一起去了!

  没有了宅居的三叔只好暂时借住在二姑家,为了能够终日与新三婶厮守在一
起,尽享鱼水之欢,三叔再也不肯走南闯北,投机倒把去了。三叔现在所能做的
事情,除了搂着新三婶,在我的面前,毫无掩饰地恣意调情、嬉笑、打闹之外,
便是去小镇四处游荡,广交天下去了。每天的深夜,三叔都必然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哼哼呀呀,深一脚、浅一脚地、东倒西歪地摸回家来。

  " 又喝成这个熊样。" 新三婶一边佯怒着,一边笑吟吟地拉开房门,三叔跌
跌撞撞地走进屋来,不多时,便又开始履行另一套法定的程序,蹲在地板上,手
指抠着咽喉,痛苦万状地、哗哗哗地呕吐起来。

  " 怎么没把你喝死!" 新三婶一边清走恶臭的呕吐物,一边故做咬牙切齿状
地假骂道,然后,情意绵绵地将烂猪般的三叔,搀扶到土炕上。

  " 水,给我点水!" " 给你," 新三婶很快端来一瓢凉水:" 喝吧!" " 啊
——" 三叔接过水瓢,咕噜一声,一饮而尽,然后重又往土炕上一倒,嘴里语无
论次、乱七八糟地哼哼起走了调的京剧曲牌。

  但是,如果就此把我的三叔打入纯粹的醉鬼之册,那就大错特错了,喝酒,
只不过是三叔混迹社会时,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许许多多的手段中的一种。

  在三叔的人世生涯中,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他会使用任何一种想得起来的
手段,不管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恶毒、是多么的为人所不齿,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三叔最崇尚的真理是:无毒不丈夫。

  而我的新三婶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一个人,他若想生存,就必须得
吃饭方能维持生命,而我的新三婶除了吃饭之外,玩麻将也是一种维持生命的要
素,有时,麻将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吃饭,除了吃饭和玩麻将之外,我的新三婶便
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其它值得感兴趣的、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三、四天摸不到麻牌将,我的新三婶便会生病,只见她秀眉微琐,不是
嚷嚷着头晕,就是吵吵着眼花,而一旦摸起麻将牌来,便百病尽消,无需打针吃
药。每天晚饭后,我的新三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碗筷,然后,把沉甸甸的麻将
袋夹在腋下,走东家、串西家,四处邀请赌友打麻将,正在收拾房间的二姑见状,
非常不屑地送给我的新三婶一个非常贴切的绰号:" 局长!" " 局长" ,麻将局
的局长是也。我的新三婶不仅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迷恋于麻将牌,并且,无论
多大的牌局、多大的赌注,她都敢参与、都敢伸手,一挨坐到牌桌前,即使输掉
再多的钞票,也是面不变色,心不跳。

  " 三嫂," 望着我那再度输得一干二净的新三婶,二姑不无心痛地问道:"
一宿黑就输掉这么多钱,你不心痛啊?" " 哼," 我的新三婶则漫不经心地答道
:" 怕啥啊,下次再赢回来呗!芳子," 惨败的新三婶充满信心地冲二姑伸出细
白的肥手:" 还有没有钱了,借嫂子点,今天晚上,我翻本去!" 然而,让我无
比遗憾的是,我的新三婶玩麻将牌十回有九回败北,并且时常败得惨不忍睹。你
也许会问:她的牌技也太糟糕点了吧,非也,我的新三婶,麻将牌打得相当出色,
这是得到众赌友们一致公认的。既然牌技如此精湛,却又为什么总是惨败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新三婶,野心甚大,过于
贪婪,小牌不愿和,而是热衷于做大牌,等她苦心经营的大牌终于上听,人家早
推牌叫和了,她只剩掏钱付赌款的份了。据说这是麻将高手的通病,只有麻技达
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患上此病。

  有时,我的新三婶终于做成一次大牌,只见她,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似地手舞
足蹈着:" 和喽,和喽,我和喽!" 我的新三婶喜气扬扬地把麻将牌整整齐齐地
摊开来,瞪着圆圆的眼睛,出神地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欣赏一部美
妙绝伦的艺术品,而这件作品的作者,就是她,我的新三婶!这多么令人骄傲哇!

  这能不让人赏心悦目吗?如果天天都能和上这种牌,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什
么大病小痛都统统地忘掉了!也许,这就是麻将牌带给我的新三婶最大的快感吧!

  我的新三婶不仅牌技高超,赌风也颇令人赞赏,手中再没有钞票,哪管厚着
脸皮向二姑讨借,在牌桌之上,却从来不欠任何赌友的赌资。

  有一件事情,更是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被一片嘈杂声
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公安局的便衣,站满了屋子,不用问,我的新三婶又犯赌
了。此时,便衣们正逐个收缴着赌徒们的钱财,一个便衣毫不客气地从一个赌徒
的裤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那个赌徒顿时浑身筛糠,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政府,这钱,我没用来赌啊,这是买猪的本钱啊。" " 哼," 便衣冷冰冰地吼道
:" 少废话,你犯赌了,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钱,管你是干什么的,统统都没
收!" " 什么," 便衣正欲将厚厚的钞票塞进口袋里,我的新三婶乘其不备,一
把将其抢夺过来,便衣惊讶地望着我的新三婶:" 你,要干么?" " 这钱,不是
赌资,你凭什么没收!" " 可是," 便衣在我的新三婶面前,稍微客气起来,好
男不与女斗么:" 这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玩牌了,就是参与赌博了,所以,
搜出来的钱财,就得没收!" " 可是," 我的新三婶振振有词地坚持道:" 我问
你,这钱,上没上牌桌?" 争来吵去,便衣警察终于妥协了,很不情愿地将那叠
厚厚的钞票,还给了那个猪肉贩子,猪肉贩子接过钞票,对我的新三婶真是感激
涕零,就差没有扑通一声,跪倒在新三婶的面前,磕上几个大响头。事后,知恩
图报的猪肉贩子抽出几张钞票,真诚地放到新三婶的面前,以表谢意,而我的新
三婶则眉头一紧,拍地将其扬到一边:" 你给我远点扇着,少扯这个,我是看着
气不公,才跟警察争辩的,我这个人就是他妈的爱管闲事!" 终日酗酒、彻夜搓
麻,三叔和新三婶的生活,很快便陷入窘境,不仅捉襟见肘,更是债台高筑。同
时,原本在公社食品厂上班烧锅炉的二姑父,突然莫名其妙的被无情解雇,垂头
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二姑心有不服,找到公社书记去问个究竟,傍晚,二姑心灰
意冷地回到家里,众人纷纷围拢过去,询问结果,二姑苦涩地嘀咕道:" 书记说
了,下面有群众反映,我没有指标,就生了铁蛋,属于违反计划生育政策,铁蛋
他爹被开除,就是为了惩罚我们不遵守计划生育政策!" " 他妈的," 三叔恶狠
狠地谩骂道:" 这一定是那个臭骚屄干的好事!" " 是啊," 新三婶愧疚地对二
姑说道:" 都怨我,尽在你家呆着,你三嫂这是公报私仇啊!" 为了维持两个人
的生计,健壮如棕熊的三叔毅然决然地操起了杀猪刀,与不明不白就失了业的二
姑父合作,在池塘边那片树木参天的密林里,在那并不合法的,但却是永远也冲
不散、摧不垮的自由市场上,练起摊来。

  每天凌晨,三叔和二姑父都要无情地结果一头大肥猪无辜的,却又是毫无意
义的生命,然后,各自扛着猪肉拌,充满信心地去市场搏斗一番。而二姑则与我
的新三婶拎着沉重的,在自由市场收集来的猪头、猪手、猪内脏等等,赶第一班
通勤火车,去钢铁厂贸易。

  " 小力子,铁蛋!" 每天临出门前,二姑都关切地千叮咛、万嘱咐着:" 你
们好好地玩,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别玩火柴!" " 二姑,三婶," 黑暗之中,
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央求新三婶道:" 我也要去,三婶,带我去吧!" " 小力子,
" 三婶一边用剌骨的冷水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嘀咕道:" 天气太冷啦,
你去干啥啊,在家等着,三婶卖完猪下水,给你买好吃的!" " 不,我一定要去!

  " 我固执地跟在二姑和新三婶的身后,顶着冷冰冰的星星,踏着厚厚的积雪,
赶往火车站,登上了冷气嗖嗖的通勤火车,二姑和新三婶将脏口袋往旁边一丢,
我便与新三婶并排而坐。

  新三婶在寒冷中,不停地颤抖着,两只业已冻僵的手,反复地揉搓着,我看
在眼中,心中暗想:我亲爱的新三婶啊,你这是为啥呢,放着医院里安适的工作
不做,却要顶风冒雪,拎着脏兮兮的猪内脏,满钢铁厂地游荡。

  " 啊——," 新三婶将手掌放到嘴巴边,呼呼地吹佛着,企图获得一丝可怜
的暖意:" 小力子,冷不冷!" 新三婶又将双手抓住我的手掌,关切地问候道:
" 冷了吧!" " 不," 我哆哆嗦嗦地答道:" 三婶,我不冷!" " 小力子," 三
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望着车窗上的霜花,瞅了瞅对面默默无语的二姑,也像当
年的二姑似地,充满信心地说道:" 小力子,别看三婶现在什么也没有,可是,
三婶有力气,三婶一定拼命地干活,挣钱,将来,也盖一栋像你二姑那样的大房
子!" " 嘿嘿," 我在空前的寒冷中,讨好般地奉承道:" 三婶,我希望三婶以
后能盖上楼房!" " 放心吧!" 新三婶得意地用冻红的手指肚,将车窗上的霜雪,
刮划开一道细狭的缝隙,呜——,火车疾速的飞驰着,一栋二层小楼从霜雪的缝
隙间,流星般地一闪而过,新三婶眼前一亮,指着早已被火车甩到屁股后面的楼
房说道:" 小力了,以后,三婶也盖一栋这样的楼房,到时候,你可要来住哦!

  " "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去住!" 我紧紧地握着新三婶冷冰冰的手掌,望
着新三婶那得意的情态,仿佛漂亮的小楼房,已经落成了!

  中午,销售完猪内脏,二姑匆匆赶回家中,烧火煮饭,而我的新三婶则疲惫
不堪,浑身腥味地返回自由市场,三叔把大砍刀递到新三婶的手中,自己与二姑
父骑着自行车,去数十里外的乡村寻找猪源。

  " 买肉喽,买肉喽!" 新三婶站在肉案前,非常老练地操着大砍刀,自然、
大方而又十分得体地叫卖着:" 买肉喽,买肉喽!" 我乐颠颠地站在新三婶的身
旁,模仿着三叔的口吻,大大咧咧地叫喊着:" 买肉喽,买好肉喽,早晨新杀的,
五指膘的大肥猪,快来看哟,还冒热气呐,再不买就没有了,可倒是的!" " 这
小子," 新三婶笑吟吟地望着我,非常熟练地切割着鲜红的猪肉,有顾客要称一
市斤,新三婶将切割好的肉块往秤盘里一放:" 一斤高高的,一点也不差!" "
嘿嘿," 我不禁冲着新三婶竖起了大姆指:" 三婶,你真有两下子,切得真准啊!

  " 我夺过新三婶的大砍刀:" 让我也试一试!" " 哎呀," 看到我笨手笨脚
的样子,新三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极有耐心地。手把手地教我:" 不对,小力子,
不能这样切,……,对,应该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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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生活是贫穷的、艰辛的、劳累的,但新三婶却是无比的快乐,你看她,一边
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无忧无虑地哼唱着,两只原本肥实、白嫩的手掌,
早已被冰冷的井水,浸渍成暗红色,泛着层层锉手的粗糙。

  " 嘻嘻," 三叔正站在屋子中央,满头大汗地割卸着猪后腿,新三婶迈进屋
子里,悄悄地溜到三叔的身后,一把抱住三叔那熊背般的腰身:" 嘻嘻," 三叔
放下屠刀,转过身来,一把将美艳的新三婶搂进宽大的胸怀里,张开喷着酒气的
大嘴,尽情地啃咬着新三婶那泛着滚滚冷气的、红扑扑的面颊。新三婶幸福地呻
吟着,薄薄的红舌头,深情地吸吮着三叔那硬如钢针的黑胡茬:" 唔唷,好扎啊!

  " 冬天的白昼极其短暂,午后三时,暗淡的太阳便悄然而去,天空渐渐地朦
胧起来,此时,新三婶便开始烧火煮饭,我与三叔对面而坐,一边海阔天空地谈
笑风生,一边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新三婶则满含微笑,一会瞅瞅心上人三叔,
一会又瞧瞧极其调皮,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加放肆的我,嘻嘻地欢笑着,时尔给我
夹块肥肉,时尔给三叔斟杯白酒。

  " 啊," 酒足饭饱,我扑通一声,往土炕上一倒,新三婶乐呵呵地唉息道:
" 他妈的,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抱住佯醉的我,开始给我脱衣服,我
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上贴靠着,有时趁她不在意,手掌挑逗般地滑向她的大腿或者
是酥胸,死皮赖脸地揉搓一番,如果新三婶还没有什么反应,我就壮着色胆,试
探性地掐拧一下。

  " 哎哟,这混小子,又瞎折腾个啥啊!" 新三婶哎哟一声,轻轻地推开我的
手掌,揉了揉被我掐疼的大肥腿," 哎哟,这混小子!" 突然,新三婶深深地俯
下身来,热哄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畔:" 小力子,老实点,哦,听话!" " 这
小子,可到是的,又醉了!" 三叔抹了抹酒气薰天的油嘴,早已按奈不住,一把
拽过正给我整理被角的新三婶,新三婶则轻轻地嘘嘘着:" 嘘,别,先别啊,他
还没睡着呐!" " 嗨," 三叔肯定地说道:" 他,早做美梦去了,他那点酒量,
我最清楚,三两烧酒下肚,就醉成死狗了!" 咕咚一声,三叔将新三婶重重地压
在身下,嘿,我说三叔啊,你真是隔着门缝瞧人,把我给瞧扁了,我可没有喝醉,
更不是什么死狗,此时,此刻,我正偷偷地掀起被角,借着淡淡的月光,一双色
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呢,正欲火难耐地欣赏着你和新三婶旁若无我地
大搞西洋景呐!

  三叔搂着新三婶在厚重的棉被里,哼哼叽叽地折腾着,很快便传来清脆的、
吧叽吧叽的声音,黑暗之中,厚棉被可笑地鼓起来又哗啦啦地伏下去,在三叔坚
强而有力的撞击之下,新三婶得意忘形地呻吟着:" 啊——哟,啊——哟,老张
啊,你真有劲,把我的屄蕊,都撞麻木了!" " 好不好啊!" 三叔淫邪地问道,
更加凶狠地大作起来,新三婶放浪地笑道:" 好,真好,也不怪你以前的媳妇骂
我,看来,我是真喜欢你这玩意啊,我真是很得意你这口啊!" " 哈哈," 听到
新三婶的糜语,三叔愈加兴奋起来,呼——,他竟然不顾寒冷地掀掉身上的棉被
:" 去他妈的吧,太压了,不得劲,用不上力气,操起来不舒服!" " 咕叽,咕
叽,咕叽,咕叽,咕叽,……" "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两个
正值黄金年华,周身充满着旺盛性欲的男女,哼哼呀呀地撕扯在一起,纵声地颠
来倒去,那疯狂的场景,直看得我热血沸腾,一只手握住硬如钢铣的鸡鸡,拼命
地揉搓着。

  啊,新三婶的胴体是那般的洁白和肥美,看得我涎水横流,顺着歪扭着的嘴
角,哗哗地漫溢到枕头上,形成湿淋淋的一片渍迹。哇,新三婶的大腿更是性感
怡人,又粗又长,在如丝的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的柔光,我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抱搂过来,恣意咬啃一番,甚至将其撕成碎片,咽到嘴巴里,咀个粉碎,嚼
个稀烂,然后,美滋滋地吞到肚子里,彻底据为已有。

  " 嘻嘻,好痒痒啊!" 新三婶突然停止了放荡的呻吟,嘻笑起来,我仔细一
瞧,三叔再次重重地压在新三婶的胴体上,布满硬胡茬的大嘴岔,死死地紧贴在
新三婶的胸脯上,厚厚的大舌头,肆意吮吸着新三婶的美乳,两排能切碎猪肋骨
的大牙齿,卖力地叼拽着新三婶那圆浑的大乳头。

  " 嘻嘻,轻点,轻点咬哦,该死的,你要把我的奶头咬掉啊!" 新三婶秀眉
微锁,哼哼叽叽地护住被三叔咬痛的乳房,三叔放开新三婶的大乳头,呼地一下,
再度跃起身来,两只有力的大手掌,生硬地按压在新三婶两根粗壮的、光滑的大
腿根部。然后,三叔将自己那粗大的,挂满淫液的,在月光中泛着点点光亮的大
鸡巴,对准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咣当一声,捅扎进去,继尔,便狂放地抽拽
起来。

  "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新三婶直挺挺地呻吟着,我则继
续揉搓着已经揉搓得又醉又麻的鸡鸡,当听到三叔杀猪般地狂吼一声,红通通的
大鸡巴从新三婶的小便里猛抽出来,粘稠的精液哧哧在喷溅到新三婶的小腹上时,
我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狂一颤抖,手指肚死死地拧着鸡鸡头,几乎与三叔在同一
个时刻,白森森的精液呼呼地喷涌出来!

  " 小力子," 排泄完憋闷难忍的精液,我在三叔与新三婶一阵恩恩爱爱的唧
唧我我声中,悄然睡死过去。朦胧之中,感觉到新三婶坐在我的身旁,正轻轻地
拽拉着我的手臂,我乘势将手掌贴到新三婶肥美的屁股蛋上,新三婶已经察觉到
我放肆的举动,试图躲开我,但,来不及了,我不失时机地在新三婶肥美的屁股
上,狠狠地掐拧一下:" 好热啊!" " 嘻嘻," 新三婶还是本能地躲闪一下,假
惺惺地愠怒道:" 混小子,别闹!" 说完,新三婶将我拽扯起来:" 来,穿上衣
服,跟三婶上站,卖猪下水去!" " 唔," 我顺势歪倒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胸腹上,
脑袋瓜淫迷地顶撞着新三婶那颤微微的酥乳:" 唔哟,好累啊,人家还没睡醒呐!

  " " 那,你就接着睡吧,三婶自己去了!" " 不,不," 我慌忙从新三婶的
胸怀里坐起身来:" 三婶,我去,我要去。" " 那好,要去,就快点穿上衣服吧!

  " " 哼," 每天凌晨,新三婶都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亲手帮我穿衣
服,我则别有用心地,或是盯着她的胸乳,或是瞅着她的美腿,每当我们的目光
有意、或者无意地碰到一起时,新三婶总是秀眉一展,珠唇一撇:" 哼,混小子,
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你三叔是个老骚包,你,混小子,是个小骚包!" 尽管新
三婶嘴上佯怒地斥责着我,但是,从她那无所谓的神态上,我真切地感受到,新
三婶并不讨厌我这个一有机会,便在她面前搞点下流小动作的小骚包,甚至,更
不主动回避我,有时,还美滋滋地、极具挑逗性地与我放肆地撕扯一番。

  这不,我和新三婶一人拎着一只大口袋,顶着寒风,欢快地登上通勤火车上,
我们把脏口袋往旁边一丢,便扒着车窗,你一言,我一语地戏笑起来,继尔,便
半推半就地撕扯起来。

  中午,我与新三婶一路说笑、嬉戏着,从钢铁厂返回到自由市场,新三婶照
例接过三叔的大砍刀,站到肉案前,持刀上岗了。我依然跃跃欲拭地抢夺着新三
婶手中的大砍刀:" 三婶,我来卖,让我卖几刀吧!" " 别闹," 新三婶笑嘻嘻
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 别闹,你割不好,人家不会要的!" " 操你妈," 突然,
从我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恶声恶气的谩骂声,新三婶冷冷地、若无其事地嘀咕道
:" 嘿嘿,又打架了,这里真是好热闹啊,天天都像唱大戏似的。" 熙熙嚷嚷的
自由市场,同时也是一处群雄争斗的竞技场,为了争得那蝇微之利,商贩之间时
常出言不逊,继尔便是大打出手。因此,小小的市场,每时每刻都蕴藏着腾腾杀
气,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尤如那枯春的干柴,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星星火
花,便唰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并且立刻就象突然喷发的火山,瞬息之间,便一
发不可收拾,但只见,自由市场里刀光血影,狼烟四起,争斗到险恶惨烈之处,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打得天昏地暗。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大家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和人格。

  一旦你从竞技场上,像只斗败的公鸡,灰头灰脸地败下阵来,嘿嘿,真是不
好意思啊,以后,就别来这里厮混了,丢人现眼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些斗败的公鸡,便只好溜到邻近的钢铁厂去开拓新的生存
空间,将一车又一车的疏菜、瓜果、鲜肉贩到那里,渐渐地,这伙人成为钢铁厂
的工人们菜蓝子的重要供应者,当然,钢铁工人们必须经常地、不可避免地品尝
到这伙人所供应的劣质的蔬果和病畜的腐肉。

  凶悍的三叔,凭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气魄,和棕熊般的健壮身体,以
及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很快便在自由市场里确立了自己的王者
地位。如果有谁这此表示怀疑,甚至不服气,显现出丝丝的不敬之意,三叔便会
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绝不手软地将其打翻在地。

  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三叔用大砍刀,啪啪地砍切着敌人的脑袋瓜,那血淋淋
的场景,吓得我慌忙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睹,事后,我余悸未息地问三叔道:"
三叔,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家的脑袋砍碎了,可怎么办啊,你不得偿命去!

  " " 哼," 听到我的话,正在卸肉的三叔瞅了瞅手中血淋林的大砍刀,很在
行地说道:" 嘿嘿,大侄,你不懂,人的脑袋骨最他妈的硬,轻易砍不碎,并且,
我下手也是有分寸,既砍不碎,还把他砍得头破血流,大侄,这叫杀鸡给猴看,
让旁边的家伙们都知道知道,我,可不好惹的!" " 哇," 听到三叔这番高论,
我顿时哑口无言,呆呆地望着他。

  在自由市场里,比起那些虎背熊腰,而头脑却极其简单、顽愚的屠夫们,三
叔绝对够得上是个秀才,完全有资格给那些徒有一张人皮的蠢货们当老师。

  三叔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却很爱阅读,中国的、外国的、世界的、古代的、
现代的各种重大事件他都知晓,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尤其热衷于阅读中国古典的武侠小说,臂如:《水浒》、《小五义》、《
小八义》、《续小五义》、《包公案》、……,从这些书中,三叔领悟到许多混
迹江湖的真谛。

  三叔不喜欢阅读《红楼梦》," 婆婆妈妈的,满篇娘们腔娘们气的,没什么
看头!" ,三叔也不太喜欢读《西游记》," 净瞎白话,全都是些糊弄小孩的玩
意!" ,三叔最爱读的书是《三国演义》,这本书伴随了他大半生,使他从中学
会很多计谋,三叔把这些计谋一一牢记在心,随时随地都加以施展。

  我对《水浒》和《三国》的了解,都是三叔在儿童时代灌输给我的,他经常
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那些精彩的、扣人心弦的故事。然而,非常可怕的是,三叔
却把这些故事看成是中国的正史。成年后,我经常为此与他争论,有时辩论得面
红耳赤,甚至不欢而散。

  三叔把从书本上通晓的真理学以致用,并且发扬光大。面对众多的竞争者,
他强硬起来比钢铁还要坚强;而软弱时却比绵羊还要柔顺;强硬时,他手持锃亮
的、闪着逼人寒光的杀猪刀满市场撵着人打杀;软弱时,他满脸堆起和蔼可亲的
笑容,给人家赔理,并掏钱请人吃饭店。

  有时出于某种需要,三叔会非常隐蔽地,却又相当出色的挑动他人互相争斗,
直至打得狗血喷头,最后他渔翁得利。由于三叔具有极高的智商和丰富的知识,
以及走南闯北的阅历,很快就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所有的肉贩们全部俯首称臣,
活像一群温顺的绵羊依服在三叔的脚下。

  " 哎呀," 我正与新三婶一边看着商贩们争斗的场面,一边嘻嘻哈哈地相互
抢夺着大砍刀,突然,身后传来非常熟悉的喊叫声,我转身一看,嘿嘿,原来是
大舅。大舅背着一只破布袋,还是推着数年前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我又将
目光移到他的身后,哈,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旧布丁依然滑稽可笑地搭拉着,在寒
风中,摇来晃去:" 小力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 大舅," 我正欲回答大
舅的问话,身旁的新三婶一脸迷茫地惊呼起来:" 啥——,小力子,混小子,他
——,是你大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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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嗯!" 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 嘿嘿,两溜
溜棒,到市场想什么魂啊?" " 溜达溜达,没事,溜达溜达!" 蓬头垢面的大舅,
早已察觉到新三婶那异样的目光,他佯装着没有看见,胡乱应付着新三婶,然后,
继续亲切地问我道:" 小力子,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 嗯,就我自己来的,大
舅!" " 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 这," 我正迟疑着,新三婶则非常麻利地
割下一条猪肉,啪啦一声,隔着肉案,尤如一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非常准确地
将猪肉,扔进大舅车把上那条肮脏不堪的口袋里,然后,冲我呶了呶嘴:" 去吧,
小力子,混小子,这么老远来的,应该去舅舅家住几天,这才对啊!" " 三婶,
" 大舅闻言,绕过肉案子,拉起我的手。我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地望着新三婶:
" 三婶,那,我,这就走喽!" " 去吧,过几天,三婶上站的时候,就把你接回
来!" 吧嗒,我正欲转过身去,新三婶突然抱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送给我一
个回味无穷的香吻,然后,又送给我一句不冷不热、让我既羞愧、又有些兴奋的
话:" 去吧,小骚包,混小子!" " 三婶,再见!" 我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新三婶
送给我的,那片微微泛湿的,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刻又变成一块白霜的印渍,依
依不舍地冲着新三婶摆了摆手。

  突然,新三婶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搂住我,将嘴巴附在我的耳朵上:" 小
力子,混小子,到你大舅家后,替我问问你大舅,他给我照的照片,照哪去了,
还有没有哇!呶," 新三婶冲我妩媚地一笑,又偷偷地乜了大舅一眼,一脸诡秘
地嘀咕道:" 去吧,小骚包,混小子,记住,你一定替三婶问一问啊!" " 小力
子," 走出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大舅转过身来,他了了了新三婶那丰茂的背影,
悄声嘀咕道:" 她是你三婶吧?" " 嗯," 我点点头:" 是新三婶,大舅!" "
嘿嘿," 大舅讥讽道:" 这小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风浪去了,我认识她,以
前,她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不完、唠不尽的风流事,现在,
跟了你三叔,以后,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 " 大舅," 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
托,冒然问大舅道:" 大舅,三婶让我问问你,她的照片," " 啊,啊,啊,"
听到我的问话,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他挥着手,满面羞愧地吱
唔道:" 啊,啊,啊,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正好,你去我家,如果找到了,就
给你新三婶捎回来!" 说完,大舅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
们家那永远也理不清、道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
屁股后面,哭笑不得地盯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永远都是搭拉
着的破布丁。

  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早已满含哀怨地
故去。说着,说着,大舅混沌的目光里,突然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忿然:" 大外甥,
你说说,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你姥爷一死,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了,揣
着钱,出门了!" " 哦," 我不解地问大舅道:" 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门?

  " " 是啊," 大舅感叹道:" 是啊,是啊,大外甥,这件事,都成新闻了,
这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哇,哼哼,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老天巴地的,出门了,
嫁人了!你说,让不让人笑话吧,唉,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跟着她丢脸啊!

  " 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破草房,也早已变卖掉,如今,一家老小,在人民
公社的照顾下,在党的关怀下,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阴暗潮湿的破教室里。

  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从
中学死气沉沉的校舍上,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听得我好不伤感。

  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也不是大舅的,而
是属于镇公社的,属于学校的,现如今的大舅,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
级。然而,大舅还是那般热情好客,呼地掀起那口大木柜,将仅有的苹果和糖块,
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 吃吧,吃吧,大外甥!" " 表弟," 见我走进屋来,
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乱的土炕上的表姐小姝,笑嬉嬉地抓起
身来:" 哎呀,表弟长得真漂亮啊!" 说着,她蹭到我的身旁,一脸慕色地抚摸
着我的外衣:" 这衣服,哪买的啊,真好看,穿着真帅气!" " 小姝她妈!" 大
舅冲着还是那般衣着不整,肮脏不堪的舅母嚷嚷道:" 小姝她妈,快,炒菜做饭!

  " " 炒什么啊?" 舅母摊了摊脏乎乎的双手:" 啥也没有,炒什么啊,炒我
大腿啊!" " 哼," 大舅嗖地从破口袋里,掏出新三婶送给他的一条猪肉:" 呶,
你看,这是什么!" 舅母眼前顿然一亮,抓起猪肉走出房门,大舅转过脸来,坦
诚地说道:" 大外甥,不怕你笑话,大舅现在可是穷得叮咣乱响啦,连住的地方
都没有喽!" " 两溜溜棒," 我正与大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屋外突然一
片嘈杂,没过十钞钟,房门咕咚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几个三、四十岁的、农
民模样的妇女没好气地冲进屋来,纷纷指着大舅的鼻子尖,尖声厉气地吼叫起来
:" 两溜溜棒,我们的照片呢?" " 啊,啊,啊," 大舅假惺惺地吱唔、搪塞着
:" 等几天,等几天,我刚搬完家,太乱了,东西放得到处都是,照片不知道放
在什么地方了!" " 两溜溜棒,你可拉倒吧!" 几位农民妇女毫不客气地将大舅
围拢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你别逗我们啦,没照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实
话,别这么今个支明个的啦,两溜溜棒,你老实说,到底给没给我们照哇?" "
照了,真的照了!" 大舅坚持道。

  " 照了?可是,照片呐!" " 都半年多了,这是照相啊,还是画相啊!" "
两溜溜棒,你净骗人,收了人家的钱,就用破照相机那么比划一下,完事,就算
拉倒了,也不给人家照片。" " 这," 望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我悄悄地溜到表
姐的身旁:" 表姐,这是怎么搞的啊,照片呐,大舅咋不给人家照片啊?" " 嗨,
" 表姐瞅着我,苦涩地一笑,她跳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将我拽到屋角,低声说
道:" 表弟,我爹哪有什么照片给人家啊,照相机里压根就没放胶卷!" " 什么,
" 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啥,表姐,大舅他,照相不放胶卷?" " 嗯,"
表姐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钱,都让我爹喝大酒了,买不起胶卷了,
就用空相机糊弄人家,东家糊弄一下,西家糊弄一下,时间一长,人家能让么,
不得找上门来打架!" 豁豁豁,我的乖乖,我的大舅,你可真行啊!我转过身去,
呆呆地望着无地自容的大舅:我的大舅哇,你,就这样给人家照相?看来,新三
婶的照片,是别指望大舅给" 找到了" !

  " 哼," 农民妇女们嚷嚷得口干舌燥,终于死下心来,自认倒霉:" 拉倒吧,
" " 算了吧," " 两溜溜棒,你就这样做买卖啊,不黄铺才怪呐!" " ……" "
来来来," 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们迈出房门,大舅若无其事地唤我道:" 大外
甥,来,跟大舅喝酒!" 大舅不知从什么地方稀哩哗啦地拎过来三瓶亮闪闪的白
酒,啪地放到脏兮兮、油渍渍的饭桌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到土炕上,抓过一瓶
白酒,老道地启开瓶盖,对着嘴巴,咕咚咚地狂饮起来:" 啊,真好啊!" 大舅
一口气竟然痛饮掉小半瓶烈性白酒,直看得我心里咚咚地乱跳不已:好大的酒量
啊!

  " 真爽啊!" 大舅非常得意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然后,给我斟满一碗烈
性白酒:" 真是好酒哇,大外甥,你也尝尝吧!" 我端坐在大舅的对面,表姐小
姝始终爱恋在依在我的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大舅一鼓作气就将满满两瓶烈性白
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小镇上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新
三婶,均异口同声地戏称大舅为" 两溜溜棒" 了。大舅则意犹未尽:" 大外甥,
" 他抓过我手掌旁边仅剩的半瓶白酒:" 这点白酒,给大舅喝吧!" " 呶," 我
呶了呶嘴,将剩下的半碗白酒,也推到大舅的面前:" 大舅,都给你吧,我不喝
了,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头痛!" " 那," 大舅幸福地微笑起来:" 大舅就
不客气了!" " 啊——,"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呆呆地望了望身旁的表姐,顿
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瘫软地向后歪斜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我刚刚倚靠在土炕
边报纸糊就的墙壁上,突然,报纸哗啦一声撕裂开,毫无准备的我,登时失去平
衡,咕咚一声,顺着倾倒下来的纸壁,一头翻滚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拽
了拽身下的碎报纸,一脸迷惑地环顾着,表姐笑嘻嘻地从报纸的孔洞里,爬了进
来:" 嘻嘻,表弟,这是一间大教室,为了方便,我爹就用高粱杆简单地隔开,
变成了两间屋,得,这下可好,让你一头就给撞坏了!" " 没,没," 已经烂醉
的大舅,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没,没,没事,明天,我再修上!" " 来吧,"
表姐抱过一条破棉被,打趣道:" 既然你滚到了这间屋,说明你是想这里睡觉,
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存吧!" 表姐小姝将棉被往我的身上胡乱一压,又托
起被我不慎压坍的报纸墙壁,拽过一只脏枕头,草草地顶靠住,然后,灵巧地倒
下来,拽过被角,哧溜一声,滑到我的身旁。我拽住表姐的手臂,突然想起来,
表弟小小始终没有照面:" 表姐,小小呢?" " 他," 表姐答道:" 到姥姥家玩
去了!" 咕咚一声,从坍塌下来的报纸隔壁传来大舅瘫倒的声音,继尔,又听到
舅母不耐烦的嘀咕声:" 又他妈的喝成这个屄样,喂,死猪,好好躺着,……"
呼——,呼——,呼——,很快,我便听到大舅那笨猪般的鼾声,我瞅了瞅身旁
的表姐:" 唉,大舅可真能喝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 两溜溜棒" ,大舅真的一
口气能喝掉两棒白酒啊,真是吓死个人啊!" " 嘿嘿," 表姐闻言,小嘴一撇:
" 两溜溜棒,这算个啥啊?我爹还有一个外号呐,叫:外加一壶!" 表姐苦溜溜
地补充道:" 我爹啊,只要一见到酒就不要命,一口气喝掉两溜溜棒,还是觉得
不太过瘾,还得外加一壶呢。表弟啊,我爹的外号,全称应该叫做:两溜溜棒,
外加一壶!" " 哈哈哈," 说完,表姐一头扑到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着,哈
哈哈地纵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表姐止住了笑声:" 表弟,别净笑话我爹了,
你也喝多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这能舒服么,来," 表姐开始动手解
我的衣服,我顺势搂住表姐圆浑的腰身,张开酒气汹汹的嘴巴,讨好地亲了一口
:" 啊,表姐,你好香啊!" " 嘻嘻," 听到我的话,表姐顿时喜形于色:" 真
的么?表弟!" " 真的," 讨女孩子欢心,是我这个小色鬼的拿手绝活:" 表姐,
你真香,虽然什么香水也没抹,可是,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 " 嘻嘻,"
表姐撩了撩额头前乌亮的黑毛,无比自豪地说道:" 表弟,不光是你,凡是跟我
玩过的人,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 啊——," 听到
表姐这番话,我登时惊得我目瞪目呆:" 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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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表姐," 我呆呆地望着表姐:" 你说啥呐?" " 真的," 表姐毫不掩饰地
说道:" 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这么说我,他们," " 你们,干么了?" 我明知故问,
表姐则不以为然地冲我淫笑起来,非常大方地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
鸡鸡:" 废话,表弟,男孩和女孩在一起玩,除了这个,还能玩什么啊?" " 嘿
嘿," 我也冲表姐刁顽地糜笑起来,表姐一边继续揉搓着我的鸡鸡,一边将热辣
辣的小脸贴到我的面庞,那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地,极其挑逗地刮划着我的额
头,我色心顿起,鸡鸡早已挺直起来。

  望着眼前无比放荡的表姐,我不禁想起在自己的学校里,那个父亲残疾的女
同学,为了讨得几个小钱,被好色的男学们肆意玩弄,想到此,我的心里顿时泛
起股股难奈的酸苦:" 表姐,这,也太寒碜了吧!" " 哼哼," 表姐小嘴一撇,
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抽拽着我的鸡鸡,另一只手则在我的面前,非常滑稽地摆弄着
:" 可是,有钱啊!钱,懂吗?" " 那,那," 我不知如何作答,久久地凝视着
表姐,表姐狠狠地掐拧一下我的鸡鸡,我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表姐振
振有词道:" 我才不管什么寒碜不寒碜的,给钱就行!" 豁——,表姐说出的这
番话,怎么跟我的那位女同学口吻如此一致,仿佛就是从一个嘴巴里,冒出来的。

  我是个男孩,我亦极其好色,童年时代,我不仅肆无岂惮地把玩过小女伴们
的小便,甚至,毫无廉耻地偷窥过妈妈、老姨、都木老师们的小便,并且时常想
入非非,做梦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如愿地与这些敬爱的长辈们,搂抱在一
起,恣意交欢。

  让我无比自豪的,如今,我已经幸福地与一个长辈,就是那个年龄仅长得我
数岁的老姑,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占有了老姑,不仅是她的小便,还有她的
芳心,啊,我是多么的了不起,我是多么的骄傲啊。

  但是,我却永远也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性,成为廉价的贸易品,只要
有钱,就可以自由交换和买卖。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性,是美好的,性,是幸福
的,是男女之间真诚的投入,共同获得满足和愉悦,所以,性,是无价的,性,
是不用与金钱发生联系的。

  性,一旦被金钱所腐蚀,被铜臭所玷污,她便彻底丧失掉那美好、温馨的外
衣,变得精赤条条,从此再也找寻不到那朦胧画般的、扬溢着令人心驰意往的、
神秘莫测的艺术感。用金钱买来的性,是那么的奇丑无比、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同时,充满了原始的兽性。

  性的这份美好和幸福,一挨丧失殆尽,所剩下来的,就只有赤裸裸的买和卖,
尤如交配站里的牲畜,为了配种,交几个零钱,然后,公猪爬跨到母猪的屁股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红通通的长鸡巴大摇大摆地扎进母猪那湿淋淋、水汪汪地洞
开着的阴道里,哼哼呀呀地、咕叽咕叽地交配起来。

  我与奶奶屄厮混的时候,除了偷、摸,我敢做任何事情:酗酒、吸烟、打架、
骂人、搞恶作剧,……等等等等,无所不为。只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干过,
那就是花几个零钱,恣意玩弄女同学,每当逢遇这样的场面,我便悄悄地溜之乎
也。

  " 操," 奶奶屄与几个小流氓淫糜地围拢着一个准备出卖自己的女同学,见
我又要溜掉,奶奶屄不屑地冲我嚷嚷道:" 操,过来啊,怕啥啊!" 说着,他一
把拽掉女同学的裤子,那白光光、娇嫩嫩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我慌忙转过身去,奶奶屄继续嚷嚷着:" 操,过来啊,摸一摸啊,别怕,不
用你花钱!" " 不," 我轻轻地嘟哝一声,头也不回地溜开而去。

  我实在不愿意目睹奶奶屄这些下作的家伙们,野蛮、粗横地蹂躏女同学,一
根根脏兮兮的手指生硬地捅扎着那尚未成熟的小便,看到女同学满脸痛苦、难耐
的表情,听到女同学颤颤抖抖的呻吟声,他们那混沌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原始的、
下流的微笑,一颗愚顽的、永不开化的色心终于得到了低级的满足。不,不,我
不愿意目睹这些,绝不,这,太残酷,太粗野,这是对美的无情亵渎、这是对幸
福的野蛮嘲弄。

  我也喜欢女孩的小便,其热切渴望的程度,丝毫也不比奶奶屄这些家伙们低,
但是,我是以一种艺术欣赏的心态,情意绵绵地进行着,我小心奕奕地抓摸着女
伴那光鲜的小便;轻轻地触碰着那花瓣般的肉片;喜气扬扬地抽拉着那粉红滑润
的肉洞。听到女伴幸福的哼哼声,望着她真诚地叉大开双腿,非常主动地往前挺
送着可爱的小便,脸上泛起滴滴汗珠,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对热辣辣的目光,
极其投入地盯着自己水汪汪的胯是,我便获得了无尚的满足和空前的幸福。

  有时,上课时,我的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那个被奶奶屄们时常玩弄的女同学
身上,我手拄着脑袋,久久地发呆,女同学见状,轻蔑地冲我吐吐舌头,然后,
害羞地转过脸去。

  " 胆小鬼," 下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突然从背后悄悄地踢我一脚:" 有色
心,没色胆的瘪蛋!" " 不," 我转过身去,与女同学并肩走出校舍,来到操场
的一角,我充满爱怜地嘀咕道:" 我可不是胆小鬼,我敢做任何事情,不过,我
却不愿意像奶奶屄那样,粗野地对待女同学!我是可怜你啊," " 嘘嘘," 女同
学嘘了一声:" 算了吧,少装老好人吧,你们都是那套货色,都是邪门八道的玩
意!" " 不,你不知道,回到家里,我总是在想,奶奶屄他们有没有把你的小便,
给抠坏了!" " 啊——," 女同学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的?" " 真的!" " 那,
" 女同学似乎有些感动:" 看来,你是个好人!走," 她拽了拽我的手臂:" 走,
咱们到地下室去,我让你看看,我的小便真的被没被奶奶屄抠坏!" 于是,我跟
在女同学的身后,偷偷摸摸地溜进地下室闲置下来的锅炉房里,女同学非常大方
地撩起裙子,扯着三角内裤,胯间可笑地往前挺送着:" 看啊,看啊,你快看啊。

  " 我蹲下身去,拨开女同学的内裤,仔细地察看起来,女同学哧哧哧地浪笑
着,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薄肉片,我凑过脸去,久久地凝视着,一只手,充满痛爱
地抚摸着,心里一片乱纷纷:真没想到,如此美艳、秀丽的小便,竟然屡遭奶奶
屄一伙人脏手指的扎抠,想到此,我顺嘴嘟哝道:" 唉,太可惜了!" " 什么太
可惜了!" 女同学不解地望着我。

  " 我说,你,太可惜了!" " 嘻嘻," 女同学则毫不在乎:" 看没看到啊,
坏没坏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们,我呼地站起
身来,女同学慌忙拽上三角内裤,放下裙子,我们一前一后,手忙脚乱地爬出坟
墓般的地下室,跑向教室。

  " 想什么呐?" 表姐再次用长睫毛刮划着我,使我从沉思中,回到黑暗的现
实中来,看到表姐可爱的笑容,我又想起女同学被奶奶屄肆意蹂躏的小便,看似
美艳,里面却多处被撕裂开,充满异味的小肉洞里,淤溢着乱纷纷的碎肉块。啊,
眼前这位同样也是廉价地出卖自己的表姐,她的小便一定也是狼狈不堪,里面也
一定是碎碎糟糟、异味剌鼻吧?

  " 嘻嘻,哎哟,你干么啊!" 表姐幸福地呻吟起来,我这才发觉,自己的一
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莫名其妙地探进表姐的胯间,一根手指,非常顺利地
滑进表姐的小便里。

  听到表姐的嬉笑声和哼哼声,我的手指在她的小便里快速地搅捅一番,直至
搞得一片淋漓,才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孔下,认真地嗅闻起来。我深深地喘息
一番,心中感到好生奇怪,表姐那被众人玩弄过的小便,竟然让我无法相信地,
没有任何气味,真的,没有,什么气味也没有,我努力地嗅闻了半晌,也没有嗅
闻到任何气味,那感觉,就好似喝了一杯淡淡的白开水,连辽河那特殊的苦涩味,
也让高温给升腾殆尽。

  咦——,卖身的表姐,小便却是让我瞠目地洁净,这更助长了我的好奇心,
我推开表姐的手臂,哧溜一声,滑到表姐的胯间,一把拽起她的内裤,借着皎洁
的月光,死死地察看起来。

  " 嘿嘿,你干啥啊,真好玩!" 表姐小屁股一撅,非常麻利地褪下内裤,两
条光滑的大腿淫浪地向两侧大叉开来:" 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我附在表姐
的胯间,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双手将两条薄嫩的肉片,拽拉开来,月光之下,
一个幽深的、微微抖动的肉洞,明晃晃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再次让我吃惊不小的
是,表姐的肉洞里,看不到一块碎肉,光光净净,泛着丝丝可爱的泽光。

  我又纳闷起来:同样都是卖身,我的女同学,小便里一片乱糟糟,堆满了被
奶奶屄一伙人无情捣碎的肉块块,而我的表姐,那饱经男同学们捣捅的小便,历
经疯狂和凶暴,却依然是这般地整洁,里面光滑鲜嫩,看不到一块碎肉肉。

  " 哦——哟," 为了弄个究竟,我索性将两根手指同时探进表姐的小便里,
深深地直抵最底端,表姐沉醉地呻吟着,两条大腿非常老道地曲起,既可爱,又
邪糜地向两侧平展开来,形成两个对称的横V形。一对浑圆的脚掌,顽皮地抖动
着,嫩白的脚趾,极具挑逗性地触碰着我的背脊:" 哎——哟,表弟,你抠得好
深哦," 表姐的小便是如此地光滑,我深深没入其间的两根手指,每轻轻地抽拽
一下,都会发出清脆的、令我着迷的吱吱声,同时,滴滴晶莹的液体,顺着指间
的缝隙,汨汨地漫渗出来,我故意将鼻尖贴靠过去,仍旧嗅闻不出任何气味。

  " 表弟,上——来——啊!" 表姐的双腿,愈加平展起来,我的手指又深深
地抽拽数下,表姐胸腹高挺,脑袋尽力地向后仰去,那妩媚、娇艳的淫态,俨然
是在热切地渴望着我的鸡鸡尽快插入到她的身体里:" 表弟,别瞎抠了,上——
来——啊!玩啊!" 我再也不能自己,鸡鸡早已硬梆梆地顶着土炕,弄得好生麻
痛,在表姐真诚的呼唤声中,我跪起身来,爬到表姐的两腿之间,激动不已地握
着火热的鸡鸡头,对准表姐那个只要随便扔过去几个脏乎乎、破糟糟的零花钱,
便可以任人抠挖、随意捅扎的小便,哧的一声,插捅进去。

  " 哇——哦," 表姐深情地抬起头来,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背脊,一双睫毛
极长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胯间,非常投入地欣赏着我的鸡鸡是如何
一下、一下地进出于她的小便的。

  " 哇——哦," 我也低下头去,与表姐一起,久久地凝视着身下湿淋淋的小
便,得意洋洋地盯着红通通的,尤如胡萝卜棒的鸡鸡,吱吱吱地捅捣着水汪汪的
小肉洞,望着表姐微微开启着的肉洞,我又陷入无尽的冥思之中:唉,这条小肉
洞,鬼知道已经被多少与我同样下流、淫邪的男孩子们,恣意抠挖和捣捅过!

  " 哎啊,表弟,你又想什么呐,快啊,快啊,撸我——" 身下的表姐,不耐
烦地嘀咕起来,她双手松开我的背脊,肥实的手掌,啪啪啪地、非常放浪地拍打
着两条平平展展的大腿根,意思让我用双手狠压上去:" 快啊,这样,压着我,
对,这样,操得深,操得舒服,对,表弟,使劲啊,使劲地撸我啊!啊——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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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舅家恶劣的生活环境,没出两日,肚子便咕咕乱叫起来,
疼痛难忍之下,只好屡次三番地往厕所里跑。还有一件事情更是让我倍感头痛,
甚至难于应付,那便是我的表姐小姝,她的欲望是如此地强烈,这是我作梦也没
有想到的,只要一有机会,表姐便纠缠着我,无止无休的寻欢作乐,两日下来,
我便被她无情地掏空了身体,再也招架不住。

  " 表弟," 表姐将我堵在校舍破破烂烂、冷气嗖嗖地仓房里,按倒在一堆作
废的,等待卖废纸的旧课本堆上,生拉硬扯地拽着我的裤带:" 来,这里很消停,
咱们好好地玩一会吧!" " 表姐," 我央求道:" 不行了,我的鸡巴又酸又痛,
硬不起来了!" " 没事的,摆弄摆弄,就好使了!" 说话之间,表姐已经解开我
的裤带,喜滋滋地掏出我的鸡鸡,放到眼前,得意地欣赏起来,我嘀咕道:" 表
姐,我真的不行了,鸡巴又痛又酸,真的硬不起了!" " 嘻嘻," 表姐握着我的
鸡鸡欢快地摆弄一番,过了片刻,突然张开了小嘴,非常让我吃惊地含吸住:"
嘻嘻,表弟,表姐今天好好地伺候伺候你,给你玩点新花样!" 说完,表姐深深
地含住我的鸡鸡,脑袋瓜快速地前后探送起来,同时,一对乌闪乌闪的眼睛,淫
迷地向上抬起,色呆呆地盯着我:" 怎么样,好玩不?" " 嘿嘿," 我又惊又喜,
插在表姐嘴里的鸡鸡不可思议地挺直起来,在表姐卖力地吸吮之下,我顿然感受
到滚滚的滑润和丝丝的暖意,我禁不住微笑起来,勃然而起的鸡鸡在那股股说不
出来的快感强烈的剌激之下,本能地扭动起来,可笑地扎捅着表姐的口腔:" 嘿
嘿,嘿嘿,嘿嘿,表姐真有两下子,我服你了!" " 哇——," 表姐乖顺地闭上
眼睛,大张着嘴巴,任由我的鸡鸡肆意扎捅,我渐渐地得意忘形起来,第一次口
交,因过于兴奋,没出三分钟,身体便强劲地震颤起来,继尔,体内仅存的那点
可怜的精液,便点点滴滴地从鸡鸡头喷涌出来:" 表姐," 排泄出精液,我立刻
感到空前的疲惫,我快速地系上裤带,寻找脱身的籍口:" 来奶奶家有些日子了,
我还没到老姨家看看呐,表姐,今天,我得去老姨家,看看老姨去!" " 唉,"
表姐失望地放开我:" 那好吧,我陪你去!" 表姐突然想起上次爸爸与老姨父为
了老姨而大打出手的热闹事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淫邪之色,长长的睫毛下做
地呼闪着:" 表弟,你爸爸,我二姑父,跟我老咕父,嘻嘻," " 哼," 我替爸
爸争辩道:" 瞎说,没有的事!" " 你可得了吧," 表姐继续淫笑着:" 二姑父
和老姑父的事,俺们家里的人,谁不知道哇,你别着糊涂了,二姑父早就把老姑
父给,给," " 去,去," 我推了表姐一把:" 胡说八道,才没有呐!" " ……

  " 我与表姐一路争执着,不知不觉地便走进老姨家,老姨一把搂住我,一脸
惊喜地望着我:" 哎哟,小力子,几年没看着,都长这么老高喽!" " 老姨,"
我紧紧地握着老姨的干手掌,想起老姨那黑毛稀少的胯间以及那团迷人的骚肉片,
我的色心不禁再次浮荡起来,想起刚才与表姐的争论,我当真的有些确信,爸爸
已经占有并把玩了老姨的小便以及骚肉团:" 你好," 老姨满含爱怜地拧了我一
把:" 嘿嘿,长得好结实啊,大外甥,快进屋,暖暖吧!" 老姨家低矮的茅草屋
里还是那般地清贫,嗜赌如命,又酗酒无边的老姨父,年纪轻轻,便非常痛快地
喝出了肝硬化,现在,形骸体枯,一脸蜡黄地瘫卧在异味四溢的土炕上,见我与
表姐走进屋来,他依然是那样冷漠地扫了我一眼:" 来了!" " 嗯,老姨父,你
怎么了?" 我假意关切地问候道,老姨父苦涩地摇了摇头:" 不行喽,老姨父完
了,得了绝症,要死喽!哎," 他突然伸出枯柴般的手臂,乞丐般地央求道:"
小子,有没有烟,给我一根吧,可憋死我喽!" " 嗨啊," 听到老姨父的话,正
在厨间忙着给我做饭吃的老姨,立刻凑到狭窄的壁窗前,冲着老姨父,瞪起了眼
睛:" 你傻啊,真是脑袋有病,小力子还是一个孩子,他哪来的什么烟啊!" "
孩子!

  " 老姨父则不服气地喃喃道:" 吴涛还没这小子大呐,兜里整天揣着烟,这
小子,不知道又跑到想魂去了,唉,烟,烟,烟啊,可憋死我喽!" " 哼,你消
停一会吧,就别提你那个现世的儿子啦!屁大点的人,就跟你一样,又耍又抽,
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 老姨站在菜墩前,冷言冷语地嘀咕
着,在生活上,老姨还是那样地节简,炒菜时,往锅里放几粒葱花,都要经过一
番非常认真地盘算。

  " 姐姐," 已经断奶的表妹吴瑞,正坐在土炕上玩耍,见我和表姐进来,她
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扑向表姐,同时,呆呆地望着我,表姐热情地介绍道:" 怎
么,小瑞,不认识他,他是你表哥!" " 表哥," 吴瑞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根小
手指,可笑地塞进小嘴里。

  " 妈哟——," 呼哗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表弟吴涛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
径直奔向老姨,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拍着老姨的肩头:" 妈哟——," " 干么,
" 老姨头也不抬地问道。

  " 妈哟,那钱呐!" " 什么钱,一天到晚就想钱!" 老姨没好气地嘟哝道。

  " 卖自行车的钱啊," 吴涛瞪着眼睛说道:" 我爹有病后,你说他的自行车
没有用了,骑不了啦,就给卖了,妈哟,卖自行车的钱呐?" " 什么," 老姨怒
气冲冲地放下菜刀:" 什么,什么,这点钱,你也掂记着?告诉你,没门!" "
妈哟," 吴涛顿时板起了面孔,一把拽住老姨的衣袖:" 妈哟,你给不给?" "
你要钱干么," 老姨拼命地挣脱着,在儿子的纠缠之下,就像当年应付老姨父一
样,一步一步地退缩着,最后,终于退缩到屋子里,也许是意外地巧合,也许是
命中注定,干瘦的老姨渐渐地被儿子吴涛挤压到当年被自己的丈夫无情地挤压到
的大木柜旁,我正欲向吴涛打声招呼,他已经发现了我和表姐,立刻转过身来,
而另一只手,则依然拽扯着老姨:" 力哥,什么时候来的?" " 来了好些天了,
吴涛," 我皱着眉头冲吴涛说道:" 你这是干么啊,哪能跟妈妈这样啊!" " 力
哥,我有急用,你别管,我真的有急用," 吴涛不再理睬我,转过脸去:" 妈哟,
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 你,干么啊,家里就这点钱了,过日要钱,给你爹买
药要钱,儿子,听妈妈的话,你就别耍了,别像你爹那样,耍了一辈子钱,到头
来,穷得叮当响,儿子啊,别走你的老路哇,儿子!……" " 这,这," 我对表
姐说道:" 这,这,表姐,你倒是管管啊!" " 啥," 表姐冲我咧了咧嘴,一脸
苦涩地嘀咕道:" 让我管,我还敢管他,是不是我的肉皮发紧了,要等着挨揍啊!

  " " 嗨," 土炕上的老姨父突然发了话:" 他妈啊,他要玩,就把钱给他,
让他玩去呗,吴涛的手艺不错,没准能赢着大钱呐!" " 什么," 老姨绝望地嘟
哝起来:" 你说什么,嗯,还有你这样当爹的,宠着孩子去耍钱,你可真行,这
也叫爹,你的手艺也不错啊,耍了一辈子钱,我咋一次也没看见你赢回来什么大
钱呢?

  " " 唉," 老姨父叹息一声,不再作言,木然地望着木柜前的老姨和吴涛。

  " 哼,少罗嗦," 见妈妈迟迟不肯拿钱,情急之下,小赌鬼吴涛一把抓起木
柜上的衣服挂:" 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 不给," 老姨坚定地答道:
" 不给,我看你还能咋的,干脆,把你妈打死算了,灾穷日子,我早就他妈的活
够了!" " 哼," 吴涛握着衣服挂,在老姨面前示威般地摇晃着:" 你给不给,
你给不给!" " 吴涛," 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步冲到吴涛的身旁,抢夺着他手中
的衣服挂:" 吴涛,你这是干么啊,你这不成打爹骂娘的畜牲了!" " 力哥,"
吴涛松开了衣服挂,扭了扭身子:" 力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好局子,来的都
是有钱的茬,并且,又傻又蔫,我拿他们,小菜一碟,一手一个准,力哥,这机
会可不容易碰啊,你瞅我这死妈,说什么也不掏钱,妈哟——" 吴涛再次转过脸
去,两只手在亲妈的身上,胡乱翻找起来:" 钱呐,钱呐,让你放到哪啦,啊,
又跟我耍心眼,是不,妈哟,你是不是又把钱,放到裤裆底下啦!" " 咋地,"
听到儿子的话,老姨哧地胀红了脸,本能地用干巴巴的手掌,捂住枯瘦的胯间,
吴涛见状,哼了一声,手掌不容分说地伸向亲妈妈的胯间:" 你少跟我玩这个,
你今天就是塞到屄里头,我也得给你抠出来!" " 混球!" 病卧在土炕上的老姨
父,他的心理上依然很支持儿子从妈妈那里弄来钱,到赌场上碰碰运气,可是,
当他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牲畜般的话时,极其好赌的老姨父也感觉着儿子在自
己的亲妈面前,这样的粗野举动和下流的谈吐,实在过份,他转过脸来,干柴般
的手臂无力地、颤颤微微地指着被他彻底宠坏的儿子:" 混球,你这是怎么说话
呐,嗯,跟妈妈还能说出这话来么!" " 用不好你管," 吴涛连理都不理自己的
爸爸一眼,继续与老姨生硬地撕扯着,亲娘俩的四只手,在老姨的胯间,可笑地
拽过来,又扯过去,老姨的裤子很快便被吴涛那有力的手掌,拽扯得七扭八歪。

  与我一样,吴涛正在不知不觉地进入青春勃发的黄金年龄,虽然年数不大,
但却长得又高又壮,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用不尽的精神和气力。矮小、枯瘦
的老姨,哪里是牛犊般儿子的对手,没几个回合,裤带便被儿子哧地拽扯下来,
露出洁白的衬裤。

  " 吴涛," 我再次冲到吴涛的身旁:" 吴涛,你再胡闹,我可要揍你啦!""
力哥," 吴涛愁苦着脸:" 力哥,你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人家啦,一会,就要上
场了,力哥,你要打,就打吧,你是我哥,打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对,可
是,没有钱,我可怎么玩啊!" " 这,这," 听到吴涛的话,我高举着的手掌,
顿时悬在了半空:" 你,你,嗨,你非得玩么?" " 哼," 说话间,吴涛已经拽
住老姨的内裤,高高地扯起,老姨的腹部立刻袒露出一片白森森的嫩肉,我非常
清楚地看到,在老姨胯间的最下端,生着极其稀疏、细软的黑毛,我站在吴涛的
身旁,依然举高着手臂,同时,乘机偷偷地窥视起老姨的小便来,发觉在松散的
黑毛下,堆积着团团细白的嫩肉,着实让我兴奋不已。

  " 啊——," 吴涛的手掌在亲妈妈的胯间无所顾忌地搜摸一番,最后,眼睛
盯在老姨的内裤上:" 好哇," 吴涛的眼睛一亮,咬牙切齿地将老姨偷缝在内裤
上的钞票,全部拽扯下来,只听哧啦一声,老姨的内裤被吴涛撕个粉碎,如此一
来,我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堆白肉团。

  " 唔——," 老姨又羞又涩,无奈地捂住被儿子撕扯得一片狼籍的内裤,望
着儿子捏着用花手绢小小奕奕地层层包裹起来的钞票,头也不回,一溜烟地跑出
门去,老姨悲愤到了极点:" 力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养的儿子,唔——,
唔——,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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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望着老姨一只手按着被儿子吴涛拽扯得破破烂烂的内裤,另一只捂着淌满泪
水的秀脸,绝望地悲泣着,我叉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老姨父那垂死的,
但依然是那么愚顽、刁钻的丑态,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令我窒息得行将断气的屋子
里,再多滞留一分钟,我无奈地推开了房门,表姐冲着我的背影嚷嚷道:" 表弟,
你要干什么啊?" " 去厕所!" 说完,我啪地关上房门,像个贼似地、偷偷摸摸
地溜出老姨家狭窄的院子,迎着剌骨的西北风,向着三叔家,狂奔而去。

  " 三婶," 新三婶独自一人站在灶台旁,正埋头切菜,让我极其费解的是,
如此寒冷的隆冬,新三婶却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我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一
把搂住新三婶那肥硕的腰身:" 三婶,我回来了!" 说完,我诈着色胆,手掌在
新三婶的薄内裤上,狠狠地掐拧一下:" 三婶,你不冷啊!" " 哎哟,混小子!

  " 新三婶放下菜刀,笑嘻嘻地推搡着,试图挣脱开我:" 别闹,混小子,没
看见屋子里有外人么!" 新三婶一边假意地推搡着我,一边抱住我的面庞,亲切
地吻了我一口:" 去吧,进屋跟你三叔喝酒去吧!"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新三婶,
冲她顽皮地笑了笑,从新三婶那无所谓的情态中,我似乎感觉出什么?是什么呐?

  一时间还说不清楚。现在,我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思忖,我兴奋不已地推开
了里间屋的房门。

  烟雾弥漫的屋子里,酒气薰天,三叔面色红晕,嘴里喷着滚滚酒气,大大咧
咧地端坐在土炕上,他穿着一条深红色的、已经又脏又皱的毛裤,揉着惺忪的眼
睛,见我进来,和蔼地说道:" 小力子,过来,跟三叔喝酒!" 透过呛人的烟雾,
我方才注意到,在三叔的身旁还坐着一位瘦弱的干老头,端着酒杯,正嘻皮笑脸
地望着我,三叔见状,郑重其事地对我介绍道:" 怎么,不认识吧,这是你老爷!

  " 三叔放下酒杯,一边瞅着干瘦老头,一边一本正经地扳起了手指头:" 他
是河东的,如果从你爷爷那辈论起,我应该叫他老叔,操,你瞧瞧,人么不怎么
样,辈份可不小!可到是的,唉,怎么办呢,谁让咱比人家小一辈啦,叫老叔叫
就叫老叔呗!" 我冲着这位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老爷" 静静地点点头。

  我始终也搞不明白故乡这些让人费解的辈份,而三叔论起来却头头是道,有
根有据,简直能论到三百年以前去。

  无论任何一个人,三叔都能给我安上这样或者那样的称呼:" 这是你二大爷,
那是你四舅,他你认识不认识?你瞅瞅,怎么这么糊涂哇,这不是你郑大叔吗,
你呀,怎么啥也不明白啊,让我怎么办呢!可到是的。" 有时,面对着一位芳龄
女子,三叔不容置疑地强迫我称呼人家" 老婶" ,弄得我满脸通红,对方也极不
自然。当然,也有令我扬眉吐气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高出我一头多的大小伙子,
竟然毕恭毕敬地叫我爷爷,我乐得差点没断了气,十几岁的我,还是个淘气孩子,
竞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 孙子" ,真是让我好不兴奋啊!

  " 老爷" 冲我笑了笑,抓过一瓶白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坐下来:" 来吧,
力啊,咱们喝酒!" 不需三叔多加介绍,我也能猜想出这位" 老爷" 一定是三叔
的朋友,三叔广交天下,朋友到处都是,他家里的这种人,从未间断过,有时甚
至不止一个。

  三叔帮我倒满一杯白酒,美滋滋地告诉我道:" 力啊,三叔今天发了笔意外
之财,我跟你二姑父出去抓猪,碰到一只揣着猪仔,却有病的老母猪,我们就用
最低廉的价钱,买了回来,哪曾想,运回家里,老母猪不仅病也好了,还给我下
了一窝吱哇乱叫的猪崽仔,哈,这不,没人喂猪,我就把你老爷找来了,让他帮
我伺候一阵子,等大了,再卖掉,哈,我大致算了算,这窝猪崽仔,最少能赚这
个数!" 三叔得意洋洋地伸出数根大手指,我讨好的奉承道:" 祝贺你,三叔!

  " " 怎么," 三叔突然问我道:" 我听你三婶说,你去大舅家了!" " 嗯,
" 我点点头,端起了酒杯,三叔微微一笑,红堂堂的脸庞上,立刻泛起淡淡的不
屑:" 你大舅可不了起啊,那可是个人物啊!" " 他," 我瞅了瞅三叔:" 我大
舅,穷得要死,穷得连房子都没有了,是个什么人啊物,应该是个无产阶级的模
范人物吧!" " 嘻嘻," 新三婶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猪肉,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
进屋来,她拣起一块酱猪肉,塞进嘴里,一边香甜地咀嚼着,一边顺嘴接过三叔
的话茬:" 小力子,你大舅可了不起啊,照相不放胶卷!" " 哈哈哈," 三叔和
" 老爷" 同时大笑起来,新三婶将酱猪肉放到桌子上,搂着我的脑袋问道:" 混
小子,三婶嘱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的照片呐?" " 唉," 我放下酒杯,
双手一摊:" 我说三婶啊,你明知我大舅给你照相不放胶卷,你还让我跟大舅要
的什么照片啊!你这是故意让我大舅出丑、现眼啊!" " 嘻嘻," 新三婶松开我
的脖颈,满意地嘻笑起来,同时,指着我的脸蛋,以讥讽的口吻说道:" 这混小
子,长得真像他大舅!" " 嗯," 三叔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像,三辈不断姥家
根么!" " 什么," 听到自己与乞丐般的大舅连相,我又羞又恼:" 不,不,我
不像大舅!

  " " 像," 新三婶故意挑衅道:" 像,哪都像,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地像!

  " " 哼," 我啪地扔掉筷子:" 不喝了!" " 哎哟," 见我当真动了气,新
三婶立刻堆起了笑脸,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抱住我,往桌前拽扯着:" 别
生气啊,大侄啊,三婶跟你开玩笑呐,不像,我大侄哪能像那个要饭花子似的大
舅呐,来,吃口菜,消消气!" 说完,新三婶拣起一块酱猪肉,塞到我的嘴里,
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冲着可爱的新三婶,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又是吐舌头。

  让我极其反感,心中甚是不悦的,不仅三叔和新三婶异口同声在认为我与大
舅长得特别相像,就连奶奶也是如此。然而客观地说,我确确实实长得很像大舅,
我曾经多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大舅的面容,然后再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心里
偷偷地说道:不可否认,果然如此,我在许多方面,长得的确很像大舅!

  " 嘿嘿," 见我有些消气,三叔又以挖苦的口吻说道:" 力啊,你大舅在镇
上,净是热闹节目,有一次,我从你到大舅家门前路过,突然,看见姥姥从屋子
里窜出来,怀里抱着一台东方红牌收音机,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大舅随后也冲出
屋门,手里拎着一把切菜刀,一边骂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追赶着你姥姥。

  我急忙拦住你大舅:大哥啊,你这是干么啊?可到是的,只听你大舅气鼓鼓
地骂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我非得杀了她!我问:这是为什么?你大舅说道:三
弟啊,你不知道哇,这老东西太不是物啦,她手里有钱老儿子怎么花都行,我没
钱买粮,跟她借点都不行,这不,看我没钱还她,就把我的收音机给搬走啦!三
弟,你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么?

  嘿嘿,大侄啊,那天,我说歹说总算是把大舅劝进了屋:大哥呀,可到是的,
有话好好说么,这娘俩还舞刀用棒的,让外人看了多不好哇!大侄啊,还有你姥
姥那么狠心的啊,嗯,儿子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去搬他的东西,可到是的,
你大舅他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啊!……" " 三哥," 三叔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
则与新三婶暗暗地眉来眼去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两
个人,我认识他们,却叫不上名字来,只知道他们也是在自由市场上练摊贩卖猪
肉的,只见两个猪肉贩子,一个手捂着眼睛,另一个则面露恶气。

  " 三哥,他打我!" 捂眼睛的肉贩子开始向三叔告状。

  " 你他妈的该打,有你那么卖肉的吗?" 另一个人指出他为什么挨打的罪名
:" 人家明明想买我的肉,可你这小子却死皮赖脸硬往你那边拉,有你这么做买
卖的么?" 三叔闻言,放下酒杯,缓缓地点燃一支香烟:" 算啦算啦,都一个生
产队住着,你少卖点他少卖点能怎么地啊,可到是的,嗯,非得动手才好吗。耗
崽子,不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可到是的,我看看,哎呀,可到是的,
眼睛都给打肿啦,你他妈的下手可真狠啊。我看这样吧,耗崽子,你拿出五百块
钱给他。你呢,你拿这钱回家好好看看眼睛,养几天伤,可到是的,病好啦,我
请你们俩喝酒。若不现在就喝,可你肿着个眼睛怎么喝呀,可到是的,再说啦,
你们俩个现在都还没消气,别越喝越来气,把桌子给我掀了!可到是的,……"
经三叔这一番调解,被称作耗崽子的那个人当着三叔的面,掏给被他打坏眼睛的
人五百元钞票,做为医药费,此事便算了结。

  " 三叔你真行啊," 我感叹道:" 你家快成派出所啦,打架斗殴都到你这平
评理!" " 你三叔是谁呀!派出所算个啥啊!""老爷" 说完,站起身来,去取汤
勺。

  " 老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别惹我生气,行不行啊!" 三叔向" 老爷" 翻
了翻白眼,冷冷地嘀咕道。

  " 我又怎么把你得罪啦,我说的都是真事啊!毛主席管不了的事,你都能管
得了!" " 你拉倒吧!" " 小力啊,明年,你再来的时候,""老爷" 一本正经地
冲着我说道:" 你三叔就是咱们人民公社的社长啦!" " 你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 三叔哭笑不得地嘟哝着:" 我说老叔啊,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喝完了酒,
你赶快给我喂猪去!" " 三哥,不好了," 外出抓猪的二姑父惊慌失措地冲进屋
来:" 三哥,不好了,猪跑了!" " 啊," 三叔啪地放下酒杯,连外裤都来不及
穿,与" 老爷" 一起,跟在二姑父的身后,在茫茫的荒野里,顶着寒风,拼命地
狂奔起来。

  " 啊——" 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的三叔,早已迷醉的我,独自一人,冲
着窗户,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胡言乱语起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嘻嘻," 身旁的新三婶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 混小子,又他妈的臭词乱用啊!

  " "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行,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咕噜,我脖子
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便痛痛快快地灌进肚子里,新三婶惊惧地夺过我的酒杯:"
混小子,咋能这么喝啊,会喝坏的!" " 啊,没事," 一杯白酒下肚,短暂的烧
灼感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自制的兴奋,我扑到新三婶的怀里,佯装着去
抢夺空酒杯,却是色迷迷地在她的身上胡抓摸,新三婶哎哟哎哟地抵挡着,过了
片刻,肚子里的酒精开始发生效力,我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瘫
倒在新三婶的胯间,隔着薄薄的内裤,我非常幸福地享受着新三婶那迷人的软绵
和臊热。

  " 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用力将我抱起,我借着滚滚而来的酒性,
终于鼓起了憋胀已久的勇气,呼地将手掌滑进新三婶的胯间,一把拽住那片极其
养手的黑毛。

  " 啊——呀——," 新三婶完全被我赅人举动彻底惊呆住,一时间竟然茫然
不知所措,我醉眼惺忪地望着新三婶,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喃喃地嘀咕道:"
三婶,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么!" " 混小子," 新三婶依然呆若木鸡:" 你——,
这——,……" ……**************************
*********  今晨,高龄近百岁的奶奶突然病故,俺将匆匆赶回辽河
的故乡,《静静的辽河》不得不暂时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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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憋闷已久的糜欲之心,我的色邪之胆,空前猛烈地
膨胀起来,晕晕懵懵之间,我的手掌便如中了色毒般地探进新三婶热滚滚的衬裤
里,痴迷沉醉地抓挠着那片厚重的黑毛,一颗狂野的色心,咚咚咚地搏动着。

  我至今也搞不清楚,当时,我为何有那么大的色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
这亦与新三婶平日对我过份的纵容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切事情都是由小引大,
摸摸索索、捅捅咕咕,再发展下去,便是为所欲为了。万般兴奋之际,我的手掌
竟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 哼,好个混小子,好个小骚蛋子!" 新三婶臊得面庞绯红,两条肥壮的粗
腿,羞怯难当地紧紧并拢着,语无伦次地嘟哝着:" 好个混小子啊,你干么啊,
跟三婶咋能这样呐!" 尽管新三婶紧绷着双腿,我的手指尖还是顺利地滑进她的
小便里,快速地抽捅起来,很快便感到里面渐渐地湿润滑腻起来,随着手指尖的
狠狠抠挖,也有七分微醉的新三婶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并且,双腿不再绷紧,而
是顺着我的手指,哆哆地晃动起来,红灿灿的面庞,泛起滴滴汗珠,性感撩人的
双唇,微微开启,喷出混杂着酒气的香味。

  " 哇," 我抽出湿乎乎的手指塞进嘴巴里,纵情地吸吮着,新三婶见状,哧
哧地淫笑着,轻柔地掐拧着我热辣辣的脸蛋:" 小骚包,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
小小年纪,就邪门八道的,唉,真是一辈留一辈啊!" " 三婶,我爱你!" 我一
头扑到新三婶的胯间,撩起她的衬裤,早已因过度兴奋而弃血的双眼色迷迷地盯
着新三婶骚气翻滚的小便,手指尖再度插将进去,肆意抠搅着。

  此刻,新三婶已经彻底放松起来,她不再做无谓的,或者说是假意的抵抗,
而是情深意绵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语音震颤地问道:" 大侄啊,你,真的爱三
婶么?" " 爱,三婶,我爱你!" 我一边卖力地抠挖着新三婶骚哄哄的小便,一
边极尽讨好逢承之能事,虚情假意地恭维着:" 三婶,从第一天看见你,我就被
你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就偷偷地爱上了你,三婶,你长得太漂亮了,你太迷人了,
并且,三婶,我更喜欢你开朗、豪爽的性格!" " 哈哈哈," 新三婶浪笑起来:
" 好个混小子,你他妈的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好,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啊!" "
三婶,我不撒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 说话间,我已经毫不犹豫地掏出炽
热得能冒出火花的鸡鸡,欲火难当地横陈在新三婶的眼前,新三婶见状,本已平
静下来的春心,再度紧缩起来:" 怎么,混小子,三婶让你摸摸、抠抠也就行了
呗,咋的,你他妈的还要来真的啊,连婶婶也要操?" " 三婶," 我握着鸡鸡,
跪附在新三婶的胯间,听到新三婶既似挑逗又似谩骂的话语,我心中暗想:哼,
婶婶?婶婶算个啥啊?此番背着父母,偷偷地溜回故乡,真是他妈的收获颇丰啊,
我不仅如愿地占有了老姑,还顺手牵羊地玩弄了表姐。今天,我这个毫无廉耻的
小色鬼,无视伦常的小混蛋,十恶不赧的下流坯子,当真就要尝尝婶婶的小便是
何等的滋味,嘿嘿,一挨操完了三婶,我还要寻找机会,操老姨呢。

  哈哈,我的色心可真不小啊,真是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惦着锅里的。而
在嘴上,我则冲着新三婶故作高雅地嘀咕道:" 三婶,别说得那么难听啊,什么
操、操、操的,我不愿意听,三婶,这叫做爱!" " 去你妈的吧!" 新三婶淫糜
地拍打一下我的鸡鸡头:" 不管叫什么,这就是操,混小子,来吧,操你婶婶吧!

  " " 三婶," 我握着鸡鸡正欲扑到新三婶的身体上,新三婶突然摆摆手:"
他妈的,混小子,你忙的是个啥啊,咋像个他妈的急皮猴似的啊,想操,也得消
消停停的,四平八稳的,淤淤琢琢的操啊,……" 新三婶一边说,一边淫笑着,
一边开始铺被子,我早已按捺不住,见新三婶跪在土炕上铺被子,那肥美、性感
的大屁股正对着我的面庞,我立刻乐不拢嘴,哆哆嗦嗦地跪爬到新三婶的屁股后
面,不容分说地扒扯掉新三婶的衬裤和内裤。

  哇,新三婶的屁股是如此的细白和滑嫩,因方才久坐土炕,被热乎乎的苇席
烘烤得温暖无比,肥墩墩的白肉上泛闪着苇席那极有规则的棱形条纹,我兴奋得
一颗色心差点没从喉咙眼里,吧嗒一声蹦掉到土炕上。

  我的两只手,颤颤微微地抓住新三婶肥美无比的白屁股,张开大嘴,便不顾
一切地、呱叽呱叽地啃咬起来。新三婶的肥屁股上,立刻显现出一道道又深又红
的牙痕印迹,同时,挂满了我那粘乎乎的口液,在昏暗的小灯泡的照耀之下,闪
烁着迷人的、亮晶晶的柔美光泽。

  " 这个混小子," 新三婶一边继续铺着被褥,一边伸过一只手来,假惺惺地
拍打着我的脑袋瓜:" 你他妈的干么呐,你想把三婶的屁股咬掉哇,嘻嘻,小骚
蛋子!" 是啊,新三婶一点也没说错,我真恨不得将新三婶令我口涎横溢的肥屁
股,一口吞进肚子里,永远据为已有。我抱着新三婶的肥屁股,发疯般地、无比
贪婪地:啃啊、咬啊、吸啊、吮啊、摸啊、抓啊、挠啊,同时,深深地呼息着,
尽情地享受着这位健康成熟的女性胴体上所发散出来的那份独持的气味。

  " 嘻嘻,小骚蛋子,你还有完没完啊!嘻嘻," 在我恣意的啃咬、抓摸之下,
新三婶淫性陡然而发,只见她一边淫迷地嘀咕着,一边得意忘形地扭动着肥美的
大屁股,两条粗硕的、柔光四溢的大腿,放荡地劈跨开。

  我的嘴巴正紧紧地贴在新三婶的肥屁股不停地啃咬着,新三婶这一摆动,我
突然又发现一个新奇的宝贝,在新三婶肉墩墩的肥屁股下端,在两条光滑的大腿
根部,夹裹着一团绒毛簇拥的肉包包,那浑圆的娇态,恰似一颗饱含蜜汁的毛桃
子,在灯光的晃耀之下,放射着神秘的,令我心驰意往的幽暗之光。

  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一根手指,犹如神助般地触碰上去,透过丝丝略
微有些痒手的绒毛,我的手指肚立刻感受到无尽的软嫩和湿热,扑哧,手指肚漫
无目标地一滑,吱溜一声,便穿过重重绒毛,滑进一条水液翻滚的肉洞里,我乐
得色心咚咚乱跳,手指头发疯般地搅抠着。

  搅着搅着,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是怎样地钻进新三婶的胯下,又是怎样地
将脑袋朝上,鼻子尖顶住肉包包,同时,又是怎样地张开大嘴巴,顿时,从肉乎
乎里面,从手指头的缝隙间,涌出股股温热的液体,滴哒滴哒地滴落到我的口腔
里,很快便将我的嘴巴填塞得满满当当,同时,冒着滚滚骚咸的热气。

  " 啊,好香啊," 我咕叽一声,便将满嘴的液体,不假思索地吞进咽喉里,
我幸福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而面庞上的毛桃子,一边可笑地扭动着,一边继
续滴哒着,直淌得我满脸都是,甚至灌进了眼眶里,我闭上眼睛,胡乱抹了抹湿
淋淋的脸蛋,重又张开了嘴巴:" 哇,好多啊!" " 嘻嘻,操你妈的!" 终于哆
哆颤颤、极其缭草地铺完被褥的新三婶,早已被我撩逗得春情激荡,她蹲起身来,
淫糜地望着我,突然用手按住自己淫液滴淌的小便:" 操你妈的,小混小子,比
你三叔还要邪性,哦,你不是喜欢吃三婶的屄水吗?来吧,三婶今天晚上让你吃
个够,喝个饱!" 新三婶因终日洗涤猪内脏,早已略显粗糙的手掌,极其娴熟地
分开小便,露出一个红通通的肉管子,我正呆呆地凝视着,美滋滋地欣赏着,突
然,新三婶肥硕的腰身猛一抽动,哗——,一股亮晶晶的淫液,尤如决堤之水,
不可遏制地汹涌而下,呼啦一声,一滴不漏地灌进我的口腔里,我因为毫无思想
准备,立刻给呛得纵声咳漱起来:" 哎哟,咳——,咳——,咳——," 我本能
地抽搐起来,扑哧一声,滚滚的淫液,从口腔里喷溅出来,全部返流到新三婶的
毛桃之上,然后,又缓缓地,滴哒滴哒地滚落下来,把我的面庞,弄得一塌糊涂。

  " 嘻嘻,混小子,这回,你该吃饱了,嘻嘻,操你妈的,小骚蛋子,老娘的
屄水咋没把你呛死啊!" " 啊——," 我兴奋到了极点,一个鲤鱼打挺,呼地纵
身跃起,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也许是老天助我,只见我手臂猛一发力,竟然极
其轻松地将健壮尤如母狮的新三婶,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推翻在刚刚铺就的被
褥上,而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好似一头发情的小牛犊子,一头扑倒在新
三婶肥如猪肉拌、白似辽河雪的胴体上,胯间的鸡鸡,不可思议地、非常顺利地
捅进新三婶淫液泛滥的小便里。

            咕咚、咕咚、咕咚、……

  我趴在新三婶的裸体上,发疯地大动起来,插在新三婶小便里的鸡鸡,又湿
又滑,每捅抽一下,便发出吱吱的脆响,新三婶放荡地呻吟一番,突然嘻皮笑脸
地将我抬起,亮闪闪的,淫欲勃发的目光,可笑地盯着自己的小便,见我癫狂地
插抽着,她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我水淋般的鸡鸡,不屑地、挑衅般地佯骂道:"
操,就这么点的小鸡巴,也敢操你三婶的大骚屄," " 嗯," 听到新三婶的话,
我不禁嘎然而止,呆呆地盯着握在新三婶手中的鸡鸡:" 嗯,小么?" " 嘻嘻,
" 新三婶爱怜地揉拧着我的鸡鸡:" 比你三叔,整整小一号啊!" 说着,新三婶
将我的鸡鸡,主动地塞回到她的小便里:" 这小鸡巴,放到里面,直打晃啊!"
咕咚、咕咚、咕咚、……

  我的鸡鸡在新三婶的小便里,又本能地抽插起来,新三婶继续浪笑道:" 操
你妈的,好个混小子啊,给你三叔,戴上绿帽子啦,哈哈哈,看你三叔的大侄有
多好啊,哈哈哈,……" 咕咚、咕咚、咕咚、……

  我继续狂捅着新三婶的小便,身下的新三婶,则一边淫笑着,一边尽情地呻
吟着,同时,嘴巴一刻不停地喋喋着:" 操你妈的,混小子,你还太嫩,再过几
年吧,等你的鸡巴长大点,再来好好地、美美地操你三婶吧!" " 啊——,啊—
—,啊——" 也不知疯狂地拽抽了多少下,我的神志,渐渐地恍惚起来,随着新
三婶小便内嫩肉的一阵空前剧烈地震颤,我再也不能自己," 啊——" 地纵声大
叫起来,瞬息之间,一股粘稠的精液,便哗哗哗地溅射进新三婶的小便里。

  " 操你妈的," 新三婶将一摊烂泥般的我,无比怜惜地抱进被窝里,她正欲
抓过毛巾,擦试一番灌满精液的小便,突然,房门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新三婶
惊惧地嘘嘘一声,哧溜一下,滑进自己的被窝里,非常麻利地套上衬衣和衬裤,
与我一样,用被角蒙住脑袋佯睡起来,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
:" 呼——,呼——,呼——," " 唉," 疲备不堪的三叔,一身冷气地推开房
门,一边唉声叹息着,一边关掉电灯,掀起被角,溜进新三婶的被窝里。我的面
孔始终朝向墙壁,蒙头佯装睡死,漆黑之中,很快便听到新三婶不耐烦地悄声嚷
嚷道:" 哎呀,干啥啊,人家睡得正香呐,真烦人!" 背后传来三叔哗啦哗啦的
脱衣服声,然后,咕咚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三叔那棕熊般的身体,已经死死地
压迫在新三婶的体上:" 嗯," 三叔突然嘀咕起来:" 你下面,咋这么湿啊?""
我刚撒了泡尿!" " 尿," 三叔继续疑惑地问道:" 这,怎么粘了吧叽的啊!

  " 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漆黑之中,三叔翻起身来,光着膀子骑跨在新三婶
的腰身上,大鸡巴缓缓的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抽拽出来,一只手,轻轻地抹了一
把粘乎乎的鸡巴头,然后,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仔细地察看着:" 尿,咋这么
粘啊,还有,这粘乎乎的玩意,咋是白色的啊?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那个玩意呐?

  " " 哦,这," 新三婶顿时语塞:" 这,这,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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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哦,这,这,……,什么,白色的?" 新三婶吱唔了几声,便呼地坐起身
来,拽过三叔粘挂着我那残精的手指,在月光下,像模像样地瞅了瞅:" 嗷,原
来是这个啊," 新三婶将三叔的手掌一推:" 白的,白的,我以为什么呐,吓了
我一跳,笨蛋,这是白带,你不懂," " 白——带?" 三叔依然满脸的迷茫,慢
吞吞地反问道:" 白——带?是什么玩意,什么是白带?怎么跟男人的鸡巴水,
一个样子?" " 嗨," 新三婶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白带,是一种妇女病,这是
我的老毛病了,天一冷就犯,特别是这几天,天气冷的要命,我还得天天起大早
洗猪肠子,结果,着凉了,白带又多又粘!" " 哦," 三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懂得什么妇女病、妇女病的啊,……,
唉,样爱的,让你,跟我挨累了!" " 哼," 听到三叔的话,新三婶突然委屈起
来:" 哼,你除了操屄,还懂得什么,老娘跟了你,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 "
亲爱的," 三叔将手指随便在自己的大腿上抹了抹,然后,重新压迫到新三婶的
身上,大鸡巴再次探进新三婶的小便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我方才滞留在里面的
精液来。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三叔盖着厚重的棉被,压迫在新三婶的身上粗野而又笨拙地摆动着,大鸡巴
每插捅一下新三婶灌满我残精的小便,便会发出极其可笑的咕叽、咕叽声。

  听着这极有节奏感的,但去非常古怪而又滑稽的声响,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件
事来,我敬爱的老奶奶,用当时非常短缺的,极珍贵的面粉熬成糊糊,然后涂抹
到碎布块上,放在院子里,经阳光暴晒一番,坚硬之后,卖给小镇的鞋厂,换得
几个零用钱。

  看到奶奶的糊糊盆,我抓过竹筷子,顽皮地捅搅着,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与三叔此时此刻,大鸡巴捅搅新三婶小便所发出的声响,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
我是用竹筷子搅拌瓷盆里的面糊糊,而三叔,而是用大鸡巴,插在新三婶的小便
里,搅拌着我的残精。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三叔咕叽、咕叽地卖力搅拌着,而新三
婶则将双脚搭挂在三叔的屁股蛋上,双手非常满意地搂抱着三叔的腰身,哎哟、
哎哟地、其极放纵地呻吟着。两个人很快便沉缅在性爱的欢悦之中,演奏着非常
合谐的交欢情曲。

  " 三——哥," 屋外响起二姑父的喊叫声:" 时间不早了,该起来杀猪了,
你咋忘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咱们得抓紧时间多宰它几个,趁着小年这
光景,好多赚点钱啊,三哥,快点起来吧!" " 唉," 三叔正卖力地搅拌着我的
残精,听到二姑父不合时宜的催促声,非常失望地嘀咕起来:" 唉,真他妈的,
干点什么也不容易啊,杀猪挣几个臭钱,又是起早,又是贪黑,撵了半宿的猪,
累得我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这不,还得他妈的起大早杀猪,唉,想好好地
操个屄,都他妈的操不消停啊,唉,他妈的,可到是的,……" " 别磨叨了,钱
难挣,屎鸡吃啊,想挣钱,就得辛苦点,拉倒吧,等过年的时候,再好好地操吧!

  " 新三婶推搡着身上的三叔。

  " 等一下,我就要泄货了!" 三叔快速地大作起来,咕叽之声骤然剧烈而又
清脆起,没过一分钟,三叔低沉地吼叫一声,然后,便重重地趴在新三婶的身上
:" 唉,完了,终于泄了!" " 去吧,去吧,快点跟芳子女婿杀猪去吧,趁着小
年,多赚几个钱,好留着过年打麻将的啊!" " 三婶," 我悄悄地掀起被角,一
直目送着三叔穿戴好杀猪用的皮装,咔地套上挂满血污的高筒皮靴,然后,嘀嘀
咕咕地走出屋子,啪地关上房门。待屋子里重新寂静下来,我兴奋不已地撩起新
三婶的被角,一脸淫色地溜进她的被窝里:" 三——婶!" " 干么," 赤裸着下
身的新三婶手里掐着毛巾,正欲擦试一番狼籍不堪的小便,见我钻了进来,假装
没好气地问道:" 小骚蛋子,你又来干么!" 方才背对着新三婶,非常清晰地感
受着她与三叔交欢时的放浪情形,我本已瘫软下来的鸡鸡,又勃然挺立起来,我
呼地一下扯掉挂满残精的湿裤头,嘻皮笑脸地爬到新三婶的身上,一根手指尖顽
皮地捅进新三婶刚刚被三叔灌满精液的小便里,淫迷地抠挖起来:" 好粘啊!""
去,去," 新三婶用白毛巾轻柔地抽打一下我的面庞:" 混小子,你先下去,让
我擦一擦啊,咋这么猴急呐!" " 不," 我的鸡鸡早已激动万分地滑进新三婶盛
满三叔精液的小便里,可笑地搅拌起三叔的精液来,很快便发出我用竹筷子扎捅
面糊糊时那种奇妙而又荒唐的声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新三婶重新发出熟悉而又淫荡的呻吟声,
我一边大作着,一边搂住新三婶红通通的、微微烫脸的面庞,幸福地亲吻着,新
三婶一边呻吟着,一边咧开臊气腾腾的嘴巴:"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 " 亲爱的三婶," 灼人心肺的烈性酒精渐渐地从我的身体上散发掉,虽然
脑袋依然晕晕胀胀,可是,趴在新三婶身体上的皮肉,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直到
现在,我才深深地感受到,趴在新三婶肥美的胴体上,真是空前的舒爽。

  新三婶体态丰盈,胸怀宽大,那份光滑、那份软绵、那份腻嫩,尤如一头扑
倒在锦绸之上,特别是那对山丘般丰满、坚挺的酥乳,被我重重地压在胸脯之下,
不停地晃动着、摇摆着,温情脉脉地按揉着我的肌肤,而两颗可爱的、红灿灿的
咂咂头,则非常明显地点划着我的胸部,搞得我既酥痒,又兴奋。

  得意忘形之际,我搂住新三婶的脑袋,嘴巴顶住她喋喋不休的口腔,放纵无
边地狂吻起来:" 啊,三婶,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新三婶乖顺地张大了
嘴巴,我的舌尖顺势滑将进去,吧嗒吧嗒地搅捅着,咕噜咕噜地吸吮里面热气烘
烘的涎液,新三婶滑腻的薄舌,爱意缠绵地触碰着我的舌尖,将串串骚热的口液,
毫无保留地奉献到我的舌身上,我则毫不客气地吞咽着。

  吸饱了新三婶的涎液,吻够了新三婶面庞,我的脑袋一歪,滑到新三婶细嫩
的腋下,我先是美美地欣赏着,用鼻子尖轻轻地触点着,同时,粗野地喘息着,
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腋窝处即温热、又骚咸,与小便的味道其极相似的气息,嗅
着,嗅着,我放肆地伸出舌头,卖力地舔吮起来,同时,手指顽皮地拽扯着乌黑
闪亮的细毛。

  新三婶咯咯咯地淫笑道:" 混小子,你干么啊,用舌尖咯吱你三婶,你好会
玩哦,咯咯咯,好剌挠啊,混小子,小骚蛋子,真没想到,小小年纪,比你三叔
还会玩,尽他妈的花花点子!" 在我狠狠的拽扯和舔吮之下,新三婶一边浪笑着,
嬉骂着,一边本能地收紧手臂,我则将脑袋挪移而去,手指继续扯拉着新三婶的
腋毛,舌尖则含住新三婶的一颗乳豆,吧叽吧叽地啯吸起来,新三婶微微抬起汗
渍渍、红通通的面庞,美滋滋地呻吟着,一只手托住丰乳:" 怎么样,三婶的咂
咂,够大吧!" " 够大!" 我收回拉拽腋毛的手指,稍微抬起身子,与新三婶一
起,把玩起她的豪乳来,我的手与新三婶的手,一同按摩着、揉搓着,按着,揉
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溜到自己的胯下,性趣顿然游移而去,一贯见异即迁的我,
放开新三婶的豪乳,整个身子挺直起来,目光呆呆地盯着自己的鸡鸡,双手生硬
地拽扯着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

  哇,我这才注意到,新三婶的小便里,白汪汪的一片,在月光下,泛着霜雪
般的光泽,而我的鸡鸡上,则挂满了粘稠的白浆,不用问,这都是我和三叔的精
液,现在,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充填在新三婶的浪穴里,再经由两根鸡巴恣意
地一番胡搅乱拌,早已分不清那滩是三叔的,哪滩又是我的。

  " 白——带!" 我醮起少许白浆,放到鼻孔下,模仿着三叔的憨态,目光故
意迷茫起来,煞有介事地嘀咕道:" 白——带,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玩意啊?""
混小子," 新三婶见状,扑哧笑出了声,她亦松开了自己的豪乳,肥实的手掌,
轻轻地抽刮一下我的面颊:" 小骚蛋子,还敢忝个屄脸笑话你三叔呐,刚才,要
不是老娘机灵点,灵机一动,帮你打个马虎眼,一旦让你三叔知道了,你竟敢操
你三婶,你三叔不得把你的鸡巴撸下来喂老母猪,那才怪呐,混小子,还不谢谢
你三婶!" " 谢谢,谢谢," 我放下手指,身子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撞击着新
三婶白乎乎的小便,淫邪地笑道:" 谢谢三婶的救命之恩,贤侄年龄尚小,没有
任何经济收入,暂时无以回报,只好用鸡鸡报答三婶,……" " 嘻嘻," 在我尽
乎疯狂的抽插之下,新三婶幸福地呻吟起来,双腿紧紧地缠挂在我的腰身上:"
哎哟,哎哟,混小子,这就行了,能够尝到你的嫩鸡巴,三婶已经知足了。不怕
你见笑,男人的鸡巴,你三婶可没少尝、什么粗的、细的、长的、短的、黑的、
白的、弯的、直的,老娘都尝过。不过,半大孩子的鸡巴,这还是头一次尝鲜,
哈,好嫩啊," " 那好,三婶,我就是累死,也要报答三婶的恩情," 说完,我
更加卖命地狂插起来。

  新三婶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她面色愈加红润起来,突突地急喘着:" 嘿
嘿,混小子,人不大,力气还真不小啊!" 看到我疯狂的淫态,新三婶突然感慨
道:" 混小子,操你妈的,你们叔侄俩可真行啊,吃饭连碗都不他妈的涮!你刚
刚吃完,你三叔接着吃,你三叔刚刚放下,你他妈的混小子,端过来接着吃,嘻
嘻,真够热闹的啦!嘻嘻。" " 啊——,啊——,啊——," 新三婶的感慨之言,
强烈地刺激了我,是啊——,我的新三婶,一个风骚无尽的女人,她,比三叔小
了将近十岁,而比我,则大了将近十岁,非常巧合地处在我与三叔年龄差的正中
央,而现在,我与三叔都与这个年轻、风浪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我们的精液,
放肆地倾泄在同一个骚穴里,又经叔侄两根鸡巴尤如竹筷子般地搅拌一番。

  啊,叔侄两人同插一个浪穴,那奇特的感受,就好似叔侄两人同吃一碗饭,
而那竹筷子,就是我们各自的鸡巴,我首先在新三婶的骚穴里胡搅一番,吃完了,
把骚穴一丢,三叔接过来,再吃,再乱拌一番。然后,我端过来再吃。

  哈,如此说来,我的三叔,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叔叔,我们的关系又多了一层,
滑稽可笑地成为了忘年的连襟,啊,我的乖乖,我们真是亲上加亲啊,大家说说,
这,有多热闹啊!

  " 啊——,啊——,啊——," 我越想越兴奋,越兴奋撞得越有力,突然,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牙关剧烈地研磨一下,哗——,一滩白乎乎、粘稠
稠的精液,呼哧一声便倾泄进新三婶那依然残存着三叔和我混合精液的小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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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 小骚蛋子," 新三婶呼呼地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我从她那汗渍渍的
胴体上推下来,然后,呼哧一声,翻身蹲起,抓过毛巾,一边擦抹着精液横流的
胯间,一边嬉皮笑脸地谩骂我道:" 混小子,刚刚泄了一次货,咋还有这么多呀,
真是年轻气盛,火力充足啊!" " 三婶," 我意犹未尽地搂住新三婶肥美的、温
热的大白腿,痴呆呆地吸舔着,新三婶草草擦抹一下胯间,胡乱拽过内裤,抬起
另一条大腿,正欲往腰胯上套穿,我突然伸出手去,淫迷迷地抢夺过来,放到鼻
孔下,邪糜地嗅闻起来,在新三婶内裤的最底端,有一片淡黄色的渍迹,散发着
滚滚骚气,呛得我无法抑制地哆嗦起来:" 好骚啊!" " 他妈的,混小子,你烦
不烦啊!" 听到我的嘀咕声,新三婶红头胀脸地抢夺着骚烘烘的内裤,我却说什
么也不肯撒手,情急之下,索性嘴巴一张,将内裤最底端塞进口腔里,呱叽呱叽
地咀嚼起来,新三婶愠怒地骂道:" 操你妈的,骚小子,你可真他妈的邪性啊!

  " 新三婶终于把内裤从我的嘴巴里拽扯出来,忙不迭地往大腿上套穿着,慌
乱之间,依然湿乎乎的骚穴,轻轻地触刮到我的面庞上,一股腥膻、臊热的气浪,
呼地扑进我的鼻息,我的色心不禁又萌然而动,脑袋瓜顺势顶到新三婶的胯间,
伸出舌尖,肆意舔吮起来,新三婶没好气地推搡着我:" 混小子,你又要干么,
你还有完没完啊!" " 三婶,我,还要玩!" 我色迷迷地嘀咕着,新三婶突然温
和起来:" 大侄啊,不行啊,时间不早了,三婶还得上站卖猪下水去呐!" " 三
婶," 新三婶放开刚刚套到膝盖处的内裤,双手搂住我,柔情蜜意地将我放回到
棉被里:" 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这一宿,你一分钟也没消停啊!" " 三婶,
" 我的手依然爱恋不舍地拽着新三婶胯下的黑毛,听到新三婶的叨咕声,我似乎
受到了提醒,顿觉周身疲惫难当,骨骼的关节,更是隐隐作痛,一双死盯着新三
婶胯间的色眼,渐渐地混沌起来,扯拉着黑毛的手,也愈加无力了,同时,神志
难以自制地模糊了。

  " 大侄,你自个睡吧,三婶该上站挣钱去喽!" 迷茫之中,我混沌的双眼还
是痴迷万分地盯着新三婶的小便,挂满新三婶淫液的嘴唇,甜甜地相互吮吸着,
那份憨态,好似哺乳期刚刚松开妈妈咂咂头的婴孩,幸福地吧嗒着小嘴,甜蜜地
回味着浓郁的奶香。

                ……

  " 三婶," 新三婶正往腿上套裤子,望着眼前摇来晃去的大屁股,我突然精
神大抖起来,周体的疲倦,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我咕碌一下翻爬起身来,呼地将
新三婶再度扑倒在土炕上,不容分说地扯掉她刚刚穿好的内裤。

  " 小屄小子," 当我的指尖重新插进新三婶的小便里时,新三婶既兴奋又佯
怒地笑骂道:" 你真是他妈的猴子操腚,没完没了哇,小屄小子,你不累啊!""
不累,三婶,我还要玩!" " 操你妈的,给你,玩吧," 新三婶大腿一叉,小便
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色眼之前:" 小屄小子,不用你臭美,你三叔已经杀完猪了,
马上就要进屋洗脸了,到时候,让你三叔撞见,我看你怎么办!" 我那永远也不
会满足的色欲之心,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忌到什么三叔哇,我全部的注意力,都
集中在新三婶的小便里。

  我坐在新三婶的胯间,手指恣意地抠挖着、狠狠地搅捅着,新三婶的小便,
已经被她清除干净,显得非常的滑润和宽敞,一根手指显得极不过瘾,那就再插
进去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我咧着嘴巴,气势汹汹地抠啊、捅啊、挖
啊、搅啊,直把新三婶折腾得嗷嗷狂吼:" 哇——哟,嗷——啊,混小子,你干
么啊,想把你三婶给抠死啊!" 新三婶一边呲牙咧嘴地哼哼着,一边疯浪地晃动
着大腿,我的鸡鸡又勃兴起来,我激动万分地跪爬到新三婶的胯间,将鸡鸡塞进
被我搞得水淋淋的小便里,胡乱捅插起来,插着插着,我突然想起,漆黑之中,
三叔疯狂插抽新三婶时,采用的那种半蹲式,于是,我亦依法仿效,一边继续狂
插着,一边悄悄地蹲起身来,同时,两只手尽力地搂住新三婶丰硕的肥腰。

  哈,一挨蹲起身子,鸡鸡刚刚捅插数下,便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受,这是趴在
新三婶的身上,或是跪在她的胯间肆意捅插时,所完全感受不到的。采用从三叔
那里偷学来的半蹲式,我的鸡鸡不仅可以非常自如地进出于新三婶水漉漉的小便,
同时,两只色眼可以极其真切地欣赏到鸡鸡是如何猛烈地撞击着新三婶的小便。

  我抱着新三婶的腰身,鸡鸡头挑逗般地在新三婶的小便口处,频繁地徘徊着,
每一次轻柔的探插,都会产生一阵酥麻的磨擦感,继尔传来极为短暂的,稍纵即
逝的,永远也捉摸不定的快感。

  " 混小子,你干么啊,在外面瞎磨蹭个啥啊," 我意外地找寻到一种奇妙无
比的性快感,而新三婶却因鸡鸡探插得过浅,没有享受到深插的快感,懊恼不已
地嘟哝起来:" 别在外面瞎磨蹭,深点插,把你的鸡鸡都插进去,你的鸡巴本来
就他妈的不够长,还在外面瞎咕悠,真没劲!" " 嘿嘿," 我则津津有味地继续
用鸡鸡头,反复不停地磨擦着新三婶的小便口:" 三婶,这样更好玩,每插进去
一下,你的小便口便紧紧地箍住我的鸡鸡头,那感受,好舒服啊!" " 操你妈的,
" 新三婶戏骂道:" 你他妈的倒是舒服了,老娘可是不爽,我让你舒服,我夹死
你!" 说完,新三婶小腹可爱的收缩起来,刚刚插探进去的鸡鸡,立刻被水汪汪
的小便口,深深地吸纳住,产生一种空前强烈的紧胀感,我奋力抽拉出来,然后,
又卷土重来地插捅而去,新三婶似乎胡意与我作对,小便口紧紧地收拢起来,我
的鸡鸡头非常艰难地往里面扎捅着。

  " 啊——,混——蛋——," 我正与新三婶放纵无边地交欢着,鸡鸡刚刚冲
破新三婶紧紧收宿的小便口,扑地冲将进去,我正想狠狠地狂捅一番,突然,身
后传来三叔可怕的吼声:" 你们在干什么?混——蛋——," " 啊,我的妈啊,
" 我回头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三叔一身血污,手里拎着鲜血淋漓的大
砍刀,正怒火万丈地瞪着我,我" 妈啊!" 一声,松开新三婶的腰身,鸡鸡扑啦
一声,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滑脱出来,还没容我发出第二声惊叫,三叔的大砍刀,
已经劈头盖脸地冲我袭来。

  我连惊叫也顾不得,情急之下,作困兽犹斗状,绝望之际,一脚踢开窗户扇,
光裸着下身,呼地跳出窗外,赤着双脚,踏着皑皑积雪,不择路径地落荒逃遁,
而胯前的鸡鸡,迎着剌骨的寒风,仍旧滑稽地挺立着,渐渐地,鸡鸡上面的分泌
物,被狂风吹刮干,形成一片极其可笑的白霜色,紧紧地箍裹着鸡鸡,又紧又胀,
可是,我却没有时间伸手将这层讨厌的薄皮剥掉,我必须得不停地奔跑。

  " 杂种操的,小兔崽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三叔拎着大砍刀,骂骂咧咧地追赶着我:" 混——蛋,我非得他妈地把你的鸡巴
割下来,喂狗吃!" 我不顾一切地跑啊、跑啊,尽管冻得哆哆乱颤,累得精疲力
竭,我却一步也不敢停歇下来,身后恶毒的谩骂声以及在寒风中呼呼作响的大砍
刀声,逼迫着我必须永远地奔跑下去。

  晕头转向之际,我莫名其妙地溜进蜘蛛网般稠密、尤如迷宫的胡同里,我惊
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努力寻找着走出迷宫的方向。这是什么地方啊?嗯,我好
像来过,可是又觉得非常陌生,我跑啊跑啊、转啊转啊!却怎么也找寻不到能够
逃逸出去的通道。

  哦,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十分狭窄的小便门,从低矮的门洞里向外望去,可
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大街上潮水般的车辆,我兴奋地向着小便门飞奔过去,
啊,终于找到出口啦,我准备穿过小便门冲上大街。

  当我兴冲冲地跑到小便门前时,却意外地发现门口伫立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小
男孩,正咧着嘴嘻嘻地傻笑着,同时,冲我不停地手舞足蹈着,他妈的,怎么撞
到一个疯孩子啊。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疯子的身后,企图从他的身旁偷偷地钻进小便门,然
后冲向大街。可是,疯孩子突然转过身来,用散发着恶臭的身体挡住我的去路,
我向左侧躲过去,他也跟着我转向左侧,我向右侧,他也转向右侧。

  唉,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啊,我正与疯孩子纠缠
着,一个长相与疯孩子有些连相的小男孩兴灾乐祸地向我走来。

  我迎上前去,定睛仔细一瞧,嗨,这不是三裤子么?不用问,他与那个疯孩
子一定是亲哥俩,我立刻苦苦地乞求他,把自己的兄弟劝走,放我过去。听到我
的乞求,三裤子果然走过去抱住他的疯子兄弟,我再次来到小便门前准备冲过去,
可是,这亲哥俩死死的相抱着,共同阻止我穿过小便门:" 小力,不行啊,我的
弟弟说什么也不让你过去!" 三裤子冲我说道。

  "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过!" " 我也说不清楚,他就是不让你过,我也没
有办法,如果把他惹生气啦,没准还会打你呢!" " 打人,凭什么打人!" " 打
你,就打你,打你能咋的!" 疯孩子突然开口说话啦,他顺手从一处破墙头上拣
起半块砖头,三裤子则拣了个整块的砖头递到疯孩子的手里:" 用这个,这个打
起来更有劲!" " 啊——," 我惊惧地喊叫起来,疯孩子恶狠狠地举手准备向我
抛掷砖头。我转过身去向着胡同的深处落荒而逃,三裤子一把拽住我:" 哥们,
别跑啦,你是跑不过他的," 他指了指疯孩子。

  " 那可怎么办啊!" 我绝望地问道。

  三裤子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沙轮:" 哥们,我弟弟说
了,如果你买了这个沙轮,他就放你过去!" " 嗬嗬,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那
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行,只要你们放我过去就行,这个破沙轮多少钱
啊?" " 呶," 疯孩子伸出一只脏手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 呶,呶," " 给,
" 我发觉上衣口袋里还有几个零钱,便全部掏出来,胡乱塞到三裤子手里:" 给,
拿着,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吧,沙轮,我也不要啦,快点放我过去吧!" 说完,
我没好气地推开三裤子,不顾一切地冲出小便门。

  " 唉," 我如愿地穿过小便门,不禁长吁口气,感觉着多多少少有了点安全
感,穷追不舍的三叔,早已没有了踪影,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用来逃命了。我
不停地喘息着,猛一抬头,唉呀,尽管人来车往的大街近在咫尺,可是我却没有
办法走过去,在我的面前是一栋又一栋任意搭建的非法建筑物,我努力寻找着通
向大街的出口,可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无奈之下,我准备铤而走险,闯进那些非法建筑物,然后从房门里逃到大街
上去。于是,我悄悄地爬上木板杖,偷偷地溜进一家住户里,我蹑手蹑脚地穿过
走廊,又拐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啊,出口在哪啊,出口在哪啊?我在
漆黑的屋子里四处乱摸,怎么也寻找不到出口,无意之中却啪地按动了电灯的开
关。

  哗——整个屋子顿时可怕地雪亮起来,惨白的灯光刺得我久久睁不开眼睛,
我捂着双眼,透过指缝,悄悄地窥视着屋子: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啊,这,
不是三叔家么,这是怎么搞的啊,跑来跑去,我咋又跑了回来?

  " 哼,小兔崽子," 我正站在屋子里发呆,三叔一把拽住我:" 跑,跑,我
让你跑,跑来跑去,你不是还得乖乖地,自动自觉地跑回来,哼,你他妈的永远
也逃不过我的手心,瞅你干的好事,竟敢操你的三婶,给你的叔叔戴绿帽子,让
我当硬盖的!" " 啊——," 三叔血污的脏手毫不客气地拽住我的鸡鸡,同时,
高高地举起了大砍刀,双眼放射着阴森赅人的凶光:" 小——混——蛋——,今
天,我要废了你!" " 妈——妈——," 望着三叔手中行将落下的大砍刀,我恐
惧到了极点,绝望之下,终于喊出声来:" 妈——妈——,奶——奶——,救—
—命——啊,老姑,快救救我!" ……

  ※※※※※※※※※※※※※※※※※※※※※※※※谢谢大家!

  当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匆匆赶回故乡时,奶奶家早已乱开了锅,姑姑第一个
迎上前来,眼含泪水告诉我:早晨突然瘁死的奶奶,慢慢地缓解过来,现在,医
生正在全力抢救!

  这可是个意外的好消息,我三步两步地跑进屋子里,医生们又是打氧气,又
是做心电图、测压血,忙得不可开交。医生们抬起奶奶瘫软如泥的手和脚,用竹
签刮划她的手心和脚心,奶奶没有任何反应,医生们找来手电筒,拨开奶奶的眼
皮,用强光照射奶奶的眼珠,我悄悄地溜过去一瞧:奶奶的眼珠混浊一片,在强
光之下,一动不动!医生又将棉签拧成细丝,磨擦奶奶的眼珠,奶奶依然毫无反
应。

  医生们忙乱一番,最后,众口一词地告诉爸爸和叔叔们:老太太没救了,现
在,可以料理后事了!

  听到医生们的死亡判决,爸爸和叔叔们立刻分头张罗去了,姑姑们哭哭咧咧
地买来烧纸,同时,商量着给奶奶请鼓乐班,当地风俗,老人故去后,雇吹鼓手,
是姑娘们应尽的义务。

  很快,叔叔们推来整整一车,三千尺的白布,婶婶们接过白布便咔咔咔地撕
扯起来,一边撕扯,一边按照辈份逐人分发。我当然也有一块,并且很长、很长。

  婶婶一边给我套孝衫,一边对我说:奶奶生你气了,奶奶很想你,你却一年
多也不回来一次,奶奶生前特殊吩咐过,待她死后,再也不用我这个长孙给她打
顶头幡,而由重孙子取而代之。

  听到婶婶的话,我好伤心,奶奶生我的气了,我拽掉孝衫,跑进屋子里,不
顾众人的阻挡,一头扑到奶奶的身上,抱住奶奶便放心大哭起来,边哭边嘟哝着
:奶奶,我对不起你,……,滔滔不绝,到底都嘟哝了些什么玩意,自己也记不
得了。

  突然,奶奶瘫软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继尔,如泥的手臂不可思议地抬了起
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掌,更让满屋人惊赅不已地冒出一句清晰可辩的话语:大
孙子,你咋才会回来啊,一年多了,你也不回来!呜呜呜!

  奶奶活了!

  霎时,屋子里一片欢腾,无论是亲属,还是乡邻,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我哭活
了奶奶,纷纷将热切的目光投向我,我一只手拉着奶奶的手,一只手揉着哭红的
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俨然成为了英雄。

  啊,大家议论纷纷:奶奶真没白喜欢她的大孙子!

  对我成见最深的爸爸,也被我发自内心的、最为真诚的痛哭所感动:我儿子
终于长大了,有孝心了,我还以为我儿子就知道吃、喝、嫖、赌呐!

  赌?一听到这个" 赌" 字,我双手一瘫,在饭桌之上,坦言相告:上次,也
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回故乡,与孩提时代的朋友们喝酒时,突然赌兴大发,喝着
喝着,便比划起来,怎奈手气不佳,三下两下,便输的分文不剩,连回家的路费
都没有了。情急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向姑姑借了五仟块钱,然后,气势汹汹地
卷土重来,结果,再次输得一塌糊涂。

  妈妈一听:我儿子一年多不回故乡,原来是欠了外债,妈妈二话不说,痛痛
快快地掏出一叠钞票,塞给身旁的姑姑:我儿子真孝顺,以前没发现,今天,我
替儿子还外债!

  饭后,妈妈悄悄地、却是认真地对我说道:儿子,妈妈年事渐高,希望你能
早日回到妈妈的身边!

  我对妈妈说:妈妈,儿子已经老大不小了,对父母,对长辈,知道应该怎样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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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1 1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