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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堕落警察】【全】作者: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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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admin

           

  概过了十多分钟,鸽子才放下电话,拿著一张纸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
迫切的望著她,等待她告诉我热切期盼的消息。鸽子望著我的眼神有些幽幽的,
她没有直接告诉我打听的情况,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张XX,我想问问你,你
找到筱灵後准备怎麽办?我有些疑惑,鸽子,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麽意思。鸽子
轻轻撩了下额上的秀发,我的意思是你是想和筱灵重续前缘还是仅仅只想见她一
面。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心情登时有些乱了。究
竟怎麽了?鸽子。我急促的追问她。鸽子用一种看著很可怜的孩子似的神情望著
我,慢慢的说,如果你只想见见筱灵的话,那你马上就可以和她联系;如果┅┅,
鸽子顿了一下,恐怕你要失望了。筱灵现在已经是香港XX投资集团的董事,也
是集团董事长汪秉诚的夫人了┅┅┅,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鸽子後面的话
再也听不清楚了。什麽?筱灵已经结婚了?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叫,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但我的意识却清醒的告诉我,是真的,筱灵已经嫁
为人妇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虽然我下决心寻找筱灵时,就告诉自己要有
这种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却仍是希望她没有结婚,仍是象在等待我一般独身生
活。

  这种希望很渺茫,可当它真的破碎的时候,我的心里仿佛也有个最珍贵最美
丽的东西也随之破碎了,化作千万块碎片一点一点的磨砺著我最痛的神经。

  恍惚中鸽子递给我一根烟,我下意识的点燃,一股女士烟的薄荷味道被我吸
进肺里,忍不住呛了起来。我连声的咳嗽著,眼泪也呛了出来。忙偏过头去掩饰
著自己的窘态,用手擦掉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好不容易让自己勉强恢复了正常,
这才歉疚的对鸽子说,不好意思,失态了,没想到让你看到我这麽狼狈的样子,
我不太习惯女式香烟。鸽子没有说话,望著我的目光里满是理解和同情,让我觉
得此时再说什麽话都是多馀的。

  沈默了一会,我从鸽子手上接过那张写著筱灵情况的纸,深深吸了口气,定

  神仔细的看著上面的内容∶——香港XX投资集团董事汪林筱灵华天大酒店27

  20房间电话∶4442888-2720—大大的汪林筱灵四个字看得我眼睛

  发痛,汪林筱灵,我心里暗自苦笑著。抬头看见鸽子正关切的望著我,我勉
强笑了笑,谢谢你,鸽子。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
了,我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激荡的情绪了。我不能在鸽子面前再失态。

  匆匆告别了鸽子,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蓉园的林荫小道上。阳光依旧炙烈的从
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我的心却冷的发抖,鼻子有些酸酸的,泪水渐渐涌了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不行了,我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了。我不可以让别人看见我的
泪水,穿著代表法律尊严神圣制服的警官绝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流泪。我在树荫
下的石凳上坐下,摘掉大盖帽放在身边,两手伸进头发里,用力的压著自己象要
爆炸似的头颅。心痛的不知该作些什麽。

  那美丽缠绵的往事,那柔情似水的女孩,汪林筱灵,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
给你做了嫁衣?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流泪是什麽时
候了,十一岁考试大败被父亲痛打还是最疼爱我的舅舅去世时?原来流泪的感觉
是这样的,酸酸的,涩涩的。仿佛能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失落全部清空一般。我任
凭泪水一遍遍的洗刷著脸庞。

  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告诉自己。你难受什麽?你伤心什麽?最初最爱
的女子早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结婚是正常的,一如你也在谈恋爱,也在和
其他的女子上床欢爱,你和筱灵早已是两条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个深爱你
的女孩已经在为与你结婚作准备了,你却躲在无人的角落里为另一个已经身为人
妇的女子伤心,还象条被打断脊骨的狗一般夹著尾巴流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记住,在爱你的女孩面前,你是个英俊健壮的男子汉,有出息点。

  自己骂自己的感觉很怪,很痛快,是的,既痛又快。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哪
里最痛最嫩,受不得刺激。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是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
要和筱灵重新来过,只是自己没有结婚看到初恋的女子已经结婚了,心里说不出
的失落难过,其实,心痛的不是别的什麽,而是心痛自己的感情,心痛那美丽无
悔的付出最後却没有美丽的结局。

  懒懒的站起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戴上帽子,整理著身上的警服,不错,
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小夥子,微微苦笑了一下。长长的出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
伤感一吐而空。揉揉酸痛的肌肉,我伸了个懒腰,看看阳光明媚的周围,一种新
鲜的热烈的情绪再次从心底涌起。

  蓦然回头,我吃惊的发现身後不远处,婷婷玉立的鸽子正一脸灿烂的笑容望
著我,我呆呆的看著她,她充满热情真诚的笑容里满是赞赏,我不禁心中一片温
暖,微笑著向她走去。

  看著阳光下鸽子明艳动人的笑颊,我不知该说些什麽,倒是鸽子先开口,她
的笑意里满是鼓励期待,她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过,就算不是为
了员警的天职,只为了一份让真诚的情感你也不会放过罪犯的,不等我说话,鸽
子继续说,那时我就认为你是个感情丰富的热血男儿。我心里顿时一阵激动,感
激惭愧的情绪交杂在一起。鸽子笑盈盈的望著我,我认为你不会是那种在感情上
钻牛角尖的人,怎麽样,不想去祝福曾经的爱人今日的朋友吗?曾经深爱的人肯
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鸽子的话在我心里翻腾起剧烈的冲动,是的,不成恋人,难道就不能成为朋
友吗?我挺直胸膛,望著鸽子真诚的说,鸽子,不论我和筱灵是否会成为朋友,
但从此刻起,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相信我,以後不管任何事,只要你一句
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鸽子笑了,阳光下,我第一次发现。女子的笑竟会如
此动人如此美丽。

  华天大酒店豪华宽广的大堂,我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扔
满了烟头。人说近乡情怯,我却是近人情怯。当我走进华天,想到自己和筱灵之
间的距离已是如此之近的时候,想起要面对曾经深爱的女孩和她的丈夫时,我停
步不前了。有种强烈的紧张害怕的感觉阻止了我,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让我全
身酸软难以自制。

  为什麽非要见面呢?不知道是否在为自己的胆怯找藉口,我坐在又厚又软的
沙发上想著,难道非要见面才行吗?远远的真切的看她一眼不好吗?我们已是两
个不同世界的人了,没必要再互相接近,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社会空间已将我们铸
造成完全不同的人了,我已经早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热诚的大男孩了,难道筱灵还
会是以前清纯无暇的女学生吗?我为自己的莽撞觉得後悔。

  算了,既然来了,就见她一面吧,不过只是远远的见一面就行了。我在酒店
的大堂耐心的等待著。往来巡视的保安用异样的眼光看著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的
我,如果不是我身穿的警服,我想他们早就过来干涉了。

  等不起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仍不见筱灵出来,学校里还有很多事,不能
再这样耽搁了。怎麽办,我想了想,站起来走向服务台,高挑美丽的服务员职业
性的微笑,先生,有什麽需要为您服务的吗?我问她,小姐,我可以给2720
房间的客人留个条子吗?服务员说,当然可以,您请稍等。说著从服务台下取出
一张信笺纸和笔递给我,先生,请。拿著笔我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对了,就写当年在年轻人中流行的那段诗吧,我在信笺纸上龙飞凤舞的迅速写下
了汪国真的‘如果’,「如果/ 不曾相逢/ 心绪/ 也许/ 不会如此沉重/ 如果/
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 一生不得轻松」落款上写下‘给楼兰女孩’,审视著这比
医学院专业培训的草书还要难以辨认的字迹,我淡淡的笑了,筱灵,当年的‘楼
兰女孩’,今日的香港富商,愿你幸福。我将信笺纸交给服务员,请你交给27
20房间的汪林筱灵女士,谢谢!

  迈步走出富丽堂皇的华天大酒店,感觉宛如走出了一个不属於我的世界,也
走出了心底一个桎梏了很久的天地。在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晚里,我的心情前所未
有的轻松愉悦。

  这夜,我睡得很香很踏实,在梦里,我迎娶了美丽的新娘,那是个锣鼓鞭炮
声喧天的古老婚礼,我的新娘坐著红红的大花轿被抬进了北方的那种小院子,在
人们的赞叹溢美中我们拜过高堂,携手走进洞房。红红的喜烛洋溢著欢快的气氛,
当我挑开新娘头上的红巾时,娇媚万状羞人嗒嗒的露出了她明艳靓丽的容颜,却
不是鲁丽,也不是筱灵或者李晓芳,温馨甜美的洞房里,我的新娘竟是鸽子。

  盛情难却,几位考试时抄我试卷的年纪较大的同学执意将我的硬卧车票换成
软卧票,说是在软卧包厢里刚好可以开一桌牌。收拾了行李,我像是在逃避似的
提前出发了。经过校园时正是夕阳西下满天晚霞的时候,年轻的大学生们青春勃
发的气息充盈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看著他们充满活力的身影,我不禁有些黯然神
伤。

  匆匆来到火车站,离开车还有将近三个小时。候车室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
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情说不出的空虚难过。长沙,这美丽的名城。对於它
来说我只是个匆匆的过客,虽然差点在这里有一段美丽的邂逅或者说是重逢,但
也仅仅只是在我一个人的心里掀起滔天的波澜,我的情感是天崩地裂也好,是海
枯石烂也好,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知道。处身城市最繁华最喧闹的五一大
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如同银幕上的背景让我更觉得寂寞孤独,这不是属於我的城
市。只有此刻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想著即将回到那熟悉的家乡才感到丝丝的

  温暖——不知不觉中生活了几年的那座美丽的湘西南小城在我心里已如同家乡般

  亲切。

  火车站的大锺发出了悠扬的报时声,我的手机也在同时响起。我看著来电显
示的号码,是个陌生的长沙手机号码。会是谁呢?此时此刻长沙还会有什麽人记
得我,苦笑了一下,我的手指按上了拒接的按钮。只沈默了几秒钟,手机又顽强
的鸣叫起来,我无奈的打开电话,‘喂,哪位元?’我懒懒的说。‘你好,是张
XX吗?我是鸽子’。听筒里传来了鸽子那温婉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你
好,鸽子‘。不知为什麽,在即将离开长沙的这个时刻,听到鸽子清脆的普通话,
竟是那样的熟悉亲切。鸽子的声音永远是那麽动听∶”你在哪?’我说∶“我在
火车站,待会上火车回家。‘说到回家,不知怎麽,我的声音仿佛有些颤抖。’
你今天就回去?你见到筱灵了?‘鸽子似乎有些惊讶。我苦笑著说∶”没有,我
没有去见筱灵。’鸽子沈默了一会,语气里带著些不满说∶“回去也不告诉我一
声,偷偷摸摸的走啊,不当我是朋友了?‘我忙解释说∶”没有,同学给我买的
票,比较急,所以我准备回去後再给你打电话的。’鸽子问∶“你坐哪趟车?‘
我掏出车票看看,’广州到张家界的特快。‘’噢,晚上十点的车,‘鸽子看来
非常熟悉列车时刻,’这样吧,上次在你那,你请我吃火锅,现在你在长沙,就
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我也请你吃火锅。‘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鸽
子,我待会吃个盒饭就行了,不用那麽麻烦了。’鸽子笑著说∶“不麻烦的,就
这麽说定了,二十分钟後你在候车室大门口等我。‘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

  听著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我心里充满了洋洋的暖意。不管怎麽说,人在他乡,
有个美丽的女子关心你,这种感觉真好。

  我给买了一个车厢软卧票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可能会晚点上车,
叫他们不用等我,到时候我直接到车厢找他们。然後就提著简单的行李走出候车
室。

  夏天的太阳似乎特别顽强,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远远的天边仍有些艳丽的
晚霞。暮色下,火车站广场已是华灯齐放。透过喷泉五彩的水花望过去,笔直的
五一大道上街灯车灯辉映成一片光的世界。

  站在候车室的大门口的台阶下,我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乾净挺括的警服,
心情略微有些兴奋。想起昨夜那香艳旖旎的梦境,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烫。唉,我
是怎麽了?难得一个这麽善解人意的女性朋友,却在脑子里胡想些什麽。我摇摇
头,像是要将心中这些污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游目四望,广场上的公安人数似乎
比平常多了些,还有些戴著执勤标?的武警在巡逻。出了什麽事吗?我有些纳闷,
对了,我这个猪脑子,竟然忘记了马上就是国庆日了,军警当然要加强警戒力量
了,如果我不是在省城学习,现在可能也在参与国庆保卫工作了。今年是五十周
年大庆,年底澳门将要回归,从中央到地方肯定都要看来回去後我也有得忙了,
真是糊涂。

  一辆汽车向著候车室方向开了过来,雪亮的车灯射在我身上。我正想让一让,
汽车已在我身前停下了,伴著一声喇叭响,鸽子从驾驶员车窗探出头,‘上车!

  警官同志。‘鸽子笑著招呼我,我点点头,从车头绕过去拉开车门上车。鸽
子一边向後倒车一边说∶“等了很久了?’‘没有,我刚出来一会儿。’我看著
鸽子灵活的操纵著方向盘,没话找话说∶”你开车的技术挺好的。‘鸽子笑笑没
有说话。

  很快车子就驶出火车站广场汇入车流之中。看著广场入口处严禁机动车入内
的告示牌,我笑著说∶“你胆子挺大的。‘鸽子说∶”怎麽了?’我指指告示牌
说∶“禁止机动车入内,你还敢把车子开进去,不怕罚款吗?‘鸽子笑了,’你
以为只有你们警车可以进去吗?‘她直直车窗前面说∶”我们采访车一样可以进
去。’我这才留意到车窗上贴著好几种特别通行证。

  长沙火车站这一段我比较熟悉,但当鸽子将汽车开过五里牌後我就陌生了,
只知道这是去马王堆方向。‘还有多远才到?’我问鸽子。鸽子说∶“别担心,
不会耽误你上火车的,马上就到了‘。说著瞟了我一眼带著些笑意怠谩痹貅幔?

  一个男子汉,还怕我这个小女子把你给拐卖了不成?警官。‘我尴尬的笑笑,
乖乖的闭上了嘴。说话间车子开出马路驶入一个昏暗的小巷里,小巷尽头处隐约
可见一块大大的霓虹灯招牌,巷子里停著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使得鸽子被迫小
心翼翼的驾驶以免与其它的车子擦著。

  我提心吊胆的看著鸽子控制著方向盘在极其狭窄的巷道里穿行,虽然看起来
有些紧张,幸好平安无恙的开了过去。‘好了,就是这里。’鸽子将车子熄火,
拔掉钥匙招呼著我下车。我这才注意到车子停在一家不大的美食城门前,也不及
细看,随著鸽子走了进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笑嘻嘻的应上来,热情的和鸽子打著招呼。鸽子没有
给我介绍,我觉得他应该是这个美食城的老板。他带著我们进了一个雅座,寒暄
了几句就告辞了。雅座的饭桌上已摆放了一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在煮的火锅,还
有几样时令鲜菜,一瓶印著外文的红葡萄酒斜放在一个木架子上面。看来鸽子是
提前在这里订好了,我们赶到这里正好用餐。

  鸽子说∶“这里是长沙比较有名的小天地美食城,口味比较好。希望你能满
意这里的饭菜。‘她顿了顿接著说∶”不过,这里的菜辣椒不太重,不知道合不
合你的胃口?’我说∶“谢谢,别太谦虚了。到这里我可真成了乡巴佬了。‘我
们相视一笑坐下。

  闻著扑鼻的菜香,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从火锅里捞了几块肉,放进嘴里,味
道真不错,就是尝不出是什麽肉,管他的,我又不是美食家,只要好吃就行了。

  鸽子没有动筷子,打开了葡萄酒瓶,将桌上的两个高角酒杯都盛满了暗红色
的美酒。然後递给我一杯说∶“这是法国高卢省出产的葡萄酒,度数很高,相信
你会喜欢的。‘我本来对葡萄酒不感兴趣,觉得那只是一种酸酸甜甜的女性饮料,
听鸽子这麽说,倒是要品尝一下了。一杯葡萄酒一口就吞了下去,好象没什麽特
别的,只是酒液到了肚子里感觉有点热热的,不像一般的葡萄酒那样温凉,反而
似是白酒一般。说句老实话,我并不觉得这酒有什麽好,但既是鸽子如此称赞,
我自是大大的夸奖好酒。鸽子听了我的称赞,脸上也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次来长沙,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大的收获。’喝了两杯酒,我感
觉已经到了诗仙李白所说的「眼花耳热後,意气素霓生」的境界了。鸽子正用很
优雅的姿势品著杯中的葡萄酒,听到我这麽说不由笑了,笑容很温暖,她很认真
的看著我的眼睛说∶“我也是,能有你这样热诚重情的朋友,我很高兴。‘不知
是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我仿佛从鸽子的眼神里看到一些异样的东西。鸽子啜了
口酒,淡淡的问我∶”你为什麽又决定不见筱灵了?’筱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
字,我心里止不住的阵阵抽痛,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气氛顿时低沉了。鸽子看著我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也许我不
该问的。‘我苦笑著说∶”没事,我自己还有些放不下’,一口吞乾杯中的酒,
尽量平静著心情说∶“我已经到了华天大酒店,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
笑,筱灵已为人妇,过得很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所以,我没有见她‘。鸽
子静静的望著我,神情说不出的温柔,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
有谁的眼神像你一样,那麽忧郁那麽深沉!’我心中一震,强笑著说∶“看你说
的,好象我成了诗人一样‘。鸽子没有笑,她温柔的眼神让我也笑不下去了,觉
得有种令人期待又惶恐的东西在心底里乱窜。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神,盯著火锅里
沸腾的菜汤,装作轻松的说∶”鸽子,我给筱灵留了个条子,你知不知道我写的
什麽?’不待她说话,我继续说∶“那是一首汪国真的诗,如果,如果不曾相逢
/ 心绪也许不会如此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不得轻松。‘说完我抬
起头来,苦笑的看著鸽子,有些气短的说∶”现在,我的心情就是沉重这两个字。

  ‘鸽子的眼眶里有层美丽的雾色在荡漾,遮住了她晶莹的眼眸,在火锅腾腾
的热气中整个人都变得那麽飘渺,让我有种疑幻疑真的感觉。鸽子一字一字的重
复著我念的这首如果,仿佛是第一次听到似的。然後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就像
是叹在我心里般真切。我们在馀下的时间里沈默的吃完了这顿饭,不知怎麽回事,
我的心里老想著「最後的晚餐」这句话,到底是和鸽子的最後的晚餐呢?还是怀
念筱灵的最後的晚餐呢?我也搞不清楚,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反正就是总想著这
句话。

  法国葡萄酒的威力我算是领教了,大半瓶酒就让我头晕脚软了。最後无可奈
何的在鸽子的搀扶下进了候车室,鸽子的美丽清雅让那帮同学看得眼睛都直了,
纷纷和鸽子打著招呼,鸽子从容不迫的应付著,还态度亲切的委托他们在车上照
顾照顾我。他们自是一叠声的满口答应。

  鸽子一直将我送进软卧车厢,还找了块热毛巾给我敷在额头,让我感动的不
知说什麽好,看得那几个同学眼冒金星。直到火车就要发车了,鸽子才离开车厢。

  火车开出车站没多久,可怜的我就被那几个四十来岁的同学从铺上拉起,一
点也不可怜我醉後的难受,逼问著我鸽子是谁?和我是什麽关系?我当然不会说
实话了,不过我马上就後悔了。在一番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的刑罚下,我终
於理解了公安部为什麽要三令五申的严禁刑讯逼供了,在哀叹自己误交损友的同
时暗下决心以後要善待那些犯罪嫌疑人,当一条冷毛巾粗鲁的擦著我的脸时,比
起适才鸽子温柔的动作简直是天壤之别。

  隔壁软卧包厢是乘警的,他们听到动静过来查看,一个在某县级市干刑侦副
局长的同学将警官证掏给他们,乘警就乖乖的走开了。我也终於在花样千奇百怪
的酷刑中崩溃了。我想要是再打仗我绝对不能被俘,否则肯定是叛徒了。我将自
己和鸽子的关系老老实实坦白了,当然,曝光赵大庆案子和筱灵的事我绝不会说,
只说鸽子是电视台记者,和我是好朋友。可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何况是在公
安一线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公安,马上就听出我的交代有些不尽不实,一边给我交
代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一边给我示范了一些让我魂飞魄散的刑罚,我差点
吓晕了,马上按著他们的意思交代了,鸽子是我女朋友,我们恋爱很久了,准备
等我调到长沙後结婚,我长期隐瞒事实欺骗组织是错误的,重色轻友更是必须严
惩,为了证明自己决心改过自新下次开学在长沙由他们任选地方狠宰我一刀。我
满脸诚恳的交待著这些他们需要的事实,终於让他们满意了。我也算是真切的尝
到了假口供是怎样诞生的。年轻还是好,当施刑者因为消耗过多体力纷纷躺倒在
铺位上准备睡眠时,我这个可怜的受刑者却仍是充满了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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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醺的酒意全部变成汗水流出体外了,我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的可以思考宇
宙诞生的奥秘了。看看几个同学都在铺上发出轻重不均的鼾声,我轻轻拉开门走
到车箱连接处,因为是夜间行车,隔壁的硬卧车厢已经熄灯了。黑压压的车厢里
只有地灯的微弱光芒闪耀,只有车箱连接处的灯光依旧明亮。我* 在车壁上点起
香烟抽了起来。车窗上我高大的身影清晰可见,只是乱皱皱的警服显示出刚才我
是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回味刚才的遭遇,我觉得心情很愉快,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同学间热情的打
闹了,那似乎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发过剩精力的方式,但我们现在玩起来仍是兴
致勃勃如此开心。想著年纪最大的老陈一脸严肃的要我坦白从宽的那副故作庄重
的神情,我禁不住笑了,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火车在黑夜里掠过沉睡中的田野村庄,想起今夜的一切,鸽子的种种行为,
心里不禁有种做贼般的刺激。不会吧?我暗暗的问自己,是否被筱灵已结婚的事
实打击的头脑不清醒了,才会胡思乱想。虽然我和鸽子同穿著警服,警衔也相差
不大,但彼此的身份和社会地位那就差的太远了。何况还有无数的外界因素,不
说我,就是鸽子,年青美丽的女记者身边还少得了年少多金的追求者?别再妄想
了,不过想想也不会犯法吧?那个男人心里面不曾有过或多或少的旖旎幻想?何
况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有著七情六欲的健康的年青男人。就算我已经结婚,甚至
是五六十岁了,难道就不可以在心里幻想著和年青美貌的女人欢爱一番?

  自我开解了一番,虽说没有什麽帮助,但兴奋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想起
这次来长沙前前後後经历的一切,感觉有如做梦般的不真实。过了平平淡淡的二
十多天,即将离开长沙前的两天。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了,想想真是应该谢谢鸽子,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样寻找筱灵,或者是毫无准备的冒失的去
见筱灵,将两个人心中美好的那份最初的情感记忆破坏殆尽。现在,虽然想起筱
灵心中仍是隐隐作痛,但已没有了那种钻心刺骨般的感觉,不是有首歌唱得吗?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是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筱灵现在过得比我好多了,
成为香港富商的妻子比当大陆一个小员警的妻子要强多少倍了,虽然名字上要冠
上夫姓,汪林筱灵,我忌妒的念著这个名字,心里面恨恨的,却又充满了无可奈
何的失落悲哀。别人是来湘投资的大老板,我拿什麽和别人比?我只是个保卫人
民也包括汪林筱灵丈夫的小员警,这个世界怎麽这麽不公平呢?为什麽别人是大
老板,我却是个小员警?不想了,再想就更难受了。

  晨时分,我被乘务员从梦中唤醒,匆匆提著行李下车。又回到了熟悉的这座
美丽城市。天色微亮,风中仍带著些夜的凉意。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大多数人
仍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刻,鲁丽那娇美苗条的身姿正矗立在出站口等待著我,我已
经告诉鲁丽不要来接我,但当我看到她那美丽动人的笑颊时,心中还是一阵暖意
涌过。我快步上前,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她被风儿吹的冰凉的脸蛋依偎在我肩
胛上,我的心里满是盈盈的感动和歉疚。

  有个这般小鸟依人般的漂亮女友在等待著我,我却做了些什麽?感觉自己的
脸有些发烫,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对不起她的事全部抛
开一般,喃喃的说∶“你真傻,这麽早就不要来接我了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还
怕我丢了不成。‘嘴里埋怨著,搂著她的手却更用力的将她的身体贴近我。

  清晨的第一线阳光从透过窗帘将房子里染上一层温馨的暖色。在公安局宿舍
楼的嘈杂声中,我将鲁丽的内裤轻轻褪下,让她光滑腻人的美丽身体裸露在我的
眼前,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欢爱的经验,但在阳光下暴露自己的身体仍使她白皙
的脸颊蒙上了羞涩的红晕,鲁丽闭著眼睛,颤抖的眼睫毛和起伏的胸乳让赤裸裸
的她看起来就象一苹温顺可爱的小白兔。我憋了半个多月的欲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心中充满无尽的爱意。我温柔的抚摸著她动人的肌肤,在她骄傲的丰乳上爱怜的
亲吻,让自己勃起的阴茎轻轻摩擦著她渴望的身体,在我的爱抚下,鲁丽轻轻叹
息著,小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无意识的揉搓,不停扭动的身体象蛇一般亲昵著我身
体的各个部位。

  我的嘴唇从鲁丽的乳房向下滑动,一寸寸的亲吻她柔嫩的肌肤。她的肌肤是
那样的光滑那样的香甜,引诱著我的欲望在体内忘情的翻腾。我喜欢女人为我口
交,那通常会让我有种征服虐的快意,但我从来没有位女人亲吻过下身。这个明
媚的清晨,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情愫在心中涌动,让我有想要亲吻鲁丽身体所有部
位的冲动。我的舌头缓缓的从她的小腹游过,穿过那茂盛的黑色毛发,在她大腿
根部的侧缝里舔吸。鲁丽的身体不可自制的悸动,身体一阵阵的绷紧,她意识到
了我的企图,两腿紧紧闭合,然後又慢慢张开,既像是拒绝又像是期待著我的爱
抚。

  我的舌头慢慢的移向鲁丽两腿间那让我无数次销魂的部位,薄薄嫩嫩的肉壁
带著些温热的湿润,这是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刺激。我的舌尖蜻蜓点水般一
次次触碰她那娇嫩的部位,她的身体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接触中颤抖,口里发出含
糊不清的声音。有种冲动在我心里激荡著,我将鲁丽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将
她的另一条腿压在床上,稍稍抬起头,让温暖的阳光直接照在她最隐秘的部位,
她红红的嫩肉和那些皱褶的肉壁在阳光下娇艳欲滴,我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著
女性满足男人欲望的部位,那狭小的肉缝正在微微收缩,丝丝分泌的爱液象一个
个极其小巧的水珠般滋润著肉缝边缘处的嫩肉,我看得目瞪口呆,一直以来下意
识回避的女子下身在这个美妙的时刻让我感觉到她竟是如此的美丽。

  我张嘴将那些缓缓蠕动的嫩肉吸进嘴里,用舌头细细的舔允,一种酸酸涩涩
的味道充盈著我的味觉。鲁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声而急促的呻吟著,
这种娇柔无力而又缠绵悱恻的呻吟声是我听到的最动人的声音,我继续亲吻了那
些颤栗的肉壁一会儿,然後卷起舌头模仿著阴茎的动作刺入她的腔道里,鲁丽轻
叫一声,两腿紧紧夹住我的肩膀,感受著这异样的滋味。她的腔道内爱液泛滥,
随著我舌头的快速进出她的臀部拼命的向上耸动,两手也按著我的头,想要我的
舌头能进入的更深一些。

  很快,情欲勃发的鲁丽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刺激,一反平日的温柔,将我推开。

  快速的趴下身子,抓著我早已硬梆梆的阴茎,一口就含了进去。一手抚摸著
我的阴囊,一手套动著我的阴茎根部,象个饥饿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吞食者我的
阴茎。

  她的动作激烈而疯狂,披散的秀发随著她头部剧烈的摆动在空中飞扬,我的
阴茎一再撞击在她喉咙的深处,那种紧箍的挤压感强烈的刺激著我的神经。我舒
服的闭上眼睛,也忍不住自己快乐的感受象头野兽般粗重的喘息著。

  鲁丽虽然经常为我口交,但我从来过没有如此强烈的快感,也许,以前她是
为爱而替我服务,这次她是为自己的欲望而动作。总之,我感觉到阴茎象怒海中
的小舟一般在颠簸著,比起以前她的温柔吸允更有一种野性的刺激,让我的甚至
完全沉醉在她小小的口腔所带来的极度快感中。浑然忘却她已有很久没有受到我
的滋润浇灌,也在期待著我的阴茎猛烈的刺入。只想著将体内逐渐沸腾的欲望全
部发出去。

  很久没有发的缘故,没多久,在鲁丽恶狼般的索取下,我再也无法坚守自己
的防线,阴茎在她的小嘴里膨胀爆炸,阴茎几乎是顶著她的喉咙发射著大量的精
液,鲁丽拼命的吞食著我的发,还用手继续套动著我的阴茎,让我能淋漓尽致的
一泄而空。当欲望随著精液全部被鲁丽吞进肚里之後,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原本
香软的被褥里此刻已混杂著男女欢爱特有的腥涩气味。鲁丽跪躺在我的胯间,仍
是紧紧含著我的阴茎,不时用她小巧灵活的舌头轻舔著我软绵绵的阴茎。期待著
我的再次雄起。

  我当然不会让她失望,何况积聚了半个多月的欲望也不是一两次就能解决的,
整整一个早上,我的阴茎在鲁丽的身体里无数次的冲刺,我的强壮她的娇媚让我
们一次次共同登上了那肉体交合所能到达的最美丽的境界。

  直到中午,消耗了太多体力的我们才在肠胃的不停抗议下拖著软绵绵的身体
懒懒起床。看著正在穿衣的鲁丽那明艳美丽的俏脸,我终於相信贾宝玉说的女人
是水做的,需要男人的浇灌。极度的欢爱之後,鲁丽脸上闪耀著一层动人的艳色,
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娇态,当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媚万状的望著我时,我冲动的
差点又要剥下她的警服将她再次按在身下。

  一切都是那麽顺利,我回局里报到的第二天,任命我为红星路派出所所长的
正式档就批了下来。我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没办法,建国五十周年大庆只剩一
个星期了,我和所里的同事一起没日没夜的拼命忙著,不用新官上任三把火,这
种重大节日的保卫工作,谁也不敢怠忽职守掉以轻心。

  大阅兵的仪式盛大壮观,人民解放军的威武雄姿再次加深了人们心里对它的
信赖。比较起以前在军营里的所见所闻,我不由感叹我们的军队更加强大了。让
我们累得腰酸腿痛的国庆七天假期终於结束了。随局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的分局
刑警队的同事带给我两封信,都是长沙寄来的,一封落款内详,一封落款是湖南
大学。拿著这两封信,我百感交集,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头开始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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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admin

         

  人生中常常面临一些重要的关口,可惜当我们面对这些关口时往往并没有意
识到自己的选择将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自己的命运。仅仅只是像对待每天的各种
小事一样的漫不经心,而命运往往就在这漫不经心之中注定了我们的喜怒哀乐祸
福吉凶。

  我拿著两封同是长沙寄来的信,也不知道该先看哪封。落款为湖南大学的肯
定是李晓芳写来的,她会在信中写些什麽?想也应该想得到。倒是那封落款内详
的信引起了我的兴趣,会是谁呢?信封上娟秀挺拔的字迹很明显是个女子写的,
在长沙我只认识李晓芳和鸽子,难道,会是鸽子写来的?可她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似乎用不著写信来联系吧?可除了她们,应该没有人会给我写信了。

  管他的,先拆信再说,我打开了那封落款内详的信,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只
有一张薄薄的名片,是那种烫金的中英文两面的,我翻到中文那面,上面用繁体

               字印著∶

  香港XX国际投资集团汪林筱灵董事香港中环XX道XXX号XX广场28楼电话∶
00852-2XXX/XXXX传真∶00852-2XXX/XXXX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这张名片,心里酸酸涩涩也不知是什麽滋味。看来这是
鸽子给我寄来的,看来她以为我会後悔自己的决定,特意给我提供筱灵的详细资
料,让我还有机会与筱灵联系。

  心情很郁闷,将名片放下,又拆开李晓芳的信,几页信纸被折成一个精致的
小船,我费了好一会儿才完整的将它拆开,里面只有聊聊几行,字里行间宣出李
晓芳浓浓的恨意,最後一句是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我默默地咀嚼著她的意思,
心里升起深深的歉疚。

  当我将这两封信都付之一炬的时候,感觉仿佛是将两段感情化作了轻烟随风
而去,我望著越来越小的火苗,看著它们渐渐变成灰烬,心里想起一句话,事如
春梦了无痕。不知怎的,有种心疼的滋味也在无声无息的侵袭著我,似乎心也化
作了一堆纸屑般空虚难过。

  今年是个特别忙的年份,世纪之交,五十大庆,澳门回归。公安系统的治安
保卫工作特别艰巨。我当上派出所长半个多月,所里的人还没有全部认识,大家
都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岗位上忙著。每天晚上只要不是特别忙我都会去鲁丽家吃饭,
看著我日渐消瘦,鲁丽的母亲总是一副心疼的样子,特意为我炖了乌鸡汤让我补
养身体,弄得鲁丽和弟弟志明都埋怨母亲偏心,反倒是鲁丽的父亲笑嘻嘻的说,
丈母娘疼女婿是应该的。

  我和父母联系过了,他们年前将会从广州过来,和鲁丽家人商量我们的婚事。

  鲁志明笑说姐姐当不成世纪新娘了,我和鲁丽笑答我们认为21世纪是从2
001年开始,所以我们依然可以成为实际新人。

  也不知怎麽回事,虽然到派出所後比起以前是要忙了很多,但我的精神不错,
就是饭量小了,整个人也瘦了许多。鲁丽一再告诫我要爱惜身体,工作不要太拼
命了。但我知道不是这麽回事,从长沙回来後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心结似乎已经
解开,没有什麽事压在心里,但却总觉得有些什麽东西梗在心里不太舒服。只有
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才觉得好受些。

  公安部门连轴般的忙了几个月,大家都累坏了。局里发下通知,元旦之後,
可以安排部分同志轮休,直到农历春运开始前为止。这段时间,似乎社会治安一
片大好,那些罪犯也放假休息了,就连小偷小摸的案子也极少发生。不知道是罪
犯也爱国,在这敏感时刻都停手了,还是在公安系统连续近半年的不事声张的严
打行动中躲避风头。总之看起来像是天下太平。

  不管专家是怎麽定义新世纪的开始年份,人们似乎都将2000年的第一天
作为新世纪的开端。这天结婚的人特别多。从晨两点开始,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就
没停过,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在晨接亲,新郎要带著一大队人马开著各种高级轿车
去接新娘,用鞭炮‘炸门’,用红包‘砸门’,花样繁多。感觉全城的年轻人都
选在今天结婚似的,到了中午,城里的各个酒店全都是结婚的酒宴。虽然我不是
本地人,但也接到了四五张请帖,分身乏术,只好一家家跑去送礼,赶了四五场,
到处都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想找个地方吃饭都找不到,结果只有回派出所吃方
便面。

  为庆祝新年新世纪的来临,市政府决定在全城最高的香山公园放焰火,那里
是我们派出所的辖区,下午四五点钟,所里同事在派出所对面的小饭馆集体开餐
後,就全体奔赴香山公园执勤。干公安就是这样,越是节假日越要忙,牺牲自己
的时间去保卫绝大多数人能平安的过节,毕竟,中国是个传统习惯仍很深厚的国
度,过年过节讲究的是阖家团聚,绝大多数员警都无法象一般人那样过节,仍要
顶风冒寒执勤巡逻。

  所以我觉得,虽然公安有些特权,有时候也确实让一般老百姓看不顺眼,但
仅仅是这一点,应该也足以平息大家的不满了。

  香山公园占地上百亩,除了一条环山公路之外,还有六条林荫小道曲折蜿蜒
的通向山顶的观星台。从观星台上了望,可以看见大半个城区,而香山公园则淹
没在无边无际的林海之中。茂盛的林木花圃是城市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
近年来却成了嫖**宿的理想天地,因为草木繁茂,随便躺在哪块草坪上,借著树
林和灌木丛的掩护,四五米外就难觅人影了。所以那些厌倦了公式化**的人们喜
欢在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偷欢,品尝野战的滋味。也因为年青恋人和* 女嫖客都聚
集与此,所以这里经常发生各种治安案件。人们的俗语里‘上香山’也成了嫖*
的代名词。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大自然的空间里,与自己喜爱的异性抛开一切拘束,畅
饮**的极乐,也确实是件美事。不说别人,我和鲁丽也曾在香山公园的僻静角落
里数次欢爱,那种美妙的感觉确实让人心荡神饴。每每回想仍是止不住的血脉贲
张难以自己。

  夕阳仍斜倚在天边群山之上,艳丽的晚霞挂满了天空。香山公园里已是人如
潮涌,来这里迎新年的,看放焰火的,有的是全家出动,有的是三五好友,更多
的是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虽然今天除了市政局的专用车辆和警车可以进入香山
公园外,其他车辆一律禁止入内。但上山的各条道路上仍显得拥挤不堪。焰火燃
放区的警戒线由武警消防支队负责维持,现场还停著几辆起预防作用的消防车,
我们派出所的全部人员四十多人分散在各个关键路口维持疏导秩序,在人群中象
一个个橄榄绿的小点般毫不起眼。

  当官还是好,我不用在哪里蹲点,带著对讲机骑著三轮摩托车在环山公路上
来回巡视,随时和焰火燃放指挥部保持联系,处理突发情况。天渐渐黑了,上山
的人越来越多。我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止不住的紧张,这麽多人,万一有
个什麽情况就麻烦了。连忙向上级汇报,看来上面也很紧张,这样隆重的时刻,
谁都怕出事。过了半个小时,市医院的几辆120救护车开上山来待命。市公安
局的增援力量也赶来了,上百名员警加强了各个路口和危险地段的戒护工作。市

  电视台原本准备现场直播焰火燃放的摄制组将镜头对准了上山的人群和紧张忙碌

  的我们。

  这下就热闹了,中国人好象都喜欢凑热闹,电视上放了香山公园的景象,结
果更多的人向这里涌来,据事後统计,当晚上山的人接近两万人。如果是分散在
香山公园各处还不算太多,但都挤在观星台一带,可真让负责治安秩序的我们人
人心里都捏了把汗。负责燃放区警戒工作的一个中队的武警已经无法控制人群的
压力了,指挥部发布紧急命令,除了关键地段的戒护人员,山上所有的公安包括
巡警便衣全部集中到燃放区维持秩序。组织精干力量强行在人群中划分出几条紧
急通道。

  离预定时间还有一小时的时候,临时成立的指挥部终於顶不住压力了,命令
公园大门停止游客进入,紧急增调的一个大队的武警接替了我们维持秩序,便衣
员警分散到人群中控制人群情绪,处理突发事件,我们派出所分成十几个小组劝
阻还在半山的人群离去,但别人辛辛苦苦爬到半山,就为了到观星台看焰火迎新
年,谁会听你的劝阻。直到市局的配合下才在半山建立了划定几个视野良好的地
段作为观赏区。大家忙的筋疲力尽,总算在离焰火燃放还有半小时建立了较好的
秩序,当然,骂娘的怨责声自然是此起彼伏不绝於耳,我们也只有装聋作哑充耳
不闻。

  鲁丽和其他几名局里的文职警员原本在半山的一处转角处维持秩序,现在大
局基本稳定下来了。她们也就显得无所事事,几个警员沿小路向山顶观星台走去,
我招呼著鲁丽坐上我的三轮摩托车,一路向上驶去,眼见著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时,才弃车向小路走去,拖著鲁丽的小手,我飞快的向事先选好的一个小山丘奔
去,好一会儿,总算登上了顶端。鲁丽扶著石壁,弯著腰急促的喘息著,断断续
续的说∶“你跑得太快了,我都要累死了。‘我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向上指著
说∶”你看。从这里看焰火最好。又不挤看得又清楚。’

  我们置身的小山丘离观星台直线距离约三百米,四周树木环绕,只有正对观
星台的这面是光秃秃的石壁,接著观星台的灯光可以看到那里人头涌动人山人海,
嗡嗡的嘈音随风传来。我将鲁丽抱在怀里,凉凉的山风习习吹来,让汗透颊背的
我们顿感凉爽。鲁丽在我怀里挣动著说∶“别这样,别人会看见的。‘我在她白
嫩的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说∶”没事,我们这黑漆嘛乌的,谁也看不见的。’确
实,这个小小的山丘在林木遮映的黑暗中是最理想的场所,可以清楚的欣赏观星
台的景色人物,却不会让别处的人看见,就算有人盯著我们这里看,除了黑压压
的模糊还是黑压压的模糊,一如我们看其他的小山丘一般。

  鲁丽探头四处瞧瞧,觉得这里确实安全保险,这才乖乖的依偎在我怀里,迎
接著我热烈的爱抚。有了无数次的交欢,她已清楚的了解了我的欲望敏感点和喜
欢的挑逗方式,也知道怎样才能让我获得最大的刺激和快感。她解开警服的钮扣,
让我的手可以从羊毛衫里伸进去玩弄她的胸乳。她一手勾著我的脖子,轻轻的舔
允著我的下巴,不时用她香甜腻滑的舌尖撩拨著我的嘴唇。另一手隔著宽大的警
裤磨挲著我隆起的部位。

  面对著数百米外上万的人群,明亮的灯光。我的欲火邪异的燃烧起来,我一
把抱紧鲁丽,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树干上,捉住她的樱唇肆意的咂吸,她乖巧的
伸出舌头任我吸允,小手灵活的拉下我的裤链,伸了进去,在我的裤裆里温柔的
挑逗著我半勃的阴茎,我用坚实的胸肌上下摩擦她丰满的乳房,感受著那曾千百
次让我爱不释手的美乳动人的弹力,阴茎象冬眠中醒来的蛇一般在她的小手中胀
越大。

  ‘嘭’——一声巨响将我们从迷乱的欲火中唤醒,我们停止了动作,循声望
去,一道蓝色的流星在观星台上空划过,伴随著千万人的呼喊,夜空中绽放了一
朵璀璨的花朵,曼妙无边的变幻著五彩的艳色,深深吸引著我们的目光。在燃尽
了它最後的光华之後,化身无数的亮点,象梦中才会出现的流星雨般缓缓落下。

  旋即,又一朵美丽的光芒之花在空中开放,它盛美的颜容刚刚绽放,另一朵
更年青更靓丽的鲜花在它身边劲舞,此起彼伏的焰火流星般你追我赶的争相在夜
色中用自己的毁灭谱写最灿烂的姿容,如同赶赴一场期待千年的艳遇。

  从最初的震撼赞美中回过神来,我的目光停留在鲁丽明艳娇媚的秀颊,五彩
的光芒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变幻著动人的颜色,她的眼睛痴痴的望著夜空中飞蛾
扑火般炸响的焰火,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憧憬向往。伴著如雨的山潮,如潮的人声,
黑暗中,她一次次被焰火映亮的姿容竟是如此清秀如此纯美,深深烙进我的记忆。

  这一刻,无边的深情漫卷全身,我象要将彼此血肉相融般紧紧的拥抱她的身
体。

  鲁丽在我的热烈抱拥下象只幸福的小鸟般欢快,我们的目光深情的对望著,
手却不停的爱抚著彼此的身体,她的小手温暖灵活,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随著
她的套动几欲破体而出。我爱怜的轻吻她的脸颊颈项,轻咬她的耳垂。大手无声
无息的解开她的腰带,顺势探进她两腿间轻柔的抚摸。她的身体软绵绵的瘫在我
怀里,似乎全凭我揽在她腰间的手来支撑,握著我阴茎的小手却更有力更热烈的
运动著,让我的欲望如同爱意般燃烧到最大的极限。

  我粗重的喘息著,两脚微微颤抖,身子* 在树上,鲁丽象鱼儿般从我怀中滑
开,跪在我的脚下,一手撑开我的裤口,另一手扶著我的阴茎伸了出来,我的阴
茎刚刚感受到一点夜风的清凉,迅即就陷入了她温暖湿润的口腔。‘呃!’我快
活的叫了一声,忍不住抱著她的头让自己粗壮的阴茎更深的进入她的口内,那种
销魂蚀骨的快感登时由下身蔓延开来。鲁丽用舌头紧紧裹著我的阴茎,让我暴涨
的欲望在她甜美的口腔里稍稍舒缓,接著大幅度的上下摆动头颅来回厮磨,带给
我极度强烈的刺激。

  我居高临下的俯视著正全心全意讨好著我的鲁丽,她两苹手用力的抓著我的
大腿,秀美的长发在黑暗中随风飞扬,每一次俯首都尽力的让我的阴茎更深的进
入,直到她的喉咙。我全身宛如渗浸在快乐的海洋,脑子里似乎也有无数的焰火
在不停的炸响,破碎的流星不停的刺激著我的大脑。

  对面观星台的焰火越来越密集了,往往是几束礼花同时在空中绽放,争奇斗
艳的火花挑战著人们的视网膜,而轰隆隆的炮声更是压到了激动的人们发出的欢
呼声,看著狂欢的人群飞舞的焰火,感受著胯下那温柔的陷阱,我的心中充满了
无尽的欲望,最原始最野性的欲望。

  我捉住鲁丽的双肩,将沾满了唾液的阴茎从她嘴里抽出,翻过她的身子,将
她的後背紧贴在胸前,在她耳边急促的说∶“我要插到你里面,你趴下,把屁股
翘起来‘。她也是春情勃发难以自己,听到我这麽大胆的要求,只是娇嗔的哼了
几声,扭了扭身子,就随著我的摆布两手撑在石壁上,将自己的臀部高高翘起。

  我熟练的解开她的腰带,抓起裤腰将内外几条裤子一起扒了下来,褪至膝盖。

  她浑圆丰满的臀部立即赤裸裸的露了出来。

  礼炮轰鸣声中,伴著鲁丽轻微的叫声,我粗壮的阴茎插进了她微微润湿的身
体,因为缺乏润滑,她的腔道和我的阴茎摩擦所带来的快感非常强烈。我们忍不
住都叫了起来。我扶著鲁丽的腰肢,一边快速的运动一边说∶“你看,观星台有
那麽多人在看著我们呢。‘鲁丽大羞,不依的扭了扭屁股,娇声说∶”你坏死了,
在这里欺负人家,还说这些话。’我哈哈笑著说∶“你不觉得这里亲热特别刺激
吗?‘说著更加用力的将阴茎刺入她的体内,鲁丽发出阵阵的呻吟声,完全沉浸
在我带给她的快乐之中。

  随著我的越来越快动作,鲁丽的身体里开始分泌出更多的爱液,让我们的身
体能更方便更舒服的结合在一起。我拼命的刺戳著鲁丽娇嫩的身体,耳边她动人
的娇喘轻吟更是让我热血沸腾,习习而来的山风丝毫冷却不了我的激情,频密的
炮声如同在给我狂野的动作伴奏一般。

  当一朵极其绚烂的紫色花朵在夜空中开放时,我也在鲁丽下身急促的收缩中
爆炸了,大股大股的精液喷涌而出,灌进了她的体内。那种淋漓尽致的极乐快感
让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歌唱。

  鲁丽静静的倚在我的怀里,狂欢後的我心灵一片宁静,炮声欢呼声似乎都很
遥远,只有夜空中那无尽的焰火深深的吸引著我的目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的火焰七色的流星在天幕上演绎著虚幻的世界。

  我的手在鲁丽的胸脯上摩挲著,轻轻的对她说∶“你看这些焰火象不象我们
的梦,那麽美,却又那麽短暂!‘鲁丽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仍旧欢愉
的看著那些美丽的火花。一束又一束的焰火在空中劲舞,随後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觉就像是人生中最美丽的那些邂逅,闪亮动人却又短暂,想到这,我的心突然
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不知道别的男人是否和我一样?面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心里充满了紧张和忐忑,
想想以後就有个女人名正言顺的跟著自己,管著自己。以後再去哪里消遣鬼混都
要提心吊胆,生怕手机一响有人催促,从此将结束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每天要
跟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彼此间将建立一种比父母亲人还要亲密的关系,唉,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期待。

  繁忙的工作终於可以喘口气了,虽然已到了新世纪,似乎我们的生活也没有
什麽新的改变。只是我终於要开始面对婚姻了。父母亲如期从广州过来了,我们
城市军分区的几个头头坚决把他们接到军分区住,也好,反正我没有属於自己的
房子,正好可以节约一笔宾馆住宿费用。

  父母亲本想马上见鲁丽的家人,但闻讯而来的战友太多了。忙的不可开交,
直到第三天才在长城宾馆的美食城请鲁丽的家人吃饭。老人们的看法和观念似乎
都差不多,在酒桌上谈的很投机。也是的,马上就要成为儿女亲家了,怎麽也应
该建立良好的关系。於是,我和鲁丽的婚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具体日期我们自己
决定。母亲将特意从香港购买的一套金饰交给鲁丽,当作定亲的聘礼。

  不知母亲是给父亲怎麽做工作的,一向不喜欢拉关系的父亲请了孟副局长和
局里另外几名领导吃饭。虽然他和孟副局长不是一个师的,但都是47军,彼此
又有很多相同的老战友,陪同的军分区政委也是47军过来的,所以酒桌上还是
谈笑风生,父亲感谢局领导对我的照顾和教育,希望他们继续严格要求我,同时
盛情邀请他们到广州做客。

  这社会,关系还是真的重要,公安局有很多结婚几年的人还没有房子,我和
鲁丽还没有结婚。新年後,市局後勤处的刘处长就将一套一百平米新房的钥匙交
给了鲁丽,还笑嘻嘻的叫鲁丽结婚时别忘了发请帖。

  不管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按照通常的步骤在进行著,母亲给
了我两万元,我加上自己的积蓄八千元都交给鲁丽,让她安排新房装修等事宜。

  自己藉口所里很忙不插手。其实心里似乎还是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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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admin

           点击:70850投票:95

  新世纪的第一年天气很反常,我们这个青山环绕的城市气温异乎寻常的炽热,
才到五月就比往年七八月还要热。弄得防汛抗旱指挥部连接发出几道紧急通知,
要各级部门做好抗旱工作,同时又从外地调运抗洪物资以备不测。

  自然界的气候反常,社会气候也有些反常。虽然大范围看起来很正常,但在
私下里谁都可以感觉到有些怪异的气氛。一些练习气功的团体组织消失了,一些
活跃的社团组织也停止了活动。真真假假的谣言在到处流传,都什麽年代了,人
们的心理似乎仍是如此脆弱,听风就是雨,信谣传谣。在这方面,我觉得那句话
仿佛是专为中国人说的-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

  我第一次接触赤裸裸的谣言是在1989年。北京平息* 敏感信息过滤* 时,
美国之音和各大学学生广播台的消息就是谣言,内蒙古驻军进京镇压学生;38

  军和54军在北京南苑机场火拼;医生跪在不懂汉语的蒙古族军人面前乞求他们

  对身负重伤的学生手下留情,天安门广场血流成河等等,让年幼的我激愤恐
慌,自己生长的军营什麽时候变成了刽子手的基地了?人民解放军怎麽象旧社会
军阀部队一样血腥镇压学生了?可最後,除了那些所谓的民主精英纷纷流亡国外,
我也没见到有多少人成为所谓‘民主运动’的烈士,当然,我确信镇压暴乱时确
实有学生遇难,只要看看伤亡的解放军和武警的数位,任何人都会想到。可如果
军队真的是屠杀的话,面对手无寸铁的学生又何至於有这麽大的伤亡呢?

  相信很多人对当时的那样一副画面记忆犹新,一个男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拦阻
了整整一个纵队的坦克部队,很多海外媒体称赞他的无畏勇敢,可如果他面对的
不是解放军部队,而是其他的甚至‘最民主’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军队呢?他还会
有如此的勇气吗?他遭遇的将会是什麽?当真相渐渐清晰之後,我不知道是该笑
还是该哭?为什麽会有那麽多人相信谣言呢?这麽多年过去了,虽然还有一些人
坚持北京平暴时死了很多学生,但我也懒得争论了,网路通讯如此便捷的今天,
如果有真凭实据,那还不早都传的满世界都是了?民主自由或者说仇恨我们的西
方国家会舍不得花钱把它公布在网上,难道他们还会为社会主义国家遮丑不成?

  这些年来,特别是我参加工作以後,这个中等城市里仍不时有些耸人听闻的
谣言,比如为了贯彻计划生育,国家给中小学生集体注射绝育针(实际上是防疫
针);带有霍乱的猪肉被国营肉食加工厂做成罐头专门出口西方国家,这些经不
起推敲得荒唐谣言却能一次次的在人群中掀起恐慌。

  这一次,社会上流传的是国家准备取缔所有的宗教信仰社团。空穴来风非是
无因。我们在紧急召开的社情动态会议上听到了真实的消息,一个自称可以改变
人类命运将宇宙爆炸推迟上万年的疯子,煽动他的信徒于四月二十六日围攻中南
海,要求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谈判。

  让公安部和国安部无法下台的是,这样一起上万人参与的大规模活动事先竟
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以致当事情发生後北京警方一时无法调集足够的警力来控
制局面,而西方的驻京新闻通讯媒体却从头至尾拍摄了整个过程。在海外发表消
息说中国出现严重混乱,人民不满共产党政府的统治等等。

  治安情报系统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转了,这才发现,这个披著宗教外衣的
组织已经是个全国性的大社团,虽然不象那个叫李* 敏感信息过滤* 的疯子说的
有数百万信徒,但确实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

  於是,取消所有的休假。派出所和居委会联合登记控制管理辖区所有的李*
敏感信息过滤* 信徒,同时调查所有的类似挂著养身健体招牌的气功联系组织。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我辖区的几万人口中,要一一查清加以建档管理,对
於只有二十多人的派出所来说,那简直就是个不可想像的难题。

  我累,我累极了,我手下的弟兄们也累坏了。协助我们工作的居委会帮了我
们大忙,各企事业单位的李* 敏感信息过滤* 信徒由单位自己清查管理,而一般
居民和流动人口则是个大问题,户籍员警平时调查的都是工作性质收入来源和有
无违法犯罪嫌疑,谁会关心你练什麽功?幸好居委会似乎都有本帐,谁练什麽功,
谁和谁又练什麽功都清清楚楚。饶是如此,我们也没日没夜的忙了整整一个月,
人人都瘦了一圈。

  鲁丽所在的档案科则承担了所有资料的汇总整理工作,几乎天天加班。我们
虽然已经在新分的房子里同居了,可这一个月,我们还没能在一起吃顿饭,相拥
著好好睡一觉。简直比严打时还忙。

  这次大调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我们这个几十万人口的中等城市竟然有几十
种不同的气功组织,除了李* 敏感信息过滤* ,还有什麽香功、太极功、中功、
宇宙养生大法,而国家严禁的邪教组织如被立教、南岳真神教、无极大法也在偷
偷摸摸的在本市召纳信徒。於是,一直忙著经济建设的政府下决心要严厉清理这
些藏污纳垢的组织。

  在省里的统一安排下,工商局、民政厅、公安厅联合下发关於清理整顿各类
社会组织和气功联系团体的通知,限期进行登记注册和资格审查。对没有办理相
关手续的一律予以取缔。

  省里各新闻媒体派出了大量的报导人员分赴各地区采访,鸽子和她政法频道
的同事再次来到了我们城市。自从上次长沙之行後,我和鸽子一直没有见过面,
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看见鸽子在各个地区飞来飞去,我们每个月都要通几次电话。

  聊聊彼此的情况,当然,谈的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我能隐约感觉到鸽
子对我的好感,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女性朋友感到骄傲,很珍惜彼此间的感情。所
以极力控制在鸽子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鸽子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拨通了我的手机,告诉我她已经住进了市委招待所―
―天南宾馆,约我在天南宾馆的咖啡厅见面。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但旋即又紧张
起来,天南宾馆经常有公检法的人员出入,万一被别人看见我和鸽子在一起,联
想到上次赵大庆案件的曝光,那就麻烦了。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再
去。

  给鲁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夜要在所里值班,不能过去睡了。然後给所里
同事交代一声,将身上的警服换下匆匆的出门。坐在计程车的後座上,想想自己
对鲁丽撒谎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心里没有什麽感觉,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当一
个男人必须要和一个女人相伴终生时,汇报自己的行踪仿佛就成了必修课,撒撒
谎好像是很正常的。

  咖啡厅的灯光很昏暗,虽然晚上人不多,但要在影影绰绰的大厅里找人也不
是很容易。不过我还是很快就看见了鸽子,她一身明快的纯白色休闲服坐在吧台
前的高脚凳上,手里拿著一大杯啤酒。我快步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鸽子转
身望了过来,我们对视一笑,谁也没有说话。鸽子的俏脸在氤藴的灯光下多了层
醉人的艳色,盈盈若水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对服务生说∶“拿两瓶蓝
带到7号台。”说著离开了吧台。

  我等到服务生从鸽子身边离开,这才走了过去。咖啡厅人不多,大都是一对
对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空气里缠绵的情歌更给整个大厅平添了一些旖旎的气息。

  “怎麽样?在这里见面没有让你为难吧?”鸽子的声音永远是那麽动听。我
摇摇头∶“没事。”“喝点酒,”鸽子指著桌上的蓝带啤酒对我说,我也有些渴
了。

  拿起酒瓶一口气就灌了半瓶,冰凉的酒液从喉咙流进胃里,所经之处都感到
那丝丝的凉意。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真舒服!”鸽子望著我豪饮的姿态,清澈
的眼神里荡漾著一层如水的雾气,在这昏暗的角落里仍让我有些不敢直视,心跳
也不知不觉加快了。我们似乎都意识到些什麽,没有交谈,默默的听著歌,默默
的喝著酒,默默的感受这默默的气氛。虽然我们前後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不知怎
麽回事,感觉上我们似乎已经是很熟悉很了解对方,像是已经交往了很久的老朋
友了。

  沈默还是由鸽子打破的,她侧首望著空荡荡的舞池里旋转的霓虹灯光,语气
平静的问我∶“最近一定很忙吧?”我心头有些失望,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失
望,随著鸽子的话说∶“是,最近确实很忙。”喝了口酒接著说∶“还不是为了
那个李* 敏感信息过滤* ,真想不到有那麽多人会迷信他的那些狗屁不通的神话?”

  鸽子对我口吐粗言不以为意,轻声的问道∶“你对****是怎麽看的?”说到
了工作,我的心情顿时振奋了,笑道∶“怎麽看?****,我们同事从来都不叫它
****,它哪是什麽功?纯粹一个邪教组织。我们都叫它李* 敏感信息过滤* 及其
信徒,一个疯子和一群吃饱饭没事做的笨蛋。”鸽子听著我有些激愤的话微微笑
了,动人的笑容让我看得不禁有些痴了,但和她的目光稍一接触,我立即偏转眼
神,怕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

  鸽子挥手招呼服务生过来。又叫了几瓶蓝带。“你现在主要忙些什麽?”我
懒懒的* 在沙发上,“忙什麽?这个李* 敏感信息过滤* 真是害死人,这几个月
全都忙的是他,他叫自己的信徒生病不看医生,不调查不知道,调查之後吓一跳,
去年以来,我的辖区非正常死亡比率上升了一倍。”迎著鸽子探询的目光我继续
说道∶“全是那些李* 敏感信息过滤* 的信徒,大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身体本来
就不好,又坚持不看病,那还挺的住。”鸽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都是这样,
各地基本上都是这样。”

  她叹气的时候挺秀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的我有些心疼,不禁也皱了皱眉头。

  鸽子没有留意我的神情,抿著杯中的酒,说∶“国外有种舆论,说****利用
了中国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弊端,将大批对现实不满的人积聚在一起,而贫富不均、
缺乏信仰、社会不公等现象加剧了人们的精神空虚,使很多的人投入李* 敏感信
息过滤* 的邪教理论,中国传统的个人崇拜更是李* 敏感信息过滤* 得以扩大影
响的基础,这样一个组织对於仍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真是个莫大的讽
刺。”听著鸽子的话,我不禁有些愕然,我倒是从没有想过这麽深。

  话谈到这里似乎有些敏感了,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著酒,鸽子似乎沉
湎在一种难以解脱的灰色情愫之中,她问我∶“你是党员吗?”我有些诧异的说
∶“是的,怎麽?”鸽子微微苦笑∶“我也是党员,我问你,你相信共产主义吗?”

  这个问题有些太大了,我盯著鸽子的眼睛,她虽然看起来很清醒,但原本如
水的眼波已经有些难以掩饰的醉意。

  我在心里暗暗咀嚼著这个问题,想著该怎麽说。鸽子望著我严肃的表情说∶
“怎麽?害怕了?”我受不了她的语气,说∶“鸽子,你没有喝醉吧?”鸽子将
身体向我倾过来说∶“你看我象不象喝醉了?”她漂亮的脸蛋离我很近,红艳艳
的小嘴简直就要贴在我的脸上。一股如兰似麝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我有种抱住她
肆意亲吻的冲动。

  我拼命控制著自己的冲动,艰难的向後挪动著身体。“鸽子,你怎麽了?我
送你回去休息。”鸽子摇了摇头,娇嗔的说∶“快回答我。”她那像是在情人身
边撒娇的神情让我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我定了定神,说∶“我是党员,我当然
相信共产主义。”鸽子笑了起来,纤细白嫩的手指点著我说∶“你说谎。”看来
鸽子是有些醉了,我站起来去拉她的手,“鸽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鸽子挣开我的手,说∶“我没醉,我不回去,”她抬头望著我,一脸失望的
说∶“你撒谎,你对我撒谎。”

  看著她的神情,我心里没来由的阵阵心痛。颓然坐下,一口将瓶中残留的酒
喝干。把空空的酒瓶重重的顿在桌上,“好,鸽子,我告诉你,不管是共产主义
还是资本主义,都只是一个名称,不论他们提倡宣扬什麽样的政治经济制度,只
要是能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我就信仰,或者说,”我看看正专注的望著我的
鸽子,“我什麽都不信仰。”

  鸽子的醉意似乎霎那间都消失了,一丝极其诱人的笑意荡漾在她漂亮的脸蛋
上。我始而迷惑。随之恍然。不由气急败坏的叫道∶“好啊!你耍我。”鸽子笑
盈盈的说∶“不这样,你怎麽会说真话?”看著我哭笑不得的神情,她似乎也有
些歉意,又说道∶“别难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真的在乎我。”话一出
口,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儿登时一片绯红。我的心跳也随著她这句话而
狂乱的跳跃,呆呆的不知说什麽好。

  桌上散乱的放著五六个空荡荡的酒瓶,鸽子最先从尴尬中恢复过来,若无其
事的说∶“我们走吧!”我有些不舍的说∶“几点了?”鸽子看看表回答我∶
“九点二十。”我看看她仍是艳美红嫩的脸颊,略带些失望的说∶“挺晚了,你
也该休息了。”鸽子看著我失落的表情抿嘴笑道∶“我还想看看这座城市最美的
夜景呢,怎麽,你就想赶我走啊?”我的心情立时激动起来,“怎麽会呢?只要
你想玩,我舍命陪君子,噢,不,舍命陪鸽子。”鸽子很开心的看著我激动的表
情。说∶“我来过两次了,但从没好好玩过,你开车待我兜兜风,怎麽样?”还
能怎麽样,求之不得。我快乐得想要飞起来了。

  十五分钟後,派出所小王将所里最好的一辆北京2020吉普车停在了天南
宾馆门口。看著小王打的离开後,我才和鸽子一前一後的上了车。吉普车欢快的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般飞驰在夜晚的长街上,我一边打开音响一般笑著说∶“不好
意思,这老爷车可就比不上你的小车舒服了。”鸽子看著没有玻璃的车窗笑道∶
“不错啊,再把车棚拆了,就像是敞篷轿车一样舒服了。”我们都笑了。

  音响里那首《别怕我伤心》此时听起来全无往日的伤感,我一边开车一边留
意著鸽子,她流览著外面的夜景,神情说不出的欢快,秀美的长发在风中轻舞飞
扬,一如夜之精灵般迷人。我的心中洋溢著一种疏远很久却又如此熟悉的情感,
激情在胸中燃烧,不知不觉间将吉普车开的飞快,象一道白色的闪电般穿越过灯
火辉煌的繁华大街。周围的灯光渐渐稀疏,面前的道路也显得别样的冷清,只有
汽车雪亮的车灯在黑暗中刺出两道光明的通路。我调侃的对鸽子说∶“鸽子,这
麽黑漆漆的地方,怕不怕我把你卖了?”鸽子笑道∶“怕,我好怕啊!”笑谑间
车子开进了公园的环山公路。我向鸽子介绍道∶“这里是本市风景最好的公园,
海拔六百多米,林木环绕风景秀美。山顶的观星台可以饱览全城大多数地方的景
观,是到本市旅游不可不到的景点。”鸽子说∶“没想到无意中竟能找到一个免
费的称职导游,不错不错。”我摇摇头,“嗯。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般计
较。”鸽子也摇摇头∶“唉,小女子不和大丈夫男子汉一般计较。”谈笑间狭小
的车厢里洋溢著甜蜜欢快的气息。

  到观星台的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在绕来绕去的环山公路上却要开差不多二十
分钟,黑暗中山风呼啸,别有一番情趣。我小心的驾驶著车子,眼光却不住的留
意著身边的美女。男人是不是都像我一样?当他真心把一个女子作为朋友的时候,
往往会忽略这个女子的所有女性特徵和诱惑力,而撇开或者说是超越朋友这份感
情时。往往会为自己长时间没有注意到如此动人的美丽尤物而暗自叹息。一如我
此刻的心情。我的眼神不时为鸽子丰盈的酥胸娇柔的体态所吸引,眼前似乎也幻
现著才咖啡厅里她几乎要贴在我脸颊的那惹人爱怜的小嘴。几乎不用怎麽想,我
完全可以感觉到,今夜我和鸽子之间注定要有些事情发生,想到这,我的心似乎
在期待和渴盼中微微颤抖。鸽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在阵阵的山风中有些怕
冷似的卷曲著身体。白净如玉的嫩脸上两酡红晕就一直没有消退过。

  我和鸽子并肩站在观星台的玉石栏杆边,近处茂盛的林木在山风中唰唰作响,
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在黑暗的天幕下瑰丽的如同神话里最动人的宝石般美丽。

  “真美!”鸽子喃喃的自语,她的眼神在夜色里如同星星般明亮动人。

  鸽子沉浸在美丽的夜景中,我却沉浸在她的美丽中。修长挺俏的苗条身体,
美丽夺目的脸颊,几欲裂衣而出的丰乳,高高翘起的浑圆臀部,不折不扣的是个
男人就会为之心动的美女,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我心底悄悄的燃烧起来。

  古老宽阔的观星台上,只有星星那点点的微光在照耀,只有风儿在寂寞的轻
唱。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鸽子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般,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

  心儿似乎也甜蜜的醉了。

  鸽子轻柔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冷吗?”我不待鸽子说话,就脱下身
上的夹克给她披上。鸽子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只是柔柔的看了我一眼,那比星光
还要娇媚的眼光是如此的温柔,我整个人似乎都在这温柔的一眼中陶醉了,周遭
的一切也变得温暖和熙。

  鸽子抬头望著满天的繁星,有些幽幽的说∶“你看,那些星星真美。”我随
著她的目光望向璀璨的星空,千万颗闪烁的星星点缀在广袤无边的天宇,那种浩
瀚无匹的博大气势让人不由气馁自己的渺小,壮丽的景色似乎在诉说宇宙永恒的
奥秘。我叹息道∶“看著这麽壮观的景象,想想它们自宇宙诞生一直存在,而人
的生命不过几十年,什麽不满怨气全都没了。”鸽子望了我一眼说∶“我没想那
麽多,只是每当看到这麽美的夜空,就觉得心情很舒畅很平静。”顿了顿又道∶
“可惜生活在大城市很难看到这麽美的夜空。”我深有同感的说∶“是啊,大城
市污染太厉害了。我以前在农村时不用上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见美丽的星星,
到了城里以後,只有在山上才看得见。”我们淡淡的聊了一会儿,渐渐的,两人
都觉得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看著鸽子娇弱的身子在夜风中显得那样单薄无助,心
中不由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涌入怀里的念头,我为自己的念头紧张起来,
忍不住掏出香烟叼在嘴上。

  风很大,我的打火机一燃就被吹灭,连续几次也点不燃。鸽子将手伸到我面
前,‘噌’一声,一股幽蓝色的火焰从她手中的防风打火机冒出,我轻轻握住她
的手,低头凑了上去,点燃了香烟,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深深的吸了口
烟,回味著掌心里那柔嫩腻滑的感觉。

  鸽子拉著披在身上的衣服,脚步轻盈的在观星台又宽又大的石板上轻轻跳著,
嘴里哼起了一首曲调优美的曲子。看著她迷人的姿态,我觉得嘴唇乾涩,忍不住
轻轻添了添乾裂的嘴皮。心间一阵冲动,想作些什麽说些什麽,可整个人却僵硬
的不知该干些什麽。

  突然,鸽子轻跃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
就拉著我望观星台的另一头走去,边走边说∶“我们看看那边的风景。”我呆呆
的跟著她的步伐,感受著她清凉的小手紧紧相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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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台靠山的一侧完全处在大山的阴影里。虽然是晚上,仍能感觉到那厚重
的山之阴蠡遮住了星光,一层浓浓的暗色笼罩著我们。

  我们* 在冰凉的栏杆上默默相视,她没有放开我的手,我自然也舍不得将手
抽开,彼此手心相贴的那种感觉分外温馨。鸽子美丽的眼睛深深吸引著我,从她
清澈如水的眼波里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又似乎一片空白什麽也没看到。

  心里暖洋洋的,默默的享受著这温馨的时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古文所包含的韵味恐怕也不外乎如此了。“你在
想什麽?”鸽子温声问我,我不假思索的随口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鸽
子的脸儿一片晕红,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快乐,和我相握的手捏得更紧了。我
轻轻抚摸著她修长腻滑的手指,那种温凉如玉软绵绵的触感让我的心似乎都要醉
了。

  风停了,随风飞舞的树林恢复了平静,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只有蛙鸣蝉声点缀著这美丽的夜。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鸽子越
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象是这世间最动人的音乐,一声又一声的激荡著我躁动的灵魂。

  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动,是鸽子主动投入我的怀抱,还是我将她搂进怀里,星
光最灿烂的那一刻。我发现鸽子和我已经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她温暖坚挺的乳房
紧紧压在我宽广的胸膛,一阵阵如兰似麝的馨香淡淡的从她身上传来,那种软玉
温香抱满怀的滋味让我如电击般阵阵颤栗。

  鸽子两手勾著我的脖子,微微昂起头,眼睛紧紧闭著,轻轻眨动的眼睫毛象
是害怕又像是在挑逗,漂亮的脸蛋上红润的小嘴充满了无尽的媚惑。我的身体完
全沈浸于眼前这美丽的景象,准确的咬住她的小嘴,舌头抵开她微凉的嘴唇,刚
刚进入她炽热的口内,她光滑热烈的香舌立即迎了上来,与我的舌头亲密的吸允
缠绕。我们同时迷醉於这快乐的热吻之中。

  从来没有的销魂蚀骨般的感受,在极度的欢愉中我残存的理智仍然惊讶男女
接吻也会有如此的快感。以前与其他女子也接过吻,但那仅仅只是**之前的例行
公事-对於我来说确实如此,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接吻会有如斯的快乐。我像是要
补回以前的损失一般忘情的拼命纠缠啜吸著,搂抱著鸽子细腰的手也开始慢慢向
上游动,在她的背上温存的抚摸。

  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当我们喘息著分开时,鸽子靓丽的脸庞写满了欢乐,
明亮的眼眸里水汪汪的尽是让我神魂颠倒的柔情。看著她娇喘嘘嘘的娇态,我的
脑袋里只有两个字-风情,女人的风情,鸽子动人的身体漂亮的脸蛋无不散发著
醉人的风情,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般如此真切的感受过女人的风情,禁不住望著鸽
子明艳的容顔痴痴的说∶“鸽子,你真美。”听著我的赞美,鸽子露出了骄傲的
神色,旋即柔情万千的将她香甜的小嘴再次送上。

  我的手从鸽子的腰间伸了进去,她的休闲衣内没有其他衣物,光滑的肌肤温
暖细腻,向上探去,高高坟起的乳房上盖著一层小巧的真丝奶罩。抚摸起来简直
和直接摸在乳房上没有什麽差异,我用手指轻柔的挑弄著她微微发硬的乳头,心
里充盈著如火的欲望。鸽子在我的挑逗下身子发软,避开我贪婪的嘴唇,将头*
在我的肩膀上无力的喘息著。我埋头在她芬芳的秀发之间,另一手忽重忽轻的揉
捏著她丰满的臀部。看著美丽可人的鸽子在我怀里渐渐勃发的春情,我的欲望也
渐渐燃烧到了极点。

  隆起的裤裆顶在鸽子的腹部,那种坚硬的刺戳让鸽子脸上的羞色更浓更深了。

  我捉著鸽子的手伸向自己的胯间,鸽子看了看我涨红的脸,温顺的将手盖在
我隆起的部位,隔著裤子轻轻捉住我的阴茎抚摸,这种隔靴搔痒的动作更加让我
感觉到汹涌的欲望仿佛快要爆炸似的。我亢奋的在她耳边喘息著,在她嫩乳上揉
捏的手游到她背後,迅快的解开奶罩的搭扣,轻轻往下一扯。跟著又回到正面直
接蹂躏著她光滑富有弹力的椒乳。在我的上下夹攻下,鸽子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抖,
象风中柳絮般不胜娇柔。

  我在鸽子耳边轻声呢喃,“伸进去,鸽子。”说著,我挺挺腰,让雄起的阴
茎隔著裤子顶著她软绵绵的小手。鸽子乖巧的拉下我的裤链,拨开内裤将我的阴
茎掏了出来,用她温凉的小手握住我炽热的部位轻快的套动。真舒服,我忍不住
轻声呻吟,在她胸乳和丰臀肆虐的手也加重了力量。一时间,这宽阔寂寥的古老
观星台上充盈著我们欢快的声息。

  “嘟嘟嘟,嘟嘟嘟,”衣袋里的手机煞风景的叫了起来,我沈湎在与鸽子的
亲密接触中。懒得去理它。可响声却仿佛催命般死缠烂打,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刺耳的铃声吵得人头晕脑胀。将我们如火的情欲一下子赶得无影无踪。鸽子
轻轻推开我,柔声说∶“你先接电话吧。”说著侧转过身子,整理著被我弄乱的
衣服。

  我留恋的看著鸽子星光下动人的体态,将露在体外的阴茎塞回去,匆匆拉上
裤链,这才取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我派出所的号码。

  我强自压抑著心中的怒气,摁下接听键∶“是谁?”话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张所吗?我是王祥麟。”“什麽事?”我不耐烦的问。王祥麟是派出所的内勤,
他焦急的说∶“张所,刚刚接到市局电话,要您马上赶到市局会议室召开紧急会
议。”我心里哀叹一声,妈的!“好了,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我歉意的望著
鸽子,她原本红红的脸颊已恢复了平素的白净,用探询的目光望著我,我无奈的
耸耸肩,抱歉的说∶“鸽子,对不起,局里有急事。”鸽子理解的说∶“没关系,
那我们就下山吧。”在离天南宾馆还有五十米的路边,我停下了车,忍不住又抱
住鸽子,和她来了一个长长的热吻。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鸽子绯红著脸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下车前又柔情万千的望了我一眼,让我冲
动的差点将她再次搂进怀里。

  鉴於公安系统以前的一些不良作风,加上去年曾经被新闻媒体曝光了几次。

  而在这次整治各类社会组织和气功团体的行动中,新闻媒介将会全程跟踪拍
摄。

  爲了防范于未然,市局将我们各个所处科室的负责人全部召集,严令在行动
中要注意人民警察的形象。谁出了问题谁负责,绝不姑息。同时由局宣传科的人
介绍接待处理那些无冕之王的注意事项。整整折腾到晨一点才散会。

  第二天一早,和我们所分在一组的工商、民政、文化的工作人员就来到了所
里,十点整,市电视台和省报的记者也到齐了。让我微微有些遗憾的是,鸽子他
们摄制组没有和我们一起,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省电视台的人员肯定要和市委市
政府的领导在一起,记录他们把握全局统筹一切的光辉形象。

  我们的前几个目标都是那些在通知下发後主动登记的团体,很顺利,他们的
负责人和一些主要人员很热情的配合我们联合检查组完成了审核检查工作,其实
大家心里有数,真正的最难啃的大鱼在後头。那些李洪志的信徒有一部分真可以
称得上是鬼迷心窍,油盐不进,前次我和居委会的人去他们的所谓练功点作说服
工作时,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围著我们给我们将一些什麽大法真谛,听得我
昏头转向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

  不出所料,当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到达那个练功点时,那栋文化站的老式楼房
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还打著几条横幅,什麽“法轮大法是
真正的宇宙大法”、“护法光荣”、“真、善、忍”。不过他们的行动就不怎麽
真善忍了。我们刚一下车,每人身边就围上了几人,质问我们爲什麽要打击迫害
他们这些虔诚的与世无争的练功人。一时间,整个场合乱成一团,本来是检查他
们的合法手续的,结果变成了向他们做说服工作,怎知道这些所谓的虔诚的真善
忍的练功者竟然个个伶牙俐齿口若悬河,能把歪理说的天花乱坠。我和所里的警
员只负责安全,以及随形势发展而来的其他行动。这些人没有动手,只是不停的
棉嗦,比周星驰电影里的唐三藏还要棉嗦,可不是吗,唐三藏只是一个人,这里
却有几十人。嗡嗡的声音简直是几十堆苍蝇在嚎叫。

  虽然适值初夏,但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仍是火辣辣的,人人都感觉像是一团
火在身上烧。我护在拿摄像机的记者身边,阻挡著涌过来要向记者讨说法的人。

  赶巧今天又是周末,我们在这耽搁了一会,附近居民小区的人都围过来看热
闹。

  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冷嘲热讽,听起来让人不由心头起火。不过围观的
人多了,我们更加不敢采取什麽严厉行动,那些****的信徒却如鱼得水般更兴奋
了,在继续围困我们的同时,还分出些人向围观群衆\ 大肆宣扬所谓的大法,文
化站的小院子里一片混乱。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招呼手下的警员一
起强行将围观的人群驱出小院子外,然後将铁门锁上。指著上次见过的这个练功
点的负责人,大声喊著∶“于春营,于春营。”于春营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休干部,
爲人滑头。今天一直躲在人群的後头。看著我对著他大叫,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

  我用力推开身前的几个****信徒,对於春营说∶“你要搞清楚,我们今天是
执行公务,叫他们都散开。”于春营一脸无辜的说∶“张所长,我们大法弟子可
都是正正经经的老实人,你们要干涉我们修炼大法,大家夥当然有意见了。”我
狠狠的盯著于春营,只看得他在我严厉的眼神前不由自主的退缩,才放松口气说
∶“老於,你也是国家干部,共产党的政策你知道,我们都只是执行上面的命令,
今天我们办不好,明天照样还有人来,你不要让我下不了台。”于春营往後退了
一步,色厉内荏的说∶“不管谁来,都不能不让我们练习大法。”我叹了口气,
说∶“今天我们和民政局工商局的同志一起来,只是给你们办理一个登记注册的
审核手续,用的著这样吗?”看看混乱的场面,我压低声音说∶“再这样下去,
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你是跑不掉的。”于春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我趁机又
说∶“今天全市统一行动,你这里只是一个地方,再说我们也不仅仅是只审核你
们,别耽误时间,也别耽误了你自己。”说到最後一句话时,我刻意加重了语气,
豪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威胁警告。

  于春营低头想了想,又看看我紧盯著他的眼神。无力的点点头∶“好吧!”

  转身走到人群中,大声呼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他的喊
话很奏效,骚乱的场面渐渐平静下来,“我们都是大法弟子,信奉的是真善忍,
不要怕,就让他们办手续┅┅”。看得出,于春营的话在这些****信徒里很有影
响力,在他的说服下,原本激动的人群渐渐散去,看著大多数****信徒离去,我
才发现自己後背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

  随後,于春营配合民政局的人办理了所有著登记手续,虽然一直继续唠叨著
****的那一套神神秘密的内容,不时追问著什麽时候能办下许可证。但终究还是
顺利的完成了手续。

  离开文化站,我们挤在车上,交谈著刚才的感受。人人都觉得刚才那混乱的
场面太危险了。王祥麟佩服的说∶“还是张所厉害,擒贼先擒王,先抓住那姓於
的,逮著他说话。要不然,还不知会搞成什麽样子?”我笑著说∶“你小子,拍
我的马屁,也不怕同志们笑话?”看看正审视录影带的记者,笑著说∶“回去可
要好好看看电视台同志拍的带子,看看谁被吓坏了?”大家哄堂大笑,互相戏谑
著,车子按计划开回市局。

  回到市局,才发现我们所遇到的情况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其他各组遇
到的情况更加麻烦,有一组甚至还遭到了人身攻击,有个报社记者的照相机也被
砸了。全市所有小组只有我们和另外一个小组按计划完成了工作,在当晚的总结
会议上我也第一次受到了局领导的正式表扬。市里决定,在接获上级进一步明确
指使之前,暂时停止行动。

  从市局出来,立刻就接到了鸽子的电话,她已经到了直通省城的高速公路,
鸽子告诉我,她们要立即制作采访节目在电视上播出,所以必须连夜赶回去。听
著鸽子带著些不舍和遗憾的声音,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甜甜的又涩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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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人物不可一日无钱。那麽,象我这样不大不小的人
物应该怎麽办呢?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随著在装修新房购买家俱电器上的
开支日渐增加,我深深感到了缺钱的苦恼。

  一个人过日子感觉很轻松,是真的,特别是我作为公安系统内部的一名有点
小权的干部,别的不说,起码平时抽的烟自己就从没花过钱。不是说别人专给我
送烟,你只要想想,到公安局派出所办事-特指捞人、说情及办理特种行业手续
年审。谁不是一包包的发烟给我们?我的抽屉里总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好烟,至
于在外面进馆子临走时总是少不了拿一两条好烟,这样一笔大开支就节约了。只
要我愿意,差不多天天有人请我下馆子吃饭,所以一个月下来,自己的工资收入
基本上可以不动。再加上这两年派出所抓赌扫黄、各类罚款加上办理暂住证等等,
每个月加起来都有近两千块收入,按理说,起码也是小康收入了。

  可是,真的要办大事,比如我现在和鲁丽要结婚,那可就是真的感到收入太
少了,虽然我们住的是公家的房子,暂时不用花钱买,但房改是迟早的事情。而
仅仅是结婚所需,鲁丽和我算了一笔帐,装修三万,家俱电器三万,酒席和其他
开支一万,可我和鲁丽的全部积蓄加起来才两万,我父母给了两万,还有三万缺
口,就这还没有算上给鲁丽父母的彩礼或者说是聘礼。按当地风俗,在城市生活
的人彩礼一般是两万左右。当我听完这笔数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可晕不晕,作
为男人,一家之主,还是要想法子挺过去。

  鲁丽虽然说她父母亲体谅我们,彩礼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但我怎麽也不愿
意丢面子,怎麽说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麽我结婚就要显得比别人矮一头,以
後我还怎麽好意思见她父母亲。我告诉鲁丽我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彩礼
绝不会少的。

  大话说出去了,可钱呢?该怎麽办?唉,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我向其他
派出所的同事学学,在那些美容院、地下赌场占一份干股,区区几万块钱还是不
成问题的,可关键是那些东西烫手,眼下看是没什麽问题,但一旦运动来了或者
是碰上什麽麻烦就惨了。

  何况我从小在部队接受的那些教育让我视那些钱为毒物,我不是假正经,所
里发奖金,一些部属私下里捞外快,只要不是太出格我都是睁一苹眼闭一苹眼,
现实社会让我明白太多的事情了。记得香港电影《廉政风暴》里有一句台词,把
贪污受贿形容为坐公共汽车,一个贪污员警警告他的好朋友说∶“你不坐公车
(不贪污)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要挡在公车前面。”妨碍别人发财的事我绝不会
做。

 否则在中国有真正意义的廉政公署反贪倡廉之前我早都不知会死到那个角落

  里去了。

  不知道别的象我一样的同事是怎麽操办婚礼的?真痛苦!难道老老实实领工
资的人都是这样结不起婚吗?是否我和鲁丽对婚礼的要求太高了。父亲临走前一
再嘱咐我婚事要简朴些,可社会风气就是这样,我有什麽办法?看来唯一的办法
就是借钱了。

  借钱,这钱也不好借。我不是本地人,没什麽亲戚朋友。不能向下属借,那
样不但影响极坏,而且也不利於我今後的工作;向辖区几个涉黑涉黄的老板借,
想都不敢想,那和在他们那参股收黑钱没什麽区别,他们绝对乐意借钱给我,而
且肯定不会指望我还钱。可我从此就再也洗不掉自己的污点了。

  唉,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鲁丽说她去借钱,被我一口拒绝,如果结婚要
* 女朋友借钱才能结的话,这种男人也可以买块豆腐去撞死算了,以後也不要再
做男人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後我还好意思在家里当一家之主吗?

  天气越来越热了,看著新房装修的进度越来越快,我的心情更加烦躁,脾气
也变大了。一天晚上,我在派出所值夜班,晨,巡夜的民警和联防队员抓到个小
偷,带到所里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我问明情况,也上去狠狠揣了几脚。

  在所里突击审讯,看起来眉清目秀高高大大的小偷竟然哭了,我接触的犯人
也够多了,小偷更是不计其数,还从没见过哭得象他那样伤心的小偷,简直是哭
得死去活来悲痛欲绝。我不禁升起测然之心。好声好气的问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个小偷姓丁,是本市206机械厂的青工。206机械厂是老牌国营军工
厂,这几年国家定单减少,他和大批工友被迫下岗。在菜市场摆了个小摊,可三
天两头被工商局市管所罚款,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什麽钱。同在一个厂上班的女友
怀孕了,他被迫匆忙准备婚礼,可想尽办法也筹不到结婚的钱,眼见著女友的肚
子越来越大,他一时情急就走上了歧路。

  看著这个本该成为新郎现在却身处牢笼的青工,我心里没来由的酸酸的,松
开他的手铐,看著从他身上搜出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他真笨,出来行窃还带著这
些证件。旁听的两个年青员警也被他的交代打动了,也许他们也想到了自己可能
也会面对这样一幕,有人悄悄为他倒了一杯水。小小的审讯室沈默了。

  事上竟有这麽巧的事,这个姓丁的青工竟然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看著身
份证上那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我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我尽
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他家里人是干什麽的,他以为我要通知家里,吓得大声恸哭,
连声哀求我不要通知家里。

  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平复下来,原来,他家里三代都是206机械厂的工人,
爷爷、父亲都是多年的先进生产者,曾屡次获得省级表彰和军工系统的嘉奖。如
今爷爷的退休金和医药费常年没有著落,父子同下岗,家里真的是到了没有办法
的地步,全家都* 母亲当环卫工人的五百元工资和自己时不时获得的一点收入生
存,看著眼前这个祖孙三代为国家贡献自己的青工,听著他们悲惨的处境,我的
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

  虽然我知道下岗工人生活艰难,也曾在执勤过程中接触过一些下岗後摆地摊
的工人,但从没想过竟会艰苦窘迫至此。如果我的父亲是206机械厂的工人,
而眼前的这个青工的父亲是军队的高级军官的话,我在心里默默的想著,那麽,
也许此刻我和他的位置就要颠倒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代表法律秩序的公安员警,
我则是萎缩在地下的小偷。身处他的环境,我不知道自己除了走和他同样的路,
我还有什麽其他办法。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决定要帮这个和我同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可怜人。但在此之前,我要核实
他说的事情的真实性,虽然我的情感我的只觉都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但经历了

  太多的虚伪和欺骗的我却不得不带著怀疑的眼光审视所有看起来真诚纯洁或者催

  人泪下的故事。

  没用多久时间,全市联网的户籍管理系统和206机械厂所在辖区派出所的
回音都证明了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边派出所回话时还顺口说了句,那个姓丁的家
里还算勉强过得去,206厂还有更多的更苦的人家,现在厂里下岗青工真让人
头痛,打架斗殴、偷摸拐骗还有卖淫的太多了,弄得我一接电话就紧张。我听著
他抱怨的诉说,应付著将电话放下,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将他暂时关在临时拘押室,我叫了在场的几个年青警员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告诉他们查证後的结果,接著我毫不隐饰自己的意思,“这个家伙太可怜了,
我想帮他。你们的意思怎麽样?”

  几个年青警员互相交换著眼神,然後用徵询的目光看著我,我对负责审讯记
录的江戈说,“把刚才的记录给我。”

  拿过审讯记录,我看了他们一眼,将那几页记载著一个悲惨故事的记录撕了
下来,一边注视著他们的表情,一边慢慢的但又坚决的将纸张撕的乾乾净净。他
们都神情紧张的看著我的动作,随之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看著眼前这些平日里有著各种毛病的年轻人,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沉声说,
“谢谢你们!”说著向他们敬了个礼,他们收起笑容,迅快的也向我回了个标准
的敬礼。我敬过很多次礼,却从没有一次象此刻般真诚。

  天亮後,我将自己的储蓄卡交给江戈,要他到银行帮我取五千块钱,自己和
另一个年轻警员带著叫丁建华的青工开上警车去206机械厂。206机械厂位
於郊区的团结大桥附近,硕大的厂区占地数十亩,只是原本人声鼎沸的厂区此时
已是冷冷清清一派荒芜的气息。

  在厂区附近的一个小吃店,我叫了三份早餐,通宵没睡,确实感觉到自己饿
了,狼吞虎咽的一会功夫就将几个馒头和一大碗稀饭消灭的乾乾净净。丁建华却
是神色颓唐食不下咽。我笑笑,“小丁,不管怎麽样,饭还是要吃。”听到我的
话,他哆嗦了一下,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拿起馒头咬了一小口。

  过了没多久,江戈骑著边三轮摩托车赶了过来。我们一起上了警车,按照丁
建华的指点,一直开到他家宿舍楼的附近。看看几丛低矮的树木掩映下破旧的老
式砖瓦房,我轻轻叹了口气,将丁建华的身份证工作证还给他,迎著他诧异的目
光,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将他的审讯记录销毁了,希望他以後老老实实做人。眼
泪水从他乾涸的眼光流出,他象个绝处逢生的人儿痛哭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别哭,象个男人样子,把头抬起来。”丁建华拼命的抑制著自己激动的情绪,
哽咽著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尽的感激。

  “我们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说起来也真是有缘。”看看他疑惑的眼睛,我
笑了,“怎麽,你不信?”我掏出身份证递到他眼前。

  “虽说我们这不是什麽大城市,但几十万人里能遇见也真算是有缘。你准备
结婚,我也准备结婚了。这里┅”,说著我从江戈手上拿过钱,“有五千块,是
我借给你的”,我将钱塞到他手里。

  丁建华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的拿著,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

  当他的目光看到那一叠钞票时,这才浑身颤抖著惶乱的将钱送过来,嘴里念
著些可能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什麽意思的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说,“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听清楚,我是借给
你的。”我推著他的手继续说,“先把婚结了,小孩子在肚子里不等人的。以後
做什麽小生意给我们说一声”,我指指身边的江戈和另一个年青警员方竞,“或
者在我们派出所的辖区,别的帮不上你,少交些费用和罚款我们还是能帮你的。”

  被一连串好运刺激的有些稀里糊涂的丁建华随著我的手势望过去,江戈和方
竞都是一脸真诚的微笑看著他。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死命的咬著自己
的嘴唇,闭著眼睛,任泪水不停的涌出。

  回城的路上,平素和我比较亲近的江戈问我,“张所,你将自己结婚的钱给
了丁建华,不怕嫂子和你算帐。”

  我摇摇头,“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让老婆关住。”

  也许是经历这麽一次事情,和我说话时从来都很拘谨的方竞也开起了玩笑,
“张所,嘴巴这麽硬,到时嫂子不肯嫁给你看你怎麽办。”

  “呵呵呵”,我笑了两声,“没事。鲁丽你们都知道,她是那种心软的好人,
我给她说说她会理解我的,再说,她要真的不肯嫁,哼,天涯何处无芳草?”

  江戈和方竞都被我的话逗笑了。我将油门踩的飞快,看著眼前笔直的马路又
说,“其实我和丁建华真的算是有缘,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在部队长大,他在军
工厂长大,想想他也真是可怜。看著女朋友肚子一天天变大,自己作为男人却毫
无办法,换做我们也难啊。”

  过了一会儿,方竞说,“张所,说真的,你结婚也需要钱,一下子给丁建华
五千块,说是借,也不知那年那月能还,你不心痛?”

  听著他的话,我苦笑著说,“怎麽不心痛?你们说,该怎麽办?”

  转头看看正在互相挤眉弄眼的两个家伙,他们贼笑著,当然是堤内损失堤外
补了。我忍住笑,装得一本正经的说,“嗯,考虑到同志们的战斗愿望,我们所
近期有必要开展抓赌扫黄专项斗争了。”话一说完,我们同时笑了起来。

  我和鲁丽之间的第一次争吵就为这五千块钱开始了,她发现存摺里少了五千
块钱,问我怎麽回事,我不想隐瞒,也没有撒谎的习惯,如实告诉了她情况。本
就为结婚和筹钱费劲心思的鲁丽听说我将五千块钱借给一个小偷,怎麽也忍不住
自己的怨气了。

  我知道自己理亏,再说一向以来也觉得和女人吵架的男人很没面子,所以,
坐在装修一新却空荡荡的新房里闷声抽烟,听著她的棉嗦,可没想到我没反应却
让她更加生气了。我知道鲁丽其实也不是很看重钱的人,但最近为结婚忙的很累,
本来结婚的钱还差一大截,我又没有和她说一声就把钱给了别人,心里实在窝火。

  我曾设想过和鲁丽的第一次争执会是什麽状况,可怎麽也没想到会是为了钱,
我虽然不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但也不太看重,总觉得千金散尽复聚来,只
要过得开心就好。直到这次为了结婚伤透脑筋才略微有些触动。可我怎麽也想不
到会为了钱和鲁丽吵架。

  其实,只要我服软认错,再哄哄她,鲁丽也会消气的。但我自己为了筹钱的
事心里本就不是滋味,再说,我也从来没有在向女人低头的习惯。所以,我懒得
理她,听著她絮絮叨叨的棉嗦,忍不住心头火起,大吼一声,“你怎麽这麽棉嗦!”

  从来没有受过我一点委屈的鲁丽被我吓得不知所措,随之捂著脸‘嘤嘤’的
哭了。看著鲁丽哭得伤心的模样,我有些心软,但旋即被心中强烈的男人自尊驱
散,男人怎能向女人的泪水屈服?我大步的走出门,将门重重的摔上,不理她一
个人仍在空空的新房里哭泣。

  鲁丽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不,现在应该说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了。虽然我
丢下她独自一人,但她第二天还是给我打来电话道歉,求我别生气了。我的自尊
和虚荣心得到满足,自然顺势下台了。

  晚上在她的宿舍里,鲁丽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准备了些啤酒。我们共进晚
餐,我先在公共浴室冲了个澡,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等她。也许是酒足饭饱的缘故
吧,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阵温暖愉悦的快感,阴茎被包含在一个
温润柔腻的腔道里,热乎乎的非常舒服,一条光滑炽热的物体正在不停的轻舔著
我长长的肉茎。

  勉强睁开眼睛,只见鲁丽光溜溜的身子跪在我的两腿之间,头部正在我的胯
间上下起伏著,一头松软湿润的秀发随著她的动作不时的撩拨著我的身体。看著
鲁丽乖巧柔顺的卖力服务,下身那洋洋的暖意慢慢传遍全身,心里不由升起一股
疼爱怜惜的感觉。

  鲁丽的口技越来越好了,她的每一次起伏每一次舔吸都让我的小腹感受到一
种电击般的快感。回想起最初时她娇羞畏怯的模样,再看看眼前熟练灵活的姿态,
顿时感慨万千,看来不管是良家妇女还是风尘女子,只要有了一定的经验和阅历,
在床上都是同样的宛转媚艳,或者说是娇痴放荡。

  她的动作带给我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本想起身爱抚她,现在也懒懒的不想再
动,放松著身体感受她温柔慰贴的侍侯。鲁丽的香舌灵活的划过我的阴茎,从龟
头的细缝一直游下,温润的小嘴尽力的吞吐著我勃起的阴茎,试图吞入更多,试
图吞入更多。

  刚刚洗过澡的皮肤特别敏感,在鲁丽口舌并用的挑逗下身体情不自禁的阵阵
颤动,嘴里也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知道我来,鲁丽一边吸允著我的阴茎,一边
抬眼向我望来,水汪汪的眼睛里带著些哀怜的柔媚。我喘息著用手抱住她的头,
用力向下压去。**直戳到她的喉咙,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
挣扎,而是将小嘴缩紧,象个富有弹力的肉箍紧紧包容著我的阴茎。

  我的小腹间只觉洋洋的暖意似潮水般涌来,忍不住挺起小腹向上耸动,粗壮
的阴茎反复的在她小巧的口腔里冲刺,爆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鲁丽温顺的承
受著我粗暴的动作,小嘴竭力包容著我一阵阵膨胀的阴茎。

  美丽的脸蛋涨的通红。望著象个乖乖的小猫般伏跪在我胯间的鲁丽,她那宛
转承欢的娇态让我的男性欲望膨胀到了极点,只有被完全被征服的女人才会这样
温柔体贴的侍侯自己的男人,象个完全不设防的城市忍受迎接著如此的蹂躏。

  对於我来说,享受女人的口交和在女人身上狂暴粗野的鞑伐是两种完全不同
却又同样销魂蚀骨的快乐,前者可以完全放松身体,没有任何压力的感受著由女
子美丽小嘴带来的高潮,因为不需要用力,所以那锺快乐的刺激真是无比强烈;
後者最大的快乐来自於眼见身下的女子在自己勇猛的冲刺下欢叫呻吟,瘫软後一
副被征服的弱者姿态,可以极度满足男人的欲望和强烈的虚荣心,那是种生理上
和心理上同时获得快感的方式。

  随著阴茎在鲁丽小口中越来越强烈的脉动,我感到她的口腔里似乎有一股火
焰在熊熊的燃烧,脑际渐渐空白。她的小手握著我的阴茎根部快速套动,配合著
头部的上下起伏,形成一种极其强烈的吸引力将我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到小腹之
下。

  “呃”,我一声轻叫,再也抗拒不了那种让人浑身酥软的快感,**在鲁丽口
腔里膨胀到了极点,紧接著腰眼一酸,精液在她的小嘴里狂喷而出。整个人完全
沉湎在高潮的极度快乐之中。鲁丽的嘴向後退缩,紧紧含著我的**,用手快速而
又轻柔的套动著阴茎,拼力的吞食著我不断射出的精液。我象个羊癫风病人般全
身抖动著阵阵痉挛,直到所有的精液被鲁丽吸食的乾乾净净才平复下来。鲁丽仍
是紧紧含著我的**,等到我的身体完全平静下来,才轻轻吻了一口我仍翘著的阴
茎,翻身下床去漱口。鲁丽光滑诱人的身体紧紧依偎在我的怀里,虽然我们都是
赤裸裸的身无寸缕,但却没有感到什麽凉意。我的手在鲁丽丰满匀称的嫩乳上揉
摸著,不时轻捏她嫣红的乳头。

  鲁丽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怎麽会那样,你别再怪我了,
好不好?”

  看著怀中佳人可怜兮兮的神情,我满怀怜意的说∶“别傻了,我们马上就要
结婚了,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怎麽会怪你呢?”

  鲁丽仍是有些不安心的说∶“我是想到结婚还差那麽多钱没有著落,所以┅
┅”

  我叹了口气,抓著鲁丽的手伸向自己的胯间,她柔顺的握住我软绵绵的阴茎,
温柔的抚摸著。

  “没事,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看看鲁丽红艳艳的嫩脸,
我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这才接著说∶“我绝不会让你委委屈
屈的出嫁,我要让你所有的女朋友都羡慕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我们的婚礼风风
光光的。”

  鲁丽被我的语言打动了,柔软的身体和我贴的更紧了,眼神中充满憧憬的光
芒,喃喃说∶“你对我真好。”

  唉!我在心里忍不住叹息,这个外表明艳成熟的女孩,其实心理却还是如此
天真。

  亲密无间的接触和旖旎温存的气氛,甜言蜜语似乎不需要经过大脑都会自己
冒出来。“你是我们公安局最漂亮的女警,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我一定会
好好疼你的。”

  鲁丽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红晕,也难怪她,依偎在情人的怀抱里听著如
此的赞美,没有那个女孩不高兴。我用下巴粗短的?需轻轻摩挲著她细嫩的肌肤,
继续说∶“我一定要你成为我们局,不,我们这座城市最美丽的新娘。”

  鲁丽娇嗔著说∶“你取笑人家,我哪有那麽漂亮。”话虽这麽说,眼角眉梢
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鲁丽娇媚万状的诱人神态逗得我心痒痒的,呼吸间闻到她身体传来的阵阵浴
後清香,小腹间一股洋洋的暖意油然而生。正轻抚著我的鲁丽立即感觉到了我下
身的变化。娇笑著捏了一下勃起的阴茎说∶“刚刚才那个的,这麽快就又想了?”

  我看著她挑战似的眼神,忍不住狠狠的捏了一把她娇嫩的乳房,在她的娇呼
声中,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你不想吗?”

  同时故意在她耳边呼吸,气流弄得她耳朵痒痒的。鲁丽吃吃娇笑著躲开我的
骚扰,满脸绯红的摇头,“我才不想呢。”

  我刻意的用身体摩擦著她娇嫩的肌肤,再次雄起的阴茎熟悉的钻到她两腿间
青草茵茵的部位撩拨著,“你真的不想?我不相信。”

  鲁丽在我身体的重压下喘息著说∶“不想,不想,我就是不想。”

  看著她故作矜持的模样,我恨得牙痒痒的说∶“那好,你不想就算了。”

  故意做势要从她身上下来。她却伸手紧紧搂住我的肩背,两条粉嫩修长的玉
腿也盘上了我的腰臀,不准我从她身上下来。我惊奇的说∶“咦,你不是不想吗?”

  鲁丽羞得闭上眼睛,不依的撒娇∶“你坏死了,故意欺负人家!”

  搂著我的肢体更加用劲的抱拥著我,两腿将我伸在她胯间的阴茎夹得紧紧的。

  我哈哈笑了起来,其实我又怎舍得离开她香软温暖的身体,赤裸裸的动人女
体是每个男人梦想中的天堂,何况又是深爱著自己将身体与感情完全奉献的漂亮
女孩呢?我伏在鲁丽的身上,享受著她身体起伏扭动所带来的阵阵曼妙无边的快
感,她温软坚挺的乳房白嫩诱人,我象个饥饿的婴儿般尽情吸允著她樱桃似的乳
头,两手也不停的爱抚著她优美光滑的肌肤。

  一直都觉得奇怪,看起来柔弱娇美的女孩却能够长时间的承受笨重的男人压
在身上的负重,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感觉到亲密快乐。在男女交欢的销魂时
刻,男人虐待般的暴力揉捏也能带给她们极度的兴奋愉悦,或许,这就是造物主
赋予女子诱惑男人的本领。又或许,女子天生就是让男人来摧残蹂躏的。

  在我细密耐心的爱抚下,鲁丽原本清凉的肌肤渐渐热了起来。身体不安的扭
动著,搂著我腰部的双手用力的向下压著,而两腿间最柔嫩的部位也随著臀部的
摆动向上耸动著。柔情似水的眼眸此时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漂亮的脸蛋更
是嫣红的想要滴出血似的。

  我知道她已经动情了,稍稍松开她的身体,将手指探到她毛发丛生的阴部,
那里已经是一片腻滑,泛滥的爱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粘湿了我的手指。我轻轻
的将手指突破她的肉壁,贯入那炽热滑腻的腔道。鲁丽一声轻叹,腔道里的肉壁
蠕动著摩擦我的手指,嘴里呢喃著不知在说些什麽。我用手指在她润滑异常的腔
道里抽插,模仿著阴茎的动作运动,鲁丽呻吟著挺动屁股迎合著我的动作,坚挺
的乳房也随之剧烈的起伏。

  掏出手指,我将粘满爱液的手指伸到鲁丽眼前,调笑著说∶“你看,还不想?

  下面已经是洪水泛滥了“,鲁丽又羞又急,张嘴咬住我的手指,”哎呀,好
痛!“

  我装腔作势的叫了起来。鲁丽看著我的样子,眼里露出看你还敢不敢的笑意。

  却伸出舌头,毫不介意我手上沾满的爱液,含著我的手指轻舔,就像是在舔
吸我的阴茎一般,看著她又乖又温柔的娇态,我也不忍心再作弄她了。挺起早已
是蓄势待发的阴茎,借著鲁丽丰盛爱液的润滑,满满的一寸寸的进入她饥渴期盼
的腔道。

  鲁丽张开含著我手指的嘴,感受著我缓慢的进入她身体所带来的刺激和充实,
发出阵阵动人的呻吟。相爱至今,我已经无数次的进入她娇嫩的身体,也用自己
的精华千百次的浇灌她的花蕊。但她的腔道仍象初次般狭小紧窄,总是被我的阴
茎涨的满满的,几乎没有任何缝隙,带给我强烈的刺激。

  随著**慢慢地进入她腔道的身处,我可以感受到她肉壁被我撑开後阵阵的栗
动,象一张张小嘴般吸允缠绕著我的阴茎,炽热腻滑的肉壁蠕动著慰烫我的阴茎,
有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春情荡漾的鲁丽受不了我老牛破车般的动作,抱著我的腰,屁股猛烈的向上
耸动,伴著她的一声呻吟,我的阴茎整根没入了她的身体,那种完全被包容的强
烈快感瞬间传来,让我也舒坦的轻叫一声。我抱著她的屁股,开始快速运动起来,
她娇美的肉体在我猛烈的抽插下颠簸的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一般,嘴里发出更快
更媚的呻吟。

  真痛快!我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两人身体结合处传来的快感,感觉著
自己就象个勇猛的骑士策马宾士在宽阔无垠的大草原。胯下鲁丽阵阵销魂的呻吟
就象战鼓般催人奋进。

  因为刚刚在鲁丽嘴里发过,这次我特别持久,鲁丽柔软的肢体被我翻来覆去
摆成好几种花式亲热,她在我凶猛热烈的攻击下再也顾不得矜持,在极度的快乐
中发出阵阵的欢叫呻吟,反是我生怕被外人听到稍稍减缓了抽插的动作,很快,
鲁丽就到了高潮,强烈收缩的腔道像是要将我的阴茎吸进去一样。满脸红晕,一
副欲仙欲死的动人媚态。

  我坚硬的阴茎仍插在她的腔穴内,满意的看著她软绵绵的满足模样,心里自
是升腾起骄傲的感觉,自己的女人在胯下快乐的死去活来能最大限度的满足每个
男人骨子里的虚荣和自尊。我将鲁丽软绵绵的身体抱起来,让她伏在自己的肩上,
她软弱无力的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昵声说∶“你坏死了,让人家叫那麽大声,
人家不笑死我了,明天还怎麽好意思见人。”说著在我肩头轻轻的咬了一口。

  听著她娓娓的轻诉,我忍不住笑著说∶“那有什麽?别人哪会笑你,羡慕你
都来不及,谁不羡慕你有个厉害的男朋友?”

  鲁丽轻轻捶打著我的脊背说∶“羞不羞?你怎麽知道别人的男朋友没有你厉
害?”

  我装出愤怒的样子,“好啊,你还不知道厉害?我就来干死你。”

  说著阴茎在她体内狠狠一顶,顶的她轻叫一声,接著我抱著她的屁股向上抛
动起来,这种姿势让我的阴茎更深的插入她的体内,刚刚才到高潮的鲁丽被我插
的哀声求饶,“啊,我错了,啊,对不起,啊!”

  连串娇媚的呻吟让我的阴茎勃起的更加粗壮,象根铁棍般狠狠的捣击著她娇
嫩的腔道。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连绵不绝的强烈快感让鲁丽再也来不及求饶,只
是不停的发出动人的呻吟。

  鲁丽的窍穴在我的冲击下一次次收缩,娇柔的肢体象藤缠树般将我缠的结结
实实,光滑的肌肤也泌出细密的汗水,身体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到最後连呻吟
也呻吟不出来了,只是微弱的喘息著。全身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软软的躺倒在床上,
我也是累得满身大汗,终於在她体内再次发射了大量的精液。然後懒懒得躺倒。

  休息了半天,鲁丽先恢复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胸脯上亲吻,看到我睁开眼
睛後,娇媚万状的伏在我肩上,一脸幸福满足的娇态,我得意的问∶“怎麽样?

  知道厉害了吧?“鲁丽俏脸一红,却没有作声,我继续追问∶”刚才舒服吗?

                 “

  鲁丽轻轻点了点头,在我继续说话前用她香甜的小嘴封住了我的嘴。我抱著
她汗津津的身体动情的和她吻著,直到疲惫将我们都带入沉沉的梦乡。

  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我为了结婚筹钱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母亲又给
我寄了两万元钱,说是让我给鲁丽家人彩礼时不要小气,让人家瞧不起。并叮嘱
我千万不要让父亲知道,要不然他又要说什麽浪费奢侈了。

  人穷志短,面对母亲的心意,我虽然不想再用他们的钱,可也只能默默无言
了。将父母的恩情记在心里,从小到大,父母为我花费了多少的感情精力,而今
我已成年,不但未能有所回报,反而还要再花他们的钱,想起来心里真不是滋味。

  市局常年住院的王政委终於没能抵抗住病魔,年仅五十一岁就去世了,不出
所料,关系後台都硬,手段又非常灵活的孟副政委被提拔为正职,虽然在王政委
住院期间一直都是孟副政委主持工作,但提为正职,在别人眼里是孟副政委亲信
的我自然要有所表示了。

  和鲁丽商量了一下,虽然我们仍很紧张,但事关我的前途,她一点也没有犹
豫,主动准备了一个六千六百元的红包给我,反而让我有些吃惊,本来我只准备
送个两三千的。鲁丽说该花的钱一定要舍得,局里那麽多比我资格老的通知没有
住房没有职务。而我才从农村调来没多久就提为所长,还分了房子,不说别的,
也应该感激孟政委。看来在城市长大的鲁丽也是明白人情世故的。可不管怎麽说,
看著一台高清晰度的飞利浦彩电就这麽没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朝天子一朝臣,孟政委很快就给自己的心腹和关系安排了更好的位置。我
很快被调到开发区派出所认所长兼指导员,可以说是独揽大权。正赶上所里发年
中奖金和各项福利津贴,一下子就领了一万五千多块。比我原来所里一年的奖金
福利还高。看著这麽多钱有些手软,我知道这多少是有些违反财务纪律的。但想
想空荡荡的新房,咬咬牙就领了。

  後来我才知道开发区是个多有油水的地区,这里集中了全市最好最新的各类
娱乐场所,很多政府干部和省里领导亲属参股的公司在这里大兴土木,在这里派
出所任职,什麽都不用做,甚至可以说什麽都不要做,就有大笔的收入到手,如
果你想做点什麽。市局分局就会告诉你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碰,什麽都不做,反
而乐的太平。

  又到了该去学校上课考试的时候了,因为长沙电器便宜种类又多,鲁丽让我
在长沙把要买的电器买好,托运回来。我机械的任凭她给我安排著,心思却早已
远远的飞到了省城。长沙,美丽的城市,还有漂亮的鸽子,我要结婚了。我该怎
麽对她说呢?前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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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麽事是无法面对的。结婚也好,
感情也好,随遇而安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校园里永远都充盈著年青的气息,这些未来的共和国警官们眉宇间洋溢著对
前途的希望和憧憬,蓬勃的朝气让我不时回想起‘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激扬
文字,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时光。离开警校也只是几年时间,比这些
未来的男女警官也只不过大五六岁,可感觉却像是整整大了他们一辈似的。或许,
现实生活的残酷激烈真是催人老啊!

  现代化的电子视听教室里,近百名学员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前,看著眼前
显示器上不断刷新的画面,听著教官在讲述一个颇为典型的案例。一个国际贩毒
组织从云南边境偷运海洛因入境,途径四川、湖南、广东、海南,最後从三亚装
船运往美国,在各省公安和美国FBI的合作下,历时四个月,动员沿线警力上
千人,终於将这夥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缴获毒品价值人民币一千多万元。此案被
誉为国际警方合作的经典。

  在教官颇富吸引力的讲说下,年青的学员们都流露出羡慕神往的神色,或许
脑海里还幻想著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和美国员警联手缉拿罪犯;我可不这麽想,
在第一线干了这麽久,对此不以为然,不为别的,我清楚,动员了这麽多警力,
所有的联系调度、安全保密、通讯协作,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财礼足以破获更多
的案件。何况,境外毒源和最终销售国用户无法清除,这样的案件永远不会停止。

  说的不好听,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或者说是哗众取宠。毒品入境,边防武警
就该将它一网打尽,沿线哪里发现就由哪里打击。犯罪经济学所说的严厉打击可
以增加犯罪成本和犯罪风险,那仅仅只能是相对於治安刑事案件,对於贩毒来说
不同,他的利润率是百分之一千,十次行动成功一次就保本,成功两次就有百分
之百的利润,所以他永远不会停止,而他的附加损失只是贩毒者的生命,可对於
中国来说,最不缺的就是人。何况对贩毒者处以死刑只是中国,毒品的最大用户
西方国家只对贩毒者处以徒刑。相较而言,中国政府和警方投入大量资金和资源
实际上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西方国家。

  这起案件则是更笨,本来可以将治安成本限定在较低规模,毒品和毒贩一入
境就可以根据准确的情报一网打尽,为了所谓的国际合作,牺牲了大量的资源为
美国人免费清剿他们的罪犯。万一数千公里的跟踪和监视有一点出现漏洞或者轮
船改变航线就全部落空,真他* 的傻。看著显示幕上那些满脸风尘的中国警官和
白白胖胖的美国警官的合影,再瞥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教官,我忍不住不屑的
撇撇嘴。

  其他和我一样是为了文凭来读书的警官差不多都伏在桌上打瞌睡偷懒。也难
怪,这大热的天,虽然诺大的教室里有两台空调在拼命的工作。但近百人的体温
和近百台电脑的热量仍是让整个空间里充满了难熬的璁气。

  好不容易下课了,按惯例,第二节课分组进行讨论,我所在的组都是些高中
毕业直接考进警校的小青年,一个个他* 的就象北京话说的‘牛B’,又较真又
单纯,却往往以为自己成熟透顶,在案例分析会上往往让我苦笑不得。几次之後,
我也拿他们无法,只有闷声不说话,通常都是一句我同意大家的看法没什麽补充
的蒙混过关。

  从小组长开始一个个发言,国际警方合作的典范,公安干警的努力,上级的
关心支持,计画的周密部署┅┅,我听了只想笑,不他* 的都是废话吗?删了第
一句国际警方合作的典范,後面那一句不能套到其他的案子上?我操,唉!看著
眼前这些热血激昂的小弟弟小妹妹们,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看来你们
以後还有得闯。或许在农村的猪圈里埋伏一晚抓捕偷牛贼,眼看著千辛万苦抓捕
的罪犯在上级一个电话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你们才会慢慢领悟到要当一个好员警
警校里是永远无法教会你们的。

  “大张,你怎麽不说说自己的看法?”小组长是长沙人,年纪轻轻却他* 的
总是居高临下的一口官腔,似乎非此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小小官衔。

  “噢,我,我没什麽看法。”象往常一样,我试图蒙混过关,“我的意见大
家都说了,没什麽补充的了。”小组长今天好象要和我过不去,毫不放松的说∶
“大张,你在一线干了这麽久,多少总会有些自己的看法吧,怎麽每次讨论你都
不说话呢?是不是觉得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啊?”

  听小组长这麽说,其他的同学都轰闹起来,叫著一定要我说说,这些自诩正
宗的年轻人对於我们来自於基层文凭不高的老同志(当然是相对而言,因为我也
只有二十七岁)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喜欢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们,总觉得我们落伍
了,根本不配做21世纪的新型员警。

  我苦笑著说∶“好吧,好吧。我说。”

  大家安静了下来,等著我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有小组长略带些不屑的撇撇嘴,
一点也不相信我会说出什麽新鲜的观点,也难怪,他出身於公安世家,爷爷是建
国後第一批民警,父母亲是文革後正规院校毕业的警官,自己也是警官学校的优
等生,那种骄傲自负的感觉已深深渗入了他的血液中。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来自
小地方的基层员警,常常指桑駡槐的说一些讽刺挖苦的话,当然,摄於警校严格
的纪律,我们又都是经验丰富的前辈,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否则,按我以前的脾
气,早就教训他了。

  看著同学们期待的目光,我清清嗓子,不急不缓的说∶“从这个案例来看,
中美警方联手,破获了一起跨国贩毒案件,我国境内和美国的相关毒贩基本上被
一网打尽,缴获海洛因100多公斤,确实战果辉煌。但是,”我顿了顿,加重
语气继续说∶“换一个角度看,按国际刑警组织的统计资料,每年在我国境内销
售和转运的毒品约为2700多吨,如果都按照这个案子的办法,我们算一下,
应该动员多少警力和办案经费?我们的治安系统能否承担如此高昂的成本?”同
学们都被我新鲜的观点所吸引,有两个性急的同学甚至从桌上拿起计算器算了起
来。

  “虽然公安部没有公布每年缴获毒品的详细资料,但根据经验来看,公安系
统最多只能查禁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毒品,这包括边防武警和非禁毒员警的战
果,”嘴唇有点干,我看看教室里没有教官,忍不住掏出香烟点了一根,要在平
常,小组长和其他的年青同学肯定要制止,但现在他们显然都被我的话所吸引,
只是焦盼著我的继续解说。

  美美的抽了一口烟,我才继续说∶“我们就按四分之一算,每年我们大约查
获不到700吨毒品,也就是70万公斤,其中大宗毒品案件占二分之一,35
万公斤,按这个案例算,在四个月内需要动员警力三百多万人次,而我们公安系
统一共才多少人,其中专业缉毒队和临时参与缉毒的刑警有多少人,更不要说那
天文数字的办案经费了,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大家都被我所描绘的
情景震撼了,竟然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心里算著这个帐。

  “所以我认为,贩毒案件就象治安一样,预防性处理好些,情况一出现,毒
品入境,边防武警和沿线公安哪里发现就由哪里打击。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家
之言,肯定有不妥当和不完善的地方。”偏头看见教官从教室门口走进来,我忙
说∶“哦,对不起,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小组长,我请个假上厕所。”

  在小组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匆匆离开座位逃一般从教官身边擦过,心中暗叫
侥幸,要让教官听到我刚才那一番妙论,今天教室卫生和操场20圈急速跑是逃
不掉了。

  学校的日子就这样有聊无聊的过去了一个星期,周末下午,当我正犹豫著是
否该给鸽子打电话的时候,上学期一起坐火车回去的几个老大哥笑嘻嘻的来到我
的寝室,按理说像他们三四十岁又整天忙在公安一线的人记忆力应该不会太好,
估计上次回去时火车上我的承诺他们早该忘了。但看著他们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
容,我的脑袋立即大了起来,知道自己是别想侥幸过关了。

  “今天周末,怎麽样,和女朋友在什麽地方潇洒?啊?”笑眯眯的老杨一边
说话一边拍著我的肩膀,另外几个同学则不声不响的占据了从我所处位置到寝室
门口几个最具威胁性的位置,让本来还盘算著冲出去的我彻底死心了。

  “好说,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我笑著说,“正好你们来了,省得我跑一
道了。”

  衡阳局的周强忍不住笑道∶“好你个小子,挺狡猾的,我们也不麻烦你跑一
趟,怎麽说我们吃白食的也该主动上门等候。”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在他们的前呼後拥或者说是严密看管下,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穿过了校园,
感觉像是囚犯被押运一般。我无奈的跟随著他们挤上了计程车,拿起手机拨通了
鸽子的电话。

  “什麽时候来的?”电话里传来鸽子柔腻甜美的声音,听在耳里感觉甜丝丝
的。

  “来了五六天了。”鸽子略带著些娇嗔说∶“那你怎麽现在才给我电话呢?”

  我无奈的说∶“没办法,学校管的严,平时不准离开学校,今天周末,所以
┅┅”

  鸽子笑了,“哇,你原来那麽守规矩啊?”

  我看看身边虎视耽耽望著我的几位同学,说∶“鸽子,上次你送我上车时见
到的几位同学都在这里,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话机里静了几秒钟,“好的,你们准备去什麽地方?”鸽子问我。

  我告诉她我们计画去XX海鲜城,约定半小时後见面。

  放下手机,几个同学都笑了,“好小子,说话算数,走吧。”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著玩笑,说要将我吃穷了。我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
他们都是想再见见清秀靓丽的鸽子,上次火车上惊鸿一瞥的邂逅让他们大呼惊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得又是同学的女友,能和如此美丽的女子近距离接触多少
也可以满足自己的视觉,这种心情我理解,因为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格调清雅的包厢里,平素狂放的同学们难得的没有抢著动筷子,满桌的海味
和美酒静静的等待著我们的品尝,鸽子还没来,他们都像些拘谨的小学生般老老
实实的坐著。看来,畏惧美丽或者说是在摄人的美丽面前屏息静气的小心翼翼是
共通的。当我无所谓的想先喝杯酒也被他们无情的阻止,弄得我搞不清楚今天到
底是谁请客了。

  手机响了,我看看显示幕上的号码,有些熟悉,但记不清是哪的号码。摁下
接听键,立即传出一连串带著浓浓长沙腔的普通话,又急又快,好半天我才听出
是我们班主任的声音,问我在哪里,我当然不会说是在喝酒了,告诉他我正在办
理本单位的一些事情,班主任的生音听起来有些急躁,问我今天案例分析课时说
了些什麽?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完蛋了,哪个王八蛋又出卖我了?肯定是小组长。

  我嗫嚅著试图为自己分辨。

  虽然是隔著电话交流,班主任似乎也能感觉到我的惶乱和尴尬,说话声里竟
然带著些得意的笑声,假惺惺的说他对我这样在职干部读书的同志一向都很关照,
这次他没办法了,教务处长和分管专业课的系主任要找我谈话,明天早上八点半
准时去系办公室报到。听著绰号‘笑面虎’的班主任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恨的牙痒痒的,却仍要装著恭谨可怜的样子连声称是,请求他帮帮忙。一句先
这样吧,我看著办啦。班主任挂掉了电话。我全身瘫软的* 在椅子上惨叫著完蛋
了。

  看著我煞白的脸色,老杨关切的问∶“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唉,这下麻烦了,笑面虎总算逮著我了。”

  “笑面虎!?”老杨一脸同情的说∶“你小子怎麽这麽不小心,让笑面虎抓
住了?”

  老杨因为专业理论课成绩差,几次被班主任狠狠的修理,笑面虎这个绰号就
是他给起的。

  “唉,今天案例分析课讨论我又多嘴了。”我呻吟著告诉他们今天的事。

  老杨扳著手指头给我计算後果,“嗯,取消休假,禁止离校,早晚各20圈
急速跑,综合大教室打扫卫生,小组检讨,书面认识。”算著算著,老杨用不忍
的眼色看著我,犹如看著一个即将堕入苦海的可怜虫。

  “你这次麻烦了。”经常受训的周强同病相怜的看著我,我苦笑著摇摇头,
大声说∶“妈的,不管他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手拿起面前的酒杯,眼睛扫
了一遍几位同学,故意恶狠狠的说∶“我心里不痛快,谁拦我我跟谁急。”说著
将酒杯往嘴里送去。

  “怎麽这麽急,也不等我们就要先吃了。”身後传来鸽子甜甜的声音,我硬
生生顿住自己的动作,回头望去,一身淡蓝色长裙的鸽子婷婷玉立的站在我身後
的包厢门口,笑意盈盈的俏脸上两苹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正望著我,我心里一热,
忙站起来,“你来了。”

  鸽子对著我微微点点头,然後微笑著招呼其他几位同学,“不好意思,让你
们久等了。”老杨周强他们也都站了起来招呼。鸽子说∶“我还有位朋友一起来,
大家没意见吧?”

  “欢迎欢迎,快请进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杂乱的表示欢迎。

  鸽子侧过身子,身後又进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身崭新的夏式警裙
套装,肩章上几颗闪亮的星星,赫然是一位女警司。鸽子拉著她的手,笑著为我
们介绍,“你们都是同行,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储虹,省公安厅二级警司。”

  储虹微笑著向我们招呼∶“大家好!”

  “你好。”我有些疑惑,不知鸽子怎麽会带一位女警过来。但仍是热情的招
呼著她们入座。

  储虹很漂亮,物以类聚,鸽子那麽优秀,她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去。鸽子是
那种看起来清雅靓丽却又意志坚定很有主见的女子,储虹给人的感觉却是温文淡
雅,象个老师多於象个警官。

  几个同学没想到除了鸽子,还会多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同行,谈笑间气氛立时
热闹起来。特别是还没结婚的岳阳局的刘阳河,更是两眼放光,非常热情的招呼
储虹,看得我们人人在心里痛駡他重色轻友。

  我是请客的人,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介绍的责任。向鸽子和储虹介绍著我这些
同学。“杨军波,老杨,常德鼎城分局副局长,周强,衡阳局刑警支队教导员,
冯刚,邵阳局重案大队副大队长,”看看有些激动的刘阳河,我故意最後介绍他,
指著刘阳河说∶“这是我们班最年轻的同学,刘阳河,岳阳局技术科的科长。”

  我话一说完,刘阳河立即向储虹伸出手说∶“你好,我的名字最好记,刘阳
河,浏阳河,同音,欢迎你到岳阳做客。”

  储虹微笑著和他握握手,笑道∶“有机会到岳阳,一定会麻烦你的。”接著
又对其他几位同学说∶“杨局,周教,冯队,你们不会反对我去你们那麻烦你们
吧?”

  几个人本来对刘阳河的急迫有些不满,听到储虹这麽说,原本有些不舒服也
都烟消云散了,个个都热情的连声欢迎。倒是我为储虹超卓的记忆力暗暗佩服。

  我举起杯说∶“来,为了认识新朋友,也为了大家的友谊,干一杯。”

  大家都举起杯站了起来,老杨笑著说∶“也为了安慰我们张所的不幸遭遇,
干!”

  鸽子听老杨这麽说,望著我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关切。我苦笑著说∶“谢谢。”

  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了,鸽子是记者,经常在外面奔波,酒量好是正常
的,没想到斯斯文文的储虹也是酒林好手,几杯白酒下去,一点事也没有。让几
位男士大为惊讶。在他们眼里,鸽子是我女朋友,不好意思敬酒,储虹酒量又好
又是同行,感觉上亲切些,於是,大家不约而同的纷纷找储虹喝酒,储虹来者不
拒,只是要求对方喝一杯自己喝一口,几个哥们都是‘酒精’考验的老公安了,
自然不会也不好意思和漂亮的女士计较,何况能和这麽漂亮的同行多喝两杯,醉
了也心甘情愿。於是乎,你来我往倒是将我和鸽子落在一边得个清静。

  鸽子似乎对他们敬储虹酒不怎麽在意,一副很放心的样子。倒是我有些担心,
毕竟是鸽子带来的新朋友,又是第一次见面,万一喝醉了就不太好了。我低声问
鸽子∶“储虹酒量怎麽样?别给他们灌醉了就不好了。”

  鸽子给我夹了个大大的龙虾,轻轻的说∶“不要紧的,阿虹是我的好朋友,
她的酒量我知道,你要关心还是关心你的同学吧,我看最後要醉还是你的同学会
醉。”

  我有些不信,但看著鸽子笃定的神色,也就不再说了。鸽子笑盈盈的看著他
们,不时告诉我最近又去了那些地区,采访了一些什麽事情。我听著她柔柔的声
音,感受著她谈笑间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甜甜的。想起自己就要结婚的事,
不知该怎麽和她说,脑子里一时间乱哄哄的。

  “你们两可别老躲著说悄悄话啊,要喝酒啊。”周强拿著酒杯叫著。

  我笑笑正准备开口,鸽子已抢著说∶“周教,怎麽啦?喝这点酒就不行了?”

  周强的脸上写满酒意,听到鸽子的话,大声说∶“开玩笑。谁不行了,我只
是叫你们别躲在一边,大家一起喝开心。”

  我端起酒杯∶“好说,来,咱哥们干一杯。我先干为敬”,说著一口吞掉杯
中的酒,将杯底向外一翻,开口道∶“干!”他们也举起酒杯干了自己的酒。

  趁著大家乾杯的空挡,我看看储虹,她应该也喝了差不多二三两白酒,但白
净的脸颊一点酒意也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向我点点头。看来鸽
子所言不虚,储虹真的是酒林高手。

  酒喝到一定程度,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在座的差不多都是公安系统的人,
说来说去话题也离不开自己的工作。说案子,说收入,说社会风气,储虹对发生
在基层地区的事情很感兴趣,不时询问两句,被问的人自是更加热情的详细介绍。

  看来全省各地都差不多,权力、金钱、关系对公安系统的冲击很大,在基层
干事的人往往是出力不讨好。不管你是否已融入那看不见的无形之网,人人心中
都有很多怨气不满。喝酒喝得眼花耳热,一个漂亮的女子很认真的倾听你的述说,
那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我本来也想发发牢骚,但要开口时却被鸽子在桌下
用劲的捏了几下,让我顿时警觉到有些不妥,储虹是省公安厅的,虽不知在什麽
部门,不过在她面前少开口绝不会错的。

  “刚才听杨局说,你有不幸的遭遇?”储虹微笑著望著我说∶“能不能告诉
我们?”不知怎麽回事,储虹突然将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鸽子也关切的望著我,我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把玩著手
中的酒杯,故意有气无力的说∶“唉!不说也罢。”看著我卖关子的样子,鸽子
和储虹还没表示意见,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到是哄闹起来,叫喊著要给我灌酒,
让我清醒清醒。

  我无奈的说∶“好吧!我交代我交代。”又将今天案例分析课的情况详细说
了一遍,特别加重语气形容班主任笑面虎得意的* 笑,喝得有些兴奋的老杨甚至
在旁边学著来了两声* 笑,让人听了禁不住毛骨悚然。刘阳河也幸灾乐祸的告诉
储虹我将会受到什麽样的惩罚。

  听到刘阳河所说的那些惩罚,鸽子忍不住握紧我的手,靓丽的脸颊上虽然仍
是写满笑意,但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却满是关切。等到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储虹微
笑著问刘阳河∶“你认为他的意见怎麽样?你是怎麽看的?”

  刘阳河被酒精涨红的脸兴奋的抖动著,“其实我们在基层干的人想法和他大
同小异,毕竟我们办案经费就那麽一点,在一个案子上投入那麽多,其他的案件
投入肯定会受影响。”

  其他的人听到刘阳河的话都赞同的点点头,冯刚插话说∶“就拿我们局来说,
缉毒和严重刑事案件都有重案大队负责,一共三十多人,每年人头费和办案经费
总共五十多万,捉襟见肘,一年往往只能抓几个影响特别坏的案子,如果罪犯外
逃,除非市里批下专项经费,否则只有看著罪犯逍遥法外。”

  老杨也说∶“所以现在基层都是尽量控制减少立案数量,重点摸查情况,等
到上级布置严打或者其他行动时再大扫荡。”说著嘿嘿笑了一声又道∶“现在老
百姓都说我们公安是┅┅”咳嗽了两声,拿起酒杯往嘴里送去。

  周强有些同情的望著我说∶“张XX是自己脑袋不清醒,那些观点私下里说
说就行了,干嘛要在小组讨论课上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哪明白这些道
理?你他* 的不是自讨苦吃吗?”

  “呵呵,有女士在这里,你还说脏话,”刘阳河端起酒杯叫道∶“罚酒一杯。”

  “对对,罚酒”,大家叫著要罚周强喝酒,原本有些低沉的气氛欢快起来,
周强爽快的说∶“好,我错了,我认罚!”一昂头将一杯酒吞了进去。

  酒桌上喝得兴奋就是这样,菜没动多少,除了下酒的虾子被干得一乾二净,
其他的菜都是象徵性的动了一点。52度的清酒倒是喝了四瓶。最後,醉醺醺的
是几个男士,鸽子和也喝了不少酒的储虹却一点事也没有。出门的时候,醉意有
些浓的刘阳河握著储虹的手一再祝福她到岳阳去一定要找自己,他一定会好好尽
地主之宜。

  几个同学打的离开了,储虹自己开的有车,是台挂著公安牌照的奥迪,她笑
著向我们告别,祝我们晚上玩的开心些。人都走完了,微凉的夜空里漂浮著浓浓
的酒意。鸽子招呼我上了她的车,刚才酒桌上她让我少喝点,约我待会去泡吧,
所以我倒是没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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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新建後的城市广场附近停下,我没有问鸽子为什麽在这里停车,只是
跟著她慢慢的在漂亮的街道上漫步。

  再一次单独的和鸽子相处,虽然置身繁华热闹的街头,感觉中却似乎仅仅只
有我们二人一般。有种莫名的情愫刺激著我的心跳。鸽子的眼睛清澈如水,看见
我呆呆的站著,不禁抿嘴一笑,很自然的用她白嫩的胳膊挽起我道∶“我们走吧。

  ‘她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麽做。只是茫
然的说∶“我们不是要去酒吧吗?’鸽子娇嗔的说∶”是去酒吧啊,就在前面。

  ‘我向前望去,确实,前面一长串的霓虹灯在夜色下充满著迷人的魅力。

  我们亲昵的挽在一起,象热恋的情人般依偎著向前走去。鸽子热情直白的态
度让我完全放下了最初的拘谨,想想开始还不知怎麽面对曾有过不完全亲密接触
的鸽子,那真是庸人自扰。桔黄色的街灯将四周染上一层温馨的气氛,我的心情
也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这样醉人的夜晚,有鸽子这样漂亮的女子相伴,人世间
还有什麽比这更让人愉快的呢。

  ‘你的那几个同学都挺有意思的,’鸽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想想刚才他们
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来自基层,在两个如花似
玉的美人面前,难免会有些失态。’鸽子停住脚步,望著我说∶“两个美人,我
和储虹谁漂亮些?

  ‘我说∶“当然是你漂亮些了。’鸽子甜甜的笑道∶”真的。‘我认真的点
点头,’真的。不过,‘我拖长了腔调故意停顿,鸽子问道∶“不过什麽?

  ‘我道∶“在我那几个同学眼里,可能储虹漂亮些。’鸽子追问道∶”为什
麽?

  ‘其实单论外貌,鸽子要比储虹远为优胜,但是两人都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气
质,让人难以较出高低。我故意坏笑著说∶“你不知道,在男人眼里,能有机会
拥有的癞蛤蟆要比天上飞的天鹅漂亮。’鸽子听到我这麽说,漂亮的脸蛋上登时
涌起一层红晕,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我们默默的走了一会,鸽子突然笑了笑,对我说∶“你把储虹形容为癞蛤蟆,
你知道她在公安厅那个部门吗?

  ‘我懒洋洋的说∶“管她在哪个部门?反正和我没有关系。’鸽子抿嘴笑道
∶”你错了,她和你们都有关系。而且是很大的关系。‘想想刚才酒席上鸽子一
再阻止我说话,我不仅有些纳闷的说∶“她究竟是在哪个部门?

  ‘鸽子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七处。’‘什麽?’我吓了一跳∶”七处?

  ‘七处是省公安厅新成立的负责内部调查的部门,权力极大,相当於纪委和
反贪局职能的综合,我们私下里戏称它为’廉政公署‘。我有些疑惑的问∶“那
储虹是┅┅?

  ‘七处人员组成极为保密,但我们还是知道他们都是些警官大学毕业而且很
有背景的年轻人,要不然也镇不住平时横行惯了的我们。

  鸽子掠了掠额头垂下的秀发,低声道∶“你想想省领导班子里有没有姓储的?

  ‘我恍然大悟,’她是储XX的┅┅?

  ‘鸽子点点头。笑著说∶“怎麽?你好像很怕似的?你不会也是个腐败的警
察吧?’我苦笑著说∶”我想腐败还不够格呢?‘’那你怕什麽?

  ‘鸽子略带些戏虐的问。我叹口气道∶“怎麽说呢?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你也
知道,象公安这一行多少有些权力,不说别人,就我自己吧,大问题没有,但抽
烟喝酒基本上不花自己的钱。偶尔还会有人请客娱乐。’鸽子笑道∶”这都是些
小问题啊。‘我道∶“是小问题,但如果别人揪住你不放,这也算是大问题了。

  ‘鸽子幽幽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大多数公务人员都是这样的,你也用不著
太担心,何况,’她抬头深情的望著我说∶”你还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员警了。‘
有情有意,听到鸽子这麽说,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烫,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只有暗
自苦笑。

  说笑间,我们已走到一间外形典雅的酒吧门口,鸽子拽著我的胳膊说∶“就
这家吧!‘我抬头看看招牌,霓虹灯光变幻著’梦幻之城‘几个大字。点点头,
随著鸽子走了进去。

  浪漫悠扬的萨克斯乐曲在暧昧的空气中飞舞,昏黄的灯光下往来的人群如同
在雾中般模模糊糊,一束束斑斓的射灯在诺大的空间里扫过。

  有些不习惯这种没有狂歌劲舞的环境,酒吧里的男男女女穿著充满诱惑力的
服装,夸张的暴露著自己的漂亮胴体或是鼓涨的钱夹,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用饥饿
的眼神审视著周围的一切,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狼一般。

  鸽子很熟练的向服务生说了一句英文,然後微笑著对我说∶“怎麽?很少来
这种地方?‘我点点头,’这种上流社会的休闲方式我们那还没有。‘笑了笑又
说∶”也许,我们那的人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只要有钱,多的是发欲望的地方。

  ‘鸽子的脸蛋微微一红,她清楚我话里的意思。

  一个神态潇洒的中年男子走到我们桌前,浑身上下全是名牌服饰,眉宇间掩
饰不住的骄傲证明他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他对我微微点头,然後优雅的弯下腰
来,在鸽子耳边低声的说著些什麽。看来他是鸽子的熟人。不知道为什麽,我很
看不惯他那优雅的如同贵族一般的做派。看著他和鸽子低声的交谈,心中竟然有
种酸酸的感觉。

  鸽子手指轻轻指向我,摇著头轻轻的说著些什麽。看来,那个男人想要约她,
真他* 的不是东西,简直不把我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当著我的面抢人。我强压
著激动的心情,冷冷的盯著那男人。

  他继续向鸽子说著,同时目光望向我,轻轻一瞥,又转过头去,虽然只是短
暂的一瞥,他眼神里的不屑和轻蔑却深深的印在我心上。鸽子和他之间似乎起了
些争执,那男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苹手也抓上了鸽子的手臂,断断续续的
一句‘一个小白脸而已,没必要吧┅┅’传到我耳里。让本来就有些起火的我顿
时愤怒了。

  我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将他拉到我这边来,几乎是贴著他的鼻
子说∶“你说什麽?‘那中年男人白净的脸颊不可自制的扭曲了,恶狠狠的看著
我说∶”你想干什麽?’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著他,想和我比狠,你差远
了。那些道上混的狠角色凶狠厉的眼神我见得多了,他们都在我刀子般的眼神下
退缩了,何况是你——。果然,只是很短一瞬间,他的目光变得惶乱了。我稍稍
用劲将他一推,他就向後连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向这边走来的服务生身上。他挣
扎著站稳,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狼狈的走出酒吧。

  我不知道鸽子会怎样看待我的粗暴动作,略带些不安的望向她,鸽子清丽的
脸颊上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刚刚在她面前的冲突。

  或许,在这样的地方冲突是司空见惯的事,周围的人们也没有向我这边投注
过多的眼神,就连送酒上来的服务生也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职业性的向我们微笑
著说∶“两位,这是你们的酒。‘服务生将一个盛满幽蓝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我
面前,又将一杯装著橙红色液体的杯子递到鸽子面前,然後微微一鞠躬,’两位
慢用。‘缓缓从我们桌前退开。

  ‘妈的,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风度,’我在心里暗想。‘就连服务生都
是这麽一幅死样子。’鸽子温声说∶“这是这里最出名的极度深蓝,味道很特别,
希望你会喜欢。‘我点点头,将酒杯端了起来,透过幽蓝的酒液,鸽子整个人象
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美丽的蓝色,显得那麽动人。

  很苦,很涩。这是最初的感觉,担当我将整杯极度深蓝全部灌进肚子之後,
感觉那清凉的液体在胃间想一团烈火般烧了起来,接著一股浓浓的芬香和甘甜涌
上喉头。‘真舒服!’我忍不住称赞。

  鸽子看著我的样子忍不住抿嘴轻笑,‘要不要再来一杯?’我摇摇头∶“不
用了,好东西只要一杯就足够让人回味了。‘

  鸽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澈的目光望著我说∶“你怎麽不问我刚才那男人是
谁?‘我看著她明艳动人的脸颊,心底不禁涌起一层自惭形秽的感觉,略带著微
微的酸意说∶”他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态度。’鸽子的眼神黯淡了,
沈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他叫杨成栋,是X副省长的侄子,在市委宣传部工作。

  ‘鸽子的目光随意的四处巡睃,淡淡的说∶“他一直在追求我。’我苦笑著
说∶”好啊!是皇亲贵戚,那我刚才不是破坏了你的好事?‘鸽子听出我话里的
讽刺,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他追我是想要我做他的情人,他的儿子都上中学了。

  ‘不知为什麽,听著鸽子像是述说别人故事般淡淡的口吻,我心里没来由的
疼了一下。

  不等我作出什麽反应,鸽子已向我伸出了手∶“陪我跳一曲舞好吗?‘我有
些尴尬的说∶”呃┅┅我只会慢四啊┅┅’,鸽子微笑著站起来∶“我们就跳慢
四。‘

  搂著鸽子纤细柔软的腰肢,鼻间呼吸著她身体散发的淡淡幽香,我在斑斓变
幻的霓虹灯影中有些茫然,音乐不知什麽时候换成了那英的,‘每个夜晚来临的
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是我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的
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後,有多少泪水哀愁┅┅’,听著这
带著淡淡忧愁的歌声,心情似乎也变得特别温柔。拥著鸽子纤腰的手不禁加重了
力度。她丰盈的胸脯贴在了我的胸膛上,我们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是
那样的诱人。

  鸽子搭在我肩头的手慢慢移动,和另一苹手一起围住了我的脖子。清澈的眼
眸满是柔情的望著我,我们在音乐的旋律里原地不动,仅仅只是轻微的晃动著身
子。鸽子将头* 在我的肩上,眯著眼睛,跟著音乐轻轻的哼著,‘拥抱著你OH
MYBABY,你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我心碎,拥抱著你OHM
YBABY,你可知道我无法後退,纵然是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听著鸽子在我怀中似泣似述的轻唱,一种热热的暖流自心底油然而生。我拥
著她细腰的手在她的身体上爱怜的轻抚,脑海里一片温馨。真希望时间在此刻停
止,就让我们彼此拥抱著直到永远。

  就这样,我们在舞池跳两曲舞,又再坐下来喝几杯各种颜色各种名字的酒,
然後又去跳两曲,彼此都没有再说什麽。似乎都舍不得开口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任时间如水般悄悄流走。

  我知道,或者说我感觉到,今夜,我和鸽子的关系将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也许,今夜,鸽子将会将她美妙的世界向我完全开放,没有什麽理由,这完全是
一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需要回学校,明天的报到,将会
承受的处分。不过,就算我的头脑还没有被酒精麻醉非常清醒,我也不会放弃此
刻和鸽子温馨的相处。

  酒吧出来,赫然发现一场久违的大雨已经在尽情的洗刷这个美丽的城市。风
儿带著清凉的雨丝向我们扑过来,雨中清新的空气让我被酒精泡得晕乎乎的头脑
一阵清爽。扭头向鸽子望去,她薄薄的丝裙在这夜风的吹拂下轻舞飞扬,将她娇
美身子的玲珑曲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眼前,我不禁有些痴了。

  鸽子浑然不觉我热烈的目光正贪婪地在她身子上四处睃巡,望著外面如丝的
雨水伸出她白嫩的手臂,密集的雨点瞬间在她娇柔的肌肤上敲出一个个小小的肉
窝。洁净的雨水汇成晶莹的水珠从她仰起的手臂流下,慢慢的流到她光滑的肩头,
我的目光被这迷人的景象所吸引,随著水珠的流动只见她细腻的肌肤上绽放了一
层细密的寒栗,我的心中登时涌起一股柔情,恨不得马上把她拥进怀里肆意的轻
怜密爱。

  鸽子将沾满雨水的手臂轻轻向我一甩,我只觉脸上一凉,无数点小小的水珠,
我正要说话,一道闪电划破城市的夜空,将整个世界映得一片雪白,紧接著,远
远的天际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你知道吗?’鸽子对我说∶“这是长沙今年的第一场雷雨。‘我笑道∶”

  那我真是好运气,竟然赶上了。‘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是和你一起迎来这
场雷雨。’鸽子看著我娇俏的一笑。说∶”这麽大的雨,我们怎麽走?‘我做势
要脱身上的衬衣,笑道∶“你就用我的衣服遮雨,我们冲过去。’鸽子笑道∶”

  你的衣服那麽薄,有什麽用?‘我也笑了∶“那麽我们该怎麽办呢?’‘你
是人民警察,应该保护我们人民群众的,你说该怎麽办?’鸽子娇笑著说。我摇
摇头叹了口气,对著鸽子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鸽子含笑望著我∶“你有多久没有尝过落汤鸡的滋味了?‘我一愣,还没有
反应过来。鸽子已一把拉住我的手,向著雨中冲去。霎那间,如鞭的雨丝劈头盖
脸的抽了下来,打在身上辣辣的疼。才跑了十几米,身上的所有衣物就彻底湿透
了,白茫茫的雨中只觉眼前所有事物都是一片朦胧。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在这种雷雨中疯狂的奔跑让我感受到一种淡忘很久却又
很亲切的滋味,记忆中那些在雨中狂欢在雨中畅歌的少年情怀一一涌上心头。我
忍不住加快步伐,拖著鸽子的手向前飞奔。丝毫不在意街道边避雨的人们诧异的
目光。

  雨中呼吸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新,让人感觉似乎浑身充满了活力。很快我们就
跑到了停车的地方,鸽子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反而有些留恋这种在雨中被洗刷
的感觉,似乎从身体到内心都被这爽净的雨水洗的乾乾净净。

  不过一坐到车内,我的情绪和欲望就被鸽子湿漉漉的近乎赤裸的美艳身子挑
逗起来了。她湿透了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她曲线玲珑的美丽身姿一览无遗
的暴露在我眼前。胸前丰满的两个肉球上黑色奶罩上的缕丝空格清晰可见,修长
笔直的两腿间小小的乳色的真丝内裤引诱著我只想扑上去肆意放纵。鸽子含羞的
不敢看我,我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凑上去一把抱住鸽子的腰,她呻吟一声就顺
从的倒入我的怀里。我们的唇立刻就紧紧的贴在一起,鸽子的唇很清凉,她的舌
头腻滑,和我厮摩在一起让我感觉到点点芬香,我贪婪的吸允著她的唇舌,同时
粗糙的大手也袭上了她美丽的胸乳,那种温软而富有弹力的感觉是如此销魂,让
我的身体像是一团火般熊熊燃烧起来。我们彼此紧紧的拥抱著对方,陶醉在这迷
乱而又极度欢愉的缠绵中,狭窄的车厢里只有雨点敲击车身的声音陪伴著我们的
喘息。

  我可以感觉到鸽子在我强力又带著些疯狂的爱抚中微微颤抖,这种轻微的颤
抖更激起了我的欲望,我前倾身子,将手伸向她的臀部,想将她的身子抱起来,
‘嘟——-!’一声响,吓了我们一跳,从欲火汹涌的缠绵中回过神来,原来,
是我的动作太大压著了汽车的喇叭。

  鸽子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稍稍理了一下被我弄得乱不堪的衣裙,含羞带嗔的
瞪了我一眼,接著又甜甜的笑了。我看著她的笑容心中一热,又想过去,鸽子温
柔而坚决的阻止了我的动作。低声说∶“到我家去,好吗?‘怎麽会不好呢?

  非常好,简直是好极了,呵呵。

  汽车无声无息的开到了一个单位的门口,雨水让我看不清门口的牌子,一名
身著保安制服的男子在值班室用手电筒照了照车牌,就按下了开关。电动门在我
们面前敞开了,在* 内的一栋小楼前我们下了车,受鸽子小心翼翼的神情影响,
我也蹑手蹑脚的踮起脚尖跟著她悄悄上楼。

  一进房间,我还没有看清里面的景物,就感觉到鸽子光滑温暖的身子扑进我
的怀抱,房间里亮著盏桔黄色的壁灯,也许是才雨中的奔跑,也许是刚才上楼时
小心翼翼作贼般的感觉,原本压下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发
烧,而鸽子贴在我肩上的脸颊也给我一种火烫的感觉,我抬起头来,灯光下,鸽
子娇慵无力的依偎在我怀里,漂亮的脸蛋红艳似火,我从来没有见过带著些微微
酒意的女子有如此美丽的,鸽子酡红的俏脸散发著迷人的气息,引诱著我象飞蛾
扑火般将她紧紧揽入怀抱。她的身子火一般热烈,在我怀里蠕动著,让我感受她
柔软肌体的厮磨。

  一股不可抑制的火焰在我体内燃烧起来,我贪婪的捉住鸽子的小嘴,吸允著
她香甜的津液,两手在她曲线优美的身体上不停的探索抚摸。鸽子鲜嫩的嘴唇被
我紧紧的包含,她娇滑的香舌递入我的口内,象蛇一般灵巧的挑弄唆吸,我只觉
心荡神驰,沉浸在这温柔的缠绵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亲密接触的唇才在彼此急促的喘息中分开,我爱怜的看
著眼前春意盈然的鸽子,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水汪汪的,里面蕴含著无尽的柔
情。我的手探进她湿淋淋的衣内,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摸索著向上攀登,终於,隔
著一层极薄的衣物,我的手掌抚上了她丰盈坚实的椒乳,鸽子微微颤抖著,一手
揽著我的腰,微微垂首避开我火热的目光,另一苹手却滑到我的胯间,小手轻轻
的动了几下,就将我膨胀到极点的阴茎解放出来,刚刚感受到空气的清凉,鸽子
光滑温暖的小手就抚慰上来,先是柔柔的触摸我的阴囊,接著握住我坚硬的阴茎
上下套动。我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原本停留在她乳房上的手伸到她身後,微微用
力,就将她温暖娇嫩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用自己强健的肌肉肆意摩擦
她的身体。

  鸽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可爱的小手却毫不放松对我的套弄,让一阵阵强
烈之极的愉悦随著她的动作从我的小腹下一直荡遍全身。我的欲望之火烧的更加
汹涌,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低声道∶“我受不了了,我要你。‘鸽子重重的捏
了一下我的阴茎,娇媚的一笑,正在我心迷神驰之际,她却轻巧的从我怀中闪开,
让我顿时有种极度空虚失落的感觉。

  我疑惑的望著鸽子,她微笑著柔声道∶“先洗个澡好吗?‘我看看自己,浑
身上下湿漉漉的,被雨水渗透了的衣物贴在肌肤上,像个落汤鸡似的。忍不住也
笑了。

  鸽子的房子很大,卫生间里装的是整体浴室,炽热的天气和酒意本就让我浑
身大汗淋漓,再被刚刚那场大雨一淋,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此刻,赤
裸著身子让滚烫的热水冲刷,实在是舒服极了。

  我一边任莲蓬的水流冲击,一边看著浴缸对面差不多占了整面墙的的镜子里
的自己。很有种异样的感觉,说实话,女人的裸体是看得够多了,她们身体构造
的每一个部位都曾经抚摸亲吻过,但对於自己的身体反而却没有那麽熟悉。

  此刻,镜子里的影像和我四目相对,似乎也在审视著镜子外面的世界,粗壮
细密的短发和同样的?需让我凭添了几分男人味,匀称健壮的肌肉,隆起的胸肌
和平坦的小腹,我欣赏著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轻声吹起了口哨,可惜,就是身上
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伤疤,那些伤疤有些是在工作中留下的,但更多的是自己从小
到大调皮捣蛋留下的,另外,皮肤也太黑了些,妈的,刚才那家伙还说我是小白
脸,我横看竖看浑身上下也找不到多少地方是白的。

  卫生间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鸽子蓬松著秀发,腰腹间裹著一块纯白的浴巾
走了进来,看到我赤裸的身体,脸上禁不住微微泛红,我微笑著牵起她的手,将
她拉进浴缸。鸽子柔顺的倚在我身边,我稍稍侧了侧身子,将她的浴巾拉开丢在
浴缸上,她白嫩动人的身体立即纤毫毕现的呈现在眼前,坚挺圆润的乳房骄傲的
挺立在胸前,光滑细腻的肌肤如同丝绸般散发著晶莹的光泽,纤细的腰肢,修长
的玉腿,两腿间小小一团却又浓密的毛发,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男人的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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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体立即作出了最自然的反应,阴茎硬梆梆的翘了起来,斜斜的指向鸽
子,鸽子向前挤了挤,让水流冲在自己身上,我爱不释手的轻抚著鸽子的香肩,
再向下滑动,从她的背部滑过细腰,然後在她丰满结实的臀部轻轻的揉捏。

  或许是因为人的身体在水中特别敏感的缘故吧,鸽子被我的爱抚弄得轻声呻
吟,身子似乎都站不稳了,软软的倒向我的怀抱。我趁机抚弄著她美丽的乳头,
而坚挺的阴茎在她的两股间跃跃欲试的冲击,鸽子娇嗔著抓住我抚摸她嫩乳的手,
柔声道∶“你还没洗完吗?到外面等我好吗?‘我涎著脸说∶”都洗好了,就是
小弟弟还没洗,等你给我洗呢。’鸽子粉脸酡红,不依的轻捶著我的胸膛道∶
“你自己洗,‘我故意挺动阴茎在她身体上冲撞著,嘴里道∶”待会小弟弟就要
到你里面去,当然要由你洗啦。’鸽子听著我的笑谑,连颈项间都红了起来,在
我怀里扭动著抗议。我吻著她的脸蛋,一寸寸的向下移动,同时,让坚硬的阴茎
贴著她的大腿内侧摩擦以示抗议。

  在我的温柔攻势下,鸽子闭著眼睛,一手扶著我的腰,另一苹手拿著香皂在
我的阴茎和周围部分涂抹,涂完之後,她摸索著用手轻轻的揉捏,‘呃。’真舒
服,涂过香皂的身体在鸽子轻缓的抚摸下感到无比的刺激,那种强烈的刺激让我
两腿发软。鸽子的手沿著我的阴茎下滑,慢慢的* 近我的阴囊。那种在皂沫中分
外刺激的感受让我忍不住直抽冷气,一把环住鸽子的身子,就凑到她红润的小嘴
上,拼命的吸允她的舌头以减轻下身传来的那种让人想要喊叫的冲动,鸽子嘤呜
著却又热烈的回应我的吻,滑腻丰盈的乳房在我胸前挤来挤去,而抚摸著我下身
的小手更是欢快的急速运动著,让我舒坦的想要飞起来,直到感觉到阴茎一阵阵
膨胀险些要射出来才慌忙分开。稍稍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这麽赤裸著走出卫生间。

  卧室里只有一盏天鹅造型的壁灯散发著粉红色的光芒,在这淡淡的光芒下,
几乎是占了整整一面墙的窗帘也沐上了层让人心跳的粉色。墙角下矗立的一对音
响在放著我听不懂意思的英文歌曲。在窗外不时轰响的雷声中仍是那麽柔和而又
坚决的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心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温柔。

  我舒舒服服的躺在鸽子的床上,床上弥漫的单身女子特有的纯纯的清香,赤
裸的皮肤接触在乾净柔软的床单上非常温暖,听著卫生间里沙沙的水声,想起马
上就可以和这张床的漂亮女主人共度良宵,小腹下一股暖洋洋的热意游遍全身,
心里也充满了如火的渴望。我懒洋洋的伸个懒腰,闭上眼睛,等待著鸽子的到来。

  灯突然灭了,我扭头望去,赤裸裸的鸽子站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的气氛中,
她的肌肤有种异样的洁白。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著
鸽子起伏的酥胸,听著她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一种温情油然而生。

  不知道为什麽,在这温柔旖旎的时刻,我发现自己也有些紧张,仿佛回到了
年少的时代,像是第一次面对这销魂的诱惑,本想伸出去爱抚鸽子的手竟然微微
颤抖。一时间,我们都沈默在这沈默的黑暗中。只有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伴著
洋溢在每个空间的音乐。

  ‘轰隆隆’,一连串的惊雷在窗外炸响。鸽子吓得娇呼一声,扑入我的怀内。

  我搂住鸽子清凉嫩滑的身子,让她玲珑浮凸的肉体全无间歇的紧贴著我,轻
轻的抚摸著她的背,她的身子在我怀里颤抖著,纵使我看不到她漂亮的俏脸,也
能感到她无限的娇怯,让人心疼的娇怯。

  鸽子诱人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的喷在我的脸上,让我知道她正抬头仰望著我。

  等待我的亲吻。我心头一热,低头捉住她的樱唇,她滑腻灵活的香舌立即游
进我的口内,灵巧而又温柔的搅拌,和我的舌头亲密的缠绕在一起。

  我的手游走在鸽子的身体上,她的肌肤因我的触摸而阵阵颤栗,体温也逐渐
升高,我一手抄起她的腿弯,一手抱著她的背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缓缓向床
边走去,鸽子柔若无骨的身子软软的倚在我怀里,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抚摸著我的
胸膛。

  将鸽子轻盈的身子放在床上,我也随即贴了上去。从她的粉脸开始,慢慢向
下亲吻,她柔柔的颈项,光滑圆润的肩头,小巧粉嫩的耳垂,直到她胸前那美丽
的玉乳。当我含住她玉乳上那颗小小的蓓蕾时,鸽子再也忍受不住了,抱住我的
头长长的呻吟一声,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呻吟就再也没有停过,象一把美丽的小
提琴般完全受我的操纵而演奏出让人心荡神驰的乐曲。

  虽然也曾幻想过和鸽子的肉体接触,但直到此刻真的进入这销魂的时刻,我
才真切的感受到鸽子的肉体是如此的迷人,她的身体洁净滑腻,散发著淡淡的清
香。让我没有如以往般有种兽性般的冲动,而是在一种温馨欢乐的感觉中慢慢的
升腾自己的欲望。

  不知道为什麽,我心中有种非常想要讨好鸽子全心全意让她快乐的念头,这
种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以致我爱抚她的动作极为轻柔,我象抚摸精美易碎的瓷器
般一点点抚摸著她美丽的身体,而我的亲吻更是温柔的流遍她的每一寸肌肤。鸽
子的每一次颤栗每一声呻吟都深深的打动著我的心。

  当我的唇舌不知道第几次游动到鸽子两腿之间的那个小丘的时候,从她最神
秘的丛林里淼淼流出的泉水告诉我她是如何的欢快兴奋,鸽子的呻吟声也变得更
加柔媚,赤裸的肌体不安分的扭动卷曲,抓著我肩膀的手也在用力将我向上拖。

  我知道她已经非常需要我的进入了,在这麽长时间的爱抚之後,我的冲动一
如鸽子般强烈,我需要她比她需要我更加热烈。

  在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我进入了鸽子的身体。虽然有很多的爱液润滑,
但她那紧凑狭窄的腔道让我难以有更深的进入,每前进一点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鸽子的呻吟声带著些难以抑制的疼痛,但她的双手却仍是紧紧的搂抱著我的身体,
尽力承受著我的突破。

  当我最终完全占领鸽子的身体时,我知道,鸽子不是处女。当然我从没幻想
过鸽子还会是处女,但她那奇妙的腔道带给我的强力压迫和蠕动甚至比处女还要
强烈。让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是一座瑰丽宝库的探索者,在无尽的愉悦和惊喜中经
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渐渐的,鸽子的身体完全向我开放了,让我能够深入她的最深处,她的喘息
令我兴奋,她的呻吟令我心跳。她的的肌肤水一般的清凉。而她的内里却火一般
炽热,温柔缠绵的紧紧包含著我的阴茎,随著我的起伏抽动,潮水般一浪浪的吸
允挤压。她挺动著美丽的臀部配合我的进入,两条光滑的玉腿盘在我的腰上,每
当我从她体内退出,她就急切的用力勾拌,而当我猛烈的插入她最深的深处时,
她就在销魂的呻吟声中收缩著最娇嫩的部位,让我们能享受到最强烈的摩擦刺激。

  一道闪电在窗外掠过,霎那间整个房间一片雪白。鸽子白嫩如玉的身体像一
副绝世名画般清晰的展现在我眼前,她的粉颊上写满极度的欢愉,美丽的眼眸尽
是迷乱的春意。而她和我紧紧相缠的肢体上到处都是晶莹的汗珠。让我不禁心荡
神迷。

  鸽子是那种很容易就满足的体质,没有多久就全身绷紧,嘴里发出连绵的无
意识的呻吟,而体内却是阵阵的收缩,似乎想要将我的阴茎完全吸进她的体内似
的,她到了高潮。我尽力忍受著想要爆发的冲动,和她保持著最亲密的交合姿态,
静静的等待她恢复过来。当鸽子渐渐放松时,我又再次用男性的凶猛疯狂向她发
起更深更快的进攻。鸽子在我身下扭动著,呻吟著,一次又一次的被我送上了欲
望的顶峰。

  鸽子的呻吟越来越弱,像是在低声抽泣一般,她的身体渐渐发软,而体内那
强大的吸力却越来越强。我的意志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我快速的抽动深
入,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送入鸽子的体内。鸽子感觉到了我的冲动,搂紧我的腰,
竭力挺动腰肢配合著我的进入。终於,我爆发了,在鸽子体内的最深处,我的阴
茎阵阵膨胀,将积蓄已久的精华全部送入鸽子的体内。那种爆炸般的感觉和强力
冲击的感受让我们同时登上了欲望的颠峰。

  雷声已经渐渐平息,雨水却仍是无有止禁的敲打著城市的深夜。我* 在床头,
习惯性的抽著烟,脑子里空荡荡的,整个身体仍沉浸在刚才的销魂快感中。我觉
得很疲倦,一种极度欢愉後无法避免的疲倦。鸽子她轻轻的呻吟著,她的呻吟声
中充满了幸福和欢偷。软绵绵的身子温柔的依偎在我身边,白嫩的小手柔情万千
的抚摸著我的身体。

  女人真是奇怪,娇嫩美艳的鸽子刚才还象不堪承受狂风暴雨的小草般哀叫呻
吟,在我身下一次次死去活来。现在我累得不想动弹,她却又恢复了精神。男人
在这方面真的是吃亏,不过,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不愿意吃这种亏,特别是面对鸽
子这般迷人的女子时。

  鸽子的俏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洋溢著极度满足後的快乐,她的眼睛里一片朦朦
胧胧的雾气。‘你知道吗?’鸽子轻轻捏著我大腿的肌肉说∶“这是我两年来第
一次做爱。‘我微微一震,难怪鸽子的身体如同处子般狭窄紧凑,却又懂得如何
配合才能让我更好的享受她迷人的身体。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鸽子的脸上仍有残留的红晕,但她的语气却带著些
淡淡的哀愁∶“我在大学时有个男朋友,我们的感情非常好。山盟海誓非君不嫁
非卿不娶。‘我知道鸽子在述说自己的过去,但看著刚刚才与自己抵死缠绵的女
孩在自己身边讲起和其他男人的故事,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鸽子微微苦笑了一声∶“毕业时,我家人为我联系了北京的单位,但为了能
和他在一起,我选择留在湖南。那时的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两人相爱就是生活
的一切,‘我知道鸽子并不需要我的追问,她只是想述说,鸽子继续道∶”後来,
他公派出国留学,我们约定他回来就结婚,半年过去,他不再给我写信,我感觉
到出了问题,但我仍幻想他会回来,一年後,一封信结束了一切。他已经在国外
结婚了,一个华侨的女儿是他的新娘。’听著鸽子的话,我想起了自己涉世之初
经历的那些风雨,不禁叹了口气,爱怜的抚摸著她的身子道∶“人生不如意十有
八九,每个人都有理想与现实冲撞的时候┅┅‘

  鸽子将头埋在我的小腹,肩膀轻轻的抽动,虽然没有哭声,但我知道她在流
泪,我不再说话,我知道也不必说话。只是无言的轻轻抚摸她的肩背,感受著她
的悲哀无奈。我不知道命运会怎麽安排,我也不想明天将要面对的是什麽,只是
心底有种深深的悲哀,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我们注定了不能躲开。

  窗外惊雷闪电狂风暴雨,更让我觉得此刻的宁静温馨,看著小鸟依人般隈在
身上的鸽子,我心头隐隐作痛。我就要结婚了,就要和深爱我的鲁丽共同营造一
个新的家园,而鸽子,我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她,伤害了鲁丽,也伤害了自己,
我不後悔,我只是觉得心底充满无尽的悲哀,一种无助无力无奈的深深的悲哀。

  我轻轻托起鸽子,望著她说∶‘鸽子,我有事想告诉你。’我想告诉她自己
即将结婚,我们注定只能是朋友,鸽子似乎能感应到我的情绪,用她的小手捂住
了我的嘴,‘什麽都别说,今夜我只要你好好抱我,好好疼我。’鸽子的眼眶里
全是如水的深情。我心中一热,用力的抱紧她温软的身子。

  当我从深深的梦乡中醒来。窗外仍处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枕畔仍有些残留的体香,鸽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知道,她走了。清晨的
感觉似乎特别敏锐,我隐隐感觉到,鸽子知道的事情比我预想的要多得的多了。

  淡黄的灯光下,我看见床头柜上有几张写满了字的粉色信笺。我突然有种想
要流泪的感觉,慢慢的拿过信笺,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不知道鸽子会对我说些什
麽。

  ‘一个人静静的考虑了很久,发现终归还是要提笔给你写信的。这或许是作
为女性完全理性地表达感情的最佳方式,含蓄并且透彻。从那夜观星台之後,忽
然若有所失。我是说,我从未有想过要占有你,或者占据你的生活,我所真切感
动的是与你在相处中的那份平和。然而那时我们险些将这份得而不易的美好打破。

  於是我细细体会我们之间是否存在过可称之为爱情的东西,如若有爱情,那
定然是一瞬间的激荡,如若存在这一瞬间的爱情,势必也会在交合之後逐步化为
乌有,那决不是我的初衷。所以从某种程度上,真要感谢局里领导及时的召唤。

  转而也听说你要结婚的消息,一时有些喜极而泣的冲动。说来奇怪,我竟没
有丝毫的伤感,听说时也只是轻轻说了句“哦?是吗。”反而相当为你高兴来著。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我们关系的性质都会直接影响到别人,保持朋友的距离落
得清净,无伤大雅。

  总之,与你偕老的人不会是我,也不该是我,但我会牵著你的手。如果需要
我,我会陪伴你。因为“爱你”是我唯一可以确信的东西,就象爱那夜天地晖映
的星火,平和而美好。

  当我再次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忽的痛了,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你的吸
引,我注定是那扑火的飞蛾,知道我为什麽要告诉你我的故事吗?因为我不想再
次陷进去,你的世界里有鲁丽,你的感情里有筱灵,我不想也不愿闯入你的世界,
我只想做你的朋友,比妻子少一些,比爱人多一些。让我们牵著手走一程,不管
前路有怎样的风雨。

  今夜之後。我会更加爱你,用我的心我的情我的身体。我将会永远是你的知
心爱人,你要爱我,你要疼我,一如我爱你疼你。虽然我不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

  请你记下我的一字一句,连同信笺一并投入记忆里的光亮,永不坠落。

  吻你!

              你永远的鸽子‘

  泪水终於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我似乎看见鸽子在我面前温婉的微笑,告
诉我她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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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的清晨空气中充满了清新芬芳的气味。在无人的操场上漫步肯定是件极
愉快的事情。但如果跑个一万米却不会那麽愉快了,何况整整一夜缠绵於床榻之
上几乎没有睡过的我了,本来就感觉浑身酸痛,现在更是头晕气喘眼冒金星。

  我自己都分不清楚现在是在跑第几圈了,八百米一圈的跑道,一万米就是一
十二圈半。简直是个漫长的征途。从鸽子那回到学校,在宿舍洗了把脸,就被值
日官叫了出来,让我立即去操场跑一万米,然後到系教导处去见班主任。该来的
总会来的,意料之中的事躲也躲不掉,只有乖乖的来跑步了。

  虽然是在受罚,但心情却很愉悦,和鸽子度过了那麽一个温柔旖旎的夜晚,
情绪仍未从那甜美中恢复过来。只是身体各个部位却与心情大相径庭,纷纷发出
抗议。有多久了?弄不清楚,真的弄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大强度的运动了,
想想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日子,唉,岁月不饶人,毕竟不是那二十出头的年代了,
虽然还要两年才到而立之年,但精神心境却似乎早已跨过去了。

  操场边上的林荫道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员在活动,那是些酷爱运动的年轻
人,他们在做些简单的徒手运动或器械操,象我这样不惧风雨在操场上狂奔的还
没有。真是遗憾,我在心里暗自调侃,竟然没有人和我一起享受这种运动和速度
的快感。

  风在脸上呼呼吹过,积水在脚下四分五裂,腿脚却越来越沈重了。一圈又一
圈,我的脑子里失去了对路程的概念,只知道尽量迈动象绑著快石头的脚拼命的
移动,妈的,怎麽在操场边监督我的值日官还没有示意结束。我在心里想著,这
小子该不会和我有仇吧?他是哪里人?好象是衡阳的?不对,岳阳的?好象没有
得罪过他吧?我就这样胡思乱想著机械的继续跑动著。

  当筋疲力尽的我随著值日官走进系教导处的办公室时,面对平日里让我们噤
若寒惮的教务处长和班主任时,我连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
们义正词严痛心疾首的淳淳教诲声中,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唯一能听见的
声音就是自己汗水在皮肤上滑过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他们二位今天心情太好还是
我可怜兮兮的神情打动了他们,竟然不到半个小时就放我出来了,让我不禁大出
意外。考虑到他们平日的冷酷无情铁石心肠,我不敢幻想他们仅仅是出於怜悯而
放过我,肯定是另有要事或者在准备用其他的方式处理我。

  不过我也懒得去想了,跌跌撞撞的一路回到宿舍,在舍友们同情安慰的目光
中一头倒在床上,平日只觉得坚硬冰冷的木板床此际柔软温馨的像是天堂一般,
我躺在上面很快就沈沈睡去了。

  一觉醒来,窗外仍飘著细细的雨丝,我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痛痛快快的冲
了个澡,只觉浑身清爽精力弥漫,唯有肚子不时发出的咕咕声向我抗议,看看表,
竟然已是下午三点了,平时一顿饭不吃就饿得慌,今天竟然已经两餐未进,顿时
觉得腹内的饥火更加难当。

  吃饭,在匆匆走向校外小吃一条街的路上,我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那些
各式各样的菜肴美丽的色泽在我眼前不断浮现,我咽著口水,拼命的压抑著熊熊
的饥火。催促自己脚步加快。

  刚走出学校门口,‘顶顶当,顶顶当,顶顶顶顶当,’手机在不停的奏鸣。

  掏出手机一看,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会是谁啊?我按下接听键,话机里传
出一把动听的女子声音∶“是张XX吗?我是储虹。‘储虹?谁是储虹,我的脑
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是鸽子的朋友,昨天我们一起吃饭啊,‘我恍然醒
悟,省厅七处的储虹。连声道∶”储虹,你好!不好意思,昨天酒喝多了,现在
脑子里还是晕晕沈沈的’。储虹轻笑一声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和你
谈谈。

  ‘’有空有空。‘我答应不叠的说,别说她是鸽子的朋友,光她那省厅七处
’廉政公署‘的身份和身後高深莫测的背景,神智稍微正常的人就不会拒绝。

  ‘那我们就在平和堂的经典咖啡屋见吧,我请你喝咖啡,半个小时你能赶到
吗?’储虹的声音很平和,但隐隐然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从学校到平和堂
乘计程车大约二十来分钟,今天是周末不会很堵车,应该来得及。我立即回答∶
“好的,我半个小时後准时到达。‘’那好吧!待会见,拜拜!‘放下话机,我
伸手拦了辆计程车,一屁股坐进去说∶”平和堂。’就* 在椅子上紧张的思考,
昨天才见面认识的,今天就约我喝咖啡,会有什麽事呢?我暗暗奇怪。可能会是
问我一些关於我们地区的情况吧,传言中,七处今年准备搞些大动作,可能会有
一些地区公安系统的头头会遭殃。该不会是我们地区进入了七处整治的视线吧?

  哪就不知道我们局会有谁要倒楣了?我有些幸灾乐祸的胡思乱想著。

  嗯,好香,一股股食物的香气从马路边的各种小吃摊上传来,让我再次感觉
到了难熬的饥饿。唉,真是命苦,饿的要死还要去喝什麽咖啡。看著车窗外那些
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我不禁咽著口水暗叹自己命苦。

  经典咖啡屋,我睁大眼睛茫然的在大厅内四处寻找。服务生走过来对我说∶
“先生,请问几位?‘我摆摆手说∶”我找人。’服务生不做声退开了。昨天储
虹穿的是警服,我的心思一直放在鸽子身上,现在还真有点记不起储虹长得什麽
模样了。环视大厅,也没有穿警服的。这下该怎麽办呢?

  这时,远处临街窗边的座位上有个女子向我伸出了手,我忙走了过去。谢天
谢地,果然是储虹,要不是她招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在她对面的椅子
上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储虹看看手上的表,微笑著说∶“很准时啊,二十七
分钟。‘我也笑笑道∶”守时是我们最起码的职业准则。’储虹问我∶“来杯巴
西咖啡怎麽样?味道很纯正的。‘我说∶”好的,反正我对咖啡也没有什麽认识,
你决定好了。’咖啡的醇香在空气中挥散,储虹似乎并不急著说话,慢条斯理的
用小调羹搅拌著咖啡,我很有耐心的也是一言不发,等待著她开口。不过我可没
有她那种优雅的淑女风度,将牛奶和方糖胡乱的加到咖啡里,稍微等了会就一口
接一口的喝了起来,咖啡很甜,喝到肚子里将肠胃烫的很舒服。我表面上仍是正
襟危坐,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好象听说啤酒是液体面包,那这咖啡又该是液
体什麽了?这咖啡比啤酒要贵的多了,是该叫液体蛋糕还是液体黄金?脑子里就
这样想著,熬著这沈默的难熬的时刻。

  储虹突然轻笑一声,‘鸽子告诉你了?’我愣了一下∶“什麽?‘储虹微笑
著说∶”她告诉你我在七处工作?’我不知该怎麽回答,微微点了点头,‘难怪
你和我坐在一起像是在被审讯一样,’储虹的笑意里多了些调侃的成分∶“看来
鸽子对你真是不错啊,我让她保密,可她就是不对你保密。‘我不知道自己的脸
红了没有,只有老实或者说是聪明的一言不发,象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
一样沈默。

  ‘不用那麽严肃,今天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聊聊,’储虹温和的说,
‘朋友?’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和七处的人交朋友,怎麽也轮不到我这个小小
的科级干部,七处监督查处的都是处级以上的干部。储虹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麽,
微笑著说∶“鸽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又是鸽子的好朋友,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
吗?‘说到你是鸽子的好朋友时,她的语调又变得戏虐起来,而她望著我的眼眸
里更是充满了温暖的笑意,让我不敢和她对视。

  储虹看起来很欣赏我的窘态,* 在椅子上满满的喝著咖啡。我怎麽也想不到
表面上温文清秀的她竟然有如此锐利的词锋,真是人不可貌象啊,不行,我不能
再这麽被动下去了,必须反击,我绝不能让鸽子的朋友看不起我。

  ‘既然我们是朋友-’储虹刚刚开口,我就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我们是朋
友,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挥手招来服务生,指著酒水单点了一份义大利牛排,
一份义大利面条。然後很绅士的对储虹说∶”你需要点什麽?’储虹略带些惊异
的摇摇头。我对服务生叮嘱让他叫厨房快些。然後端起咖啡杯,将里面的咖啡一
饮而尽。

  迎著储虹探询的目光,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眼神都显得无比真诚。就像和好
朋友一样随意的说∶“你知道,我昨天上课多嘴所以今天受到了惩罚。本来睡得
就很晚,天刚亮又被值日官拖到操场来了个一万米的急速跑,然後又被教务处长
和班主任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累得我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刚才,洗了个澡本
想去大吃一顿弥补我体力上和精神上的损失,你一个电话,我就只有马上赶来报
到,现在再不吃点东西,我会叫救命的。‘我话还没说完,储虹已笑了起来。

  我继续说∶“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我这麽大的个
子,连续两餐粒米未进,又消耗了那麽多的体力。我们既然是朋友,你就应该好
好请我吃一顿,可你却把我叫到这里来请我喝水,简直就像是在给我洗胃,你於
心何忍啊?‘听到我这带著些赖皮的诉苦话,储虹强忍著笑意,故意板著脸说∶”

  那麽说就是我错了,好吧,那我就请你好好吃一顿吧,免得你向鸽子告状,
说我虐待你,把你给饿坏了。鸽子向我发脾气,我可承受不起啊。‘气氛至此开
始变得融洽,我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当服务生将热气腾腾的牛排和面
条端上来时,我也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早已饿得要命的肠胃让我很难保持所谓
优雅的食相,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储虹和鸽子如此亲密的关系。我想我的情况储
虹可能也大略知道些,我也用不著在她面前装绅士。饿了一天的肚子直至此时才
得以慰贴,那种舒服充实的滋味让我感觉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吃的最美味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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