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淫浪大侠魂】【全】作者:不详

0
               第五章下

  这时白君仪已经被刺激得意乱情迷,自动躺下下去,又捉住华云龙的手,一
把将华云龙带到她的身上,一手抱住华云龙的头,热烈而又不失温柔地吻着华云
龙,一手拿着华云龙的仍然涨挺勃起的大宝贝,在她那已浪水四溢的阴唇中不停
地磨擦着,又用龟头来回地挑动着她自己那迷人的勃起的阴蒂,那热烘烘的淫水,
灸得华云龙的龟头生出无限快感,白君仪的样子,看上去已经实在是饥渴了。

  华云龙也被白君仪拿着龟头在她的阴唇间来回摩擦,弄得心中发痒,欲火大
盛,就哀求着:“娘,让龙儿进去吧。”

  “你进得去吗?”白君仪真媚极了,在这关头也不忘开玩笑。

  “不是我要进,是我下面这个你的「小儿子」,他要进去找「娘」,好娘,
不要逗龙儿了,好不好?”

  “傻孩子,不懂得一点手法和情调。”白君仪白了我一眼,但玉手还是放行
了,华云龙腰一挺,宝贝一送,顺利地插了进去,白君仪娇呼一声,打了个寒战,
看来华云龙的大宝贝还是太大了。华云龙忙停下来,她轻呼了一口气,媚眼望着
华云龙,展颜一笑,如山花烂漫,艳丽无匹。逗得华云龙更加兴奋,宝贝也觉得
粗壮了许多。

  华云龙两手紧紧搂住白君仪的莲腰,用力抽送着,白君仪也用双腿圈他我的
屁股,挺起了玉臀,用力地迎合着他,又用玉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用力往她腿间
按,使他的宝贝能更深地插入她的花心,以止她花心中的酸麻,又发动了她穴中
的功夫,一吸一吮的,使他觉得自己的宝贝上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不停地抓挠着,
又如同落进了一个无牙的虎口中,被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咀嚼着、吞吃着,还
有股强大的吸力,想将他的宝贝吸进她的花心深处,美得他浑身酥软、麻木,也
就极力迎合白君仪的心愿,用力地深插着。

  华云龙和白君仪就这样抽送着、迎合着、缠绵着、扭动着,两情融洽,灵肉
合一,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又像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偷欢情人,我贪
她恋,欲仙欲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白君仪在一阵颤抖中泄了身,一下就瘫软
了,那汹涌的玉液向华云龙的龟头上猛烈地冲击着,弄得他舒服极了。华云龙搂
着她、吻着她,下面的宝贝在她那「发了洪水」的阴道中继续抽送着,在她那湿
滑的玉洞中继续穿插着,不过比刚才温柔多了,慢多了,也轻多了。

  “好儿子,真乖,弄得娘美死了,真知道体贴娘。”

  白君仪对华云龙的爱真是无比深厚,对他百依百顺,任他肆意枉为。所以,
华云龙和白君仪就在床上开始探索、尝试,尽他们所能想到的都逐一试验。最后,
他们结束时采用的是坐着的姿势:华云龙盘膝坐在床上,白君仪坐在他的大腿上,
玉腿围在他的腰后,双手环抱他的脖颈,华云龙的宝贝尽量地塞进她的阴道中,
没有半丝在外,两个拥吻着,扭动着,让华云龙那深入玉户的大龟头,不断地磨
擦着她的花心,白君仪也发挥了玉户内的特技,一吸一吐地尽情刺激着华云龙,
最后,白君仪在媚目迷蒙、快乐的呻吟声中泄了身,浑身发软,手足无力地蜷伏
在华云龙的怀中。

  “娘,舒服吗?”华云龙搂着白君仪,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舒服极了,谢谢你,好儿子,让娘这麽舒服。”白君仪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不,应该道谢的是我,娘对我真是太好了,不论我想怎麽干都顺着我,让
我探索,任我胡来,真让我过足了不同姿式的不同的瘾。不过,我……”华云龙
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白君仪已经泄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再干她了,怕她受不了。

  “不过什麽?哦……娘明白了,是你还没有泄,对不对?”白君仪也感觉到
了华云龙的宝贝还是硬梆梆地插在她的阴道中:“你这根宝贝怎麽这麽厉害?越
来越不像话,比你才学会那些时更厉害得多了,娘都被它得泄了两次,水都快流
乾了,这可怎麽办?难道你真的非要把亲娘干死,你才心甘呀?”说着,白君仪
娇嗔地用玉指轻戳了华云龙的额头一下。

  “不要紧,娘,我现在也不怎麽难受。”华云龙赶紧安慰白君仪,以免她担
心、害怕。

  “别骗娘了,娘会不知道你的能力吗?会不难受吗?你体贴娘,难道娘就不
体贴你?你不忍心再干我,难道我就忍心让你憋着难受?再说句自私的话,娘也
忙活半天了,辛辛苦苦的,都快要把你那些宝贵的「琼浆玉液」引出来了,娘也
被你弄得快要乾涸了,正需要你这些琼浆玉液来滋润滋润,怎麽能让别人「抢夺
胜利果实」呢?好龙儿,接着来。”

  果然白君仪鼓起余勇,华云龙终于泄身了。高潮过后,俩人并排躺在床上休
息,白君仪搂着华云龙,温柔地吻着他,在他耳边媚声说着:“龙儿,今天你弄
得娘实在太美了,真谢谢你,真是娘的好儿子、乖儿子、娘的小穴中生出来的亲
儿子。”

  华云龙回吻着白君仪,对她说:“应该道谢的是龙儿我,你弄的龙儿也美极
了,谢谢你让我随心所欲,娘,你对龙儿真好,龙儿想怎麽弄你、想弄你哪儿你
都不反对,真是我的好娘。”

  白君仪娇嗔地在华云龙头上点了一指,说:“谁让我生下个这麽讨人喜欢、
又这麽能弄亲娘、又这麽调皮的儿子呢?谁让我这麽爱自己的亲儿子呢?你想弄
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麽反对呢?”

  ※※※※※※※※※※※※※※※※※※※※※※※※※※※※※※※※※※※※※※

  华美玲是家中的娇娇女,因为她最小,又活泼可爱、善解人意,所以大家都
很宠爱她。这天下午,华美娟和华美玉一块来找华云龙,告诉他,说她们已经把
他们的一切都告诉美玲了,现在只他我去行动了,高兴得华云龙一跳三尺高,抱
着她们两个每人给了一个热吻,就兴高采烈地向华美玲的房间跑去,逗得华美娟
和华美玉在他身后大笑起来。

  华云龙来到华美玲房中,她不在,就坐在床上等她,想着一家人对他的深情
厚爱,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

  “哥,你在想什麽得意的事情,这麽高兴?”华美玲不知何时进来了,轻声
地问华云龙。

  华云龙对华美玲真的是又疼又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将她那
高高耸立的乳房用力压在他的胸膛上,问她:“你什麽时候进来的,我怎麽不知
道?”

  “刚进来,真讨厌,假装没看见我,看来你对我是视而不见,漠不关心。”
华美玲撒着娇。

  “小妹,真的很抱歉,哥在想心事,没留心,其实,在你们姐妹三人中,我
最疼你了。”

  “我知道你疼我。”华美玲顿了一下,说道:“可是,疼我并不代表爱我呀,
光疼不爱,那有什麽好?”说完,就羞红了脸。

  “当然爱,我对你是又疼又爱。”华云龙抱着她的手又用力一紧。

  “真的?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小妹说完,抬头送上她那香甜馥郁的
小嘴,华云龙吻了下去,这个吻,让他有了新的意念,手不知不觉地滑上了她那
挺拔的乳峰。

  “哥,妹妹这身子是你的,而且永远不背叛你,只让你一个人弄。哥,我爱
你,希望你永远爱我、疼我。”

  “好妹妹,哥会永远爱你、疼你的。”

  “哥,你好坏,刚被你抱了一下,你那东西就硬了,顶得人家难受死了,难
怪大姐二姐都说你很色。”

  “我的什麽东西硬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就是那个东西嘛,大姐二姐没说错,哥你真的好坏。明知故问,一点都不
疼人家。放手呀,你这麽用力抱着我想干什麽?”

  “你才明知故问呢,你说我想干什麽?当然是想好好爱你了,她们真的是那
麽说我吗?她们敢讲我的坏话?看我以后怎麽收拾她们。对了小妹,你是不是听
了大姐二姐的话,才想和我……”

  “才不是呢哥,我是自愿的,我爱你,从小就迷恋你,就是她们不对我说咱
们家的事,就是她们不和你干,我迟早也会自发地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的。”华
美玲坚决地说:“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们不对我说,我只不过需要自己找
机会、自己下决心,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和你上床。她们现在对我说,只不过让
我找到机会、找到藉口,早些日子和你相好,也算让你、让我早些日子尝到甜头
罢了。”

  “谢谢你对哥哥这麽好,小妹。”华云龙感动极了,紧紧拥着她,用力吻住
她的樱唇,下面那坚硬的宝贝也紧紧地抵在她的小腹下面。

  “嗯……不要……哥……”华美玲挣扎着扭动娇躯,不扭还好,一扭之下,
她的阴户和华云龙的宝贝正好摩擦起来,这下子,她如遭电击。

  “嗯……嗯……”华美玲娇嗯着,并把香舌送进华云龙的口中,任他吮吸。
她刚才一扭,大概尝到甜头了,开始扭动娇躯,阴户紧贴着华云龙的宝贝摩擦起
来。

  刚磨了几下,华云龙发觉她的阴户渐渐涨了起来,显然已经动情了,伸手想
伸进裙子里摸摸她的阴户,没想到搂得太紧,贴得太紧,华美玲的下身又紧紧地
顶着他的下身,华云龙的手伸不进去,只能在她的大腿上抚摸着。

  华美玲凤眼微张,粉面生春,樱口半张,娇声轻哼,越扭越快,不大一会儿
就「啊……啊……」地娇呼几声,整个人就瘫软在华云龙的怀中了。

  “莫非她已泄精了?哪有这麽快?”华云龙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去抚摸她
的大腿。华美玲的一双玉腿太漂亮了,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嫩的像刚剥开
壳的鸡蛋,又粉又滑,细腻的使人看不到汗毛孔。华云龙的手顺着大腿向内移动,
刚要摸到小裤头,华美玲一下子坐了起来,拉住了华云龙的手,红着脸说:“哥,
别这样,天还不黑,让下人看到怎麽办?”

  “好吧,小妹,可是我好想和你……”

  “和我干什麽呀?”华美玲又调皮起来。

  “当然是和你上床交欢呀,哥想用你刚才说的「硬了」的「那东西」好好爱
你呀。哥想和你共尝那美妙的灵肉之爱,让你也尝尝你从来没有尝过、大概也从
来没有想过的、那种男女共同制造的绝妙快感,用哥这根你从没见过的宝贝东西
把你弄得欲仙欲死,让你这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见识见识。”华云龙自有对
付她调皮的方法。

  “你说什麽呀哥,我怎麽听不懂呀?「硬了的那东西」是什麽东西呀?什麽
是「灵肉之爱」呀?又让我「见识见识」什麽呀?”华美玲真是调皮可爱,故意
装起糊涂来。

  “你这小妮子,和哥玩什麽花样?好,哥就告诉你,看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所谓「硬了的那东西」就是这东西。”华云龙拉开裤门,将早就想「破裤而出」
的硬梆梆的大宝贝放了出来。

  华美玲一声惊呼:“好大呀,真怕人。”

  华云龙拉她的手握住宝贝:“就是这根能让你们女人朝思暮想、意乱神迷、
神魂颠倒、飘飘欲仙的东西,名叫宝贝。所谓「灵肉之爱」,就是用我的宝贝和
你的共同制造的爱。所谓让你「见识见识」,就是让你见识见识哥哥这根你没见
过的宝贝宝贝,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床上雄姿,让你见识见识哥哥能让你美到什
麽程度,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小妹妹?”华云龙故意放肆地在语言上羞她,看
她怎麽办。

  “去你的,哥哥,你真坏,一点都不像个好哥哥,这麽羞妹妹。”果然,华
美玲不好意思起来。

  “我就不是个好哥哥,我是个好情人,不行吗?好了,别再闹了,难道你真
的不想和哥……”

  “我也很想呀哥!可是这大白天,妹妹不敢,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晚上。”华
美玲坚决地说,并将他的宝贝送回裤子中。

  “那好吧,等晚上吧。”华云龙无可奈何,只好罢手了,谁知华美玲不让他
干还不算,还要赶他出去:“哥,你先出去好吗?”

  “为什麽?”华云龙大惑不解。

  华美玲犹豫了一下,又红着脸说:“你还好意思问,这还不是让你给弄的。
刚才让你弄得人家控制不住泄了,亵裤都湿透了,黏乎乎湿漉漉的,很是难受,
我要洗一下身子,换件亵裤。”她果然已经泄了身。

  华云龙想再逗逗她,就装做不信地说:“我不信,哪有这麽快?你不是在骗
我吧?”

  “我怎麽会骗你呢,我的好哥哥?怎样你才相信我?”华美玲急了。

  “这样吧,你让哥摸摸,要是真的湿了,哥就走,好不好?”

  “那好吧,真没办法,就让你摸摸罢,不过,只准摸一下。”华美玲半是无
可奈何、半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他,并叉开了她那紧合的双腿。

  华云龙伸手一摸,果然,已经湿透了,他正想趁机揩油,刚隔着那湿透了的
薄薄的亵裤,在她的阴户上摸了一把,就被华美玲伸手制止了:“哥,我就知道
你不安好心,好了好了,这下你该走了吧?”

  ※※※※※※※※※※※※※※※※※※※※※※※※※※※※※※※※※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华云龙走进华美玲的房间,华美玲早已恭候多
时了,华云龙一进门她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华云龙轻轻地揽着她的细腰,抚摸着
她的秀发、她的脸蛋,渐渐地,华云龙把嘴唇凑上去盖住了她的樱唇,两个热烈
地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华美玲避开他的嘴唇,对他说:“差点忘了对你说了,大姐让
我告诉你,让你要温柔一点,不然以后你就不好玩儿了。”

  “小妹,大姐到底给你说了些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最主要是要你对我不能太疯狂。吃饭时大姐二姐问我怎麽
样,我说还没有让你上,不过已经摸过你的大宝贝了,大的吓死人,怕死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大姐就让我给你捎话了。”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华云龙慢慢地将华美玲的衣服全脱了下来,华
美玲倒是很自然地,像一个多情的妻子一样,自动地帮他将衣服也脱了下来,华
云龙将华美玲放倒在床上,低头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

  华美玲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娇羞的媚眼,樱唇像熟透
的樱桃,让人想咬上一口,两个小小的洒窝,荡漾着迷人的芳香。雪白的凝脂般
的玉体丰满动人,散发着无尽的青春魅力;乳房尖挺高大,白嫩光洁而富有弹性,
看上去如两朵盛开的并蒂莲花,随着她微微娇喘的胸脯轻轻起伏。褐红的乳晕、
鲜红的乳头,看上去娇艳动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个过瘾。

  柔软平滑的小腹下面,浑圆粉嫩的两腿之间,蓬门微张,阴毛丛生,又黑又
多,长满了小腹下及阴胯间,几乎把她那肥嫩的阴户全遮盖住,阴穴沟下,也欣
欣向荣地长了一片乌溜溜的阴毛。她的阴户高高隆起,柔若无骨,丰满娇嫩红润
光泽的两片阴唇中间,现出一条细细的红肉缝,在蓬乱的阴毛的掩映下,若隐若
现地泛着缤纷的晶莹淫液,好不迷人。

  当华云龙目不转睛地流览她的全身时,华美玲娇声娇气地说:“哥,你好坏,
怎麽这样看人?”看着这个丰满娇嫩的胴体,华云龙的心头狂跳,欲火大盛,一
股热流直冲下体,大宝贝勃起发胀,硬挺起来,还不住地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向
她打招呼。

  “哥,你这东西好大,难怪两个姐姐开始都曾被你弄得一连几天都不自在,
我好怕呀哥。”华美玲惊呼着。

  “妹,不要怕,哥会很温柔地轻轻弄的。难道姐姐们只是告诉你会痛,没告
诉你以后的乐趣吗?你只要忍耐一下,马上就会尝到飘飘欲仙的滋味,会乐死你
的。”说完,华云龙再也忍耐不住,扑在她那迷人的躯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
热情似火的香唇,华美玲也热烈地拥抱着他,全身起了一阵颤抖,将舌头伸进他
的口中,彼此吸吮着。

  慢慢地,华云龙的头向下滑去,滑过她那雪白的粉颈,来到高高耸起的一对
峰峦上,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玉乳,随着她那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华
云龙含住一个红润的乳头吮吸着,又用手抓住另一只乳房,轻轻地揉捏着。华美
玲被他弄得好不舒服,口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情不自禁地将双乳用力向上挺起,
丰满的胴体不停地扭动着。

  这时,华云龙感到她的乳头,含在口中慢慢发硬,变得更大更结实了,硕大
的乳房也渐渐膨胀加大起来。华云龙的头继续向下滑,舌头一路舔下来,像给华
美玲洗澡似地,弄得她仰身挺腰,奇痒难忍。华云龙的手经过腹部平原,穿过茂
盛的阴毛丛林,来到她隆起的肉丘上,轻柔地抚摸着那早已湿润的阴户,小穴中
淫水横流。

  华云龙轻轻拨开两片阴唇,露出了迷人的景色:红玛瑙似的小阴蒂早已充份
勃起,看上去凸涨饱满,红通通的肉缝若隐若现,诱人极了。华云龙张口含住她
的阴蒂,吸吮着,又用舌尖轻挑着,轻拨着,轻舔着,弄得华美玲的淫水似海边
的浪,一波又一波,床单已被这无名的浪打湿了一大片。

  “嗯……嗯……不要再逗我了……哥……好奇怪的感觉……又舒服又痒……
好美呀……好哥哥……好丈夫……妹妹受不了了……小穴受不了了……”她的浪
哼浪叫,令华云龙欲火上升。

  华云龙抬起头来,压住她,抱住她的细腰,轻轻地问:“小妹,舒服吗?”

  “哥,太美了。”华美玲浪叫着,娇躯快速扭动着,香臀更是拚命地向上挺
:“好哥哥,别再捉弄妹妹了,妹妹好难受。”

  “你怎麽难受呀?我怎麽捉弄你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坏哥哥,坏男人,明知道妹妹怎麽难受,还要问。”华美玲羞红了脸,娇
嗔着。

  “那你要哥哥怎麽办呢?”华云龙还是不放过她。

  “我要你……要你……”华美玲欲言又止,难以启齿,但毕竟欲火占了上风,
聪明的她又想到了些代名词,终于说道:“我要你让妹妹「见识见识」你「那东
西」的威力。”

  “那哥哥可就要用哥哥这「东西」弄进妹妹的那「东西」里了,你这处女膜
可就让哥哥给捅破了,你就让哥给你开了苞了,从此你就变成个妇人了,就成为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让哥哥破了你的处女身,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哥,到这时候,妹妹也不怕羞了,对你说实话,妹妹让哥哥你破
身,那是求之不得,妹子不让哥把那「那东西」弄进妹子这「东西」里让谁的「
东西」弄进去?妹子不让哥那「东西」弄破妹这处女膜让谁弄破?妹子不让哥给
妹子开苞让谁开苞?妹子不让哥把妹子变成真正的女人让谁变?妹子这处女之身
不送给哥送给谁?说实话,妹子想哥都想得发了疯了,哥,快用你的大宝贝给妹
子破身吧!快点儿让妹子「见识见识」吧。”华美玲终于不再犹豫,说出了自己
的心里话,一连串反问充份显示了她对我的爱意。

  华云龙的冲动也到了极点,就分开小妹的双腿,用手抬起她的玉臀,挺起宝
贝,对准她的阴户,先用龟头拨开阴唇,在丰满迷人的阴沟中来回搅了几下,让
龟头上涂了一层淫液当作润滑剂,对准那微露的小红洞口用力一顶,龟头就进去
了,一下子顶住了她的处女膜。

  “哎哟,我的坏哥哥,怎麽这麽痛?我的小穴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个什麽劲
呀?”华美玲受不了了。

  “对不起,小妹。”华云龙忙道歉,只好按兵不动,用手在阴户外抚摸,仅
鼓动龟头在她阴道中轻微摇动。过了一会儿,她不再喊痛了,反而把小穴向上微
微顶了几下,似乎在鼓励他,于是,华云龙把宝贝用力一插,「噗」的一声,巨
大的宝贝全插进去了,一下子就到底了。

  “痛……痛……痛死了……你不要动……”她大喊起来,双手用力地推着华
云龙的身子,只见她脸色苍白,樱桃小口痛得失去了血色。

  “对不起,小妹,忍耐一会儿就好了。”华云龙爱怜地抱紧了她,不住地轻
吻她的脸庞,轻抚她的乳房,让宝贝在她的花心上摩弄着。

  经过一阵抚摸,她又开始浪起来了,身体扭曲着,双手紧紧抱住华云龙的腰,
下体不时地向上轻顶,一挺一挺地送上来,娇呼连连,气喘吁吁:“哥……下面
好痒……哥……你快动嘛……”

  “好妹妹,现在不痛了?”

  “嗯,不太痛了,你真狠。”华美玲白了华云龙一眼,娇嗔道:“人家是第
一次,你的大宝贝又那麽大,人家当然受不了。不过现在不痛了,你可以轻轻地
动。”

  “是,是,大宝贝错了。”华美玲可真大胆,看着她的一副骚荡的样子,华
云龙知道她又尝到甜头了,就开始用力了。

  处女的阴道是那麽窄、那麽紧,大宝贝的肉和她阴壁上的肉紧紧地摩擦着,
没有半点间隙,她的阴道紧紧地箍着华云龙的肉柱,使得华云龙非常受用。华云
龙又低下头去看,只见她的阴唇和肉洞,全被他的宝贝撑开,随着那根大宝贝的
进出,带出了一丝丝的血丝和淫水,小阴唇含着大宝贝,随着宝贝的一进一出,
她那两片丰满的阴唇像嘴唇吃香肠一样一吞一吐,好不迷人。华云龙更加用力,
快速地来回抽动着,疯狂地上下抽插着。

  华美玲真是开放,比两位姐姐浪多了,一下又一下的身体攻击,双乳不时地
往上磨着,水蛇般的腰,白白圆圆的香臀,更是不断地向上挺送,迎接着宝贝的
抽送,真是极尽风骚。两个尽情地配合着,直干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华美玲
发出了投降的娇喘:“啊……好爽呀……我要尿尿了……啊……啊……完了……”

  华美玲猛顶几下,一股阴精冲了出来,整个人也瘫软了,华云龙也感到龟头
前一阵酸麻,再也控制不住,宝贝颤抖着射了精。华美玲刚泄完,花心正觉空虚,
感到一股强大的热流冲了进去,热烫烫、麻酥酥的,直射入花心,她一下子又充
实了,这种滋味真是消魂荡魄,俩人不禁紧紧地搂在一起。

  ※※※※※※※※※※※※※※※※※※※※※※※※※※※※※※※※※
※※※※※过了片刻,华云龙又开始猛烈地抽动起来,华美玲在下面也用力地迎
合上来,两人又疯狂地弄了一个多时辰,又一次双双泄精才停了下来。

  华美玲推开华云龙,一眼看见自己下体还留有血迹,就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哥,你看你那凶狠的大东西把妹妹这温柔的小东西弄得血都流出来了,真坏。”
一说完,转过身子不理他了。

  “好妹妹,对不起,弄痛了你,不过这也不是哥凶狠,只不过每个处女第一
次让男人弄的时候,处女膜一破都会流血的。我刚才弄你前,不是先问过你,让
哥哥的宝贝弄破你的处女膜后悔不后悔,你不是说不后悔吗?现在怎麽又恨起来
了?对不起,好妹妹,不要再难为哥哥了,让哥帮你擦擦吧。”说完,华云龙拿
起枕巾,温柔地替她擦拭那令人又爱又怜的美穴。

  “哥,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说过,我这身子是你的,这小穴更是你的,随
便你怎麽玩都成,就是奸死小妹,小妹都心甘情愿,何况仅仅是把那里弄出血?
更何况小妹虽然不懂,可也知道这是每个处女第一次破膜都要经历的事,又不是
每次都把我那里弄出血,我又怎麽会生你的气呢?不劳哥的大驾了,让小妹自己
来擦吧。”

  华美玲转过身来,抱住华云龙温柔地吻了一下,伸出小手接过枕巾,先擦乾
净了她的下身,又帮华云龙擦去大宝贝上两人的淫水、精液和她的处女血迹,然
后双双拥抱着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华云龙感到有人在摸他的脸、他的胸部、小腹和胯下那根软软的宝
贝,摸得他全身舒服极了,就像置身于白云间,虚无飘渺。华云龙睁开眼,原来
是华美玲,华云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小妹,你在干什麽?”

  “我想不通,你这宝贝真怪,昨晚插我时,硬得怕人,现在却又这麽软。”
华美玲红着脸说。

  “小妹,你可真浪,大姐、二姐到现在都还不敢在我面前说「宝贝」这两个
字,你却随口就来。”华云龙故意羞她。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我有什麽好羞
的?大姐二姐也是的,整天羞答答的,前天给我说了咱们家的事,让我和你睡觉,
我问她们怎麽和你睡,她们还不好意思给我详细讲,只告诉我,你下身有一根东
西,要插进我下身的中,我问她们你那东西什麽样子,叫什麽,她们嘻嘻哈哈的,
谁也不肯说,大姐说我和你一上床就知道了,可我当时很想知道,她们就是不说,
最后,还是二姐被我「严刑逼供」,才告诉我叫宝贝,至于长得什麽样,她无论
如何也不说,真气死我了,哼,她们两个也是假正经,既然害羞就不要和你弄那
事,既然害羞就不要让你的宝贝插,既然害羞就不要来牵线引路,你想弄我你自
己不会来找我吗?真是的。”华美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好哥哥,你不
会因此说我浪,以为我以后会做出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吧?”

  “好妹妹,哥知道你爱哥,你只对哥哥我一个浪,我怎麽会不知道呢?哥爱
你,就是爱你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这浪劲了。”

  “那妹妹就放心了。哥,我想看看你这东西是怎麽变硬的,好不好?”华美
玲可真是太天真了,对什麽都好奇,都想弄个明白,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觉得
小妹太浪,华云龙却知道这只是华美玲的天真好奇罢了,更显出她的可爱之处。

  “好罢,我可以让你看,不过你要配合我。”

  “怎麽配合呀?”华美玲兴致很高。

  “你要知道,我们男人这东西在有性欲时,充血膨胀,所以才会变硬,你要
让我变硬,只有你「牺牲色相」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去你的,哥,什麽牺牲色相,到底要让我干什麽呀?”

  “什麽也不让你做,你只要躺着让我看你的裸体就行了,看着这绝妙无比的
玉体,谁的那玩意儿要还不会勃起,那他就是死人一个了。”

  “这还不容易?妹子这色和相全都是你的,随便你什麽时候看、怎麽看都可
以!哥,让你看怎麽能说是牺牲呢?妹妹愿一天到晚脱光让你看。”

  华美玲对华云龙的爱真是无比深厚,华云龙站起身来,让她躺在床上,华云
龙看着她那丰满的玉体,高耸的双乳,肥美的阴户,奇特的芳草,欲火一点点上
升,宝贝也一点点变硬,一颤一颤地向上挑着,越挑越高,直到最后,刚硬如铁,
直挺挺地向上挺立着。

  “好奇妙呀。”华美玲轻呼一声,伸出她的小手去握大宝贝,可是宝贝太大,
她的小手围不拢,她就用两只手去「合围」,不住地抚摸着、揉搓着、套动着,
甚至送到她那樱桃小口里去亲吻、吮吮,又无师自通地吞吐起来。

  华云龙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揉着她那丰满圆润的玉乳,一只手伸到她那令人
向往的胯下,抚摸轻扯她那奇特迷人的芳草,挑逗玩弄她那红润娇艳的花瓣,拈
拈搓搓她那勃起发硬的阴蒂,将手指伸进她那刚被开通的阴道中,并不时的伸出
舌头去亲吻她那美妙绝伦的下身。两人颠倒着侧躺在床上,边玩边调笑着,渐渐
地双方都控制不住了。

  “好痒,哥,快来。”华美玲喊着,躺正了身子,自动分开双腿,露出那红
扑扑的花朵儿,阴蒂像花朵中间的花蕊一样兀立着,微微发颤,嗤嗤轻抖,红润
欲滴,鲜艳动人。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压了上去,下身那根宝贝就像
有灵性一样,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下就对准了目标。华云龙屁股用力一
挺,全根到底,华美玲「喔」地轻呼一声,就不再言语了,只是用力向上挺送着,
配合华云龙的抽送,华云龙也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华美玲被弄得泄了又泄,死去活来,一阵阵高潮过去,回复
平静,他们都获得了最高度的快感,紧紧搂抱在一起,静静地享受兄妹灵与肉的
和谐统一,双双进入甜蜜的梦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华云龙的宝贝还泡在
华美玲的小穴中。

TOP

0
            第六章连闯三关爽爽爽

  这天一大早,华云龙跑进白君仪的房中,本来是想请教一个武学上的问题,
没想到白君仪仍然甜睡未醒。海棠春睡,华云龙色心又起,轻轻掀起了白君仪她
身上的被子。哇,雪白耀眼,只见白君仪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一片雪
白,雪白的、香喷喷的胸脯上,高高耸立着一对丰满的乳房。

  白君仪的乳房实在太可爱了,丰满、娇嫩,太迷人了。再往下看,平滑的小
腹,圆美的肥臀,中间美妙的小穴,芳草萋萋,黑红相间,诱人极了。华云龙被
眼前这迷人春色刺激得控制不住了,伸手向白君仪的阴户抚弄起来。白君仪仍在
睡梦中,华云龙一根指头顺势而入,轻轻地拨弄着阴核,过了一会儿,淫水就汩
汩地流了出来。

  华云龙实在忍不住欲火的猛涨,飞快地脱下裤子,爬上了床,那根火热的大
宝贝在白君仪的大腿间左右摩擦,一只手在阴户上抚弄,又将她的大腿分开,想
让她的小穴随之分开些,好方便他的进入。谁知在这紧要关头,白君仪突然说话
了:“臭小子,把上衣也脱了嘛。”

  “娘,你醒了?”华云龙有点不好意思。

  “哼,你没进来我就醒了,一听脚步声就知是你这个想乾娘的坏孩子。”

  “那坏孩子就乾娘吧。”华云龙迅速地脱下上衣,伏在白君仪身上,挺起宝
贝,朝着湿润的洞口,用力一顶,直抵花心深处。

  华云龙一边来回抽插,一边问白君仪:“娘,你怎麽光着身子睡觉呀?也不
怕着凉呀?也不说穿个小裤头把那里遮住,不怕凉风灌进去呀?要是你因那里着
凉而不能玩,那损失不是大了吗?”

  “去你的,你这臭小子,连亲娘也不放过,也要调戏,娘还不是为了你,再
说,娘不是盖有被子吗?”

  “怎麽是为了我?”

  “还不是为了给你行方便?你几天没来娘这里了,娘本以为你昨天晚上会来
娘这儿陪陪娘,所以,为了让你玩时方便,娘就自己把裤头脱光等你,谁知,让
娘等了一个晚上……”

  “真的吗?那儿子就太对不起娘了,让你失望了,现在儿子就好好补偿补偿
娘吧。”

  华云龙开始用力地快速挺动,那根大宝贝在白君仪的阴道中不停地来回抽动,
就像一个大马力的活塞在汽缸中上下运动一样。白君仪也欲火如炽,将双腿搭在
华云龙的肩膊上,媚眼如丝,娇颊绯红,浑身轻颤。那个美臀也在下面不停地上
下左右乱摆,又充份发挥了她特有的功夫,花心中一夹一吸,吮着华云龙的龟头,
夹着他的宝贝,夹夹磨磨,收收合合,似鱼儿在吸水,又似羊儿在吮奶,一张一
合地吸吮着,弄得华云龙舒服极了,心中生出一种畅美绝伦的美感快感,令他骨
酥心麻,无限舒服。一会工夫白君仪就淫水四溢,浑身轻颤,一阵阵的热精泄了
出来,可华云龙仍然宝贝高举。

  “娘,龙儿憋得好难受呀。”

  “你这孩子,怎麽还硬梆梆的?真拿你没办法。”白君仪对着他那坚硬如初
的大宝贝也无可奈何了:“要不这样吧,娘去把你姨娘给你找来。而且娘要和你
姨娘商量一件事,如果成了,就能让你又多干上几个美人了。娘想让你和尽量多
的美女交欢,让你得到至高无上的享受,娘为你真是费尽了心,可什麽都不顾了。”
说完白君仪就披衣下了床。

  “谢谢你,我的好娘。”

  过了一会儿,白君仪和秦畹凤一齐进来了,秦畹凤一进门就自动地脱去衣服,
刚爬上床,就被华云龙一把抓住,压在身下,宝贝对准阴道口,用力一顶,「叱」
的一声,全根尽没,接着,我就鼓动腰肢,猛插不停。

  “龙儿,急个什麽劲呀?你这孩子,也不先给姨娘来点前奏,让姨娘兴奋点,
流点水儿先自己湿润湿润,就这麽乾绷绷地就给硬弄了进去,把姨娘都弄痛了。”
秦畹凤娇嗔了一句,接着也挺动美臀,配合着华云龙的抽插。那迷人的乳波臀浪,
逗人发狂,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的沸腾,没命地猛烈地抽插着。

  经过一阵猛插狂顶,秦畹凤的性欲达到了顶点,紧抱着华云龙,一双粉腿圈
着他的屁股,紧凑的小穴用力夹紧宝贝,性感的玉臀拚命向上顶,春情荡漾,媚
态迷人,更加激起华云龙的欲火。华云龙知道她快要丢了,就加紧用力干着她。

  “啊……好爽呀……好龙儿……干得好……美极了……啊……你要把娘弄上
天了……娘不行了……娘要泄了……啊……啊……啊……啊……”

  秦畹凤浪叫着,最后以几个高亢短促而又音调曲折的「啊」收了尾,全身狂
颤,香汗淋漓,媚眼半闭,檀口微张,两腿用力一伸,阴道壁猛的一紧,紧接着
又一松,子宫中一阵阵地涌出滚烫的阴精,烫灸着华云龙的龟头,使华云龙全身
一颤,精液一阵阵地喷进了她的子宫中,滋润着她那神秘的花心。

  “好龙儿,真好,弄得娘美死了。”秦畹凤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娘,龙儿也爽极了,你的阴户真好,你弄得也好极了。”华云龙舒服地爬
在秦畹凤的身上,将头埋在她的乳沟中,舔着她的乳房。

  “乖龙儿,娘的三个女儿,你弄了几个?”秦畹凤问华云龙。

  “全让我给她们破身了。”华云龙自豪地说道。

  “好龙儿,真能干。”白君仪和秦畹凤异口同声道。

  “凤姐姐,你还不知道,他把小莺那个丫头也给干了。”

  “那算什麽,一个贴身丫鬟,早晚要失身于他。”

  “这小子,咱家的女人,好像天生都是为他而生的,谁的小穴都逃不过他的
那根大宝贝。”白君仪感叹着道。

  “我干的都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也喜欢我,两厢情愿,我不喜欢的人,送上
门我都不要,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强求。”华云龙翻身下来,躺在白君仪和
秦畹凤中间,享受着她们慈祥的爱抚。

  “你对咱们家中的女人怎麽评价?”秦畹凤随口问道。

  “就是,你对我们是怎麽样看的?”白君仪也追问着。

  “让我想想。”于是,家里所有这些已被华云龙「爱」过的女人的倩影便一
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亲娘白君仪端庄持重,慈爱善良,就像是观音大士的
化身,虽徐娘半老,但美人并未迟春,胴体白晰细腻,肌肤光滑凝脂,依偎在娘
的酥胸上,如处温柔乡中;娘含蓄妩媚,风情万千,移裘就枕,曲意承欢,使我
如浴春风,如沾甘露;徐娘风味胜雏年,实非欺人之谈。娘是我心目中「慈爱女
神」的化身,我真想永远泡在我的发源地──娘的美穴中。”

  “姨娘秦畹凤风度高雅,漂亮迷人,对我的慈爱丝毫不亚于娘,平日气质高
贵,到了床上却又对我淫荡放浪,一身玉肌雪肤,堆雪积绵,乳波臀浪,令我眼
花潦乱,只要一沾上身就令我销魂蚀骨,让我欲仙欲死,姨娘在我的心目中是「
性爱女神」的化身,能和姨娘上床交欢是我的最高享受。”

  “大姐美娟,天生丽质,艳冠群芳,眉如远山横黛,目似秋水彻盈,唇若朱
丹,齿若含贝,体态轻盈如迎风杨柳,软语娇笑似出谷黄莺,多情而不放荡,温
柔而不轻佻,慈祥和蔼,善良温和,她把情与爱、灵与肉揉和在一起,全部倾注
在我身上,给予我世间最大容量的爱,她是我心目中「恋爱女神」的化身,我爱
大姐,感谢上苍对我的恩赐,希望能永远和大姐相依相伴在一起。”

  “二姐美玉,温柔体贴,斯文娴静,婷婷,风姿绰约,体态幽闲,容光艳丽,
举手投足间娇媚自生,星眸中常流露出如饥似渴的柔光,有一股娇艳动人的魅力,
让我不能自拔;浑身常散发着阵阵处女幽香,像一杯芳香四溢的美酒,让我一醉
不起,那双结实的玉乳搂在胸前,如两只火球一般,灼烫着我的心灵,我愿永远
瘫伏在二姐的玉臂环抱中,永享那至高无尚的灵肉之爱,做她裙下的不贰之臣。”

  “小妹美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身材健美,体态匀称,浑身充满了活
力,一肌一肤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迷人的风度,热情似火,
娇俏放涎,爱我爱得要死,对我从来不娇揉做作,而是多情放浪,百依百顺;她
心眼玲珑,善解我意,活泼天真,纯洁无瑕,如依人小鸟,投怀送抱;如解语之
花,娇语喁喁,令我弃忧忘愁。我对小妹是又疼又爱,我愿永远担负起保护她的
重任,伴她一生,给她幸福。”华云龙娓娓道来。

  “好小子,真有你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看来你是真爱我们几个,才会对
我们了解的这麽深刻。”白君仪吻着华云龙的脸颊说。

  “臭小子,敢说姨娘「淫荡放浪」,真是个没良心的。不过,你也说对了,
姨娘一看见你,就不能自禁,心中自然就有一股浪劲要浪给你,不知上辈子欠了
你什麽。”秦畹凤幽怨地说。

  “好姨娘,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只对我一个人浪,我爱你,好姨娘,龙
儿并没有说你浪有什麽不好呀。再说,到了床上要是不浪那有什麽意思?何况你
是浪给你最爱的人──你儿子我嘛。龙儿没说错吧?不要怪儿子嘛,娘。”华云
龙依在秦畹凤怀中撒着娇。

  “姨娘知道,姨娘也爱你,要不然怎麽会浪给你?姨娘就怕你会嫌我和你娘
献身于你时已不是处女,所以才说姨娘浪。”

  “不,姨娘,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儿子的心,在我心目中,你们两个和处女没
什麽区别,你们都是处女。我知道你们现在和以后都是忠于我的,这就够了,只
要我们真心相爱,处女与非处女又有什麽要紧?看来你们对儿子还是了解不够,
还是不相信儿子对你们的一片真心,以后,你们要是再说这个,我就要生气了。”

  “好儿子,你姨娘是在考验你呢。”白君仪忍不住揭了秦畹凤的老底,秦畹
凤正要责白君仪,华云龙先扑到了她的身上:“好呀,当娘的还这样捉弄儿子,
看我怎麽样对付你。”说着,在她身上开始四处袭击,弄得她「咯咯」娇笑,连
声讨饶。

  “龙儿,你刚才有一点说的不对,龙儿,你想想,美玲现在还能说是「含苞
待放」吗?她那原来待放的「苞」早让你给弄开了,让你给催放了。”白君仪取
笑着华云龙,以替秦畹凤解围。

  “娘,你真坏,取笑儿子,哪有当娘的说儿子给别人开苞的?”

  “去你娘的,我这个当娘的连自己的身子都整天让你这个当儿子的干,说你
点这话都不行吗?噢,你说没有当娘说儿子给别人开苞的,那就有当娘的让儿子
干的了?就有当儿子的整天光想着干自己亲娘的?光兴儿子乾娘,就不兴娘说儿
子?”白君仪娇嗔着。

  “就是嘛,你自己的苞都是被你娘开的,都是你娘给你破的身,你娘说说你
给别人开苞、破身,有什麽不可以的?”秦畹凤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看上去是
帮白君仪说话,其实有一半是在损白君仪。

  “去你的,姐姐,你可真坏,光取笑妹妹。”白君仪不依了。

  “对了,龙儿,你干了我们娘儿几个,对我们几个人的这宝贝小穴,有没有
比较过?”秦畹凤又突发异想了。

  “当然比较过了,你以为龙儿是什麽呀,是只知道「埋头苦干」的莽汉吗?
娘的小穴紧紧的,像处女一样,比处女的还好,有处女之紧而无处女之痛,而且
还有一个最大的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里边会自动吸吮,弄起来绝妙无比,是第
一等的美穴。姨娘的浪水最多,干着很舒服,暖和和的,滑溜溜的,浪起来阴蒂
最鲜艳,也是个妙穴。”

  “大姐的阴户最丰满,比你们两人这成熟得不能再熟的东西还要丰满,鼓胀
胀的像肉包子,小穴生的又浅又向上,插起来最省力,并且每次都能顶住花心,
妙不可言。二姐的身材匀称,乳房最丰满,她的小穴是你们几个中最漂亮的一个,
发育的很充份很均匀,像一朵娇艳的花儿,美艳绝伦,诱人无比,让我看着就能
得到性的享受。”

  “小妹的身材最健美,阴毛最多最长也最奇特:阴户的上方和下方都长了许
多,就连屁眼周围也长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是第二个阴户,她的毛最能刺激我的
欲望,她在床上对我也很浪。总之,你们娘儿五个全是美人,各有各的妙处,我
都喜欢,其实我喜欢你们,爱的是你们那颗爱我的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们
的身子只不过是爱屋及乌,不管你们长的怎麽样,我同样爱你们。”

  “好龙儿,真不枉我们疼你一场。”秦畹凤抱着华云龙说。

  “龙儿,你真是娘的好儿子。”白君仪也感动地拥紧了他,华云龙左拥右抱,
乐不思蜀了。

  “龙儿,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对你的爱有什麽区别?”白君仪边亲着他边说。

  “让我想想……娘对我是八分母性之爱(母爱)、两分两性之爱(恋爱),
姨娘对我是七分母爱、三分恋爱,大姐是五分母爱、五分恋爱,二姐是三分母爱、
七分恋爱,小妹是十分的恋人之爱、两性之爱,我说的对不对呀,两位白君仪?”

  “对,对,太对了。”白君仪和秦畹凤异口同声。

  “差点忘了,娘你不是说要和姨娘商量什麽事吗?”

  “急什麽,你不说我也不会忘记的。”白君仪白了我一眼,又对秦畹凤说:
“凤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医书上有关「纯阳体」的记载?”

  “怎麽会不记得?「纯阳体宝贝奇大,性欲奇高,并能泄而不倒,夜御十女」,
好好的,你问我这个干什麽?难道……对了,咱们龙儿就是「纯阳体」,对不对?”

  “是的,我看一定是,每次他弄我都是射一次精根本不过瘾,非要再来第二
次甚至第三次,他才满足,每次都弄得我泄得一塌糊涂,累得我筋疲力尽他才罢
休,就像刚才我去找你时,他已经让我弄泄了一次,但他那根东西仍是坚硬如初。”

  “对了,一定是,我第一次和他时,那次不也是刚和你大干过一场吗?也泄
精了吧?”白君仪点了点头,又插上一句:“泄得还不少呢。”

  秦畹凤接着说:“他刚弄过你,自己也泄了身,只歇了一小觉,我一进去,
他醒来就接着上了我,大弄特弄,把正值虎狼之年的我弄得都泄了两三次他才泄
了身,却还不满足,还让咱们俩「二娘教子」,两人齐上阵,他又和咱俩人各唱
了一出「母子会」,把我弄得大泄过了,又去弄你,结果又在你身上泄了一次,
才算打发了他。这还不算,他刚睡了一小会就被我们弄醒了,接着又和我们大弄
了起来,弄得我们都又大泄特泄,他自己也又一次泄了精,你算算,那次他一连
弄了咱们几回,把咱们弄泄了几回,他又泄了几次,不是「泄而不倒、夜御十女」
是什麽?”秦畹凤也喜形于色地一口咬定。

  “医书上说,破了童子身后,必须夜夜春宵才能身体健康,如果不能天天发
泄,就会内火攻心,对他身体不利。而他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一般男人如果房
事过度,就会性能力下降,而他却是越干越能干。因为他如果和足够多的女人交
欢,吸收足够多的不同的阴精之气,加上他自己身上过剩的阳气,阴阳相济,内
精就会大增,精力就能充沛地保持一生。”

  秦畹凤点头道:“嗯,这麽说,我们要多给他找几个咯。”

  白君仪点头道:“是啊,这样吧,明天我去跟美娟她们说,把小荷、小芙、
小莲都给了龙儿吧。”

  “娘,你们对龙儿太好了。”

  “龙儿,我和你姨娘为了你这个龙儿,真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都干了,什麽
浪声淫语都说了,唉,真不知我们哪辈子欠你的,让我们这两个当娘的这麽爱你
这个当儿子的,真是造孽。”

  “娘,姨娘,两位亲娘,你们对儿子这麽好,让儿子怎麽报答你们呢?我爱
死你们了,我愿为你们做一切事情,只要你们要我,我随时伺候你们。”

  “好儿子,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对,你有这个心,我们就满足了。”白君仪和秦畹凤喜极而泣,流出了幸
福的眼泪。

  三人又深情地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紧紧拥在了一起,开始了又一次疯
狂……

  ※※※※※※※※※※※※※※※※※※※※※※※※※※※※※※※※※※※※※※

  隔天小荷就送上门来,华云龙自然喜不自胜。小荷是服侍华美娟的贴身丫鬟,
年近双十,是个妩媚俊俏的姑娘,平时总是微笑待人,一笑俩酒窝,细眉弯弯,
大眼乌黑,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全身线条优美,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她早就
对风流倜傥的华云龙芳心暗许,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不敢表白。

  加上她早就看见过华云龙和华美娟交欢的情景,春心早动,心中早就向往那
种美妙的事了,现在终于名正言顺。华云龙抱住了她,一用力,向后一压,把她
压在了床上,华云龙伏下身,挨近她的脸蛋,不停地亲吻着,手也开始在她身上
不安分地抚摸起来。

  小荷被华云龙出其不意的攻击弄了个措手不及,先是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但
那种挣扎对华云龙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华云龙稍一坚持,她便放弃了反抗,柔顺
地任华云龙亲吻、抚摸。经过华云龙温柔地亲吻、抚摸,她内心积蓄的春情欲火
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忘情地回吻着华云龙,在华云龙的面颊、额头、脖子上胡乱
地亲吻着,柔嫩的小手,也抱住了华云龙,在华云龙的后背上不住地来回抚摸着。

  华云龙继续亲吻着,手也由大面积抚摸转而开始向她的性敏感区作专门的重
点进攻,先是抚摸她那双丰满的玉乳,接着又向下移动,隔着裤子在她的阴部来
回揉摸,弄得她刺激无比,开始呻吟起来:“痒……痒……好少爷……你真好…
…我受不了啦……”

  “那就脱了衣服吧?脱光了会好受点的。”

  “真的吗?那你就随便吧。”她气喘吁吁地说。

  于是,华云龙伸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了粉红小袄上的钮扣,又拉开
了她小内衣上的系带,双手一分,全部的上衣一下子敞开了,出现在华云龙面前
的是一对粉嫩、光滑、高耸、丰满的玉乳,褐红的乳晕、猩红的乳头,支支愣愣
地来回弹跳着,彷佛在向华云龙招手。

  华云龙一扎头,伏在她的胸前,一只手掬着她的左乳,使她那红嫩的乳头向
上突出,华云龙伸口含住这只乳头,拚命地吸吮着,另一只手在她的右乳上不停
地揉弄起来,然后两只乳房交换,亲右乳摸左乳。就这样玩了一会儿,弄得她全
身颤抖,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华云龙的头,向她自己的胸前用力按,使华云龙
对她的双乳的刺激更加直接,口中娇喘不已:“啊……太美了……太舒服了……”

  华云龙不急不燥地继续着,继续挑逗着她的欲望。终于,她忍受不住这种强
烈的身心刺激,浑身扭曲着、呻吟着,再也控制不住了,将她的小手伸向她自己
的腹部,哆哆嗦嗦地去解开那大红的丝绸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华云龙正在揉弄
她乳房的右手,插入了她的内裤,然后微闭杏眼,等待着那既渴望又可怕的一瞬。

  华云龙并不急于行事,而是将她那青缎面长裤连同粉红的小裤头,从腰际一
抹到底,她自己也急切地双腿互曲,褪出了裤筒,然后又一蹬腿,将裤子踢到一
边。华云龙伏身一看,恍然大悟,怪不得小荷这麽主动、这麽合作,原来她已是
春潮泛滥、浪水四溢了。

  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淫液,已经将整个的三角地带弄得一片黏糊了,黄
色而弯曲的阴毛上,闪烁着点点的露珠,高耸凸起的小丘上,好像下了一场春雨,
温暖而潮湿。两片肥大而外翻的阴唇,丰满鲜嫩,阴蒂饱满圆实地整个地显露在
阴缝中。一股少女的体香夹杂着小穴的骚腥,丝丝缕缕地扑进华云龙的鼻孔中。
还有那粉白的玉腿、丰腴的臀部,无一不在挑逗着华云龙,勾引着华云龙,使华
云龙神魂颠倒,身不由己地伸出双手,张开十指按住两片阴唇,缓缓地向两侧掰
开,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浸满了汪汪的淫水。

  华云龙的冲动难以抑制,低头伸出舌头,轻轻地刮弄着那又凸又涨的阴蒂,
每刮一次,小荷的全身便抖动一下,随着缓慢的动作,她的娇躯不停地抽搐着:
“啊……华云龙的心……直打颤……浑身……痒得钻心……”

  “好少爷……求求您……别再折磨小荷了……又麻又痒……难受死了……快
……快救救小荷吧……”她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小浪穴里充满了淫水,一股一股
地涌出,顺着穴沟、肛门,不住地向下流淌着,把床单都弄湿了一大团。

  华云龙抬头看她,只见她红霞满面,娇喘吁吁,浪吟不已,腰臀乱舞,知道
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快速地起身脱下了华云龙的衣服,握住早已胀得红中发紫的
大宝贝,在她的阴唇中上下滑动了几下,使它蘸满了淫水,充当润滑剂,然后对
准她的洞口,全身向下一压,随着「滋」的一声轻响,大宝贝一下子插入了她的
小穴中,进去了三分之二,这下子弄得小荷「啊」地一声惨呼,流出了眼泪。

  华云龙感觉宝贝插入后,她的小穴挟得很紧很紧,而且穴壁急剧收缩,好像
一下子要把宝贝挤压出去,华云龙知道这是剧烈的疼痛引起的肌肉收缩,只好停
下,使她的疼痛减轻,才能开始抽插。

  “好些了吗?别紧张,一会儿就过去了。”说着,华云龙开始了缓缓的抽送,
同时用左手揉摸她的乳房,用右手搂住她的脖子,不断地亲吻她,这一套同时进
行的动作,从上中下三个方面攻击她,不大一会就平息了她的疼痛,她开始舒服
了,脸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微笑。

  华云龙从她的表情上知道她的疼痛已经过去,便开始了猛烈的袭击,在她的
粉脸上用力地亲吻着,左手捏着涨满的乳头,不停地拈动着,下边的大宝贝更是
用力地快速抽动着,越插越猛、越插越快、越插越深,华云龙知道,只要第一椿
屏次性管够,她将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消魂的一刻。

  小荷被华云龙这一阵的抽插,弄得欲火大增,扭动着屁股,用力向上迎合着
华云龙,又用腿圈着华云龙的屁股拼命向下压,让华云龙的宝贝更深地弄进她的
阴道深处,让华云龙的宝贝和她的小穴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留一点空隙,好止
住她心头的那高涨无比的欲火。

  “好少爷……你真好……美死了……”

  “舒服吧?过瘾不过瘾?”

  “舒服……极了……过瘾……极了……小荷真爱死你了……想不到这种事…
…是这麽舒服……早知道……就早让你感了……啊……好爽喔……你的那个东西
……好长……好大……好硬……插得小荷舒服死了……唔……顶得好深啊……啊
……喔……唷……美死了……”

  小荷的淫声浪语不断,她真浪,不停地叫着床。她已经香汗淋淋,气喘吁吁
了,但仍不停地向上挺送着,仍不断地呻吟着:“啊……好少爷……往里面插点
……里面又痒了……对……就是那儿……好……好准呀……小荷爽死了……”

  华云龙用力地、狠狠地抽插着,不停地向她发动着攻击。就这样不停地干了
几百下,她已经四肢无力、周身瘫软了,无力地躺在华云龙身下,任由华云龙在
她身上肆意驰骋,但口中的淫语仍不断涌出:“啊……小荷不行了……快断气了
……啊……啊……”

  终于,她再也支援不住了,浑身抽搐了几下,淫精如喷泉似的从子宫中汹涌
而出,迸溅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刺激得华云龙也控制不住,猛烈地抽送了几下,
就也一泄如注了……高潮过后,俩人瘫软地交头躺着,华云龙吻着她,问道:
“怎麽样,美不美?”

  “美死了,真太美了,谢谢你,少爷,让小荷尝到了这美妙无穷的滋味。”
她满足地回吻着华云龙,在华云龙耳边呢喃着。

  ※※※※※※※※※※※※※※※※※※※※※※※※※※※※※※※※※※※※※※

  当然华云龙不会这麽快放过小荷,又干得她泄了一次之后,仍然抱着她继续
轻柔地抽送着,以这种持续不断却又轻柔适度的刺激来使她尽快恢复。正在这时,
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华云龙不知是怎麽回事,忙从小荷身上下来,走过去
拉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华美玉的侍女小芙蹲坐在门边,看来是她躲在外面偷看,
看得她意乱情迷,脚软腿麻,控制不住而瘫倒在地,碰响了房门。

  华云龙走到她身边,轻轻地问道:“你怎麽了?什麽地方不舒服?”她一抬
头,正好对着华云龙那雄伟的大宝贝,而龟头上还沾着淫水,一颤一颤,刚巧滴
在她的脸上,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嗯」的一声,一把抱住了华云龙的腿。

  华云龙见她如此,知道她淫性已发,便蹲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问:“是不是
你也很痒,想让我安慰安慰?”小芙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让我把你抱进房中,在床上帮你发泄,好不好?”小芙更加害羞地点点头,
表示允许。

  小荷笑着道:“一定是大小姐让她来接班,发现我们还没完,所以躲在门外
偷看。”

  “少爷,我……”小芙听着华云龙和小荷的对话,更加忍耐不住了,终于羞
红着脸向华云龙发出了暗示。

  “你怎麽了?是不是忍不住了?”

  “好少爷,你就不要问那麽多了,好不好?人家都急死了。”

  “好,好,我不问了,那你先自己脱光吧?”华云龙故意逗她,看她是不是
欲火高涨到自己宽衣解带送上门的地步。她果然已经欲火难捺,再也顾不得羞耻,
自动地脱了个一丝不挂,只见她丰满的乳房高高挺起,乳头也已勃硬起,阴部更
是已经淫水直流了,充份说明她的欲望已经完全勃发。

  华云龙伸手抚摸她那丰满迷人的乳房,刚摸了几下,她就呻吟起来,捉住华
云龙的手就向她自己的阴部拉,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华云龙的宝贝。摸着她那骚水
直流的阴户,华云龙知道她已真的忍不住了,小荷也对华云龙说:“少爷,你就
不要再折磨一个渴望得到你的爱的少女吧,快用你那大宝贝让她快乐快乐吧。”

  “好,那就来真的吧。”华云龙让小芙躺在床上,华云龙伏在她身上,她倒
是自动地分开了大腿,阴胯大开,期待着宝贝的光临。

  华云龙将宝贝对准她的洞口,因为她那里早已湿滑无比,无需再润滑,加上
她也是偷看小荷交欢后忍受不住自动送上门来,华云龙臀部一沈,单刀直入,硕
大的龟头直抵她的花心深处。小芙全身猛震,双手死命地推着华云龙,两眼流出
泪来,叫道:“啊……痛死我了……”

  华云龙知道处女被大号宝贝破膜的疼痛,忙安慰她道:“一会儿就不痛了,
每个处女第一下都要痛的,过一会儿就会尝到甜头了。”

  小荷也忙道:“小芙,少爷没骗你,每个处女第一次被男人都会痛的,马上
你就尝到甜头了,你会美上天的。我刚开始也很痛,但是到后来,你刚才在门外
偷看时没见我美得都魂都要上天了吗?”说着,小荷的双手已经开始对小芙的酥
胸进行抚摸刺激。

  华云龙也不怠慢,忙开始将宝贝在她的阴道中轻柔地来回抽动着,她也放弃
了抵抗,抱紧了华云龙,华云龙吻着她。经过华云龙和小荷对她这上中下三管齐
下的刺激,加上她本身就已经是欲火高涨,不大一会儿,她渐渐尝到了甜头,肥
圆的玉臀开始试探性地向上挺动,迎合着华云龙的动作。

  华云龙知道她已经尝到被宝贝弄的快感,阴道已经适应自己的大号宝贝了,
就开始用力地抽送进来,直弄得她也叫起床来:“啊……好少爷……弄得美死了
……真美……我受不了……不行了……”

  华云龙继续用力地快速弄她,因为她进屋前已欲火难捺,又是个处女,哪能
受得了华云龙这麽厉害的大宝贝这麽厉害的弄,不大一会儿,她已经被弄得淫水
直流,屁股直摇,浪叫不已:“不……不行了……好厉害的……大宝贝……弄得
小穴美死了……小芙不行了……要被大宝贝……弄死了……快……快……用力…
…弄死小芙……算了……小芙情愿被大宝贝……弄死……啊……啊……”

  华云龙被这淫声浪语刺激得弄加兴奋,又见到她的屁股拚命向上顶,知道她
离高潮已经不远了,就更加用力地她,更加快速地弄她,狂抽猛插了三百多下,
弄得她喘着粗气,着媚眼,如疑如醉,意乱情迷,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处女弄得像
个淫妇荡娃,淫声四起,浪语不断:“啊……啊……我美死了……吧……吧……
用力吧……啊……啊……好少爷……你的宝贝真伟大……真厉害……要把小芙的
小穿了……不行了……不行了……小芙要死了……啊……啊……”

  终于,小芙快速地向上用力顶了几下,阵阵阴精便汹涌而出,喷射在华云龙
的龟头上,而华云龙因为刚刚才在小荷身体里泄过一次了,所以离射精的地步还
远着呢,便继续在她身上不停地运动着,直弄得她接二连三地泄着,到最后竟被
华云龙得昏死过去,陷入了极度高潮过后的半昏迷状态,瘫软在了床上。

  看着小芙第一次被弄得欲仙欲死后昏死了过去、玉体横陈的令人怜惜的模样,
华云龙不忍心再弄她,因为在华云龙心目中,小芙也是个小可人,温柔体贴、善
解人意,所以华云龙见好就收。先在小芙的小穴中温柔地继续抽送着,使她从昏
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使她的性快感持续不断、得到高潮过后的更高享受,然后才
把宝贝从她那依依不舍的小穴中抽出,带出了许多淫水、阴精和处女破膜的丝丝
鲜血。

  小荷见状,关切地问:“怎麽停止了?你不憋得慌吗?”一边说着,一边拿
来毛巾温柔地给华云龙擦乾净宝贝上的淫物艳渍。

  华云龙伸手接过毛巾,轻柔地给小芙擦去阴户上的血迹,她的阴户被华云龙
弄得又红又肿,还在汩汩地向外淌着淫精,华云龙关切地问她痛不痛,她说:
“不痛,又酸又麻又酥又美,舒服极了,谢谢你,好少爷。”又望着华云龙仍然
高举的宝贝道:“少爷,你还要不要?”

  华云龙摇摇头道:“你和小荷都刚破身,不宜再弄。”就在这时,他耳边突
然传来华美娟「传音入密」的声音道:“去找小莲,本来以为小荷和小芙就可以
了,没想到她们这麽快就败下阵来。”

  华云龙也以「传音入密」谢了一声,对小荷和小芙道:“你们好好休息吧,
我去找小莲。”说着,亲了二女一下,起身下床。

  ※※※※※※※※※※※※※※※※※※※※※※※※※※※※※※※※※
※※※※※门,是虚掩着的,门轴毫无响声,华云龙躬着、猫着腰、瞪着通红的
眼珠,迈着静而无声的脚步,好象是深山探宝的绿林毛贼。华云龙走到小莲的床
前,一阵阵少女的芳香,扑进了华云龙的鼻孔,刺激着他的雄性感官,华云龙伸
出双手,颤微微地掀开了她盖在肚脐上的单被,啊,一切都看清了,一切都在自
己的眼前。

  小莲睡得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甜,长长的睫毛,整齐地伏在眼眶上,鼻翅有
节奏地扇动着,小嘴上翘,好象在做什麽甜密的美梦,两支小手搭在双乳的外侧,
乳头直挺,肚脐隐现,细腰肥臀,凸凹分明,两条白生生玉腿。一条向里微曲,
一条平伸在床上,刚好叉开了一定的角度,使那水蜜桃似的小穴暴露无遗。今天
她没穿内衣内裤,这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吧。

  只见华云龙那不听使唤的黑宝贝,似乎发现了自标,找到了归宿,象一只警
犬闻到气味,直冲猛闯,摇头摆尾地妄图挣脱绳索,冲入虎穴。华云龙没有满足
宝贝欲望,而是轻轻地跨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慢慢地伏身探头,用鼻子凑近小穴,
转动着脑袋,贪婪地、贪恋地、如饥似渴地闻啊,华云龙全部地吸进了鼻孔,然
后用嘴轻轻地吹了一下茸茸的黄毛,黄毛微微地摇摆了几下。

  华云龙抬头稍稍拉开点距离,又仔细地观察着神秘的三角地带,当华云龙看
到那肥厚而闪光的阴唇时,竟不知不觉地流了一缕口水,接着华云龙猛一吸气,
又猛劲将口中的唾液一下咽了下去。这时华云龙伸出两只手,颤抖着用双手的中
指,按在两扇阴唇上,慢慢地向外用力。

  小穴被华云龙掰开一道宽缝,又是一片新天地,那鲜嫩的红肉,真是掐一股
子水啊。华云龙再次抬起头来欣赏从小穴至小腹、双乳,一股强烈的欲火在胸中
翻腾。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华云龙托起宝贝,对准小穴的洞口猛一挺身,
接着向前一扑,只听「啊」的一声,小莲已从美梦中惊醒,刚要叫喊,嘴唇已被
华云龙的嘴堵住了:“小莲,是我。”

  处女的穴壁,是收缩的,紧闭的,是一个神秘的禁区。大宝贝终于找到了归
宿,闯入了禁区,尝到了鲜嫩无比的美味佳肴。小莲自从知道是华云龙,就没有
再挣扎,而是紧紧地搂住了华云龙,强忍着那破身之痛。华云龙轻轻地转动了几
下,使宝贝在阴道里搅动一番,让阴道的嫩肉不断地扩张,以减少收缩、紧箍造
成的巨大阻力。

  华云龙那灵敏的宝贝感觉到穴洞的深处发出「咕叽」、「咕叽」的水音,华
云龙轻轻地往上一抽,紧接又是狠劲的一插,小莲的全身又是上抖,整个的大宝
贝,没根而入。抽插开始了,犹如急风暴雨,闪电雷鸣,一连便是三十多下,小
穴里潮湿了,润滑了,穴壁也彻底的涨开了。

  大宝贝如鱼得水,在小穴水潭之中前冲后退,摇头摆尾,翻上跃下,欢泳畅
游。直爽尖长的龟头,面红耳赤,独目圆睁,直美的棒径,青筋鼓涨,肉刺坚挺。
这时的小莲,四肢瘫软,全身无力,呼吸紧促。华云龙的身体,在她的软弱的肌
体上不住挤压,直压得那一对小乳,挤过来拉过去,紧紧地贴在华云龙宽阔的胸
膛上。直压得小腹不住缩涨着,连肺腑中的气体都没有停留的时间。刚吸入胸中,
又挤压出去,使得不住地发出:“啊……啊……啊……”的娇喘声。

  华云龙在她的嫩脸蛋上亲、吻、啃,啃得她浑身发抖,吻得她身心激荡,亲
得她筋骨发麻:“啊……别……不……不……”

  小乳的强力挤压使她产生了酥痒的感觉,这种新的感觉,在不断地加剧、不
断漫延、不断扩展、以至全身的每一块肌肤,每一个部位都骚动起来,活跃起来,
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热流直向下身压去。疼痛消失了,紧张的神经松驰了,全身的
肌肤酥软了,体内的血液奔涌了,小穴里由疼痛转为酥麻,由酥麻又转为骚热,
按着便出现了刺痒的感觉,一种连想都不敢想的欲望,整个攫住她的全身。

  华云龙一面不住地抽插着宝贝,一面欣赏着春潮初起的娇容秀眼,欣赏着双
乳起伏、乳头凸涨的激情,欣赏着细腰轻扭、圆臀摇摆的美姿,欣赏着玉臀丰腿
的舞动,华云龙淫亵地伏在小莲的耳边:“小莲,爽吧。”

  “少爷……你真坏……趁人家睡觉时……啊……”

  “小莲,这样才别有滋味啊,让少爷好好的玩玩你吧。”

  “喔……你真坏……坏……坏……”大抽大插,抽出来插进去,插进去抽出
来,连续几十个回合,又缩短了行程,急速抽插。

  小莲的小穴里又掀起了急风暴雨,闪电雷鸣。小穴正在承受着强力的冲刺,
抽插的速度在不断地加快,抽插的宝贝在不断的深入,她只觉得肉俸像一根火柱,
在自己的穴洞里,熊熊地燃烧着,烧得娇脸春潮起,烧得她娇躯惊涛掀,她不停
的抽搐着:“啊……啊……嗯……噢……好美……”

  淫声四起,既妖且媚,似乎这样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普及,燃
烧着腹部,贯串着全身。手舞足蹈停止了,软塌塌地搭在床上,春潮翻滚,欲海
横流,顿时:温香软玉满怀,春色撩人欲醉。华云龙,确实是个行家里手,招招
不凡。

  华云龙一看小莲,已经接近了高潮,突然换档减速,给她以喘息的机会,一
阵爽身透体酥痒之后,华云龙又转移了方向,一方面缓慢地抽插,一方面用自己
的前胸,转揉着一对小乳。只见华云龙双肩纵动,以胸部为中心地运动起来,这
一招,使小莲刚刚减弱的欲火,又一下升腾起来。

  小莲两只玉臂又舞动起来。那情欲荡漾,飞霞喷彩的娇容,更加妩媚,动人,
两片红唇上下打颤,时而露出排贝似的白牙,嘶嘶吐气,黑油油的长发,在丰腴
的脊背,圆软的肩头上铺散。这时又一高潮掀起,华云龙抱着她竟在床上翻滚起
来,但宝贝始终紧插小穴。只把小莲弄得哇哇大叫,浪叫、淫声、秽语不断。

  又翻滚回原处,华云龙顺手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面,这时阴穴高
高仰起,华云龙又用双手抱起她的两支大腿,把小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身体前
伏四十二度,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的腰上,又开始了猛抽猛插,一下比一下深,一
下比一下狠,每一下都到小穴深处的花心。

  “唔……喔……嗯……少爷……小莲……真……真舒服,爽……好……太…
…美……了……好……喔……真长……真硬……啊……”娇喘嘘嘘,春潮澎湃。

  一石激起千重浪,涓涓地溪水,迎着宝贝,向上奔涌,冲击了穴洞。小莲她
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紧咬咀唇,现露出一种又胆怯、又舒畅的姿容。

  “少爷……我受……受……不了……哎呀……舒服……别……给我……插死
……唆……不……不行了……哎哟……爽死……我了……少爷……你花招……真
……多……喔……”随眷宝贝不断地深入,随着抽插的不断变速,随着她内心不
同感受,小莲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喔、啊,嗯、唷、哎、呀,哟。

  华云龙已经大汗淋漓,直朝小穴的幽境猛插,小穴一阵阵收缩,宝贝一阵阵
凸涨,小穴紧包宝贝,宝贝狠涨着小穴,纹风不透,丝毫不离,一种强烈的刺激,
同时袭击着了他们。

  “哎呀……你这个害人精……快把……我插……死了……我……不……行…
…了……”华云龙越插越起劲,小莲又一次涌出了阴精。

  在手舞足蹈,狂呼乱叫的高潮中,小莲一连三次泄精。华云龙看着她泄精时
优美表情,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激情,阳精像火山爆发般地喷射到还未成熟的子
宫里。宝贝顶着花心,小穴挟着宝贝,在温暖、多水的小穴里浸泡着,滋润着,
享受着少女肉体的幸福。

  ※※※※※※※※※※※※※※※※※※※※※※※※※※※※※※※※※※※※※※

  就这样,华云龙沈浸在「男欢女爱」之中,整天在十个女人华美娟、华美玉、
华美玲三姐妹,小莺、小荷、小芙、小莲,白君仪、秦畹凤、文慧芸中打圈,几
乎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情。但是,江湖是永远不会平静的,华云龙的幸福日子只
享受了半年,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使得他不得不离开「落霞山庄」,重入
江湖。

TOP

0
            第七章上献身以报赴江湖

  这日午后,一辆长行马车,驰入了云中山内。炎阳下,那赶车的满头大汗,
长鞭挥动,喝叱连声,不住地策马前进。片刻之后,马车驰入谷内。「落霞山庄」
已然在望,那赶车的兀自挥鞭不歇,催马疾行。蹄声雷鸣,惊动了庄中之人,但
闻那赶车的扬声道:“南阳府司马小姐。”

  车声隆隆,那马车长驱直入,闯进庄内。这时,门前台阶上出现了几个人,
当先的一位中年美妇正是秦畹凤,几名仆妇跟随在后。眨眼间,马车冲到阶前,
马繮陡然一拉,一阵马嘶,马车定住。只见车廉掀动,跃下了两名孝服女子,随
即挽扶一位双眼红肿、全身重孝的少女。

  秦畹凤凛然一惊,步下阶台,道:“世妹,发生了什麽事故?”原来这位全
身重孝的少女名叫司马琼,乃是武林名宿司马长青的独生爱女。司马长青与华天
虹的父亲是八拜之交,所以司马琼年纪虽轻,却与华天虹同辈,两家系属世交,
彼此早就见过。

  司马琼一见秦畹凤,顿时泪珠泉涌,俯身下拜,哭喊道:“大嫂……”言犹
未了,突然晕倒在地。那两名孝服女子急忙上前,挽扶起昏厥中的司马琼。

  秦畹凤身形一转,举手一招,道:“随我来。”甫至内堂,廊下转出一名婢
女,道:“启禀夫人,老太君有话,请司马小姐精舍待茶。”

  这时,司马琼业已悠悠醒来,秦畹凤领着众人,绕过回廊,通过一条长长的
幽篁小径,步入一座苍松环绕、静谧异常的精舍,精舍乃是华天虹之母文太君的
居处。这时,白君仪也在门前迎候,司马琼一见,心头大为激动,眼望白君仪,
叫了一声「大嫂」,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白君仪和秦畹凤忙将司马琼扶入静室。
文太君文慧芸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未及开口,司马琼已经拜下去,泪落似雨,嚎
啕大哭。

  文太君戚容满面,镇静地道:“琼儿,你身着重孝,莫非……”

  司马琼仰面哭嚎道:“伯母啊……爹爹……”突又昏厥过去。

  秦畹凤睹状,扶起司马琼,安置椅上,屈指轻弹,连点司马琼胸前三处大穴,
司马琼呼出一口长气,悠悠醒来,早有婢女奔到后房,取来一颗宁神顺气的药丸,
秦畹凤亲手喂与司马琼服下。这时,众人已知司马家一定发生了奇惨变故,人人
忐忑不安。

  文太君道:“琼儿,事情究竟发生在何人身上?你要节哀顺变,定下心来,
先将此中经过告知老身。”

  司马琼饮泣道:“爹爹和娘……两人都……都惨死了。”

  文太君瞿然一惊,道:“什麽?”司马琼口齿启动,但却泣不成声,不禁捶
胸顿足,又嚎啕大哭起来。众人虽是早已感觉司马家必有不幸,这时听司马琼亲
口说出噩耗,仍有不胜震惊之感。霎时间,人人垂首,静室之中,但闻一片唏嘘
饮泣之声。

  司马琼倏然挣扎下地,跪在文太君的面前,哭道:“琼儿父母同遭惨死,万
祈伯母顾念两家情谊,替侄女做主。”

  文太君老泪纵横,沈声叹息,道:“仇,势在必报,老身定然为你做主,只
是你悲恸过分,却非所宜。”

  司马琼哭道:“侄女痛不欲生……”

  秦畹凤双目之内,泪光转动,道:“妹妹节哀,先将经过情形,详细述说一
遍,咱们共议报仇的大计。”

  司马琼想起父母的死状,心如刀割,泣声道:“娘睡在内室,爹爹睡在外间,
两人同时遇害,一夜之间啊。”

  文太君暗暗忖道:“这孩子悲伤过甚,已是语无伦次了。”当下喟声一叹,
道:“那是什麽时候的事?”

  司马琼举袖拭面,哽咽道:“四日之前。”

  司马琼恨声切齿道:“伤痕同在咽喉之上,那……那伤处齿痕历历,好似…
…好似被一种兽类咬伤。”

  文太君白眉紧蹙,沈吟道:“九命剑客何等身手,区区兽类,焉能伤他的性
命?”

  司马琼听文太君语气之内,颇有怀疑之意,放声哭道:“爹娘的灵柩尚未落
葬……”突然记起一事,话声微顿,接道:“哦……凶手有一样表记留下……”

  文太君瞿然道:“什麽表记?”

  司马琼垂泪道:“是一个小小的碧玉鼎。”说话中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直径
寸许、高约两寸、碧绿晶莹的袖珍玉鼎。

  刹那间,文太君、秦畹凤和白君仪,不觉耸然色变,神情之间,激动不已。
这片刻间,静室中沈寂如死,落针可闻,文太君等三人面面相觑,六道目光,不
时朝司马琼手中的玉鼎瞥视一眼,神色中流露着忧虑、迷惘、焦急、骇异,似是
这一瞬间,三人的心情矛盾万分,复杂之极。一片神秘而沈闷的气氛,笼罩在这
静室之内,其他人不明真相,又不敢出言动问,不禁惴惴难安,大为紧张起来。

  突然间,司马琼放声哭道:“什麽道理啊,难道武林之中,还有华家畏惧的
人麽?”说罢之后,无助的悲哀顿袭心头,越发哀哀痛哭不已。

  文太君柔声说道:“孩子,老身曾经答应过你,为你的爹娘报仇雪恨……”

  司马琼哭着嘶声道:“伯母告诉琼儿是谁?这玉鼎代表什麽人啊?”

  文太君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江湖中事,波谲云诡,险诈重重,单只根据
这小小一件信物,实不足认定凶手是谁。”

  秦畹凤蔼然道:“她老人家一言既出,纵然毁家赴难,也要替司马叔父昭雪
冤屈,报仇雪恨。”

  司马琼突然意识到「天子剑」华天虹没见着,不由问道:“怎麽没见着大哥?”

  文太君黯然一叹,道:“你大哥命薄,十年前突发重病去了。”

  “什麽?”司马琼呆住了,「天子剑」华天虹居然在十年前就去世了,这对
她又是一个多麽大的打击啊,静室又陷入了沈默。

  白君仪突然一顾秦畹凤,道:“凤姐姐,你能确定这玉鼎是否赝品麽?”

  秦畹凤微微一怔,道:“琼妹,将那玉鼎借给愚姐瞧瞧。”

  司马琼忙将「玉鼎」递了过去,秦畹凤接过,仔细看了一看,将那「玉鼎」
放置几上,突然咬破右手中指,一股鲜血泉涌而下,注入了「玉鼎」之内。那「
玉鼎」直径不过寸许,容量有限,顷刻间,鲜血注满了鼎内,秦畹凤目不转睛,
凝视「玉鼎」。

  在座之人,见秦畹凤将鲜血注入鼎内,俱都不胜讶异,一个个目凝神光,紧
紧盯在那小小「玉鼎」之上。良久,那「玉鼎」的外表仍然碧绿晶莹,毫无异状,
可是,秦畹凤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原来那玉鼎外面,
逐渐显露出几行细细的红丝,逐渐地,那红丝愈来愈为显着,终于变成四行殷红
刺目、每行五字的诗文“情根是仇恨,宝剑慰芳魂;一掬伤心泪,寄与薄幸人。”

  秦畹凤看清诗文,说道:“不错,是真的。”

  这时静室中鸦雀无声,文太君闭目而坐,陷于沈思之中,其余的人也都是思
潮起伏,只是各有所思,谁也不开口讲话。

  ※※※※※※※※※※※※※※※※※※※※※※※※※※※※※※※※※
※※※※※突然间,司马琼芳心一沈,一种幻灭的感觉,倏然袭向心头。以往,
她将华天虹母子二人看作神明一般,在她想象之中,华天虹母子是至高无上、无
所不能的,因此当她父母双双遇害之后,未及下葬,就兼程赶来「落霞山庄」。
在她想来,只要见到华氏母子,为父母报仇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她犹豫了,「天子剑」华天虹居然早逝,而且事情好像并非如她
想像的那麽简单,虽然一时之间还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但却隐约感到,报仇之事
一定甚为渺茫,绝非一举便能成功。忽见文太君双目一睁,两道寒电般的精光照
射过来,缓缓说道:“琼儿,我华家与你司马家的交情,你知道得详细麽?”

  司马琼微微一愣,嗫嚅道:“侄女知道爹爹与华伯父是八拜之交。”

  文太君沈声道:“那是说刎颈之交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十余年
前,正邪两派有「北冲会」一场决战,结果正派侠士伤亡殆尽,你华伯父也在那
一战中不幸丧命。当日,老身含悲忍痛,负伤突围,此后十年中,老身与你华大
哥隐伏湖山,卧薪尝胆,母子二人,苦练绝艺,十余年后复出,再与群邪周旋,
直到「子午谷」一战,我白道人士始才重见天日。”

  司马琼凄然道:“伯母与华大哥的侠行义举,侄女早已听爹爹说过,爹爹在
世之日,是极为敬佩的。”

  文太君淡淡一笑,道:“敬佩二字,那也休提。老身只望你能明白,我华家
没有贪生惜命之人。”

  司马琼点头道:“这一点侄女早就知道了。”

  文太君肃然道:“那就好了,一年之内,老身负责将凶手的首级交付与你,
你就在「落霞山庄」安心学艺。”司马琼连连称是,盈盈拜倒。

  但听文太君道:“你连日悲恸,神伤过甚,加以车马之劳,再不歇息,恐有
大病临身。”转面一望华美娟三姐妹,接道:“尔等一起退下,陪同琼姑姑安置
居处去吧。”司马琼闻言,只得行礼退出,华美娟也领着两位妹妹退出精舍,陪
同司马琼而去。

  静室之中,只剩下文太君婆媳,文太君沈默了片刻,突然长长一声叹息,自
语道:“这万斤重担,只好落在龙儿肩上了。”

  秦畹凤和白君仪俱是大吃一惊,道:“娘……”

  文太君戚然说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白君仪呆呆坐在椅上,眼泪如断线珠子,簌簌不绝,顺颊而下:“娘,龙儿
顽劣成性,让他一人独闯江湖,那是太危险了。”

  文太君深深浩叹一声,道:“龙儿虽是顽劣成性,但他身兼数家之长,以他
的年岁,也该闯荡天下、有所作为了。”

  白君仪泣道:“此事不能让媳妇去解决麽?”

  文太君戚然道:“唉,你能解决得了,我作婆婆的也能解决了。”目光一转,
朝秦畹凤道:“你去将那副软甲取来。”秦畹凤转身出门而去,不一会儿,拿着
一件护身软甲回来。

  不一会儿,一阵步履之声,传入了室内。只听一个清朗欢畅的声音,高声叫
道:“奶奶召唤我麽?龙儿回来了。”语声甫尽,一位轻袍缓带、俊美无俦的少
年手摇摺扇,笑吟吟走了进来,自然就是华云龙。这时,华云龙兴高采烈地走入
室内,忽然发觉情势不对,白君仪脸上尚有泪痕,不禁暗暗心惊。

  文太君道:“龙儿,南阳府你司马叔爷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你尚不知麽?”

  华云龙微微一惊,摇首道:“不知道,孩儿与小莲她们在后面山峰玩耍,听
到有人说奶奶在找我,就匆匆赶来了……”

  文太君似有无穷感慨,唏嘘良久,始才喟然一叹,缓缓说道:“龙儿记住,
你那司马叔爷与叔祖母,两人在睡梦中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
一种兽类咬死。”

  华云龙剑眉耸动,骇然存疑道:“有这等事?司马叔爷成名数十年,以他的
身手,武林之中,已是难有敌手……”

  文太君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难有敌手这句话,讲得过于武断。龙
儿,天下之大,奇人辈出,在江湖上活动的人物,不过是一小部分,并非整个武
林,你日后在外走动,千万要将这一点谨记在心。”

  华云龙点一点头,应道:“龙儿记下了。”接着眉头轻蹙,又道:“司马叔
爷不是等闲之人,何等兽类,能够害他的性命呢?”

  文太君道:“事实如此,不由人不信,这是你琼姑姑亲口所讲。”

  华云龙满脸迷惘,问道:“琼姑姑今在何处?”

  文太君道:“现在庄内,她悲恸过甚,我命她下去歇息了。”

  华云龙剑眉轩动,眼珠一转,朝木几上那「玉鼎」望去。文太君缓缓说道:
“那鼎是凶手留下的表记,这也是追查凶手的一条线索。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
位女中豪杰,姓顾名莺音,江湖人称「玉鼎夫人」,你所见到的碧玉小鼎,便是
她的信物。当年她与你父亲有一段情感纠葛,具体详情可以问你姨娘。那位玉鼎
夫人有一封绝笔书信存在此处,根据此信,咱们当然认定她已经离开人世。”

  华云龙微一沈吟,道:“如此看来,杀害司马叔爷的凶手,若不是玉鼎夫人
的传人,那便是有人利用这件信物,企图蒙骗世人的耳目。”

  文太君叹息道:“唉,那就很难断言了,总之,这件事情奶奶决定让你去办。”

  华云龙蓦地一震,听说要让自己重入江湖,他当然也有些兴奋,扬名立万,
那也是自己从小就有的梦想,但是怎麽舍得家里这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呢。文太君
叹口气道:“龙儿,我也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家,但是这件事情我和你娘她们都
有不便,主要是因为「玉鼎夫人」,回头你就知道了。”说着,取过护身软甲对
华云龙道:“这软甲回头你就穿在身上,这件软甲,是你周岁时,江南的武林朋
友联合赠送之物,一则可以防身,二则冬暖夏凉,你不可等闲视之。”

  文太君缓声说道:“今日之事,关系咱们华家的荣辱祸福,也关系咱们华家
的生死存亡,这万斤重担落在你一人身上,你若掉以轻心,咱们华家可就毁了。”

  华云龙心头一沈,悚然道:“龙儿不敢大意。”

  文太君叹息道:“唉,君仪,将宝剑给我。”

  白君仪人微微一怔道:“我自己来。”说着走到华云龙身边道:“龙儿,将
左手抬起来,手掌竖在胸前,娘不会伤你重的。”

  华云龙满腹疑云,左掌一竖,讶然道:“娘,你要干什麽?”

  白君仪哀声道:“娘只是在你掌上刻一个字……”

  华云龙柔声道:“娘只管刻吧,皮肉之苦,孩儿还不在乎。”白君仪双目噙
泪,手执宝剑,剑尖直指华云龙掌心,定了定神,突然咬紧牙关,皓腕微微一振,
只见那宝剑寒光一闪,白君仪已是弃剑于地,掩面低泣起来。华云龙感到手心一
凉,翻转手掌一看,血迹殷殷,赫然是个「恨」字。这时,秦畹凤走了过来,在
华云龙掌心涂了一层药膏,然后用一块白绢将那手掌包扎起来。

  华云龙脸色苍白,悚然道:“娘,这是……”

  文太君道:“此中的用意,你自有明白之日,如今不要多问。此去江湖,你
得自力更生,若有厄难,咱们可是救不了你。”

  华云龙道:“龙儿理会得,龙儿知道照顾自己,龙儿什麽时候动身。”

  文太君微一沈吟,道:“当然是越快越好……”脸色突然一红道:“但是我
知道你娘还有你姐姐她们,一定不会舍得你这麽快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别
耽搁太久误了事情。”

  ※※※※※※※※※※※※※※※※※※※※※※※※※※※※※※※※※※※※※※

  华云龙跟着白君仪、秦畹凤一起来到白君仪的房间,华美娟、华美玉、华美
玲三姐妹早已等在那儿,个个都是眼圈通红,华云龙看着心痛,一一搂过众女,
亲吻半晌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但是我们华家的声望,不能毁在我手上。”

  白君仪道:“龙儿,你离开我们,我们当然是舍不得,但我们最担心你的安
全。”

  华云龙安慰她道:“娘,你尽管放心,我这十几年一刻也没放松练功,谁敢
把我怎麽样?”

  华美玲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那你什麽时候走?”

  华云龙道:“我想三天后动身,这几天除了陪你们之外,就是要把前因后果
尽量搞明白,一会,我就去找琼姑姑,把细节问得更清楚,回头在让娘讲讲「玉
鼎夫人」的事迹。你放心,我过一段时间,就会让丐帮给你们带信,奶奶说的不
错,这件事情云诡波谲,恐怕就是冲着我们华家来的。”

  秦畹凤叹口气道:“想不到会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刚刚过了半年的幸福日子,
结果你又要离开我们。”

  华云龙道:“姨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在一年之内搞定,那时候我们
就可以又在一起。”卧室中又陷入了沈默。

  ※※※※※※※※※※※※※※※※※※※※※※※※※※※※※※※※※※※※※※

  华云龙来到司马琼住的房间,她带来的两个侍女住在外屋,是两个十五、六
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俏丽可人。华云龙目光不觉停留在二女的脸上,他心里
在想:司马姑姑是个什麽样的人呢?她现在一定十分伤心吧?

  “龙少爷,你怎麽啦?”少女的娇嗔让他清醒过来,两个小女孩娇靥绯红,
显得娇羞不已。

  “你们叫什麽名字?”看着这麽可爱的两个小女孩,华云龙不禁心中一动,
他却不知道,他给这两个小女孩的感受有多深。原来正如小时候给华云龙看相的
那位相士而言,华云龙具有天生的吸引女孩的魅力,是让人难以抗拒的。

  “我叫小梅,她叫小玉。”一个穿绿衣的小女孩娇声道。

  华云龙问道:“琼姑姑在麽?”

  小玉答道:“在呢,刚才还伤心呢。”

  华云龙忍不住在两人嫩脸上捏了一把,道了一声谢,向里屋走去,留下两个
满脸绯红、娇嗔不已的小女孩。华云龙不由心中奇怪,我今天是怎麽啦?走到门
口,华云龙轻声道:“琼姑姑,龙儿来看你了。”

  “进来吧。”这麽娇脆的声音?华云龙满腹疑惑,掀廉走了进去,看见一个
素服少女坐在榻上,看他进来,也抬起了头,两人这一对眼,同时一震,都愣住
了。

  华云龙是没想到司马琼这麽年轻,顶多二十出头,而且现在雨打梨花、楚楚
动人,十分的惹人怜爱。华云龙是天生的情种,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种要安慰
司马琼、要让她快乐的冲动,司马琼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只觉华云龙浑身充满
了动人的魅力,自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所谓的两人「一见锺情」,大概跟这种
情况差不多吧。

  互相凝视半晌,外面的声音才突然惊醒了屋里的两人,司马琼不由红云上颊,
她向来眼高于顶,所以直到现在还没许配人家,没想到初次见到华云龙,竟然如
此失魂落魄。华云龙也是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当下掩饰道:“琼姑姑,我
是想问一些具体的细节。”

  司马琼这才回过神来,悲悲切切地将细节讲述一遍,完了,仍然抑制不住伤
心,华云龙看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扶着她的双肩道:“琼姑姑,你别再伤心
了,龙儿一定查明真凶,为你报仇。”司马琼突然一个转身,扑到了华云龙的怀
里,她是因为过度伤心所致。

  华云龙是猝不及防,搂着司马琼,两个温软的玉球抵在胸前,华云龙只觉丹
田一热,宝贝勃然而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司马琼拉倒自己面前,低头就吻
了下去。司马琼是惊呼一声:“龙儿……”樱桃小嘴就被华云龙用嘴堵住了,他
的舌头长驱直入,快乐地和她的舌头不断纠缠、翻搅。司马琼快乐得浑身发软,
要不是华云龙抱着她,她早已倒到地上去了。

  华云龙抱起她娇柔的玉体,扔在了床上。室内温暖如春,除了红烛发出的「
劈啪」声,就剩司马琼急促的喘息声了。华云龙居高临下,欣赏横陈在床上的少
女的玉体。经过前面激烈的运动,司马琼的秀发已乱,如瀑布般铺在床上,玉面
现出一片潮红,挺直的瑶鼻上挂着一滴滴汗珠,纯洁玉体上的衣物已被香汗打湿,
什麽秘密都隐隐透现。

  华云龙熟练的除去了司马琼身上的所有障碍,细细地审视着司马琼一丝不挂
的绝美胴体。司马琼白玉似的胴体上挺立着两座坚挺、柔嫩的双峰,大小适中,
十分惹人怜爱,玉峰上两颗粉红色的乳头,晶莹剔透,令人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
;光滑、细腻,洁白,平坦的小腹上襄着迷人、小巧的肚脐眼儿,叫人爱不释手
;修长笔直的玉腿散发着美丽的光泽。小腹的尽头,双腿紧夹处,是漆黑发亮的
芳草地,但见玉股坟起,水蜜桃般的阴户隐隐分出一道红线,红线顶端一粒红玛
瑙似的阴核娇挺着。

  华云龙搓揉着司马琼小巧而坚挺的椒乳,再轻舔她已发硬突出的乳头。他把
手掌放在司马琼的双乳上,刚好遮盖她整个小巧的乳房,华云龙用掌心磨擦她已
发硬的蓓蕾,司马琼不禁轻声的呻吟。他伸手在她大腿上轻轻的抚摸,魔手一路
向上游至她大腿的尽头处,刚想有所动作时,司马琼下意识地将两腿紧紧的合并,
把华云龙的手紧夹在少女最神秘的地方。

  华云龙用另一只手爱抚她那酥腻润滑的乳峰,而被紧夹的手亦微动轻搔着她
的大腿内侧,司马琼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闭眼享受着。突然华云龙用力地紧捏
了她的玉乳一下,她整个人不禁一震,双腿不由自主的一松,华云龙的手长驱直
入,直抵已经湿润的小穴。

  华云龙向小穴埋首下去,吸吮着甘美的蜜液,舔着嫩红色的美丽花瓣。她双
手用力的搂着华云龙的脖子,挺直腰肢,将阴户向他的嘴巴贴近。等到他把舌头
伸进去的时候,司马琼已经有了两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华云龙托起司马琼
的香臀,将巨大的宝贝抵在她湿润的小穴口,一挺腰,缓缓将自己的宝贝塞进了
司马琼的处女小穴。由于经过之前充分的润滑,以及阴道嫩肉的坚实弹性,司马
琼并未感到多少疼痛,只是有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华云龙开始将宝贝退出,再
缓缓送入。然而那小穴却开始夹紧,缩着肉壁,让他的宝贝受到莫大的刺激。

  “啊……啊……你……这就是……交欢吗……哼……好舒服……”华云龙将
她的白嫩的双腿抬起来,架在肩膀上,运用九浅一深法抽插着。

  “嗯……嗯……不要叫我姑姑……叫我姐姐……龙弟弟……姐姐的小穴好美
……哦……龙弟弟……大宝贝干的我好舒服……嗯……”

  “嗯……哦……小穴现在……小穴不痒了……哦……哦……弟……弟……你
的大宝贝真大……哦……顶得花心好美……哦……哦……”华云龙突然改变战术,
将大宝贝一次一根全部抽出,然后再整根插进去,屁股再加转一圈。

  “哦……嗯……龙弟弟……嗯……好宝贝……小穴好舒服……哦……我好美
……嗯……哦……美死了……嗯……”

  “龙弟弟……嗯……你真会插小穴……哦……你真的好会插……嗯……你插
的太美了,哦……姐姐的小穴爽死了……哦……”

  司马琼的小穴,一张一合的,好美。小穴的淫水,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
一点一滴的往外流。大宝贝的陵肉,一进一出的也带出了不少淫水。「噗滋」、
「噗滋」、「噗滋」,大宝贝的入穴声,实在是好动听。

  “哦……大宝贝……哦……你插的我太美了……嗯……哦……龙弟弟……小
穴让你插的爽死了……嗯……哦……”

  “我的好弟弟……嗯……哦……哦……哦……小穴要美死了……哦……你太
会干姐姐了……哦……”

  “琼姐姐……哦……哦……小穴美吗……姐姐你美吗……哦……大宝贝入得
好舒服……哦……哼……”

  “好弟弟…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

  “嗯……大宝贝弟弟……嗯……插快一点……哦……重重的干小穴……嗯…
…大力的插我……哦……姐姐要你……嗯……嗯……”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小穴要……
出来了……啊……啊……小穴……小穴升……天了……哦……哦……”

  “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姐姐好久没这麽爽过了……你真会
插小穴……真会干小穴……哦……嗯……”

  在她要进入高潮的那一刹那,子宫壁突然紧促的收缩,猛吸得大宝贝跟着收
缩,浓浓的阴精,又热又烫,直浇向大宝贝头,浇得大宝贝不住的抖了几下。华
云龙依然以磨洋菇的办法,慢慢的,要吊足她的味口。

  “嗯……嗯……大宝贝弟弟……哦……姐姐的小穴好多水……哦……弟弟…
…哦……哦……”

  “龙弟弟……嗯……你快插重一点……嗯……我还要……哦……姐姐还要…
…姐姐不过瘾……哦……重重的插小穴……嗯……”

  “嗯……求求你……给姐姐……大力的插小穴……哦……狠狠的干姐姐……
嗯……好宝贝……嗯……”

  “哦……哦……呼……好姐姐……你真的要我大力的插小穴……呼……你不
怕痛……姐姐……我怕你会受不了……哦……”

  “好弟弟……嗯……小穴不怕痛……嗯……哦……姐姐不怕痛……哦……嗯
……”华云龙一听司马琼如此说,心下也决定给她来顿狠的。于是,他抽出了大
宝贝,把司马琼拖到了床前,双手把她的身体放好,让脚微微的抬高,以便他的
抽插。

  华云龙跨下的大宝贝,又暴涨了许多,整根大宝贝就像烧红的铁杵,刚硬如
铁。小穴的淫水,依然细细的慢慢流。那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等待着大
宝贝的进攻。再一次的对准小穴口,滋的一声,宝贝又是整根到底。

  “啊……龙弟弟……哦……你的宝贝怎麽比刚才还大……哦……又好热……”
华云龙开始抽插,只是轻轻的插,不让大宝贝到底。

  “嗯……嗯……小穴好美……嗯……哦……好美……嗯……大宝贝变得好粗
……嗯……嗯……”

  “哦……嗯……龙弟弟……哦……大宝贝美死小穴……嗯……美死我了……
哦……好舒服……哦……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哦……大力的干我吧……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会
承受得了……嗯……嗯……”看到她那副骚样,那副淫荡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
小穴里的淫水,又开始多了。

  “啊……啊……啊……小穴……啊……我的小穴……啊……胀死了……啊…
…花心被顶穿了……啊……”

  “龙弟弟……啊……不要那麽大力……啊……轻一点……啊……轻一点……
轻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哼……哼……”

  “大宝贝弟弟……啊……我……啊……我……哼……轻……一点……”

  “啪……啪……啪……啪……”肉碰肉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的狠入,一次
又一次顶到花心。

  “哦……你轻一点……啊……哼……小穴受不了……啊……哼……你真狠…
…插死我了……哦……小穴干穿了……哦……”

  “好弟弟……小穴会被插烂……哦……小穴会受不了……哦……我会被干死
……哦……”

  “啊……哼……轻一点……不要那麽大力……哦……花心被刺穿了……哦…
…哼……我被干死了……哦……”司马琼叫得越大声,华云龙就干得越使劲。华
云龙有如一只猛虎狂龙,亳不怜惜的掠取他的猎物。

  “哼……嗯……嗯……龙弟弟……姐姐受不了……嗯……小穴坏了……哼…
…嗯……嗯……”

  “龙弟弟……姐姐服了你……嗯……嗯……你真的好强……嗯……姐姐……
哦……嗯……”

  就这样的干了百来下,司马琼似乎又进入了佳境,她的手又恢复了生机,猛
抓住了华云龙的腰。她的屁股,也开始不停的往上挺。口中的浪叫,也开始有味
道多了。小穴的淫水,像是被拍到似的,「滋」、「滋」作响。

  “嗯……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哼……小穴会爽死……
嗯……我美上天了……哼……你力气好大……嗯……”

  “哦……好小穴……屁股用力往上顶……哦……大宝贝要插穿你……哦……
哦……”

  “大宝贝弟弟……哼……嗯……我爱死你了……哦……小穴会爽死……哦…
…嗯……”

  “好宝贝……快……哦……姐姐……哦……哦……又要出来了……我的穴心
要爽死了……哦……快……”

  “啊……啊……弟弟……姐姐要……要升天了……哦……小穴要爽死了……
哦……你干的好……插的好……嗯……哦……”

  “啊…………我……啊……啊……小穴又流了……啊……啊……我好爽好爽
……哦……哦……”

  突见她双手双脚,像只蜘蛛似的,全部把华云龙抱住,不停的叫,不停的抖。
小穴的温度,一下子提升到沸点,大宝贝的感觉,又热又舒服。马上她整个人就
像是虚脱、无力的躺了下去。华云龙一阵一阵的浓浓火烫的阳精,全部射向了司
马琼的小穴深处,大宝贝一下又下的抖,不停的跳。

TOP

0
               第七章下

  两人相拥而卧,司马琼指着床上的落红点点说:“姐姐珍守二十多年的身子,
便宜你了,只是我是你姑姑,做下这等事情,让人知道了,将无颜存世。不全怪
你,姐姐也有责任。”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琼姐姐,你这是杞人忧天,我跟你说呀……”说着将
自己的「光荣史」讲述了一遍,直听得司马琼目瞪口呆。

  “什麽,连大嫂你也敢?”司马琼不能置信。

  华云龙拥着她道:“你现在放心了吧,弟弟会一辈子爱着你的。”

  司马琼娇嗔道:“难怪你这麽坏,原来是大嫂教的。”顿了一顿,又严肃地
道:“我跟你说件正经的事情,你知道姐姐一向眼高于顶,所以蹉跎至今,但是
却无法抗拒你,我说不出为什麽?”

  华云龙笑道:“我知道。”当下将相士所说告诉她,司马琼这才明白。

  “原来你是天生的害人精。”司马琼笑道。

  华云龙笑道:“姐姐放心,我不喜欢的人绝不会沾,姐姐,你休息好了麽?”

  “怎麽,你还要?那好,姐姐随你,谁让我遇上了你这个害人精呢。”

  “姐姐,来,你在上面。”

  “你真坏……”说归说,司马琼还是听话地坐吃大宝贝,小穴像是唧筒似的,
把大宝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一声满足的呻吟,接着她开始一上一下的夹着大宝贝套弄。司马
琼,真的是闷骚,真浪。

  “嗯……好弟弟……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
……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
……嗯……好美……”

  在下面的华云龙,用手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奶子,大宝贝也配合着她的动作,
一上一下的顶着。另一面,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副蚀骨的骚劲。只见司马琼
的头不停的转,不停的甩头发。她的双乳房,因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动。

  “大宝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我美死了……
嗯……哦……”

  “琼姐姐……你真的好骚……哦……哦……屁股转一下……转一下……对…
…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你真懂……爽……嗯…
…太好了……太美了……嗯……”

  “哦……小穴用力夹……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嗯……哦……可美死我
了……嗯……”

  “啊……啊……我……我……要……哦……弟……我……又出……来了……
哦……我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麽这麽快……哦……姐……哦……”

  只见司马琼整个人趴到华云龙身上,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
:“好弟弟……让姐姐休息一下……我们换个姿势……嗯……”话一说完,只见
她一个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好舒服……哦……
我好舒服……好美……小穴美死了……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华云龙,大宝贝涨得好难过,于是爬了起来,将她的左脚放在他的肩
膀上,大宝贝轻轻松松的插入了小穴,是那麽滑腻。大宝贝刮着子宫壁,感到一
阵阵的舒畅。此时的华云龙已是欲火高涨,如早春之雷,一发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又来了……
嗯……”

  “琼姐姐……你这个小骚穴……哦……我要干死你……哦……大宝贝要舒服
……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龙弟弟……嗯……嗯……我……嗯……混身上下都给你玩……嗯……小穴
……哦……美……”

  “嗯……你真的好棒……我从来没想到……你弄的我好爽……哦……太好了
……小穴太美了……嗯……”华云龙的大宝贝有如火车进山洞一般,一进一出,
弄得两片阴唇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红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宝贝弟弟……你好棒……嗯……小穴太美了……小穴太舒服了……嗯…
…好弟弟……我会爽死……”

  “哦……我好美……小穴美死了……嗯……小穴舒服死了……哦……”司马
琼那一声又一声的浪叫,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动,可谓是骚到了家,浪死了。华
云龙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抽插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强了许多。

  “嗯……美……美死了……哦……小穴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
…好爽……”

  “用力……哦……对……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麻酥酥的……嗯……
我好快活……嗯……”

  “嗯……好亲亲……嗯……浪穴……哦……好爽……哦……”华云龙一看司
马琼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奶子,用力的搓揉,使劲的按摩。
只见她混身乱摆,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为猛烈。

  “哦……大宝贝弟弟……你真会干……哦……好爽……这下美死了……哦…
…小穴……浪水出来了……哦……”她那副骚浪的样子,使华云龙的情欲,上升
到了极点。

  “哦……龙弟弟……嗯……你好用力……嗯……你干的好……小穴……给你
插死了……嗯……”她闭着双眼,浪声的狂叫着,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
合、挺动,这一声声的淫荡的动作与娇声,使得华云龙抽扬的更加猛悍。

  大宝贝头,在她的肉洞里,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好弟弟……好
弟弟……好宝贝……嗯……插死小穴了……嗯……好心肝……嗯……大宝贝美死
小穴了……嗯……”司马琼高抬着双腿,不住的浪摆,两手紧紧的搂住华云龙的
背,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大宝贝头。

  “哦……好姐姐……哦……你骚死我了……哦……好浪……我好痛快……哦
……我要痛快……哦……”华云龙一面狂叫,一面加紧的干,大宝贝头狠命的抵
着她的花心。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宝贝弟弟……嗯……插死我吧……嗯
……小穴美死了……”司马琼愈扭愈浪,愈扭愈烈,双颊赤红,媚眼如丝,神态
淫汤无比,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谓是天昏地暗。

  “嗯……龙弟弟……插的浪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宝贝弟弟……
你干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我爱死了……哦…
…嗯……我快……忍不住……啊……泄……啊……我泄了……”

  只听司马琼一声大叫,浪叫停住,紧接着全身颤抖,双手狠狠扣入华云龙的
背,用力的抖了几下,一股浓浓的阴精,射向了大宝贝头。华云龙的大宝贝被她
的阴精一浇,整个麻了好一会儿,一股阳精从马眼喷出,射向了小穴深处。

  ※※※※※※※※※※※※※※※※※※※※※※※※※※※※※※※※※※※※※※

  经过了一场激战后,司马琼已经很累了,但是华云龙犹未尽兴,对司马琼道
:“琼姐姐,刚才你那两个丫头可是一直在偷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

  “怎麽,你还不够?那好……”说着对外屋叫道:“两个死丫头,还不滚进
来?”

  小梅和小玉羞红着脸,忸怩地走了进来,裙子上有着明显得渍痕。华云龙搂
住了小梅,温柔地吻着她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放肆地啜着
她浑圆娇嫩的耳珠。小梅这纯洁无暇的美少女完全融化在他的情挑里,樱口不住
发出令人神摇魄荡、销魂蚀骨的娇吟,美丽的胴体不住向他挤压磨擦着。

  华云龙轻举双手按在她的双乳上,在她玉乳根部摩挲盘旋。小梅的衣服已完
全湿透,透过薄薄的单衣和直接摸在肌肤上没什麽区别。在他细致的抚摩下,她
柔软嫩滑的玉乳开始坚挺起来,乳头也开始变硬变大。面对身体从未有过的反应,
小梅不知所措。她没有力气反抗华云龙的轻薄,只好紧闭美目以示抗议。

  蓦地,小梅感到胸口一凉,她一惊,秀眸微睁,只见自己那饱满柔软的一对
可爱乳房,已经像一对小白鸽一样地弹挺而出。原来华云龙已经不知不觉地除去
了她的外衫,解开了她那小得可爱的护胸。可爱的小梅顿时玉脸羞红一片,紧紧
闭上可爱的大眼睛,芳心无限娇羞,不知如何是好。

  小梅的乳房不是那种硕大型,而是小巧玲珑,如含苞待放般可爱,像是由白
玉雕成。两颗粉红色的乳头傲然挺立在玉峰之巅,像两颗娇艳欲滴的红葡萄,等
待有心人的采摘。华云龙乐呆了,刚才他就观察到小梅的玉乳属于极品,可没想
到竟如此完美无瑕。他用他那双使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魔手一点一点地占领着少
女腻滑的双乳,手掌过处,小梅感到一道道兴奋、灼热的热流传遍身体的每一处
角落,她嫩白光腻的美乳上泛起了浅浅的淡红色。

  终于,华云龙的双手攀到了玉女峰顶,他捉住她可爱的乳头,轻捋慢捏地揉
搓着,小巧的乳头已经涨成了深红色。华云龙含住她左边乳头,轻轻地用牙尖咬
着,舌头则绕着乳晕打转。一股股的热流冲击着她。小梅不禁微微张开红红的樱
桃小嘴,鲜嫩的香舌轻轻舔着唇角。

  华云龙抬起她俏巧的下巴,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热情的火焰。小梅给瞧得
心慌意乱,粉面飞红。华云龙缓缓凑近,他的鼻子几乎贴上了小梅小巧的琼鼻。
小梅感觉到对方强烈的男性气息,心神恍惚给迷惑了,他的嘴唇以极缓慢的速度,
向她的樱唇移近。小梅避无可避,稍一迟疑,香唇已被封住。她急忙想伸手推拒,
但双手却已经给华云龙捉住。

  华云龙吻得更加热烈了。小梅给吻得意乱情迷,鼻息更加淩乱了。华云龙的
舌头巧妙温柔地撬开她的玉齿,小梅嘤咛一声,檀口半开,已被他的舌头乘虚而
入,吸吮着她的香舌。小梅樱口失守,更是不胜娇羞,但又被这种新鲜的快感震
撼得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任由他继续轻薄。

  他熟练地吸吮着她的香舌,吸取她的香津,小梅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琼鼻
发出一连串的娇哼。华云龙的右手在她的大腿上抚弄着,乘着她意乱情迷之际,
褪去了她剩余的衣物。小梅整个娇美的肉体,赤裸裸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全身
的肌肤雪白,晶莹剔透,散发着纯洁的光彩。微微隆起的阴户,稀疏但排列有致
的阴毛柔顺的守在双股上。

  小梅娇羞万状,羞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见到华云龙贪婪而充满欲火
的炽热眼光,连忙交叠起修长而结实的美腿,双手也交错遮掩住胸前两点嫣红。
也许是春情动了,小梅竟有渴望初试云雨的欲念,她的理智和欲望交战着。一面
告诉自己眼前陌生的美男子是个淫贼,但另一方面心中的熊熊欲火又愈烧愈旺,
两股意识不分高下,让小梅烦躁不安、无法取舍。

  华云龙却不等她作决定了,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抓住她的足踝,分开她修
长白皙的玉腿,托起她小巧结实的香臀,让美丽的阴户升到眼前。只见微微卷曲
的阴毛上沾满了如露珠般的花蜜,蜜液兀自涓涓的从花瓣中渗出,散发出处女特
有的幽香。

  华云龙向花瓣埋首下去,吸吮着甘美的蜜液,舔着嫩红色的美丽花瓣。新的
刺激,将小梅想顽抗的丁点儿理智也消灭得一乾二净。他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她的
阴户,舌尖轻刮着那道肉缝,慢慢地向里面挺进着。小梅双手用力的按着他的头,
似想推开他,但又不停的挺直细腰,将阴户向他的嘴巴贴近。等到华云龙舌头闯
进她的阴户时,她已经来了两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

  华云龙把她轻轻地放下,手指缓缓的插入了她的阴户,只觉洞内不但狭窄,
深入秘穴的手指更是紧紧的被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他的手指逐分逐分的插入,
在小梅的婉转娇啼中,终于进入了一节指头。他感到尾指被紧紧的箍着,她的蜜
穴太小太窄了。

  华云龙慢慢的扭转研磨着,让她慢慢习惯适应起来。接着,他悄悄的插入了
另一只手指。由于有了足够的花蜜润滑,她很快便适应了。饱满的红润阴唇,被
两根手指撑得满满的,花蜜不停地从阴户中渗出,爱液流满了华云龙的手掌。在
他手指温柔的抽动下,小梅快感叠生,她开始高声的呻吟来宣泄心中澎湃的快感。

  慢慢的华云龙第三根手指也加入了,细小的蜜穴已给撑成了一个圆圆的小孔,
爱液如潮般的涌出,流满了一地。华云龙暗想:“水可真多。”

  他抽出手指,将宝贝抵在蜜洞口,龟头窝在溢满着爱液的洞口,微微启开两
片美丽的阴唇。他轻轻地挪动腰部,在不知不觉中,整个龟头竟然塞进了小梅的
小嫩穴中。由于滋润得相当够,她也不觉得疼痛,华云龙用粗大龟头来回的摩擦
她敏感的阴唇,小梅一点也不感到疼痛,她微微仰起头,快乐地喘息着。

  华云龙又向前推进了一截。小梅感到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一种特异的感觉
让她微微皱起了清秀的眉毛。他在这一截的空间内开始缓进缓出。不一会儿后,
宝贝竟已经基本插进了她的蜜穴中。她只觉得蜜穴饱饱涨涨的,一点都不痛苦。
华云龙又用心研磨了一会,以便把她的阴道完全撑开。小梅几乎忍不住要抛弃一
切的羞涩和矜持来央求他满足自己。

  终于,令她心神悸动的抽插开始了,他猛烈地进出着她那被唤醒的阴道,随
着他一波一波的攻击,她很快就攀上了极乐的高潮,蜜汁如山洪爆发一样地涌出
来。华云龙拥着小梅娇柔无力的玉体,双手在她腻滑的玉背上、香臀上四下游走,
小梅清纯的俏脸上带着欢爱过后的的满足,嘴角挂满了甜美的笑意。在阵阵和风
的吹拂下,华云龙鼻内全是小梅那醉人的体香。

  小梅的呼吸慢慢由急促变为平缓,华云龙把她的身子侧过来,把她一条修长
白腻的玉腿架在肩上,宝贝一挺,又一次闯进了小梅亚的玉体内。由于这种方式
能更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刚开始,小梅秀眉紧蹙、娇躯轻颤,小手紧紧地抓住他
的胳膊,慢慢地她温婉地回应起来。

  经过刚才的体会,华云龙知道,小梅不爱狂风暴雨式的抽插,而喜欢微丝细
雨一样的温柔。于是他怜惜的缓缓抽动。慢慢的轻轻插入,小梅阴道内的嫩肉缓
缓的蠕动,一层层的褶皱温柔地按摩着不断进出的大龟头。好半天,华云龙盘腿
坐在地上,扶着小梅蹲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扶着她柔弱无骨的细腰,引导她的
娇躯微微的上下耸动。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连绵不绝的轻轻喘叫,给予他极大
的享受。

  小梅把头枕靠在他的肩膊上,微微的喘着气。他吻着芬芳的秀发、雪白的玉
颈,双手托着柔软的香臀,不快不慢的轻轻抽插着。她那暖暖的、软软的的蜜穴
令他感到说不出的舒服。爱液顺着宝贝淌到他的大腿上,身下大草地全都湿了。

  慢慢的,小梅白嫩的香肩耸动起来,华云龙知她的高潮来了,再用力的抽了
几下,龟头上传来一浪一浪的灼热的热流,蜜穴内开始了一波一波的剧烈抽搐,
紧窄香软的阴道开始剧烈收缩,把整条宝贝紧紧的箍着,华云龙精关一开,阳精
直入花心。

  “呀……”小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

  眼前的清新可爱的小姑娘小玉罗衫半解,雪肤玉肌,那又羞又急的动人神态,
令华云龙欲火大炙,伸手把她抱到床上。只见赤裸着娇躯,满含着春意的小梅,
正笑盈盈的望着她。他的双臂一紧,低头深深地吻在小玉艳红的小嘴上,轻轻浅
吻了几次,他便将舌头伸进小玉的嘴里,那种湿润的、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人欲罢
不能。

  “嗯……”她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吻了一阵,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唇来。

  “你……你欺负人家……”小玉撒娇地说,两只手却乖乖地绕过他的腰搂着,
自己的小蛮腰还左右地轻轻摇摆着,十足讨人疼爱的样子。

  华云龙不理小玉微弱的抗议,一边在她身上大施禄山之抓,一边脱去她多余
的衣物。看着小玉娇小玲珑的玉体,他的宝贝立刻直立了起来。

  良久,小玉娇嗔道:“死人,在干什麽?你到底来不来啊?”说完满脸羞得
通红,连晶莹的小耳朵都红透了。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让人真想把你给吃下去。”

  “那你就吃啊,谁还怕你不成。”

  华云龙依旧笑嘻嘻地没动:“小玉的身体真美,哥哥得好好地欣赏一下。”

  小玉听了更是羞不可仰:“不准你看。”她扑上前封吻住了他的双唇。赤裸
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他感到她的俏面一片通红,微抖的身体火辣辣的。
丰满柔软的双峰,压在他的胸前,使他清楚的感到她那胀硬的乳尖。而滴在大腿
上的丝丝露珠,他知道这小妮子的蜜穴已经渗满了醉人的花蜜。

  华云龙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唇,卷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比
起她不知所措的乱吻,他技巧的亲吻片刻就让她意乱情迷。他的鼻中充满了浓烈
的少女体香,双手不自禁的分别攀上了鲜嫩的处女乳房,揉捏一番后,又沿着迷
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满弹力的娇小香臀。

  小玉口中发出「呵……呵……」的轻喘声,从花瓣中泄出了炽热的花蜜,将
微隆的双股上的柔柔细毛都沾湿了,留下了一颗颗晶莹的小露珠。爱液一滴滴的
滴下,落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指翻过香臀,从后面爬进了爱液如流的细缝中。
在她「嘤咛」的一声惊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处女花瓣中。小玉紧张得两条玉腿
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华云龙低下头,舌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
已使毫无经验的小玉,攀上了如醉如疑的高潮中。她的娇躯绷得硬硬的,一动也
不动,蜜汁一下一下的像泉水般喷出来,都给他一滴不剩的全吞下了。他灵活的
舌探索着她娇嫩的蜜穴,灵巧的舌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我死了麽……?”小玉模模糊糊的喘着气。强烈的快感盖过了她所有意识
和感觉,等到她慢慢的回过神来,才感到下体微痛,蜜穴内好像侵入了一个硬硬
的东西,胀胀的好不自在。她满面羞红的低头偷看,见到娇嫩的花瓣之中,夹着
了他的一根手指,正轻柔地开发着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阴道。

  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蜜穴内进进出出,她不自觉地微微耸动着小蛮腰,晃
动着香臀,迎合着他那可恶的手指。直到她的蜜穴中再次涌出花蜜,他才把手指
抽出来,反手把她的爱液抹在自己又粗又硬的宝贝上。小玉一看之下,登时芳心
直跳,心想:“他的这个东西这麽大,要是胡来的话,一定痛死了。”

  华云龙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轻、很温柔
的……”

  小玉被他说中了心事,玉脸含羞的嗔道:“谁要你温柔了?我不怕你。”这
时,她又感到到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了,这次不是手指了,她心中惊恐地期待着。

  华云龙的宝贝缓缓侵入,随着小玉的呼痛声中,分开了那两片小小的嫩肉,
抵在了她处女的标记上。她一头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
快的弄进来吧。”

  华云龙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的痛楚后,就可以跨进快乐中。
我一定不会弄痛你的。”

  “呀。”紧贴的花瓣被分开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龟头已冲进
了从未有人到过的禁地,被紧窄的花瓣紧紧的夹着。

  华云龙看着被撑大得变了形的蜜穴,从她紧锁的美目、皱起的秀眉中,知道
她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便不再继续向里挺进,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转,微微的轻
轻抽动着。胀痛的感觉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令她的小
穴内更感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爱抚。

  “你究竟插不插进来呀。”终于抵受不住了他慢条斯理的磨人,小玉羞红着
脸的发出了羞人的催促。

  华云龙取笑地说:“插甚麽呢?”

  小玉面如火烧,嗔道:“插……哎呀。”痛得大叫起来。原来他趁她不注意,
宝贝已重新开始了推进。宝贝一路上撕开了紧贴的洞壁,缓缓的开凿出狭窄的通
道。薄薄的小膜被粗壮的宝贝轻易地撕开,宝贝一直撞到了她蜜穴的尽头。破瓜
的剧痛使得她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睛中飞溅而出。

  华云龙爱怜地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舔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
抓住他的肩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巨大的宝贝已被齐根地吞掉,在她的处女
阴道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了小玉心底深处的情欲爱火。

  华云龙开始了缓慢的抽动,处女阴道的锁紧感觉,实在是太受用了,龟头磨
擦着柔嫩的洞壁,带来了一阵阵的舒爽。小玉生涩的耸动着丰香臀,迎合着他的
每一下冲击。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摄人的喘叫,火热的娇躯
上浮现出一朵朵鲜艳的红霞。

  宝贝飞快的抽出,将嫩红的花瓣整片翻出,跟着再狠狠的重新插下,将翻开
的花瓣再塞进去,同时涌出大量的蜜液,不但流满了两人的下腹,还把床单全部
打湿了。快感随着每一下的抽插慢慢的堆积,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两人的极限
了。

  华云龙把宝贝捣在阴道的尽头用力的研磨着,伴随着小玉的处女阴精,他浓
烈的精液灌满了她的处女子宫,带来了接二连三的高潮。她全身抽搐,浑身每一
处都绷得紧紧的。接着,娇躯一松,无力地软瘫在床上。两人已感到有些累,华
云龙轻轻的抱着她,相拥入眠,沈沈的进入美梦中。

TOP

0
            第八章依依不舍离别情

  隔日,华云龙就开始了告别演出,晚上,华云龙先走进了华美娟的房中,近
水楼台先得月嘛。华美娟晚妆初罢,娥眉淡扫,脂粉薄施,一袭洁白的窄窄的春
装,越发显得花容雪肤,风姿绰约,笑吟吟地迎接着华云龙,看得出来,她为了
迎接华云龙的到来,花了很大的心思去打扮。

  “大姐,你好漂亮。”华云龙抱着她,亲吻着她,她也抱紧了华云龙,吐出
香舌让华云龙吸吮着,不一会儿,他们就把持不住了,衣服成了障碍,三两把互
相为对方脱下了衣服,相拥着上了床。

  因为今天晚上华云龙要连战三场,不想浪费时间,何况也控制不住熊熊欲火,
一上床就挺起长枪,一杆到底,同时开始忽快忽慢的抽送。华美娟也知道华云龙
的心思,一开始就很配合华云龙,不停地摇摆她那丰满的玉臀,为交欢增加情趣。

  抽送了大约三、四百下后,华美娟的阴精控制不住地津津流出,浸润着华云
龙的宝贝,华云龙也不再控制,精水汹涌地喷出了几大股,就这样,阴阳调和,
两人依偎在一起,紧紧地拥吻着。

  “好姐姐,还是这麽硬怎麽办?”

  “去找二丫头、三丫头呀。”华美娟慈祥地吻着华云龙说。

  华云龙向她撒娇道:“大姐,你才来了一次高潮,还没过瘾,我要让你彻底
满足,能让你满足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

  “傻孩子,姐知道你的心意,姐心里已经满足了,不过,美玉、美玲正在等
着你,别让她们等久了,生你的气。”

  “大姐,你真体贴我们,我要再抱抱你。”

  “傻孩子,姐姐再给你亲亲好了。”她送上了红唇,华云龙一阵热吻,才恋
恋不舍地离开了她。

  ※※※※※※※※※※※※※※※※※※※※※※※※※※※※※※※※※
※※※※※华云龙刚走进华美玉的房间,一个火热的胴体就贴了上来,原来华美
玉早已等他多时了,俩人相拥着脱衣上了床,刚上床,华美玉就把华云龙压在下
面,抓住他的宝贝,送到自己的阴户口,粉臀一坐,就把华云龙的宝贝吸了进去,
同时肥臀开始一上一下地挺动起来。

  “急什麽呀,二姐?”华云龙打趣她。

  “美玲还在等呢,她还小,比我们更需要你的安慰,别伤了她的心,我这做
姐姐的就愧疚了,所以我们要快点。”

  “二姐,你和大姐都是这麽体贴弟妹,刚才大姐就是赶我走,让我好快点儿
来陪你,现在你又急着让我去陪美玲,咱们四人的感情真是太好了,让我好高兴
啊。”

  “我们是亲姐弟、亲姐妹嘛。”

  俩人口上谈着话,下面却快速挺动着,两个妙具配合得异乎寻常的好,就这
样疯狂地干了几百下,华美玉停止了挺动,两腿夹紧了华云龙,两手紧搂着华云
龙的屁股,把她的两腿之间的花朵拚命向华云龙的胯上压,使两人的阴具结合得
严丝合缝。

  华云龙的龟头正顶在她的花心深处正蠕动的柔软小肉核上,她的丰臀突然一
阵急转,娇喘了一声:“完了……完了……没命了……”

  她连打寒战,一阵汹涌而出的热流一下冲向华云龙的龟头,同时,她的妙穴
内一阵阵地收缩,紧紧地箍着华云龙的宝贝,热乎乎地像要把华云龙的宝贝连根
吞掉,华云龙也一阵发狂,又猛顶了几下,阳精喷泄而出,泄进了她的子宫中。

  “好爽……好……不好……”华美玉正爽得忘形地浪叫着,不知为何却猛地
叫出了「不好」。

  “怎麽不好?”华云龙大惑不解。

  “你现在泄在二姐这里面,让二姐爽了,美玲怎麽办?你怎麽就这麽没心肝?”

  “好二姐,难为你了,在最爽的一刹那还能想到美玲,别怕,你的夫君我是
能泄而不倒的,你难道忘了吗?”

  这时,华美玉也感觉到了华云龙泡在她体内的东西还是硬梆梆的,不禁涨红
了脸,粉拳在华云龙胸上轻捶了几下,娇嗔道:“怎麽不早说?让人家空担心一
场。”说完又紧紧搂住了华云龙,给了华云龙一个深情的长吻。

  华云龙正想继续挺动,谁知她却站了起来,离开了华云龙的身体,将华云龙
那直挺挺向上耸立的宝贝晾在了那里,并娇嗔道:“别在那里亮宝了,快去陪美
玲吧。”

  “二姐,你真狠心。”华云龙叫苦连天……

  ※※※※※※※※※※※※※※※※※※※※※※※※※※※※※※※※※
※※※※※走进华美玲房中,华美玲正坐在灯前出神,一见华云龙进来,先是一
喜,随即又不高兴了:“你怎麽先到我这儿来了?应该先去陪大姐、二姐嘛,我
最小,理应排在最后。”

  “美玲,我好小妹,你们姐妹三人真让我放心,肯定不会互相吃醋。”说着
话,华云龙搂住华美玲,吻着她那迷人的脸庞。

  “不要闹了嘛,快去大姐那里吧。”

  “傻妹妹,我刚从她们那里过来,她们两个都是浅尝辄止,就赶着我走,让
我来照顾你这个娇宝贝。”说着,华云龙将华美玲抱上床,剥去了她身上单薄的
内衣,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用他的大龟头在她的阴蒂上磨着,同时给她详细讲
了在两个姐姐那里的情景。

  华美玲感动极了,美目中流出了幸福的眼泪,紧紧抱住华云龙,轻吻着他,
在他耳边说:“好哥哥,好姐姐,对我都这麽好,还有咱们两个好妈妈,为我们
创造了这麽好的条件,我真太幸福了,让我怎麽报答你们呢?”

  “傻丫头,什麽报答不报答,妈妈们爱你,那是母女天份;姐姐们爱你,那
是姐妹情深;我爱你,那是爱恋浓重,而你不也深爱我们吗?刚才你不是也赶着
我去姐姐那里呢,好了,好妹妹,别哭了,别辜负了妈妈姐姐们的一片好意,别
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快点结合吧。”

  “嗯。”华美玲柔顺地低声应着,小手分开了自己的那两片娇艳的阴唇,同
时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将龟头对准她的阴道口,抬头深情地望着华云龙,华
云龙会意地屁股一沈,兄妹就灵肉合一了。两人经过这阵子的深情的交谈,彼此
的爱恋到了极点,情欲也得到了升华,于是就不紧不慢地徐徐抽插着、交谈着、
亲吻着。华美玲被这种持久战搞得美极了,阴精一小股一小股地津津不断地流着,
浸泡着华云龙宝贝。

  “哥,好了吧,已经一个时辰了,你快点泄了吧,快向妹子下面这朵可爱的
小花降降甘露吧。”

  “好吧。”华云龙不忍再干她,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华美玲也重整旗鼓,
振作精神地在下面迎送着。不大一会儿,华云龙的兴奋就到了极点,猛挺了几下,
大股大股的阴精就喷进了华美玲的子宫中,华美玲被弄得也控制不住,子宫门一
开,大量的阴精源源不断地泄了出来,两人的精水是那麽多,多得华美玲的小穴
都盛不下,把宝贝都挤了出来。

  “哥,谢谢你,给我这麽多。”

  “小妹,快擦乾净这些水好睡觉。”

  “不,我不擦,我要给你生娃娃。”华美玲深情地说。华云龙的大宝贝又硬
了起来,乘她不备,一下子插了进去。

  “怎麽,你还要?”华美玲惊呼。

  “你怕了吗?”华云龙故意逗她。

  华美玲迟疑了一下,随即说:“怕是怕,不过只要你高兴,握就让你干,哪
怕把妹妹弄死在你这根大宝贝下,我都心甘情愿。”

  “谢谢你的情意,好妹妹,不过哥是逗你的,我只是想这宝贝在你这温柔乡
中睡觉,你同意吗?”

  “你说我会不同意吗?哥,我求之不得呢,我爱死你了,不要说让它进来睡
觉了,你就是让它整天泡在我这里面,我也是心甘情愿,高兴还来不及呢。好吧,
现在就让这贵宾全部进来吧,别让它里面一半外面一半的,慢待了它,我心里就
过意不去了。”说着下身一挺,将她的「贵宾」连根吞了进去。

  华云龙被华美玲的媚语和她的动作刺激得心中激动,大宝贝不由自主地在她
的小穴中颤了几下,更硬、更涨了,弄得华美玲也随之浑身颤动。华云龙故意挺
了两下,华美玲说:“哥,看来你是真的还想再弄我一次,好,我就奉陪到底,
不然的话,不能让你尽兴,我心中就难受了。”说着,华美玲也抱紧了华云龙,
一双媚目深情地注视着华云龙,柔声道:“来吧哥,美玲受得了。”

  华云龙感动地也抱紧了她,说:“妹子,哥是逗你呢,你不忍心让哥不能尽
兴,难道哥就忍心让你受不了吗?再说,哥也尽兴了,哥有你这样的好妹妹,还
有两个好姐姐,哥会「吃」不饱吗?。”俩人面对面侧身而卧,四目相投,两唇
相接,两舌相绕,四臂相拥,四腿相缠,两阴相交,对视着,调笑着,甜蜜地笑
了。

  “好妹妹,哥真想整个人都进你这温柔乡中睡觉。”

  “去你的,你进得去吗?”华美玲嗔道,她媚目一转,又有了坏主意:“再
说,就算你能进去,那你还出来不出来?你要是从我这下边出来,那你成了我的
什麽人了?你该叫我什麽了?”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叽叽咯咯」地笑了
起来。

  “好啊,你敢说你亲哥哥我是你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浪了,好,看我怎麽收
拾你?你说我该叫你什麽?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叫妈吗?那我现在就叫,妈,儿
子要吃奶了。”说着,华云龙一低头,含着她的乳头,在她的乳房上尽情地玩弄
起来,下面也示威性地抽插起来。

  这下子,弄得她不亦乐乎,连声求饶:“哥,好哥哥,妹妹不敢了,你就饶
了妹子吧。妹妹错了,妹妹认错了还不行吗?”

  “你不是我妈吗?怎麽又自称妹妹?”华云龙不依不饶,继续弄她。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女儿还不行?我是亲哥哥你的女儿,好不好?我是亲
哥哥你的大宝贝弄出来的亲女儿,行了吧?你就饶了你的小「女儿」我吧。”

  华美玲真是浪声淫语层出不穷,逗得华云龙已欲火升腾,想不干她也不行了
:“你真浪呀,小妹,哥可要对不起你了,哥被你逗得控制不住了,你就让哥再
玩一次吧,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哥无情。”说着,华云龙真的开始弄起来了。

  华美玲也被这一阵的调笑和华云龙对她的挑逗弄得欲火难捺了:“哥,你就
尽情弄吧,小妹也想了,小妹下面也开始痒了。”说着,搂着华云龙翻了个身,
把华云龙带到她身上,下身尽情地挺了上来,迎接华云龙的冲刺……

  又是一阵高潮过去,俩人恢复了平静,互相弄乾了身上的汗水、淫水和精液,
又拭净了她阴道中的精液,然后相拥着并肩躺在床上,互相抚摸着,享受着高潮
过后,那种余留的柔和的快感。

  “今天晚上,小妹真是太舒服了哥,你弄得小妹都要上天了。”华美玲温柔
地吻着华云龙的耳根,在华云龙耳边柔声说。

  “哥也很舒服呀,小妹,你对哥真是太好了,伺候得哥哥真是太美了,哥真
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情妹」,能让哥得到这麽美的享受。哥真要谢谢
你了,我的小情人。”华云龙也吻着华美玲,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妹妹也谢谢你,哥哥,妹妹不是也得到至高无上的满足了?”

  “美玲好妹妹,今天晚上,咱们两个爽了,大姐、二姐却可能没有「吃饱」,
对不起她们了,对了,小妹,等我事情办完回来后,咱们四个聚集到一块,让我
给你们三个人平均分配,「喂饱」你们每个人好吗?”

  “给我们「平均分配」什麽?怎麽「喂饱」我们呀?我的好哥哥?”华美玲
又开始调皮起来了。

  “你说我给你们「平均分配」什麽?当然是我全身心的情、全身心的爱和我
作为一个最强壮男性的滋润,还有我的阳精。怎麽「喂饱」你们?当然是用我的
肉身、我的心灵和我的精液来喂饱你们下面的那张骚「口」。因为不喂饱你下面
那张骚「口」,你上面这张浪口就会发浪,就会浪话不断了。你这浪妮子,不让
哥骂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哥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

  “太好了,不过有点羞答答的。”华美玲又害起羞来了。

  “呵,我这个浪妹子还会害羞?真让人吃惊。”华云龙开着她的玩笑。

  “不来了,哥,你欺负妹妹,怎麽能算是人家的好哥哥?”华美玲撒起娇来。

  俩人深情地拥抱着、调笑着、呢喃着,直到很晚,华美玲又让华云龙把大宝
贝插进她的小穴中,让她能感觉到完全拥有了他,才和他相拥着甜甜睡去。

  ※※※※※※※※※※※※※※※※※※※※※※※※※※※※※※※※※※※※※※

  这两天,华云龙的时间都是在陪女人,白君仪、秦畹凤、文慧芸、小莺、小
荷、小芙、小莲一个也没落下,甚至连刚破身的司马琼、小梅、小玉也没有错过。
这最后的一夜,就让给了司马琼主婢三人,华云龙心中感动得要哭,他知道自己
母亲和姐妹们实在太爱自己了,不忍心让司马琼主婢仅仅有初次的回忆,所以居
然让出了这麽宝贵的机会。司马琼主婢自然也是心中十分感动,尽心尽力地服侍
好华云龙。

  只见司马琼,皮肤细嫩,白净,酷似玉脂,骨肉匀称,浮凸毕现,曲线优美。
肥腴的后背,圆实的肩头,肉感十足,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如同两断玉藕。脖
颈圆长宛若白雪,圆圆的脸蛋挂着天真的稚气,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一对黑漆漆
水汪汪的大跟,泛着动人的秋波,红嫩的咀唇,像挂满枝头的鲜桃,谁见了都要
咬上一口,她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他的鼻孔,
撩拨着他那阳刚盛旺的心弦。

  华云龙迷了、醉了,身不由己地伸出了双臂,一下把她揽入了怀中。她是那
样的温柔,顺良。她斜躺在他的宽阔的胸膛上,头在他的肘弯里,圆嫩的屁股,
卧在他的双腿之间,两条玉腿曲向一侧,水灵灵的大眼,放射出淫邪的秋波和挑
逗的欲火。

  就在这一刹那,司马琼灵敏地感觉到,华云龙的宝贝正顶在她那小穴的下方,
肛门的上方,似乎觉出那宝贝在微微的挑动,又好像那宝贝带着一股强烈的电流,
在小穴的附近,发射着无形的电波,通过神经网路,又被少女的身心所接收。一
种崭新的感受在全身游荡,漫延,滋长。子宫同时也门户大开,涌出一股股,清
澈,透明的潮水,又顺着阴道,大小阴唇,涓涓地流出,缓缓的浸向直挺棒硬的
龟头……

  华云龙并不急于行事,他用长长的手指,以充满情欲技巧去触摸她那鼓涨丰
满的双乳。她迁就他,把上身挺了起来,他开始是大面积的揉弄,只见那弹性十
足的乳房,上下左右的颠颤着,揉到左边,弹回右边,揉到右边又弹回左边,是
那样的玩皮淘气,揉完左乳,又揉右乳,直揉得司马琼,仰头蹬腿,娇喘吁吁:
“哎呀,好痒,好舒服……”

  华云龙边揉弄,边欣赏少女禁区的各个部位。司马琼的双乳,高而挺,似两
座对峙的山峰,遥相呼应,山顶两颗浅褐色的乳头,上面有红润透亮,凹凸不平
的小小峰窝。两山之间一道深深的峡峪,峡峪的上端,有一颗难以察党的黑痔,
下面是一漫平川的、柔软的腹部,由于肥腴、丰满,把肉嘟嘟的肚脐淹埋起来,
现出一道浅浅的隙缝。

  她的阴毛稀松而卷曲,呈淡黄色,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一颗
突出的阴蒂,高悬在肉穴的顶端,细腰盈盈,身材羊满,一双玉腿粉妆王琢,柔
细光滑,十分迷人。华云龙忘情地在她的双乳上变换着招数,两个细长的手指,
轻轻地捏住了乳头,缓缓地捻动着,捻动着……

  “呀,龙弟弟,真舒服。”司马琼淫声浪语,乳波臀浪,撩拨人心。

  华云龙很快发现,司马琼的乳头一时变得那麽肿胀,那麽坚挺。纤细的腰肢
不停的蠕动,丰腴的屁股,紧庄着他那最敏感的,粗大的,挺实的宝贝。他的血
液,就好像滚开的水,在汹涌、在沸腾,他的双腿之间火辣辣的,粘糊糊的,正
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

  这时,司马琼的反应更是敏感,她微闭双眼,只觉得在小穴的唇边,好像有
一支奔跑的小兔,在草丛中寻找着自己的窝穴。她不顾一切将小手伸到自己的臀
下,一把抓住了那又粗又长的宝贝。华云龙的全身一震,接着极力地使身体向上
挺起,而司马琼更敏捷、迅速、轻盈地使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个非常美妙的角度,
她像一个疲劳过度的人,找到了一张软席,急切地,使劲地坐了下去。

  在这千钩一发之刻,司马琼握着宝贝的小手,灵活而巧妙的一摆动,只听「
滋」的一声,又长又大的宝贝,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飞箭直中靶心。炽热而紧凑的
肉洞,紧紧地挟住了宝贝,白嫩的肥臀拼命的扭动,连接宝贝的小腹也同时狠狠
地上顶着。华云龙紧紧地搂着司马琼的细腰,司马琼又紧紧地攥住他的双手。一
阵紧张而激烈的扭臀,司马琼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啊……嗯……龙弟弟……好美……好舒服……”伴随着扭动和呻吟,司马
琼已经大汗淋漓,娇喘吁吁。

  华云龙见司马琼实在顶不住,他用力一歪,将司马琼一齐搬倒,两人正好侧
着身,躺在长长的绣花枕上。华云龙一口气一连猛插猛拉,近五、六十次,直插
得司马琼一只小手反背过来,不住抓挠着他的屁股,大腿和后背,呻吟连连不断
的发出。

  “啊……啊……你顶到……人家的……花……花心……孔了……啊……好痛
快……啊……啊……我……我……我的……宝贝……”司马琼一阵抽搐,只觉得
他那粗大的宝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阴穴里,触到花心,进到了子宫,穿
透了心脏,她的全身像火一样的燃烧着,她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燥热,娇脸春潮四
溢,香唇娇喘嘘嘘。

  “好……好……”司马琼眯着眼睛,觉得这种和风细雨的插穴,好似在云中
飘荡、美极了,他一连活动三十多下。每一次顶到花心,她都是一阵抽搐和浪叫,
她紧紧咬着咀唇,暴露一种极美极爽的舒畅表情。

  “龙弟弟……我受……受……不了……不要……丢精……慢……慢……来…
…嗯……我……唔……唔……我……快了……啊……坚持……不了……我要了…
…了……要丢……了……”

  这时的华云龙,好像劲头刚刚上来,他哪能就此罢休,他依然不停地抽插着,
而且越插越深入幽境,直插得小穴紧紧的收缩。小穴把宝贝包得紧上加紧,纹风
不入,她快活得全身都要散架。

  “哎呀……你之个害人精,我……要……丢……了……丢精了……再等一下
……”他越干越起劲,速度越来越快。司马琼全身汗水淋淋,挺着屁股,娇躯不
住地抖动。

  “哎……啊……唔……唔……我完了……不行了……我就要死了……要升天
……了……停止吧……”不到一柱香功夫,司马琼流出了几次阴精。

  从开始到停止,华云龙不停地狠顶,或慢插慢拉,或猛抽猛拉,而司马琼又
紧挟宝贝,兴奋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她全身瘫软,四肢散架,抓挠
着,浪叫着,美爽之极。而华云龙并没有泄精,那宝贝坚挺地泡在肉洞里,亨受
着温暖多水的骚穴。

  ※※※※※※※※※※※※※※※※※※※※※※※※※※※※※※※※※※※※※※

  司马琼已经无力再战,华云龙感觉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就让小梅和小玉
服侍他洗澡。热气升腾,烟雾弥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华云龙在中间,左
边是小梅,右边是小玉,热水浸泡着身体,滋润着身心,同时,刺激着男性的宝
贝与女性的小穴,三股暖流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腾。

  小玉,年方十六岁,她属于小巧、丰满,肉感十足的类型。圆圆的脸蛋,弯
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鲜红透亮,又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显示贵族人
家的高贵雅丽,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乳房高耸丰美。乳头酷似
鲜红的樱桃,乳罩部分粉红诱人。平坦的小腹,明光闪闪,阴阜似馒头高凸,阴
毛微黄而卷曲,浓稀适宜,倒三角的下顶部微微可见,艳红的阴核,犹如一粒红
色的玛瑙,徐徐闪光,玉腿健美,丰满,屁股宽而圆,明显地突起,走起路来,
如风摆荷叶,左右晃动。

  小梅,是个活泼浪漫的姑娘,年方十六岁,她的身材修长苗条,曲线优美,
凸凹分明,她的姿容秀丽,一笑两个酒窝,娇艳妩媚,樱唇香舌,娇声细语,悦
耳动听,皮肤光滑细嫩,乳房挺拔高耸,弹性十足,乳头红艳,阴毛在小丘上乌
黑发亮,浓密地包围三角区及阴唇两侧,臂部肥园,粉腿修长。一双眼睛水汪汪
含情脉脉,弘泳涟涟。说起话来,眉飞舞色,十分可爱。

  华云龙全身舒展,满池的热水,竟将他的身体漂浮起来,粗大的宝贝像鱼漂
一样上下浮动时隐时现。同时,小梅与小玉也放松了身体,随者水面的晃动四支
白嫩乳房,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淹没水中,两头黑黑的长发,似黑色绸缎在水中
漂荡,时面而荡到华云龙的胸前,时而又卷到他的脸上,小梅、小玉四只水汪汪
的大眼死死盯着时隐时现的长而粗的大宝贝。

  华云龙的双手开始活动了,一支胳膊搂着小玉,一只胳膊搂过了小梅,左边
亲吻一下,右边亲吻一下,而且越搂越紧,越搂越紧。春心荡漾的少女,在钢筋
铁骨臂膀的紧箍中,四只硕大的嫩乳,紧紧的挤压在华云龙的左右胸肌上,这时,
小玉的心中象有一只无名的小虫在缓缓的蠕动,爬行带刺的小爪,像针尖一样刺
弄着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经、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啊啊……哼哼
……嗯……嗯……”

  这边的小梅,被铁钳般地紧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象滚开的水一样,在
汹涌,在澎湃,在沸腾,她的双腿之中热辣辣的,正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小
阴唇一缩一张贪婪地等待着什麽,一股热流从子宫口溢出,沿着鲜红的嫩肉,冲
击了大小阴唇,会拢在清彻、透明的浴水之中。女性荷尔蒙在急剧澎湃,同时,
发出了娇滴滴的浪语:“啊啊,小穴里好痒,哼哼,嗯……”她那颤抖的小肉手,
一把攥住华云龙粗壮、硕长、通红的大宝贝,一挤一压地攥弄着。

  与此同时,小玉的手也伸向了华云龙的双腿之间,但也触到了小梅的手,只
好向下滑,攥住了宝贝下面的大蛋,轻轻地揉弄着。华云龙的胸中燃起了一股欲
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冲动,烧得他浑身颤抖,这欲火像一枚飞弹,径直向下身
攻去,弹头将要接近发热的中心,他极力挺直,使小腹最大限度的腆起,让两只
小手,尽情地捏、揉、攥。小梅、小玉同时侧过头来,在华云龙面颊两侧,似鸡
吃米般,狂吻起来。

  “就此打住,快,上床玩个痛快。”华云龙忍不住了。

  两个少女从迷朦中惊醒过来,小玉、小梅搀抹华云龙走出浴池,来到宽大而
柔软的床上,三人同时用浴巾擦净身体,华云龙静静地平躺在床的中央,等待着
小玉、小梅上床。两少女上床后,向华云龙猛扑过去,三人紧紧搂抱在一起,猛
烈的亲吻着,四只白生生的乳房,在华云龙的胸脯上用力的挤压,磨擦,两少女
同时发出了尖细的呻吟。

  “暂停。”华云龙开始嘱咐了:“小玉,你跨在我头上,双手把小穴的阴唇
掰开,放在我的嘴上,我为你舔穴。小梅,跪在我的双腿之间,用你的小嘴含舔
我的宝贝,好,现在开始。”两个少女一听命令,高兴地拍手叫好,迅速摆好姿
势。

  于是,小玉把小穴放在华云龙的头上,掰开阴唇,显出了鲜红的嫩肉,对准
了他的咀,半蹲跨在他的脸上。而小梅也趴跪在他的双腿中间,一双妩媚的大眼
死死地盯着华云龙那根又长又粗又红又紫的大宝贝,龟头晶光瓦亮,独眼,怒张
洞开,整个的阴毛,黑鸦鸦,毛茸茸,布满整个的小腹及大腿,她贪婪地抓起宝
贝含在自己樱桃似地小嘴之中。

  她看看,翻翻,舐舐,再看着,她看到龟头沿上涨凸凸的,像一条粗大的蚯
蚓,盘卧在龟头的未端,她看到涨凸青筋,盘居在肉径上,硬邦邦的肉刺有规则
地向龟头倾斜,她看花了,看呆了,看傻了,抓起大宝贝,像吃活腿香肠一样,
一口吞下去,挤命的吸呀,吮呀,好象宝贝插入了她的心扉,插入了她的胸膛,
插入了她腹中,又从小穴里穿出,她觉得全身燥热难忍,穴里奇痒难煎,突然一
股暖流从小腹向下漫涎,又从小穴里溢出。

  这时,小玉的小骚穴正对准华云龙的嘴边,他哪会放过阴唇,让最鲜嫩、最
敏感、最刺激的红肉,暴露得越多越好,他天生舌头长,能够深入内壁,尽情的
绞动,搅得小王心慌意乱,奇痒无比,淫声浪调,舒服得他连自己都不知在说些
什麽:“你……真好…真……长……到底了……啊……太……美了。”

  突然华云龙猛一仰头,含住了小玉的艳如玛瑙的小阴核,狠劲地吸吮,舐磨,
吸得小玉全身发颤,涨得小玉抓耳挠腮,上身不停的晃动,差点把她的灵感美上
了天。这边小梅,粉颈一上一下,小嘴一一合地套弄,直弄得华云龙的大宝贝,
一涨一涨的。

  小玉已经达到手舞足蹈的地步,还发疯地把臀部向下压来,一股股淫水从穴
内冲击而出,但那股引人发狂的奇痒。在死死地折磨着她,只想那大宝贝一下插
入尽底,解除这种难忍受的煎煞,她咬紧牙,紧握双拳屈伸玉腿,扭腰旋臀。脑
袋象货郎鼓一样,满头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小脸象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双腿紧闭,
柳眉微皱,咀里阵阵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哎哟……哎哟……好人……这……这……太……折磨……人……啦。”

  “啊……好……往里涨……往……这……边舐……好痒死我了……唔……噢
……唔……啊……”小梅这时,淫水四溢,顺着两只丰满的玉腿,向下流淌,流
得她身酥骨软,急得她不顾一切地放弃了用嘴吸吮。翻身跨上,用手握住华云龙
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小馒头般肥穴,对准龟头,狠狠往下一坐。

  “哎哟……妈哟……真好……好涨……好粗……”华云龙的怒涨大宝贝,像
一根烧红的铁棍,被坐插在小梅的肉穴里,被穴里的肥肉紧紧的咬住,而少女的
阴道也被撑得凸涨涨的,一股刺激的快感,迅速流遍了小梅的全身,又麻,又痒,
又酸,又酥,无法形容舒服。

  “快……快……奶……摸……揉……我的奶子……”小梅一声高过一声地浪
叫着。

  华云龙不停下嘴吮小玉的动作,顺手握住了小梅的一对白生生的丰乳,猛揉
乳房和捏弄乳头,臀部同时配合小梅肥臀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挺进。小梅被顶得
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血液沸腾,一阵阵酥痒、颤抖,全部神经兴奋
极点,还不停地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呻吟着:“哎哟……哎哟……啊……啊……
少爷……好舒服……你插死……插死我吧……啊……啊哟……又碰上花心了……
对……我要丢了……喔……喔……美死我了……”

  小梅说完之后,一股阴精直泄,一双玉臂,一双玉腿,再也不听使唤了,彻
底瘫痪下来,娇躯软绵无力地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小玉一看小梅达到了高潮,泄
了精,急急忙忙把她推下,只见华云龙的宝贝,还是雄纠纠、气昂昂,那龟头粗
壮赤红,小玉把自己的小穴,顺势一凑,那火热的宝贝,便连根插入。

  “啊……涨……好涨……”

  “你……一定……好……好……玩……玩……我……”当华云龙的大宝贝被
插入小穴的时候,小玉叫了起来,脸色也有点变白,香汗不禁流下,紧咬牙关,
全身发抖。

  小玉只觉得自己的小穴里,像有一条烧红的铁棍,上下的搅动,涨得她全身
舒爽,那种酥,麻、酸、痒的味道,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粗大的龟头,当在小
穴内一进一出的时候,快速地磨擦着阴道的嫩肉,产生多麽美妙的快感啊。

  “哎哟……我的妈哟………好舒服………好美……好爽……”她慢慢的扭动
腰肢,转动屁股,华云龙也伸出双手揉捏她的乳房,鲜红的乳头,有如葡萄大小,
艳丽悦眼,使人爱不释手。华云龙使劲挺起屁股,用力往上一顶,一根粗大的宝
贝,又插进了一寸多长。

  “哎哟……轻一点……都快插入子宫了……”小玉秀眼一翻,娇喘连连,娇
喘吁吁。媚极了,美极了,动人极了,也淫浪极了。

  “啊……啊……唔……太好了……哎哟……”越干越来劲,越干越疯狂,当
龟头一连几下触到花心时,小玉就情不自禁的浪叫起来,俯下上半身,把华云龙
搂抱更紧更紧,全身抽搐得也就更加厉害了。

  小玉的浪叫,激励着华云龙,他的臀部上下活动量越来越大,他往上顶,她
往下压,配合默契,拍节准确,小玉的大白屁股拼命的扭动,动作越来越激动,
心中越来越活跃,阴壁随着阵阵收缩,花心吸吮龟头,龟头顶撞花心,舒服得华
云龙也大喊大叫起来。

  “好……好工夫……舒爽极了……使劲挟……吸……再吸……喔……好……
好美……哎哟……我要流了……啊……啊……”

  “哎哟……我的好人…我顶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喔………好……好美……哎哟……我泄了……啊……噢……”浪声未完,一
泄如注,淫水把两人的阴毛浸得湿淋淋的,小玉也筋疲力尽地压在华云龙的身上
了。

  华云龙也感觉有些疲惫,搂着司马琼、小梅、小玉三人,相拥睡去……

  ※※※※※※※※※※※※※※※※※※※※※※※※※※※※※※※※※※※※※※

  分别的日子终于来了,华云龙抱着眼睛通红的华美玲,想吻她一下,却发现
华美玲那紧闭的双眼中滚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小妹,你怎麽哭了?”

  “哥,我舍不得你走啊。”华美玲猛地抱住华云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顿时在场的女人都低下了头,擦着眼睛。

  “好妹妹,我的小情人,哥也舍不得你呀。”华云龙抱住她,吮去了她脸上
的泪花:“可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

  “别说了,我懂,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你放心,家中放着这麽多既如花似玉,又那麽爱我的大美人,我怎麽会不
急着赶回来陪你们?”

  “好哥哥,我等你。”华美玲又深情地给了华云龙一个长吻。

  华云龙又一一搂问过众女,白君仪眼泪汪汪,替他将剑系好,秦畹凤给了三
个羊脂玉瓶,华云龙藏到怀中。大姐华美娟牵过一匹毛色如火、神骏非凡的良驹,
并且递给他一柄摺扇,低声说道:“马包中有一串珍珠,约值三千金,饮食起居,
你自己当心了。”

  华云龙点点头,一一接过,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狠了狠心,踩蹬上马,说了
一声:“你们多保重……”把头一扭,纵身上马,如飞奔出谷去,再也不回头。
身后传来的声声娇呼声让他的心一阵发酸,两滴热泪悄然落下……

TOP

0
            第九章上灵堂遇险谜中谜

  匆匆数日已过,这天傍晚时分,南阳府北门之外,来了云中山的华家二少爷。
华云龙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形貌,宝马轻裘,佩剑持扇,依旧是那副
贵公子的模样,一丝也不见劳顿疲乏之色。此时华灯初上,夜市刚刚开始,华云
龙控辔徐行,直向城中走去。

  街上行人如织,那红马一如它的主人,高视阔步,串铃「叮当」,大摇大摆,
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须臾,红马在「高升阁」客栈门首停下,众夥计前呼后拥,
将华云龙迎入店内。这「高升阁」乃是南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华云龙选定房
间,盥洗过后,酒食业已送来,那店小二打了一躬,方待退去,华云龙将手一招,
说道:“夥计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店夥计趋前一步,陪笑道:“公子爷要问什麽?”

  华云龙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店夥计满脸堆笑,道:“公子爷打听什麽人?”

  华云龙道:“此人大大有名,复姓司马,讳叫长……”

  那店夥计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公子爷……”

  华云龙脸色陡沈,突然喝道:“简单地讲,司马员外的府第在什麽地方?”

  那店夥计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道:“东大街,出门向右走,第三条街就是,
府门前……”

  华云龙左手一扬,截口道:“够啦。”接着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店夥计,道
:“这个赏你。”那店夥计接过银子,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而去。

  华云龙自斟自酌,心中暗暗盘算,忖道:“司马叔爷暴毙的消息传遍江湖,
在这南阳城中,怕不更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但众说纷纭,全是谣传之言,谁也不
知真凶是谁,要想找出那杀人的凶手,恐怕要大费周章。”

  ※※※※※※※※※※※※※※※※※※※※※※※※※※※※※※※※※※※※※※

  二鼓三点,街上响起更梆之声,华云龙佩好宝剑,带上房门,悄然上屋,直
向东大街奔去。不需片刻,找到了司马长青的宅第,飘然落在宅院之内。黑沈沈
的宅院,寂然无声,给人一种凄凉阴森的感觉。华云龙绕向后宅,转了一转,看
出宅内已无人居住,方始转回前院,用手一推,院门应手而开。

  步入屋内,黑暗中,一阵刺鼻的油漆和石灰气味扑入鼻内。他似乎嗅到死亡
的气味,激棱棱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直竖,急忙取出火,燃起火光。光亮下,
触目是一方素幔,幔后两口棺材,幔前一座灵案,司马长青夫妇的神主牌位放在
正中,旁边一盏油灯,近案一看,方知灯油已经燃尽,只剩下两堆烛泪。

  华云龙连连蹙眉,游目四顾,发现尚有未曾焚化的金银纸锭,当下燃起一堆
纸锭,权当灯光之用。那司马长青号称「九命剑客」,年青时便有鼎鼎之名,是
华云龙祖父的盟弟。华云龙暗暗忖道:“既已到此,理当拜祭一番。”当下便在
棺前跪落,拜了几拜,本想祝祷几句,见到盆中纸锭燃尽,火焰将灭,连忙添注
纸锭,也顾不得祝祷了。

  蓦地砰然声响,屋门被风吹开,一阵阴惨惨的凉风扑入屋内,刮得燃烧中的
纸锭四下散飞,火焰一闪而灭。华云龙吃了一惊,心头猛然泛起一阵寒意,但在
那纸灰飞散、火焰将灭之际,他好似见到灵幔之后,有一个妇女的影子。这时,
华云龙定下心神,擦了擦掌心的冷汗,沈声说道:“灵幔后是哪一位?”

  寂然片刻,云幔后响起一个哀戚的声音,道:“妾身尤氏,公子尊姓大名?”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在下华云龙,落霞山庄来的。”

  只听那尤氏幽幽说道:“原来是二公子。”火光一闪而亮,素幔之后,转出
一位浑身重孝、满脸悲戚之色的妇人。那妇人花信年华,容貌甚美,此时浑身素
服,额上勒着一道白绫,愈发显得清丽动人。

  华云龙立在灵案之前,举目望去,见那尤氏右手掌灯,左手抱在怀中,似是
抱着一个婴儿,不觉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尤氏身着重孝,定是司马叔爷的亲
人,但不知她抱着的婴儿是谁的孩子?思忖中,那尤氏已将油灯放置在灵案之上,
缓缓转过身来。

  华云龙目光一瞥她怀中所抱之物,心头猛然一跳。原来那尤氏抱着的并非婴
儿,而是一头黑猫。那黑猫毛色漆黑,油光闪亮,黯淡的灯光下,那双灵活的眼
睛金光夺目,令人心悸。只见那尤氏裣衽一礼,缓缓说道:“二公子到此,是奉
命而来麽?”

  华云龙急忙镇定心神,还礼道:“在下奉家祖母之命,特来拜祭司马叔爷。”

  尤氏道:“我家姑娘已到宝庄了?”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不知夫人与司马叔爷如何称呼?”

  尤氏垂目望地,道:“贱妾乃是老员外的侍妾。”

  华云龙暗暗忖道:“司马叔爷尚无子嗣,蓄妾求子,也是人之常情。”当下
重行大礼,道:“原来是二夫人,请恕晚辈失礼之罪。”

  尤氏身形一侧,道:“贱妾不敢当此大礼。”

  华云龙心念一转,道:“府中只剩下二夫人一人了麽?”

  尤氏悠悠一叹,道:“姑娘离家之日,已将婢悉数遣散,贱妾感念老员外的
恩德,独自在此守灵。”

  华云龙肃然起敬,道:“二夫人重情尚义,晚辈敬佩万分。”

  尤氏一声叹息,似欲谦逊几句,忽然低头沈吟,半晌方道:“二公子赶来寒
舍,除了祭奠我家员外,还有别的事麽?”

  华云龙道:“晚辈奉家父之命,赶来南阳,一者拜灵,二者查缉凶手。”

  尤氏秀眉一蹙,道:“华大侠并不亲自下山?”

  原来江湖上无人知「天子剑」华天虹已于十年前过世,这也是华家有意对外
秘而不宣。因此华云龙道:“家父已将查缉凶手之责交付晚辈了。”尤氏闻言之
下,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只一瞬,重又恢复了哀惋凄冷的模样。

  华云龙暗暗忖道:她是看我年轻,料我本事有限,不堪当此重任了。转念之
中,觉得尤氏怀中那黑猫,双目金光闪闪,一直盯着自己,充满了敌意,不禁朗
声一笑,道:“夫人爱猫?”

  尤氏道:“家破人亡,孤零一身,这黑儿是妾身唯一的伴侣了。”华云龙暗
道,原来那黑猫也有名字,倒也有趣。

  但听尤氏道:“我家员外是武林知名之士,一身技艺,虽然比不上令尊大人,
但也算得一流高手,能够谋害我家员外的人,自非泛泛之辈,华大侠不肯出山,
只派二公子前来查案,未免……”她似不愿多讲,话未说完,突然一叹而止。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夫人放心,晚辈纵然不才,竭尽所能,自信必能报
命。”

  尤氏一叹,道:“二公子既然成竹在胸,妾身也无话可说。”

  华云龙道:“尚望夫人指点。”

  尤氏冷冷地道:“妾身所知之事,我家姑娘谅必早已陈述明白。”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来这尤氏遭逢大变,性情颇为偏激。心中在想,口中说
道:“晚辈听说,司马叔爷惨遭非命,伤痕在咽喉上……”

  尤氏介面道:“老夫人也是一样。”

  华云龙道:“灵柩尚未固封,晚辈想看看伤处的情形。”

  尤氏漠然道:“左面是老员外的灵柩,右面是夫人的。”话声中,拿起案上
的油灯,移步朝棺木行去。

  华云龙到了左面灵柩之侧,双手把住棺盖,准备揭开。尤氏立在华云龙右边,
左手抱着那「黑儿」,右手高举油灯照亮。华云龙正要揭开棺盖,鼻尖突然嗅到
一种淡淡的粉香。那是一种极品宫粉,珍贵异常,寻常人家,有钱也难买到。华
云龙出身世家,自幼风流,专门爱在脂粉堆中厮混,对妇女常用的脂粉自然十分
内行。他微微一怔,嗅了嗅,发觉那香味来自尤氏身上,不禁暗暗好笑,心想:
难怪这尤氏能讨司马叔爷欢心,原来确有可人之处。

  忽听尤氏道:“二公子为何迟疑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双掌用力,便待揭开棺盖,突然,他心头一动,忖道:不
对,这尤氏既然为夫守制,为何还用脂粉?司马叔爷死去十余日,残留在身上的
脂粉,应无这般浓重。转念至此,不觉又忖道:“嗯,完全不对,一个新丧夫主,
哀伤逾恒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成何体统?”他本是精灵古怪的少年,先
前未曾动疑,倒也不觉得什麽,此刻疑心一动,顿时感到破绽百出,事事可疑,
大大的不合常情。

  但听尤氏叹息道:“老员外死状极惨,二公子不看也罢。”

  华云龙随声应道:“正是,正是。”突然话锋一转,又道:“灵堂之内,应
该有一盏长明灯才是。”

  尤氏先是一怔,随即幽幽一叹,道:“贱妾遭此大变,六神无主,一切都忘
了。”

  华云龙心中暗道:眼泪总不该忘掉,我可没有见着你的泪水。他突然大声喝
道:“夫人留神,晚辈开棺了。”双手用力,猛地掀开了棺盖。

  棺盖一开,扑鼻一阵石灰气味,在那浓烈的石灰气味当中,尚还夹杂着一股
淡淡的花香。华云龙嗅觉之灵,高人一等,鼻端一触那混杂的气味,心头已是雪
亮,当下敞声怪叫道:“哎呀,好香,好香。”皱起鼻头,猛然嗅了几嗅。

  那尤氏愣了一愣,奇怪棺木内散发的毒气怎会毒不倒这纨絝小儿,不禁大惊
失色,右手一沈,油灯猛向华云龙脸上砸去,左腿一抬,袭向华云龙的腰际。华
云龙哈哈大笑,右手一撩,霍地抓住尤氏的臂膀,将那尤氏往棺木按去。

  棺盖揭开后,尤氏一直闭住呼吸,这时手臂奇痛,惊急交迸,脱口一声娇呼,
一股毒气扑入鼻端,霎时昏死过去。这乃是一瞬间的事,华云龙对付尤氏,绰绰
有余。哪知突然之间,一股劲风凭空而至,袭到了身后。华云龙骇然一惊,一时
间不容细想,身形一纵,闪电一般窜了开去。只听「嗤」的一声,华云龙背上的
衣衫,已被撕去了一片。

  这时,灵堂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华云龙人未站定,那股劲风已复跟
踪袭到,华云龙匆匆横闪一步,避过了那劲风的偷袭。他出身武林世家,对那闪
避让位的功夫自有独到之处。这一刻,他已辨出偷袭自己的,正是那尤氏抱在怀
中的「黑儿」。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眼看那两道黄澄澄的光亮再一次窜了过来,
连忙身形微侧,一脚踢去。那黑猫原是西域异种,久经调教,善于扑斗。华云龙
一脚踢去,居然未曾踢中,那黑猫扑地一转,反向华云龙右腿袭来。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小畜牲,少爷今日非生擒你不可。”他童心大起,
双腿一屈,蹲了下去,左手摸着背上破裂的衣衫,右手疾若电掣,直向那黑猫颈
上抓去。

  蓦地,灵幔之后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哨音十分短促,那黑儿闻得哨音,顿
时贴地一转,直往灵幔之后窜去。华云龙大喝一声:“哪里逃。”扑身一捞,抓
住了黑儿的尾巴,不料那黑儿身子一扭,一口咬来,吓得华云龙大叫一声,缩手
不叠。

  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转瞬便归于静寂。华云龙闪电般扑了过去,发觉
灵幔后有座小门,门后一条甬道,追出甬道,敌人已失踪影,那黑儿也已不知去
向。华云龙怔了怔,游目四顾,一无所见,突然想起自称「尤氏」的女子仍然昏
倒在灵堂之中,连忙返回灵堂,亮起火折,一看之下,哪里还有「尤氏」有影子,
显然就在这眨眼之间,已被同伴救走了。

  ※※※※※※※※※※※※※※※※※※※※※※※※※※※※※※※※※
※※※※※棺盖早被掀开,一阵阵浓烈的石灰气味,混杂着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散发开来,令人欲呕。华云龙闭住呼吸,朝棺内尸体望去,司马长青的尸体,经
过化装,此刻已看不出可疑之处。华云龙伸手掀开衣领,始见咽喉上面有一个酒
杯大小的窟窿,那窟窿齿痕宛然,历历如新,显然确是被动物咬断喉管,气绝而
死。蓦闻「嗖」的一声,灵案下窜起一条人影,疾若劲矢,直往门外窜去。

  华云龙纵声大笑,道:“哈哈,你们好大的胆子,也太小看你家二爷了。”
他顾不得盖上棺盖,纵身疾跃,如影随形一般,追出了厅门。

  星光下,只见那人影体态窈窕,婀娜多姿,一身玄色劲装,腰际斜插一柄短
剑,原来竟是一位年方二八、楚楚动人的少女。华云龙伸手在那少女肩头一拍,
道:“喂,还不乖乖地站住?”

  那玄衣少女步履踉跄,连窜数步,几乎跌在地,所幸面前是道院墙,她伸手
扶住墙壁,始才将身躯站稳。她忽然取出手帕,捂住小嘴,连连咳嗽,连眼泪也
咳了出来。原来这少女屏住呼吸,躲在灵案之下,那灵案有桌围罩着,不易为人
发觉,但因闭气过久,被棺木中散发的毒气侵入眼内,少女抵受不住,被迫冲了
出来。

  华云龙双目炯炯,朝那玄衣少女上下打量,心中暗道:这丫头面薄腰细,袅
袅婷婷,倒是个美人胚子。他心头在想,口中笑道:“二爷并未伤你啊,你干吗
落泪?”

  那玄衣少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突然抽出短剑,沈声道:“姑娘与司马家命
案无关,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让我走。”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既与命案无关,你躲在灵堂之中干什麽?”玄衣少
女冷冷一哼,娇躯一晃,便朝大门掠去。华云龙哈哈笑道:“话未讲明,何必急
于要走?”身形一闪,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玄衣少女似算定他会如此,短剑一振,忽然刺去,同时双足一顿,倒射而起,
娇躯扑向院墙。华云龙大笑声中,举手一抓,抓住了短剑的剑尖。这短剑光华闪
闪,乃是一柄截金断玉的宝刃。华云龙抓在手中,恍若无物。那少女身形业已纵
起,却舍不得丢弃兵刃,只得真气一沈,落下地来。

  华云龙将手一松,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见示?”

  玄衣少女惊急交加,道:“我已声明在先,与司马家命案无关,你何必多问?”

  华云龙笑容满面,道:“在下生平最爱与女孩子交往,姑娘若不讲个清楚,
那就别想离去了。”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哼,名门之后,原来竟是轻薄之徒。”

  华云龙放声大笑,道:“在下麽,嘿嘿……”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你又怎样?”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行为怪僻乖张,哪管世人诽谤。姑娘,你遇着了华家
二爷,你是倒楣定了。”

  玄衣少女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姓华的刁钻古怪,武功却深不可测,我打
他不过,脱身不得,如何是好?心中盘算,苦无脱身之策。突然间,一股奇异的
感觉泛起心头,不禁脸上一热,螓首低垂,羞不自胜。原来华云龙貌似潘安,俊
美无俦,是个十足的美男子。那玄衣少女年方二八,自来少与异性接触,但情窦
已开,此刻突然发觉对方是个俊美少年,不禁大为局促,一颗芳心,怦怦乱跳,
莫名其妙地羞赧不已。

  华云龙睹状之下,莞尔一笑,忽然从怀中取出描金摺扇,「唰」的一声打了
开来,摇了两摇,道:“姑娘贵姓芳名?”

  玄衣少女秀目一抬,闪电般瞥了华云龙一眼,低声说道:“素不相识,何必
称名道姓。”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姑娘不愿道出姓名,在下也不勉强。”他忽然收起
摺扇,将手一摆,作了个相请的姿势,接道:“灵堂中讲话。”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那棺木之中,藏有剧毒,公子不惧,小女子却承
受不起。”话声中,口气已自软了。

  华云龙道:“你怎知棺中藏有剧毒?”

  玄衣少女道:“我已来此多次,这里的布置,我在暗中看得非常清楚。”

  华云龙道:“姑娘到此干什麽?”

  玄衣少女脸上掠过一片凄凉之色,道:“小女子另有苦衷,总之,与司马家
的命案无关就是了。”

  华云龙微一沈吟,道:“好,我将棺盖盖上,你随我来。”司马长青的命案
一无线索可循,他发现这位玄衣少女,怎肯轻易放过,话声未落,领先走入大厅
之内。厅中一片漆黑,华云龙亮起火折,扶起棺盖,重新盖好,朗声道:“姑娘
可以进来了。”

  玄衣少女站在厅外,见他谈笑自若,丝毫不惧棺中散发的毒气,不禁大为诧
异,移动脚步,欲待进入厅内,突然心头一颤,陡又扭头疾奔而去。华云龙纵声
笑道:“我说你逃不了,何必偏偏要逃?”那玄衣少女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
陡感腰上一紧,已被华云龙拦腰抱住。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非是在下要讨便宜,只怪姑娘太不听话了。”

  玄衣少女娇靥一红,羞不自胜,突然脸色陡沈,冷冷说道:“华公子,小女
子武功低弱,却非行止不端、不知自重的人。”

  华云龙放声大笑,撒开手,举手齐额,肃然道:“姑娘请息雷霆之怒,小生
一时糊涂,这厢陪罪了。”他果真一揖到地。

  弄得玄衣少女哭笑不得,歇了一下,始才冷冷说道:“不敢当,公子若是别
无指教,贱妾告退。”华云龙心中暗道,此女明明来历不正,却装得一本正经,
此中必有奸诈。他心中转念,口中说道:“司马大侠惨遭非命,在下奉家父之命
缉拿凶手,侥幸遇上了姑娘这条线索,在下岂能轻易放过?”

  玄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原来公子怀疑贱妾是那凶手的党羽?”

  华云龙含笑说道:“在下仅求姑娘指点,岂敢含沙射影、诬赖好人。”他一
时讲那玄衣少女是条「线索」,一时又讲她是个好人,其实反反覆覆,只有一个
主意,那是定要从这少女身上获取一些端倪。

  玄衣少女自然清楚这一点,因之她玉脸含霜,紧紧盯着华云龙,神色极为忿
怒。玉女含忿,另有一番逗人遐思的娇媚。华云龙纵然不涉遐思,却是笑脸盈盈,
饱餐了一顿秀色。那玄衣少女见他不愠不怒,只是疑疑含笑,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她想了一下,忽然脸容一整,肃然道:“华公子,你当真定要缉拿杀害司马大侠
的凶手麽?”

  华云龙双拳一拱道:“在下奉命,若是不能缉获凶手,澄清疑案,无法回家
复命。”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好,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话声一落,转身便
向厅外奔去。

  华云龙疑云满腹,但知这位玄衣少女纵非凶手党羽,也必是深知内幕的人,
当下迈开大步,随同奔去。两人出了城,约莫奔行了有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蔓草
丛生的荒野。忽然,荒野蔓草间,出现了一座孤立的茅屋。

  茅屋孤零零掩映在蔓草丛中,四无道路,景色十分凄凉,更笼罩着一层诡秘
的气氛。

  玄衣少女,直奔茅屋门前,伸手叩门,道:“薛娘开门。”

  茅屋之内,灯光一闪,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是小姐麽?”

  玄衣少女冷冷地道:“当然是我。”

  茅屋中沈寂了片刻,忽又听得那嘶哑的声音道:“另外一人是谁?”

  玄衣少女怒声道:“叫你开门,何必多问。”华云龙早已听出,屋中讲话之
人早已站在门后,但那木门紧紧关闭,迟迟不见启动。玄衣少女似是怒不可遏,
冷声喝道:“你找死麽?”玉掌一扬,猛力拍去。

  但听「呀」的一声,木门应掌而开。灯光一暗一明,但见茅屋一明两暗,当
门是间草堂,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凳和两把竹椅,陈设十分简陋。草堂无人,那玄
衣少女气冲冲奔向暗间,言道:“薛娘,你……”

  华云龙介面说道:“姑娘不必找了,薛娘在这里。”

  只听一声冷哼,道:“不错,老身在此,阁下的耳目倒也聪灵。”声落人现,
门后闪出一条人影,挡住了华云龙瞧向暗间的视线。

  华云龙凝目而望,不料目光一触薛娘的脸孔,不觉浑身一震,一股凉气起自
足底,冒上胸口,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这并非华云龙识得那薛娘,而是那薛娘
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满头青丝,肌肤如玉,倒也整齐光洁,可是,她那脸上伤痕
累累,十余条色泽艳红、沟壑一般的创痕,布满面颊,纵横交错,皮肉外翻,望
去恐怖之极。此刻薛娘站在华云龙的面前,目光满含猜疑之色。

  玄衣少女闻言转回草堂,峻声叱道:“薛娘,你真要找死麽?还不退下奉茶。”
那薛娘也不回头,又呆呆地瞧了华云龙一阵,始才移动脚步,朝后面厨下走去。

  华云龙心神稍定,暗暗留意薛娘走路,见她双足着地,与常人毫无不同,也
不像施展轻功的样子,只是落地无声,仿佛身子没有重量。华云龙虽然胆大,此
时此地,也有点提心吊胆,暗暗捏一把冷汗。玄衣少女将手一摆,冷冷说道:
“华公子请坐。”

  华云龙心神一定,嘻笑道:“请坐,姑娘也坐。”

  两人分别在两张竹椅上坐下,只听玄衣少女肃然道:“华公子是否知道一帮、
一会、一教的事?”

  华云龙暗暗皱眉,道:“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闻说昔年有一个「神旗帮」,一个「风云会」,一个
「通天教」,三足鼎立,各霸一方。公子出身武林世家,对于这些掌故,应该十
分清楚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风云会」与「通天教」早已覆灭,「神旗帮」也
已解散。二十年前的旧事,姑娘为何忽然问起?”

  玄衣少女答非所问,道:“其后有一个「九阴教」,公子知道麽?”

  华云龙道:“也曾听人说起,闻说那「九阴教」屡经挫败,亦已风流云散、
冰消瓦解了。”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近年来,江湖上崛起一个「玄冥教」,公子可曾听人
讲过?”

  华云龙悚然一惊,道:“何方「玄冥教」?在下倒未听人讲起。”

  玄衣少女淡然道:“我也是近日方始听人讲起。”

  华云龙抱拳一拱,道:“在下愿闻其详。”

  玄衣少女道:“那一日,我无意之间,发现一批形迹可疑之人,是我一时好
奇,追踪在彼等身后……”

  华云龙全神贯注,正在聆听对方叙述,突然间,心中陡生一种怵惕之感,转
面一望,赫然见到那满脸创痕的薛娘,手托木盘,盘中放置两杯清茶,不知何时
到了身后。薛娘见他回过头来,顿时移步上前,将两杯清茶放置桌上。华云龙怒
气暗生,右手一抬,欲待扣住薛娘的手腕,转含一想,自己先行出手,未免有失
身份,于是改变主意,安坐不动。

  玄衣少女冷眼一望薛娘,挥手道:“退下。”

  那薛娘恐怖的脸上,肌肉颤动了一下,突然说道:“华公子,请用茶。”

  玄衣少女微怒道:“你好罗嗦,叫你退下。”

  华云龙心中暗道:“这茅屋充满了鬼气,若不使点霹雳手段,谅她们不肯就
范。”心念转动,突地放声一笑,端起茶杯,道:“姑娘请往下讲,在下洗耳恭
听。”举杯就唇,饮了一口热茶。

  油灯就在手边,他茶杯一举,袍袖拂动,那油灯的光亮一闪,几乎灭去。便
在那油灯光亮暗而复明之际,华云龙右手小指轻轻一弹,一粒小如粟米的药丸,
业已投入另外那杯茶内,薛娘与玄衣少女竟是毫无所觉,这乃是瞬息间的事。

  玄衣少女目光一转,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继续道:“我暗中追蹑那批人,
见他们潜入司马大侠府中,揭开棺盖,将一种白色粉末洒入棺内,随即将棺盖复
原,洋洋得意,准备捕捉敌人。”

  华云龙业已试出,那杯清茶中,果然下有迷药,当下声色不动,端起茶杯,
徐徐呷了一口,含笑道:“那自称姓尤的女子,是「玄冥教」的属下麽?”

  玄衣少女点了点头,道:“我也是由他们口中听来的。”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尤氏是教主麽?”端起茶杯,津津有味的又呷了
一口。

  玄衣少女冷声道:“那尤氏仅是一名最小的走卒,他们一行共有十余人,便
那为首之人,也不过是一名小而又小的头目而已。”

  华云龙佯作惊讶,道:“哦,姑娘见过那为首之人?那为首之人是男是女?
多大年纪?”仰起脖子,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玄衣少女道:“我探查数次,始终未曾见着那为首之人,不过,闻说此人姓
仇,他们称他公子。”

  华云龙道:“既称公子,想必年纪不大?”

  玄衣少女道:“由他们的谈话判断,那仇公子非但是他们的首领,而且是杀
害司马长青的主谋,此人眼前尚在南阳,并未离去。”

  华云龙忽然大笑,道:“有趣,有趣,华公子大战仇公子。”

  “那仇公子仅是「玄冥教」的小小头目,并非「玄冥教」的教主。”玄衣少
女冷然一笑,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那薛娘一直站在华云龙身后,并未遵命离去,这时双手缓缓提起,十指箕张,
作势欲扑。讵料华云龙猛一转面,叫道:“薛娘。”薛娘大吃一惊,身子一缩,
疾退一步,那玄衣少女也是心神一凛。

  华云龙放声一笑,端起茶杯,道:“我口渴得很,烦你再来一杯。”薛娘微
微一愣,接过茶杯,疾步退去。华云龙突又叫道:“薛娘。”薛娘身子一震,转
身站定。

  华云龙道:“你那茶叶很不错,再给我多放一点。”薛娘那鬼怪的脸孔颤动
了一下,点一点头,匆匆向厨下奔去。

  原来薛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种药物,那药物极为厉害,纵是武功绝高之人,饮
下了那杯清茶,亦得当场倒下,人事不省。岂料那杯药茶进了华云龙腹中,竟如
石沈大海,毫无应验,而且他一杯不够,居然再要一杯,还说茶叶不错,要求多
放一点。

  玄衣少女暗暗愁急,忖道:“这华云龙刁钻刻薄,狡诈绝伦,药物毒他不倒,
看来只有舍命一拚了。”她正转念之中,薛娘已端着一杯热茶,疾步走了出来,
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华云龙的面前。华云龙似是口渴难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
呷了一口,笑道:“听姑娘的口气,那「玄冥教」似是一个组织严密、党羽众多、
行事十分恶毒的帮派?”

  玄衣少女冷然应道:“想来如此。”

  华云龙笑道:“那麽,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岂不又要骚乱不休了?”他好
似感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瞧他举杯频频,对那茶中的药物一丝也不在意,不禁大为懊恼。她
心头烦闷,也自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清茶,朝唇边送去,口中冷冷说道:“小女子
觉得,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那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替人受过,作了代罪之
羔羊罢了。”

  华云龙佯作讶异,问道:“为什麽?”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令尊大人雄霸武林,声威之隆,有如日在中天,
但仇敌遍天下……”她似是不愿多讲,话犹未毕,突然顿住,举杯就唇,就要饮
一口茶。

  华云龙转弯抹角,就是要逗她饮茶,要看她作法自毙的样子,这时见她茶将
入口,一时忍俊不住,不禁「卟嗤」一笑,急急转过脸去。玄衣少女微微一怔,
嗔道:“你笑什麽?”

  华云龙抿了抿嘴,忍笑道:“这杯茶不太乾净,姑娘不饮也罢。”这话中既
含讥嘲之意,也有暗示之处,一语双关,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过药物,却
不知华云龙也已做过手脚,不禁一声冷笑,口齿一张,又待饮用。

  华云龙忍俊不住,又想发笑,但他毕竟是华家的子弟,日受义理熏陶,血脉
之中,也有华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那慈善的性情、是非的观念,却是颠扑不破
的。便在这一刻间,他心头灵光一闪,暗暗忖道:“她一个女流之辈,我要打便
打,要杀便杀,何必作弄于她。”

TOP

0
               第九章下

  转念至此,再不迟疑,顿时手臂一伸,玄衣少女但觉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
突然到了对方手内,便连杯中的茶水,也未溅出半点。华云龙淡然一笑,放下茶
杯,正容道:“姑娘不是在下的敌手,今日之事,咱们坦诚相见,姑娘道出姓名,
若是果真与血案无关,在下立即告辞,否则的话,兵刃相见,在下也不客气,这
茶你就不要喝了。”

  玄衣少女闻言一愣,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别有蹊跷,一时诸念杂陈,既感华云
龙的技艺机智两称高绝,凭恃自己主,要想对他不利,那是万分困难,心中有一
分悲哀恼怒的情绪,但又觉华云龙刁钻之中,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芳心又有
一分钦佩向往的意念,因之木然呆立,竟然不知所措。

  突听薛娘怒声道:“恃技淩人,算什麽侠义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
杯,一仰而尽。

  华云龙冷笑一声,道:“你自讨苦吃,那可怨不得人。”

  薛娘厉声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张,猛地扑了过来。她面貌狰狞,本
来就令人望而心悸,这时运气行功,浑身骨节劈啪乱响,原本白晰光洁的双手,
陡然变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长出了寸许,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了着实令
人心神俱震。

  华云龙怒气横生,身形一闪,飘开两尺,冷冷说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
善良之辈,饶你不得。”右掌一挥,淡然反击过去。

  但听剑风振动,那玄衣少女一言不发,短剑宛如闪电一般,倏地刺到。这一
剑来势奇快,逼得华云龙纵身一跃,疾退三尺。薛娘笑声不绝,那嘶哑笑声,恍
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极。在这荒野茅屋之内,一灯如豆,景色凄迷,听入耳中,
更觉惊心动魄,恐怖慑人。

  华云龙双眉紧蹙,右手一摸剑柄,打算抽出宝剑,但他自视清高,觉得对付
两个女子,实在不值得动用宝剑。就在这略一犹豫之间,玄衣少女短剑一振,又
是一剑刺了过来;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厉喝一声,亦复猛然扑到。这主二人动
起手来,招式配合得极为严密,尤其那薛娘奋不顾身,凶悍无比。

  华云龙怒气上涌,左手一探,径夺玄衣少女手中短剑,右掌一挥,直向那薛
娘前额拍去。这一掌疾如电掣,眼看后发先至,就要击到薛娘额上。那薛娘双目
圆睁,目中精光暴射,仿佛两支火炬,华云龙一掌击来,她竟然不接不架,仅只
脑袋微偏,避过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冲,双臂一合,猛地抱了过去。

  华云龙又惊又怒,仓猝之中,身形一矮,闪电般掠了开去。薛娘扑了个空,
身形急转,如影附形,紧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剑,同时朝华云龙右侧袭
到。交手这三招如火如荼,猛恶之极,但却是转眼间的事。忽然间,那薛娘狂叫
一声,双手捧腹,一个踉跄,直向华云龙身上撞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左腿陡抬,将薛娘踢倒在地,右手运指如戟,直向玄衣少
女寸腕之间点去。玄衣少女短剑挥动,疾退一步,避过了一指。只听那薛娘哀号
不绝,双手捧腹,在地上滚动不已。原来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药物,华云龙也在茶
水中投入药物,可是,华云龙安然无事,薛娘却腹痛如绞,仿佛肝肠寸断,万箭
钻心一般的难受。

  华云龙虽然刁钻古怪,如此惩治旁人却是第一遭。眼见薛娘哀号滚动的惨状,
心头顿觉不安,飘身上前,一指点去,打算先闭住薛娘的穴道,再来问话。但听
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杀了这小子,老爷的性命就保住了。”嘶叫声中,
贴地一滚,张臂向华云龙双足抱去。

  华云龙浑身汗毛一竖,怒声道:“华某的生死,与你老爷的性命有何关系?”
飞起一脚,将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厨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进击,突
然一剑,猛地袭了过来。

  华云龙怒不可遏,左手夺剑,右手一指点去,口中喝道:“赶快将话讲明,
姓甚名谁?何人的女儿?有何苦衷?为何定要取华某的性命?”话声中,双掌翻
飞,紧紧逼迫不舍。

  那玄衣少女此时双目噙泪,短剑狂挥,步步后退,但却咬紧牙关,默然不语。
突然一阵浓烟冲入草堂,灶上闪起一片火光。若论华云龙的武功,料理这玄衣少
女绰绰有余,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潜伏着风流的本性,与年轻美貌的女子动手,
不自觉的特别手软。

  他一心只想夺剑而不伤人,急促之间,那便难以如愿了。眨眼间,火光扑入
了草堂。忽见薛娘披头散发,嘶声大叫,双手高举两支燃烧的火把,疯狂似的由
厨下扑了出来。华云龙惊急交迸,出指如风,倏地点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
一翻,夺下她手中的短剑。

  薛娘大吼一声,火把一挥,猛地向华云龙脸上扫去。华云龙短剑一摆,「唰」
的一声,反击过去。那玄衣少女被华云龙点住穴道,双臂下垂,无法动弹,但她
双腿尚能活动,这时身子突然一扑,直向短剑迎去。华云龙瞿然一惊,此时茅屋
中浓烟弥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疯子一般不顾生死,华云龙只防玄衣少女脱逃,
却未料到她寻短见,仓猝之中,拧腰一转,避过薛娘击来的火把,就势移开了短
剑。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剑,动作又猛又快,华云龙虽然速移短剑,玄衣少女的肩
头依旧为短剑割破,血流如注,伤势亦自不轻。茅草房屋,燃烧极快,眨眼间火
势熊熊,已成燎原之势。华云龙心中暗道:“这主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处置。”

  他隐隐觉得,这二人纵然不是「玄冥教」的属下,也必是身世凄凉、遭遇悲
惨之人,眼看火势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冲去。薛娘厉笑不歇,
火把狂挥,挡住了去路。华云龙怒声喝道:“不知死活的疯子。”短剑疾振,「
灵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绞,全靠一种狂暴的力量支援未倒,这一剑玄奥无匹,薛娘如何
抵挡得住。可是,华云龙的目光,忽然触到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火光照耀下,
那脸庞皮开肉绽,汗出如浆,筋肉抽搐,颤动不已,苍白的肤色与血红的疤痕形
成强烈的对比,再经火光照耀,更显得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华云龙突然想到,不知是谁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将一个女子的脸面伤成这等
厉鬼模样。这念头闪电般掠过心头,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残酷,手中的短剑,再也
不忍刺入薛娘身上,当下短剑一收,左手一挥,将玄衣少女猛然推了过去。

  薛娘身子一侧,让过玄衣少女,厉声叫道:“姑娘先退。”她似是定要将华
云龙烧死,火把狂挥不歇,仍然挡住华云龙的去路。

  那玄衣少女连窜几步,冲到门边,右腿一抬,就势向大门踹去。砰然一声响,
大门被一脚踹开,玄衣少女大步冲出了茅屋。华云龙面朝大门,这时突然发现,
门外已是一片火海,火势比屋中更大。此时,屋顶已经着火,那薛娘狂声大笑,
火把飞舞,拚命阻住华云龙奔出屋外。

  华云龙真是又惊又怒,当下再不犹豫,短剑一挥,削断了薛娘手中的火把,
身形一晃,疾向屋外掠去,薛娘也就挡他不住了。这茅屋之外,四周俱是荒草,
这时火势燎原,竟无一处可通,华云龙冲出大门,正自苦无脱身之计,忽听「嗖」
的一声,一支长箭,却又迎面射来。

  华云龙短剑一抬,将那迎面射来的长箭击落在地。不料一阵劲风,又复扑到
了身后,华云龙转面一望,但见薛娘十指箕张,已自随后赶到。华云龙怒不可抑,
反手一捞,身子顺势一旋,抓住了薛娘的后颈。适在此时,又有一箭射来,华云
龙抓住薛娘,顺势一挥,那支长箭,顿时射入薛娘的小腿,薛娘痛彻心肺,厉声
惨叫。

  但闻一阵「嗖嗖」之声,满空长箭,飞蝗般射到。华云龙剑眉一蹙,抓着薛
娘,一面闪避,一面绕屋而行,转了一圈,看出约有三十余人,潜伏在草丛之内,
隔着大火,遥遥放箭,但那玄衣少女却已不知去向。这时华云龙反而定下心来。

  原来四处大火,看去厉害,但荒草不耐燃烧,转眼工夫,枯草已将燃尽,借
着屋外的空地,闪避敌箭,倒也不虑伤亡,只是处身烈火之中,灼热如焚,浑身
汗湿,感觉十分难耐罢了。忽的轰然一声,茅屋倒塌下来,华云龙右手短剑拨打
乱箭,左手提着薛娘,四处闪动。不多时,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乱箭
便应声而止。

  这时,燃烧的蔓草尚未熄灭,华云龙知道敌人正在撤退,苦于火势未尽,不
能追敌,勉强等了片刻,始才提着薛娘,踏着余烬,急急追了过去。那哨音起自
一座土坡,华云龙手提薛娘,大步冲了上去。

  ※※※※※※※※※※※※※※※※※※※※※※※※※※※※※※※※※※※※※※

  晨光微曦,旷野间一片迷蒙。华云龙登上土坡,运足目力,四下搜索敌踪。
忽见数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静悄悄立着一匹红马,鞍上坐着一个红衣人。
那红马挺拔轩昂、神骏非凡,红衣人却是一体态丰腴、娇艳如花的少女。

  这时,一轮红日正由东方天际缓缓升起,灿烂的阳光伸展开来,转眼间,光
被四野,映照在那红衣丽人身上,将这静谧的旷野,点缀得绚丽引人。须臾,蹄
声「得得」,那红马缓步踱了过来,华云龙手提薛娘,不觉迎了上去。双方走近,
齐齐停了下来,四道眼神,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脸上,也同时绽开了笑容。

  寂然片刻,华云龙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红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华云龙面色可亲,道:“请教?”

  红衣少女抿一抿嘴,扬起白嫩丰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
华云龙初涉江湖,虽然见到这独特的兵器,依旧不知红衣少女是谁。红衣少女这
才灿然道:“阮红玉,贵姓大名?”

  华云龙刁钻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红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转动,朗
声笑道:“在下白琦。”

  阮红玉容色一动,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华云龙脸上扫来。华云龙形貌
美好,恍若璧人,又是个玩世不恭的性情,这阮红玉容貌冶艳,洒脱不羁,两人
遇在一起,眉目传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之势。

  那薛娘被华云龙提在手中,脉穴被制,身子无法转动,这时腹痛虽止,但腿
上插着一支长箭,痛得要命,她虽然看不见两人,却也知两人眉来眼去,一时之
间,怒不可抑,拉开嗓门,蓦地大吼一声。这一吼,恍若晴天霹雳,惊得那红马
昂首长嘶,兀立而起,几乎将阮红玉掀下马来。华云龙也吃了一惊,手臂一挥,
将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势一滚,坐在地上,大声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宝剑,快快还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气概。”右手一扬,将那短
剑掷了过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剑,割开腿肉,抓住箭杆,拔出长箭,也不包扎,身子一挺,
霍地跃了起来。阮红玉一望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眉头一皱,匆匆转过脸去。薛
娘怒声喝道:“狗贱婢。”举手一扬,手中长箭猛地向阮红玉脸门飞去。

  阮红玉勃然大怒,玉钩一挥,击落长箭,繮绳一提,便待纵马冲去,忽又心
意一变,冷冷问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麽人?”

  华云龙介面说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红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杀你这种人,了姑娘的兵器。”玉钩一
扬,指着远处一丛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树丛后面,你叫她前来会我。”
薛娘目光转动,遥遥望见那丛灌木,又看看华云龙,丑怪的脸上,忽然掠过一片
忧虑之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挂念主人的安危。”他说着摆一摆手,又
道:“去吧,咱们的账,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虽放我离去,下次见面,我仍要取你性
命。”

  华云龙哑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饶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红玉,「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剑,昂然
朝那灌木树丛走去。阮红玉脸上杀机顿现,突然左手一扬,一缕乌光,电闪而出,
急袭薛娘背后。这一缕乌光去势如电,毫无破空之声,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将要
被那暗器击中。

  华云龙心头不忍,高声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为机警,一听「暗器」
两字,身子猛地一,一枚蓝汪汪的淬毒金针,射入了她那发髻之内。

  阮红玉脸庞一转,瞅着华云龙,嗔道:“你这人敌友不分,跑的什麽江湖?”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英雄。在下为姑娘声誉着想,乃
是一片好意。”

  阮红玉冷然说道:“哼,我以为你爱屋及乌,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薛娘的主人,确是一位人见人爱、志行高洁的姑娘。”

  薛娘已经走了两三丈远,突然走了回来,拾起地上的长箭,向华云龙道:
“念你是一条汉子,我聊进数语,听与不听,全在于你。”双手一拗,「哢嚓」
一声,将那长箭一折两断。

  华云龙双手抱拳,肃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薛娘将断箭扔在地上,冷冷说道:“「玄冥教」党羽遍天下,势力之大,非
你所能想象。你若知趣,就该火速返家,劝说父母,举家退隐,躲避此一浩劫。”

  华云龙点一点头,问道:“你主二人,也是「玄冥教」的属下麽?”

  薛娘淡然道:“「玄冥教」网罗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我主二人武功平平,
纵想投入「玄冥教」门下,怕也难如所愿。”

  华云龙道:“那你主与在下何怨何仇,为何定要取在下的性命?”

  薛娘道:“这个恕难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之上,只要小心谨慎,自可保
住性命。”

  华云龙道:“如果不小心呢?”

  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

  华云龙乾笑一声,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阮红玉,说道:“这女人绰号「玉钩娘子」,是江
湖上有名的荡妇淫娃,我纵然也要杀你,却不愿你毁在这种下贱女人手上,你最
好不要与她往来,一剑杀死,那便更好。”忽见红影一晃,那阮红玉一声不响,
淩空扑了过来,碧绿晶莹的玉钩,闪起一片夺目的彩霞,朝薛娘头顶疾罩而下。

  薛娘厉声狂笑,喝道:“狗贱婢,老娘纵然武功平常,像你这样的脚色,却
也未放在眼里。”喝声中,短剑疾扬,一式「举火燎天」,向那玉钩迎去。

  只听「叮叮」之声,钩剑交击,玉铁齐鸣,两人闪电秀搏击了三招。三招一
过,两人都知道遇上了劲敌,顿时各展绝艺,争夺先机,击斗不已。华云龙负手
观战,笑容满面,忽听薛娘大喝一声,短剑疾挥,架开玉钩,左手一探,陡然抓
去。尖厉的指风,破空有声,淩厉之极。阮红玉未曾料到对手竟有如此厉害,眼
看那又尖又长,漆黑如墨的鬼爪,陡地袭到腰际,不觉大吃一惊,一时间方寸大
乱,手足无措。

  但听华云龙高声喊到:“风摆杨柳,月在当头。”阮红玉闻得「风摆」二字,
本能地腰肢一扭,玉钩顺势一撩,恰是一招「明月当头」的架式,轻轻易易便自
破去薛娘的攻势。

  薛娘厉声吼道:“小奴才,你要不要脸?”

  华云龙哈哈笑道:“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

  薛娘暗暗忖道:“有这小子相助,无法杀掉这狗贱婢了。”动念至此,不觉
锐气大减,萌起了退走之意。阮红玉大为得意,玉钩连挥,展开了一轮急攻,逼
得薛娘连连后退。眨眼间,阮红玉占了上风,玉钩挥动,「月影西斜」、「珠廉
倒卷」、「花影拂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连绵不息,逼得薛娘只有
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不由怒发如狂,吼叫不已。

  阮红玉突然娇喝一声,左手一挥,一枚淬毒金针应手电射而出。薛娘短剑一
抬,击落金针,顺势横扫,陡朝阮红玉左腕削去。但听「叮」的一声脆响,阮红
玉玉钩一挥,架开短剑,左手又是一扬。薛娘身形疾闪,躲避毒针,岂知阮红玉
使诈,这次并无毒针射出。

  薛娘暗自咬牙,刚要挥剑刺去,忽见金光一闪,倏地急射而至,薛娘欲避不
及,只得地一滚,急急滚了开去。阮红玉格格大笑,手中玉钩,突然闪起漫天碧
霞,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华云龙凛然色变,想不到阮红玉除了「绛帐钩法」之外,
另有看家的绝艺,薛娘形势殆危,他急得大声喊道:“冤魂缠足,五鬼……”

  薛娘腿上原负有箭伤,行动不便,眼看钩影如幕,碧霞夺目,实在抵挡不住,
正自万念俱焚、自料必死之际,忽听「冤魂缠足」四字,顿时短剑一挥,疾削阮
红玉双足,左手屈指如钩,猛朝阮红玉腰际抓去。这一剑一抓,都是平凡的招式,
妙在配合运用,既可自保,又可瓦解敌人的攻势,对阮红玉攻来的一招,倒也应
付得恰到好处。

  阮红玉大为恼怒,大声叫道:“混小子,你到底帮谁?”

  华云龙放声笑道:“在下姓白名琦,不叫「混小子」。”

  阮红玉怒道:“你若帮那丑妇,乾脆自己下场。”

  华云龙笑道:“我主持公道,不帮任何一方。”忽听一阵「叮叮」之声,钩
剑交击,两人身子一震,齐齐后退一步,停下手来。

  阮红玉回顾华云龙一眼,满面娇嗔,道:“姓白的,你不觉得莫名其妙麽?”

  华云龙哈哈一笑,心中暗道:“这阮红玉容貌冶艳,体态迷人,是个风骚的
美人,难怪得个「玉钩娘子」的外号。”心念转动间,不禁眉开眼笑,朝她那丰
腴动人的身段瞧个不停。适在此时,一缕柔香随风飘来,钻入华云龙鼻端。

  华云龙如醉如疑,道:“嗯,好香。”鼻子嗅了几嗅,接着吟道:“霞绮、
罗裳、粉面、芳心、瑞香……嗯,真的是瑞香。”

  原来阮红玉中衣之内,果然贴肉藏着一朵瑞香花,闻言不禁「卟嗤」一笑,
回眸横睇,俏俏地瞅着华云龙道:“算你鼻子灵,也真亏你分辨得出。”

  华云龙左手按剑,右手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在下别无所长,攀花折柳,
倒是稍有心得。”

  阮红玉媚态横生,道:“原来是个老圃,失敬了。”

  薛娘见他二人眉来眼去,谈笑风生,心中暗暗咒駡,忽然脑际灵光一闪,忖
道:“不好,这两人一个是荡妇淫娃,一个是花丛老手,若是两人勾搭上,老娘
焉有命在?”这样一想,不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腿伤疼痛,随即狂奔而逃。

  华云龙和阮红玉睹状之下,相顾大笑,一时间,战云消散,气氛极是融洽。

TOP

0
            第十章丢却性命也风流

  这时阳光遍地,四下无人,旷野中一片静谧。华云龙游目四顾,吟吟笑道:
“只剩咱们两人了。”

  阮红玉晕生双颊,娇滴滴道:“两人怎样呢?”

  华云龙道:“谈谈心啊。”阮红玉嫣然一笑,眼望华云龙玉树临风的模样、
文采风流的神情,不知何故,芳心之内,砰砰乱跳,竟然生出从来未有的羞意,
怔了一怔,飘身一跃,迷迷惘惘的跨上了马背。华云龙俊眉轩动,道:“姑娘要
走麽?”阮红玉抿嘴一笑,螓首微点,默然不语。

  华云龙眼珠转动,笑吟吟道:“姑娘这马神骏非凡,它若宾士起来,在下可
是追赶不上。”

  阮红玉轻抚马颈,玉靥之上,洋溢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热爱,笑道:“这马儿
乃是异种神驹,江湖道上,名驹虽多,却没有比得上我这马儿的。”

  华云龙含笑说道:“姑娘芳名红玉,爱穿大红衣裳,加上这毛色如火的宝马,
美人名驹,交相辉映,当真是武林佳话。”

  阮红玉芳心之内,甜蜜异常,当下一笑,也不言语,将身子朝前移了一移,
腾出半个雕鞍,好似要让华云龙乘坐。华云龙大摇大摆,缓步踱了过去,笑道:
“姑娘这神驹有名字麽?”

  阮红玉眼望天际一朵红云,低声说道:“它叫红儿。”

  华云龙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笑容,恍然道:“哦,姑娘叫它红儿,在下觉
得它是一匹火龙神驹,该当叫它龙儿哩。”

  那红马闻得「龙儿」两字,突然间前蹄一屈,后蹄猛扬,喉间一声欢嘶,竟
将阮红玉颠离马鞍,临空飞了出去。阮红玉惊呼一声,仓促间,腰肢一拧,双足
着地,侥幸未曾摔倒。但闻人声大笑,马声长嘶,紧密的蹄声与铃声之中,一溜
红影,已似旋风一股卷了开去。

  阮红玉初时微怔,继而羞怒交迸,热泪泉涌,跺足叫道:“姓白的,你是不
是男子汉啊?”

  华云龙仰面长笑,纵马如飞,绕着土坡,飞快地转了一圈,敞声笑道:“不
怪在下啊,怨只怨你这红儿。”马头一带,朝东驰去。

  阮红玉泪落似雨,嘶声叫道:“今日拚了性命,也不让你臭小子逃去。”纵
身疾跃,猛地扑了过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好泼辣的俏娘子。”左手一撩,抓住了阮红玉的手
腕。

  阮红玉咬牙切齿,玉钩一沈,朝华云龙头顶击下。哪知华云龙五指一紧,一
股暗劲透入阮红玉左臂,霎时遍及全身,阮红玉浑身一软,右手玉钩也被华云龙
夺了过去。这时火龙驹四蹄翻飞,宾士如电,华云龙稳坐雕鞍,笑声不绝,左手
抓着阮红玉的手腕,将那娇躯在头顶轮转一圈,就待扔将出去。

  阮红玉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这时又羞又忿,痛不欲生,眼泪象珍
珠一般,直往外涌,心头只有一个意念,那便是立刻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
姓白的「臭小子」面前。讵料,华云龙心意忽变,手臂陡沈,竟将她扔在身后马
鞍上。

  阮红玉微微一怔,蓦地银牙一咬,骈指如戟,猛向华云龙「灵台穴」上点去。
「灵台穴」正当背心,两人一马双乘,同坐一鞍,背后出指,当真是举手之劳。
不料华云龙好像脑后长着眼睛,右肘一拐,一个肘锤,倏地撞向阮红玉的腰肢。

  无巧不巧,那肘锤恰好撞中了「笑腰穴」。阮红玉娇躯一颤,全身瘫痪,不
由自主的「格格」一阵大笑。华云龙刁钻古怪,当下顺势一带,复将阮红玉当横
搁在身前鞍上,举起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臀部。阮红玉又哭又笑,嘶声叫道:
“姓白的,你当心,姑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剥皮抽筋,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你是盗马贼,少
爷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他果真举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阮红玉臀部打
了几下。

  阮红玉「笑腰穴」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这一听得「盗马贼」
三字,越发嗔怒不已,哭笑着骂道:“臭小子,谁是盗马贼?你放我下来,姑娘
定要叫你还我一个道理。”

  她骂时咬牙切齿,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华云龙暗暗一惊,忖道:怪了?我
这「龙儿」性已通灵,本来拴在客栈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会跑到这里来?须
知华云龙纵然放浪不羁,若论聪明机智,都是超人一等,设若不然,文太君也不
会将这万斤重担,交给他来担负。

  他原先见到「龙儿」,不但早已认出正是自己的坐骑,由于阮红玉出现在被
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刚刚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客栈已遭敌
人袭击,而阮红玉骑马出现,正显示她乃是敌人一路,否则,她就不会轻易让那
薛娘主离去了。但此刻阮红玉这般咬牙切齿,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时便将原
来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电转,一时不觉怔住。

  只听阮红玉嘶声又道:“臭小子,你有种吗?有种便解开姑娘穴道。”

  华云龙暗暗忖道:“「龙儿」纵然不是她偷的,她总该知道「龙儿」何以跑
出客栈,或是从何人手中劫得?”转念至此,也不等阮红玉将话讲完,举掌一拍,
阮红玉的穴道便自解了。

  阮红玉娇躯一翻,跃下地来,戟指道:“讲,谁是盗马贼?你给姑娘讲清楚。”
她这时泪渍未干,杏眼圆睁,樱唇高噘,那副欲嗔还颦的模样,当真是又媚又娇,
别有一番风韵。

  华云龙不觉大为欣赏,眯着眼睛笑道:“难道不是你吗?”

  阮红玉举袖一拭泪痕,娇声喊道:“好啊,诬良为盗,姑娘与你拚了。”玉
掌陡挥,劲风急袭,一掌便向华云龙当胸击去。

  华云龙一带马繮,轻轻避了开去,笑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少爷纵
有怜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惩罚,以戒来兹。”

  阮红玉一掌落空,又听他口中认定自己「做贼」,更是嗔怒欲狂,挥拳如雨,
直向华云龙诸大要穴击去,恨声咒道:“臭小子,姑娘纵然拼了性命,今日也要
撕烂你这张臭嘴。”

  华云龙口中虽讲「略施惩罚」,其实却在一味闪避,并未还手。他这时顽性
已起,且不追问阮红玉如何得到「龙儿」,闪避中,敞声笑道:“好啊,我这张
嘴,久已不尝胭脂,你若将它撕烂,也免得它馋涎欲滴,饥渴难耐。”

  阮红玉听他口齿轻薄,脸上不觉泛起一层红晕,娇嗔中,脚下一顿,宛如轻
燕一般,猛向华云龙身上扑去,啐声叱道:“你且尝尝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圆,右臂却从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拧向华云龙的脸颊。华云龙
哈哈大笑,身子一侧,左臂一捞,已将阮红玉的娇躯抱在怀里,道:“玉指虽然
芬芳,不如胭脂甜腻,我还是尝尝胭脂吧。”话声中,双臂一紧,头脸一俯,便
向阮红玉樱唇吻去。

  阮红玉大惊失色,樱唇陡张,便欲惊呼,岂知呼声未出,华云龙的嘴唇已像
饿虎一般盖了下来。华云龙自幼佻达,平日与姑娘们厮混久了,对这接吻拥抱的
事最是熟练。阮红玉虽有「玉钩娘子」之称,其实仅是外形放浪一点,目下非但
仍是处子之身,便连与异性拥抱之事也不曾有过,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惊骇欲
绝,不知所措了。

  华云龙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阮姑娘的胭脂当真不错,在下三
生有幸。”

  阮红玉先时一怔,继而又怨又恨,举起玉臂,一拳擂去,恨声道:“你……”

  华云龙哈哈大笑,将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里外是个臭小子,姑娘
该说你那「红儿」哪里来的了?”

  阮红玉真是又羞又恼,恨不得一拳将他擂成肉饼,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
他的敌手,只得强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你便是臭小子,怎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姑娘独具慧眼,对臭小子特别青睐,在下纵然粗鲁
不文,不能对姑娘怎样,但求姑娘不吝赐教,告诉在下这「红儿」哪里来的,那
便感激不尽了。”

  阮红玉恼恨不已,猛一翻身,一头向华云龙怀里撞去,华云龙不虑有此,身
子急往后仰,阮红玉顺势夺钩,单手一按马背,纵下地来,嗔声叫道:“姓白的,
你欺人太甚,姑娘任你轻薄,只怨技不如人,你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与你干
休。”

  玉钩一挥,娇躯猛扑,碧光红影,恍若掣电一般,直朝华云龙下腹刺去。说
得也是,姑娘的樱唇何等尊贵,如今被华云龙吻了个够,即便出于自愿,那也足
令阮红玉耳热心跳,赧颜不已。何况华云龙纯是儿戏之态,而且口口声声追问「
红儿」的来历,这不等于认定阮红玉的「红儿」来历不明,纵非偷盗,亦属劫取,
阮红玉羞愤之心,难怪要情急拼命了。

  华云龙自恃武功高于阮红玉,又是顽童之心,一时疏神,被阮红玉夺回玉钩,
纵下马鞍,先时倒未在意,及见阮红玉持钩猛扑,形同拚命,也不觉瞿然一惊。
阮红玉来势极猛,钩影重重,在这一惊之际,华云龙已觉劲风逼体,玉钩临身,
当下焉敢怠慢,脚下一蹬,猛地倒翻而起,落在地面。

  但他避招虽快,总是临机应变,迟了一些,只听「嘶」的一声轻响,胸前的
衣襟,已被玉钩撕去了一片。阮红玉心犹未甘,越过马背,一式「苍鹰搏兔」,
钩风厉啸,如影附形,又向华云龙当头劈下。华云龙身子刚刚站稳,忽见碧影临
头,急忙错步一闪,避了开去。

  他这时也知阮红玉动了真怒,若凭武艺,他纵然徒手相搏,也不惧阮红玉手
中玉钩,怎奈他天生怜香惜玉,可不愿真正与阮红玉为敌,当下一整衣襟,遥遥
作了一揖,高声道:“姑娘息怒,在下有话讲。”

  阮红玉嗔声叱道:“不要听。”玉钩陡挥,一招「玉帐深垂」,撒网似地扫
了过来。

  华云龙闪身避开,又是一揖,道:“在下唐突佳人,这厢陪礼了。”

  阮红玉连番袭击,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气馁。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于
气愤难消,另外便是遽遭轻薄,恼羞成怒,借机发泄一番。其实她亦自知,华云
龙武功高出她甚多,要想得手,殊非容易,况且华云龙貌胜潘安,俊美无比,芳
心之中,实已暗许,便叫她真正扎上一钩,她也难以下手。如今华云龙一再闪避,
连连作揖,原先之气,不禁消了许多,于是她身形一顿,双手叉腰,嗔目叱道:
“哪有这麽便宜,取你的宝剑,姑娘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华云龙对少女的性情最是熟悉,闻言心知阮红玉气已大消,连忙抱拳一拱,
道:“姑娘钩法厉害,在下不是姑娘敌手,何需再分高下。”

  阮红玉冷冷一哼,道:“难道我便任你欺侮了?”

  华云龙心里发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姑娘貌比天
仙,在下有幸一亲芳泽,纵属唐突,却也是一片爱慕之意,实在说不上「欺侮」
二字。”

  阮红玉脸上升起一片红晕,嗔声道:“哼,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你为何诬
我盗你的马?”

  华云龙故作惶然,道:“在下素性不羁,一时戏言,姑娘千万不要当真。”

  阮红玉见他惶然之状,想想他时真时假的行径,确也不脱稚憨之气,暗暗忖
道:“这冤家刁钻古怪,想必自幼骄纵已惯,与他认真,那是白白生气了。”转
念至此,不觉怒气全消,但少女的尊严,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见她抿一抿嘴,
冷冷一哼,道:“姑娘岂能任你戏耍?你得讲个公道出来。”

  华云龙时真时假,乃是另有目的,闻言暗自得计,缓缓步了过去,道:“请
姑娘收起玉钩,容在下慢慢地讲。”

  他走到阮红玉面前,轻轻将她手中的玉钩取了过来,又轻轻将那玉钩替她插
入钩鞘,动作和缓而灵巧,当真是小心翼翼,又惶恐,又诚挚,说得上涎脸至极。
阮红玉心头一阵荡漾,不觉美目斜睇,白了他一眼。美貌少女的明眸善睐,受者
固然受宠若惊,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华云龙见了,心头暗自窃喜,动作也就越发细腻了。他趁势轻舒右臂,缓缓
揽住阮红玉的纤腰,柔声说道:“姑娘那边坐,坐下好讲话。”

  ※※※※※※※※※※※※※※※※※※※※※※※※※※※※※※※※※
※※※※※阮红玉的腰肢被华云龙揽住,顿觉一股电流陡传全身,心头小鹿冲动,
也不知是慌是喜,但少女投怀送抱,难免羞涩。她腰肢一扭,美目横睇,嗔声道
:“放正经些,我不和你攀亲搭眷,你搂着我干什麽?”华云龙心中暗笑,却不
答话,仍旧拥着她朝一块山石走去。

  男性的气息,熏人欲醉,阮红玉但觉陶陶然浑身舒泰,欲拒还休,不觉随着
华云龙在那山石上坐了下去。华云龙揽着她的手臂仍未放开,但也没有进一步的
动作,只是疑疑地望着阮红玉微笑。阮红玉被他瞧得玉脸泛红,羞涩地道:“你
这人毫没正经,说是不说啊?”

  华云龙涎着脸道:“姑娘太美,我不觉瞧得呆了。”说着,把她往怀里一带,
这些天没有接触女子,他也憋得难受。

  “嗯……不要吗……不要……”

  华云龙实在忍不住,抱着她的脸狂吻着,同时抱起她的身子,向树林深处走
进去,林荫蔽日,即使在大白天也不虞人发现。华云龙一手伸进阮红玉的亵衣里,
抚摸着热烘烘的双乳。阮红玉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被华云龙将其衣服全脱掉,
然后华云龙自己也脱掉。华云龙的双手在她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
逗得她浪叫起来。

  “喔……唔……唔……”声音像歇斯底里,华云龙忙分开她双腿,火烫般的
宝贝,就朝她的阴户将送过去。

  “你可要轻点儿,我还是一位处女,知道吗?否则,我可不理你。”

  “那当然,我最怜香惜玉,轻轻的,嗯,爱人。”说一落,华云龙狂吻着她,
吻得她喘不过气,同时双手上下抚摸,渐渐地,只见她通红了脸,玉乳在胸前起
伏不定,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充满神秘,黑细阴毛中,深藏着阴户,忽隐忽
现,微微露出阴唇,红都都地,就像婴儿的小嘴,一张一合,正流着口水呢?淫
水沾满了阴毛,阴户。华云龙一见如此,更是怒火焚身,手扶着宝贝,在她的桃
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将宝贝插进玉门。

  “哇……哥……这麽大……有点痛……”阮红玉略感疼痛,反手握住宝贝,
娇羞轻声的道。

  华云龙一听马上一翻身,把她的娇躯弄平,炽热的龟头,抵着洞口,一面深
吻香唇,紧吮香舌,两手更不停地揉捻乳头。再经过这样的挑逗不已,直至她全
身轻抖,桃源洞口更似黄河泛滥,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痒,娇喘呼呼的道:
“哥……哥……你可以慢慢的……轻轻的弄……”说话间,她又把双腿八字分的
更开,挺起臀部,迎头龟头。华云龙知道她此时芳心大动,使微微一用力,鸡蛋
大的龟头就套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此时龟头己抵处女膜,只见阮红玉冒着汗,眼睛紧
闭眼角挤出泪水。华云龙知道这是最痛苦的时刻,便按兵不动,不再往前推进。
左手按在她的乳尖上,轻轻揉捻,一面轻声问道:“红玉……还痛苦?稍微好些
了吗?”

  “哥……这样慢慢抽动……我现在有点涨痛……但是里面……”

  “是不是有点痒啊?”华云龙打趣的道。

  “嗯……贫嘴……”就这样打情骂俏,尽量挑逗,使的她淫水如泉,不停的
外流,同时双腿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时频频迎起屁股,迎
合着龟头的轻送,这表示她淫兴已达极点,刑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华云龙见她此
时淫兴已动,大概近顶点,猛地紧拥住他的脖子,下身连连挺迎,娇喘连连的说
道:“哥……我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地……痒痒地……只管用力
……插进去……”

  就当她咬紧牙关,屁股不住往上挺迎的刹那时间,华云龙猛吸一口气,宝贝
怒胀,屁股一沈,直朝湿湿的阴户,猛然插入。「咨」的一声,冲破了处女膜,
大宝贝已全根尽没,胀硬的龟头深抵子宫口。阮红玉这一下痛的热泪双流,全身
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

  华云龙忙用嘴唇封住,阮红玉想是痛极了,双手不住的推拒,上身也左右摇
动。就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后,阵痛才稍微减弱,于是华云龙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红玉,忍耐点,这是避免不了,刚被破瓜都是这样的。现在可好些了吗?”

  “嗯……好点……刚才实在痛死我了……我……嗯……里面……怎历会有…
…骚麻又痒的感觉呢……”

  “啊呀,我的小姐呀,这又酥又麻又痒的,表示你淫心已动,要人给你狠插
的意思。”

  “知道就好……又这麽大声说出来……这……多难为情……你要……可要轻
点儿……我……怕……受不了……”

  华云龙对插穴一向有研究,于是把龟头慢慢抽出,又缓缓的插下,这种细嫩
的工夫,最能逗引女人情欲升高约一种无上技术。这样轻抽慢送的约有一刻锺之
久,果然阮红玉淫水如泉,洋溢而出,娇躯徽颤,显得淫快狂活,禁不住摇起她
的蛇腰,向上迎接。

  此时阮红玉苦尽甘来,春情汤漾,媚眼如丝,媚态迷人,更使华云龙欲火如
炽,紧抱娇躯,耸动着屁股,一阵比一阵快,有如急风闪电,一次比一次猛,如
双虎相斗,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矿工采炭。就这样不停的拼命狂插,只插得阮红
玉娇喘连连,媚恨如丝,娇声轻喘道:“哥……哥……我……我好舒服哦……哦
……啊……嗳……喔……真舒服……哥……你真会干……干的……美……太美了
……”阮红玉的小阴户,淫水洋溢,被宝贝的内棱冲括看,「噗滋」、「噗滋」
奏出神女般的音乐。

  华云龙一看,阮红玉现今淫兴正起,斯文的插法已经不能满足她,于是改变
一下战略,猛冲猛撞,如饿虎扑羊,撞的她两臂紧抱着华云龙的背部,粉腿紧勾
着他的屁股,臀部大力颤动,用力迎凑的他插送,同时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喘
气如兰,尤如一朵蔷薇,艳丽动人,口中娇呼道:“哥……我舒服极了……我…
…喔……用力……再用力……咽……美……美死红玉了……重……再重一点……
对……太好了……好……”

  阮红玉一面娇哼着,一面疯狂的扭转屁股,极力迎凑,同时两手紧抱着华云
龙,加重抽送。华云龙一看,知道她要出精了,忙用劲抽插,一面狂吻香唇。果
然阮红玉混身颤抖,阴户紧急收缩,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出,洒得他龟头全
根发熨,同时娇躯软绵棉的,四肢平摆,娇喘地道:“哎……唷……哥哥……我
……我升天了……啊……太……舒服……美……美死……我了……”

  华云龙单枪再战,驰骈了十来下,果然阳关一松,马眼一张,火辣辣的阳精,
直射出去绕着花心,阮红玉直叫道:“美……太美了……大舒服啦……”一阵撕
杀,两人相拥而卧。

  ※※※※※※※※※※※※※※※※※※※※※※※※※※※※※※※※※※※※※※

  片刻之后,阮红玉才清醒过来,看到地上片片落红,不禁羞红双颊,略一稍
动,下体痛楚犹在,不由眉头一皱,娇羞地对华云龙道:“你真坏,一见面就把
人家……”

  华云龙笑着亲了她一下道:“想不到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玉钩娘子」居然犹
是处女之身,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阮红玉幽幽地道:“你知道就好,你打算怎麽办?”

  华云龙笑着道:“你放心,我事情一办完,就带你回……”说到这儿,突然
住口不说了。

  阮红玉奇怪地道:“带我回什麽地方?”

  华云龙赧然一笑道:“其实我不叫白琦,是云中山华家的公子华云龙。”

  阮红玉闻言一愣,双目睁得又大又圆,紧紧盯在华云龙脸上,生似又惊又疑,
又微带恼怒怨恋之色,要从他脸上看出究竟,然后问道:“你为何骗我?为何不
讲真实姓名?阮红玉不配与华云龙交往麽?”

  华云龙忙道:“红玉,你想到哪里去了?因你芳名红玉,因之我便自称白琦,
白琦红玉,同属玉中珍品,人言牡丹虽美,尚须绿叶相衬,红玉衬以白琦,益显
姑娘之艳丽,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麽?”顿了一顿,接道:“我事情一办完,就
带你回「落霞山庄」。”

  阮红玉羞喜地道:“真的,不骗我?”

  华云龙诚恳地道:“骗你是小狗,相信我。”突又含笑问道:“刚才快活麽?”

  阮红玉羞红着脸,点点头道:“想不到男女交欢,竟有这样无穷乐趣。”说
着,伸手去摸华云龙的宝贝,本来软绵绵的宝贝,经阮红玉一摸,顿时坚硬如铁,
又热又胀,十分粗大,阮红玉的一只小手竟把持不住,吓的她缩手不叠。

  华云龙忍不住「噗哧」笑出来:“要摸麽,再摸吧。”一面说着,一面抓起
她的手抚摸自己的宝贝。

  “贫嘴……明知人家好奇……死鬼……看我理你否……”阮红玉说着,同时
右手紧握着华云龙的宝贝,套送起来。

  “是不是骚穴又痒了,来我替你止痒吧。”华云龙说着,马上搂抱她,一面
狂吻她,一面把坚强的宝贝朝阴户乱顶。

  “哥哥……龙哥哥……不要这样冲撞,撞的人家小穴痛的很,放轻点,让我
扶着你的宝贝,慢慢弄进去。”阮红玉一面护住她的小腹,深怕弄痛了小阴户,
一面娇声说道。

  “我的小姐,我听你的,慢慢的插进去,轻轻施为,行吗?”华云龙打趣的
说道。

  于是华云龙开始狂吻她的香唇,酥胸,双手不停的揉捻其双乳,揉的阮红玉
淫心大动,使她感觉到无限轻怜蜜爱,无限体贴,心中感到甜甜密密的十分好受。
于是用手轻轻扶着他那粗大的宝贝,引到她自己的桃源洞口,心里不住突突乱跳,
小手也微微不住发抖。

  “啊……轻一点……痛……痛……”华云龙故意大力撞了一下,使的她叫了
起来。

  “好好好……我轻点……但是你须用你双手拨开你的阴户才行,否则我的宝
贝怎能得其门而入呢?”华云龙调皮地说道。

  “好好……你可轻点……慢慢插进去……”阮红玉一面说着,一面双手用力
将阴唇拨开,只露出那迷人的追魂洞儿。

  于是华云龙手扶着宝贝,因为有淫水之故,慢慢的一节一节滑进,在插进一
半时,故意把它提出,又慢慢地插入。这样轻抽慢插,果然引起阮红玉的情欲,
只见淫水源源而出。阮红玉此时虽然仍有些胀痛,但是并没有第一次厉害,而已
她自己阴户里渐感酥麻,占不住禁的两臂抱着华云龙的背部,张开双腿,由他任
意抽送。

  华云龙一看知道阮红玉此时阴户不痛了,需要用力抽插,才会痛快,才会满
足,于是腰部一提劲,一阵比一阵猛狠,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的她意乱神迷。
阮红玉此时只觉的火热的龟头,在阴道内上下磨擦,子宫口更感酥痒难耐,全身
感到无比的舒服,一阵阵的淫水,从她子宫内涌出,情不禁的迎着华云龙的宝贝,
扭摆腰臀,向上迎凑他的插剌。

  由于这次不比上次痛,直插得她娇喘淋漓,媚眼如丝,浪哼道:“啊……龙
哥哥……你……实在……大会插……了……我……美死……了……我……好……
舒服……好痛快哦……小穴……美死了……”

  华云龙一听她的浪叫,更感到畅快,内心像火烧的欲火,更他我快马加鞭,
拼命狠插,坚硬炽热的宝贝,在她紧凑而温暖的阴户内,上下抽动,既温柔又舒
服,使的他不由叫道:“红玉……好妹妹……舒服吗……你的小穴……大好了…
…紧紧……地……温暖……地……使我身心俱散……快乐……似神仙……棒极了
……”

  这样的抽送了近半个时辰,肌肉碰出声「啪……啪……啪……啪……」作响,
淫水搅动声「咕……吱……吱……吱……」,再加上阮红玉的浪叫声「哎……唷
……嗯……嗳……」凑成一曲仙乐。

  阮红玉淫兴已达极点,似有出精之样子,口中急促的浪叫道:“龙哥哥……
太好了……嗯……我……好……舒服……呀……哼……再重……些……好……美
哟……快……快……用……力……些……我……要……升天……了……”

  果然一股热暖暖的精水由子宫阵阵涌出,熨的华云龙混身酥麻,心神震动,
狠狠抽插几下,马眼一松,一股阳精,夺关冲出,同时射进阮红玉的花心,使的
她更是兴奋不已,紧紧抱住华云龙,一起享受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

  两人终于收拾好,出了树林,同坐在大石上,华云龙忽然轻轻一声叹息,接
道:“红玉,你不知道,我正处于危急之中哩。我身负重任,时时都得提防敌人
暗算。我那匹马昨夜寄放客栈之中,你忽然将它乘来此处,乍见之下,我怎能不
担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呢?”

  阮红玉微微一怔,道:“这样讲,你是将我当作敌人了。”

  华云龙坦然说道:“乍见难免生疑,如今我已明白。”

  阮红玉不能释怀,又加辩白,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那匹马是旁人送我
的。”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送你马匹那人是我的敌人。”

  阮红玉一愣,道:“不会啊,他是我师兄。”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你师兄便是盗马贼了。”

  忽听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喝道:“小子,你口齿放乾净一点。”

  愤怒的声音来自背后,华云龙毫不惊讶,淡淡说道:“兄台早就应该露面了。”

  那人闪身来到面前,阮红玉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原来你早就来了,为什
麽藏着不出来?”

  来人是一个颇为俊逸的少年公子,儒衫文巾,足穿粉履,肋下佩带一柄色泽
斑驳的古剑,原先是满脸怒容,经阮红玉冷冷一问,霎时堆起谄媚的笑容,结结
巴巴地道:“我……我……愚兄……”

  阮红玉冷声一哼,道:“你不讲我也知道,告诉你,我的行为不要你管。”

  她说着娇躯竟向华云龙挨紧一些,那少年公子瞧得妒火中烧,牙关咬了一咬,
仍旧不敢发作,顿了一下,始道:“师妹知道这小子是谁?”

  阮红玉淡淡地道:“任他是谁,也不要你来管,你最好别缠着我。”

  华云龙端坐不动,温和地道:“在下白琦,兄台尊姓大名?”

  那少年公子对阮红玉低声下气,对旁人可是傲慢得紧,听到华云龙自动介面,
立时双眼一瞪,喝道:“你当真叫白琦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叫白琦,兄台说我该叫什麽呢?”

  少年公子冷冷一哼,转面一望阮红玉,道:“师妹,他是云中山华家公子,
名叫华云龙。”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你我素昧平生,兄台一口便能讲出我的姓名,足见
乃是有心人,华某倒要请教一番了。”

  少年公子正中下怀,「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冷冷说道:“来吧,少爷我
姓萧名仇,正要找你较量一番呢。”

  华云龙心念在急急转动,忖道:“这小子自称萧仇,又在客栈劫走我的马匹,
可知必与玄衣少女讲的那位「仇公子」有关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
不费工夫,我得格外用点心思,查查他身后主谋之人究竟是谁?”

  华云龙转念至此,只见萧仇宝剑一振,陡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大喝一声,
道:“你接少爷一剑。”

  华云龙朗声一笑,避了开去,道:“萧兄要战,在下自当奉陪,但你盗我的
马匹,究竟为了什麽?总该还我一个公道。”

  萧仇怒声大吼,道:“混蛋,谁盗你的马匹?”举剑横扫,一招「玉带围腰」,
滚滚挥去。

  华云龙出身武林世家,一身武功,得自家传。他在剑术上的造诣,自然不同
凡响,他见萧仇出剑,剑势横扫,早知那一招「玉带围腰」,因之他想也不想,
身子便向左边纵起。讵料,人甫离地,忽觉剑式有异,自己的身子竟是迎向萧仇
的剑锋,急切间,不觉冷汗直冒,大吃一惊,连忙拧腰弹腿,一式「鲤鱼打挺」,
连翻三个筋斗,落在一丈以外,始才避过一剑之危。

  原来萧仇乃是左手执剑,使的是左手剑法。左手剑直劈挺刺,与一般剑法大
同小异,但左右横扫的剑式,却与一般剑法相反。华云龙虑不及此,一时大意,
险险上了大当。落身地面,华云龙定下神来,不禁疑念大起,暗暗忖道:“怪了,
为何未曾听说过左手剑?这姓萧的是哪里来的?”忖念中,忽见剑光打闪,那萧
仇又复追踪而至,一剑劈来,口中喝道:“华小子,看剑。”

  华云龙暗赞一声「好快的剑法」,脚下不敢怠慢,滴溜溜身子一转,便已转
到萧仇身后,朗声笑道:“动刀动剑,大伤和气,看在阮姑娘面上,萧兄只要说
出为何盗我的马,咱们便握手言和。”

  萧仇大吼一声,道:“谁和你握手言和?”转身一剑,突然击出,接道:
“你不取宝剑,我一样杀你,那时你休要怨人。”话声中,一剑紧似一剑,直向
华云龙逼去,大有不杀其人,不肯罢休之势。

  华云龙一面闪避,一面暗暗忖道:“此人讳言盗马之事,定欲取我性命,看
来必是奉命行事,是那「玄冥教」的头目。我欲明了内中详情,追索正凶,如不
用点霹雳手段,恐怕是徒费心机了。”他这样一想,顿时作了决定,右臂一探,
执剑还招,「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环攻出,阻遏了萧仇进逼之势,冷声喝道:
“阁下不识抬举,我便叫你偿偿华某的手段,看你讲是不讲?”

  他那剑式架势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
当真是风雷俱动。萧仇的剑法固然诡异玄奥,相形之下,那是大为见绌了。三招
过去,华云龙身形一顿,峻声喝道:“讲,你暗杀我司马叔爷,是奉谁的令谕?”

  萧仇攻势倏然受阻,只当一时无备,羞愤之气涌向胸口,当下宝剑一振,一
招「黑虎偷心」,径自刺去,口中喝道:“什麽令谕不令谕,少爷但知取你性命。”

  只听「叮」的一声,华云龙举剑一格,化解了他的剑势,冷声哼道:“不让
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肯讲了。”

  萧仇但觉手腕一震,宝剑险险拿握不住。他心头虽然吃惊,怎奈妒火中烧,
竟然不加思虑,内力凝注,挥剑再上,大声喝道:“嘴上称能,有什麽用?你先
接我三剑……”

  华云龙未等他将话讲完,沈声接道:“好,三招之内,我叫你宝剑脱手。”
话声中,人剑并起,投入了萧仇剑光之中。武功之道,丝毫不能假借,「当当当」
三剑相交,只见一缕白虹冲天飞起,直向六七丈外一棵大树射去,剑贯树身,那
剑把儿兀自颤动不已。

  华云龙还剑入鞘,一望那骇然急退的萧仇,淡然说道:“如何?阁下还要逞
强麽?”萧仇目瞪口呆,胸腔急速起伏,可知他正惊疑交作,骇愤不已。华云龙
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我不妨忠告萧兄一声,司马家的血案,华某身负家命,
必得查个水落石出。直到如今,阁下是我发现的唯一线索,华某绝对不会轻易放
手。你若知机识趣,那便爽直地讲,不然,华某纵有仁慈之心,却也有霹雳手段,
那时五阴搜魂,万蚁钻心,总要叫你一一吐实。究竟如何?华某听你一言。”

  萧仇眼珠转了一转,冷冷说道:“传闻云中山华家仁义门风,忠厚传家,今
日一见,果然并非子虚……”

  华云龙截口接道:“当心了,口舌损人,那是自讨苦吃。”

  萧仇冷冷一哼,道:“你坦然忠告,难道是挟技自重,胁迫于人吗?”

  华云龙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萧兄将我估计
错了。华某与众不同,凡事但问目的,不重小节,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
不在意。萧兄明白了麽?”

  萧仇闻言,不觉心头一颤,但他也是个少年气盛的人,顿了一下,冷冷说道
:“明白了,盗马杀人,少爷一概不知。”

  华云龙凛然一震,双目神光迸射,峻声喝道:“当真?”

  萧仇蓦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诉华兄一声,萧某没有显赫的身世,
没有惊人的技艺,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语。”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软不受,硬不惧,倒是一条好汉,你
小心了。”他秉承父母的遗传,血脉中既有华天虹的仁厚稳健,也有白君仪的狠
辣敏锐,做起事来,令人捉摸不定。此刻他陡抬右臂,并指如戟,蓄而不发,身
形一晃,便朝萧仇逼了过去。

  他那并指如戟的架式不伦不类,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极是少见。其
实,那正是「蚩尤七解」的起手印诀,如今他蓄势不发,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诡异
的变化,倘若出指,萧仇眼看难逃一指之危。忽听阮红玉颤声叫道:“龙哥哥…
…喂,你住手,你住手啊。”

  一条红影猛扑过来,华云龙指势陡收,身子一顿,一把将那红影搂在怀里,
问道:“怎麽?你有话讲?”

  阮红玉不答所问,娇躯一挣,转面急道:“萧师兄,你讲啊,你何须替人受
祸?”她乃是旁观者清,一来激于同门之谊,眼看华云龙的性情大异常人,武功
高不可测,既然认真出手,萧仇便难免大吃苦头。二来事情的真象,也许她比较
清楚,她既认为不必「替人受祸」,其中的经纬,那是别有蹊跷了。

  华云龙闻言之下,疑念顿起,目中神光熠熠,紧紧朝萧仇望去,静待他的答
复。怎奈萧仇因妒生恨,关键乃在阮红玉一人身上。如果阮红玉不急急扑来,被
华云龙搂在怀里,变化也许单纯一点。便因阮红玉「投怀送抱」,令萧仇的妒意
更深,于是情势也就急转直下,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这萧仇人颇俊逸,平日自视极高,是个偏激自傲之人。他使得左手剑法,武
功身世两皆是迷,但无异也是一流身手。与阮红玉既是同门兄妹,也算得天造地
设,是双璧人,岂知缘份未定,阮红玉不肯稍假颜色。如今眼见华云龙才貌出众,
武功又高出自己甚多,他师妹投怀送抱,两人大有轻怜蜜爱之情,以他一个偏激
自傲的人,那自然无法忍受了。但他无疑是个城府极深、诡计多诈的性格,当下
心机一转,冷冷说道:“师妹叫我讲些什麽?”

  阮红玉道:“师伯年事已高,平日严禁师兄远离左右,你这次违背师命,追
来中原,那是为了小妹,与司马家自然不会有什麽恩怨仇恨……”

  萧仇内心暗生恶念,表面神色不动,佯作无奈道:“好吧,咱们握手言和。”
双手抱拳,虚应故事一般,遥遥朝华云龙拱了一拱。

  华云龙从他二人谈话之中,已知这萧仇乃是初莅中原,自然与司马家的血案
不会有多大关连,心想也许真是自己误会了,「龙儿」所以到他手中,必是别有
缘故。他心中这样一想,又见萧仇抱拳作礼,要与他「握手言和」,顿时嫌隙尽
去,迈开大步,迎将上去,哈哈笑道:“很好,很好,握手言和。萧兄只要将得
马经过,不吝示知,小弟便能由此追索敌踪,若有所得,全是萧兄所赐,小弟感
激不尽。”话声中,右掌前伸,只待与萧仇紧紧一握。

  萧仇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冷笑,假作漠然道:“萧某说出得马经过,一场误
会便算过去了麽?”右掌徐伸,缓缓朝华云龙手掌握去。

  两掌相触,华云龙连声应道:“正是,正是,小弟判断有误,萧兄多多海…
…”

  言犹未毕,忽听阮红玉尖声叫道:“龙哥……小心。”

  紧接着,人影翻动,有人飞起一脚,将另外一人踢了出去,厉声喝道:“好
毒辣的心计。”阮红玉大惊失色,一声娇呼,急急奔去。

  原来萧仇心存不轨,他那右手中指,套着一个偌大的指环,指环中空,暗藏
毒针。他趁抱拳拱手之际,已自轻按机钮,准备随时出手,两掌相触,华云龙毫
无戒备,他便趁彼此紧紧相握之时,左掌陡抬,猛然向华云龙右肋之下突然击出。

  变生肘腋,按说华云龙绝无幸免之理,怎奈人算不如天算,阮红玉及时示警,
华云龙又复机敏过人,甫闻尖叫,顿时抢前一步,身子一躬,右掌往下一按,紧
接着右足陡抬,一脚便将萧仇踢飞出去。他那一脚乃是暴怒踢出,脚尖满蓄真力,
又恰好踢在萧仇左边肋骨之上,临空翻飞,肋骨折断两根,脏腑也受了内伤,腥
气上涌,鲜血狂喷,倒在地上,便难起立。

  华云龙微微一顿,正待蹑踪追去。阮红玉适时赶到,抓住他的手臂,骇然叫
道:“龙哥慢着。”

  华云龙忿然厉声道:“此人心计太毒,华某容他不得。”

  阮红玉急道:“先看看你自己可曾中了毒针?那毒针见血封喉,没有救的。”

  华云龙冷声一哼,道:“华某百毒不侵,区区毒针,其奈我何?”右臂一振,
便待挣脱阮红玉的手掌,岂知右臂刚一施力,顿觉肘弯一阵酸麻,再也抬不起来
了。

  原来萧仇猝然发难,距离太近,华云龙纵然应变神速,身上也穿有护身软甲,
但毒针细若牛毛,多达二三十枚,就在他右掌往下一按之际,他那肘弯以上,早
已中了四五枚之多,只因变起仓猝,一时未觉得罢了。阮红玉深知毒针的厉害,
见他神色有异,心头凛然一震,焦急地道:“怎样?右臂不灵便麽?”

  只听萧仇厉声狂笑,阴森森道:“师妹,本门防身毒针,中者无救,你替华
小子收尸吧。”踉跄起立,踉跄狂奔,一直向北而去。

  阮红玉闻言回首,但见萧仇脸色惨白,胸前满是血迹,不觉骇然追去,嘶声
叫道:“师兄,萧师兄,你等一等。”奔出两丈,倏又顿住,转脸叫道:“龙哥,
你的手臂……”话未达意,眼泪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涌,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阮红玉为难已极,萧仇是她同门师兄,华云龙则是她芳心暗许之人,
两人不是身负重伤,便是中了毒针,自然踟蹰难行,大有进退维谷之感。华云龙
见她梨花带雨、哀怨欲绝之状,不觉长长浩叹一声,挥一挥手,说道:“你走吧,
令师兄内伤沈重,快去照料他。”

  阮红玉凄然颤声道:“那麽你……”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区区毒针,要不了我的性命。”

  阮红玉泫然饮泣道:“那毒针取自九种毒蜂之尾,另加七种奇毒淬炼而成,
见血自化。”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要化也早化了,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阮红玉闻言一怔,凝目而望,只见华云龙笑容未退,脸上并无异状,不过右
臂略感不便罢了。她心中半信半疑,但对那萧仇也实在放心不下,微一迟疑,黯
然说道:“那你多加保重。”

  华云龙连连挥手,笑道:“我自会保重,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阮红玉幽幽一叹,走到大树之下,取下宝剑,复又情深款款,瞧了华云龙一
眼,始才迈开步子,顺着萧仇消失的方向,急急追了下去。此刻已是巳牌时分,
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天空。

  华云龙眼望阮红玉的人影消失不见,心头倏生惘然之感,不觉信口吟道:
“郎心有意妾无意,暗自神伤暗自愁;倘得佳人心相许,丢却性命也风流。”他
忽然悠悠一声长叹,摇一摇头,抚一抚右臂,招来「龙儿」,缓缓骑上马背,往
洛阳方向徐行而去。

TOP

0
            第十一章上至此方知江湖险

  华云龙转回洛阳,已是午牌时分,高升阁客栈兼营酒食,此刻正当饭口,吃
食的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嘈杂热闹得紧。店夥计一见华云龙回来,连忙迎将
上去,接过马繮,笑道:“公子何时离店的?咱们不见公子爷起身,不敢呼唤,
后来发觉马匹不在,启开房门,只见被褥未动,包袱仍在,大夥都正在疑神疑鬼
……”华云龙情绪落寞,没有心情答理,冷冷一哼,跨下马鞍,昂然进入店内。

  那店夥计将马匹交给另外一人,追上来道:“青楼红苑,固不乏绝色美女,
但总嫌下贱庸俗,早知公子爷也好此道,您老应该提我个醒儿,我朱小七……”
他以为华云龙连夜不归,乃是去寻花问柳,因之毛遂自荐,有意做这一桩生意,
讲到这里,忽见华云龙衣履不整,胸前背后俱已破损,不觉微微一怔,讶然接道
:“噫,公子爷为何这般狼狈?”

  华云龙听他唠叨不休,厌烦至极,喝一声道:“噜嗦。”

  忽又语气一转,问道:“昨夜有人找我麽?”

  那店夥计被他一喝,先是一怔,继而哈腰连声道:“没有,没有。”

  华云龙哈哈说道:“那就不要唠叨,去准备一点酒食,送来房里。”那店夥
见他神色不豫,连忙应是,转身退去。

  华云龙洗过澡后,一人在房内自斟自酌,回忆一夜来的遭遇。首先他便想到
尤氏,那尤氏容貌甚美,武功平常,自称是司马长青的侍妾,从她熟知司马琼的
行动而论,这一点倒是勿庸置疑,但她竟然出手偷袭自己,又在灵柩之中预藏毒
药,当是主谋之人早期设下的埋伏。

  司马长青外号「九命剑客」,武功之高,不去讲它,阅历之深,经验之丰富,
更非常人可及,一般鬼蜮伎俩,休想瞒过他的耳目,但那尤氏潜伏多年,居然不
为所觉,城府之深,他想想也觉不寒而栗。尤氏的深沈固然可怕,那主谋之人选
中了她,令她常荐枕席,潜伏多年,最近始才下手取人性命,这份长远的计谋,
如非心坚性狠之人,焉能出此?

  华云龙想到这里,不觉冷汗浃背,心旌震荡,深深感到前途荆棘正多,欲想
完成使命,恐非容易。不容易又待如何?司马长青与他祖父华元胥乃是八拜之交,
谊如同胞,他华某出身忠义之家,就算没有家命,华某也不会遇难而退。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然后念头一转,转到玄衣少女主身上。据那玄
衣少女所讲,杀害他司马叔爷的主谋之人,是一位姓仇的少年公子,此人乃是「
玄冥教」的小小头目,那尤氏则是姓仇的属下,他想想觉得殊不可能。

  第一:姓仇的既称公子,年纪必然不大,若说姓仇的远在几年之前,便差遣
尤氏潜伏在司马长青身边,实难令人置信。第二:他离家之时,他父、祖均曾明
示「玉鼎夫人」或是血案的主谋。故此,他暗自忖道:「玄冥教」教主或许就是
「玉鼎夫人」,那尤氏必是「玉鼎夫人」所遣,姓仇的公子最多不过奉命行事,
或是监督执行凶杀而已。

  他所以作此推断,关键便在尤氏蓄养的「黑儿」身上。据他所知,他司马叔
爷夫妇乃是睡梦中遇害,伤痕同在咽喉,似是被兽类咬死。那「黑儿」虽是一头
黑猫,但却爪利齿坚,行动如风,善于搏击,尤氏既是主谋之人早年派遣的奸细,
又是「黑儿」的主人,因之在他心中,早已认定「黑儿」就是凶手,尤氏便是「
遣兽行凶」的人。

  华云龙风流惆傥,更是见不得美貌少女身世悲凄,隐含怨尤。那玄衣少女潜
伏灵堂,好似探查「玄冥教」的秘密,又似与自己有着关连,他记得薛娘曾经言
道:“杀了这小子,老爷的性命就保住了。”可见玄衣少女之父正遭危难,其身
世必极可悯。

  华云龙聪明绝顶,微一揣测,便知玄衣少女之言必非无因。玄衣少女也曾言
道:“小女子觉得,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是替人受过,
作了代罪之羔羊罢了。”

  这话与他母亲的吩咐不谋而合,他便想到薛娘茶中施毒,必欲取他性命而后
已,其中的道理,乃是玄衣少女受了胁迫,自然不是对他华云龙一人,凡是华家
的子弟,都在她们主猎取扑杀之列。讲的明白一点,也就是玄衣少女之父正遭监
禁,或有性命之危,她们主与华家为敌,乃是受了逼迫,身不由己。

  他这样一想,不觉对那玄衣少女的言语,当作是一种暗示,同情之心油然而
生,暗暗决定要对玄衣少女加以援手,查明事实真象,救出她的父亲。由于他将
玄衣少女之言当作暗示,便也想到隐身暗中的对手,乃是冲着他们华家而来,这
情况就严重了。

  他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转回晋北,将其中的情节禀告家人,但继而忖道:
祖母既将追缉凶手的责任交付予我,在凶手未曾查获以前,我怎能回去?只见他
微微一笑,随即推杯而起,好象事情便这样决定了。于是,他带上宝剑,外罩锦
袍,手中摇着摺扇,悠悠闲闲地踱出房门,交代了店夥几句,便自逛街而去。

  ※※※※※※※※※※※※※※※※※※※※※※※※※※※※※※※※※
※※※※※说他逛街,那也并不尽然,其实他心中也有盘算,是想在洛阳城中,
碰碰那位姓仇的公子,若有可能,他更希望再见玄衣少女一面。可是,那玄衣少
女既无落脚之处,又不知她的姓名,姓仇的公子更是从未谋面,便连长像如何,
也不知道,要想凑巧碰上一面,何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眼看红日街山,夜幕渐垂,洛阳城中已经燃起一片灯火,他仍是一无所获,
徒劳往返。这时,他正由东大街往回走,越过司马家的大门,他忽然心中一动,
暗暗忖道:司马叔爷被害多日,仍然停柩家中,未能入殓,这样不但令死者难安,
更是被对方当作陷阱,引诱同道好友吃亏上当,枉送性命,我何不将那灵柩暂厝
一处,日后再请琼姑姑前来迁葬?

  想到便做,一瞧四下无人,当即脚下一顿,越过院墙,朝那灵堂奔去。他心
中已有打算,拟将司马长青夫妇的灵柩,暂厝昨夜被火焚去的茅屋之中。那茅屋
新近焚去,地当荒郊野外,周围俱是齐腰的蔓草,又隐蔽,又不惹人注意,将灵
柩暂厝其中,倒也不虑被人发觉,堪称适宜。

  讵料,华云龙奔至灵堂,举目一望,不觉一声惊噫,骇然瞠目,霎时怔住。
原来灵堂中素幔高挑,灵案依旧,案上的烛台灯盏,分毫未动,独独不见了两具
棺木。时仅半日之隔,司马家唯一遗孤,远在云中山「落霞山庄」,如说有人收
殓了司马长青夫妇的灵柩,事实上殊不可能,但那灵柩却是千真万确的不翼而飞
了。

  半晌过后,只见华云龙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鬼蜮伎俩,妄想愚弄华某
……”言未臻意,目光如电,已向四下搜索起来。用意很明显,他已认定移走灵
柩,必是敌人所为,他要穷搜四周,看看有无蛛丝马迹,可供追索。

  可是,失望得很,移走灵柩之人,心思缜密,除了灵案之前与灵柩之侧的尘
埃稍见零乱外,竟然不着一丝痕迹,这就令华云龙暗暗震惊了。须知灵堂本是大
厅,长、宽各五丈有奇,又因久无人至,地下积尘甚多,那两具灵柩体积不小,
份量不轻,搬动起来碍手碍脚,并非轻而易举,来人不但将灵柩搬走,而且不落
任何痕迹,心思之缜密不去说它,轻功之高,体力之强,已可列为一流高手。

  此人究竟是谁呢?华云龙震惊之余,暗暗讨道:灵柩停放于此,尚可引人上
当,移走灵柩,究竟有何意图?他不是浮躁之人,也不是胆小之辈。他承受父母
的精血、文太君的抚育,风流倜傥之中,另有一股坚忍不拔的毅力,纵然血气方
刚,有时难免冲动,但遇艰难,每能勇往直前,毫不瞻顾。心念转动,苦无所得,
只见俊眉猛轩,抿一抿嘴,倏然迈开步子,径朝素幔之后那扇小门走去。

  忽听身后冷笑一声,有人不屑地道:“华小子,你还想走麽?”华云龙毫不
惊慌,也不答理,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

  忽然白光一闪,剑气袭人,一柄精钢长剑刺到了背后。华云龙身形陡旋,手
中摺扇任意一挥,敞声笑道:“哈哈,阁下身手还差了一点。”只听「叮」的一
声,摺扇击中了剑尖。

  纸面竹骨的摺扇击中长剑,那摺扇安然无损,长剑则被震开了两尺,如非袭
击之人顺势而退,长剑就几乎会脱手飞去。袭击之人微微一怔,心有未甘,长剑
一振,就待二次出手。忽听一个严厉的声音峻声喝道:“退下,勿躁。”

  华云龙「唰」地一声打开摺扇,摇了几摇,朗声笑道:“朋友也强不了多少,
躁与不躁,都是一样。”

  严厉的声音冷冷说道:“嘴上称能,算不了英雄,今夜你能安然离去,才算
本领。”

  华云龙这才满脸含笑,缓缓转过身去,夷然问道:“阁下姓仇吧?”

  那人站立厅后小门之内,门外即是甬道,光线黯淡,看不清容貌,但却见他
显然一怔,随即大声狂笑,傲然说道:“华家子弟果然不差,可惜你自投罗网,
已是活不长久了。”话声微顿,忽又峻声道:“燃起火把,让他死个明白。”火
把应声而燃,大厅内刹时通明。

  华云龙举目四顾,但见八名紫衣精壮大汉,各距两丈,环立四处,每人左手
火把高举,右手长剑垂地,一个个目光熠熠,身强体壮,年纪均在三十开外,分
明武功都有根底,殊非等闲之辈。再看站立门内之人,二十上下年纪,身穿海青
织绵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足登薄靴,一副武生装束。

  只见他浓眉带煞,目光区狠,方脸削腮,嘴角斜挑,那桀骜不驯,盛气淩人
的模样,好似生来带恨,他若姓仇,倒也名实相符。华云龙看清形势,仍然漫不
经意,摺扇一拱,含笑道:“仇公子布下陷阱,怎知在下一定会来?”

  姓仇的公子冷冷说道:“来与不来,原在乎你,眼下你毕竟身在此厅。”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在下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却好似必欲杀我而后快,
其理安在?能见示麽?”

  仇公子浓眉挑动,冷声哼道:“明知故问。”

  华云龙「嗯」一声道:“看来公子真是「玄冥教」的属下了?”

  仇公子瞿然一震,暗暗忖道:“这小子果然有些能耐,本公子的底细,他似
乎全都知道。”心中在想,口中冷然道:“本教即将威行中原,一统武林,没有
瞒你的必要。”

  华云龙暗暗吃惊,外表神色自若,道:“这样讲来,此间主人的血仇,该向
公子索取了?”

  仇公子傲然道:“不错,我是主谋,你若想报仇,找我便了。”

  华云龙道:“要报仇自然有你一份,我怕公子不是主谋。”

  仇公子目光一淩,峻声喝道:“混帐,你敢瞧我不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事实如此,岂容公子好称英雄。”

  仇公子大为气恼,怒声喝道:“讲你的事实。”

  华云龙夷然说道:“公子既是「玄冥教」的属下,你那教主才是真正的主谋。”

  仇公子神情一楞,愤然说道:“本公子乃是教主座前首席弟子,此间的血案,
由本公子策划执行,你讲话唠唠叨叨,硬将责任加诸家师身上,究竟是什麽意思?”

  华云龙暗暗窃笑,忖道:“此人但知争强好胜,是个有勇无谋之徒,欲知内
情,这是上好的机缘了。”这样一想,当即抱拳重作一礼,笑道:“公子的大名
怎样称呼?”

  仇公子冷然道:“仇华。”

  华云龙凛然一震,忖道:仇华?那是仇视咱们华家啦。忖念未已,朗声笑道
:“久仰,久仰,令师呢?”

  仇公子傲然道:“家师上……”

  忽听一位紫衣大汉急声道:“公子慎言。”仇华知警,顿时住口不语,双目
一瞪,紧紧凝注在华云龙脸上。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若犯禁令,不讲也罢。”仇华口齿一张,似待言语,
但因事关重大,终于未曾说出乃师的姓名。华云龙见了,心知激将无用,当下语
锋一转,道:“请问公子,司马大侠的灵柩,是你移走的麽?”

  仇华神情淡漠,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华云龙好生诧异,剑眉一蹙,忖道:“怪了?此人似无心机,为何这般回答,
难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不是他移走的?”他心中疑念未已,那仇华已自接道:“本
公子险险上了你的大当,再也不答你的问话,你不必攒眉挤额,妄动心思,取你
的宝剑,本公子要出手了。”「当啷」一声,将古剑撤在手中,身子一晃,向前
逼了过来。

  华云龙察颜观色,知道问也无用。他也是性气高傲的人,前此所以忍气吞声,
本是欲明内情,如今仇华心存警惕,再也休想往深处探究,自然不愿再事拖遝,
以致落人话柄,当下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欲速战速决,出手便了,不用为我
耽心。”

  那仇华看去桀骜不驯,临到出手,却能气稳神凝,可知曾经名师调教,武功
必然不凡,华云龙口中在讲,心中却也不敢大意,暗暗力贯双臂,静以待敌。仇
华逼近丈许,宝剑一振,霍然劈出,口中喝道:“小心了。”他那剑式看去平淡
无奇,劈出的劲力部位,却能恰到好处,华云龙剑术造诣极深,一眼便知遇上了
劲敌。

  他心中暗暗吃惊,手下不敢怠慢,摺扇一挥,迫将上去,道:“在下领教绝
学,仇公子放手施为。”他平素刁钻古怪,临机对敌,仍然难改本性,上步出扇,
本是点向仇华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贴着仇华的剑锋转了半圈,陡
地右腿一伸,左臂一个肘锤,直向仇华右肋撞去。

  这形势有如儿戏,仇华是虑不及此,如若不然,他那剑势只要加快一线,华
云龙便得皮破血流,当场负伤。但是,华云龙毕竟这样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
势均极快速,又是贴身施为,仇华避无可避,逼得一声怒吼,身子临空拔起,翻
落一丈以外。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公子爷,你的艺业并不高明嘛。”仇华羞怒交迸,大
吼一声,猛扑过来,古剑连挥,「唰唰唰」一连三剑,罩定华云龙胸前要穴,急
急攻去。华云龙左晃右晃,连连闪避,蓦地摺扇一划,朝那层层剑影之中点去,
笑道:“这三剑还差不多,你若能使在下撤剑还招,才算得一流高手。”

  只听仇华冷声喝道:“不撤剑,是你自速其死,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身
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千百道寒光闪闪,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奥诡谲,莫
测高深,恍若龙腾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变幻莫测的剑势之中,
另有一股狠毒无比的辛辣之气,令人见了目眩神移,顿生当者披靡之感。

  云中山华家的武功,素以剑术见长,华元胥在世之日,不去说他,弃世之后,
遗下十六招剑法及一柄铁剑给他的儿子,他儿子华天虹便以一柄铁剑闯荡江湖,
独挽狂澜,期间得过「剑经」,又获《剑经补遗》的精髓,在剑术一道,那是无
出其右了。

  华云龙自小聪明,幼承亲炙,不但一般武功深具根底,见闻之博,自也不同
凡响。然而,仇华的剑路一变,他非但看不出那套剑法的来龙去脉,且有置身剑
海、莫知所适的惶然之感。那仇华年纪虽轻,确也未可小覰,狂傲嚣张,自也无
怪其然。

  华云龙心中暗暗焦急,但因年轻气盛,话已出口,不愿撤剑应敌,只是尽力
闪避,小心防守,倘遇间隙,便以手中摺扇强行还击。五十招过去,那形势越发
殆危。但见剑光闪烁,剑风呼啸,重重剑影,将华云龙裹在其中,左冲右突,却
是难越雷池一步,眼看不过百招,便将伤在仇华古剑之下。

  忽听人声鼓噪,一名紫衣汉子欢呼道:“公子加劲,劈了这小子。”

  另一名紫衣汉子敞声道:“华小子,撤剑啊,再不撤剑,你就没有机会了。”

  又名紫衣汉子介面道:“撤剑不撤剑都是一样,咱们公子尚未施展杀招哩。”

  仇华眼看华云龙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也是大为得意,朗朗笑道:“华
小子你记下了,你我本无怨仇,我要杀你,只怨你姓华,只怨你是华天虹的儿子。”
话声中,古剑一振,一招「腾龙九折」,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直向华云龙
全身上下罩了过去。

  这一招,剑势莫测,剑气激荡,点点白虹,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华云
龙纵有宝剑在手,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气暗生,再经话声一激,
早已气冲斗牛,其势若狂。只听他蓦地一声大喝,左臂一挥,一招「困兽之斗」,
霍然击出,右臂一抡,中指陡挺,「袭而死之」,猛朝仇华前胸点去。

  这两招,俱是乃父当年成名的绝艺,华云龙情急之下,暴怒施出,威力之强
猛,居然丝毫不逊于乃父。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仇华若不见机撤招,华云龙固
然难免伤在他的剑下,他自己折剑断臂,胸腹洞穿,那也是意料中事。他自然不
愿伤在华云龙掌指之下,身子一侧,剑式一沈,闪身折腰,脚下一顿,陡地避了
开去。

  华云龙甫脱险境,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哈哈笑道:“仇公子,阁下还
有多少绝艺?何不一并施展,让华某见识见识。”他口中这样在讲,宝剑却已撤
在手中。仇华见他撤剑在手,不觉仰面朝天,纵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的意味。
华云龙毫不在意,朗声言道:“仇公子,你的剑法我已领教,华某不是狂傲自大
的人,我有自知之明,若不用剑,难以胜你。”

  仇华不屑地道:“你便用剑,又能如何?”

  华云龙脸色一沈,肃然道:“你我本无怨仇,这话是你讲的,因此我忠告你,
临敌交手,切忌自负。”

  仇华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个「切忌自负」,华小子现炒现
卖啦。”

  华云龙夷然说道:“你的剑法辛辣有余,沈稳不足,要想取我性命,其力有
所不逮,再次动手,你要小心在意了。”他顽皮时刁钻古怪,洒脱不羁,全身没
有半斤重量,正经时气稳神凝,端庄严肃,另有一股慑人之威。那仇华闻言之下,
傲气顿泄,不觉瞠目结舌,无词以对。

  忽听一个紫衣汉子大声道:“公子何须与他多费唇舌,咱们摆下剑阵,取他
性命就是。”

  那仇华傲气已泄,微一沈吟,将头一点,举剑一挥,道:“摆阵。”

  话声甫落,人影齐动,八名紫衣汉子左手一扬,将那火把插入厅壁之中,剑
尖一挑,竖立胸前,然后移动脚步,朝前逼来,将华云龙围在当中。华云龙气定
神闲,凝目望去,只见八名紫衣汉子参差错立,所站的方位,似是一座八卦剑阵,
但那仇华插足其中,似当此阵之枢纽,又像一座九宫阵图。

  他对阵图之学所知无多,不甚了了,心下警惕,打定一个不急不躁的主意,
当下双眉一挑,沈声喝道:“仇公子,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属下,你可不要怨人。”
仇华冷冷一哼,也不答话,举剑前刺,猛然直冲过来。

  华云龙手臂一抬,举剑一格,覰准古剑的来势,霍地往上挑去。忽然间,来
剑骤失,精芒暴闪,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由四方涌到。华云龙大吃一惊,急
忙宝剑一竖,滴溜溜身子一旋,猛地横跨一步,忽又剑势一收,隐锋于肘,紧接
着反手一剑,便朝身后刺去。

  他打定不急不躁的主意,心想任它是什麽剑阵,首脑定是仇华,只要将仇华
制住,剑阵当可不攻自破。因之他目光如电,时时留神仇华的方位,适才那反手
一剑,便是取仇华的咽喉。他想得固然不错,但也因为剑阵以仇华为首,故而八
剑进退之际,莫不以仇华为主,彼此间绵密呼应,宛如脑之使臂,浑然一体,想
要制住仇华,真是谈何容易。

  华云龙二次出剑,剑又落空,俊目一闪,但见那绵密的剑幕,恍若一座寒光
四射的锦屏,此退彼进,来势如电,倏又涌到。那剑幕重重叠叠,非但毫无破绽
可乘,便那仇华的身子也已隐去,无奈之下,先求自保,双足疾挫,猛向一侧闪
去。

  身形犹未站稳,突觉几缕冷风,蓦地袭近了背后要穴,赶忙腰肢一拧,运气
出拳,反手一招「困兽之斗」,将那冷风挡开了一尺。华云龙闪身退避,险险落
败,不禁暗暗吃惊,急速忖道:“小小一座剑阵,竟有这样大的威力,若不痛下
煞手,今日恐怕难以讨好。”忖念未已,但见那仇华忽然现身,急忙挺身一剑,
突然刺去。

  倏地剑光打闪,一剑由斜刺里突然刺来,若要伤敌,自己肋下难免戳个窟窿,
急切间,手腕一沈,挥剑挡去。不料来剑劲力极强,两剑相交,发出「叮」的一
声脆响,华云龙不觉退出一步,那柄长剑,倏又隐去不见。华云龙的武功已登堂
奥,交手数招,即已看出八个紫衣汉子,深得上乘剑法的诀窍,个个造诣不凡,
单打独斗,已非等闲人物可敌,合成了这座剑阵,联手攻敌,其历害之处,更是
非同小可。

  他这时不敢轻易挪动,右手宝剑竭力防守,左手则暗蓄功力,不时用那威猛
绝伦的「困兽之斗」一招,与对方激战不休。激战中,八剑交错,剑光如织,激
战渐久,阵法震动,愈见快速,其威力之强猛,大出华云龙想象之外。但他临危
不乱,仍旧坚守阵脚,急急盯着仇华的身形,以便伺机而动,一举将他擒下。盏
茶过后,华云龙额角渐渐见汗,可见战况激烈之一斑。

  忽听仇华高声叫道:“华某,你弃剑认输,本公子让你落个全尸。”华云龙
冷冷一哼,不为所动。

  仇华又道:“我这「九转龙舌」剑阵,就是你老子也难幸胜,你若再不知机,
「龙舌」一卷,你便只有粉身碎骨……”「了」字未出,一条人影疾扑而至,剑
势一挺,猛朝胸腹之间刺到。

  原来那剑阵转动极快,华云龙纵然运足目力,也难透过闪烁如电的耀眼剑光,
捕捉到仇华变幻莫测的方位,但仇华开口讲话,华云龙循声而至,他便无所遁形
了。急切间,仇华欲避已迟,只得举剑上挑,倏地朝来剑格去。

  「叮」的一声脆响,仇华右臂一阵酸麻,古剑险险脱手,身子挫退了两步。
华云龙微微一顿,倏又舒臂出剑,猛上一步,突然挥去。事出意外,仇华手忙脚
乱,不敢硬接,身子一晃,忙向一侧跃去。华云龙好不容易脱出剑幕,找上仇华,
焉能让他再次遁形,喝一声:“那里走?”如影附形,追了过去。突然间,叱喝
连连,八剑齐舞,挡住了他的去路。

TOP

0
               第十一章下

  华云龙勃然大怒,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奋起神勇,宝剑一抡,
展开了「重剑」手法,「唰唰唰唰」,一剑紧接一剑,猛朝八剑攻去。要知华元
胥留下的一十六招剑法,不在招式之玄奥,不在内力之雄浑,而是那磅礴的气概、
俨然的神勇,若能得其神髓,施展起来,浑厚凝重,自有一股慑人之威。华天虹
参酌「剑经」与《剑经补遗》,去芜存菁,保存先人的遗泽,传给了他的子女,
名之为「华氏重剑十六神招」,那已是竹片木剑亦能施展的了。

  华云龙久战不下,心头渐感不耐,眼见仇华又将遁形于剑阵,不觉发了怒气,
挥剑强攻,用上了「华氏重剑十六神招」,纵然火候尚浅,紫衣八剑亦自抵挡不
住。霎时间,攻守互易,紫衣八剑连连后退,剑阵不破自解,成了联手拒敌的局
面。

  仇华闪避一侧,眼见剑阵不能成形,华云龙的神勇难挡,有意加入阵战,以
图稳住阵脚,恢复剑阵,怎奈华云龙往来追击,锐不可遏,八剑进退避让,身形
不定,难以插手,不觉连连跺脚,心头急怒交迸。仇华无疑是个急躁的人,一见
己方落了下风,自己又无法插手,眉目之间,煞气陡涌,怒吼一声,举手一扬,
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直朝华云龙头顶射去。

  华云龙眼观四方,耳听八面,一见那东西来势劲急,微带破空之声,立时便
知那是暗器,当下右臂一抬,一剑朝暗器点去,左臂一挥,将一名紫衣汉子震退
三尺。只听「波」的一声,一阵蓝汪汪的火星,点点滴滴,倏罩而下。华云龙大
吃一惊,连忙贴地急窜,心想避过那圈火光。怎奈他应变虽速,一点火星仍然洒
在他的后背,华云龙只觉背后一热,火星蔓延,已将他背后的衣服烧着了。

  忽听一个苍劲雄浑的声音急声道:“龙儿卧下,滚动。”人随声至,一条人
影转了一转,仇华与那紫衣八剑,顿时长剑坠地,一个个变成泥塑木雕,全被制
住了穴道。

  华云龙一阵翻滚,熄灭了背上的火焰,忽觉右腿不便,瞥见之下,只见膝弯
里赫然一枚色泛暗蓝的淬毒银针,露出了一段针尾。他父亲百毒不侵,那是因为
「丹火毒莲」的缘故,他承受父亲的精血,血液之中,也有先天抗毒之性,区区
毒药、毒针,对他根本不生效用,但仇华使用这等歹毒的暗器,暗器出手,又复
不吭一声,这可真正将他激怒了。只见他取下毒针,挺身起立,冷冷一哼,道:
“好恶毒的心肠,华某饶你不得。”话声中,双目尽赤,步履凝重,直向仇华身
前逼去。

  华云龙杀机一起,仇华心胆俱裂,怎奈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
只有任凭宰割了。忽见人影一闪,一个紫袍老人挡在身前,缓缓说道:“龙儿,
你要杀失去抗力之人麽?”这人身躯伟岸,白眉白须,肤色晶莹,年纪六十开外,
却无丝毫龙锺老态,赫然竟是当年的「神旗帮」帮主白啸天,难怪他举手之间,
便能制住九人的穴道。

  华云龙目光一抬,见是他的外公,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拜伏在地,欢
声道:“龙儿拜见外公……”

  白啸天摆一摆手,道:“你起来,外公问你,这几人如何处置?”

  华云龙闻言起立,道:“这些人是「玄冥教」的属下,心肠太毒,龙儿想…
…”目光瞥见仇华等人的形象,立知穴道被制,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白啸天「嗯」了一声,道:“你父亲单人独剑,闯荡江湖,当年的武功并不
可恃,但连外公也对他刮目相看,你知道那是什麽缘故?”

  白啸天对于这位外孙,平日极为宠爱,此刻好象存心教导一番,讲起话来,
神态肃穆,语气峻严,华云龙抬眼一望,不觉心头一凛,大感意外。白啸天将头
一点,自己接道:“你父亲气度恢宏,坚忍不拔,小节不拘,大节不苟,纵然面
对杀父的仇人,他也能不亢不卑,量力行事,一生之中,不伤无辜,更不杀失去
抗力之人,因之,便连他的死敌,也对他敬畏三分……”

  讲到这里,华云龙已知他外公意之所指,身子一躬,垂手接道:“龙儿不知
这几人穴道受制……”

  白啸天摆一摆手,截口道:“你不必讲,为人该当研几于微,心意初动,正
者便正,邪者已邪,是非之机,正在此分际,你不察实况,意气用事,如非外公
现身喝阻,如今的结果怎样?”华云龙无辞以对,躬身唯唯。

  白啸天继续说道:“外公早就来了,一切都已瞧得清楚,你行险弄巧,妄称
机锋,纵有几分仁厚之性,与你父亲相去太多。唉,我不知你那祖母为何放心让
你出来?”他讲来讲去,纵然立意规诫他的外孙,但那溺爱的情意,终是难以掩
饰。

  华云龙本性佻达,一听他外公语气转缓,立即抬起头来,眉目轩动,道:
“外公,您不知道,龙儿这次外出,正是奉祖母之命……”

  白啸天寿眉一皱,挥手道:“这事回头再讲,你说这几人究竟如何处置?”

  华云龙不在意地道:“放走算啦。”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你不追究「玄冥教」的详情了?”

  华云龙道:“龙儿想通了,一个小小头目,所知也是有限。”

  白啸天道:“他不是「玄冥教」教主的首徒麽?”

  华云龙道:“首徒也是一样,那「玄冥教主」隐身不出,差遣徒众掀风作浪,
那里会将机密大事让他们知道,说不定尚有各种限制告诫门下,便是严刑逼供,
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龙儿要自己设法去查。”

  白啸天闻言之下,哈哈大笑,手捻颏下三咎白须,道:“嗯,难得你心思缜
密,又有这份志气,外公就替你放人了。”转过身躯,屈指连弹,解开了九人穴
道,峻声接道:“速离洛阳。若敢延宕,再与老夫相遇,定必重责,去吧。”

  仇华闻得祖孙二人谈话,早知紫袍老人的身份,那里还敢逗留不去,穴道一
解,彼此拣起地下的兵刃,狠狠瞧了华云龙一眼,场面话也未交代一句,相继出
了厅门,如飞奔去,眨眼便已不见。这些人离去以后,华云龙脸庞一转,笑嘻嘻
目注白啸天道:“啊,我知道了。”

  白啸天讶然回顾,道:“你知道什麽?”

  华云龙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一定是外公移走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伸手抚一抚他的头顶,道:“乖孙聪明,司马大侠夫妇的
灵柩,确是外公移去郊外白马寺,交予慈航大师照料了。”

  华云龙惑然问道:“慈航大师何许人?”

  白啸天道:“你知道慈云大师麽?”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知道,他是爷爷的同道好友。”

  白啸天道:“慈航便是慈云的师兄,是外公的方外之交。”

  原来白啸天自子午谷一战,「神旗帮」大败亏输,九曲掘宝,又仰仗华天虹
甚多,此后长女招赘彭拜,次女下嫁华天虹,这两位女婿都是侠义道的翘楚,加
上他夫人许红玫德仪俱备,一片佛心,时时劝他息事宁人,茹保天年。他在灰心
丧志之余,便也习经礼佛,常与方外之人来往,藉以排遣壮志未酬的愁怀,后来
孙辈叠出,享尽天伦之乐,而侠义之士,均是不念旧恶、胸怀坦荡之人,交往日
久,也觉心怀舒坦,与往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是不同。因之近年以来,不但
与文太君等亲友之间时相往来,便连性情也已大改,俨然成了德艺兼备的武林隐
者,与慈航、慈云等方外之人,更是谊胜莫逆、交非泛泛。如若不然,仇华等人
遇上他,那便休想安然离去了。

  华云龙听他外公说出慈航大师的来历,心头一宽,道:“原来是头陀爷爷的
师兄,龙儿倒是应该前去拜见一番。”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你几时也学会守礼了?”

  华云龙脸上一红,撤赖道:“外公只当龙儿永远长不大麽?”

  白啸天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长大了,长大了。不过……外公倒是希
望你永远不要长大。”他话声微微一顿,语锋一转,接着问道:“看清形,你好
像奉命而来,是为司马大侠的命案麽?”

  华云龙愕然道:“是啊,您不知道?”

  白啸天笑道:“外公岂有先知之明,我是路过洛阳,傍晚才到,原想拜访故
人,叙叙旧情,不料你司马叔爷却已作古。我见门庭冷落,灵柩之中散发着毒药
气味,地下的尘土上,又有打斗的痕迹,再见司马大侠夫妇喉间齿痕历历,便知
他夫妇遇害之后,复被敌人布作陷阱,暗算前来吊祭之人,因之就将灵柩移走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外公的经验、阅历毕竟比我强多了,我到现在始才想到,
他老人家神自如电,一眼便知详情,而且断然作了安排。”

  白啸天顿了一下,又道:“龙儿,你来洛阳多久啦?”

  华云龙道:“昨日方到。”

  白啸天问道:“可曾找到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道:“线索便是刚才那仇华。”

  白啸天白眉一蹩,道:“那……线索岂不中断啦。”

  华云龙毫不在意,道:“不要紧,龙儿再找。”他讲这话平平淡淡,好似信
口而出。可是,白啸天听了,只觉得他这位外孙爽朗豪迈,随和之中,另有一股
令人心折的力量,不觉捻须微笑,暗暗忖道:这孩子刚毅果决,雍容大度,机智
敏锐,善体人意,好好琢磨,将来怕不是领袖群伦的人?

  白啸天这样一想,心头大为宽慰,顿时朗声道:“龙儿,走啦,跟外公到白
马寺去。”

  华云龙微一犹豫,道:“不行啊,我的马匹行囊都在客栈呢。”

  白啸天顿了一下,挥一挥手,道:“那也行,咱们便去客栈聚上一聚。”身
子一转,领先离开了大厅。华云龙不知他外公为何兴致特佳,但因与外公暌违日
久,孺慕之情极殷,当下也不去想,急行几步,挽住白啸天的手臂,蹦蹦跳跳着
随伴而行。

  ※※※※※※※※※※※※※※※※※※※※※※※※※※※※※※※※※
※※※※※回到客栈,华云龙吩咐店家整理酒菜,祖孙二人梳洗过后,便在上房
饮酒谈心。白啸天显然别有用意,他是有意要将华云龙琢磨一番了。他首先问起
华云龙奉命离家的经过,然后又问起来到洛阳以后的种种遭遇。华云龙不厌其烦,
也都一一说了。

  白啸天微笑谛听,一句不漏,华云龙讲完以后,忽然摊开左掌,往前一伸,
道:“外公,龙儿旁的都不在意?只有娘在龙儿掌心刺下这一个「恨」字,不知
是何用意?”

  白啸天朝他左掌瞥了一眼,道:“你对这一点很介意麽?”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不是龙儿介意,而是此举太无意义……”

  白啸天截口道:“你那祖母大有须眉气概,我也自叹弗如,她吩咐做的事情,
哪里会没有意义。”

  华云龙双眉一轩,道:“什麽意义啊?我就是想不出其中的意义,有时忍不
住要去想它,想来想去,心中老大一个郁结。”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大人物心胸要宽,些须小事,常挂心头,不但蒙蔽
灵智,而且有伤身体,想不出来,最好不用去想……”

  华云龙怨声介面道:“唉,您和奶奶的口吻完全一样嘛,您不想想,这副担
子落在龙儿肩上,其中该有多少讲究?临行之际,娘又在龙儿掌心刺上这个「恨」
字,龙儿怎能不想?”

  白啸天一拂长髯,含笑道:“你怎麽想?是想那字痕与血案有关麽?”

  华云龙蹙眉道:“是啊,若与血案无关,刺字之际,奶奶何须那麽严肃?您
不知道,当时娘有不忍之心,是奶奶逼着刺的。”

  白啸天忽然肃容道:“龙儿不可胡说,你祖母女中豪杰,见解与手腕,俱都
超人一等,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妄论长者的……”

  按下去当是「是非」两字,然后如何如何。华云龙性格不羁,不耐听「训」,
仗着深得白啸天的宠爱,撒赖道:“什麽道理嘛,总不能讲,那是叫龙儿心头常
「恨」,「恨」天,「恨」地,去「恨」天下人吧?”

  白啸天沈声喝道:“胡说。”喝声出口,心头忽然一动,不觉目光一凝,呆
呆地发起愣来。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然道:“外公,您怎麽啦?想出道理来了?”

  白啸天挥一挥手,道:“你不要吵,让我仔细想想。”华云龙眼睛连眨,暗
暗忖道:“对啦,外公当年威名显赫,乃是领导一方的人物,对那「玉鼎夫人」
必有所知,我何不趁此机会,问一问她的往事。”他念头刚刚转完,白啸天已自
目光凝注,道:“龙儿,当年有个「九阴教」教主,你曾听人讲过麽?”

  华云龙忍着要问的话,将头一点,道:“据说那「九阴教」教主是个女子,
武功极高,为人诡谲多智,心狠手辣……”

  白啸天「嗯」了一声,道:“你那叔祖母原是「九阴教」的「幽冥殿主」,
与你司马叔爷……”

  华云龙讶然介面道:“什麽?那「九阴教」不是邪教麽?”

  白啸天点一点头,道:“「九阴教」是个邪教,但那「幽冥殿主」与你司马
叔爷打了一仗,由于两人年纪相当,武功相埒,芳心之中,却是念念不忘,后来
你司马叔爷遨游天下,在那六诏山中再次相遇,两人同游了几天,感情甚为融洽,
终至难分难舍,「幽冥殿主」使私自脱离「九阴教」,陪你司马叔爷到了中原,
由你祖母作主,结成了夫妇。”

  华云龙暗暗忖道:“原来叔祖母乃是私自脱离「九阴教」,怪不得常年不出
大门一步,便连咱们家也是少去。”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您是讲,杀害司
马叔爷的主谋之人,是那「九阴教」教主麽?”

  白啸天道:“是与不是,尚得往深处查究,但总不失是条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不对啊,奶奶的暗示,好像与那「玉鼎夫人」有关,
凶手留下的表记,便是一个碧绿晶莹的小鼎。”

  白啸天道:“我之所以作此推论,也是因那「玉鼎夫人」而起。”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原来您们的推断不谋而合,外公请讲,「玉鼎夫
人」怎样?”

  白啸天道:“我也是听那慈云大师讲的,当年你父亲、你姨父、你司马叔爷,
都曾受过「玉鼎夫人」之恩,后来「玉鼎夫人」有难,你父亲与你司马叔爷同往
曹州营救,据慈云大师讲,那时「玉鼎夫人」正受「阴火炼魂」之刑,那刑罚惨
绝人寰,你父亲见了痛不欲生,激怒如狂,一心只想杀人……”

  讲到这里,华云龙的眉头皱了一皱,暗暗忖道:“那「阴火炼魂」之刑,既
称惨绝人寰,便我见了,也要激起满腔义愤,爹爹受人之惠,自然难免激怒如狂,
但这与司马叔爷的血案,或是与我掌心的「恨」字,又有什麽关连呀?”

  白啸天道:“那「玉鼎夫人」原是「九阴教」的属下,当年对你父亲爱护备
至,情胜姐弟,「九阴教」自从「子午谷」一战再现江湖,一直与你父亲为敌,
谋夺你父亲的玄铁重剑……”

  华云龙聪明绝顶,闻弦歌而知雅意,介面说道:“各方谋夺玄铁重剑之事龙
儿知道,那是因为「剑经」在重剑之中。这样讲,那「九阴教」教主酷施「阴火
炼魂」之刑,目的是胁迫爹爹啦?”

  白啸天微微颔首,道:“那时你爹爹已经获得「剑经」了。想你爹爹重情尚
义,那「九阴教」教主酷施毒刑,加诸「玉鼎夫人」身上,在她意料之中,你爹
爹倘若见了,便是叫你爹爹屈膝投降,那也是三言两语之事。那「玉鼎夫人」不
是凡俗女子,她宁可自己受尽千般痛楚,也不愿你爹爹受委屈。”

  华云龙微微一怔,道:“既然如此,血案的主谋,多半是那「九阴教」教主
了?”

  白啸天眉头一皱,道:“追查血案主谋,不能光凭推测,你听我讲下去。”
华云龙又是一怔,目光凝注,满脸俱是怀疑之色。只听白啸天喟声一叹,道:
“据慈云大师讲,那「阴火炼魂」之刑,是在胸口涂上一种名叫「灭绝阴磷」的
奇毒,然后用一盏含有碧蜍之气的特制「炼魂灯」吸住明磷之毒,这样赤身露体
烧炙七日七夜,受刑之人始才毒气攻心而死,龙儿想想看,未死之前,受刑之人
身受的苦痛,该是多麽惨重。”华云龙默然无语,目中显见愤怒激动之色。

  白啸天道:“你父亲当时柔肠寸断,愤怒至极,大有杀尽「九阴教」的属下,
与「九阴教」教主舍命相拼之势,慈云大师心地慈悲,不忍眼见「九阴教」的属
下血肉横飞,急急叫你父亲速挥定力,你父亲怨气淤积胸间,又不敢违背长者之
命,就像负伤之猛虎,大声吼叫道:「大师开恩,晚辈好恨。」”话声倏然一顿,
目光深深凝注华云龙,然后接道:“龙儿,你知道那个「恨」字,是怎样出口的
麽?”

  华云龙眼睛转了一转,道:“当然可恨啊,那「九阴教」教主以人为质,大
施酷刑,我爹爹既要救人,又不能辜负「玉鼎夫人」的情意,用那「剑经」换回
人质,便连杀人拚命也不能够,处处受制,而人在必救,怎能不恨呢?”

  白啸天寓意深长的问道:“这样讲来,你深有同感了?”

  华云龙坦然说道:“受人点滴之恩,理当涌泉以报。当时若是换成龙儿,龙
儿的怨恨,怕要超越我爹爹了。”

  白啸天浩叹一声,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倒也未可厚非。”突然脸色
一整,肃容接道:“龙儿,如今你可明白你娘在你掌心刺一「恨」字之意了?”

  华云龙点点头,他有些明白了,问道:“外公,您讲讲看,眼前的「玄冥教」,
是否就是当年的「九阴教」?”

  白啸天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九阴」、「玄冥」,字意相差不多,
按理总该有点渊源。”

  华云龙将头一点,一本正经道:“龙儿也是这样想。外公,您知道当年「九
阴教」的总坛设在何处?”

  白啸天想了一下,道:“五十年前,「九阴教」不容于江湖,被迫隐去,当
年「子午谷」之战,「九阴教」重视江湖,声势浩荡,手下徒众,俱各擅长行舟、
驶船等水上工夫。自从九曲掘宝以后,你父亲深受武林同道拥戴,俨然成了武林
盟主,那「九阴教」又复倏然远扬,不知所终,总坛设于何处,至今也无一人知
道。”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擅长行舟、驶船等水上工夫?那是隐迹南方了。”

  白啸天恍然介面道:“正是,正是,你司马叔爷正是在南方重逢你那叔祖母,
想来必在南方。”

  华云龙点一点头,忽然问道:“外公,您离开洛阳,准备到哪里去?”

  白啸天微微一怔,道:“我无羁勒,到处遨游,怎麽样?可是想叫外公陪你
走一趟江南麽?”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不敢劳动外公,尤儿准备到南方去。”

  白啸天白眉轻蹙,道:“走一趟原无不可,不过,你当真要到南方去麽?”

  华云龙缓缓说道:“司马叔祖母既然是私自脱离「九阴教」的「幽冥殿主」,
这次血案之发生,纵然与「玉鼎夫人」无关,那「九阴教」教主也脱不了干系,
况且「九阴」、「玄冥」两教又仅一字之差,龙儿走一趟江南,好歹要弄个水落
石出。”

  白啸天年事已高,不复有当年的雄心壮志,闻得华云龙蓄意要去江南,大是
放心不下,但他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一帮之主,纵然放心不下,却也不便加以阻拦,
想了一想,道:“也好,我要走了,你要好自为之。”朝门外走去。

  华云龙问道:“如此深夜,外公还去哪里?”

  白啸天道:“我去白马寺,先将司马夫妇的灵柩妥为处理一下,你既然决定
南行,那便尽早动身,不必在洛阳多耽搁了。”华云龙连声应「是」,一直将白
啸天送出店门,始才怅然作别,回房休息。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24 0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