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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魔女天娇美人志】【全】作者: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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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第十章一龙三凤

  三人回到前厅,罗开取出朱柏的信件,向众人说道:“这封信必须尽快送出,
早得一时得一时,免得夜长梦多。”众人听后,齐声称是。

  罗开续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现在马上便送去。”转向白婉婷问道:
“婉婷姐,你可知道湘王府的位置?”

  白婉婷道:“据知湘王府是在清河坊,但正确位置,我便不清楚了。”

  笑和尚笑道:“这封信便交给和尚我好了。”

  董依依拍手道:“是呀,笑和尚既然知道邪连老妖在湘王府,自然知道湘王
府的所在。”

  笑和尚道:“我才不会冒这个大险,要知今时不同往日,此刻正是非常时期,
湘王府内势必高手如云,便是笑和尚练得铜皮铁骨,相信也难敌众多高手。”

  罗开点头道:“没错,倘若一个不小心,失手被擒,这便麻烦了。”

  董依依皱眉道:“依你这样说,难道这封信咱们不送了?”

  笑和尚道:“信当然要送,而且还要立即送。我来先问你,现在杭州城内,
满街满巷都是什么?”

  董依依笑道:“你真是的,这个还用说,当然是官差啦。咦……我现在明白
了……”

  笑和尚呵呵笑道:“姑娘倒也聪明,现在你终于想出来了。只要擒得一个官
差,或是擒得一个锦衣卫,先行把他拳打脚踢一顿,再叫他把信带回去,保证不
用半个时辰,这封信便交到朱璎手中。”

  董依依和竹儿同时拍手,只听竹儿道:“这个好玩得紧呀,笑和尚你横竖要
擒拿官差,便得多擒几个,然后再揍他们一个狠劲,给咱们消一消这口气。”

  笑和尚笑道:“既然姑娘交落,和尚我哪敢不遵。”

  厅上众人听见,也不禁莞尔。

  然而,在众人心中,均是存在着一件事,俱知只要朱柏这人一日尚在凌云庄,
事情便无法了断,这一点道理,众人全都心中清楚。

  现在既然已经和官府缠上了,若不同心合力应付来敌,增强庄上的实力,要
是给官兵找上门来,他们必定人多势众,好手尽出,这一仗实是凶险之极,到时
是福是祸,实在是难料。

  盖因如此,当罗开招呼众人留下来时,个个无不颔首答应。毕竟这是休戚相
关,唇亡齿寒的大事,自是无一人肯离开凌云庄。尤其康定风和洛姬等人,朱柏
这档子事,原是因他们而起,若要联手抗敌,更是义不容辞,也不待罗开提出,
早便开声要留下来。

  凌云庄占地宽广,对正庄门的正厅大楼,称为凌霄阁,皆因此楼乃是庄内最
高最大的主楼,因而得此名。走出凌霄阁,却是一个偌大的花园,穿过花园,便
是一组四合院大楼,分布东南西北四方。东为凌波阁,南为凌云阁,西为凌风阁,
北为凌虚阁。

  而每一座楼阁,再分成四隅,房间四面相对,中为亭台水榭的庭院。只见廊
腰缦回,飞桥连房,当真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工程浩大壮丽。

  在白瑞雪的安排下,天熙宫众人全分配在凌风阁;上官柳、曲依韵、笑和尚、
唐贵和史通明等五人,则入住凌虚阁;方姮、小金、董依依和怪婆婆,却住在凌
波阁;罗开、白婉婷、白瑞雪等三人,便入住南首的凌云阁。而那些武师丫鬟等
人众,大部分住在凌霄阁上层和下层的偏房。

  一切安排停当,众人先行各自回房休息,只有笑和尚单枪匹马送信去了。

  罗开在白瑞雪的陪同下,来到自己的房间,在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
岁,名叫彩儿的丫鬟。

  这个彩儿,却是白瑞雪在明月庄精挑筛选而来的。彩儿样子不但俏丽可爱,
且敏慧心巧,在明月庄内,素得白瑞雪喜爱。

  罗开曾向白瑞雪极力推拒,不要用什么丫鬟下人服侍,然白瑞雪却道,他现
在既是一庄之主,身分已大有不同,又怎能连贴身下人都没有一个,这岂不叫人
笑话。罗开听见,只得无奈答应了。

  三人来到一个偌大的庑厢,见庑厢一分为二,前为厅子,后为寝室,寝室之
旁还有一个便间。

  只见房间布置极是豪华,文石甃地,上铺波斯地毡,白玉饰壁,琐窗朱帘;
踏进内寝房间,靠墙处放了一张异常宽敞的紫檀床榻,床上裀褥咸备,挂有锦锈
帘帷,而寝室左右,几椅家具无不齐备,墙上悬有名画诗句,委实富丽斐然。

  白瑞雪笑问道:“罗开,这房间觉得还好么?要是不满意,我再找人装饰过。”

  罗开点头道:“实在太富丽堂皇了,又怎会不满意。说句实话,我自小出身
贫寒,住在这样豪华的房间,确实有点不大习惯。”

  白瑞雪道:“人的一生变幻难料,你也不用这样说。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今早经过这一番扰攘,又为方姮行功疗伤,耗力着实不少,还是休息一会吧。”
接着向彩儿道:“你打后要好好服侍庄主,知道吗?”彩儿连声应是。

  正当白瑞雪要回身离去之际,罗开突然叫住了她:“瑞雪姐,我还有一事要
对瑞雪姐你说。”

  白瑞雪止步回身,罗开道:“是关于依依和婉婷的事。”便把方妍和方姮的
事,一一向她说了。罗开又道:“刚才她们两人听了,竟忽然向我发难,怪责我
不把事情说出来,你道该如何是好。”

  白瑞雪笑道:“你是想我和她们说句好话,是吗?”

  罗开点了点头:“她们二人这时正气在头上,相信我再如何说,她们必定不
肯再听我的话,我左思左想,还是想不出好法子,便只得求瑞雪姐你帮个忙,她
们素来都听瑞雪姐的说话,只要你肯和我美言两句,事情便容易解决多了。瑞雪
姐,今趟便帮我这一次吧。”

  白瑞雪道:“我有什么事不帮你的?”接着低垂臻首,沉思半晌,遂道:
“好吧,我尽能力是了,但是否能成,我却不作担保。若然成功,我会着人通知
你。”罗开大喜,连忙称谢。

  转眼便过了半个时辰,白瑞雪仍没有任何消息,罗开心急起来,不免坐立不
安。忽然扣门声响,彩儿连忙过去开门,只见一个丫鬟走进房来,躬身朝罗开道
:“我家主人着小婢通知庄主,我家主人请庄主现在往凌烟池一趟。”

  罗开见这丫鬟娇小玲珑,样子十分甜美可爱,实不下身旁的彩儿,便问她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忙答道:“婢子叫小思,是由明月庄调来这里的。”

  罗开点了点头,便着她离去,便向彩儿问道:“凌烟池是甚么地方?”

  彩儿道:“凌烟池是一个室内浴池,在凌云阁的西北面,曾听我家主人说过,
这个凌烟池,是专为庄主和未来庄主夫人加建的。”

  罗开听见已明白了几分,敢情是瑞雪姐知道婉婷的喜好,一心模仿明月庄的
月影池而建的,便道:“彩儿,咱们现在便去吧。”

  彩儿引领着罗开,走出林木掩映的后花园,踏上一条锦石铺砌的花径,即见
一栋古木覆墙的精舍,精舍的横匾上,正书着“凌烟池”三个颜楷大字。

  放眼望去,这个凌烟池占地并不大,却古意盎然,极为雅致。

  二人来到近处,见云儿早已站在门前,她看见罗开走来,便即匆匆上前行礼。
罗开略一点头,连忙拉住了她,低声问道:“你家二庄主在里面么?”

  云儿微笑道:“大庄主、二庄主和董小姐都在。我家大庄主交落过,若见庄
主前来凌烟池,叫我无须入内传报,着庄主自行入内便成。”

  罗开听见,自是明白白瑞雪的用意,便道:“我知道了。”

  彩儿在旁道:“更衣间便在凌烟池内,请庄主跟彩儿来。”话后便带领罗开
走进凌烟池。

  二人甫踏出凌烟池,便听得内里传出咭咭呱呱的嘻笑声,詹詹细语夹着叮咚
的流水声,不住传进他耳中。

  罗开微微一笑,便知三人正在池里闲谈嘻笑。他向四下一望,见此处是个小
小的空间,外施珠帘,把浴池遮隔开来。又见这里设有数张云石几凳,石几之上,
已摆放着几套女装衣物,罗开一看便知,这里便是更衣的所在。

  只听彩儿轻声道:“让彩儿为庄主脱衣服吧。”说着已动手松解罗开的衣带。

  罗开吃了一惊,忙道:“彩儿,让我自己来好了。”

  彩儿摇头道:“这个不可以的,服侍庄主是小婢的责任,倘若给我家大庄主
知道,小婢必会被责罚不可。”

  她一面说,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转眼之间,罗开的外衣已给她脱了去。彩
儿叠好衣衫,徐徐放在石几上,罗开自己动手把内衣脱去,露出他一身健硕的胸
膛。彩儿放好衣衫,回过身来,便见罗开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不由看得脸颊飞
红。

  罗开见她这副腼腆模样,便向她摇头笑道:“看你这副模样,敢情是第一次
这样服待人了,既是这样,你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便可以了。”

  彩儿抬起头来,张着美目望住他,接着努力地摇了摇头:“不可以的,凡事
总会有第一次嘛。”她咬了咬嘴唇,便伸出颤抖的小手,终于解开了内裤的带结,
内裤倏地落了下来,跌在地上,一根壮硕的宝见,顿时呈现在彩儿眼前。

  彩儿给吓得小嘴一张,怔怔望住这根大怪物,虽见他仍软垂着,却足以令她
吃惊不少。心想,男人的东西怎地如此地大,太吓人了!彩儿不曾见过男人胯下
之物,这还是第一次,现一见之下,不由浑身感到难耐不安,一时竟呆呆的盯着
他,心头碰碰剧跳,不由慌张失措起来。

  罗开跨出落在地上的内裤,伸手把她拥近身来,让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牢牢
紧贴着他。彩儿给他这样一抱,吓得“嘤咛”一声,心儿更是跳如鹿撞,倏觉俏
脸上给罗开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直诱得她神魂飘荡,一脑子醺醺然。

  只听罗开在她耳边道:“你既然如此害怕,刚才为何如此执拗。”

  彩儿已羞得不敢答他,只是紧紧依偎在他身上,罗开见她害羞得浑身发热,
便将她拥得更紧,道:“好了,我也要进去了。”

  彩儿点了点头,缓缓离开他的身体。

  罗开一踏进浴池门口,只觉眼前白冒缭绕,直扑面而来,隐约之间,看见浴
池里已坐了三个人,正自不住嘻笑叫嚣,不知在谈着什么开心事情,竟没发觉罗
开走了进来。

  罗开四下细看,见凌烟池与月影池确有几分相似,四周同样花木扶疏,宝砌
池塘,清流灌池,只是这浴池较月影池小了许多,约有月影池一半大小而已。

  罗开悄悄步入池中,他这一动,已给董依依看见了,指着他叫道:“罗开哥,
你怎地会来这里,我说过不理你的,快出去嘛。”

  白婉婷也道:“是啊,我还没有气完,你便是来这里,我也不会理你的。依
依,咱们不要和他说话。”

  罗开耸耸肩膀,苦笑道:“你两个人怎能这样对待我,当时我和方妍她……”

  白婉婷连忙截着道:“好啊!方妍,方妍,叫得好亲密呢……哼……你为何
不去找她,现在连她的妹子都来了,你这个色鬼,敢情又想一箭双雕,是么?”

  罗开见她提到方姮,便知白瑞雪已经把一切都说了,现给她一轮抢白,一时
也不知如何说好,便欲过去抱住她,白婉婷身子一闪,躲了开去。

  罗开见着三个美人精光赤体,肌肤泛着迷人的光芒,三对玉峰,随着身子微
微摆动,顿时看得欲火大炽,胯下巨物,顿时撑天而起。

  董依依见着,笑道:“婉婷姐你看看他,他这个大家伙又想吃人了。”

  白婉婷也笑道:“咱们才不要他吃呢。”

  白瑞雪在旁看着三人,忍不住微微一笑,向罗开招招手道:“罗开弟你过来,
她们二人不要你,瑞雪姐要你。”

  罗开听见,便知道白瑞雪必另有计议,当下挺着巨枪,缓步走到她身前。

  白婉婷听着,顿时叫道:“姊姊,你……你和罗开哥欺负妹妹,出卖妹妹。”

  白瑞雪望了她一眼,含笑不语,看见罗开站在跟前,那根冲天巨炮正好竖在
她眼前,只见他青筋崩裂,巨首圆大发亮,直瞧得她胯间发骚发痒,春心摇荡。

  白瑞雪缓缓伸出柔荑,轻轻把罗开的宝贝挽在手中,提首向上,露出他浑圆
饱满的皱囊,见她徐徐凑头过去,双唇已含上他一边卵子。罗开立时低呼一声,
似是相当受用。

  白瑞雪见他喜欢,手指用力圈箍着枪杆,轻缓地为他套弄,一张优美的樱唇,
不住留连在他软囊上,或吸或吮,恣情播弄。

  在旁看着的白董二女,眼见这种淫靡景象,顿时瞧得瞠目结舌,相觑难言,
不禁给惹得遐思连连,不能自己。

  这时又见白瑞雪拉下龙枪,在枪杆上横吮直吹,圆巨的枪头,给她如此一弄,
已见粼光闪闪,枪头眼开目裂,一颗晶莹的白露,如蛛丝结连般滴将下来。

  但见罗开美得不住仰首吐气,不时又低下头来,看看这个仙子般的瑞雪姐,
看她如何为自己服务。只见她粉嫩的俏脸上,已是红晕纷飞,汪汪水眸,充满着
如痴醉意,委实娇艳无匹。

  又见白瑞雪丁香微吐,卷缠飞翻,犹如十餐九饥,正自殷殷勤勤,埋头苦干,
更显她柔媚入骨,教人爱煞。

  罗开愈看愈感难以忍耐,五根指头,徐徐插进她秀发中,而他另一只手,却
温柔地轻抚着她发鬓的青丝。

  白瑞雪感受到他的柔情蜜意,不由情心款款的望了他一眼,樱唇轻启,小嘴
已吮上他的顶端,吸去他的露水,再缓缓把鹅蛋般的枪头,一口便纳入小嘴中,
即见她双颊不停又收又放,贪婪地吸吮起来。

  罗开垂首深望,看见她手口齐施,吃得甚是起劲,而白瑞雪的舌功,确实是
个中高手,只觉她舌顶唇箍,不时深吸喉间,时而又轻噬棱沟,直爽得罗开不停
暗自喊妙。

  董依依和白婉婷二人,此刻已瞧得浑身火热,气息粗重急促,再难抑止,胯
间宛如万蚁爬行,骚透入骨,内中花露如潮涌出,却与池水混和一处,随波奔流。

  没过多久,二女已双依双偎,竟抱作一团,不住贴身厮磨,把心中的淫欲之
火,全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罗开斜眼望见,已知二人春情泛溢,心想二人开声求欢,只是迟早之事,不
由心中发笑,存心要再折磨她们一番,遂道:“瑞雪姐,让我来好吗?”

  白瑞雪听见,心里自是欢喜,当下停止动作,朝他微微一笑。

  罗开弯下身躯,把她慢慢扶起,双手握着她纤腰,轻轻一提,便把白瑞雪离
地提起,让她坐在玉石池边。

  白瑞雪一离开浴地,全身雪玉无瑕的裸躯,立时呈现在众人之前。

  只见她肌如凝脂,玉峰挺秀,腰纤臀丰,再衬托着她面若春花的脸庞,正是
娇花照水,更赛出水芙蕖。

  白瑞雪的美艳,不但令罗开看得神魂俱飞,连身旁二女,也看得为之醺然。

  罗开把她修长的双腿架高,一个鲜嫩猩红的沟壑,马上落入他眼帘,只见她
丰臀夹桃,瓣艳唇朱。随见罗开弓着马步,弯身探首,已把舌尖轻扣缝门。

  白瑞雪被他唇舌一触,顿即轻嗯一声,美目似睁非睁,顿时眸如水杏,润光
盈盈。

  罗开双指微分唇瓣,现出膣内层层红褶,一抹清流,已夺户而出。罗开俯首
一一舔去,接着舌尖长驱直进,旋即勾挑掘戳,无所不为。

  白瑞雪那里禁受得起,立见艳蚌翕合颤抖,随着他的挑戳,露水吱吱飞溅,
口里不住叫道:“罗开弟,再深入些,上面……上面痒得紧。啊!是了……我的
好弟弟,美死瑞雪姐了。”

  二女看得全身泛红,浑身炙热,鼻息呼呼不休。罗开功力深厚,光凭她们的
喘息声,便已了然于胸,心里笑道:“看你们还能忍到何时。”当下也不怠慢,
加紧舌上功夫,直把个白瑞雪弄得娇声大作,唇绽樱颗,目如点漆的美眸,时放
时闭,螓首后仰,脸上的一抹红晕,早便带腮连耳,神态迷人之极。

  罗开弄了良久,方俯身抱住白瑞雪的裸躯,大手盖上她一边饱蹒的玉峰,温
柔地揉抚着,使白瑞雪忍不住挺胸相凑,一对柔荑,牢牢圈着他的脖子,喘着声
音道:“我的好罗开弟,你今日要尽情疼爱瑞雪姐,知道么?”

  罗开点头应允,亲吻着她的粉腮,热唇划过她颈项,再落至她饱挺的前胸,
含着她的艳蕾,徐徐往外轻扯,继而忘情地吸吮起来。

  白瑞雪被他一扯,顿时浑身一颤,犹如狂风骇浪,娇躯摇摆不定。体内的淫
欲火焰,旋即熊熊暴升,猛地挺起胸脯,任由罗开为所欲为,二人经过一番播弄
缠绵,欲火已达至顶端,再也难以抑制。

  只见罗开站身而起,挺起丈八长枪,把早己浑身垂软的白瑞雪抱起,让她直
身坐在池边,彼此亲吻了一会,遂向她道:“瑞雪姐,我要进去了。”

  白瑞雪嗯了一声,左手往后支起身躯,右手前伸,握住他火红炙热的龙枪,
轻轻捋动数下,低声道:“来,瑞雪姐已经等不及了。”

  罗开在她引领下,可谓轻车熟路,只消微一前挺,已听噗吱一声,浑圆硕大
的枪头,已撑开紧窄的花户,缓缓深进,终于尽根直没。

  在旁的董依依看得欲旺心热,紧紧抱住白婉婷,把个玲珑有致的身躯,不停
地在她身上磨蹭,惹得白婉婷更感难受,双手牢箍着董依依的纤腰,彼此恣情爱
抚起来,沉醉在肉欲之中。

  而此刻的白瑞雪,已被罗开弄得心花尽开,随着罗开的抽提,立时花瓣翻飞,
峰颤身摇,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

  白瑞雪只觉巨龙不停狂抽猛戳,每次挺入,均刮着她的膣壁,刮出一浪浪难
言的快感,着实畅美非常。而罗开每一深进,全都直抵深宫,犹如挺到她心口似
的,如此快美的感觉,又怎不叫她忘了形骸,疯狂娇啼。

  如此春色澹荡的情景,董白二人又那里能再忍捺得住。

  只见二人像魂魄出窍般,缓缓把身体挨近至罗开来,随听董依依喘声道:
“罗开哥,依依……依依也要……”

  罗开早便发觉二人接近,只是故作不知,现骤听董依依的说话,心中不由窃
笑,暗赞白瑞雪的安排果然了得,随即伸出双手,把二人一左一右抱入怀中,朝
二人笑道:“你们不再生气了吗?”

  二人同时在他脸颊亲吻一下,只听白婉婷道:“一会儿你若不令咱们满意,
休想咱们再睬你。”

  罗开听后,不禁呵呵大笑,然下身的动作,却没有一刻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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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一章杭州王府

  “市声到海迷红雾,花气涨天成彩云。一代繁华如昨日,御街灯火月纷纷。”
这是元代诗人萨都刺的诗句,诗中之意,满道杭州清河坊的意境。

  笑和尚离开凌云庄,走过苏堤,拐过玉皇山,没多久便来到清波门,转入清
河坊。眼前只见一片荣耀繁华,人来客往;茶楼酒肆,处处皆是,当真是车马填
门,貂蝉满座,好不热闹。

  清河坊自随朝开皇年间建国至今,直来便是杭州城的中心,乃商贾云集之地,
惟今天这车马喧喧的清河坊,却与往日大有不同,这时只见满街满巷,到处均是
捕快官兵,个个钢刀出鞘,守卫森严。

  笑和尚看见这等光景,当下眉头一扬,嘴角一笑,闪身隐在横巷里。笑和尚
心想:“你们这些窝囊废,难道这样便能拦得笑和尚。”心念一落,便即纵上屋
顶,展开轻功,便往湘王府方向而去。

  距离湘王府尚有数十丈,笑和尚停下脚步,他知现在湘王府里必定高手群集,
为免惹上无谓的抖缠,当下不敢太过接近。

  笑和尚隐身屋脊处,张目四望,一心寻找可有落单的官兵,好把朱柏的书函
送出。忽地自西首传来辚辚的响声,一辆马车正冲将过来,只见那车夫不住抖动
缰绳,口里大嚷大叫,呼喝路人让过。

  十多个官兵看见,连忙抢上前去,大声喝道:“兀那兔崽子,胆敢在此乱冲
乱撞,还不快快给我滚下来。”接着两个官兵奔到马前,同时出手拉着马口的笼
头,随听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马夫给官兵揪了下来,随见一个官兵抬起钵子大的拳头,正要给他一个下马
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倏地自马车里响起:“住手。”

  但见车帷掀起,一个白衣少女跳下车来,细看这个少女,竟是血燕门朱雀坛
坛主方妍,见她玉手一翻,一块金光闪然的金牌,已然握在手中,轩眉斥道:
“这是湘王府的金牌子,你们可看清楚了没有?”

  那十多个官兵看见,连忙退后数步,旋即哈腰抱拳。一个兵头躬身道:“下
官不知少姐是湘王府的人,多有冒渎。”接着把手一挥,十多个官兵全都退下一
旁。

  方妍鼻哼一声,一声不响便跳上马车,马嘶声起,往前疾驶去了。

  笑和尚伏在屋脊,把一切全瞧在眼里,当那少女跳下车时,不禁大吃一惊,
心里暗叫:“她……她不正是受了伤的方姑娘,怎地这么快便痊癒了,这倒奇怪
了,她怎会是湘王府的人,这……这究竟是何道理?”他埋头思索,仍是想不出
半点头绪来。

  不觉间便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给笑和尚逮到了机会,只见几个锦衣卫缓缓
巡至一条小巷,笑和尚见机不可失,衔尾跟去,待得时机成熟,旋即扑将前去,
胡乱把他们揍了一顿,算是向竹儿有个交代,便从怀里掏出书信,叫他们立即送
至湘王府,方行悄悄离去。

  方妍的马车来至湘王府大门,姗姗步下车来,见一扇朱色兽头大门,现正牢
牢紧闭着,门前两旁,立有一对大石狮。方妍缓步走到大门前,几个守门官兵连
忙伸手拦住。方妍掏出金牌,守门官兵看见,连忙躬身行礼,让了开去,接着大
门启开,一名官兵领着方妍步进湘王府。

  王府内占地甚广,一连五进,方厦圆亭,飞楼插空,建构异常宏伟。屋前一
个偌大的广场,早已站满不少官兵,各人见方妍走进府来,个个不由眼睛一亮,
场中立时鸦雀无声,无不投以惊羡的目光。

  便在此时,只见两个年约二十七八,手持双斧的汉子,忽地抢上前来,把方
妍拦在当路,其中一人双斧一横,喝道:“好呀,竟敢走到这里来找碴儿,你的
胆子倒也不小。”

  原来这二人,正是双斧门的冯氏兄弟,自从栽在董依依的梅花针下,满肚怒
火已憋了一个早上,此刻看见方妍步了进来,便误认她是方姮,敢情又是来撒野,
不由怒从心起,便即纵跃出来。

  方妍见二人立眉嗔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也大惑不解,霎时柳眉一紧,瞪
着美目打量着他们,心想:“左右门主风风火火的派人送来王府金牌,着我来王
府有要事磋商,现还没看见门主,便跑出这两头疯狗来,莫非内里有什么蹊跷,
存心布下机关,要诱我来这里?”一想及此,心里不禁一寒,又想:“难道门主
已知我放了唐史二人,或许是……是知道我和罗开的事?”

  骤听冯恒道:“老弟无须与她多言,先把她拿下再说。”说话甫完,当先抡
动双斧,猱身直上,朝方妍攻了过去。

  方妍见冯恒抢至,当下往后飘开,随见寒光闪现,手中长剑已离鞘而出,竖
剑一档,铮的一声响,剑斧双击,长剑顿时嗡嗡直响,震声不绝于耳。方妍只觉
对方势猛力沉,内力不弱,实是轻忽不得,倏地左手剑诀一引,使起至善师太的
绝学“花信剑法”。

  当年创制这套剑法的祖师,乃以二十四番花信风变化而来。花信风之意,便
是应花期而来的风。自小寒起至谷雨止,共有八气、即一百二十日,每五日为一
候,共计二十四候,每候应一种花信。而这剑法同样含有二十四式,每一招式,
均已一种时花为名。剑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且古朴飘逸,灵动无方,实是一
门高深莫测的上乘剑法。

  只见方妍长剑一抖,剑尖倏地翻上,直剌冯恒的肩膀,正是花信剑法中的一
招“山茶迎春”,剑招密集连绵,兼而有之。

  冯恒见来招厉害,欺身让过,冯昌亦同时攻至,双斧舞得车轮似的,形成一
圈圈白光。方妍剑法一转,回手一招“傲雪寒梅”,犹如雪花飞舞般,大有朔风
呼号之势,且出招疾速,摇曳不定,顿时教人眼花撩乱。

  冯家兄弟摸不清来招,连忙抡动双斧,先守着全身要害。一时只见剑来斧往,
攻守进退,招数幻变多端,直叫场中的官兵看得津津有味。

  便在三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全都给我住手。”

  方妍乍听之下,往旁跃开,冯家兄弟双斧一收,停手转身,回头望去,却见
阴阳二老陪同昭宜公主站在两丈处。

  方妍看见,连忙还剑入鞘,上前躬身道:“属下方妍拜见左右门主。”

  冯氏兄弟见方妍向阴阳二老行礼,一时也大感意外,心中满是疑窦。

  童虎笑道:“方坛主,这位便是昭宜公主。”

  方妍听见,才知眼前这个美艳少女,竟是左右门主时常提及的昭宜公主,当
下上前行礼:“小女子方妍见过公主。”

  昭宜公主朱璎点了点头:“不用多礼了。”话后不住由上至下打量着她,笑
道:“真是长得很像,若非童老大你先与我说过,我还道是同一个人呢。”

  方妍听了她这句说话,一时不明话中之意,怔怔望着她出神。

  冯恒来到方妍跟前,抱拳道:“原来方姑娘是童爷的人,适才冯某多多得罪,
还望姑娘见谅。”方妍愠色犹存,默然回了一礼。

  朱璎望见,微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刚才之事,再也不要放在心上,
咱们到屋里坐下再说。”听她言语,竟是一派江湖儿女口吻,哪里像一颗皇室明
珠。

  原来朱璎素来好武,在她西湖小瀛州新建的府邸中,便养有不少武林食客。
而双斧门这对兄弟,职务上原是她的贴身护卫,闲时却充当武术导师。且在这两
年间,朱璎常在湘王府走动,江湖武夫也见之不少,耳濡目染,在言行之间,不
免积习了一些江湖之气。

  众人来到大厅,只见十多个王府丫鬟、王府太监,分站大厅两旁。一见朱璎
等人进来,纷纷躬身行礼。

  四人分宾主坐下,冯氏兄弟却分站朱璎身后,丫鬟连随捧上香茗,朱璎吩咐
下人备酒备菜。

  塞暄之间,方妍才在众人口中得知妹子的事,再听她在剧斗中受了掌伤,心
里自是忐忑难安。方妍素来心思灵敏,知道妹子今次与官家作对,实是吃罪不轻,
连忙站起身来,向朱璎深深一揖道:“公主,我家妹子不识好歹,冒渎公主天威,
方妍在此先为妹子陪罪,乞望公主宽洪大量,宥恕她无知之过。”

  朱璎笑道:“她既是方坛主的妹妹,便是自家人,这个再也不用提了。”

  方妍听见心下一喜,连随谢恩。

  这时数个丫鬟捧着酒菜,鱼贯进入大厅。没过多久,大厅正中的镶金楠木雕
花八仙桌上,佳肴美酒,已然放满了一桌,朱璎招呼三人入座。

  这里不愧是公府侯门,束带顶冠之家,虽是四人入席,酒菜却异常丰富名贵。

  光是美酒,便有三大瓶之多,扬州琼花露、秀州清茗空、常州金斗泉,无一
不是千金难求的珍品佳酿。

  而下酒好菜,也有八盏之丰:奶房签伴三脆羹、花炊鹌子伴白腰子、鲨鱼脍
伴炒鲨鱼衬汤、鳝鱼炒黉伴鹅肫掌汤齑、螃蟹酿橙伴奶房玉蕊羹、鲜虾蹄子脍伴
南炒鳝、鹌子水晶脍伴鸳鸯炸肚、五珍脍与螃蟹清羹。

  明是八盏,实则十六味,全是帝皇家的膳食规格,莫说一般人家,便是嫔妃
才人,这等皇家菜式,也未必全能吃上。

  而每一道菜,皆放有一块试毒的小银牌,只要菜中有毒,银牌将会变色,菜
肴有毒无毒,一看便知,这些都是皇帝用膳的传统。却没想到,连湘王府内,也
会用上这一套。由此可想而知,湘王在杭州的地位,确可算是地方皇帝了。

  朱璎道:“这是由京城御膳房调来的尚膳承作,三位尝尝如何!”

  三人齐声谢过,方各自动筷。朱璎只是略动一动,放回筷子,在旁喝酒相陪。

  饭后,只听朱璎道:“今回皇兄骤然给人掳去,父皇闻讯便即大发雷霆,已
把杭州府尹拿下回京,收入大牢,现调派田遇与二百锦衣卫星夜赶来,务要把皇
兄从叛贼手中救出,倘若今次皇兄有甚闪失,到时不但田遇人头不保,恐怕两位
也不能委罪。而我这一番说话,决非危言耸听,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阴阳二老自是明白不过,即见童虎道:“公主所说的事,咱们兄弟二人纵是
再蠢笨,也清楚其中利害。但公主请放心,我早已发出血燕门急令,从各地调回
百多名好手来杭州,相信不出一日,将会陆续抵达这里。还有咱们已修书本门家
师,求他老人家出山相助,好助咱们一臂之力,到时只要家师一到,必有方法把
王爷安全救出。”

  朱璎听后,难道你们师父便有三头六臂不成,她心底委实有点不相信,当下
微微一笑,道:“哦!既然两位师父肯出手帮忙,这便更好了,不知尊师大名如
何称呼?”

  童鹤道:“我家师父,便是人称「十绝先生」,当今之下,若论武功才智,
也可算是第一人了。其武功不但当世独步,盖世无双,且奇门遁甲、阴阳五行、
医卜星相,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今趟若得他老人家相助,要救出王爷,相信全
不成问题。”

  朱璎在这两年间,对江湖中事实已知不少,她在武林人士口中,也曾听过十
绝先生这个名号。传言此人武功卓绝,好谋善断,实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只是
不知道这个江湖奇人,竟然是阴阳二老的师父,这时听见,也为之大喜,当即大
喜道:“原来尊师便是十绝先生,真个令我喜出望外。是了,现在皇兄身处危地,
形势危急,实不能再有耽搁,不知尊师何时会来到杭州?”

  童虎道:“书信已经送出,但他老人家何时至此,这个我也拿不准。但不论
如何,在这般期间,咱们决不能有半点放松,必须多派人手四下搜查,便是把个
杭州城翻过来,也要尽力把王爷的所在寻找出来。”

  朱璎点头道:“这个当然,只是这伙人个个身手不凡,实在不易对付,便是
给咱们得知皇兄所在,但要救出皇兄,相信也不是一件易事!”

  阴阳二老一时也难以对答,二人心中均是雪亮,尤其是童虎,他自从给怪婆
婆拿住后颈,把他掷到墙上撞昏过去,已觉此人的武功高不可测,待得苏醒过来,
方听得掷他的人,竟是一个年纪老迈,年逾古稀的老婆婆,后又闻得罗开亦在其
中,更教他困惑难明。他不明白罗开因何中了阴阳神掌,仍能康复不死,他至今
对这事还是猜量不透。

  童虎虽心知敌人厉害,却也不肯在朱璎面前示弱,遂道:“公主大可放心,
依老夫来看,这伙人武功虽是不弱,却也不是如何厉害,咱们兄弟俩也能应付得
来,再加上血燕门百多个高手,还怕对付不了这伙叛贼,难便难在王爷在他们手
中,使咱们投鼠忌器,这才是一个重要问题。”

  朱璎点了点头:“打后便要多多倚仗两位了,要是能把皇兄救出,本公主和
皇兄自有重赏。”

  三人连忙站起谢恩,朱璎待他们坐下,又道:“今早横加插手的这伙人,你
们可有瞧出他们是甚么人?”

  童鹤摇头道:“目前我也瞧不出来,这伙人曾在越州武林大会出现过,当日
破坏咱们计划的人,便是他们的所为。看来这些人是存心针对咱们而来,若不把
他们澈底铲除,势必阻挠王爷的大事。”

  方妍因不明白内情,一直在旁默默听着,到此刻听见童鹤的说话,心头不由
碰的一跳,心想:“他所说的人,莫非便是罗开?但这是没可能的事,罗开不是
伤在他们的掌下么?又怎会出现在杭州?”

  她一想到罗开,心儿又感到一阵温馨。但每当想到他的伤势,又不禁为他担
心起来。她自从知道罗开被掌伤后,终日便忧心京京,茶饭无心,若非害怕阴阳
二老起疑,她早便飞去看他了。

  这时听朱璎嗯了一声,朝童鹤问道:“我听你曾经说过,掳劫皇兄的叛贼,
大有可能是天熙宫的人,你看他们会是一伙么?”

  童鹤微微一笑:“这一点实在很难说,其实依老夫看,掳劫王爷的是一拨人,
而今早救他们的人,明着是另一拨人。”于是便把当日如何遇上洛姬等人,如何
因言语冲突,继而动武等事,详细地再说了一遍,便道:“我能认出他们是天熙
宫的人,其实是在他们的鞍马看出来。当今武林之中,能拥有如此名贵鞍辔的门
派,便只有天熙宫门下,这是众所皆知之事。所以我敢认为,掳劫王爷的人,便
是天熙宫的人。

  “再说他们为何要把王爷掳去?以当时的环境来看,他们掳劫王爷,相信并
非早有预谋,只是想以王爷相胁,阻止咱们的追击。可是今早救他们的这伙人,
其用意何在,咱们实在不知道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害怕王爷会落在这伙
人手上,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方妍在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一切,更肯定童鹤所说的这伙人便是罗,心下
不禁又忧又喜。忧的是担心罗开的伤势是否痊可,喜的是知道罗开等人救了妹子
方姮。

  只听童鹤又道:“其实这伙人的头子,便是那个黄毛小子,不知公主可有留
意这个人。”

  朱璎听后也微感诧异,其实今早罗开等人一出现,她已经把这伙人遂一看个
清楚,尤其看见罗开和上官柳这二人,早便给他们的俊朗雄姿所吸引住,尤其是
罗开,见他不但长相英伟,且武功卓绝高超,连童虎这等厉害的人物,都给他轻
易一掌震开,不禁对他心动神驰,歧念丛生。当时便想,倘若能与此子来个韩寿
偷香,彼比销魂一番,确也不枉此生了!

  她这时听见童鹤的说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说的人,便是那个身
高体横,犹如潘安似的英俊少年?”

  童鹤颔首道:“没错,便是那个人,公主莫看此人年纪轻轻,武功确实甚是
了得。我也曾与他交过手,当日若非咱们兄弟二人联手,实难伤得了他。”

  朱璎听后,不由柳眉一聚:“你是说曾经伤了他?”

  童鹤点了点头,道:“这小子倒也本事,他曾伤在咱们的阴阳神掌之下,竟
然不但没死,且康复得如此快,委实叫人费解,瞧来这小子实不能小觑。”

  朱璎道:“此人如此年轻,本公主如何来看,以他的模样,实不像这伙人的
头儿,两位可有看错了?”

  童虎插口道:“老夫敢大胆肯定,此人必是这伙人的头子无疑。公主不要忘
记,雁影门里面,也有咱们的人在,自当日武林大会给这小子破坏后,老夫曾调
查过大会名单,得知他们是余杭凌云庄的人,庄主名叫罗开,老夫便命方坛主出
动,色威并用,欲要把他纳入血燕门……”接着便把方妍如何诱罗开救人,如何
把罗开掌伤等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个明白。

  朱璎听后,忽地眉竖眼睁,匆匆问道:“你既然已查出他是凌云庄的人,相
信皇兄便在那里,童老大你因何不早点说?”

  童虎摇头道:“公主你有所不知了,当日老夫得知此消息,便即派人赶来杭
州调查,咱们四出人手,在杭州澈底搜查了数日,把个抗州每一楼每一阁全都找
遍了,仍是无法寻着!其实杭州城哪有什么凌云庄,瞧来他们只是胡乱虚报罢了。”

  朱璎皱眉沉思,接着徐徐道:“我看未必,他们今早既然在杭州出现,便说
明这伙人的落脚处必在这里。”当下回头朝冯昌道:“你给我派人去通知田遇,
叫他不用多耗人手在客店酒肆搜查,把人手全集中搜查杭州各处庄院。”冯昌听
后,连随应声去了。

  三人见朱璎行事决断,判事不滞,也觉这公主实有过人之处。

  朱璎又道:“天熙宫既然敢和咱们作对,两位看该怎么办?”

  童鹤道:“天熙宫一事,咱们早已有了计较。据我所知,天熙宫宫主瑶姬,
此人居心叵测,近两年间,不择手段欲把各派纳入麾下,一心要称霸江湖。但以
她的能耐,明着是断手续玉,以利累形,到头来还不是得不偿失。”

  朱璎茫然不解,问道:“童老二,你这句说话,本公主还是有点不明。”

  童鹤微笑道:“春秋后语曾有一段道:庄子性好勇,尝剌虎,管竖子止之曰
:「两虎方食牛,牛甘必争,斗则大者伤,小者亡,从伤而刺,一举必有两获。」
庄子然之,果获两虎。今趟天熙宫别具肺肠,存心要一统江湖,雄霸武林,他们
既然有此肚量,咱们便来个供膳甘肥,先让他们吃得脑满肠肥,然后一刀把他宰
了,将他们的成果,一古脑儿全掏了过来,这叫作吃人狮子不露齿,既省神又省
力,岂不两得其便。”

  朱璎听见,点头叫好。这时一个锦衣卫匆匆走进厅来,只见他鼻青脸肿,一
脸烂额焦头的模样,朱璎见着,顿时俏脸一沉,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锦衣卫道:“禀告公主,王爷……王爷的书信。”

  此话一出,众人霍地一怔,朱璎连忙站起身来,冯恒上前从锦衣卫手中接过
书信,双手捧交朱璎。

  朱璎取出信笺,平展一看,眉头顿时蹙得老紧,看罢便递与童虎,说道:
“童老大你认为如何?”

  童虎看了一遍,沉吟半晌道:“公主确定这是王爷的笔迹?”

  朱璎点了点:“确是皇兄的字迹。”话落,便回头转向那锦衣卫,问道:
“这封信是如何得来的?”

  那锦衣卫便如实说道:“卑职与几名兄弟在清河坊巡查,突然给一个和尚当
路拦住,不问来由便拳加脚踢,那和尚武功极高,咱们给他揍了一顿,便掏出一
封信来,他说是王爷给公主的信,咱们听后,便飞赶回来。”

  朱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到外面各自领取赏银十两。”锦衣卫谢过
后便退了出去。

  童虎道:“既然这是王爷的亲笔书信,为求王爷安全无恙,加上敌暗我明,
着实不宜冒险,以现在的形势,依我来看只得照办好了,不知公主认为如何?”

  朱璎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吧,希望这些人言而有信,真个把皇兄放回来,
若不然,本公主非要给他们好好看不可。”

  童鹤道:“公主,有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老夫早已想好一个法子,保证
能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朱璎凝神望向他:“哦!这是什么方法?”

  阴阳二老同时微微一笑,只听童虎道:“这一件事,非要方坛主出马不可。”

  方妍大为诧异,口里却说道:“属下自当尽力而为,门主尽管吩咐是了。”

  童虎道:“好,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你妹子已和这伙人一起,
而且你们姊妹俩长相一样,旁人如何也认不出来,老夫想要你找机会混入他们之
中,代替你妹子的身分。”

  朱璎大赞此计极好,连声喊妙:“你们召唤方坛主至此,原来是为这个原因。”

  既是左右门主的命令,方妍纵有万个不愿,这时也只得附和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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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二章风流公主

  湘王府内以北,有着一个大庭园。

  时值秋尽冬至,黄叶遍地,山石溪水都被染上一层枯黄。清溪上漂浮着片片
枯叶,在园中曲折萦回、潺潺流淌,穿过玲珑的石山,绕过古朴的草亭,在白石
小桥下汇成一潭清池。

  池水清澈如镜,映出园后的一座高楼。此楼名为缘杨轩,楼高两层,庄严富
丽,乃是招待府中贵宾而设的客轩。

  在绿杨轩的一间厢房内,方妍正在单手支腮,呆呆坐在圆桌前,见她秀眉轻
蹙,正自想着妹子想得入神。她知道方姮受了掌伤,但伤势如何,方妍全不知晓。
她愈是多想,心头愈发焦虑不安。

  她和父母妹子已有十多年不见,家人的脸孔,在脑间只得一个模糊的影像,
思亲之情,至今可说无日或忘。

  方妍极想回家一趟,便是只见一见父母妹妹,她已是心满意足!可是她知道
绝不能够,连想悄悄回家一看,可说也是不敢。

  自宝林庵受袭,至善师太拒敌身亡,自己却落入阴阳二老手中,方妍已有自
知之明,她打后的一生,将会大大的改变!

  正当她想得入神之际,忽地房门声响,方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湘王府
的武官,只听那武官道:“方姑娘,两位童爷着下官到来,叫姑娘到寒竹轩走一
趟,说有要事与姑娘相量。”

  方妍问道:“寒竹轩在甚么地方?”

  那武官道:“让下官为方姑娘引路吧,姑娘请!”方妍入内取回长剑,便跟
着他去了。

  方妍在后跟着那武官,走出缘杨轩,沿路碰着不少巡哨的武官。原来寒竹轩
距绿杨轩并不远,只消穿过一个月洞门,再拐一个弯便可到达。

  当她踏入寒竹轩,发觉这里与绿杨轩大有不同,见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四下
修竹围绕,环境异常优雅。

  方妍随那武官进入寒竹轩,便见阴阳二老坐在大厅上,二人一见方妍进来,
便着她坐下,同时吩咐那武师,没得他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待那武官去后,童虎道:“我叫你来这里,主要是通知你一件事,刚才田遇
回报,已经得知凌云庄的所在了。”

  方妍听后不由一愕,心想这些官兵倒也本事,不消半天功夫,便能把凌云庄
找了出来,遂问道:“官兵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童鹤摇了摇头:“我和公主已经商议过,决定暂时不动手。现在王爷还在他
们手中,这点不无顾忌,咱们纵有千军万马,相信也奈何他们不得。现在只好听
从王爷信中的说话,先行停止搜捕,放回那些不相干的人,冀望他们能遵守诺言,
便此放回王爷。只要王爷一旦安全,这伙人纵有天大的本领,到时插翅也难飞出
杭州。”

  童虎道:“凌云庄外,咱们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打后便要看方坛主你了。”

  方妍道:“属下知道该怎样做。”

  童虎点头道:“好,有你这一句说话,我便放心了。这次行动虽有点危险,
但也是唯一能安全救出王爷的最好方法,今次行动,你务须谨慎行事方可。”

  童鹤接着道:“现在你妹子既和他们走在一处,相信你们是孪生姊妹一事,
他们已经知晓了。虽是这样,到时你只要处处小心,不露出破绽让他们起疑,这
便成了。”

  方妍道:“两位门主,我发觉还有一个问题。”

  童虎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方妍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妹子刻下身上有伤,实不知伤势如何,要是伤
势无碍,已然痊癒便无问题,倘若我妹子伤势严重,仍未能完全康复,这时我便
和妹子调换身分,势必给他们发现不可。这伙人个个武功高强,有伤无伤,一看
便知,确实难以假冒,这岂不是坏了大事。倒不如我先行潜入凌云庄,找着我妹
子,看看情形再作定夺,不知两位门主认为如何?”

  阴阳二老点了点头,只听童虎道:“这点咱们刚才已想过了,因此今趟计画
会有些变动。咱们会安排你光明正大进入凌云庄,再无须假冒你妹子,到时你必
须要劝服她与咱们合作,不但要设法救出王爷,还要设法留在庄内,尽量要得到
这伙的信任。”

  方妍听得心中一凛,连忙道:“两位门主,我妹子实与这事无干,恳请两位
门主能放过她一马,方妍将会感激不尽。”

  童虎道:“方坛主,咱们当初的承诺,你还记得么?”

  方妍点头道:“属下记得,所以方妍从不敢有半点犯错,更不敢心存二心。
可是两位门主也曾应承过方妍,只要方妍能尽心尽力为血燕门效力,绝不会加害
骚扰我父母和妹子,可是今次……”

  童虎冷哼一声,道:“现在你是来和我说条件,说咱们不守承诺了,是吗?”

  方妍连随躬身道:“属下不敢。”

  童鹤道:“方坛主,你不妨想一想,咱们并无打算要令妹加盟血燕门,更没
有要伤害或骚扰她之意,今次她所帮忙的人是你,并非血燕门,只要她能保守秘
密,不把咱们的计画抖将出来,这便可以了。你们是孪生姊妹,又是多年不见,
难道这一个小忙,她会不帮忙你吗?”

  童虎接着道:“你好好把这一件事办妥,咱们决不会亏待你的,你是聪明人,
且又是一个孝女,相信你不致愚蠢到心存不轨吧。要是你能完成这件事,咱们答
应你,放你回去见见父母,如何?”

  方妍听得眉头一蹙,旋即隐然敛去。她素知这二人行事狠毒,倘若再不应允,
父母妹子必受其累,事已至此,只得说道:“方妍明白,两位门主请放心,我会
尽力而为。”

  童虎笑道:“好,方坛主不愧是个聪明人,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公
事已了,咱们也该好好开心一番吧。来,咱们到内房去。”

  方妍自当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便盈盈站起身来,随着二人走往内室。

  府内另一座大楼的一个厢房内,此刻正灯烛高烧,把个厢房照得宛如白昼,
这间精致豪华的厢房,布置全是江南风格。

  房间尽处,立有三扇屏风,绘着喜鹊闹梅的名画;靠墙之处,有着一对紫檀
木太师椅,椅背嵌有云壑飞泉的大理石,两椅中央,立有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
而在另一边墙壁,却横挂着一幅长卷的“故乡山水图”,画的是杭州西湖全景。

  拐过房间的屏风,即见一张宽敞得惊人的紫檀木巨榻,榻前锦锈帘帷,金丝
被褥,当真璀璨闪耀,精致典雅。原来这间瑰丽的房间,却是昭宜公主朱璎的内
寝香阁。

  这时在紫檀木榻上,却卧着两男一女,三人早已精光赤体,身上寸缕不存,
正自拥作一团。

  细看之下,女的正是昭宜公主朱璎,而那两个男的,竟然是冯氏兄弟。

  朱缨自小长于宫闱,对宫中风流之事,早便见之不少。

  这个帝家金枝玉叶,直来深得父皇钟爱,行事便更恣肆无忌,小小年纪,对
这风流云雨梦之事,已懂得不少。

  一年多前,朱元璋下旨和她配婚,把她许与开国功臣李文忠之子李贞,并于
宫外另设驸马府。惟朱璎年纪虽轻,却爱走野路,婚后仍不时瞒着丈夫,莫论府
内府外,已做出不少私盐私醋之事,把个李贞全然蒙在鼓里,头上的绿帽子儿,
盖了一顶又一顶。

  朱璎生性风流,且又美貌如花,娇娜妩媚,但凡与她有过一手的男人,无不
是回味无穷,为她眠思梦想,迷离颠倒。

  便是已纳有四个王妃的朱柏,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亦无法抵挡她的绰约
风流,面若春花的美貌。

  此刻只见冯恒侧身伏在朱缨身旁,一只巨大手掌,已把她一边傲峰握在手上,
缓缓轻搓。莹白如雪的挺拔玉峰,不住在他手中变形,弄得时圆时扁,形状百出。
而他的一双眼睛,却牢牢盯在朱璎的俏脸上。

  这时的朱璎,神情诱人之极。但见她星眸半闭,满脸春意,樱唇时启时闭,
鼻息喘喘,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真个又娇又媚,更觉她可爱动人。

  冯恒一边把玩,一边低声问道:“公主感觉如何?还需要我再加点力么?”

  朱璎单手圈上他脖力,把他脑袋徐徐拉近,一手握着他特大的龙枪,恣情套
玩着,带着微喘的声线道:“这样便好,我喜欢你这样弄,指力不轻不重,教人
好生舒服。”

  这对冯氏兄弟,可说是貌不惊人,长相既不俊秀,温柔英挺这四个字,更是
大大说不上,倒反而带点粗陋凡俗之气,以二人这般的条件,可说是平凡到极点。
如何来说,也不该是让朱璎动心的人物。然而世事真的无所不有,这二人对朱璎
而言,却全然不是这回事,究是原委何在,说来却极之简单。

  原来这对兄弟,竟得上天的眷顾,生下来便拥有一分天赋的大本钱,光是这
一点,便足以令朱璎颠倒不已。

  这时见朱璎香息微吐,美目如丝,如春笋般的纤指,紧紧地攥住冯恒的巨大
龙枪,她只觉手上之物,炙热烫手,硬赛金枪,握在手中,如触火棒,受用非常。

  朱璎垂眼望去,见他形如剑柄,顶若鹅蛋,筋似蚯蚓,这一根灵龟追魂棒,
委实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好物。

  她愈看愈感心热,不由手指挐住灵龟,揉摩顶梁,顿时便挤出一滴玉白甘露,
她轻轻以指头抹去,腻着声音道:“这家伙真的大得厉害,火热粗壮,握在手上,
烫得人家心痒难搔,确让人舍不得放手。”

  冯恒经她一拭,浑身倏地一个颤抖,美得舒眉吐气,连忙把头下移,埋向她
雪白耸挺的玉峰。

  朱璎嘤咛一声,冯昌已使劲吸吮顶端,舌头摩挲搅拨,一颗鲜嫩的蓓蕾,不
停在他腔内滚翻跳动,直叫她酥麻如醉,美入心肺。朱璎情不自禁地拱肩缩肩,
恣意迎凑,双手牢按着他脑瓜子,小嘴不停呵呵的呼着大气。

  而埋头在她胯间的冯昌,比其兄全不示弱,只见他把朱璎修长的美腿,高高
往上弯起,让那丘峦溪壑全然毕现,潺潺的花露,已见急不及待的汹涌而出,如
此淫猥的景象,直惹得冯昌淫心勃发,连忙凑首一一舔去。

  朱璎上下受攻,如何不叫她畅心满意,小咀不住绽出迷人的嘤咛。见她吐气
如兰,柔声喘喘,颤声道:“你们二人真要把我弄死了,怎会如此美好,不可停
下来,继续尽情弄……”

  冯氏兄弟自当遵命,何况眼前这个美人儿,不但身分尊贵,且又娇美绝伦,
如此上佳的尤物,便是打着灯笼,恐怕也难以找着。男性原始的征服欲,不由给
她牵动起来,高涨如潮。

  冯昌抬起头来,紧盯着那观之不厌的宝穴,只见那里鲜红如桃,全无半点黑
斑,加上鼓胀如坟,芳草凋疏,实是娇嫩诱人;再见她门户紧细窄小,仍不停翕
合蠕动,潺潺花露,把两扇唇瓣渗得晶莹光润,教冯恒愈看愈难忍耐,当下拼起
双指,缓缓撑开花唇,望里便戳。

  朱璎又是“嘤”的一声,身子霍然一战:“好狠的二指神功,直插得我死去
活来。唔!好美……”随即粉臂猛抛,奋力迎送。

  冯昌把指狠掘一会,内中立时翕张吐水,甘露沿着股缝顺流而下,把那锦衾
绣褥,立时弄得湿了一大片。

  冯恒也不差于老弟,只见他手口并用,一双大手紧紧捧着两个肉球,又捏又
咂,尽情把弄。

  朱璎兴焰情炽,嘴里不停喊妙,倏觉花房传来一阵美快,一根温暖柔软的舌
头,己闯关而进,点点如禽啄食,下下如蛇吐舌,弄得朱璎浑身难支,身颤腰酥。
朱璎淫情渐渐高涨,牢牢加快小手的动作,飞快的捋着手中之物。

  冯恒给她一轮急攻,龙枪不由更胀,叫道:“公主……慢点儿,再这样下去,
叫小的如何忍耐。”

  朱璎正自淫欲大动,骤听见此话,确也害怕他便此了帐,忙用双手抱起他的
脑爪子,喘声道:“你蹲上前来,把我扶坐起身。”

  冯恒依她所言,连忙跪身而起,把朱璎扶坐在榻上。

  朱璎依偎在他大腿侧,一只玉手围抱他双腿,另一只手却挽起他的冲天巨龙。
只见她玉指轻抚枪杆,媚目半睁,紧紧盯着眼前这根庞然大物:“你看看他,他
这般粗长凶忒,真个是人间异禀,恁地骇人。幸好本公主时运不差,竟给我遇着
这般珍品,能够一尝个中滋味。”话落,已见她螓首轻探,沿着枪头棱沟,缓缓
兜着圈儿舔吮起来。

  冯恒低头看去,见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公主,正自舔得津津有味,舌尖绕着龙
枪撩转舔刮,随又见她樱唇轻启,鹅蛋般的头儿,旋即被她纳入口中。冯恒自喉
头发出一声低喘,顿觉朱璎温软的小嘴,把他含箍得间发不容,强劲的吸吮力,
一浪接一浪汹涌激至。

  正当冯昌埋头苦干之际,却发觉朱璎坐身而起,遂抬首望去,即见二人的淫
靡光景,再看朱璎毫无门户做作,动作淫浪无忌,不由瞧得心头火热,当下加紧
口舌功夫,把唇掘出那嫩红豆儿,恣意搋揉。

  朱璎顿时乐得魂飞半天,宛如身在浮云,如此似啃似咬的感觉,一缩一伸,
委实得意难经。随见她吐出龙冠,气喘嘘嘘,眼睛半睁半闭,喘气道:“要死了,
你……你这一下狠舔,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啊!你暂且停一停,待我定一定神
子再弄。”

  冯昌无奈,只好停下动作。朱璎快畅莫禁,顿感昏醒复迷,身子绵如春蚕,
不自禁仰倒下来。

  冯氏兄弟见状,便知时机已到,冯恒连忙伏身下去,把朱璎盖在身下,抚遍
她每寸肌肤,嘴里肆无忌惮的吸着峰顶嫩蕾。

  冯昌更是情欲难禁,忙跪身而起,胯下丈八龙枪,已昂昂然挺竖起来。

  朱璎虽是昏头搭脑,却也瞧出冯昌的意图,当即以手相探,牢牢握住他胯间
巨物,指头不住揉擦龙首,脆声道:“快来,快来,快点戳进来,我已经受不住
了。”当即把个龙头徐徐拉近过来,抵紧花穴,不停地磨蹭揩揉。

  冯昌那里禁受得来,即忙把手分开她双膝,腰肢用力,巨头逼开花唇,随听
“吱”的一声,龙枪应声入了一截。再一深进,便觉朱璎犹如处子相似,内里温
暖紧逼,实在畅美之极,顿时暗叫一声妙。

  朱璎更是畅不可言,忘情叫道:“你怎生得如此妙物,滚烫火热,硬不可当,
快些深深狠刺,若再不煞煞火,今回实要给烧死了。”

  冯昌听见,暗地一笑,当下使出本事,鼓勇望内一挺,直没尽根,问道:
“公主,这下如何?”

  朱璎连声叫好,冯昌见她得趣,便即大起大落,钻刺无宁。朱璎被他展缩大
战,不由身软体颤,穴中流液,涓涓不息,忙展玉腕抱紧上身的冯恒,嘴里不住
开合吐气。

  冯昌奋勇捣挺,低头望着龙枪大出大入,带着花露汪汪飞溅,情景端的淫媟
猥亵。

  而冯恒却另施手段,不住手口齐施,只往她一对傲峰上做功夫。

  朱璎被二人弄得魂消体软,一连丢了数遭,乃是无法息止心头的欲火,淫声
浪语,詹詹而出:“好生厉害的大家伙,人家的花蕊也给你弄开了。嗯!好深…
…便是这样,不要停下来。”

  冯昌连连运气,摆开架式,拱拱钻钻,只觉那紧小的膣壁,把他挤压得异常
受用,不禁道:“公主这个宝穴,怎地如斯逼仄,巷道狭窄,出入极不容易。”

  朱璎连连喘气,颤声道:“我怎会知道,人家早便给你胀得难受不过,还说
这等话儿,快快加把劲钻刺几下,我将快要来了。”

  冯昌听见,立即深挺急投,着着直戳深处,弄得朱璎花户翕翕,遍身爽美。
叫道:“我的心肝,真弄得我快活,下下均深投妙处,今次共你弄一回,强胜驸
马一年了……”

  冯恒在旁也听得心火大动,连忙跨腿跪向她脸前,一根销魂龙枪,硬绷绷的
搁在她眼前。

  朱璎淫心大炽,见着此物,如得奇宝,忙忙伸手攥住,揝揝捻捻,恣意套弄,
正当她凑头含上枪头之际,冯昌突然望里使劲重戳,朱璎顿时嗳呀一声,险些儿
昏倒过去,急忙挺臀相就,颤声道:“好狠的大东西,太美了……”话毕,旋即
把冯恒的龙首纳入口中,狠命吸吮起来。

  兄弟二人上下夹攻,犹如鼓楫摇舟,迎风破浪,图个尽兴。

  朱璎却如饿蚊见血,委实舒心风流,真个忘愁除忧,只把丰臀不住往上迎凑,
忽地内里猛然收缩,瞧来又要完了。

  冯昌被她如此一箍,立时再难按忍,热流溶浆疾射而出,直浇深处。朱璎只
觉美快连连,浑身爽畅,冯昌徐缓抽离,花露随即流浸姻褥。

  冯恒憋了一夜,刻下见老弟完事,那肯怠慢,更不待朱璎回气,赶忙飞身上
马,提枪便刺,只听嗤一声过去,龙枪已直贯深处。

  朱璎大哼一声,喊道:“且住,且住,再弄小命休矣!”

  冯恒正自兴在头上,又见她的肌肤如玉欺雪,遍体汗香,犹赛兰麝,那肯便
此罢手,当下执辔宾士,腰臀撺上坠下,大刀阔斧捣个不停。

  朱璎先时仍想阻止,孰料给冯恒推送数回,便渐觉爽利,顿时粉腮通红,一
对脚儿忙圈住他的腰肢,望上着实挺凑,户中甘露汛溢出来,不由叫道:“不用
怜我,快快急送……”

  冯恒撑直腰杆,连连浅抽深送。

  朱璎只觉花房全然塞满,没个漏风处,实是酣美之极,口理不禁呵呀连声,
琼浆玉液淋了一席。

  冯昌在旁见了,也按捺不住,径走上前来,把个衰颓之物,挨至她嘴旁。朱
璎也不多想,忙张口含住,竟给她吃进了一半。

  冯恒不顾死活,急起猛落,口里却道:“公主你这话儿真个又紧又嫩,箍得
我甚是得趣,不知公主的感觉如何?”

  朱璎吐出龙枪,娇喘道:“你二人太过厉害了,又甚的粗胖,铁石般硬,叫
人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免得累了人家大水直淋。”

  冯恒听她这样的言语,越发动兴,尽根抽迭不止。

  朱璎给弄到细腻处,便觉熬当不起,身子几下抽搐,便即丢了,一张粉脸红
得似火,头晕身乏,只管喘息。

  而冯恒见她星眸朦胧,柳眉双轩,模样儿更见可爱,不禁淫心复炽,忙把她
双脚丢在肩上,着实又一阵急送,猛突乱钻,每下深贯琼室。

  朱璎又觉快美,只觉舌冷唇凉,甘津直迸。

  冯恒加力刺射,连送数百便觉难支,鼓涛冲波似的丢个尽兴。朱缨也是意畅
神舒,身子立时软成一堆,四肢酥麻,秋波懒动。

  三人互拥良久,朱璎方缓缓回气过来,有气无力道:“没想你二人武功须是
一般,但这门子功夫,却如此厉害。”

  冯氏兄弟听见,无疑是说他们武功大不如人,虽心中不悦,但这确是事实,
只得互望一眼,默不出声。

  朱缨见二人这等模样,遂把二人一右一左拥抱着,笑道:“向来武功是可以
练,而这门子功夫,却不是人人练得来,只要你们二人着心服侍本公主,必有你
们好处的,现时侯不早,还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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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三章石室探秘

  凌云庄的大厅内,此时正坐着三人。

  罗开刚听完笑和尚的说话,知道方妍也来了杭州,心里不由一喜。心想怎生
也要想个方法,好让她们姊妹俩见面。

  笑和尚得知方妍和方姮是孪生姊妹,也颇感诧异,笑道:“二人出落得像模
子一般,若非罗庄主说出来,笑和尚我决不会相信。”

  罗开道:“莫说是你,当初我听见方姮的说话,确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瑞雪朝罗开道:“瞧来血燕门与湘王府确有极大的关系,要是官家和血燕
门联手起来,咱们实不容易应付。”

  罗开想起武林大会时的情景,当日血燕门只来了四十多人,便把各门派数百
高手杀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现在想来,心下也为之惴惴。

  笑和尚道:“那些官家狗还不算甚么,但说到血燕门,可就不同了,这些人
行事诡秘,高手众多,罗庄主确不可不防。”

  罗开点了点头,说道:“幸好那个王爷尚在咱们手中,相信血燕门也不敢太
过放肆。可是留着朱柏在此,也不是个长远之计。况且凌云庄地处杭州,并非甚
么隐秘之地,早晚会给他们发现,为求久安,咱们必须想个妥善之法才行。”

  白瑞雪道:“罗开弟说得没错,咱们已经和官家起隙,想要在杭州开山立柜,
届时势必跌脚绊手,受其官府诸多牵制,但若要两全其美,只怕极不易办。一时
之间,我确实想不出好法子来。”

  笑和尚接着道:“我虽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但血燕门这个组织,本就不是甚
么好东西,光瞧他们捣乱武林大会,欲胁持各派掌门人,其居心便可想而之。现
既知道他们与官家有关,内里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若不把事情澈底弄清
楚,便此放朱柏回去,恐怕并不妥当。”

  白瑞雪道:“笑和尚你是说,官府和血燕门会对武林不利?”

  笑和尚点头道:“大有这个可能,血燕门近年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
而他们所对付的人,大多是武林人士,这个不是很明显么。其实现今这个皇帝,
出身原是一介草野小民,他能得此帝位,全赖各方武林人士相助响应,合力驱除
鞑子,他方有今日之位。但近这数年间,皇帝大肆杀戳开国功臣,更何况是咱们
这些江湖武夫。”

  便在这时,一个话声自后堂传了过来:“笑和尚的话很有道理。”

  罗开等人循声望去,见上官柳和曲依韵正徐步踱进大厅。

  二人走近前来,只听上官柳道:“朱元璋此人出身草芥,胸无半点墨,为人
又心胸狭窄多疑,做出这等事来,相信并不希奇。”

  白瑞雪点头道:“嗯!这人与汉高祖刘邦,可算是一对活宝,同样是农民皇
帝,且都是以杀戮功臣着称,而朱元璋还比刘邦多了一手,特别嫉恨文人,爱搞
甚么文字狱,近年间弄得满城风雨。”

  上官柳道:“说到朱元璋,这个皇帝当真与别不同,大家可有听过凉国公蓝
玉的事情?”

  白瑞雪徐徐颔首道:“便是被灭族的蓝玉,听说此人犯的是谋反罪,各地均
张挂印信榜文,难道内里还有什么事情?”

  上官柳笑道:“朝中之事,一般平民又如何得知。但我却有一位朋友在朝中
办事,所以才得知晓些皮毛。”

  众人听他虽说是皮毛,却见他脸现肯定之色,想必持之有故,俱打叠精神,
眼睛牢牢望住他。

  只听上官柳缓缓续道:“据说这个蓝玉,他身为凉国公,平素便极为桀骜,
他曾出捕西番逃寇祁者孙,并擒叛帅月鲁帖木儿,意图以此升爵。岂料朱元璋却
对他冷眼相待,全无升赏,蓝玉自是怏怏不乐,每当入朝侍宴,言行举动,便更
显傲慢骄蹇,使皇帝越加疑忌。蓝玉也是个聪明人,见皇帝近日的冷脸目光,便
已猜出了几分,私下与同僚道:「皇帝已对我不满,恐已见疑了。」

  “焉知此话一传,朝中臣子便有多人得知,那时一个名叫蒋献的锦衣卫,也
不知在哪儿听见,便跑到皇帝跟前,密告蓝玉谋逆,皇帝闻讯,立命锦衣卫四出
掩捕,凡有闻言之人,全都拿到殿前,先由皇帝亲讯,继而交由刑部,不论是真
是假,一古脑儿全一并正法,尽行受诛。凡与篮玉有关的朝臣,无一能逃过项上
一刀,所有元功宿将,几乎一网打尽。”

  罗开道:“听你此话,那个蓝玉只是自吐怨言,也说不上什么叛逆。”

  白瑞雪笑道:“皇帝儿的糊涂,历代有之,况且此人忌心甚重,又爱排除异
己,要不又怎会有「朱屠手」这个称号呢!”

  笑和尚呵呵笑道:“此时若给皇帝老子听着咱们的说话,这个叛逆之罪,可
吃不少了。”

  白瑞雪道:“咱们公然殴打官兵锦衣卫,加上困禁王爷,这个罪名难道还不
够吗,也不在乎加上这个罪名。”

  上官柳笑道:“说到文字狱,朱元璋压制文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其实
杀人的藉口多的是,杀文人的籍口,尤其好找。便如蓝玉谋反一事,受株连而死
的人,听说不下一万五千人,而在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文人,其中一个叫孙蕡
的才子,更是死得冤枉,他只因曾在篮玉的藏画上题了一首诗,也给皇帝定为蓝
党,给砍了头。”

  白瑞雪惊讶道:“题一首诗便给砍头,这首诗是骂皇帝老儿么?”

  上官柳摇头道:“当然不是,朱元璋认为他既肯为蓝玉题诗,二人关系必然
非浅,只因这个理由,便给他定罪了。还有一件可笑的事,那个孙蕡在行刑前,
却不肯乖乖的死去,临死前他吟了一首诗,道:「鼍鼓三声急,西山日又斜。黄
泉无客舍,今夜宿谁家。」

  “那监斩官听完后,便一声令下,人头顿时落地,便到皇帝前交差去了。岂
料朱元璋竟问他孙蕡死前,可有说些什么?监斩官便如实说了,并把那首诗的记
录呈了上去。朱元璋却夸才卖智,兀自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遍,念完连声叫好。其
实该诗好在哪里,相信他八九不会知道。

  “这还罢了,朱元璋念完不久,忽地顿了一顿,接着龙颜变色,雷霆大作,
骂道:「这样好的诗,孙蕡这个人,明着是个难得的才子,你们因何不早奏上来,
竟敢擅自动刑,戕害人才,实是该死!」当下不由分说,把监斩官、创子手等数
人,全都拿去砍了,以示对人才的痛惜,你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听见,也不禁莞尔,均想这个朱元璋行事当真乖张怪僻,横蛮浑账。白
瑞雪笑道:“皇帝儿无才无识,自是嫉恨文人,越是这样,便越是附庸风雅。”

  上官柳又道:“其实孙蕡所念的那首诗,也并非他即兴之作,却是五代时江
为在临刑时的绝诗,孙蕡只是借来一用,哪里想到,连皇帝也要借来一用呢。”

  笑和尚道:“这个朱元璋糊涂顶透,行事暴虐无道,一个偌大的江山,竟被
这种愚昧无知的莽夫治理,又会好到哪里去,想来前途委实坎坷。”

  上官柳道:“其实他并不糊涂,要不然又怎会把二十五个儿子,全都分封南
北各地,各据为王,作为屏藩。且受封的诸王,均自置官吏,拥有各自军队。表
面看是集权中央,防御瓦刺、鞑靼、女真等入侵,实是另有一个主要目标,便是
防范各地民间起事,危害他的江山。”

  罗开一直在旁聆听,却一面想着血燕门与官家的关系,当听到这里,一股无
形的忧虑,不禁油然而生,说道:“这样说,血燕门莫非是各藩王的另一奇兵?”

  上官柳道:“应该是说,是皇帝用来对付武林人士的一支奇兵。”

  笑和尚眉毛一扬,笑道:“上官兄真是说到我心窝里,虽然官兵和锦衣卫里
面,确也有些练家子,但大多都是二三流脚色,绝顶高手便是会有,相信也并不
多,用来对付一些小帮小派,街头武夫,或许还管用。但要与名门大派抗衡,他
们便大大不够了。所以他才结集江湖好手,若我没有料错,血燕门便是他暗中组
成的集团”

  白瑞雪道:“笑和尚你是说,朱元璋现在拥有两支奇兵,明的是锦衣卫,说
到暗的,便是血燕门了。”

  笑和对他竖起大拇指,不住点头微笑。

  罗开说道:“血燕门虽然厉害,但江湖上名门大派确也不少,便如少林、武
当等武林泰斗,难道还会斗他们不过。”

  白瑞雪道:“这很难说,血燕门若光明正大挑战,各大门派自然不怕。但你
不可忘记,当日的武林大会,若不是给咱们预先发觉他们的计谋,早有防备,方
能避过那一劫,若非如此,其后果如何,恐怕难以预料,有道是:「明枪易档,
暗箭难防。」,这句说话,相信你也听过吧。”

  上官柳笑道:“峨嵋派在武林诸派中,虽比不上少林、武当,但派中毕竟高
手如云,门下弟子,少说也有数百人。若论江湖排名,实不下武当多少。但何尝
不是在一夜间,全派上下给人迷倒过去。明的不敌,他们何尝不会使暗的。”上
官柳不想在笑和尚面前说实话,其实迷倒峨嵋众人,实是他的所为。

  白瑞雪听见他这番说话,不由微微一笑,望了上官柳一眼。

  罗开踏足江湖,毕竟时日尚浅,刚才一时之间,确没想到江湖上的诸般险恶,
现在听见,心里也不禁一寒。

  笑和尚道:“倘若他们真的要对武林不利,咱们实不能袖手,若给血燕门坐
大,江湖上又有一番血雨腥风了。”

  上官柳沉吟半晌,抬头道:“这个朱元璋倒也厉害,懂得借用武林人物的力
量,到时不论他图谋是成是败,给他这般一弄,又不知会死伤多少人了,到时武
林大小各派,势必元气大伤,他无疑是成功了一半。”

  众人接着谈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白瑞雪来到罗开的房间,彩儿端上了茶,罗开便即问道:“瑞雪
姐,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白瑞雪点头道:“你可记得那石室的入口开关吗?”

  罗开道:“记得,当日康定风已把开关之处跟我说了。怎样,有问题么?”

  白瑞雪道:“不是,当日咱们在石室只逗留片时,还没有真正看清楚,我想
和你再去看一次。”

  罗开颔首道:“这样也好,这石室如此隐秘,内里想必另有玄虚。”

  白瑞雪道:“我也认为这样。”

  罗开道:“我们先去通知婉婷和依依,多几个人同去较好。”

  白瑞雪点了点头:“嗯!最好叫上官柳与咱们同去,他这人见多识广,为人
耳目聪明,有他在或许能看出什么。”罗开听了也有同感。

  二人偕同白婉婷和董依依,缓步来到上官柳的房间,罗开抬手正要扣门,倏
地又缩回了手。三人见着,也大感奇怪,白瑞雪正要问他,罗开却摇了摇头,低
声道:“还是咱们四人去好了。”

  董依依却侧着脑袋,瞪大一对美目问:“为甚么嘛,他不在房里面么?可是
你还没敲房门,又怎会知道他不在里面?”

  白瑞雪终究比二人机灵,看见罗开的表情,便已猜上了几分,抿嘴笑道:
“是否曲姑娘在房间里?”

  罗开微笑点头。白婉婷仍是不解,问道:“罗开哥,你又怎知曲姑娘在房里?”

  白瑞雪道:“罗开弟功力深厚,光凭房间里的呼吸声,里面有多少人,一听
便知,又怎能逃得过他。”

  罗开默然一笑,并不说话。董依依笑道:“曲姑娘便是在房里又如何。我知
了,他们正在做那回事。但这也算不了什么嘛,当日他们在山洞赤身露体,我和
婉婷姐当时也都在场,还看见他们那个呢。罗开哥你不敢扣门,便由我来扣门好
了。”话还没完,便“咯咯”的敲起门来。

  过了良久,方闻脚步声响,接着“呀”的一声,房门开了,只见上官柳头发
蓬乱,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腰带还没束上,他见门外站满了人,一时也为之愕然,
连忙问道:“各位怎地这么早?”

  罗开微显尴尬,说道:“这么早骚扰你,实在是……”岂料他说得一半,董
依依突然使开“幻影流光”,风也似的掠入了房间,罗开待要阻止,已然不及。
众人只觉人影一幌,董依依已闯进房间去。

  四人看见大吃一惊,接着听见房内传来董依依的声音:“依韵姐,你好美啊!
比当初见你时更丰满了。嘻嘻,看来这都是上官柳的功劳吧。”

  上官柳听见,登是一脸苦笑,呆愣当场,作声不得。

  罗开微笑道:“这个依依便是爱胡闹,上官柳你不要见怪。”

  上官柳摇摇头:“没什么。是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罗开便向他说明来
意,上官柳点头道:“好吧,待我先穿件衣服,便一起同去。”

  这时董依依已走了出来,朝上官柳眨眨眼睛,投了一过诙诡的笑容,上官柳
只得苦笑而对,便走进房间。

  众人来到石室,先把蜡烛燃点上,立时满室通明。

  董依依虽是第二次进入这石室,但见着墙上栩栩如生的浮雕,闻着满室的芬
香,依然是雀跃不已,喜道:“这里真的好美啊!罗开哥,你看这些字是说什么?”

  罗开虽是出身低微,但数代均是书香世家,自小便广览诗书,一看这二十个
字,即时便明白过来。

  上官柳也是诗书礼乐俱通之人,看见后便抢先一步,遂把隐寓的意思,详细
地向她说了。

  白婉婷道:“这地方如此隐秘,莫非是方腊避难之所。”

  白瑞雪摇头道:“我相信不是,倘若是用作隐匿之所,又何须建做得如此堂
皇华丽。况且这里的摆设,无床无榻,只有石桌石凳,俨然是一个客厅,看这里
的布置,确不似作匿藏之用。虽然这石室尚算宽敞,毕竟只能容纳二三百人,而
方腊是群贼之首,手下有过万之众,要这地方又有何用。”

  这时董依依已发现墙上的石门,上官柳伸手推去,见全无动静。罗开深吸一
口气,把手按在石门上,只觉触手冰凉,他使劲一推,仍是丝毫不动。罗开劲贯
双臂,接着大喝一声,双掌用力推出,石门依然巍然屹立,矗立如故。

  白瑞雪轩着眉头道:“这五扇石门只有门缝,却无门钹,究竟开关在哪里?”

  众人四处推摸,始于看不出半点端倪,思索良久,忽听见上官柳“咦”的一
声:“是了,问题或许在这里。”

  白婉婷连随问道:“你看到什么?是否看到开关所在?”

  上官柳摇头道:“开关在哪里,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必定与此有关。”

  董依依一把扯着他,满脸兴奋:“到底是什么?快说给我听,快说。”

  这时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脸上,只听上官柳道:“你们留心细看,这五扇石
门上的雕纹均各有不同。依依,你认出是什么吗?”

  董依依皱着眉头道:“这是龙,这是凤,这是虎,这又是龙,但这是什么东
西?龟不像龟,蛇不像蛇,尾巴又这么长,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罗开笑道:“这不是怪物,他是龟和蛇的混合体,是灵兽之一,在五行里,
称之为「玄武」,也有人叫作「黑武士」,是龟与蛇结合受精的龟蛇。”

  董依依仍是丈二金刚,半点摸不着头脑,问道:“蛇会和龟那个吗?我自小
在山里长大,蛇和龟也见了不少,却没见过这东西。”

  罗开道:“古时的玄武只是龟,其本意是玄冥。玄是黑色的意思、冥是代表
阴。而龟的背是黑色,因龟卜是请龟到阴间去询问祖先,以卜卦来显示世人。但
龟多生活在海边,因此玄武便成了水神,而龟又长寿,所以便认为是不死的象征。
还有,冥间是位于北方,故玄冥便成了北方之神。”

  董依依轩眉道:“罗开哥你说来说去,便只是说龟,那蛇呢?”

  罗开微微一笑:“好吧,我便说清楚与你知。在古代时,蛇是很受人崇拜的
动物,你可知道原因何在?”董依依摇了摇头。罗开笑道:“因蛇身细长体圆,
便比拟为男人的阳物,因此才受人祟拜。”

  董依依“啊”的揜着口,睁大眼睛道:“好猥亵啊!男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崇
拜的,我才不要呢。”

  众人不禁笑将起来,罗开续道:“况且蛇有很强的生命力和繁殖力,又使蛇
成为女性的象征。而每到冬季,蛇都会冬眠和蜕皮,便被认为有再生的能力,成
为生死和轮回的象征。可是自从众灵之首「龙」出现后,蛇的身分象征,便开始
下降,被挤入玄武之中,与龟凑成一灵了。”

  上官柳指着铜门右边的石门道:“这雕纹所刻的是「青龙」,五方属木显于
东方;这是「朱雀」,五方属火显于南方;这是「白虎」,五方属金显于西方;
这是「玄武」,五方属水显于北方;这是「黄龙」,五方属土显于中央。这五扇
石门的雕纹,显然是按五行雕嵌而成,其开关所在,必定是与五行有关。”

  罗开盘手在胸,凝视着石门上的图案,点了点头道:“你们可有留意这些横
线,便是围在灵兽四周的花纹?”

  众人凝神望去,却发现灵兽的周围,均刻有一条条的横纹,有长有短。上官
柳紧蹙剑眉,旋即恍然道:“这些条纹虽不明显,却似乎是……是「八卦」的横
线。”

  罗开指着三条平排的横线道:“没错,是八卦的条纹,这是「干」。”接着
指向三条中断的横线:“这是「坤」,这是震、坎、艮、巽、离、点。而这些八
卦横线,皆雕在八个方位上。「干」的花纹在最下处,正好是南方,「坤」的花
纹在正中顶端,正好是北方,明着这些横线是以八卦方位排列。”

  这时众人全聚在玄武石门前,上官柳伸出左手,往玄武主守北方的八卦图纹
按去,图纹果然陷入少许,不由喜道:“罗开你看,开关真的在这里。”

  然而,见石门仍是动也不动,上官柳用力推动石门,随见石门微微一幌。他
再使劲推去,石门依然如故。

  罗开在旁见着,知道这确是石门开关的所在,遂道:“让我试一试。”

  上官柳挪开身躯。只见罗开沉身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力盈贯双臂,按
着门边运劲推去,只见石门强烈颤动,但仍是无法打开。

  罗开只得放弃,眼睛只盯着门上的浮雕图纹,但始终全无头绪。罗开把目光
移向堂中央,发觉石桌下共有八张石凳,正自平均地嵌在地板上。

  他默默看着,口里却自言自语道:“这是「坎」位,这是「艮」位,似乎这
八张石凳,也是按照八卦方位排列,问题会否出在这里?”

  他想着想着,脚步缓缓朝石桌走了过去,蹲下身躯,轻抚着石凳的表面。

  众人看见俱感奇怪,全都走了过来,白婉婷问道:“罗开哥,你发现了什么?”

  罗开道:“开关的关键,或许便在这里。”说着间,双手握着凳面边沿,往
左右移动,果见凳面竟然转动,各人不禁“咦”的一声。罗开回头望向石门,低
声说道:“玄武属北,这石门面向的方位是……?”

  白瑞雪从旁道:“铜门在左首,这石门应该是东北方。”

  罗开叫道:“没错,是「震」位。”便走到与石门成一直线的石凳前,道:
“这张石凳应该是「震」位了。”便弯下身躯,把石凳往左转动,旋即抬首往石
门望去,却全无动静,石门依然紧闭。

  上官柳沉吟片刻,走到石门前,再次按下玄武主守的「坤」位图纹,一按之
下,石门顿时轧轧响起,缓缓呈十字形从中央转动,终于把石门打开了。

  众人看见俱是大喜,董依依更高兴得跳起来,开颜笑道:“开了,门终于开
了,罗开哥好厉害哦,这样也给你想出来。”

  白瑞雪道:“原来石门的开关,便在这八张石凳上,这里的设计,当真精巧
得紧。”

  只见石门里面漆黑一片,罗开掏出火摺子幌亮,说道:“咱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齐齐点头,鱼贯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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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四章贯虹秘笈

  甫踏进石门,罗开顺手燃起墙上的蜡烛,眼前竟是一间正方形的大石室,除
入口的石门外,三面墙壁,均有一扇石门,而门上的雕纹,却非厅上的灵兽雕像,
只是一般的龙凤跃鲤图案。

  这间石室的布置,除了石桌石凳外,还多设了一张宽敞的大石床,一切家居
对象,全都放置在石室的正中央。瞧这里格局罢设,俨然是一个寝室。

  白婉婷道:“瞧来这是卧室了,但石床上光溜溜的,无褥无被,总觉得有点
儿怪怪的感觉。”

  上官柳说道:“这幽洞石室,不但建构精美奇巧,且极具心思,有厅有房,
就像一个地下宫殿似的。”

  罗开走到左首的石门,只消一推,石门便徐徐开了一线门缝,罗开笑道:
“这里的石门原来没有开关,随手一推便开。”

  众人看见,都纷纷聚了过来。罗开稍一使力,石门已呈十字型给推开,但此
门一开,罗开便即“咦”的一声,旋即踏步走了进去,各人同时衔尾而入。

  但见内里只有两丈见方,竟然是个厨房,室内炉灶炉坑俱齐,灶顶之上,还
有一个半尺大的圆孔,洞孔里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敢情是个排气之处,是用
作疏通灶烟之用。

  而在炉灶旁,却有一个小水池,池水由一个小石孔涌出,徐徐流入池中,继
而由另一个小孔排去,源源不绝,全无外溢之象,犹如一个流动的小水井。而地
板却略带倾斜,尽处有一去水的石孔,设计相当周到。

  各人见着,无不啧啧称奇,白瑞雪道:“这里虽有炉灶,却没有煮食用具,
又如此地整洁,似乎这里还没人使用过。”罗开点头称是。

  便在这时,外间传来董依依的声音:“好漂亮的浴室哦!”

  罗开回过头去,却发觉董依依和白婉婷已然不在,三人循声走去,见右首的
石门已被推开,并传来“沙沙”的水声。

  原来内里是一个浴室,只见一个偌大的浴池靠墙而建,深入地下足有三尺,
池边与墙壁,均是雪白云石铺砌,光亮耀眼。墙壁之上,嵌有一个石雕龙头,雕
工异常精致,一条水柱,自龙口喷出,落在水池中。

  白婉婷笑道:“这个浴池虽不及明月庄的月影池,却也不比凌烟池差多少。”

  董依依侧着头道:“这里深入地底,不知水从何处而来?”

  白瑞雪道:“江南地区,湖泊水道极多,引水成池也不如何艰难。”

  董依依点了点头,又道:“上官柳刚才说得对,这里实是一个地下皇宫,太
美了。咱们快去看看另一个房间。”

  当打开最后一扇石门后,见其大小和厨房浴室相同,只是内里空空的,全无
任何罢设,瞧来只是一个贮藏间。董依依与白婉婷看见,均大感失望。

  白瑞雪道:“罗开弟,咱们不如回厅子去,把所有灵兽石门开来看看,你认
为如何?”

  罗开点头道:“我正有此打算,只不知这里有多少个石室,在这之前,咱们
必须留下记号,免得迷路。”

  董依依听见,连随抽出寒玉短剑,说道:“罗开哥,咱们便在每个房间的墙
脚划下记认如何?”

  罗开点头道:“好!就以数字做记号吧,这样便知道有多少个石室了。”董
依依应了,罗开又道:“为了防止迷路,咱们必须聚在一起,千万不可分开。”

  众人回到那厅子,便即分头行事,把余下“朱雀”、“青龙”、“白虎”三
扇石门都开了,却发觉内里的布置格局,竟与刚才的石室全无异处,同样是寝间
的布置。

  董依依在每个石室的墙角下,均顺序划上数字,好作记认。

  厅上五扇石门,现只剩余“黄龙”石门未开。

  当那石门一开,竟与先前四门完全不同。门后只见一条甬路往前伸延,甬路
阔约六七尺,两旁墙壁,同样云石围墙,地铺花纹地砖,两旁均设有蠋台。

  众人走进甬道,拐了一个弯,又见一堵“黄龙”石门挡在前头。

  罗开看见,不由纳闷起来,心想:“除了这石门外,这条通道光滑如镜,两
边墙壁,全无雕纹,不知这门的开关又在哪里?”

  众人也同一心思,不禁四下张望。随听白瑞雪道:“且按一按门上的八卦方
位,看看如何。”

  上官柳依然照做,伸手一按,果听轰隆声响,黄龙石门便即徐徐打开。

  各人立时大喜,罗开道:“原来开启此门,再无须先转动石凳。”

  当众人步进石门,却不约而同“啊”地暗叫一声,内里竟然又是一个大石室,
与先前的大厅全无异处,同样呈六角形,只是那扇铜门却紧紧掩闭着。

  罗开低头沉思,心想:“这里四通八达,室室相连,而这扇铜门,不知是通
往何处?”

  一念及此,便走到铜门之前,把门往外推出,回身朝众人道:“我先上去看
一看。”话落幌亮火摺子,沿石阶徐步而上,来到尽处,见一堵大岩石挡在当前。

  只见罗开把火摺子提起,给他找着那开关的石头。罗开按着石头往上推,
“隆隆”之声接着响起,岩石缓缓向旁移开,洞外遍布长长的杂草,一道强烈的
阳光,透过草丛直射了进来。

  罗开拨开草丛,跨步而出,发觉自己周身全是假山假石,他穿过假山群,外
面却是一个大花园。他环目四周,心下不由一喜。

  原来这个花园,竟是庄内四合院中央的庭院,只见东为凌波阁,南为凌云阁,
西为凌风阁,北为凌虚阁,距罗开入住的凌云阁,只有四五丈之遥。再看石室的
出入口,同样是设在一假山内,而这一座假山,比之先前的假山还要大上好几倍,
层层叠叠,怪石嶙峋。假山之前,还有一条人工小溪。

  罗开看了一会,便钻回石洞,当他回到石室时,听得董依依的声音自一个寝
室传出,正在大叫大嚷。罗开心里一惊,生怕有什么事发生,连忙发足抢了进去。

  白瑞雪一见罗开进来,连忙迎上前去,笑道:“罗开弟,你看这是什么?”
话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罗开伸手接过,见是一本书册,书面已相当陈旧,必是历有年所之物,当他
揭开第一页,“贯虹神功”四个大字,倏地跃入罗开眼帘。

  便在这时,董依依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必定是罗开哥回来了。”话毕,只
见董依依和白婉婷从内里冲了出来,一见着罗开,便即一左一右,上前扯着他的
衣衫,叫道:“罗开哥,快跟我来,看看里面的是什么。”

  罗开给二人弄得一头雾水,望望白瑞雪,见她只是微微含笑,全无任何表示,
罗开只得任由二人拉了进去。

  当罗开才一走进内,顿时眼睛大睁,原来这贮藏间内,竟放着十多个铁箱子,
铁箱的盖子早被揭开,箱内金光灿然,五彩晶莹。罗开踏上前去,见箱内全是金
银饰物,古玩字画,满满载了十多箱。

  罗开立时看獃了眼,指着箱内的珍物:“这……这些是……”

  董依依扯着罗开的衣袖,靠贴着他道:“我刚才一推开这扇门,便发现这十
几个铁箱,打开一看,直吓了我一跳。适才听瑞雪姐说,这些珠宝珍品,极可能
是那个方腊抢来的财宝,我想是假不了。”

  罗开垂首望着眼前之物,只见箱内放满宝林珠树,黄金白璧,光艳夺目。白
瑞雪来到他身旁,道:“这些宝物虽是价值连城,但在学武之人来说,万万及不
上你手上这部秘笈。”

  此话一出,罗开连忙抬起头来,问道:“你是说这部书?”白瑞雪点了点头。

  上官柳道:“瑞雪姐说得一点不假,这「贯虹秘笈」若是真本,论其价值,
实不下这些财宝。近这几年间,为了争夺这部秘笈,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为此丧
命。”

  罗开看着手上的秘笈,问道:“里面所载的究是什么?”

  白瑞雪徐徐道:“咱们到外面坐下再说。”

  六人围着石桌坐下,只听白瑞雪道:“关于这秘笈之事,其实我也是所知有
限,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说实。”接着转向上官柳:“或许你比我还要清楚呢。”

  上官柳摇头道:“江湖上的传言,直来以讹传讹,实不能尽信。便如有些人
说,这「贯虹秘笈」是在华山派手中,谁料到会在这里呢。”

  白瑞雪道:“听说这贯虹神功,乃是专吸取别人内力,继而化为己用的一门
武功,内里是否和传言一样,我便不知晓了。”

  罗开轩眉道:“世上竟然有这种武功,将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岂非不劳而
获,这等霸道下流的手段,算是那门子武功!”

  上官柳道:“这门武功虽然霸道,但回心细想,只要用得正当,不用以害人,
也算不上什么。但若然落在奸邪之手,事情可不同了。”

  罗开听得不住点头,白瑞雪道:“据说这贯虹神功,是吐蕃神僧尼尔巴所创,
这个尼尔巴,后来收了一个弟子叫萨多,尼尔巴便把一身武功,尽数传了给他,
当萨多学有所成,尼尔巴不久便死了。原来这个萨多天生聪明过人,天资颖悟,
把师父所授的贯虹神功,再加以推究,居然别寻蹊径,从中给他摸索出吸人内功
的门径,萨多日夜忙碌,潜心练武,终于给他练成这门奇功。

  “这个萨多既练得神功,遂起了称霸武林之心,便千里迢迢来到中土,孤身
向中原各门各派挑战,竟无人能敌,当时死伤在他手上的人,可说不计其数,而
他因能吸取别人的内力,武功一日比一日厉害,一场武林浩劫,便此掀起。

  “那时各派知道此人不除,武林将会永无宁日,便以少林为首,相约萨多决
一生死,听说当日战况非常惨酷,各派死了数十人,连少林方丈也身受重伤,幸
好还是把萨多杀了,而在他身上,搜出了一本梵文书册,当时无人得识,便由少
林僧人带回寺中。后得知少林把那梵文书册,译成了中文,便是这贯虹秘笈了。

  “如此过了数十年,那梵文译本竟给一个少林弟子盗了去,自此那译本便消
失无踪,再没在江湖出现过。但约在十年前,忽地有人传言,这贯虹秘笈落在华
山派手中。华山派上一代掌门,曾多次作出否认,但江湖中人又哪肯相信,在这
些年间,也不知有多少人赶到华山去,不是要明索,便是想暗盗,弄得华山派无
日安宁。”

  上官柳笑道:“现在想来也真可笑,那些人你争我夺,觊觎已久的贯虹秘笈,
竟然是在这石室里,只不知那个方腊是如何得来的?”

  董依依道:“那还不是抢来的,但奇怪的是,这本秘笈如此珍贵,他们又怎
会随随便便的丢在铁箱里,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武学秘笈?”

  白瑞雪微微一笑,道:“他们当然知道,要不然早便把它毁了。但方腊这个
人,只是个神棍莽夫,举事之前,却是个漆园商人,于武学一道,相信是半点不
通,便是会武,也高不到那里去。他虽知这是武功秘笈,但对他来说,也没多大
用处,只觉弃之可惜,所以便和这些财宝一块儿藏起来。”

  上官柳点头道:“瑞雪姐所说的话,瞧来也相差不远。”

  白婉婷道:“这个石室如此隐秘,且建得这么奢华,又藏了这么多财宝。但
如何看也不似有人居住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上官柳道:“自我进入这石室后,再看见眼前这种种事物,让我想到一个答
案。方腊兴兵作乱,时日并不久,而这个石室工程如此巨大,建造的日子,必定
相当费时,决不可能是一年半载便能完成的。依我来看,这石室完成不久,方腊
还没入住这里,便已经兵败受擒,并留下这一批财宝。”

  罗开道:“这里的财宝,咱们应该如何处理?”

  白婉婷揜口笑道:“这些财宝当然是你的,这个还用说。”

  罗开摇头道:“这个怎能够,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咱们又怎可能要。”

  白瑞雪道:“没想到罗开弟是个如此迂腐拘泥之人!我想先问你,你想怎样
处置这些财物?”

  罗开一时难以回答,心想这么多财宝确难处置,要是交给官府,似乎又觉不
妥,但这一些财宝,敢情是方腊抢来的民脂民膏,若据为己有,自己与方腊又有
何异!

  白瑞雪见他久无回答,续道:“凌云庄既是你的产业,庄内的一切事物,自
是你的了,况且这些财宝已无物主,要送还是不可能了,现下这一批财宝,比之
你师父留给你的金银,足多上好几十倍,除了可帮助你成大业外,还可用来制造
多些工作,救济一些有虽要的穷人,这不是很好吗?”

  罗开听后,顿时精神一振,说道:“关于这批财宝,咱们容后再说好了。”

  董依依道:“罗开哥你还不快看看这秘笈,或许有什么厉害的武功呢。”

  罗开笑道:“这等吸人内功的武功,不学也罢。”说着便把贯虹秘笈放在石
桌上,道:“你们有谁想看,便取去看好了。”

  上官柳听见罗开这番说话,方发觉罗开虽有点迂腐,却不失光明磊落,知道
再劝他也是没用,又恐让人怀疑自己有觊觎之心,便道:“既然你这样说,这本
秘笈便交由瑞雪姐先行保管,你是否练比武功,日后再说不迟。”

  白婉婷道:“罗开哥,我还没有问你,究竟那铜门是通到哪里去?”

  罗开给她一提,方记起这件事来,便把刚才所见的说了出来,又道:“这里
不知还有多少个出口?”

  董依依跳起来道:“这石室咱们还没看完呢,现在再去看看好么?”

  众人同时站起身来,再继续未完成的事,终于把整个地下石室全走了一遍。

  最后凭着董依依的记号,已把地下石室的数目计算了出来。原来这里共有八
个厅子,三十二个房间,大少设计完全相同。

  每个厅子,均有通道相连,而每一扇铜门,分别通往外间不同的地方,除了
最先发现的两处外,其中一处,是通往凌云庄后花园,便在玉泉之旁。其余五个
出入口,均在凌云庄外。一处是庄外的竹林;一处位于庄外以东的“曲院风荷”
;一处位于庄南的“兰花茶园”。余下两处,距离凌云庄较远,一处是里许外的
北里湖边,而最后一个出入口,也是最远的一个,竟落在凌云庄以西二里处,却
是一个林木葱茏的小树林。如此浩大的工程,委实令人咋舌。

  罗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彩儿伏在八仙桌上打盹,罗开不想弄醒她,轻手把
房门掩上,才转过身来,脑子里忽地想起方姮的伤势,便即打住脚步,再推开房
门,迳往凌波阁走去。

  当罗开来到方姮的房间,房门倏地打开,见方姮步履袅娜的走了出来,她看
见罗开,不由脸上一红,低头道:“罗少侠。”

  罗开微微一笑:“方姮,我不是说过,叫我罗开便行了么。”

  方姮听见,不由把头垂得更低,心房不停噗噗直跳。

  罗开道:“休息了一天,伤势好点了没有?”

  方姮螓首轻点,低声说道:“好多了,多谢罗开哥关心。”

  罗开见她娇羞迎腮,知她必定为了昨日赤裸疗伤一事,现在想起来,连罗开
也大感难为情:“这样便好。但你昨日伤势不轻,还是多点休息好。”

  方姮道:“镇日价睡在床上,连脑袋也睡得胡涂了,我见内力已渐渐恢复,
所以想出来四处走走。”

  罗开道:“走走也是好的,但切记不要莽动真气。这样吧,若你不嫌弃,我
带你四处看看如何?”

  方姮听后暗自欢喜,便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缓缓走出四合院,穿过凌霄阁,来到庄前的大庭院。

  这时日色向晚,天边丹霞似锦,把院中映得一遍徘红。

  罗开垂眼望向身旁的方姮,只见她抬眼望向天上的云霞,柳眉轻蹙,在霞光
的映照下,更觉她娇艳无伦,温文可爱。

  旁晚的寒风,一阵阵的吹了过来,把她柔长的青丝,吹得不住往后飘扬。罗
开见方姮衣衫单薄,微显颤抖,便低声道:“方姮,你冷么?”

  方姮道:“还好。”

  罗开除下外衣长袍,道:“你披在身上吧。”

  方姮心里一甜,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用了。你自己不冷么?”

  罗开摇头道:“不,我不怕冷,你内伤还没有全癒,不能再感受风寒。”

  方姮心下感激,便让罗开把长袍披在她肩上,立时发觉一阵温暖,还夹着罗
开身上的气息,心中又是一荡,甜丝丝的,忍不住低下头浅浅一笑。

  二人徐步缓行,来到大楼外的大池塘,只见水面黄叶浮动,七彩缤纷的锦鲤,
在水中悠然地游着。

  迎着微风,两人步上白玉栏杆的石桥,罗开道:“方姮,我已经听到你姊姊
的消息,她已经来了杭州。”

  方姮一听此话,立时停下脚步,连忙问道:“姊姊她……她来了杭州。”

  罗开低头望着她兴奋的俏脸,点了点头:“我正在想方法,找机会让你们二
人见面。”

  方姮怔怔地盯着他,见他剑眉轻轩,脸现沉郁,不由心下奇怪,问道:“我
姊姊她在杭州哪里,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罗开不禁踌躇起来,心想:“方妍正在湘王府中,又怎能带她到那里!该怎
么办才好呢?”

  方姮见他只想得入神,久无答覆,不免心里着急,又问道:“罗开哥,是否
有什么难处?你不妨与我直说。”

  罗开笑道:“不是,你不可胡乱猜想,我只是想该怎样约会她罢了。”

  方姮听了,才放下心来,脸上立时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

  便在这时,突然庄外隐隐传来刀剑碰击之声。罗开循声望去,却看不见甚么,
打斗之声愈来愈响亮,靠近庄门的几个武师也已听见,连忙从背上抽出钢刀,严
神戒备。

  方姮道:“庄外似乎有人正在打架,咱们过去看看好么?”

  罗开点了点头,便与方姮朝庄门方向行去。罗开道:“听兵刃之声,打斗的
人并不很多,一会儿你站在我身旁,万万不可走开。”

  方姮点头应允,这时白家姊妹与笑和尚已从大楼走出来,看见罗开二人,便
即使开轻功,掠到他们跟前,白瑞雪道:“罗开弟,来人不知是什么人,千万要
小心,暂时不要出庄去,或许外面已早有埋伏。”

  罗开也觉她说得对,接着十多个武师也奔了出来,跑到白瑞雪跟前,只听白
瑞雪道:“你们分散在庄门附近守着,不可轻举妄动。”众人领命去了。

  忽地庄外响起一声娇喝:“你们不要倚着人多,本坛主便会害怕。”

  一把粗嗄的男人话声道:“方坛主,门主早便知晓你会来这里,看你还是跟
咱们回去吧。”

  罗开一听这句说话,顿时面色一变,心想来人竟是方妍。当下向白瑞雪道:
“瑞雪姐,麻烦你帮我照顾方姮。笑和尚、婉婷,你们跟我来。”话讫,脚下立
时发力,飞也似的向庄门而去。

  白婉婷与笑和尚看见他的神色,便知事情有异,也不敢迟疑,连随抽出兵刃
跟了上去。

  正当罗开赶到庄院的围墙下,忽见一个身影自墙头跃下,罗开猛然一惊,打
住身形,定眼望去,见来人却是一个白衣女子,竟然便是方妍。

  罗开一看见是她,高声叫道:“方妍。”

  方妍见罗开站在眼前不远,心里一喜,正要奔过来,突然围墙上一声猛喝,
随听嗤嗤声响,数柄飞刀直往方妍射去。

  罗开大吃一惊,也不遑多想,飞身抢去,这一下去势犹如追星赶月,疾速无
比,他竟然后发先至,拦腰抱着方妍着地一滚,听得噗噗噗几声,数柄飞刀全钉
在刚才方妍所站之处。

  罗开回头一望,也不禁大骇,见这些飞刀竟能直透地面。要知那处地面是以
青石铺就,坚硬无比,若非内力有相当造诣之人,决难以飞刀贯穿石块。

  此刻白婉婷与笑和尚业已赶到,罗开放开方妍,翻身跃起,抬头一望,见墙
头之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此人蒙头盖面,襟上一头血燕清楚可见,当下说道:
“阁下既是血燕门之人,怎地对贵门方坛主如此不敬?”

  那人冷笑一声:“你便是这里的庄主吧,咱们血燕门的事,旁人莫要多管。”

  罗开给他言语一撞,也再不客气,朗声道:“这里是本人的地方,你等敢擅
自进来生事,我自然要管,你回去给我带个口讯给门主,要是你们再敢踏入此庄
一步,莫怪我心狠手辣,把那人一刀劈了。”

  罗开所说的那人,虽无言明,自是说湘王朱柏了,墙头那人又怎会听不明,
顿时呆了一呆,遂道:“好,万事好商量,我便带话回去是了,倘若你敢动他一
条头毛,咱们血燕门要你全庄上下鸡犬不留……”

  那人说话刚完,倏见人影一闪,骤听那人“啊”的一声,人已直跌下来,接
着见怪婆婆已站在那人身旁,其动作之快,当真如同鬼魅。

  众人见那黑衣人僵卧在地,明着是给怪婆婆点了穴道。

  但听怪婆婆道:“好大口气的小子,刚才你这句说话,应该换转来说,若然
尔等敢再来这里放肆,以后杭州城内再没有什么湘王,死王便有一个,听见么?”
即见怪婆婆一手把他提起,“呼”的一声,竟把那黑衣人抛出围墙,这等功夫手
力,当真骇人听闻。

  这时方姮在白瑞雪的陪同下,已来到方妍跟前,只见姊妹两人对望良久,突
然齐齐哇地痛哭起来,扑上前去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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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五章铺谋定计

  经这一阵骚动,凌云庄上下人众,全都知晓庄外发生了事情。

  董依依、康定风和洛姬等人,业已陆续赶至,但众人来到之时,事情已经了
结,庄外已阒然无声,血燕门的人早便远去。

  这时除了罗开和白瑞雪等几个人外,其余众人,均不知方家二人是孪生姊妹,
骤然看见两人的样貌身材,竟全无异处,俱感诧异惊讶。

  白瑞雪知道方家姊妹二人久别重逢,想必私下定有一大堆话要说,便即安排
方妍与妹妹同住凌波阁,好让姊妹二人能尽情倾吐。

  当姊妹俩的事情办妥后,众人来到凌霄阁大厅,白瑞雪吩咐丫鬟端上香茗,
罗开方把姊妹二人之事,一一告诉与众人知道。

  史通明和唐贵虽知晓方妍是血燕门的人,现听见罗开的说话,知道方妍极有
可能和自己一样,已经背叛血影门,方会在庄外动起手来。二人想到这里,心里
不由惴惴难安,随听唐贵道:“方妍姑娘这次到来,明着是背叛血燕门,我只怕
……”

  罗开见他神色有异,便即问道:“不知唐大哥所怕何事?”

  唐贵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曾是血燕门的人,对血燕门的手段作风,虽不
能尽知,或多或少也有知悉。今次方姑娘起了背叛之心,血燕门势必不会便此罢
手,我所担心的,却是方姑娘的家人。”

  罗开听后一惊:“唐大哥你是说……血燕门会对方家不利?”

  唐贵点了点头:“没错,当日唐某与史兄弟得白姑娘相救,便下了决心离开
血燕门。但我素知血燕门对叛徒的狠毒手段,为了杀鸡儆猴,他们势必斩尽杀绝。
当时咱们早已为此事担心,便即使人送信通知家人,要他们务必小心血燕门的偷
袭,在书信之中,还另附声明,为着安全起见,着家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暂住,
免得给他们找到。”

  罗开听得剑眉颇蹙,白瑞雪在旁道:“既然如此,咱们须得马上通知方家不
可了,「睛云秋月」两位前辈武功虽高,但在全无防备之下,难免会遭到暗算。”

  史通明道:“这事不能再耽搁了,要知血燕门在大江南北,均有他们的人,
当地只消收到门主的讯息,便会立即采取行动,看来时间实在紧逼得很。”

  罗开愈听愈感不安,立时站起身来:“我得马上和她们商量一下。”

  在凌波阁方妍的房间内,姊妹二人正手握着手坐着,把憋了十多年的一腔心
事,尽情地倾诉一番。只见二人你问我答,詹詹不休,彷佛永远诉说不完似的。

  但听方姮问道:“姊姊,刚才我听见罗开哥说,像说过你是什么坛主似的,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方妍微微一怔,不禁长叹一声,凝神望了她半晌,方鼓足勇气道:“其实…
…其实我是……血燕门朱雀坛的坛主。”

  方姮听着,顿时睁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你……你是血燕
门的坛主?”

  方妍点点头:“总之一言难尽,当年血燕门的左右门主为抢夺「玄女四绝经」,
夜袭宝林庵,其时师父早便得到讯息,当日召我到她跟前说,说那本经书乃师祖
留下之物,绝不能给歹人夺去,为求经书不落在奸人之手,便把该经书暂时交在
我手中,着我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待得她打发了敌人,再遣人通知我回庵。

  “当时我本想留下来帮助师父退敌,但师父总是不允,我只好带同两个年幼
的师妹,到后山躲藏起来。怎料咱们三人在后山等了一夜,始终不见有人前来通
知,后来咱们愈等愈感不安,又担心师父师姐们的安危,咱们三人商量过后,便
悄悄窜回宝林庵,打算看个清楚。

  “岂知咱们才一踏进宝林庵,便见师父和四个师姐倒毙在地上,就在咱们悲
愤交集之际,骤见十多个男人突然跳将出来,咱们顿时吓了一惊,知道这些人必
是杀害师父的凶手,但又想起连师父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更何况是咱们,心里难
免害怕起来,咱们三人久久不敢动手,但又不想逃走,最后还是咬紧牙筋,打算
只好和他们一拚,便是当场给他们杀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可是咱们正要出招,其中一个人突然掠到咱们身前,那人动作极快,瞬眼
之间,他已点了咱们的昏穴。当咱们醒来,已被这些人关在一个房间内,而我身
上那部经书,也给他们搜了去。

  “最后一个男人对咱们说,要咱们三人修练那部经书的武功。当时我听见,
也大感奇怪。到得后来,咱们方知晓是甚么一回事。原来那部经书的功夫,皆因
只有女性才能修练,况且咱们师祖留传下来的内功心法,竟是出自这部经书,难
怪师父所收的弟子,全部都是女性。

  “咱们三人自小所修练的内功,不论门径口诀,无一不是与那经书有关,修
习起来,辅助奇大,而且进步神速。这一门功夫,据书中所载,名为「玄女相蚀
大法」。如此春尽夏来,不觉间便过了一年多,竟然把经书里所载的功夫,全部
修练成功,当真快得惊人。

  “饶是如此,咱们在修练期间,才发现这门「玄女相蚀大法」,并非是什么
绝世武功,而是一门专用来控制男人的法门,还可以在交媾过程中,能在男人体
内种下剧毒,若得不到经书上的解救之法,将永远受体毒控制。”

  方姮愈听愈感惊讶:“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功夫,但血燕门为何要你们练此功
夫,究竟是为了甚么原因?”

  方妍叹息道:“他们要倚赖这门「玄女相蚀大法」来控制武林人士,把他们
纳为己用,成为血燕门伙伴。”

  方姮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他们便要胁你,要你为他们做这些事?”

  方妍道:“起先我不知道犹可,但到我知道他们的用意后,自是不肯答应他
们,可是他们……他们竟用你和爹娘作为要胁,若然我不依从他们去做,便会对
你们不利。我当时无计可施,只得应承他们了。”

  方姮听后一惊:“血燕门的人真是狠毒。但你今日又怎会和他们打起来?”

  方妍苦笑道:“其实……其实是……”

  她正欲说下去,突然房门声响,方妍只得把说话打住。

  方姮站起身去开门,看见是罗开,便招呼他进来。

  罗开看见方妍,便即踏步上前问道:“方妍,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否已背
叛了血燕门?”

  方妍道:“嗯!也算是吧。因为我在湘王府里,骤闻得方姮受了伤,后来又
知是给你们救了去,我担心方姮的伤势,便打算偷偷窜进庄里来,一心想看看方
姮的伤势如何。岂料我来到庄前,竟给血燕门的人发现了。其实你们的落脚处,
官府早便查了出来,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庄子已被他们重重包围。我刚才和他
们交手时,发现庄外除了官兵外,还有不少血燕门的人。幸好王爷还在你们手中,
他们才不敢妄动攻进来。”

  罗开点头道:“今次你和血燕门闹翻了,我看血燕门不会便此放过你。”

  在旁的方姮听见,不由大惊起来:“是呀!血燕门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
姊姊你要千万小心才好。”

  方妍点了点头,示意知道。随听罗开又问道:“血燕门行事残忍不仁,我现
在所担心的,是害怕他们会对你们家人不利?”

  方姮听后,倏地脸色刷白,连忙道:“姊姊!你适才不是说过,血燕门以我
和爹娘来胁迫你么?这怎生是好,爹爹……娘亲他们……”说到这里,已是喉头
哽咽,不能成声。

  方妍看见妹妹这个样子,连忙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不会的,我和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相信他们不会这样做。”

  罗开心里雪亮,方妍这句说话,绝非是她的真心话,血燕门的手段,她又如
何不知,这只是安慰方姮的言语罢了,便道:“方姮,你父母居所在那里,待我
马上派人送个书函去,好让你父母能有所准备。”

  方姮连随道:“罗开哥,我……我想赶回家去。”

  罗开道:“这怎可以呢,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便是你赶回去,能斗得过
血燕门的人么?既然你放心不下,我便着人把你双亲接来这里,一来你们一家人
可以团聚,二来彼此也有个照应,你们意思如何?”

  方妍心想:“倘若爹娘真的来这里,只要能够一家人团聚,我便无须再害怕
血燕门的要胁了。最不济我便给他们杀死好了,起码在临死之前,也能见父母一
面。”她想到这里,便向罗开道:“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爹娘,实在想念他们得
紧。罗开哥肯帮我这个忙,方妍真个感激不尽。”

  方姮点头道:“既然姊姊都同意了,我更没意见。我家位于洞庭以南的潭州。”
接着便把地址告诉了罗开。

  罗开道:“好了,我得马上派人去办,你们姊妹二人再好好聚一聚吧。”话
后便告别离开方妍的房间。

  他回到厅子,众人还是聚在一堂,正谈着血燕门的事,白瑞雪一见罗开进来,
便道:“相信她们没有意见罢。救人如救火,这事怠慢不得呀。”

  罗开坐了下来,道:“方家位于潭州鄯县景光镇,离这里也要一天马程。方
家姊妹是我的朋友,这一件差事,本应是我亲自去办才对,但目下凌云庄外强敌
环伺,我一时实不敢分身走开,罗某只得请求各位帮小弟这一个忙,不知哪位能
替小弟走一趟潭州。”

  康定风连随道:“今日凌云庄之事,实是由在下而起,已经万分过意不去,
若罗兄弟信得过在下,便交由康某去辨吧。”

  罗开笑道:“这是什么话呢,康兄弟太见外了,罗某又怎会信康兄弟不过,
只是今次这件事,委实危险万分,倘若到时与血燕门碰上面,难免会有一场拚斗,
到时……”

  笑和尚不待罗开说完,忙截着他笑道:“罗庄主你大可放心,便由我跟随康
老弟跑一趟好了,我就不信凭康兄弟和我,再加上「睛云秋月」两位大侠,合咱
们四人之力,会斗不过血燕门这伙人。”

  罗开点头道:“好!有笑和尚陪伴康兄弟,我便放心多了。现在我先回房修
书一封,到时便麻烦两位了。”回头朝上官柳道:“上官柳,我有一事要和你商
量,咱们一起进去好吗?”

  上官柳颔首站起,二人徐步往后堂走去。当走出后花园,罗开道:“一会儿
你带笑和尚二人从石室出庄,现在庄外敌人众多,便用北里湖的出口吧,那里离
庄院较远,且现下正好入夜,他们绝对发现不到的。”

  上官柳点头应允,说道:“幸好北里湖洞外的开关早已找到,要不到时有出
无入,他们回来之时,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罗开道:“关于石室的出入口,记紧通知二人必须保密,倘若轻易给外人知
道,凌云庄无疑是个无掩鸡笼,自出自入。总知愈少人知道愈好,这点不可不防。”

  上官柳点头道:“这一点我晓得。”

  是夜,笑和尚和康定风二人,便即起程赶往潭州去了。

  次日早上,罗开、白瑞雪、上官柳等三人,悄悄离开了凌云庄,从北里湖的
洞口走出来,庄内的一切,便交由怪婆婆暂时打理。

  原来今晨一大清早,白瑞雪便约了罗开和上官柳二人,要前往杭州白杨坊见
一个人。

  三人沿途走来,已经再没看见大批官兵当街搜捕,而那些锦衣卫,更是一个
不见,明着朱柏这封书信起了作用,现在杭州衙门,似乎全都针对着凌云庄。

  当他们来到白杨坊,二人才知道这里与杭州别处不同,白杨坊的商铺,没有
什么酒楼食肆,坊内只有一些银号、珠宝店、古玩字画店等,全都是高档行业。

  罗开心里奇怪,便问道:“瑞雪姐,你到底带咱们去见什么人?”

  白瑞雪微微笑道:“你急个什么?一会儿你自会知晓,总之这个人将来对你
十分重要。”

  罗开与上官柳互望一眼,便不再追问。

  众人来到一间银号门外,白瑞雪道:“是这里了,咱们进去吧。”二人抬眼
望去,见门外的金漆招牌,写着“长兴银号”四个大字。

  白瑞雪领着二人才跨进门槛,即见两个店伴跑上前来,齐齐躬身道:“大老
板。”

  白瑞雪点了点头:“替我通报田总管一声,叫他到内厅来。”话落与二人迳
往后堂走去。

  二人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间“长兴银号”,却是白瑞雪经营的钱庄。

  来到内厅,三人甫坐下,便见一个仆人端上香茗。白瑞雪朝罗开道:“田总
管的全名叫田璜,原是先父的下属,自先父去世后,白家的生意产业,全赖田总
管悉心戮力打理,方会有今日如此兴旺。”

  这时一个老者走进厅来,只见那人年约六十,鹤发童颜,一脸慈祥,身穿一
件宝篮色锦缎长袍。

  罗开和上官柳看见这人的气派,便知是白瑞雪所说的田璜了。

  田璜一见白瑞雪,便即上前道:“不知大小姐到来,老夫有失远迎。”

  三人连忙站起行礼,白瑞雪道:“田叔叔你好,我来为田叔叔介绍,这位便
是侄女前时提过的罗开,便是婉婷的未婚夫,而这位是上官柳。”

  田璜与二人施礼,随即肃坐,笑道:“罗公子仪表堂堂,英姿勃勃。常人说
得好,正是「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二小姐能得如此佳偶,实是天大之
喜。”

  罗开连忙道:“田总管谬奖了。”

  田璜颔首捋须,望着罗开不住点头赞好。白瑞雪笑道:“田叔叔,今日咱们
到来,实有一事想与田叔叔请教。”

  田璜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请示下便是了,说甚么请教来着。”

  白瑞雪微微一笑:“有一件事至今我还没和田叔叔说,其实罗开乃长风哥的
徒弟。”于是便把罗开如何遭瑶姬所害,如何遇见纪长风等对田璜说了。

  田璜听后,叹息道:“原来是这样,今日大小姐来找老夫,想必是和罗公子
有关的了?”

  白瑞雪点了点头,徐徐道:“嗯!长风哥与我的关系,相信田叔叔是最清楚
不过。长风哥的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要知开帮立派一事,并非光靠武功高强,
便能够解决。我知田叔叔你对生意一道,不但是个中能手,且在江湖上见多识广,
阅历丰富,黑白两道甚是吃得开,所以特来请教。”

  田璜呵呵笑道:“大小姐又来和老夫闹玩笑了!不错,做生意方面,老夫在
商场打滚数十年,还算过得去。但说到江湖上的事,所知的也实在不多,见多识
广这四个字,老夫万万受不下。”

  罗开在旁听见,已知白瑞雪今日与自己前来的原因,当下朝田璜道:“田总
管,罗开自得恩师所托,无日不铭心镂骨,以报师恩。只是罗开天生庸碌,粥粥
无能,恐有力不从心,若田总管不弃罗开乃樗栎庸材,倘能指点一二,罗开委实
感激不尽。”说毕,罗开和上官柳站起身来,朝他躬身一揖。

  田璜连忙伸手扶起二人,说道:“两位千万不可这样,尤其是罗公子,公子
将是我家二小姐的东床娇婿,便即是我的主人,这样叫老夫如何克当,还请二位
先坐下说话。”

  罗开坐回椅上,只听田璜缓缓道:“白家的事,便是老夫的事,便是拚了我
这条老命,老夫自当尽力而为。罗公子放心,总言而之,只要老夫做得来的事,
必定义不容辞。”

  白瑞雪道:“得田叔叔这一句说话,我便放心了。”

  罗开随即道:“罗开在此先谢过田总管。”

  田璜道:“大家不必再多礼了。”话后沉吟片刻,续道:“老夫有一事想问
大小姐,当日大小姐着老夫重修玉泉的物业,并改名为凌云庄。现在瞧来,想必
是罗公子与二小姐的新居了?”

  白瑞雪点头道:“嗯!确是这样。说起凌云庄,还有一事想请教叔叔,咱们
想把该处为开派之所,田叔叔你认为可行吗?”

  田璜点头道:“杭州乃古都名城,五代吴越两国及南宋,也曾在此处建都。
杭州本就是福地,确是开山创派的理想地方。但老夫昨日闻得一个消息,听说凌
云庄被官兵重重包围,老夫听见后,也为之一惊。湘王被掳,凌云庄被围,莫非
这件事确与你们有关?”

  白瑞雪点头承认,便把湘王朱柏之事,从头至尾陈述一遍。

  田璜听后,不由眉头深锁,徐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和官家有隙,这可
难办了。你们若要在杭州立脚,唯今之计,便是要先将这件事摆平,再不能和官
家正面冲突,免得他们有任何藉口,出兵镇压,若这事搞不好,到时兵临城下,
便麻烦多了。”

  上官柳道:“现在湘王仍在咱们手中,只要不把他放回,好让官府有所顾忌,
不敢随便妄动,这样行得通么?”

  田璜道:“表面上来看,这确是一个好方法,其实这样做作,长远来说,并
非一件好事,只会多加上一个叛贼的罪名盖在头上。大家不妨想想,官府能与叛
贼共处一城么?”

  白瑞雪道:“田叔叔说得是,这样说该怎么办?”

  田璜徐缓轻抚着长须,想了一会道:“最佳的方法,便是能找到湘王的把柄,
若能给咱们找到他一个死穴,握在手中以作要胁,事情便好辨得多了。不但可以
放心把他送回府,也免得被加上叛逆这个罪名。当然,他身为一个王爷,给人这
般摆布,铁定心有不甘,暗地里或许会另施手段,到时咱们只要处处小心防避,
未必便斗他不过。”

  罗开道:“这确是一个好方法,要找一个人的把柄,直是轻而易举,相信并
不艰难。”

  白瑞雪茫然不解:“不会吧,咱们与朱柏素来并不相识,又如何找他见不光
的丑事?”

  上官柳笑道:“瑞雪姐向来冰雪聪明,如此简浅的道理,你怎地会想不到了。
咱们虽与他不相熟,按常理来说,自是难找出他的把柄,但这又如何,咱们不会
制造一个把柄,好让他钻进去么?”

  白瑞雪顿时笑道:“说得是,这一点我怎会没想到。”

  田璜道:“关于罗公子开办门派一事,依我来看,倘若资金充裕,便不该畏
首畏尾,必须大张旗鼓,务求做得有声有色才是。还要尽快进行,不能再拖延时
间,只消一呜天下响,到时莫说是官府,连皇帝老子也多少要忌惮三分。”

  白瑞雪道:“据咱们所知,皇帝老子为保江山,已暗地创立血燕门,用以镇
压武林人士。若咱们们这样做,岂不成为他们对付的目标。”

  田璜笑道:“你们经过湘王这件事,难道他们还会放过你吗?有道是强者为
王,只要你比他们强,便是把血燕门灭了,这又如何,相信连皇帝老子也没有办
法。”

  罗开道:“便是咱们灭了血燕门,朱元璋也会另创甚么门派,再以他来对付
武林人士,这岂非无穷无尽,弄致武林永无宁日?”

  田璜摇头道:“我看不见得,倘若你真的把血燕门瓦解冰泮,风飞雹散,门
中高手自是死伤惨重,再无反扑之力,到时他们想再召集高手,可就不容易了,
难道世间的武林高手真的这么多,任意随他召唤不成。”

  上官柳点头称是:“田总管说得对,只要能把血燕门铲除,朱元璋便是有天
大的本领,也无法一时间再创第二个血燕门。但还有一个问题,皇帝老子暗的不
行,或许会摆明车马,下旨出兵讨伐,到时又如何是好?”

  田璜道:“谅朱元璋也不敢这样做,要是可以这样,他又何须创辨血燕门。
朱元璋在做皇帝之前,也曾在江湖上打滚,自是相当清楚江湖的力量,倘若他明
目张胆,采取强行压制,势必令武林不满,有道:人急造反,狗急跳墙。到时各
门派一旦联手与他对抗,朱元璋这一张龙椅,他还能坐得长久么。便因为如此,
所以他宁可威逼利诱,暗地里结集武林高手,以武制武,这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白瑞雪问道:“田叔叔,咱们应该怎样做?”

  田璜朝罗开道:“若要打响万儿,成为一方之霸,你恩师留下来的十万两黄
金,用来招集贤俊,协心同谋,这个数目还勉强可以。但有云:「坐食山崩」,
要是没有收入来源,早晚会被吸得一干二净。若把部分资金抽调来营商,以这个
数目来看,必定诸事拮据,只会两头不叫好,实是一个问题。”

  白瑞雪道:“常言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关于资金的
问题,大可以不用担心,便从白家再添加十万两黄金好了,若然数目还不足够,
便是再多加一倍,相信也不成问题。况且这些银两,主要是用在生意上,却不是
泼钱入海,有去无回的。”

  田璜道:“有二十万两黄金,已经足够了。我马上详细草拟一份计划,过得
几天,大家再坐下来商议。”

  众人听后,自无异意,均颔首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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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六章千面双忍

  “空蒙山色连湖色。柔橹划来一寸娇。船上渔夫新识我。水云深处正相招。”
小瀛州乃西湖三岛中最大的一个岛,岛上有四湖,呈田字型分布岛的中央,每到
月圆时分,云影、月影交相辉映,宛如仙山琼岛,美不胜收。

  岛的南端,有一“我心相印亭”,距此亭不远,沿着湖边新建了十多间精舍,
取名为“四湖别庄”。

  此处的屋舍,均以珍石盖砌而成,巍若仙居。其房屋大小各有不同,不是回
廊相连,便是虹桥相接,均错落在花林曲池之间,当真是“文杏为梁柱,木兰为
棼橑。”,大有身处蓬岛瑶台之感,极其入画。

  原来这座四湖别庄,便是昭宜公主朱璎霸岛新建的庄院。

  这时庄里的一所房屋,正是烛火光明,屋内正中的太师上,朱璎正高坐其中,
她的两旁,站着冯氏两兄弟。而两旁的花梨木椅上,左首坐着阴阳二老童虎、童
鹤两人。右首却坐着一男一女。

  看那一男一女,只见男的年约四十,长得四方脸膛,鼻如悬胆,颐下美须漆
黑乌亮,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而那个女的,只有三十六七年纪,眉如柳叶,眼
如秋水,长得其人如玉,态柔容冶。

  但听得朱璎微微笑道:“两位的易容术,当真是鬼斧神工,世上无出其右,
本事,本事……”

  那男的道:“公主太过奖了,这等雕虫小技,实是不足一哂。”

  童虎捋须笑道:“我这两位师弟师妹,不但武功造诣不弱,而最厉害的,便
是这易容之术,这个”千面双忍“的名堂,当真不是胡乱盖的。

  原来这二人,却是阴阳二老的师弟师妹,男的叫江汇天,女的叫甘紫嫣。二
人自小便被十绝先生收下为徒,若论武功,因二人年纪尚轻,自不及阴阳二老,
然而在奇门阵法,易容隐术方面,却深得十绝先生的真传,便自起了一个名号,
称为“千面双忍”。

  朱璎道:“妙极,妙极!两位不但把「晴云秋月」扮得一般无异,最难得的
是,连声音谈吐、举止仪态都如此神似,便是他们两个宝贝女儿,恐怕也难以辨
认。”

  童鹤笑道:“咱们这对师弟师妹,还有一门神艺,保证让公主看后,更会连
声喊绝,公主想看一看么?”

  朱璎道:“哦!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只见江甘二人微微一笑,接着同时站起身来,只听江汇天道:“公主有命,
我二人只好献丑了。”话落,倏见二人把衣袖在脸前一扬,只在眨目之间,二人
的脸容竟完全改变了,再不是刚才「晴云秋月」的脸相,而变成一对年约二十,
男的俊逸英朗,女的美若天仙的少男少女。

  这一门“变脸”法儿,却是咱们中国历久弥新的一门秘技,而现今流行于四
川的“变脸”戏,同样能在回身挥手间,瞬间改变了面孔,誉为世界有名的一种
国技,其技巧便是由此变化而来。

  堂上的朱璎和冯家兄弟,直看得张口结舌,良久说不出话来。彼此默然片刻,
方见朱璎拍起手来,高声赞道:“大奇妙了,这究竟是什么手法,怎地会如此神
奇?”

  江汇天道:“家师博学洽闻,武功卓绝,乃不世之奇才,我二人这一门易容
变法巧技,只是他老人家的小玩艺儿罢了,公主不可见笑。”

  朱璎笑道:“如此说来,令师十绝先生当真是个武林奇人了。”

  童虎道:“今趟有我师弟妹出马,以「晴云秋月」的身分混入凌云庄,保证
能把罗开等人一网擒来,公主大可静待佳音。”

  朱璎点头道:“很好,咱们便依法行事,待皇兄安全回来,本公主自有重赏。”
接着又道:“关于「晴云秋月」这二人,听说武功还不错,现在既落在咱们手中,
便得想个法儿把他们说服过来,好为己用,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童虎道:“这事不妨容后再说,只是那个方妍,还道咱们不知她暗里卖奸,
想摆咱们一道,她也实在小觑咱们了。今趟我要她尝一尝背叛血燕门的下场,还
有她的妹子方姮,也不能便此放过,好叫他们四口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朱璎轩眉道:“现在咱们正是用人之际,若非万不得已,仍是留下来好。还
有一点你不可不知,皇兄自尝过方妍的身子后,早便对她大有好感,终日念念不
忘,倘若你杀了她,恐怕会令皇兄不满,这点真个要考虑一下。”

  童虎冷笑道:“咱们早便知晓王爷的心思,所以才没有对她怎样。公主放心
好了,我自有方法叫他们四人屈服。”

  朱璎道:“这便好,一切便交由两老去辨吧。”随即取出一封书函,交给身
旁的冯昌,道:“你给我把这封书函送去凌云庄,务须酉时送到,不得有误。”

  冯昌接过,便即告退办事去了。

  凌云庄凌霄阁的大厅上,此刻正坐满了人,个个均神情肃穆,拈须搓手。尤
其方家姊妹,脸容更是愁苦交加,显得失魂落魄。

  自从笑和尚和康定风赶返凌云庄,并带回「晴云秋月」失手被擒的消息,庄
内气氛顿时变得槁木死灰。

  只见罗开沉着脸道:“确没想到血燕门的行动这么快,唯今之计,我只好夜
闯湘王府,把方大侠夫妇救回来。”

  方家姊妹听见,心里感激万分,听方妍连随道:“不,由我去好了,这一切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爹娘又怎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方姮道:“姊姊,这又怎能怪你。罗开哥,你已经救过我一命,今趟我如何
也不肯让你再冒险了。你的好意,方姮会铭记心中,但这毕竟是咱们方家之事,
我和姊姊二人去好了。”

  史通明在旁道:“我和唐兄弟陪你俩一起去,当日不是方妍姑娘相助,咱们
二人早便归位了。唐兄弟,我说得可对么?”

  唐贵点头道:“没错,史兄弟说得正是,若救不出两位大侠,咱们只得命丧
湘王府好了。”

  罗开道:“谁都不能去,平白地去送死,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白瑞雪摇头道:“你们卤莽行事,只会让咱们更担心,这件事决不能粗之过
急,须得详细筹划不可。”

  方妍道:“我便是不明白,左右门主因何会这样做,我……”

  白瑞雪道:“其实他们要你混进凌云庄来,只是一个藉口而已,难道你看不
出来吗?”

  方妍听见,心下不由一惊:“瑞雪姐你……你怎知道我是他们派我来的?”

  白瑞雪摇头一笑,道:“自你当日越墙进庄,我和罗开便看出来了。”她顿
一顿又道:“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当日你不是说过,血燕门早便在庄外埋伏人手,
既是这样,以他们的武功,你又如何能闯得过。不消说别人,光是那个发飞刀的
人,他的武功已是在你之上,又怎可能让你进庄来,这一点已是一个大大破绽,
罅漏百出了。”

  方妍不由低垂下头,良久方道:“既是这样,你们为何还肯帮我?”

  白瑞雪道:“罗开事后曾对我说,你先前既肯放史唐二人,明着你早有背叛
血燕门之心,而今次这样做,必定另有苦衷。后来罗开说,由始至终,血燕门均
以你家人相胁,好使你就范,这便更加明确了。

  “再说,罗开遣人去接你双亲来此,并非为你今次闯进庄来之事,而是知你
叛心已萌,迟早会被血燕门发觉,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才这样做。而最主意原因,
还是希望你们能一家团聚。”

  罗开见方妍一脸愧疚自责之色,生怕白瑞雪继续说下去,令她更难堪,便即
截着道:“瑞雪姐,不要再说了,还是先商量如何救人吧,再迟恐防有变。”

  便在这时,一个武师拿着一封信走进来,向罗开躬身道:“庄主,昭宜公主
派人送来了一封书函。”

  厅上众人听见,不由面面相向,罗开连忙接了过来,展信一看,顿时仰头苦
思。怪婆婆连随问道:“到底什么事?”

  罗开道:“她约我今晚亥时去见她,说是商谈「晴云秋月」两位前辈之事。”
话后把信递给方妍。

  怪婆婆扬眉道:“这还用说,敢情便是一个陷井。罗开,让老婆子陪你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怎样。”

  罗开摇头道:“她要我单独一人去,不得有第二人同往,为着两位前辈的安
全,咱们决计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里早便给官家盯上,恐防是调虎离山之计,
婆婆还是留在庄内,防他有诈。”

  董依依显得一脸忧色,说道:“他们人多势众,你怎能单身一人应约,这太
危险了。”

  白婉婷同声附和,却被罗开截住道:“你们放心好了,他们未必会有恶意,
便是要动手,我也不怕他们。”

  白婉婷道:“但那两个老怪物,功夫确实了得,极不是容易对付呀。”

  罗开道:“上次我一时大意,更不知晓阴阳神掌的厉害,才会着了他们道儿,
但今次他们想要伤我,恐怕也不容易。”

  白瑞雪问罗开道:“她约你在湘王府见面么?”

  罗开摇头道:“信上写着,今晚亥时,约我在「花港观鱼」的苏堤渡头,到
时自会有人接见。”

  康定风道:“听说昭宜公主霸占了小瀛州,还在岛上新建了一个庄院,看来
她是约罗兄弟到那里了。”

  白瑞雪道:“昭宜公子霸占小瀛州一事,我也曾听人说过。还听闻岛上有官
兵把守,一般人不得踏入小瀛州半步,是否如此,我便不得而知。”

  康定风点头道:“这点我相信不会假,若真是如此,咱们要上岛去,又多一
层阻障了。”他一面说一面望向洛姬。

  洛姬看见他的目光,已知道他的心思,便道:“这些官兵,咱们主仆五人还
不放在眼内,是吗?”接着问四婢,只听四人同声应是。

  康定风道:“瞧来咱们再无选择了,只得依她说话去做,但罗兄弟你必须要
多加小心,倘若三个时辰还不见你回来,咱们便攻进去。”方家姊妹与堂上等人,
均齐声说好。

  罗开听见,心中感动,便道:“我自会小心应付的,大家不用再为我担心,
更不可贸然上岛去。倘若给她发现了,致两位前辈有甚么不测,到时如何是好。”

  白瑞雪道:“罗开,总之你要小心行事。”

  花港观鱼位于苏堤南端以西,北为西里湖,南为小南湖。

  南宋时期,内侍官允升曾在此结庐,称为庐园。园中花木扶疏,引水为池,
池中堆土成岛,并养有五色锦鱼。

  罗开亥时未到,便已抵达这里。他极目远眺,只见湖波荡漾,一弦月牙,正
倒映在湖面之上。罗开四下环视,却不见半个人影,心想:“刻下离相约时间尚
早,既然还没有人前来,不妨到四处走走看。”

  抬眼望去,一条曲桥横驾在罗开眼前。他缓步走了过去,倚着桥栏俯看,见
池中数千尾金鳞红鱼群结往来,不住泼刺戏水,极为壮观。忽地一阵微风拂过,
耳畔立时沙沙作响,池岸枯叶落英缤纷,飘浮于水面,好一幅“花着鱼身鱼嘬花”,
顿教罗开起了一份羡鱼之情。

  便在这时,隐隐闻得划水之声,罗开回头望去,见湖中一艘双头快艇,正朝
此处而来,心想他们终于来了。那快艇距离足有二三十丈远,但来势极快,不消
半炷香时间,便已来到渡头。

  罗开看见艇上站着两个人,这两人均年约二十七八,腰间同样插着一对短斧,
罗开旋即记了起来,当日在杭州街头拚斗,这二人也在其中。

  原来这二人正是冯氏兄弟,只见冯恒叉腰站在船头,朗声问道:“岸上的朋
友,可是凌云庄罗庄主?”

  罗开拱手道:“在下正是,阁下便是昭宜公主的人吧?”

  冯恒拱手还礼:“没错,公主正在四湖别庄等候尊驾,请罗庄主上船。”

  罗开喊了声有劳,脚尖微点,人已飘身而起,宛如适才的枯叶似的,轻轻落
在船上。只觉船不幌,艇不摇,罗开双脚犹如钉子般,紧钉在船板上。冯家兄弟
见了他这一手轻功,不由心中一栗,暗赞不已。

  罗开又朝二人一揖:“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冯恒道:“本人姓冯,单名一个恒字,这是我的老弟,名叫冯昌。”

  罗开与二人叙过礼,倏觉船头一摆,便转头朝小瀛州而去。

  船行盏茶时间,小瀛州已清楚在望。远远望见,只见岛上站满了人,全都手
执灯笼,宛如一条长长的火龙。不消片刻,船已抵达。三人同时上岸。罗开才一
站定,见冯家兄弟已提起两个灯笼,躬身道:“让冯某为尊驾带路,罗庄主请。”

  罗开还了一礼,便随在二人身后,缓步迳向前面群舍走去。

  但见沿路两旁,数十个身穿灰衣的汉子,个个手持钢刀,在四周往来巡逻。

  冯家兄弟领着罗开,穿过一条碎石幽径,来到一个大庭院。只见庭院清幽古
雅,四下洞奇石秀,左首有一大池塘,池畔建有小亭,绕着小亭,植有数十株古
梅,透露着山野风情。加上西湖波光山影,委实引人遐想绵连。

  过不多时,三人来到一精舍之前,冯恒道:“罗庄主请进。”

  罗开点头进屋,冯恒肃坐,道:“有烦罗庄主在此稍候,冯某去通知公主。”
接着兄弟二人走出屋舍,只剩罗开单独一人。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罗开四处一张,只见烛影摇红,帘幕瑞烟浮动。此室虽
不算大,陈设却异常讲究。

  不久一个丫鬟进来送上香茗,罗开谢过,心里不禁暗自想道:“我今趟孤身
独闯龙潭,还道必有一番恶斗,没想此刻竟会如此平静,且对自己执礼甚谨,当
真透着古怪。”

  这时隐然传来环佩声响,接着门儿“呀”的开了,一个衣香鬓影的少女,徐
徐步了进来。罗开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昭宜公主朱璎,还会是谁。

  罗开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罗开,特应约前来贵庄,想必姑娘便是
昭宜公主了。”他开门见山,更不和她多说客套话。

  但见朱璎瞧罗开微微一笑,脆声道:“罗庄主果然英雄胆色过人,请坐。”
话后坐在罗开对面的椅上。

  朱璎贵为公主,是个何等高贵的人物,此时身边竟然无人相伴,胆敢只身单
独会面,罗开看见,心中不由大感奇怪,暗忖:“她竟敢单身会我,莫非内里另
有什么机关,或是此屋四周早便埋下高手,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直到这时,罗开才看清楚朱璎的容貌,见眼前这个公主,年龄只有十八九岁
年纪,身形娇小玲珑,眉目如画,朱唇皓齿,一身皮肤细白晶莹。细看之下,虽
见她滴粉搓酥,实是个巫山洛水之俦,果有一身贵族之气。

  朱璎闪着她那翦水的双瞳,细细打量着罗开,见他剑眉朗目,如冠玉耳,神
姿高彻,愈看愈觉他貌赛何郎,不由看得芳心痒痒的,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罗开道:“公主约罗某至此,信中提及「晴云秋月」两位前辈,不知其意何
在?”

  朱璎微笑道:“我也不称呼你甚么庄主了,便叫你罗公子吧。行吗?”罗开
说了声随便,朱璎又道:“罗公子是聪明人,你又怎会不明我意思,岂不是明之
故问。我请「晴云秋月」两位大侠来此,其用意当然是为了我皇兄?”

  罗开轩眉道:“你是想以两位前辈交换湘王?”

  朱璎道:“你认为这样可行吗?”

  罗开缓缓道:“两位武林前辈,素来深受江湖朋友钦仰,但罗某与二人却不
曾见过面,目下要我交换两个不相干的人物,这似乎是有点说不通吧。”

  朱璎道:“是么?既然罗公子这样说,我只得另找一个配得上交换的人了,
再说关于这两位大侠的生死,相信罗公子也不会在意了。”

  罗开心想:“你是和我较量心计来着了,恐怕没这么容易。”便即缓缓道:
“两位大侠的生死,自与罗某无关,公主想怎样做,在下也无权过问。只是……
只是罗某见着两位前辈身处危险,而又不加以援手,倘传到外间去,多少也会引
人非议,恐怕罗某多少也该做点事情,好向武林人士交代,公主认为我说得对么?”

  朱璎柳眉轻蹙,问道:“不知罗公子要拿什么作交代呢?”

  罗开侧头想了想,徐缓道:“例如……以王爷的一只左脚,或是王爷的一只
右手,这样勉强也可行的了,虽然以一手一足来换两条人命,仍是不足向各方朋
友交代,但总算罗某确为二人出了一点力,也不致留下千古骂名。”

  朱璎笑道:“罗公子你倒懂得说话,本公主委实佩服,佩服。可是我不相信
你敢这样做。瞧来咱们是无法再说下去了,明儿我会把「晴云秋月」两位大侠,
派人送回贵庄,但到时是生是死,本公主便不能作担保了。罗少侠,今晚便到此
为止,我着人送你回去。”

  罗开虽知她存心恫吓,摆出一副莫不相干的模样。但回心细想,只要自己一
离开这里,方睛云夫妇便再难救出来了!一念及此,只好道:“你真的不关心王
爷的安危吗?”

  朱璎嫣然一笑,指尖拨了拨鬓角,柔声道:“本公主自然担心,谁叫皇兄落
在罗公子手中,这个我也没有辨法。”

  罗开今次来这里,本就早下定决心,务要把方晴云夫妇救出虎穴,现见朱璎
这般好整以暇的模样,不免有点惶急起来。虽知她心存诈唬,大可与她歪缠下去,
但如此一弄,也不知要弄到何时方休,当下说道:“好了,咱们再也不用拐什么
弯儿,你想怎样,便说得明明白白。”

  朱璎笑道:“我早便看出罗公子是性情中人,决计不会为着一己之念,贸然
做出有违良心之事。可是现在你肯应承交换,本公主却又不想了,除非……”

  罗开暗把她骂个祖宗十八代,心想:“这人当真欺人太甚,我退一步,你竟
逼近一丈。我倒要看看你又想使什么手段。”遂向朱璎问道:“除非怎样?”

  只见朱璎站起身来,缓缓道:“你想知道,便跟我来。”

  罗开无奈,只好站起身来,跟在朱璎身后。

  朱璎领着罗开走进内堂,拐过一个弯,进入了一个房间。罗开张眼望去,见
这房间七宝门囱,内有宝床,床前挂有锦幔珠帘,俨然是一间寝室。

  罗开看见,心中七上八落,心想:“她叫自己进来这里作甚,难不成……”
想到这里,蓦地一惊。但回心细想,认定决无这个可能,必是自己想歪了。

  正当罗开仍没退念,朱璎忽地回过身来,他猛然一惊,当即打住脚步,饶是
这样,二人的身体,还是胸对胸的轻触了一下。

  朱璎伸出右手,缓缓把掌心贴上他胸前,抬高螓首,望着他俊脸道:“罗公
子,那二人对你真是这么重要么?”

  罗开本想退后挪开身躯,随见她这下大胆的举动,且又柔声腻语的问自己,
心中念头一闪,便明白她的用意,当即改变了主意,心想:“真是没想到,看她
年纪轻轻,样子可爱甜美,骨子里却如此淫荡无忌,你既想和我干这回事,我便
奉陪到底,今回若不把你整得死去活来,也难消我刚才这口怨气。”

  想到这里,罗开干脆不答她,来个不加理睬。

  朱璎轻轻一笑:“看来罗公子如此紧张二人,都是为了他们两个女儿吧,我
说得可对吗?”罗开顿时哑然,心忖她这一句说话,是否真的说中了?只听朱璎
又道:“想不到罗公子不但具有真性情,还是一个风流种子呢。”

  罗开淡然一笑,遂道:“此乃人之常情,世间哪有不吃腥的猫儿,尤其遇着
漂亮的女人,便如公主你这般天仙人物,又有哪个男人会抵挡得住。”

  朱璎听着,改用双手环抱他雄腰,把个玲珑有致的娇躯,全靠贴住罗开,轻
声道:“你这张嘴儿真甜,直是腻死人不偿命。”

  罗开道:“公主太过奖了。”接着伸手把朱璎拥入怀里,朱璎藉势身子一软,
投入他怀中,罗开又道:“但咱们刚才的事,似乎还没有说完,咱们还是把事情
先行谈妥,再作其他事吧。”

  朱璎咯咯轻笑:“只要罗公子能让本公主开心,又肯放回王爷,到时你说怎
样,便怎样好了。”

  罗开笑道:“公主想要开心,这还不容易,只怕公主你抵挡不来。”

  朱璎柳眉一扬:“是么?这倒要领教。”二人说着间,已然搭肩环腰,缓缓
向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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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七章巫山大战

  二人来到榻边坐下,四目相对,罗开抬起手来,用食指把她下颚微微托起,
只见朱璎皓齿明眸,脸嫩如粉,一对美目,已然浸润含春,目窕心与。

  一时之间,罗开也被她的美貌所迷,心想:“这个公主果有倾城之貌,若非
亲眼所见,实不相信她会如此淫佚无度!既然如此,今趟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可
莫怪我。”当下脑袋一抵,亲吻她的樱唇,立时一阵甜香传入他口鼻中。

  朱璎见他有所行动,便即闭上美目,凑首相迎。罗开把舌头轻轻一顶,朱璎
双唇绽开,两根舌头,热情地缠绕起来。

  罗开左手固定她脑袋,一面亲吻,一面将右手滑向她胸前,隔着衣衫,按上
她一边高耸,五指轻微一紧,触手之处,果真丰满挺弹,感觉奇佳,确实受用非
常,暗地赞道:“没想她年纪不大,却有一对妙品,丰腴挺秀,份量不少呢。”

  朱璎给他隔绮搓揉,身子微微一颤,她不甘示弱,小手迳往罗开胯间摸去,
一根如棒槌般的巨物,给她一手握个正着。朱璎心儿一阵乱跳,暗自喜道:“好
一个大家伙,竟然如斯粗壮硬挺,冯氏兄弟与他相比,恐怕还大有不如。”朱璎
如获至宝,牢牢捻紧,就是不愿放手。

  罗开心头发笑,问道:“公主对它还满意吗?”

  朱璎螓首连点,脉脉地看着他,腻着声音道:“罗公子不但长有潘安之貌,
还拥有驴的大行货,今晚得与你一乐,想必要美死人家了。你我何不快快把衣褪
去,大家来个尽兴。”

  罗开微笑道:“且慢慢不迟,一下子来个肉袒相对,彼此看个清光,那有探
幽索隐,若隐若现来得美妙。何不咱们隔衣先弄一回,循序渐进,这才显得情趣。”

  朱璎笑道:“你的鬼点子真多,便依了你吧。”

  罗开指尖下滑,将她衣带松开,再把她的前襟略一扯开,朱璎颈下一片肌肤,
立时露了出来,只见肉肌晶莹白腻,如脂似雪,委实诱人之极。旋即把手伸进她
衣里,摸着一个滑碌碌的兜儿,罗开把手按了上去,隔着一薄薄布片,轻轻搓揉,
感受一下她的饱挺。

  朱璎给他把玩数下,便已身爽麻利,阵阵快感自酥胸扩散,不由娇喘道:
“罗公子好晓得玩,美死人家了,可还是不及着肉摸玩来得痛快。”

  罗开嘴角一笑,探指一挑,已把兜儿从衣里扯了出来,外衣里面,已然空无
一物,只剩下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儿。可是罗开却不触摸那饱满,只是把手在她
腰肢轻抚,惹得朱璎纤腰不住摇摆,痒极难搔。

  朱璎见他举动轻援,全无半点急遽,一时被他逗得心绪撩乱,心儿着急起来。
见她一手套着龙枪,一手围上他的脖子,把罗开的脑袋拉近前来,樱唇贴着他鼻
尖,柔声细语道:“好人,不要再慢吞吞逗弄人家了。”

  罗开存心拖拉逗引,好要折磨她一番,但听她竟不顾廉耻,开言挑诱,也不
敢太过形于颜色,便徐徐把手上移,触上她的饱满,孰料甫攀上秀峰,便觉五指
如触丝缎,饱饱胀胀的,着手腻滑非常。罗开虽眼睛不见,但光凭那触感,已觉
其形状异常优美,且饱挺丰腴,着实教人抚之无厌。

  只见罗开五指扎煞,把一边玉球全然包住,轻揉缓握,细细把弄一番,立时
把朱璎弄得身如柳摇,肢似播糠,一对迷离的美目,半睁半闭,摆着一副异常陶
醉的样子,当真爱煞久也。

  朱璎给他引动情兴,一时欲火莫禁,忙忙双手探前,解去罗开的裤头,伸手
进内,一把捻着那根丈八龙枪,方发觉这利器与别不同,火炭烘手,实是其坚无
敌。她一只小手,便是无法把它捏个周全,不由又惊又喜,那里还肯罢手。

  她以玉掌包住灵龟,抬首朝向罗开道:“罗公子的东西怎地恁般巨大,尤其
那个头儿,圆大起棱,光是摸玩,已教人心火大动了。”

  二人如此弄了一会,彼此渐觉心头火动。尤是朱璎更甚,直是美透春心,连
忙把罗开裤子曳至腿间,随即展龟吐信,昂昂然朝天直竖。

  朱璎只觉眼前一亮,她那曾见过如此硕大之物,顿时看得张目结舌,又再抬
首道:“这物事果然巨大忒过,不但头大如鸭卵,偏生又皓如白玉火柱,殊别常
人,若强行弄入花溪,教人怎生承受,到时不知死也活也了?”

  罗开笑道:“见你恐惧过甚,畏首畏尾,咱们倒不如便此打住,免得公主你
活受罪,到时弄得你叫生叫死,罗某可罪过了。”

  朱璎听得心里一急,连忙紧握火枪,死命不肯放手,娇嗔道:“你少来弄鬼,
也休想便离去,人家只是口里说说,你岂能当真。”一话既落,便即俯身凑首,
把个炙热的枪杆,偎在粉脸之上,轻轻擦摩,骚发十足,口里却道:“真的很热,
烫得人家心都醉了。”

  罗开低头望向,不禁暗自笑,心道:“你这正是飞蛾扑火自焚身,总得叫你
受点苦,方知我的厉害。”当下五指飞动,犹如捏面人儿般,将她一对傲峰弄得
怪状百出。

  只听朱璎低喘连连,身子渐趋麻软,立时像没了骨头似的。

  过不多时,朱璎便更感难当,胯间深溪,早已湿了一大片,赶忙舞动龙枪,
狂恣套动,一面亲着根下子孙袋,凑嘴含舔一会,接着唇瓣便沿棒而上,不住上
下往返吹奏。

  罗开见她如蚂蝗见血,不觉也瞧得心动,当下运起“乾坤坎离大法”,龙枪
顿即又胀了几分,青筋暴现,不住颤抖跳动。

  朱璎也察觉它的变化,还道罗开快将抵受不住,遂一边舔弄,一边拿眼上望,
看见罗开露着一副相当受用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喜,当下使出浑身解数,加紧口
上功夫,无所不用其极。她淫心暴发,却暗下决定:“如此神物,实是世间少有,
我倒要先弄它出来,吃他一个满肚,尝一尝是何等味儿。”

  心念甫落,朱璎更显恣肆,玉指立时上下梳拢,樱唇一张,欲把个头儿纳入
口中,饶是她张尽嘴儿,还是几经辛苦,方能把鸭蛋大的头儿包裹住,唧唧咂将
起来。

  罗开看见也觉好笑,当下抽回魔手,惬意地仰卧下来,任由她百般轻狂。

  朱璎手口齐施,埋头苦干,直弄了两炷香时间,手儿口儿都酸软了,仍见罗
开依然如故,全无宣泄之兆,倒反而弄得自己浑身酸痒作怪,难受之极。再过片
刻,只索罢手放弃,便翻身趴伏在他身上,把个俏丽脸蛋偎着他道:“没想你这
般厉害,不但物事修伟,且久弄弥坚,确是一件神物。”

  罗开向她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双手定往她纤腰,突然一个鹞子翻身,把她
压在身下,并伸手把她衣服一件件褪去,眼前立时白花花一片。

  只见她一身雪肤,犹如春笋褪壳,嫩白莹莹,一对浑圆饱挺的玉峰,傲然朝
天。再看峰顶两点蓓蕾,鲜艳粉嫩,早已勃然而立。目光下移,见她腰肢奇细,
脐下数寸之地,芳草萋萋,下面生着一白腻腻的小缝儿。莫看朱璎身形娇小,然
浑身上下,却肥匀明秀,穠纤合度。

  罗开见着这一身妙物,也不禁暗暗赞美起来。随即动手把身上衣服褪去,彼
此间相互看齐,变成两条肉虫。

  朱璎瞪着美目,目不交睫的紧盯在他身上,当罗开衣服尽去,露出一身铁塔
般的身躯,心里砰砰直跳,情兴大动,暗想:“看他外貌文质彬彬,英伟俊朗,
那知脱了衣衫,身躯竟是如此魁伟,健硕如牛。光凭外表,确实令人难以想像。”
接着垂眼下望,即见那丈八龙枪,昂然高举,似乎又大了不少,更显威风八面,
大有一柱擎天之势。

  罗开伏下身躯,以手肘支着半边身躯,盯着朱璎道:“你我双方,前时已在
街上有过一场小战,若论输赢胜败,凭那一仗还不能瞧出什么。今夜咱们既有缘
凑在一处,要是弄拳动脚,实有失雅兴,倒不如咱们这场巫山大战,便拿来决个
高低,看看谁人本事高强,谁先行开声求饶,便当是输,须得接受胜方三个条件,
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朱璎笑道:“这也使得,但你不可不知,直来在这方面,女人素来强韧耐磨,
便是连丢两三遍,仍能接战冲杀,这般事情,在女人而言,也是等闲之事,更无
求饶之理。瞧来咱们这一仗,胜败早已立判。”

  罗开笑道:“我看未必,三分人事七分天,或许今次罗某得上天眷顾,让你
今趟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未可知。”

  朱璎嫣然一笑,道:“你大可放马过来,用心使出点颜色看看,不要老王卖
瓜,自卖自夸。”

  罗开兀自浅笑,当下伏到她身上,捧定她的脑袋,笑道:“公主你便接招吧。”
话后手掌下移,曲着手指直闯花房,在内中缓缓研磨,间歇又抽送几度。

  朱璎口里咿咿连声,却也不甘后人,欲要伸手去握那龙枪。岂料罗开便是不
让她得逞,倏地身躯下移,埋首在她胸脯,张口便吸吮起来。

  罗开兵分三路,连锦抢攻,朱璎虽身经百战,顿时也感难以抵挡,身子虚飘
飘似的,只觉户中百般难忍,花心卜卜的直跳,星眸慵展,只想尽情享受。

  这时见罗开的嘴唇再度下移,掠过她平坦的肚腹,最终亲上了她的玉门。

  朱璎等待以久,现终成心愿,见她忙忙举股相就,颠耸不迭。

  罗开双手分开两腿,见眼前红艳艳一道肉缝儿,正自咻咻翕动,春水欲滴,
腥红可爱。他以指拨开唇瓣,凑首便吻,才舔得几回,便觉一滢清流,湝湝涌出。

  朱璎顿时春兴发动,淫辞荡语,高叫不迭:“嗯!是这样了,再要深一点。
啊!你这般舔弄,痒到骨髓里去了……”

  罗开使出功夫,直弄了炷香有余,方仰倒在榻。朱璎也不待他吩咐,便即跨
身上去,倒头伏在罗开胯间,掰开双股,把个艳艳的缝儿,凑至罗开鼻端。

  只见朱璎双手捧定龙杆,纳头便大吃起来,咂得渍渍有声。罗开同时拼指闯
关,枢进香户,拨弄花心。不消片刻,便见内中如花露狂涌,滴滴而下,淋了他
一脸。朱璎欲火如焚,不由攒眉悲啼:“唷啊!你好狠的手段,人家在前头吹箫,
你欲在后头打鼓,也不让人家歇一息儿。”

  罗开笑道:“现下你我正是对阵交锋,若不使点本事,又如何能胜。这正是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谁本事大。”

  朱璎小嘴哼了一声:“好,今回我要你输得口服心服。”连随坐身而起。

  罗开看见,便知她要上马投洞,只得微微一笑。

  只见朱璎面向罗开,跨腿坐至他腰间,单手牵枪引龙,抵紧门户。她见罗开
物事硕大,实不敢蹲桩急投,只是缓缓沉腰,方把个头儿箍住,便觉胀得难受,
确实有点寸步为艰。

  罗开见她举止怯懦畏缩,便明其意。他存心要她受点苦头,当下暗运“乾坤
坎离大法”,龙枪霎时坚硬如铁,火棒般热。只见罗开双手定住她腰肢,使她无
法挪移回避,腰股含劲,猛地往上望里一戳,发狠射入,立时一没尽根,直撞靶
心。

  朱璎大喊一声,呼痛震屋:“啊……花心被你捣碎了,你怎地这般狠心。”

  罗开暗笑,口里却连声道歉。朱璎牝内胀痛,一时不敢妄动,静待片刻,疼
痛才续渐退去,方敢缓缓耸动,便觉内中之物,实是粗胖过甚,把个穴儿胀得无
隙无缝,每一拖拽,均深顶花宫,撞得浑身酸麻爽利。兼之那大东西火棒烫人,
热乎乎的,灼得琼室美快难当。

  朱璎如此上下轻抛缓送,不觉已是甘露横溢,渐感得趣,腰儿扭个不息。

  罗卉抬眼望向交合处,只见龙枪时隐时现,带着花瓣不住翻卷,打得滩湿一
片,不禁也看得心火勃勃,情兴大动。再见朱璎眉梢含春,情浓兴恣,玉股上下
猛掀猛挺,身摇臀摆,犹如飞舞中的蝴蝶。这等姿势,教人一看便知,正是一式
女上男下的“空翻蝶”。

  朱璎不曾尝过这等巨物,起先还觉有点胀满不适,岂料时间久了,便觉愈发
得趣,内里热痒难耐,每一抽提,均刮着玉壁,犹如数百蚁子钻爬,快畅莫禁。
但见她香肌如风,身子摇摆不定,口中不时呀呀乱叫,每到要紧之时,内里便如
婴儿吮奶般,锁紧来物,浪语淫辞,无般不叫。

  罗开却运起神功,坚守精关,不曾走了一滴,只是瞪着眼睛,含笑望着朱璎
的浪态,而一双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抚弄,惹得朱璎更加火烧火燎,高叫迭迭。
罗开见她愈来愈力竭难支,便知是采取主动时机,当下把她仰倒在榻。

  朱璎正在兴头,忙忙分开双脚,把个连丝带水的好东西,全呈在罗开眼前。

  罗开箕踞她胯间,掰开她双股,把一对修长腿儿扛于肩上。

  朱璎正自淫心大炽,遂探手往下,挽住龙枪,把枪头抵紧门户,研磨片刻,
颤声道:“快!快进来,人家再等不及了。”

  罗开只笑不语,便往里一送,只听“吱”的一声,枪头已逼开缝口,已捣进
一截。

  朱璎顿时眉轩嘴张:“嗯!好满……”

  罗开挺起腰杆,在她穴口不停抽出送入,便是不肯深进。如此数十回合,朱
璎只觉内空外紧,巨龙始终触不到痒处,真个百般难耐,又教她如何忍得,只得
哀声求道:“好人,不要再耍弄人家了,还不速速深投,这样会害出人命来呀…
…”

  罗开笑道:“你这样算是开声求饶吗?”

  朱璎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这下青蜓点水,还没真刀真枪对决,高下未判,
怎能算是求饶。”

  罗开道:“罗某只是为你好,恐怕你承受不住,免得你输得过于难看。既然
你这样说,到时可不要怪我。”

  朱璎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本公主接主便是,就不信你有这等本事。”

  罗开当下也不打话,俯视下身,只见她那里丰腻圆润,毛儿稀疏,红艳艳的
缝儿,犹如开口的小馒头,正紧紧包箍住自己的龙枪,也不禁瞧得兴动,挺腰用
力一戳到底,尽根而没,直是间不容发。

  朱璎倏觉那里塞得胀满,不禁吟哦喊妙,淫兴复起,探手于胯间,轻轻揉弄
突起的豆儿,哼呀直叫。

  罗开见她如此骚达达的模样,运起神功,耸身大弄起来,心里却道:“这个
淫欲公主,虽是身形娇小,门户又如斯紧窄,不想那里并不浅小,竟能把我全根
吞没。要是一般之物,料来真不易令她满足。”

  不觉间便弄了数百回,朱璎连连叫爽,早已丢了两回,忙抛臀喊道:“我的
好人儿,你真个有点本领,速些狠狠的桩,本公主快活死了,我自出娘胎,至今
还没得如此快活过,实在大爽了!这一回委实爽死我也。”

  罗开见她尝到好处,当下锁紧精关,加重力度,全身奋进,只听得拍拍之声
大作,朱璎的一对傲峰,给撞得颠上颠落。罗开看得火热,伸手捏在手中,恣情
把玩,下身却半点不敢松懈,一口气又是数百余,直弄得朱璎头目森然,口不能
开,几个哆嗦,又一股热潮自她深处狂喷而出,热乎乎的迳浇枪头。

  罗开见状,当然不肯罢手,趁着她余兴尚在,便将她双腿拿下,骤来一个虎
扑,盖在朱璎身上,遂把硬邦邦之物,借势一入,继而款款抽送,先来个九浅一
深之法儿,决计不肯让她有回气的机会。

  朱璎被他连射数下靶心,立时又给他射醒过来,喘声道:“你果然能干,但
我便不信无法收服你。”当下打叠精神,再与罗开厮杀。

  罗开先前本想施展“乾坤坎离大法”,采其阴气,使她衰竭不能再战,但回
心一想,这等采阴之术,实是损阴坏德,决非大丈夫所为,便即打消了念头。

  朱璎再次春潮涌动,勾住罗开的颈儿,不停在他俊脸又亲又吻,下面却不停
抛臂顶耸,极力迎凑,一分一合,一迎一凑,煞是滋味。

  罗开却愈战愈勇,一手握住她玉峰,一手围住她腰肢,撺上坠下,每每自首
至根,急急抽提:“现在尝到罗某的厉害吧,且看你能挨得多久。”

  朱璎喘着大气,死命也不肯服输:“你……你虽是厉害,但想要我开口求饶,
你也休想,除非你有本事干死我。”

  罗开笑道:“这样又有何难,今日我势必把你弄至死去活来,看招吧!”

  朱璎也不理会,只是把臀儿迎凑,唯恐他不够深入。

  罗开当下使出手段,把她双腿朝天竖起,屈至膝盖贴胸,一个花房便即高高
仰起。只见当开双手支身,由上往下直桩猛戳,箭箭直中红心。

  朱璎立时美得双目紧闭,螓首摇曳,身儿如狂风拂柳,摇摆不住,口内呀呀
直响,百般淫叫,当真媚态十足。

  罗开一口气便戳个近千,朱璎渐觉抵受不住,再次大泄一回。

  朱璎给干得险些昏倒过去,方知晓罗开确与一般人不同,委实耐力非凡,不
由有点担心起来,生怕给他不停干弄下去,终究会抵受不起,真会败下阵来。想
到这里,心生一计,喘息道:“你……你在使奸,便是胜了,也算不上英雄。”

  罗开听得奇怪,停住动作问道:“我怎样使奸,你倒说来听听?”

  朱璎道:“其实你仗恃自己一身蛮力,压着人家狂戳猛桩,让人家连气也喘
不过来,这还不是使奸!”

  罗开心想,要使奸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吧!当下道:“你想怎地?”

  朱璎小嘴一撇,道:“你若够胆量,便与我调过位来,好让你看看本公主的
手段,你敢么?”

  罗开笑道:“为何不敢,只要你有本领弄得我泄身,罗某便认栽是了。”

  朱璎道:“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你卧下来吧。”

  罗开微微一笑,一个翻身便滚仰在榻。朱璎缓缓坐身而起,蹲于罗开身旁,
见着那根龙枪朝天直立,其上布满琼浆花露,闪润生光。朱璎看见,淫心又动,
忙伸手捻住,俯首便把它舔得干干净净,接着张口含住,不想心下着急,竟将全
龟直抵喉间,登感气儿不匀,忙忙吐出大半,缓缓顺气,方敢大吸大吮,一面玉
手箍着柄根,上下飞舞,橹杨不止。

  只见龙枪愈来愈硬,昂然冲天而立,且卜卜乱跳。

  朱璎见着大喜,知道罗开必定大泄将至,立时加重药力,舌绕龟棱,唇贴青
筋,吃得习习大响。饶是她口枝高超,然吃了顿饭时间,仍不见效果,心里又渐
渐着急起来。

  罗开先前见她这等手段,心下早便知晓她的企图,神功一出,任你如何本领,
也休想得逞。而朱璎又那里知道,只得兀自发急,看看势头不对,遂腾身跨上,
手提巨枪,照准花房,猛的坐将下去,只听吱咻一声,龙枪已没了大半根。朱璎
给他胀个饱满,爽得淫兴勃发,研研擦擦几回,索性沉股戳个尽根,直抵花心,
美得她眉展眼闭,大起大落,桩套不住。

  朱璎爽到极点,口内呀呀作声:“好深,好厉害……捅得人家好不快活,这
回真的吃不消了。”

  但见她急急乱桩,玉峰随之上下抛堕,股浪如波,刹时花露儿四溢狂渗,沿
着龙棒而下,流得罗开满肚皮滩湿一片。

  罗开见她这个骚劲模样,也不觉情浓火热,双手揪住那对傲峰,恣情摩捏不
止,一头腰下着力,举腰大顶大耸。

  朱璎给他上下夹攻,又觉爽利非常,当下狠命颠套,也不顾捣烂花心,撞破
嫩蕊,不停浪声喊妙,其乐无限。急套数百,便觉难忍难耐,一股热流汹涌迸出,
急道:“又要来了,不要停,快给我顶着里头,来了……”

  罗开也不用她吩咐,狠命冲刺,下下直抵深宫。

  朱璎先前还能勉力支撑,到得后来,双腿已感酸麻乏力,只得坐在罗开肚皮,
任其提戳。

  罗开知她快到尾声,当即把她倒翻落床,自己走下榻来,把她双脚拖至榻边,
高高举起,只见股儿耸起,周圆润泽,唇瓣突露,花露乃不往夺门迸出。罗开站
在榻前,沉身立刻,龙枪猛地捅进。

  朱璎又是呀的一声:“大东西要弄死人了,不能再要了,我真的会死呀!”

  罗开那肯理她,心想:“你这个淫公主,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实是老天不
长眼睛。”当即狠命抽送,连戳近百,朱璎已觉头目昏然,口里只是呵呵喘气。
又一阵狂刺,数百一过,朱璎又是一个哆嗉,泄得手麻脚软,反手便握其龙枪,
免他再动。

  岂料罗开存心要制得她贴服,也不理她的掌握,还是奋力而进。

  朱璎玉手细小,又如此握得他住,只见龙枪通过她玉掌,依然出入不休,枪
头于内里乱钻乱点,朱璎只得闭目承受。

  罗开使足气力,双手箍紧她腰肢,狠命急桩。

  朱璎再撑持不过,又丢一回,顿时昏了过去。罗开见着,一面抽挺,一面用
手拭她人中,朱璎渐渐醒转,见罗开还不肯罢手,不得不哀求道:“真的够了,
我实在不行了,不要再入……本公主认输便是。”

  罗开笑道:“这是你亲口认输,须依我三件事,不得反悔。”

  朱璎喘道:“嗯!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只求你歇一歇,不要再来了。”

  罗开听见,便即收去神功,连桩一会,接此猛的一耸,龙枪跳了几跳,火热
的溶浆一渲而出。朱璎给他一射,爽得险些又要晕过去。

  朱璎忙忙抱紧住他,不停喘息,良久方道:“你实在太勇猛了,一人可比上
三四人之力,且又收发自如,实是世上难得的男物,我今回真的输得口服心服。”

  罗开搂住她笑道:“这回你尝到滋味了吧,以后看你再敢不敢碰我。”

  朱璎道:“才不是呢,我身为公主,可说要风得风,甚么男人会没有,便是
没尝过这等神物,今日尝了,委实受用无穷,若有机会,势必要和你再决高低,
便是输了,也得一身爽。”

  罗开笑道:“到时再说吧,现在便听听我的三个件条。”

  朱璎有气无力,点头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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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八章渡头风波

  是夜,罗开与朱璎达成协议,由冯氏兄弟送离四湖别庄。罗开踏上花港观鱼,
已是丑时,一轮明月,犹如银盘般高悬碧空,映得四下明净。

  罗开举步往北,打算循来路返回凌云庄,才走得几步,便发觉四周有异,知
晓附近隐藏着不少人。他心下奇怪,却又不知这些人是友是敌,当下不动声色,
只作没事般继续前行。

  当他走出七八丈,仍不见那些人有何动静,心里疑团更甚。罗开暗暗细听,
以他目前的功力,便是苍蝇在他身后飞过,他也能察觉,若是有人在后头跟踪,
又怎能逃得过他。

  罗开见无人跟来,心里稍觉一安,唯脑里却想着:“这些人究是甚么人,适
才听见的呼吸声,人数着实不少,该有数十人之众,他们隐藏在那里,不知是为
何事而来,莫非是官家或血燕门的人?瞧来是假不了,或许他们是受昭宜公主之
命,埋伏在此,以作监视我的行踪。”他想通此节,当下摇头微笑,继续缓步前
行。

  他行了十多步,忽地停下脚步,轩眉一想:“不对,要是这样,因何我来之
时,却没有发现他们,明着这些人是后来才到,难道是康定风和洛姬等人来此接
应我?但似乎又不像,倘若是他们,人数也不会这么多,且又怎会不出来和我相
见。既然如此,这伙人必定另有所图,方会如此夜仍聚在一起,瞧来还是回去看
个究竟,方可放心。”

  罗开不敢沿路回去,当下展开轻功,穿过花港观鱼后面的树林,不消片刻,
已慢慢接近那伙人。

  待他远远看见花港观鱼的渡头,罗开立即屏息静气,放轻步子缓缓移近,旋
即听见一个男人低微的说话声:“伏姑娘,时间也不早了,因何还不见李帮主他
们?”

  那个姓伏的女子低声道:“时间尚早,还有两刻钟才到寅时,耐心等一会吧。”

  罗开听见这两句话,便知这些人决非官府或血燕门的人,而这些人聚在这里,
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事情。罗开心想:“既然自己已经来了,不妨看看这伙人想作
什么图谋。”便悄悄跃身到一株大树上。

  罗开隐身在树上,居高临下往下面望去,心里不由一惊。只见树林四周,人
影移动,隐隐约约有数十多人。罗开仔细凝望,见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刃,劲装束
结,全身一色深篮色轻装,瞧来这些人均是某个帮派的人物。

  距离罗开隐身的大树丈许处,却蹲跪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黑衣的女子,而
在她身旁,却是一个身壮体横的男人,只是二人均背向着他,让罗开无法看见他
们的样貌。

  这时听那女子道:“胡门主,刚才那个年轻人,我总觉得他有点可疑。现在
都这么夜了,此人竟由小瀛州而来,你不觉得奇怪么?再看送他上岸的人,对那
人也颇为恭敬,但胡门主你却说,这年轻人并非那公主的一伙,难道胡门主你认
识他么?”

  罗开听见,便晓得她是说自己。只听那胡门主道:“这年轻人前时我曾经见
过一次,当时他正与公主的人在街头拚斗,光凭这一点,就足可证明。到底这年
轻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但莫看他年纪尚轻,武功着实不赖,当日见他几个回
合,便把那些官家走卒打得落花流水,身手之俊,难以言尽,当真是少年出英雄。”

  姓伏的女子道:“此人既然和官府有隙,又怎会到小瀛州去?”

  胡门主摇头道:“这一点我便不知了。但有一个可能,当日我在旁听见,那
个公主曾说起王爷的事,瞧来这年轻人大有可能与王爷失踪有关,但内情是否这
样,实无法肯定了。”

  那女子道:“听你这样说,那人也算是咱们一路了。”

  胡门主点了点头:“相信是罢,就算不是一路,起码不会是敌人。”

  罗开心想:“原来这些人都是那个淫公主的对头,他们今晚大批人聚在这里,
莫非是想对付她?”

  只听那姓伏的女子又道:“今趟能得胡门主、水神帮和南山派等挺身而出,
仗义帮忙,为先父和我三个亡兄报仇,小女子伏霜云实是感激不尽。”

  胡门主连随道:“其实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伏姑娘就不用再多礼了。唉……”
但听胡门主长叹一声,又道:“胡某几经艰苦,才能创立赤刀门,没想到这十多
年的心血,今日竟一朝尽丧,落得家破人亡这下场,这还不是拜官家和血燕门所
赐。今晚便是姑娘不邀请在下参与,胡某早晚也会举众出击,和他们作个了断。
便是不敌,也要周旋到底,有死而已。”

  他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不亢不卑,罗开在树上听见,也不禁暗暗叫好。而听
到这里,罗开亦终于明白过来,寻思:“原来他们早便知道湘王和血燕门的关系,
今晚便是为报仇而来,看来血燕门的仇家确也不少!”

  再说这个伏霜云,原来就是曾居小瀛州姓伏的家人,当时昭宜公主霸占小瀛
州,伏霜云的父亲和三个兄长不服,遂动手抗拒,打伤不少官差捕快,昭宜公主
得知,雷霆大发,便派遣几个武林高手,不但把伏家上下一十五口全杀了,还把
岛上房屋烧成白地。

  那时伏霜云刚好不在岛上,给她逃过杀身之劫。伏霜云和三个兄长一样,自
小便随父亲习拳练武,虽说不上武艺高强,但寻常四五个武夫,确也不是她对手。

  这一件往事,康定风曾在杭州的店伴口中听过,但罗开却半点不知。

  又听伏霜云问道:“血燕门和昭宜公主身边的高手,当真不是在岛上么?”

  胡门主道:“应该不会错,据在下探子回报,血燕门的人自这两天来,全都
埋伏在凌云庄外,把个庄院围得水泄不通,连小瀛州上的高手,亦有半数给抽掉
了过去。若不是这样,咱们又岂敢贸然动手突击小瀛州。”

  伏霜云道:“这倒奇怪了,血燕门门下个个武功高强,素来行事狠辣,他们
因何不攻进庄里去,却围在庄外呢?”

  胡门主摇头道:“他们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依我来看,那个王爷大
有可能在凌云庄内,他们才会如此投鼠忌器。”

  伏霜云道:“听胡门主你这样说,凌云庄也是昭宜公主的对头了。咦!是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会否便是……是凌云庄的主人?”

  胡门主道:“凌云庄的主人是谁,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我想十之八九
便是他了。”

  罗开听到这里,陡觉身后隐隐传来轻微异声,当即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头顶
光秃,身穿夜行黑衣的人窜近前来,细看之下,此人竟是笑和尚。

  笑和尚朝他笑了一笑,双脚一点,便飘身跃到树上,来到罗开身侧。罗开大
感错愕,低声问道:“你怎会到这里来?”

  只听笑和尚道:“那个昭宜公主心地歹恶,谁也料不出她会施甚么诡计,我
等见庄主你单身赴会,自然放心得下,咱们便赶来照看着些儿,免得庄主你堕入
她的圈套。”

  罗开轩眉问道:“你们?还有谁来了这里?”

  只见笑和尚下巴一扬,示意他往后看去。罗开回首一望,却见康定风和洛姬
主仆五人,正隐伏在两三丈外的树丛。罗开看见,心里大是感激。

  笑和尚又道:“白二姑娘和董姑娘本想也要跟来,若非怪婆婆出言阻止,说
凌云庄此刻强敌环伺,不宜人手尽出,这才打消二人来此的念头。”

  罗开问道:“你们来了多久?”

  笑和尚微笑道:“只比这伙人来早一步而已。方才我看见庄主无恙归来,心
里虽感安心,但眼前这伙人来历不明,且人数众多,生怕这些人会对庄主不利,
咱们便不敢立即离开,先隐在一旁,看看这伙人可有甚么异动。岂料没过多久,
见庄主你又再踅回来,隐在树上,我只好上来与你会合了。”

  罗开低声道:“笑和尚你在江湖阅历多年,不知可听过赤刀门没有?”

  笑和尚点了点头,道:“这是长江京口的门派,赤刀门在海陵、京口一带,
也颇具威名。门主姓胡名飞鹏,手上一把砍金断玉的赤刃刀,纵横变化,使得奇
幻无方,大是不弱。听说胡飞鹏为人极之端正,素无恶行,算是一个明公正道,
言行相顾的人。但不知为何,在三四个月前,江湖传出赤刀门在一夜之间,竟给
血燕门挑了,听闻胡飞鹏力战负伤逃走,门中死伤惨重。”

  罗开凝神细听,剑眉聚作一团。

  笑和尚问道:“庄主你因何会问起赤刀门的事?”

  罗开道:“下面这伙篮衣人,瞧来便是赤刀门的人,而在那个女子身旁的男
人,大有可能便是那个门主胡飞鹏。”

  笑和尚听后也略感奇怪,说道:“我来得虽早,却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原来
这些人是赤刀门门众。但赤刀门的人来这里作甚么?莫非他们想……”

  罗开徐徐颔首:“我刚才听见他们的对话,原来赤刀门今晚会同另外两派,
听说是什么水神帮和南山派,打算夜袭小瀛州,看来是为报仇而来。”

  “哦!”笑和尚微微惊讶,说道:“水神帮、南山派?据知这两家人的帮主
门主,前时也给血燕门杀了。今趟他们虽然三家联手,但依我来看,还不是血燕
门的敌手,瞧来他们这般做作,只有枉送性命罢了。”

  笑和尚说话甫落,便见湖面上隐隐出现十多艘帆船,正向花港观鱼迎面而来。
只见船只来势快迅,眼看越来越近,在这月色澄丽,秋风瑟瑟的晚上,隐约看见
船上均站满了人。

  便在这时,胡飞鹏的话声传将过来:“伏姑娘,李帮主他们到了。”

  笑和尚听见,便向罗开道:“胡飞鹏所说的李帮主,大有可能是说水神帮的
副帮主李展。相信他们自帮主遇害后,水神帮便由李展接管了。”

  罗开怔怔望着湖面这十数艘帆船,他视力素来极佳,且在水牢已习惯夜视,
黑夜对罗开来说,却全无影响。罗开遥望过去,见船头之上,俱插着一面方旗,
上面画着一条似蛇似龙之物,形若螭形蟠屈之状,口里含着一柄匕首,活灵活现,
栩栩然一条活龙般。罗开低声道:“瞧来这水神帮,是个靠水讨活的帮派。”

  笑和尚道:“没错,水神帮直来盘踞太湖,但近十年来,势力日益扩展,帮
中已聚有数千之众,而两浙一带的水运,大多落入他们手中。在江南水路讨饭的
帮派中,水神帮已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便在这时,十数艘船已接近渡头。罗开二人望去,见船上人影绰绰,有坐有
站,每艘船均有二三十人,人数确实不少。

  康定风和洛姬主仆等人,已悄悄挪近树下,笑和尚朝他们打了个手势,着他
们不可卤莽行事。林中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见康定风六人散布开来,纷纷躲在
树后以作掩蔽。

  帆船已经泊岸,船队中行首的一只大船,一个灰衣大汉踏步走上渡头,在他
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胡飞鹏和伏霜云看见这名大汉,便认出这人是李展。

  胡飞鹏首先站起,先向四下隐伏的门众打了个暗号,接着两三个起落,便已
走出了树林,向李展迎将过去。

  伏霜云和其余数十个篮衣人,亦同时站起,随后跟出。霎时之间,苏堤的渡
头已站满了人。

  当胡飞鹏快要来到李展跟前,却见李展的神情大为有异,他心中骇然,微微
一凛,暗自忖道:“李展与我素来感情极好,且为人豪气干云,最重友情,现下
我俩彼此见面,他怎地会一声不响,只是垂手静立,全无昔日的豪情气概,莫非
内里有什么事发生?”

  胡飞鹏一念及此,心下设疑,也知事有跷蹊,当下四面张望,却看不见有何
异状。他连随定住脚步,开声问道:“李帮主,你我不见数日,怎地这么生分了。”

  李展自踏上渡头,目光便不曾离开过胡飞鹏,此刻听他这样一问,一对眼珠
顿时不往乱转,朝他猛打着眼色。

  胡飞鹏看见他的举动,马上明白过来,再也不作多想,连随手腕一翻,抽出
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在月色照射下,只见刀刃之上,隐隐然闪着一抹红光,闪烁
不定,教人一看便知,实是一柄罕有的宝刀。

  伏霜云也觉形势不对,再见胡飞鹏抽出兵刃,当下也不敢怠慢,长剑出鞘,
立在胡飞鹏身旁。

  罗开二人看见这等情景,心里也不禁犯疑,便与笑和尚相视一眼,见彼此脸
上,均有错愕之色。

  只听笑和尚道:“我见那个李展上身呆滞,似乎是给人制了穴道。”

  罗开点头称是,道:“瞧来快有事情要发生,咱们暂且看看再作计较。”

  与此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倏忽响起:“今日花港观鱼可真热闹啊。”话声
方落,即见数条黑影自船上跃出,大步踏上渡头,一字形的排开。

  胡飞鹏等人看见,齐声惊呼:“血燕门……”

  只见两个蒙脸黑衣人踏前一步,二人手上各执一根双头铁桨,听见其中一人
道:“胡门主,咱们又见面了。这几个月来,相信胡门主已想得透澈了吧,只要
阁下肯加入咱们血燕门,打后万事好商量,不知胡门主意下如何呢?”

  罗开在树上一看见这两个人,更无须看他们的脸孔,光凭话声,便认出是阴
阳二老,心想:“这二人武功高强,不知这个胡门主能否抵挡得住?”

  随听胡飞鹏呵呵笑道:“你们血燕门倒也本事,竟然棋高一着,胡某实在佩
服得无话可说。可是,赤刀门虽说不上什么大门派,但要咱们狼狈为奸,沦为朝
廷鹰犬,这等事胡某万万不敢做。”

  童虎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说得很好,这样说来,胡门主是宁死不屈了?”

  胡飞鹏道:“胡某头可断,血可流,但要咱们面缚舆榇,投降归附,你们也
太小觑我了。闲话小讲,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此话一出,赤刀门旗下的篮衣人,立时扇一般散开,个个横刀立刻,摆着接
战的架式。

  阴阳二老气定神闲,似乎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听童鹤冷哼一声:“嘿嘿,
就凭你们这数十人之力,便想和咱们血燕门作对,直是不自量力。”陡见他右手
一扬,十多个黑衣人从船上跃出。而站在李展身后的三人,已把李展押回船中。

  胡飞鹏和伏霜云看见眼前的局势,便知今日必有一番恶战,但大敌当前,彼
此心中早便豁了出去,以目前环境来看,只得一死以搏,再无他想了。

  罗开眼见情势已剑拔弩张,厮杀一触即发,对笑和尚道:“今日血燕门高手
云集,眼看目下形势,赤刀门恐怕非他们敌手,到时逼不得已,我只好出手帮他
们一把。”

  笑和尚道:“赤刀门虽和我素无交往,但如何说,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门派,
为着武林安危,便是庄主你不出声,笑和尚我也不能袖手不管。”

  罗开道:“这样便好,咱们下去与康兄弟商议一下,听听他有何意见。”

  笑和尚颔首答应,双双跃下树来。罗开等人见对方人多,当下谋划对策,如
何应敌,如何趋退,先行筹议妥当。众人商定,方动身向前缓缓移近。

  但听四下里寒风呼啸,隐隐传来海水拍打堤岸之声,于凶险的情势中,更增
一番怆凉之意。

  这时听童虎道:“胡门主,我再给你最后机会,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为我本
门出力,荣华富贵,绝对短不了你。要是你仍固执不听,只有枉送这数十条性命,
你好好想清楚吧。”

  赤刀门自遭受血燕门袭击后,如今便只剩下这数十人,而在这些人中,不知
有多少同门友好,当日便在一夜之间,命丧血燕门手中,个个对血燕门的恶行,
无不恨之入骨,现听见童虎的说话,顿时齐声嚷叫:“胡门主,咱们便是一死,
也要和他们拚到底。”,“没错,咱们绝不投降。”,“便是同赴黄泉,也要和
他们斗上一斗。”顿时喊骂之声,此起彼落。

  胡飞鹏见门中子弟拚死之心已决,也点头赞许,遂道:“阁下已听见了吧,
他们的答覆,便是胡某的答覆,你也不用多费唇舌了。”

  童虎冷冷道:“好,既然这样,便受死吧。”话声方歇,人已飞身而上,双
头桨迳往胡飞鹏砸去。童虎兵刃才一使展,其弟童鹤右手一挥,十数个血燕门杀
手同时攻上,顿时刀来剑往,杀声震天。

  只见童虎一根双头桨,舞得虎虎生风,招数委实诡异多变。然胡飞鹏的赤刃
刀,也大是不弱,砸劈斩挑,招招凌厉狠辣,攻守自如,看来大可与童虎一拚。

  战斗数合,即见有数名赤刀门弟子不敌,已然死伤在地,而余下赤刀门弟子,
均是以数人联手对付一人,饶是如此,大多还是占不了上风。

  再说伏霜云,只见她左手剑诀斜引,右手三尺青锋,使得嗤嗤声响,正与一
名血燕门杀手斗得难解难分。

  罗开这时才看清楚伏霜云的容貌,见她年约二十岁之间,样子长得清秀可人,
却另有一番秀异风姿。此刻见她剑光闪闪,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招式极为精妙。
再看与她接战的人,手上一柄厚背刀,同样使得出神入化,功夫甚是了得。二人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胡飞鹏与童虎的相斗,骤然起了极大的变化。

  两人不觉间已拆了数十招,时间一久,二人内力高低,强弱立判。见胡飞鹏
终究逊了一筹,刀招也渐觉涩滞,且屡遇险招。

  罗开看见,知道胡飞鹏不出十招之内,便要败阵下来。又见赤刀门已有多人
死伤,心知自己若再不出手,死伤将会更加严重,当下向众人道:“是咱们出手
的时侯了,记紧依计行事。”话毕,罗开首先冲出树林。

  童虎此刻越战越勇,手中双头桨不断增加力量,存心要把胡飞鹏毙于桨下。

  胡飞鹏见来桨愈趋猛恶,更是力感难支,只得竭尽全力,孤注一掷奋力招架。
正当他力蹙势穷,险象环生之际,忽见一条人影欺近童虎身旁,来势疾若速雷。
胡飞鹏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见童虎猛地往后疾退数步,跌翻出去。与此同时,一
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挡在他身前。

  原来罗开故技重施,与当日在杭州街头如出一辙,一上来便即使出混沦掌,
当胸朝童虎击去。

  童虎正斗得兴起,本已大占上风,正沾沾自喜,突觉一股强劲的掌风斜刺里
击到,事前全没半点朕兆,童虎心下一惊,连忙左手翻出,打算硬碰硬接住击来
的一掌,不料来掌一个兜转,改击向他的肩膀。

  变异俄顷,童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左掌已出,一时回掌不及,还好他变应
迅速,身躯陡地往旁一挪,欲要避过来掌。但始终迟了半步,只觉来劲奇猛且疾,
肩上已被拍上一掌,只听童虎一声闷哼,往后摔出。

  在旁的童鹤看见,趋身直上,正要发掌击向来人,孰料目光一到,方发觉此
人竟是罗开,顿时止步收掌,戟指骂道:“好呀,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子。”

  罗开颔首笑道:“没错,正是区区。”

  而笑和尚与康定风等人,已然同时抢入战阵。只见四婢联成阵势,四柄长剑,
互攻互守,幻出层层剑网,早便把四五个血燕门杀手逼开。笑和尚、康定风、洛
姬等三人,却各自为战,再加上伏霜云和赤刀门数名好手,双方形势,立时扳转
过来。

  童虎受了这一掌,只感胸口气血翻涌,身子连幌几下,终于一下坐倒在地,
抬眼一望,看见罗开卓立当前,顿时剧愤难当,正想站起上前与他搏杀,倏觉一
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晕过去。

  罗开目光不敢离开阴阳二老,侧着头朝胡飞鹏道:“胡门主,请阁下先行照
顾贵门子弟,这二人便交由在下对付是了。”

  胡飞鹏这时已认出了罗开,便是当日在街上见过的年轻人,当下拱手道: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胡某人先在此谢过。”

  罗开向他说声不用多礼,便即朗声道:“你们血燕门听着,欲要王爷安然无
恙,乘早给我停手,免得到时后悔莫及。”

  他这句说话,事先早已商定,若此恫吓之言收效,便可避免一场厮杀,这自
然最好。倘若不成,只得真刀实枪和他们拚一回。

  果然此话一出,顿时立杆见影。血燕门众杀手俱是一呆,陆续跳出战圈,怔
怔的望着罗开。

  童鹤早已气得须眉倒竖,喝道:“臭小子,你不用开言恫吓,老夫可不受你
这一套。”

  笑和尚踏步上前,笑呵呵道:“不受也得受,一来王爷在咱们手中,二来看
目下形势,你们也未必斗得赢咱们,你不信便过来和我单对单打过……”只见他
说话尚没有完,人已往左首扑去,这一下疾扑,当真快如闪电,众人看见,无不
大感奇怪。

  但见笑和尚瞬眼之间,便抢到站在左面的血燕门杀手群中,数个杀手见他倏
然窜到,齐齐抡动兵刃朝笑和尚砸去。随听得铿铿锵锵数声,笑和尚已把数人兵
刃架开,左手提着一人退了出来,当真如入无人之境。

  接着见笑和尚手臂一动,把那人往地上一掷。

  原来那人正是邪连老妖,笑和尚自一开始,早便盯上了他,先前几次想欺近
他身,欲一刀把他劈翻,岂料邪连老妖早已看出他的心意,早早便窜了开去,不
敢与他接战,直到双方罢手,邪连老妖旋即躲在众人身后,不敢露出半个头来。

  然而,笑和尚几经辛苦才寻得着他,又那肯轻易放过。老妖的举动,笑和尚
已尽收眼底,他乘着和童鹤说话之际,见众人略为分心,便即发难,朝老妖扑去。
童鹤见他突然横扑而出,一时也不明其意,待得醒觉,已然不及,笑和尚已把老
妖擒在手中,童鹤当即喝道:“笑和尚,你想怎地。”

  笑和尚在擒拿老妖时,便已封了他的穴道。这时见老妖犹如一头病猫,软软
的瘫倒在地。笑和尚仰天呵呵长笑:“你问我想怎地。好!本和尚便当众说与大
家知,好让大家评评理。”当不便把老妖如何洗劫唐家,如何杀人全家三十多口,
尽数说了出来。

  众人愈听愈感气愤。虽知江湖上门户厮拚,灭门毁派,本属常事。但对一个
全不懂武的人家,竟做出这等凶残之事,也可算人性全无。

  这时笑和尚高声道:“众位英雄,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赤刀门弟子听见,纷纷哄闹,怒骂之声立时四起:“当然该杀,一刀杀了他
实在便宜他,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种禽兽留在世上何用,速速劈了
吧。”

  阴阳二老眼见老妖落在笑和尚手中,已知他凶多吉少,一时实难搭救,只听
童鹤道:“笑和尚,你敢动他一动,咱们势必没完没了,还不……”话还没说完,
笑和尚已手起刀落,“嗤”的一声,老妖的人头便即分了家。

  童鹤看见,没想笑和尚话做便做,立时气得目眦尽裂:“你……你……”

  笑和尚道:“怎样,人已经杀了。而你我之间,早便没完没了,难道笑和尚
我还怕你不成。”

  阴阳二老听得怒火中烧,正要上前动手,忽闻远处号角声响,自湖上远远传
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见一艘高头大船,正朝这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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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第九章重立赴约

  众人见此大船极快,不消片刻,便已来到渡头。大船甫泊定,便见八条汉子
手执兵刃,跳上岸来,旋即两旁一分,接着有三人徐步走出船舱,居首一人,正
是昭宜公主朱璎,而在她身旁,却是冯恒、冯昌两兄弟。

  伏霜云一看见朱璎,顿时怒目圆睁,正要上前与她一拚。洛姬在旁看见,连
随拦住:“这位姐姐,千万不可卤莽,先看看情形如何再说。”

  朱璎一看见罗开,神色也为之一愕,但瞬眼之间,便即隐去,微笑道:“原
来罗庄主尚未曾离开,瞧来你又再横加插手,在此百端沮挠坏我的大事了。”

  罗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向来是咱们江湖中人的分内事,又怎能
说得上沮挠。”

  朱璎道:“罗庄主,短短一个时辰,你似乎已经忘记咱们的承诺了。”

  罗开含笑道:“罗某人岂敢忘记,直到此刻,在下还不曾违信背约,不知此
话又怎么说?”

  朱璎俏脸一沉:“你还道没有,咱们先前早已明言,若我不再干犯凌云庄,
你便绝不和我作对,这些话你敢说没讲过?”

  罗开道:“没错,在下确是说过。但公主你不可忘记,方才咱们较量内力,
你已诚然认输,也曾许下我三个条件,为何又出尔反尔,言之无信。”罗开避免
尴尬,这话说得极为隐晦,旁人听来,还道他们二人曾比拚内力,那里晓得他话
中之意。那所谓内力,其实是指交媾的持久力。

  朱璎听见他说“较量内力”这四个字,立时想起方才的情境,不由眼盈笑意,
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越显娇美,遂徐徐说道:“哦!你说我言而无信,怎
见得?”

  罗开看见她的丽色盈腮,也微微一怔,只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妥,但究是什么,
一时又说不上来,随道:“好,我来问你。第一件便如你方才所说,只要你不触
犯凌云庄的人,在下绝不和你作对;第二件,你从今不再与武林为敌,加害江湖
中人;第三件,彼此交换人质,我放回王爷,你放回”晴云秋月“两位前辈。我
可说得对?”

  朱璎点头道:“说得没错,这又怎样?”

  罗开道:“现在你掳劫水神帮和南山派于船上,派人阻击赤刀门,明着是违
背了第二条约定。既然你先背约,罗某出手干豫,这也怪不得在下。”

  朱璎听后,微微笑道:“唷!罗庄主你这样说,倒似全是本公主不对了。”
话后,便转向童鹤问道:“你清清楚楚说给罗庄主听,今晚渡头之事,是否我派
你们来的?”

  “是!”童鹤应了一声,昂首道:“今夜你们三家联手欲攻四湖别庄,本座
早便知晓。而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当然不用公主费心。”

  众人听见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话,无不心里雪亮,均想这公主年纪虽小,心
计却也不少。

  朱璎笑道:“罗庄主听见没有,在这事之前,本公主可说全不知晓,更何况
血燕门并非我的人,他们做什么事,一概与本公主无关,这又怎算是不守信约。
倒是罗庄主你,本公主既没有触犯凌云庄,而你却横加插手,似乎是你的不对了。”

  罗开这时才明白,原来早便堕入她的词眼中,明着这个「她」字,只是代表
她一人,并不代表王爷和血燕门,他们两者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与她全无相干。
罗开想到此节,当即点头笑道:“公主你使出推字诀,一概把事情卸得干干净净,
实在令罗某佩服。”

  朱璎沾沾自喜,微微笑着说了声过奖。罗开续道:“既然公主说此事与你全
无相干,这件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朱璎轩眉问道:“你这句说话是甚么意思?”

  罗开道:“血燕门既不是公主的人,自当然也与官府、湘王府无关了。罗开
今晚便是得罪了他们,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你也管不得了。”

  朱璎听见,眼睛倏地大睁:“你……”

  童鹤呵呵笑道:“罗庄主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你当真有本事杀得了咱们么?”

  还未待罗开开声,笑和尚已连随抢着道:“要对付你还用罗庄主动手么,我
和你也不是首度交手,难道你敢夸言赢得了我。好!今晚新仇旧怨,一古脑儿和
你这个老匹夫算一算。”话毕便欲扑身而上。

  罗开见着伸手一拦,说道:“笑和尚你先慢着,他们目下的形势,难道他自
己不清楚么。便是他老大没伤在身,凭他们二人想胜咱们,直如痴儿说梦,咱们
要杀他,还不容易吗。但只要他肯应承我一件事,今日便暂且放他一马,让他多
活几日。”

  笑和尚知道罗开必有他意,当即笑道:“既然罗庄主大发慈悲,他们这两条
老命,便让他搁多些时,免得天下英雄说咱们以强压小。”

  二人这般一轮抢白单打,存心便要在昭宜公主跟前,好要挫挫阴阳二老的锐
气。童鹤为人,素来便已自负得紧,听了这话,怎叫他能沉得住气,当下勃然大
怒,手中双头桨在地上猛地一桩,顿时石屑纷飞,地上给捅了个大窟窿。

  朱璎看见童鹤的举动,显然大有动手之意。她向来精明,目下审时度势,也
深知罗开的武功,实在童鹤之上,此刻若光凭武力解决,实是掏不了好处,当下
向童鹤道:“你不用气恼,不妨先听听罗庄主提出的条件。”

  胡飞鹏心里却大大不自在,心想:“看目下环境,正是一举消灭他们的好时
机,还跟他们谈什么条件?”但他虽心有不忿,却碍于罗开的关系,若非此人突
然出现相助,恐怕赤刀门已冰消瓦解,荡然无存。胡飞鹏只得怒目大瞪,含怒不
言。

  洛姬虽江湖经验不足,然人却聪明万分,她在旁看见胡飞鹏的目光,便知他
心中所想,便挨至他身旁,低声说道:“胡门主,罗庄主此举必有用意。现在水
神帮和南山派落在他们手中,难道咱们便弃他们而不顾么?倘若现在动起手来,
相信咱们未必占得多大便易。”

  胡飞鹏和伏霜云听见此话,顿时恍然,心想没错,先前的匿愤随即消散一空。

  果然如洛姬所言,只见罗开嘴角绽出一抹笑意,缓缓道:“这个条件,对你
们而言,可说是易如翻掌,只要你们把水神帮和南山派的人放了,咱们便把今晚
之事全然沫掉,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朱璎其实也已猜出他的心意,心中早便拟定应对之策,旋即微笑道:“罗庄
主,我早便与你说过,今晚之事,实与本公主无关。而水神帮和南山派结集图谋
不轨,意图攻击四湖别庄,本公主也不想再追究。罗庄主想为他们求情,似乎是
找错对象了,要问便问血燕门吧。”

  罗开笑道:“公主由始至终,便把事情卸得干净利落,便如局外人一般,罗
某早便当公主不存在了。而在下刚才这番说话,说的是「你们」,却没有指名道
姓,自当然不是和公主说了,又何来找错对象之言。”

  朱璎知他存心和自己斗别扭,听了也不气恼,只是嘴绽一笑,淡然而过。

  童鹤听见朱璎的说话,自是明白她的心意,旋即高声怒喝:“好呀,我便要
你看看,咱们血燕门是否受人要胁的。”接着朗声喝道:“把他们两伙人都劈了。”

  此话一出,骤听船上响起一阵钢刀出鞘之声,罗开斜眼望去,见每艘船上的
血燕门杀手,齐抽出刀刃,正欲向船上人质动手。他乍见之下,心下猛然一惊,
没想到血燕门行事如此狠辣,虽身处不利之地,也绝不妥协,大有死而后已之风。
罗开当即大喝一声:“王爷的性命,你们可不要了么?”

  童鹤和血燕门众人听见,霎时一愕,抬起的兵刃全然停住,一时不感妄动。
尤其是童鹤,当时他气在头上,早把那王爷置之脑后,现忽闻罗开此言,立时觉
醒,当即把手一举,先示意众人暂时停手,戟指骂道:“你若敢碰王爷一根头毛,
便是老夫不和你算帐,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任你武功盖世,也难敌千军万马,
势把你凌云庄铲为平地。”

  罗开心里自知利弊所在,然而却轻描淡写道:“罗开草芥一个,便是身死,
如同蚁蛭,不比王爷万金之躯。我就是先将王爷杀了,那又如何,到时皇上就算
把罗某千刀万剐,王爷也不会死而复生,我可说得对么?”

  朱璎和童鹤便是明白这个原因,才不敢挥军直攻凌云庄。而罗开每当重要关
头,总是搬出这杀手?,给他制得贴贴服服,一筹莫展。二人每次想到此处,总
气得咬牙切齿,气恨难平。

  童鹤眼看今晚大事将成,把这三伙人一古脑儿全解决掉,岂料罗开骤然出现,
横加阻挠,致功败垂成,心下自有不甘,不由怒道:“臭小子你不可得寸进尺,
这两伙人聚党营私,夜图不轨,欺君罔上,你要我释放他们,当真是笑话,你若
有本事,便过来抢他们回来,本座倒要看看你可有这个能耐。”

  罗开心想:“他倘若执拗不放,确也奈何他们不得,若然硬攻硬抢,实难保
这人质的性命安全,但如此拖磨下去,终究不是一个辨法,这教我怎生是好!”
到了这刻,他一时确实想不出妥善的法子。而笑和尚与康定风等人,也心有同感,
如此没完没了的拖拉着,实不是办法。

  朱璎也觉局面渐僵,稍一寻思,遂微微笑道:“瞧来到了此地步,我这个局
外人,也该居中说句话了。”

  便再罗开正感烦难之际,乍听她的说话,便知已有转机,当下道:“你且说
出来听听,只要你能应承放了我的朋友,罗某或可让开一步。”

  朱璎道:“看来罗庄主今日心意己决,是非要救这两伙人不可了,是么?”

  罗开道:“没错,血燕门蠹害江湖,滥杀无辜,我等岂能袖手不理,今日便
是与你紏缠到底,罗某也要救出我这伙朋友。”罗开说得斩钉截铁,三家门众听
见,顿皆感激,连随高声附和。

  朱璎嫣然一笑:“罗庄主果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志,若论邀买人心这一招,
本公主还要多多向罗庄主学习。”

  罗开笑而不答,朱璎又道:“既然罗庄主如此坚决,只要你肯自我牺牲,付
出些许代价,本公主或可劝服血燕门,把你们一干人等,全然放回,只是不知罗
庄主能否答应?”

  罗开剑眉轻蹙,连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你要我的性命来交换不成?”

  朱璎笑道:“本公主虽然恨你入骨,却也不敢有此妄想,只要罗庄主同意,
肯来四湖别庄作客一个月,相信血燕门也肯卖我这个面子,把你的朋友释放回去。”

  众人一听,顿时呆愣半晌,即听笑和尚抢先道:“罗庄主万万不可,这个公
主诡计多端,直是噬人不见齿,内里必定别具肺肠,居心不善,决不可轻忽应承
她。”康定风和洛姬也同时开声阻止,叫他千万不能答应。

  胡飞鹏赶到罗开身旁,叫道:“今日罗庄主一再相援,咱们三家已是感激不
尽,但此事实与阁下毫不相干,若为此令罗庄主身陷虎穴,倘出了什么事,这叫
胡某何以为对。”

  罗开忙道:“大家都是江湖中朋友,四海如同一家,素以义气为重,胡门主
实不必这样说。”

  童鹤自听见朱璎的说话,心知公主此举,心里必定另有计较,想道:“这姓
罗的小子武功极高,实是一个人材,莫非公主想把他收买过来?倘若真的能把他
留下来,再加以厚利引诱,或许能让他动心投效,确增添咱们不少实力。要是他
不肯,但人已落在咱们手中,到时要铲除他,这又有何难。”

  朱璎之所以要罗开留下,一来便是如童鹤所想,立意要色利双诱,把他纳为
己用。二来却是尝过罗开的滋味,直至此刻,使她仍是回味无穷。朱璎自十五岁
起,至今为止,实不知和多少男人好过,真个十指难数,但在这众多男人中,却
从没一人如罗开这般勇猛,竟让她如此心满意足。朱璎正是食髓知味,实在放舍
罗开不得,因此便提出这个件条,在她而言,确是一举两得的想法。再想,眼前
这三个帮派,若与罗开相比,实有泥云之别,他们的生死,可说是无关痛痒,若
要铲除这三伙人,打后的机会多得很。

  朱璎见罗开久不回答,便再次追问。

  但在罗开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他刚才对朱璎的言谈举动,早便留上了心,
见她不时向自己秋波送媚,一脸目挑心招的模样,便知她刚才尝到滋味儿,敢情
闻韶忘味。这时听她提出这条件,十之八九,是为了这个原因。又想,若单是为
这个,能换取百多人的性命,也算不上什么。可是此女直来淫荡狠毒,或许另有
甚么后着阴谋,倘若和她明枪明刀相对,仍有把握对付,若是她暗里卖奸,放出
无声无色的暗箭,如在食物下毒等手段,这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罗开想到这里,反覆思量,霎时心中有了计较,不禁暗地一笑,心想道:
“我不来整理你,已是你莫大福气。既然你今趟要和我斗法,我便和你一斗到底,
倒要你知道按牛头吃不了草,枉自煞费周章的滋味。”

  但见罗开脸上不露形迹,眉头略为一轩,说道:“公主以百多人的性命来要
胁在下,瞧这情形,罗某似乎再无任何选择了。只是在下初抵杭州,庄里还有诸
多事项急需处理,一月之期,罗某实难应允,倘能缩短时日,或许仍有斟酌余地。”

  赤刀门与笑和尚等人听见,心里大为着急,立时纷纷开言劝止。

  然而,罗开却露出坚决的神色,抬起手来做个手势,阻止众人继续说话下去。
各人见他一脸坚执,虽心里担心,也只得暂时住口。

  朱璎道:“罗庄主如此说,想必心里早已有数,不妨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罗开便即道:“最多以十日为限,公主若能首肯,便请立即放人,如何?”

  朱璎沉思片刻,便道:“我应承你,但关于释放我皇兄一事,你却不能反悔。”

  罗开笑道:“这个当然,罗某行事言出如金,说一便一,决不会说二。明儿
你我相方,便在凌云庄外交换人质。到时我放回湘王,而你必须放回晴云秋月两
位前辈,此事一了,罗某自当孤身前往四湖别庄,作十日之质,决不违背今日违
约。”

  朱璎颔首道:“本公主也相信罗庄主是个信人,咱们便一言为定。”话后便
向童鹤做了个眼色。童鹤当下铁桨一挥,船上数十个血燕门杀手看见,立时还刀
入鞘,纷纷离开船只,跳上渡头来。

  朱璎接着道:“我已经遵守诺言,将船上的人放了,今日之约,罗庄主须得
记住才好。”

  罗开拱手道:“公主大可放心,罗某决不敢食言。”

  朱璎朝他微微一笑,再不言语,便领着血燕门众人走向大船。罗开站在渡头,
目送他们开船离开。

  胡飞鹏待血燕门去后,便即带同门下子弟,一涌上船救人。

  笑和尚、康定风和洛姬主仆等人,齐齐抢到罗开身前。

  只听康定风一脸忧色,道:“罗兄弟你怎能轻易应承她,她突然提出这个条
件,肯定不怀好意,且你还答应她放回朱柏,到时手上没了凭恃,这实在太危险
了。”

  洛姬接着道:“依我来看,这个公主必定没安什么好心,罗大哥还是不要去
好,这个险实是冒不得。”

  罗开摇头苦笑:“诸位的关怀,罗开实知感不尽。那公主要我为质十日,我
多少也明白她的用意,不过是想诱利于我,要让我为她所用,投效湘王。但她也
少觑我了。其实直至今日,咱们仍无法明白朝廷的动机,因何要和武林人士作对。
今次我大可乘此机会,说不定在她身上探得些许端倪,总好过咱们胡猜乱度。有
道:舍不得芝麻打不得油。如不冒一点风险,便办不成事情了。”

  笑和尚道:“罗庄主这话虽说得对,但此举确危险万分,更何况朱柏一旦回
复自由,自是心存怨愤,难保他不会施什么毒辣手段,旁加陷害,这点实不可不
防。”

  罗开道:“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一个对策,谅他们也不敢在我
身上施毒手,便是我今趟孤身前赴四湖别庄,相信也不致会有什么危险。”

  笑和尚无奈地道:“看来罗庄主已成竹在胸,笑和尚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另一方面,胡飞鹏等数十人一跳上船,便见百多人在船上或坐或躺。胡飞鹏
当先抢到李展身旁:“李帮主,你没有大碍吧?”

  李展摇头苦笑:“唉!我今日新担当帮主之位,没想首仗便输得不成样子,
当真是惭愧之极。”

  胡飞鹏连随道:“李帮主也无须自责,今趟咱们三家联手对付血燕门,打从
一开始,便知己方实力大有不及,况且又走了风声,方会落得如此一败涂地。还
好不幸中之大幸,能得凌云庄庄主从旁相救,咱们才不致全军覆没。”说着之间,
他在李展身上来回抚摸,便知晓他是给人封了左肩“缺盆穴”,还有腿上的“五
里穴”,当下随手给他解去,又道:“是了,马门主现下在哪里?”

  李展长叹一声:“马门主他……他已经毙在血燕门手上了。”

  胡飞鹏和伏霜云乍闻这噩耗,同时“啊”的叫了一声,胡飞鹏抢问道:“:”
怎么……马门主死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李展道:“我和马门主先在北湖会面,约齐之后,打算赶至花港观鱼接应你
们,岂料咱们刚碰上面,血燕门便出现了。当此情形,便即和他们斗将起来,最
终咱们不敌,马门主一个大意,给那个拿铁桨的家伙一桨毙了。当时我方已死伤
数十人,愈战愈落下风,到得后来,我也被他们点了穴道,终于余下百多人尽数
被擒。”

  二人同感扼腕,疾首蹙额。李展被制穴道多时,血脉不能顺畅,经一番搓揉,
已把血脉搓通,当即站起身来,道:“是了,那位罗庄主英雄侠义,若非是他,
咱们水神帮已经荡然无存,我得马上向他拜谢相助之恩。”说着便走出船舱,胡
飞鹏和伏霜云随后跟上。

  三人上得渡头,见罗开正与笑和尚等人说话,李展也不顾虑这么多了,匆匆
来到罗开跟前,抱掌深深一揖:“在下水神帮帮主李展,叩谢罗大侠适才救命的
大恩!”胡飞鹏和伏霜云也同时行礼。

  罗开连忙拱手还礼,道:“两位不用多礼,两位是我长辈,这样令晚辈如何
得当,再称「大侠」甚么,罗开实在受不起。”

  胡飞鹏道:“大恩不言谢,罗庄主的高义,胡某铭感五内,日后只要用得着
咱们,火里火里去,胡某决不敢说个不字,罗庄主尽管吩咐便是。”

  罗开道:“两位前辈的好意,罗开先在此谢过。”

  李展道:“听说罗庄主为着咱们三家,宁可亲到小瀛州为人质,咱们心中何
安?虽说我等江湖中人,素以信义为重,决不会出尔反尔,不顾盟约,但那个昭
宜公主,向有狠毒着称,依在下看……”

  罗开明白他想说什么,遂道:“多谢李门主的美意,但晚辈应允此事,并非
如李门主所说,全是为着贵帮。其实我这趟前去,也是另有他意。此行虽险,谅
她和血燕门也不敢加害在不,李门主便不必挂心了。”

  李展本还想说什么,然胡飞鹏却抢先道:“既是罗庄主这样说,想必内里另
有深意,咱们也不便再多过问了,望罗庄主这趟前往四湖别庄,要万事小心为上。”

  罗开再一回礼:“多谢两位前辈。这里的事既了,我也该回去,两位前辈日
后有空,还请到敞庄盘桓些时。”

  胡李二人执礼道:“当然,当然。”李展续道:“他日李某人必率帮中弟子,
再度前往凌云庄拜谢大恩。”

  罗开谢过,便即举步离开,胡飞鹏等三人联袂送出。罗开回头朝他们道:
“贵帮多人还有伤在身,必须尽早料理为佳,三位便不必相送了。”

  三人再一道别,目送罗开众人远去,方赶回船上看护各人的伤势。

  罗开回到凌云庄外,已是寅末时分,见竹林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虫鸣风声,
绝无半点人息,瞧来血燕门和官兵早已撤去。

  甫一踏进庄内,便见白家姊妹和董依依站在大屋前,一看见罗开回来,便即
飞奔上前,只听董依依急道:“罗开哥你怎么了,一去便是大半日,害得咱们担
心了一夜。”

  罗开一手把她拥近身来,见三人一夜没睡,三更半夜仍守在屋前等待自己,
心下感激万分,便笑道:“没有甚么事,只是要你们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竹儿道:“还道没什么事,罗庄主今晚大显神威,还救了不少人呢。”

  白婉婷听见,连忙执住竹儿的玉手:“竹儿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快说给
我听听?”

  罗开在旁道:“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事,咱们进屋里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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