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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护花剑】【全】作者:东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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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正邪混战

  常清风长剑被鱼巧仙、白灵仙两位姑娘长剑交叉架住,不觉目光一抬,左手
拂尘随手一拂,右手把长剑收了回去,呵呵笑道:“二位小姑娘好身手,各大门
派来势汹汹,莫非都不敢出手,要你们两个来抵数的?贫道不想和你们动手,快
退回去,叫黄山万天声、六合李瘦石、武功门邵南山等掌门人出来,才像话。”

  他连败素以剑术驰誉江湖的白鹤松云子,和花字门逢天游,无怪他口气狂了
起来。万天声听他指名叫阵,手按长剑,昂然走出,李瘦石、况南强也几乎和他
同时走出。鱼巧仙、白灵仙二人冷笑一声,娇声道:“你休得发狂,且胜了本姑
娘再说。”

  万天声摇手道:“二位姑娘且慢,常道长既然指名叫阵,待万某来会会他。”

  况南强抱抱拳接口道:“万庄主、李掌门人,常清风也指名向敝派掌门人叫
阵,在下不才,代掌门人出来,希望二位让在下来会会他,也请二位姑娘给在下
一个机会。”鱼巧仙、白灵仙长剑一收,朝常清风冷笑一声,悻悻的退了下去。

  万天声看了况南强一眼,一手摸着下巴,暗以「传音入密」朝况南强道:
“况兄注意,如论剑术,常清风根本不是松云道兄和逢天游的对手,此中只怕有
诈。”

  况南强也以「传音入密」答道:“在下省得。”

  万天声朝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含笑道:“况三兄既然坚持要和常道兄一分胜
负,李兄和在下就替他掠个阵吧。”

  李瘦石点头道:“万兄说得是。”两人果然一齐退后了几步,并肩站停下来。

  况南强长剑一指,喝道:“常清风,况某领教。”

  常清风依然一脸阴笑,手中拂尘向前一展,颔首道:“况三侠武功门高手,
贫道久想领教高招,你可以出手了。”

  况南强有前面两人前车之鉴,自然对他不敢大意,闻言应声道:“好,你接
着了。”喝声出口,长剑一挥,左足跨进,侧身发招,使了一记「太白入户」,
一点剑光斜取对方右胸,这是一记试探招式。常清风斜退半步,左手拂法起处,
化作一蓬银丝,反手朝况南强面门拂来。

  况南强没待他拂到,左手握拳,呼的一声,击出一记「百步神拳」。要知他
乃是武功门第三高手,勤练拳剑数十年,这一记「百步神拳」何等威力,一团劲
直拳风,不偏不倚击在常清风拂尘幻起的一蓬银丝上,呼的一声,把常清风连拂
带人震得后退了四五步之多。

  常清风站住下来,缓缓吁了口气,脸上飞起一丝阴笑,点头道:“况三侠好
一记百步神拳,贫道领教了。”身形骤然直欺而上,长剑一抖,一连攻出了五剑。
况南强自然不肯退让,右手长剑连挥,展开「武功剑法」,以攻还攻,和对方厮
杀起来。

  ※※※※※※※※※※※※※※※※※※※※※※※※※※※※※※※※※※※※※※

  再说丁少秋和李玉虹等四位姑娘,跟随各大门派众人,之后,他们早巳到达
雷岭山麓,好在广场左右两边,古木参天,尽多大树,可以隐蔽身子,只是离广
场中间,太远了些,虽然可以看得见场中情形,却是听不见双方说些什么?

  丁少秋眼看常清风一连击败二师叔松云子、逢天游二人,心中深感奇怪,二
师叔、逢天游都是不该败而败,而且在十几二十招之后,渐见败象,也都是在攻
势忽然松懈之后,脚下也同时出现踉跄。唔,常清风左手拂尘,并无招式,只是
随意挥拂,而且他拂尘挥出的方向,都是对着对方面门,莫非拂尘另有诡计?

  一念及此,立即从怀中取出救伤、解毒两个瓷瓶,和自己贴身收藏的寒铁青
霓剑,一齐递给柳青青,说道:“五妹,只有你下去一趟才行,花字门的大姨何
香云中了言凤姑一记朱砂掌,只有百宝救伤丹可以治疗,你把救伤丹药瓶交给我
娘,告诉她喂何护法三粒药丸,再替她运功行气,就可痊愈,另外,我师父松阳
子和花字门的鱼巧仙、白灵仙,被常清风拂尘迎面拂过,不知是否有什么不对?
如果运气发现有异,那就是中了常清风拂尘上的毒,只需服一颗解毒丹即可,二
师叔松云子和逢天游和常清风交手多时,吸进的毒可能较多,要服两颗解毒丹。”

  柳青青点点头淳:“我知道,这把剑作什么用呢?”

  丁少秋又道:“我要你下去,是因为我和二妹(李玉虹)要等姬七姑现身之
后再出去,三妹(姬青萍)此时也不宜露面,这柄剑削铁如泥,我想况爷爷也一
定会落败的,就由你出场,但要记住,出场前必需口中含一颗解毒丹,才不会中
他拂尘之毒,可用这柄剑削断他的拂尘,也趁机把此人除了。”

  柳青青咭的笑道:“我知道,大哥、二姐、三姐、四姐,我走了。”说完,
娇躯一扭,跃下大树,再藉每一颗树身掩护行踪,悄悄穿林而出。

  还没奔近,就被在林前值岗的丐帮弟子发现,喝道:“你是什么人?”

  柳青青含笑道:“我要见长老。”

  那丐帮弟子交代了同伴几句,就道:“你随我来。”说完,就领着柳青青来
至向凤亭面前。

  柳青青抢上一步,叫道:“向长老,你好。”

  向凤亭认不出柳青青来,望着她一怔,问道:“这位……”

  柳青青娇声道:“向长老可是认不出来了?我是柳青青呀。”

  向凤亭这才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柳姑娘,你……”

  柳青青没待他说下去,就接着道:“我要请向长老带我去见白鹤门的松阳道
长,丁大哥说:常清风的拂尘可能暗藏毒药,和他照过面,动过手的人,都可能
中了他的毒,才要我把解药带来。”

  丐帮帮主李铁崖也走了过来,问道:“柳姑娘,丁少侠和小女都来了吗?”

  柳青青为难的应了声道:“嗯,大哥和二姐还没赶来,大概也快到了。”

  李铁崖是老江湖,眼看柳青青支支吾吾的,心知丁少秋和女儿一定已经到了,
只是为了某种关系,一时还不便路面而已,当下就不再问,一面接着道:“时机
紧迫,柳姑娘随老夫来。”他领着柳青青来至松阳子面前,把柳青青的来意说了
一遍。

  松阳子惊异的道:“会有这等事?好,那么就请柳姑娘把解药丸交给贫道好
了。”

  柳青青取出两个药瓶,先把解毒丸取了一颗,然后把两个药瓶一起交给松阳
子,说道:“丁大哥要我去把常清风杀了,这两个药瓶都交给老道长了。”说完,
举手把解毒丹纳入口中,正待举步朝外走去。

  艾大娘已经急步走来,叫道:“青青,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柳青青抬目往外一望,急道:“娘,时间来不及啦,等我去把常清风解决了,
回头再和你说吧。”

  艾大娘吃惊道:“连松云道长、逢副总监都……”她话未说完,柳青青已经
冲了出去。

  原来这一阵工夫,况南强已经被迫落下风,虽然左拳右剑,左手一记又一记
打出「百步神拳」,右手长剑一套「武功剑法」依然出招凌厉,但明眼人都可以
看得出他已经力不从心,渐见松懈下来。各门派中人,一个个看得心头震惊无比,
看来况南强依然没有在常清风剑下走出三十招。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蓝影突然飞身而起,朝场中正在激战的两人之间泻落,
口中喝出:“住手。”二字,就听到「叮」「叮」的两声,硬把两支长剑架开。

  艾大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女儿——青青居然一剑架开常清风和况南强两支长
剑,口中默默的念着:“菩萨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

  常清风被格开长剑,只不过斜退一步,但况南强被格开长剑,竟然脚下踉跄,
连退了三步,双脚一软,砰然一声跌坐下去。立即有武功门下两个弟子一掠上前,
扶着他退下。常清风定睛瞧去,这架开自己两人长剑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蓝衫
少年,不觉怔得一怔,左手拂尘一挥,目注柳青青问道:“少年人,你是武功门
下?贫道和况南强之战,他已是强弩之末,你来搅什么局?”

  柳青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常清风,你以为你这手剑法真的能胜
得了白鹤松云道长,花字门逢副总监,和武功门的况三侠吗?”

  常清风哼道:“难道是贫道败在他们剑下不成?”

  “不错,如论剑上造诣,你和这位前辈还差得远呢。”柳青青披披嘴,忽然
大声说道:“诸位武林前辈,常清风也是白莲教的余孽,他左手那柄拂尘中,暗
藏毒粉,所以和他交过手的人,都中了毒,以致在他剑下,走不出三十招……”

  常清风拂尘一挥,怒哼道:“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柳青青挺挺胸,大声道:“你只管多拂几下,我可不怕你拂尘有毒。”

  常清风厉笑道:“原来你是个丫头。”

  柳青青右手长剑一招,哼道:“来,常清风,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出五招,就
算你命大。”姑娘家学会了大哥传给她们的五招「崆峒九剑」,这些日子都在加
紧苦练,虽然还不能说得心应手,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敢对常清风夸下海口。

  这话听得常清风勃然大怒,就算自己不使毒拂,像松云子、逢天游、况南强
三人,也未必能在三十招之内胜得自己,这小丫头好狂的口气,一面厉笑道: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贫道倒要看看你在五招之内,如何胜得
了贫道?”

  柳青青哼道:“五招,其实我已经说多了呢,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让
你先发招。”。

  常清风左手拂尘朝前一挥,怒笑道:“好……”他「好」字刚刚出口,陡见
一道青光从对方左手飞卷而出,嗤的一声,寒气未消,自己左手顿觉一轻,急忙
低头看去,一柄拂尘已被柳青青的青光齐柄削断,拂丝散落一地。

  柳青青早已收起青霓剑,冷冷的道:“你少在我面前使佛尘。”

  常清风根本连对方用什么东西削断自己拂尘的都没有看清,但他相信削断自
己拂尘的,决不是柳青青右手的长剑,心头暗暗吃惊,怒笑道:“好个丫头,贫
道本来不想取你性命,现在你死定了。”身形骤发,长剑起处,幻起一簇剑光,
朝柳青青密集刺到。

  柳青青娇喝一声:“来得好。”右手长剑立还颜色,朝前划出。

  她使出来的是「崆峒九剑」的第一招,剑招甫发,但见一片寒光,飞洒而出,
宛如闪电般流动,紧接着只听一阵锵锵剑鸣,把常清风攻来的一簇剑光悉数击灭,
常清风只呃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柳青青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因为自己发出一剑之后,常清风没有再发剑攻来,
也就停剑不发,定睛看去,只见常清风业已倒卧在数尺外的血泊之中,原来自己
这一剑竟然刺中他的喉咙,早已毕命,一时不禁楞立当场,自己还说要五招呢,
现在只使了一招,就把他解决了。

  这下,不仅柳青青自己给楞住了,连双方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还当自己看
花了眼,因为谁也没有看清楚常清风是如何被杀的?大家只觉剑光一阵流动,等
剑光敛去,常清风就已倒在地上,天下竟有如此快速神奇的剑法,而且竟然出手
一个年轻女子之手,宁非奇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常清风被杀,立即引起天南庄方面的激愤,方才和淳于
真人一起抢出来的五人,站得较前,这时首先跃出,朝柳青青围了上去。

  ※※※※※※※※※※※※※※※※※※※※※※※※※※※※※※※※※※※※※※

  各大门派这边,松阳子已把「百宝救伤丹」交祝秋云喂何香云服下,正在替
她运功行气。由护法任香雪、谢香玉和九名女弟子围在四周护法。和常清风交过
手的松云子、逢天游、况南强,以及被毒拂迎面拂过的松阳子,和花字门左卫的
鱼巧仙、右卫白灵仙,都已服下「太乙解毒丹」。

  艾大娘在女儿上场之时,挤到前面来的,这时骤睹对方五人朝女儿欺去,不
由心头一急,纵掠了上去,口中喝道:“你们要待怎的?”

  万天声、李瘦石站得较前,立即跟了过去,另外还有个淮扬派掌门人罗天义、
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也因对方还多出两人,一齐跟了上去。对方出来的五个人,
这边也迎上去五个人,恰好一对一。艾大娘面对的是一个微胖身材的黄衣头陀,
手持紫金杵,浓眉粗眼,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辈。

  艾大娘问道:“你们要待怎的?”

  黄衣头陀嘿然阴笑道:“本师想找这位小姑娘玩玩,你站开去。”

  艾大娘看他目光淫邪,心头暗暗怒恼,长剑一指,冷声道:“你们想车轮战,
我女儿已经胜了一场,现在该由我出场了,你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黄衣头陀哈了一声道:“老太婆有甚好玩的?你想送也本师却不想超度你呢。”

  柳青青柳眉一竖,说道:“娘,这贼秃找死,就由女儿收拾他好了。”

  艾大娘道:“不,你只管站到边上去,娘会收拾他的。”口中说着,长剑一
振,指着黄衣头陀喝道:“和尚,你先报个名来,艾大娘从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黄衣头陀阴笑道:“哈哈,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本师无名之辈,
你如果时常在江湖走动的话,就不该想不起本师来。”

  艾大娘听得一怔,再看看他的长相,不由暗暗吃惊,心想:“这贼秃难道会
是花罗汉那木罕?如果是他,此人出身黄教,精擅「大手印」神功,自己只怕很
难是他对手。”一面冷冷一哼道:“就算你是那木罕,又怎么样?”

  “本师就是那木罕。”黄衣头陀举起手中紫金杵,说道:“来、来,要动手,
就快些了,本师还要找你女儿玩玩呢。”

  艾大娘听得大怒,喝道:“好个贼秃,看剑。”抬手一剑刺了过去。

  那木罕那会把艾大娘放在眼里?紫金杵一举,直向艾大娘长剑砸落。艾大娘
不想和他硬拼,剑势一迥,唰、唰、唰一连三剑,展开峨嵋派「乱披风剑法」,
一剑接一剑的劈出。那木罕抽动紫金杵,但一双眼却不住的朝柳青青瞟来,脚下
也在动手之际,渐渐挨到了柳青青的身边,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令人恶心。

  ※※※※※※※※※※※※※※※※※※※※※※※※※※※※※※※※※※※※※※

  万天声迎着一个身穿青布大褂的老者,这人约莫六十出头,两鬓花白,手掌
盘着两枚铁胆,正是北五省极负盛名的铁胆王镇川。因为他整天玩着铁胆,所以
大家就以「铁胆」二字作为他的外号,原本只是「铁胆」二字,但因他姓王,连
外号带姓名在一起铁胆王镇川,就变成了铁胆王了。

  铁胆王在两枚铁胆上,确实有他独到的功夫,自从大家称他「铁胆王」之后,
他更在铁胆上下功夫,不但手上盘着两枚铁胆,据说只要他转个身,可以打出一
百零八枚铁胆,百发百中。万天声看到铁胆王,心头暗暗攒了下眉,抱拳道:
“王老哥请了,你老哥一向在北方,怎么也到江南来了,而且还和白莲教余孽沆
瀣一气,岂不辱没了你老哥的名头?”

  铁胆王洪笑道:“万庄主,兄弟是应朋友邀约来的,不知道什么白莲教、红
莲教,都与兄弟无关。”

  万天声道:“既然如此,王老哥何必淌这场浑水?”

  铁胆王道:“兄弟既然应邀而来,总得应付一二,也好对朋友有个交代。”

  万天声道:“王老哥之意,兄弟了解,那就请王老哥赐教,还望王老哥手下
留情。”他这话,是希望对方应付过这一场,就此可以收手之意。

  铁胆王大笑道:“兄弟铁胆,出必伤人,要兄弟手下留情,只怕不易办得到,
你们已经连伤了两条性命,如何不肯手下留情?”

  对方这话,听得万天声不禁一证,心想:此人怎会如此不通人情?一面正容
道:“王老哥这是误会,言凤姑、常清风都是白莲教的余孽,死有余辜……”

  铁胆王沉哼道:“那么无名渔父难道也是白莲教余孽吗?你们削断他的左臂,
还口发狂言,不准他在江南立足,兄弟知道,你们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士,一
向歧视扛湖上人,动不动,就给人扣上一顶大帽子,譬如这次本来只是武功门和
天南庄的争端,你们就大张挞伐,联合各大门派,排除异己,给他们按上一个白
莲教余孽的罪名,就可以赶尽杀绝。”

  他接着道:“言凤姑明明是辰州言门的人,常清风出身衡山,几时是白莲教
的人?你们杀了他们,还给他们扣上白莲教的罪名,人死了,业已死无对证,随
你们怎么说都行,兄弟请问你万庄主,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白莲教,究竟白莲教在
那里?有何证据?”原来他是无名渔父邀约来的,物以类聚,他虽非江湖上的邪
恶一流,却是对各大门派有极深误解的偏激份子。

  万天声道:“老哥这话太偏激了。”

  铁胆王沉笑道:“兄弟早如这些话万庄主是听不进去的,咱们那就不用说了,
请赐招吧。”

  万天声道:“王老哥……”

  铁胆王道:“咱们今日迟早要动手的,说得口干舌燥,也无补于事,还是各
凭所学,放手一搏的好。”

  万天声听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此人如此狂妄,好像我万天声怕了他似
的。”一念及此,不觉朗笑一声道:“王老哥说的也许是对的,江湖上无所谓真
理,反正强者为胜。”

  铁胆王也大笑道:“万庄主明白就好,请。”他双脚一蹲,上身挺得笔直,
成坐马式双手抱拳,已经摆开门户,等着万天声出手了。

  “请。”万天声也不再跟他多说,锵的一声撤出长剑,但眼看对方这时依然
没亮出兵刃来,不觉问道:“王老哥怎不亮出兵刃来?”

  铁胆王右掌一摊,大笑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刃,万庄主只管使用长剑好了。”

  万天声看他如此托大,心中更是有气,口中说了声:“请。”长剑一挑,使
了一招「黄山迎客」,剑势朝右前方平刺过去。

  “请。”铁胆王同时说了声「请」,右掌一摊,掌心向上一弹,一枚铁胆从
他掌心飞起,朝万天声刺出的剑尖上撞来,同时第二枚铁胆也跟着飞起,快速绝
伦的朝万天声眉心激射而来。

  万天声暗暗哼了一声,剑尖朝对方第一枚铁胆点起,然后招变「朝天一柱香」,
再以剑尖点磕第二枚铁胆。但听「叮」「叮」两声,两枚铁胆经剑尖一磕,划着
弧形飞了回去,铁胆王左手一抬,接住了第一枚,再以右手接住第二枚。

  两人第一招上,各自露了一手,万天声虽把两枚铁胆磕飞,但也发现铁胆王
果然名下无虚,两枚小小铁胆,来势极沉,显然对方内力雄厚,不可轻视。铁胆
王自是也看出万天声剑上造诣极高,是个劲敌,同样有了戒心,两人一言不发,
剑胆再次出手,就展开了一场激战。

  ※※※※※※※※※※※※※※※※※※※※※※※※※※※※※※※※※※※※※※

  六合门掌门人迎着一个手持朱红拂尘,背负长剑的老道人。这人生得中等身
材,瘦削脸,脸色微见黝黑,颏下留着疏朗朗苍须,看去满脸俱是邪气。

  李瘦石看到这个朱拂老道,心中暗暗哼道:“好个妖道,今天遇上我,那就
饶你不得了。”心念一动,那还和对方客气,口中大喝一声:“朱道士,看剑。”
劈面一剑,劈了过去。

  这朱拂老道,就是三十年前在大江南北犯案累累的淫贼逍遥子朱破衣。此人
精擅采补之术,凡经他蹂躏的妇女,莫不疲惫如死,瘫痪多日,才能渐渐复原,
不但公门中侦骑四出,要把他缉捕归案,同时也引起公愤,各大门派也派出不少
弟子,明查暗访,诛杀败类。

  但逍遥子十分滑溜,始终没有人找得到他,依然故我,到处肆淫,这样闹了
一阵之后,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从此再也没有道遥子的踪影,没想到三十年后,
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他的特徵,就是手持一柄朱红拂尘,因为他姓朱,才把拂柄
漆成红色的,另外眉心有一颗小痣,当年李瘦石还是六合门的大弟子,曾奉师命
率同两个师弟,配合各大门派行动,所以一眼就认得出来。

  逍遥子听他叫出「朱道士」三字,显然认识自己,不觉一楞,右手抬处,长
剑疾发,「叮」的一声架住李瘦石长剑,喝道:“尊驾何人,如何认得贫道的?”

  李瘦石喝道:“老夫六合门掌门李瘦石,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在大江南北犯下
滔天淫孽,今天给老夫遇上,就是恶贯满盈之日,你引颈受戮吧。”

  逍遥子听得勃然大怒,厉笑道:“李瘦石,区区六合门掌门,还不放在道爷
眼里,你有多大能耐,只管使来。”喝声中,长剑一翻,幻起三朵剑花,直取前
胸。

  李瘦石立即展开「六合剑法」,以攻还攻,两人剑发如风,各不相让,片刻
之间,就互攻了七八招之多。李瘦石和他交手数招,就已发觉对方剑法奇诡,剑
上内力极强,绝非易与,自己一门之主,当着天下英雄,决不能败在一个淫贼之
手,就提吸真气,全力运剑,志在必得。

  ※※※※※※※※※※※※※※※※※※※※※※※※※※※※※※※※※※※※※※

  淮扬派掌门人罗天义迎着的也是一个头戴灰布道帽,身穿灰布道袍,面貌平
板得木无表情,手待一柄黑黯无光的长剑,站在罗天义面前,紧闭嘴唇,眨着一
双灰色眼珠,一言不发。罗天义多年老江湖,一看此人长相,就想起黑道上的一
个凶神来,暗道:“这道人莫非就是瘟神吕通?”

  自己身为一派掌门,总该和他打个招呼,这就拱拱手道:“兄弟淮扬罗天义,
道兄如何称呼?”瘟神吕通依然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却缓缓举了起来。

  剑势才举,罗天义立时感到他剑上布满了一股浓重的煞气,心头暗暗一凛,
不敢怠慢,脚下斜退半步,也就抬手掣出长剑。瘟神吕通灰黯眼珠紧盯着罗天义,
剑尖遥指,只是作势,却并未立即出手。罗天义因对方既没出手,自己也不敢贸
然出手,同样双目注视对方,长剑横胸,要看看对方如何发剑?

  瘟神吕通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左脚缓缓朝左踏出一步,他全身姿势不变,但
这跨出一步,方位就完全不同了,罗天义自然也要改变方向,左足跟着向左跨出
一步。瘟神还是没有发剑,依然左足缓缓提起,向左跨出一步,罗天义不敢有半
点松懈,你向左跨出,我也向左跨出,始终保持和他正面相对。

  一丈方圆缓缓的打转,谁也没有抢先发招。但罗天义可以感觉到的,是对方
剑上煞气,愈来愈盛,心知对方不发则已,这一发之势,必然石破天惊,厉害无
比,因此也把数十年功力,提聚剑上,准备和对方全力一搏。

  ※※※※※※※※※※※※※※※※※※※※※※※※※※※※※※※※※※※※※※

  通臂门毕友三遇上的是二个连鬓短髭,五短身材的汉子,此人拿起双袖,虬
筋如蟠,一望而知练有一身横练功夫的外门高手,身边并未携带兵刃。迎着毕友
三抱抱拳道:“阁下不使兵刃吗?”

  毕友三含笑道:“兄台不是也没带兵刃吗?”

  短髭汉子洪笑道:“那正好,咱们就在拳脚上较量较量。”

  毕友三道:“兄弟毕友三,先台先通过名,再交手不迟。”

  短髭汉子道:“在下熊占魁。”

  毕友三道:“河北神拳无敌熊占魁。”

  熊占魁喜形于色,说道:“阁下也知道熊某吗?”

  毕友三看他是个直肠子的人,这就笑道:“兄台名满五省,扛湖上自然会有
人提及,只是兄台并非邪门外道之辈,怎会和白莲教沆瀣一气,来和各大门派为
敌?”

  熊占魁楞然道:“兄弟是无名渔父驰函相邀助拳来的,不知竟然会和各大门
派为敌。”

  毕友三道:“兄台请看,那是少林寺罗汉堂通济大师,那是武当派天宁子道
长,那是丐帮帮主李铁崖,还有八卦、形意、华山、黄山、峨嵋、六合、武功、
白鹤、通臂等门派,还有不在各大门派之内的护花门和花字门,以及洞庭、鄱阳
两大水寨的代表,都在这里,共同讨伐白莲教余孽来的,兄台只是应邀助拳,不
是助纣为虐,依兄弟相劝,就此罢手,不失明哲保身,兄台三思。”

  熊占魁连连抱拳道:“兄弟糊涂,误信人言,若非兄台指点,兄弟为虎作伥,
还错无所知呢,兄台盛情,永感不忘,兄弟走了。”说完,再一拱手,转身往山
外就走。

  毕友三望着他后形,心中暗道:“这人不失是一条汉子”。

  ※※※※※※※※※※※※※※※※※※※※※※※※※※※※※※※※※
※※※※※五人之中,只有毕友三劝走了神拳无敌熊占魁,其余四对都已动上了
手,此刻刀光剑影,激战正烈。另外还有一对,就是洞庭钓叟徐璜和无名渔父。

  这两人使的兵刃,都是钓竿,招式也各自别出心裁,领取刀枪戟鞭法的精髓,
加以变化,自成家数,因此从动上手,一直打到现在,已经有三五百招了,依然
竿影翻滚,时而潇潇如雨,时而丝丝似柳,新招绝艺,层出不穷,可谓棋鼓相当,
谁也胜不了谁。

  古人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武林人物而言,也是一样,第一件
事就是兵刃要趁手。譬如钓竿吧,要越到竿头越细,软中有硬,而富于弹性,一
般钓竿如此,作为兵刃的钓竿,更非如此不可。无名渔父随身数十年的一支纯钢
的钓竿,被丁少秋削断,还赔上了一左臂,他简直气疯了心,立誓要雪此断臂之
仇,为了赶赴中秋之约,临时找到一个专铸兵刃的铁匠,要他替自己铸制一根纯
钢钓竿。

  但钓竿不是钢刀,只要纯钢就可铸制,它必须在纯钢之中,掺入金和风磨铜,
才能越细越韧,软中有硬,缺少风磨铜,只能铸到五尺长,不能再长再细,否则
就会中断。这一来,这支钓竿,自然没有原先那支顺手,使出来的招式,自然也
要打个折扣了。

  何况洞庭钓叟徐璜,在内功上,也略胜无名渔父一筹,因此打到四五百招之
后,渐渐就露出端倪来了。洞庭钓叟一支钓竿依然挥洒自如,绵密无间,无名渔
父钓竿只有五尺长,比洞庭钓叟的钓竿短了一尺,弹性和韧度都不如人家,时间
一长,才感觉到未能得心应手之处,人家越使得流畅,自己就越有生硬之感,渐
渐落了下风。

  动手过招,在旗鼓相当之时,斗志决不会在人家之下,但一旦落了下风,就
会感到处处受制于人,旺盛的斗志也会随着消失;只要看斗败的公鸡,雄风尽失,
就会知道了。无名渔父此时已被困入在洞庭钓叟交织而成的网罟之下,五尺钓竿
已经无法开阉自如,只是凭着多年修为,苦苦撑持而已。

  就在此时,响起了洞庭钓叟的声音道:“无名老兄,咱们可以收手了吧?你
又不是白莲教余孽,何用替他们卖命?”

  无名渔父厉声道:“姓徐的,你少假惺惺,老子还没有落败,就算落败,也
要与你同归于尽,否则岂不便宜你了?”

  洞庭钓叟听他说话口气,简直无可救药,不觉大笑道:“凭你想和老夫同归
于尽,也太自不量力了。”话声出口,挥手之间,「嗒」的一声,手中钓竿,陡
然又长出了两尺,一阵密集的竿影,上下翻腾,快如闪电,把无名渔父一个人圈
人在一个八尺方圆的圆圈之中,像车轮般疾转起来。

  这下无名渔父简直不辨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只是跟着像车轮般辗动,忽而
头下脚上,忽而左上右下,随着挥动的钓竿翻着筋斗,不但站立不稳,也身不由
己,不过几圈下来,早已天旋地转,支持不住。只听洞庭钓叟大喝一声:“去吧。”

  喝声甫出,八尺钓竿已朝前挥出,无名渔父一个人就象稻草人一般,呼的一
声,被凌空直摔出去一丈多远,跌落地上,依然无法站起,还是在草坪上骨碌碌
的连滚了四五个筋斗,才算停住。翻身坐起,胸口起伏,只是喘气,切齿道:
“好,你给老夫记着,总有一天,老夫会加倍奉还。”

  洞庭钓叟大笑道:“你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只怕没这一天了。”无名渔父不
再作声,只是坐在树林前面不走。

  ※※※※※※※※※※※※※※※※※※※※※※※※※※※※※※※※※※※※※※

  就在洞庭钓叟击败无名渔父的同时,第一对,艾大眼和花罗汉那木罕,已经
分出胜负来了。艾大娘是峨嵋门下,一手「乱披风剑法」,施展开来,宛如风吹
垂柳,千头万绪,虚虚实实,杂乱无章,使人眼花缭乱,接不胜接,防不胜防。

  但她对手可是凶名久著的花罗汉那木罕,一柄紫金杵;粗如儿臂,招法奇诡,
不论你峨嵋「乱披风剑法」如何复杂,紫金杵转若金幢,丝丝剑影,和它才一接
触,就响起一阵连珠般的叮叮大响,把艾大娘震得后退不迭,一条右臂,也被震
得麻木不仁,长剑差点脱手飞出。

  这不过是才一上场,出手几招之间的事,站在艾大娘身后的柳青青见状大惊,
急忙闪身而出,叫道:“娘,你快退下来,还是由女儿来对付他。”

  那木罕震退艾大娘,也不追击,只是阴笑道:“本师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
手,如果你不是小姑娘的娘,本师早就一掌送你上西天佛国去了。”

  柳青青手横长剑,冷声道:“只有和尚才会上西天佛国,本姑娘来超度你好
了。”

  那木罕一双贪婪的色眼盯着柳青青,邪笑道:“不用姑娘超度,本师就可以
带你去参欢喜禅,那可是比西天极乐世界还要极乐……”

  柳青青口中娇叱一声:“那木罕,你不是要和本姑娘动手吗,姑娘那就不客
气了。”嘶的一剑刺了过去,她虽然练会了「崆峒九剑」中的五剑,但不到紧要
关头,还不肯使展,那是大哥一再叮嘱自己的,因为怕被还没现身的姬七姑,或
许隐身附近,看出她的剑法来,因此这一招使的只是峨嵋剑法而已。

  那木罕倒是颇有怜香惜玉之心,紫金杵轻轻一转,就把柳青青刺去的一剑压
去,色迷迷的望着她道:“本师说过,咱们只是随手玩玩,本师不会和你这样标
致的小美人当真的。”

  柳青青心中有气,右腕用力一翻,要待收剑再发,那知那木罕一柄紫金杵十
分灵活,你剑才翻起,又被他轻轻一旋,压在杵下,淫笑道:“你被大师压住了,
就得乖乖的……”

  柳青青哼道:“我不信。”手腕一缩,那知对方紫金杵上生似有着一股极大
吸力,紧紧吸住剑身,休想抽得回来。

  那木罕得意的道:“如何,本师没骗你吧?”

  柳青青忽然展齿一笑道:“真的?”她这一笑,宛如百合乍放,清新娇美,
兼有而之,直把那木罕看傻了眼。

  就在此时,柳青青左手一抬,青光乍闪,森寒逼人,只听「叮」的一声轻响
之后,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是重金属坠地之声,那木罕一柄百练精钢的紫
金杵,已被寒铁青霓剑齐柄接断,跌落地上。那木罕陡觉手上一轻,发觉不对,
才悚然警觉,目光一注,才发现自己手上只剩了紫金杵半截断柄,一时不由怒从
心起,厉声喝道:“小丫头,你用什么削断本师宝杵?你可知道本师这支宝杵,
乃是师尊所赐,普通刀剑砸上它就会卷口,你……你居然把本师室杆削断。”

  柳青青道:“削断了就削断了,你这支宝杵,要削不断,才是宝杵,被我一
削就断,还称什么宝杵?”

  那木罕看着她,忽然怒气顿消,点点头道:“小美人,你说得对,被你一削
就断,那就不能称宝杵了,不过别人削断本师宝杵,只怕早就没命了,你乖乖的
随本师回去,本师可以不再和你计较。”

  柳青青道:“我为什么要随你回去?”

  “哈哈。”那木罕淫笑道:“本师就喜欢你这刁蛮劲儿,随本师回去,本师
保管你一世吃着不尽……”

  艾大娘听得大怒道:“青青,你还和这种淫贼噜嗦什么?”

  那木罕涎笑道:“丈母娘千万别生气,咱们马上就是自己人……”

  柳青青忽然柳眉一挑,怒道:“淫贼,找死。”抖手一剑,朝他当胸刺去。

  他算准那木罕技不止此,他紫金杵虽被自己削断,一定还另有别的随身兵刃,
这一剑就是要看他还有什么兵刃?果然那木罕右手一挥,从他大袖中飞出一支金
色短剑,金光四射,锋芒甚利,随手一翻,就嗒的一声,轻轻松松的又压住了柳
青青的长剑,说道:“小美人,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你看本师又压任你的长剑
了,你要和本师动手,还远着哩,乖乖跟本师……”

  柳青青不待他说完,冷哼一声道:“淫贼,你如能在我剑下走得出三招,我
就不姓柳。”

  那木罕邪笑道:“小美人,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本师也会陪你玩的。”

  柳青青娇叱一声道:“接招。”长剑倏忽之间连展数剑,剑光快如闪电,令
人目不暇接。

  那木罕根本看不清她使出来的剑招,但他识得厉害,看不清对方招式,就不
能用剑封架,匆忙间,左手疾扬,还没施展「大手印」神功,森冷剑风,已经拂
身而过,他连惨嗥都来不及出口,人已被姑娘长剑齐肩劈过,往后倒去。

  柳青青心知那木罕手中那柄黄金短剑,必是宝剑,急忙跨上一步,伸手抢起
短剑,再从他右手大袖中搜出一个镶金嵌玉,镂刻精细的剑鞘,看去形式甚是古
色古香,这就返剑入鞘,然后退到艾大娘的身边,说道:“娘,你看,这柄剑可
能是古物呢。”

  艾大娘笑道:“你喜欢就收着好了,哦,青青,你刚才使的是不是丁少侠传
给你的那招剑法,真是神奇极了,娘连看都看不清楚。”

  柳青青喜孜孜的道:“娘,丁大哥已经传了我五招剑法啦,方才使出第三招,
想不到只一招就把淫僧解决了。”

  艾大娘道:“丁少侠对你真不错,这是师门不传之秘,都传给你了。”

  柳青青道:“丁大哥又不是只传给我一人,除了我二姐、三姐、四姐都学了
五招剑法,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姬七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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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道长魔消

  万天声和铁胆王这一对,当真愈战愈烈。万天声展开万家家传的「万流归宗
剑法」,剑光来往如织,每一剑都挟着嘶嘶剑风,可说绵密无间,据说「万流归
宗剑法」,练到最上乘的境界,可以在一瞬间劈出九十九剑,任何一种剑法,无
其快速。

  万天声练剑数十年,造诣精深,到底他最多的时候,能够劈出多少剑?大概
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人知道铁胆王一生精练铁胆,他的兵刃是铁胆,暗器也
是铁胆,江湖上传说,他能转个身,打出一百单八枚铁胆,也仅是传说而已,没
有人见过。但现在他已经使出五枚铁胆,却是事实,他把每一枚铁胆使得宛如流
星追月一般,一枚接一枚的划着弧形从他和万天声两人身边呼啸掠过。

  当然掠过两人身边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射向万天声时,乃是攻击的目标,
而且都是要害大穴,掠过自己身边的则是由他施展特殊手法,或拍、或送,藉以
加强攻击力量。这五枚铁胆穿梭般来往,攻势十分凌厉,但每一招铁胆,射向万
天声身边,都被他长剑磕飞出去,是以叮叮之声,密如连珠。

  这一阵工夫,从表面上看来,万天声似是屈居下风,完全成了挨打的局面,
但其实不然,万天声也听到过江湖传说,铁胆王转个身可以发出一百单八枚铁胆,
如今他使出来的只有五枚铁胆,是不是还隐藏了一手呢?

  万天声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没弄清楚以前,宁愿屈居守势。经过一阵攻磕,
差不多也有二十几招过去了,眼前铁胆王依然只是以这五枚铁胆为主,不见有其
他花样,万天声忽然振剑而起,右腕临风一挥,霎那间,长剑漾起六道剑光,其
中五道一下子迎住了漫天循环飞舞的五枚铁胆,另一道剑光却似长虹经天,猝然
朝铁胆王当头劈落。

  这一剑去势劲急,在久屈守势之际,突如其来,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好个铁
胆王,口中发出破竹般一声怪笑,右手扬处,又是一枚铁胆从他大袖中飞出,朝
迎面劈来的剑光磕去。这枚铁胆他同样蓄势已久,劲道极强,「叮」的一声,把
劈来的长剑,震了开去。

  这一瞬间,但见铁胆王左手连扬,打出一蓬三十六颗铁胆。他先前攻击的五
枚,和从右手大袖飞出的一枚,总共六枚铁胆,都有鸡卵大小份量沉重,但你莫
看它体积较小,每一颗铁胆,打出之后,劲风呼啸,四散开来,激射如雨,认穴
奇准,正好袭向你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可见铁胆王果然留了一手,他平时当作兵刃使用的共有六枚大铁胆,但和万
天声交手时,只使出五枚来,另外还有三十六颗小铁胆,是当暗器使用的,直到
此时,他才全部出手。外传他转个身,可以使出一百单八颗铁胆,只是江湖上流
传,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

  万天声看他此时终于双手齐发,全使出来了,他长剑刚被铁胆王第六枚铁胆
震开,身形一个轻旋,剑光同时绕身而起,这回才真正让你领教黄山万家「万流
归宗剑法」的精奥之处。但见剑光缤纷,如丝如绦,幻作数十道精练,进射而出,
同时也响起了一阵密如骤雨的叮叮金铁交鸣之声,另有九道剑光,突破弹雨,宛
如九龙倒挂,一齐朝铁胆王当头罩落。

  剑光笼罩之下,响起了一声惊嗥,剑光弹雨,霎时尽敛,铁胆王自诩无敌的
六枚铁胆,三十六颗小铁胆悉数全被击落,铁胆王震川的一条左臂,也被齐肩砍
落,血流如注。

  万天声一柄精钢长剑,也被铁胆王磕得缺口累累,他一手抚着剑刃,目注铁
胆王,正容道:“方才万某九道剑光如果一齐落下,阁下此刻只怕早已被支解了,
我只断你一条左臂,不过对你盲从附匪,聊示薄惩,你可以走了。”铁胆王脸如
巽血,连散落地上的铁胆也不收回,一声不作,朝山外奔去。

  ※※※※※※※※※※※※※※※※※※※※※※※※※※※※※※※※※※※※※※

  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和逍遥子朱破衣这一对,差不多已打出五六十招,双方
各展所能,两支长剑剑光如虹,打得难分难解,却不闻一声剑剑撞击之声,这才
是真正剑术高手的打法。

  因为双方使出来的剑招,往往才使出半招,对方就已警觉,改变招式,对方
既已变招,你就不得不舍弃尚未使出的半招,另出新招,有时随机应变,并无一
定的成规。这样的打法,也只有老于剑术的人才能应付得下来。两人这一战,当
真棋逢放手,殚心竭虑,在化解对方剑势之后,再以牙还牙,攻击对方。

  李瘦石真没想到逍遥子一手剑法竟有如此造诣,本门「六合剑法」,集诸家
之长,刚中有柔,当初创造这套剑法,就是针对异教邪派的剑法而来,号称旁门
剑法的克星,如今自己一派掌门,竟然连一个异教旁门的采花淫贼都应付不下,
岂不被各大门派同道嗤笑?

  一念及此,不觉目射精芒,口中大喝一声,功运右臂,直向对方迎面劈去。
这一剑凝聚全身功力而发,剑势甫出,宛如长江大河,剑风嘶然,端的凌厉无比。
逍遥子看他要和自己拼命,不由冷笑一声,同样力贯剑身,朝前迎击出去。双剑
交击,响起一声锵然大震,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李瘦石又是一声大喝,
挥剑急攻而上。

  逍遥子已被激起怒火,心想:“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立即挥剑抢攻。

  两人这番一退即上,一反方才交手的形势,每人都在剑上贯足劲力,记记硬
打抢攻,一阵剑剑交击之声,锵锵大作,不过力拼了八九招,但听一声震耳欲聋
「啪」,两支长剑同时齐中震断。李瘦石不顾长剑断折,一记「顺风送帆」,迅
疾无俦当胸刺去。

  逍遥子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快法,急忙举起断室封格,「叮」的一声,架住刺
来的长剑,左手朱拂突然朝李瘦石面目挥去。李瘦石轻哼一声,断剑一收即发,
剑使「孔雀开屏」,护住头脸,左手指处,一记「六合掌」朝逍遥子劈下过去。

  六合门以掌剑驰誉武林,「六合掌」和少林「劈空掌」颇相近似,是以掌力
为主,功力深厚的人,可以打出一两丈远近,是近攻远击两宜的一种掌功。「六
合掌」更撷取「劈空掌」之长,加上了掌法,一组六掌,只要一掌出手,接连着
五掌发如连珠,紧接而来。

  李瘦石第一掌出手,道遥子骤不及防,砰然一声,被击中左肩,把他震出去
了三步。「六合掌」一掌既然发出,随后五掌也紧接击到,这一点,又出于逍遥
子意料之外,他被一掌击中,刚震退了三步,李瘦石还未欺来,一股劲急学风,
又已劈到。

  他连换口气的工夫也没有,急忙左手一抬,迎击住了,蓬然一声,又把他震
退了两步,脚下还没站稳,一连砰砰砰三声,连珠三掌,都击中他身上,直打得
逍遥子连翻了三个筋斗,虽没大碍,但也打得他肩头、胸胁之间隐隐作痛,心头
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姓李的,道爷和你拼了。”身形急扑而起,朝李瘦石扑
了过来。

  李瘦石打出六记「六合掌」,身在原地,以逸待劳,看他急扑而来,正中下
怀,右手运起功力,抖手把一柄断剑,脱手朝逍遥子掷出。剑势劲急,逍遥子身
在半空,那里还有躲闪的机会,断剑一下没入胸口,口中发出一声惨嗥,一个人
就从半空中直跌下来,登时了帐。

  ※※※※※※※※※※※※※※※※※※※※※※※※※※※※※※※※※※※※※※

  现在六对动手的人中,已经只剩下淮扬派举门人罗天义和瘟神吕通这一对了。
他们在大家动手之际,还一直在绕着圈打转。这是瘟神吕通的习惯,一定要觑准
对方弱点,或是稍现破绽之际,才肯出手。罗天义看他没有出手,自然也不肯出
手,这样两人双目觑定对方,一连缓吞吞的转了十来个圈。

  罗天义已经忍不住了,故意卖了破绽,瘟神吕通果然一声不作,点足急扑而
起,朝罗天义扑攻过来。此人心机阴沉,身法之快,居然疾逾飞鸟,一闪即至,
灰黯无光的长剑,宛如毒蛇般急袭而至。

  据说他这柄剑上淬过一种毒草,只要被它割破皮肉,毒性就会渗人人体,逐
渐麻痹,除了他独门解药,无药可救。他这个瘟神这个外号,一半固然是他外貌
阴沉灰黝,一向不肯和人说话得来的,另一半却是他这支剑,大家都称它为瘟隍
剑之故。

  罗天义卖给他的破绽,当然早有防范,等他扑近之际,忽然施展「大挪移身
法」,轻轻一晃,就已转到了吕通身后,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记「推云手」朝
他右肩闪电击出。

  吕通扑了个空,心知上当,急忙一个急旋,避开掌风,眼前寒光连闪,罗天
义一连三剑,又闪电攻到,匆忙之间,右手灰剑一记「左右逢源」,叮叮两声,
荡开两剑,第三剑「飞短流长」,又是叮的一声架开对方剑势,以攻还攻,直刺
而出。

  罗天义展开「淮扬剑法」,剑似长江大河,大开大阖,源源出手,剑光精纯,
记记劲道十足,剑风呼呼。原来「淮扬剑法」,不同于一般剑法,各大门派的剑
法,大都以刺为主,剑尚轻灵,独有「淮扬剑法」,取法于刀,力贯剑身,以劈
为主,以削为辅,直劈横削,连环出击,势道之强,独步武林。

  瘟神吕通除了和他硬打硬砸,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阵叮叮金铁交鸣声中,
就连退了七八步之多,口中阴笑一声,左手大袖扬处,打出三颗弹丸,品字形朝
罗天义迎面飞去。东海采荠里急忙喝道:“瘟隍弹,罗道兄劈不得”。

  但已经迟了,罗天义看他在交手之际,忽然打出三颗弹丸,以为他黔驴技穷,
口中大笑一声,长剑向空轻点,剑尖迅疾无俦朝弹丸劈出三剑,剑尖甫和弹丸接
触,立被劈成二半,三颗弹丸中飞洒出一片黄色粉末,随风飞散,霏霏飘落。

  罗天义闻到一股异香,心知要糟,急忙闭住呼吸,往后跃退,那知双足堪堪
纵起,就一阵天旋地转,砰然仰跌下去。瘟神吕通阴笑一声,一下欺上,正待举
剑刺下。这时万天声、李瘦石住手不久,站得较近,同时飞隙而出,不约而同双
剑朝前一拦,喝了声:“道兄不可乘危伤人。”

  瘟神吕通深深一笑道:“多添两个也好。”话声未了,万天声、李瘦石同时
身子一歪,砰砰两声摔倒下去。

  柳青青道:“娘,我去。”

  艾大娘吃惊的道:“青青……”

  柳青青早已闪了出去,一下拦在吕通面前,应声道:“那就再添我一个好了。”
她口中含着解毒丹,是以不惧瘟隍弹。

  瘟神吕通大笑一声,灰黯长剑指着柳青青喝道:“小于,倒也,倒也。”

  柳青青娇叱道:“倒你的头。”右手长剑锵的一声,拨开他戟指的长剑,左
手抬处,寒光电射,一下穿心而入。

  瘟神吕通睁大双目,似有不信之色,惊诧的道:“你这小……丫头……”扑
通往后倒去。

  各大门派中早巳抢出几个人去,把罗天义、万天声、李瘦石救了回来,松阳
子立即喂他们服下「解毒丹」,三人只不过吸入了瘟隍弹一些粉末,自然很决就
清醒过来。尤其柳青青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出场之后一连诛杀了常清风、花罗
汉那木罕和瘟神吕通三个江湖上凶名久著的魔头,大家竟然没有看得清她如何出
手的?更使老一辈的一派掌门人莫不耸然动容。

  ※※※※※※※※※※※※※※※※※※※※※※※※※※※※※※※※※※※※※※

  这一段话,前后不过顿饭工夫,天南庄方面出场的六人,走了两个,死了四
个,自是使得盛锦花又惊又怒,眼看自己这边死的死,走的走,剩下来的,除了
微帮杨三泰、洪泽湖飞鱼冯五、白灵风和缪千里等寥寥几人之外,只有一百多个
铁卫武士和四十九名岳麓观弟子。

  人数虽然还不算少,但和对方相比,各大门派的人,几乎有一大半尚未出场,
双方强弱之势,已经十分明显,一时正待指挥白灵风、缪千里,发动攻势,和对
方孤注一拼。

  突听一阵桀桀怪笑,这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若非时在正午,
日正当中,几乎使人怀疑是有鬼魅出现?盛锦花听到笑声,心头立即放宽下来,
她自然知道,只要姑太婆出手,任你对方有多少门派的掌门人,也如同摧枯拉朽,
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她老人家的手掌。

  这一阵刺耳笑声,传到各大门派人的耳中,大家虽然没见过姬七姑,想也可
以想得到来的是什么人了。这一瞬间,偌大一片广场,登时肃静下来,所有目光
不期而然都朝山麓间投去。因为山麓间此时出现了一顶敞轿,由四个黑衣健妇抬
着如飞而来。

  敞轿上端坐着一个一头白发、鸩脸瘪嘴的缁衣老妇,笑声虽歇,但她嘴角间
还嚼着阴森的笑意,一双绿阴阴的眼神,更如两道冷电,老远就好像扫过各大门
派每一个人,使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敞轿两边还有两个黑衣中年妇人,护轿而
行。

  盛锦花等一干人没待敞轿奔近,已一齐躬下身去,口中说着:“参见圣母。”
两百人的同声呐喊,倒也声震山谷,威势慑人。

  东海采荠叟微微摇头道:“白莲教就喜欢虚张声势。”

  少林罗汉堂长老通济大师低声道:“此人看来颇难对付,咱们待依计行事。”

  他口中的「依计行事」,就是大家早已商量好的,由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
宁子、八卦门掌门洞涵子、丐帮帮主李铁崖、白鹤门掌门松阳子、武功门掌门邵
南山、黄山万天声、洞庭钓叟徐璜等八手,对付姬七姑。护花门、花字门,会同
邵南山、况南山、和武功、白鹤门弟子对付盛锦花和铁卫武士。其余的人由东海
采荠叟为首,视战场情况随时支援。

  现在姬七姑的敞轿已经进人广场,在中间停了下来,她依然端坐在敞轿上,
只是四名抬轿的健妇停下来而已,但轿子还抬在她们肩上。姬七姑左手拨着一串
佛珠,绿森森的目光缓慢的又朝各大门派中人逐一扫过,才尖声问道:“丁少秋
呢?没有来?”

  在她心目中,只有丁少秋不在场才使她感到遗憾,因为眼前这些人全死光了,
独独遗漏了丁少秋,总是日后之患。东海采荠叟朗笑一声道:“姬七姑,你找丁
少秋何事?咱们今日是为扑灭白莲教余孽而来,似乎毋庸多说,丁少秋没来,咱
们已经等你多时了,你下轿来吧。”

  “凭你们也配和老身动手?”姬七姑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纵然他今
天没来,老身也不会放过他的。”

  少林通济大师手持禅杖和武当天宁子等七人各自手仗长剑,已从东海采荠叟
两旁缓步走出,东海采荠叟缓缓退后了几步。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来,
这走出来的八个人是准备联手对付姬七姑的。姬七姑看得瘪嘴微鼓,沉嘿一声道
:“要老身下轿来和你们动手?我看省了吧。”

  右手抬处,已从搁手的木板上取起一柄长剑,冷然道:“就是你们八个?好,
你们只管出手,老身要你们死得瞑目……”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来。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诸位前辈且慢,圣母指名叫的是晚
辈,这第一场,还是先由晚辈出手吧。”话声入耳,一道蓝影已从十丈外疾如飞
鸟,泻落在敞轿前面。

  跟在这道蓝影后面,又有一条人影,跟着疾掠而来,这人轻功稍差,比前面
那道蓝影,落后了一大截,但也很快追到,站到了左首。在这同时,从各大门派
阵营中也有一条人影飞快的掠出,站到右首。

  只听艾大娘焦急的叫了一声:“青青。”原来最先凌空射来泻落轿前的正是
玉面朱唇,身穿天蓝长衫的丁少秋。跟着他掠来,站到左首的也是一个身穿天蓝
长衫的少年,只是个子矮了些,他是易钗而弃的池秋凤。从各大门派阵营中冲出
来的,也是一个蓝衫少年,则是柳青青。

  她们学会了五招「崆峒九剑」,大哥出场,要和姬七姑动手,她们自然要跟
着出场了。还有两位姑娘,这时还隐身在树上,一个是李玉虹,她要等大哥和姬
七姑交上手,才能出手,一个是姬青萍,姬七姑是她姑太太,她娘也在场上,她
自然不便现身了。

  丁少秋修眉微拢,朝池秋凤和柳青青两人道:“你们快退下去。”池秋凤和
柳青青都没有作声,站着不肯走。

  姬七姑朝了少秋点着头道:“丁少秋,你还是来了,青萍那个丫头呢,没跟
你来?”

  丁少秋道:“在下要和圣母动手,这种尴尬场面,她能来吗?”

  姬七姑尖笑声道:“可怜的孩子,她在千百个少男中选中你,眼光原也不能
说她错,只可惜你一直在和老身作对,这只能说是你错了。”她以悲天悯人的口
气,说出这番话来,是她已下了决心,非把丁少秋除去不可。

  丁少秋大笑道:“在下没有错,是圣母错了。”

  姬七姑憎然道:“老身那里错了?”

  丁少秋昂然道:“圣母是白莲教魁徐鸿儒门下,白莲教倡乱失败了,圣母能
够大难不死,应该韬光养晦,不应再做出危害武林,危害社会的事来,就像和你
同门的金钵禅师,虔诚礼佛,深通禅理,一直与世无争,不失为一代高僧……”

  姬七姑忽然变成脸色狞厉,厉声道:“你几时见到过他的?”

  丁少秋道:“在下是在咒钵寺见到他的。”

  “唔,原来是这老不死和我作对……”姬七姑白发飞扬,呷呷尖笑道:“精
通禅理、虔诚礼佛,他会是这样的人吗?”目光一注,急急问道:“他和你说了
些什么?”

  丁少秋正容道:“老禅师告诉在下,他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数十年遁迹荒山,
不想再作出岫之云,所以没有答应你的邀请,还要在下告诉你,白莲教并非邪教,
乃是佛门旁支,是后人做了邪恶之事,连白莲教也蒙上了邪恶的罪名,劝你上体
天心,以慈悲济世,才能把白莲教的罪恶洗刷干净,你就成功了。”

  “说得好听,光耍嘴皮子,老身也可以说得出比他更动听,更冠冕堂皇的话
来。”姬七姑沉声道:“老身要恢复白莲教,但各大门派没有不敌视的,所以老
身不得不用非常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等我把反对我的人杀光了,老身也
会漱些慈悲济世的事,那是后话,目前是行不通的,所以我要杀光这些自命正派
的江湖人士。”

  她充满杀气的目光,又落到了少秋身上,稍稍和缓下来,说道:“青萍是个
好孩子,也是姬家唯一的骨肉,老身……为了她,老身真不想杀你,老身把青萍
交给你,你要善待她,好了,你快去吧,离开这里……哦,你最好劝你亲人都离
开这里,这是一场凶残的杀戮,为了青萍以后的幸福,我不想伤你们丁家的人,
你去劝劝他们,即速离开此地,老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多谢圣母,这番好意,在下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丁少秋朝她抱抱拳,又
道:“在下今日此来,是要为天下武林除害,不能因私忘公,只有圣母放弃白莲
教,放弃和各大门派为敌,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只有和圣母放手一搏之途可
行。”

  姬七姑听得勃然大怒,目中绿光大盛,厉声道:“好小子,老身想放你一条
生路,你却硬要朝死路上钻,好,老身那就成全你。”身形倏然腾空飞起,一剑
朝丁少秋当头劈落。

  这一剑虽然很少变化,但剑光如银龙倒挂,一道匹练长逾寻丈,阔有数尺,
光芒甚盛,剑上阴气如潮,连站在一丈以外的人,都感到寒砭肌骨。她这一凌空
跃起,抬轿的四名健妇和两个侍女不待吩咐,迅速退了下去。

  丁少秋大声喝道:“你们快退。”右手倚天剑呛然出匣,朝上横架而起。

  少林通济大师等人虽然听到丁少秋的喝声,但他们担心丁少秋仅仅弱冠年纪,
只怕他接不下来,是以只是朝两边退开了数步,并未真正退下。池秋凤、柳青青
是决定要和大哥联手对付姬七姑的,姬七姑出手了,大哥只是举剑上架,没使出
「崆峒九剑」的招式来,她们可不能和姬七姑硬拼,两人不约而同长剑倏举,一
左一右向空挥出。

  这一招使的是九剑中的第一招,两支长剑矫若神龙,两道闪动的剑光忽然涌
起一片耀眼而参差的剑影,令人目为之眩。丁少秋这一剑虽然只横架而起,但剑
上早已凝聚「乾天真气」,双剑交击,像姬七姑这样声势的一剑,应该响起震天
一声金铁狂鸣才对,但双剑交接,却只响起「叮」的一声轻鸣。

  姬七姑已朝上翻起,腾空直上两丈来高,然后翩然往后飞落,离丁少秋已在
五六尺外。原来她在双剑甫交之际,忽然发现丁少秋剑上有一股纯阳之气,竟然
会是自己阴极真气的克星,心头方自一怔。

  骤睹丁少秋左右两个少女联手发出来的一记剑招,自己竟然无法破解,以她
的功力,当然不会把两个小丫头的剑招放在眼里,但因正面有丁少秋敌住自己,
左右两人这一招剑法,就不容她忽视了,因此长剑劈到快和丁少秋长剑交接之时,
忽然改劈为点,剑尖在倚天剑身上一点,就腾身飞起,后退出去。她居然被丁少
秋一剑震了出去,这使得各大门派的人莫不深感惊异。

  姬七姑站停下来,望着丁少秋,哼了一声道:“小子,这一个月来,你又进
步了不少。”

  丁少秋依然很有礼貌的拱拱手道:“圣母夸奖。”

  姬七姑长剑一指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问道:“这两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柳青青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她们是在下两个小妹子。”

  姬七姑道:“剑法是你教的?”

  丁少秋道:“她们只是初学乍练。”

  姬七姑道:“叫她们退下去,老身不想伤了她们。”

  池秋凤道:“我们不会退下去的。”

  柳青青披披嘴道:“你伤得了我们吗?”

  丁少秋道:“你们真的退下去较好,在下和圣母交手,你们会碍了我的手脚。”

  “不会的。”池秋凤道:“我和四妹,要和你联手,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姬七姑冷哼道:“丫头们对你这般痴心,丁少秋,你可以死而无憾了,好,
她们既然不肯退下,老身要出手了。”

  丁少秋抱抱拳道:“圣母请。”

  姬七姑又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彬彬有礼,还一口一声的叫着自己「圣母」,
天南庄的人叫自己圣母,听惯了也习以为常,但丁少秋是个倔强的敌人,这「圣
母」两个字从他口中叫出来,就显得特别亲切和崇敬。所以姬七姑心里有些喜欢
他,她很少喜欢人的,只有姬青萍一个,那是因为姬青萍是姬家唯一的后人之故,
现在她对丁少秋的喜欢,是不是因为青萍的缘故呢?每次都不忍向他下毒手。

  这时她看了丁少秋一眼,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怜才之意,暗道:“这小子肯投
到我教下来,该有多好,不但成为姬家的女婿,而且又是我的内侄孙婿,将来还
可以传我道统,白莲教在他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胜过先师多多。”心中想
着,手中长剑自然也停滞不发。

  丁少秋看她只是沉思,没有出手,也只是抱剑卓立,不好出手。池秋凤和柳
青青两人等了一会,依然不见姬七姑出手,可忍不住了。柳青青朝池秋凤使了一
个眼色,意思是说:“他们不动手,我们就先发动。”

  池秋凤会意的朝她点了下头,两人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二、三。”突然
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欺身直上,双剑齐发,朝姬七姑攻去。

  两位姑娘同时练的剑,自然心意相通,步调一致,没有发剑以前,先已展开
「避剑身法」,然后从第一招开始,挥剑攻出。剑势乍展,但见一左一右两道剑
光寒芒连闪,霎那之间已合而为一,宛如流动的一片闪电,光芒之速,攻势之奇,
看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姬七姑的八人,都为之耸然动容,自叹不如。

  她们攻势甫发,不,她们剑招还没攻出,刚闪身而出,展开「避剑身法」之
际,姬七姑和丁少秋都已发觉了。姬七姑沉哼一声道:“你们找死。”手中长剑
倏然划出。

  丁少秋看到她们两个朝姬七姑欺去,心头猛吃一惊,口中叫道:“两位妹子
不可造次。”身形直上,挥手发剑,朝姬七姑剑上迎去。

  这三方发剑虽有先后,但也仅是毫厘之差而已,姬七姑击向两位姑娘的一剑,
立被丁少秋截住,二位姑娘眼看大哥出手,她们身形闪动,一个轻旋,第二招跟
着出手,朝姬七姑攻去。四支长剑,交织成一片光幢,除了看到无数银蛇乱闪之
外,根本看不清招式,和四人的人影。

  要丁少秋独力对付姬七姑,自是十分吃力之事,但如今有池秋凤、柳青青两
人在旁助战,她们使的同样是「崆峒九剑」,虽然对姬七姑不足以构成威胁,但
困扰却是有余,使得丁少秋减轻了不少压力,才能勉强和姬七姑打成平手。

  池秋凤、柳青青两位姑娘展开「避剑身法」和姬七姑缠斗,对方剑势虽然凌
厉,但大部份都由大哥接了过去,再加身法飘忽,专门为闪避剑招而设计,自然
足以闪避得开。因此她们名虽和姬七姑动手,身在交叉穿刺的剑光中游走,看去
危险,实则安全得很。几招下来,两位姑娘先前对姬七姑还心存畏惮,现在也渐
渐习惯了。

  「崆峒九剑」她们已经学会了五剑,丁少秋只不过比她们多会四招剑法,但
第九剑,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轻易使出来的,所以丁少秋这时候使出来的,其
实只有八招剑法,比她们只多了三招而已。

  两位姑娘兰心蔻质,都是极顶聪明的人,方才只顾使展身法、剑法,紧张得
没有思考的时间,现在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想到要和大哥真正联手,应该和他同
时使同一招剑法,才能增强大哥剑势的威力,好在大哥使出来的八招剑法中,她
们会的共有五招。

  因此一面使展「避剑身法」,一面留意大哥的剑势,一见他使出来的是某一
招,她们立即跟着施展某一招,在速度上,最多不过慢了半拍,还是跟得上,如
果大哥使出来的这一招她们没有学过,也可以使另一招填数,反正有几分是合得
上的。

  这一来,对丁少秋而言,果然增强了不少威力,剑光烛天,声势大盛。这下
也把姬七姑激怒了,自己连三个小娃儿还胜不了,还能横扫扛湖,消灭异己,重
振白莲教吗?一念及此,口中发出一声厉笑,长剑接连挥出,刹那之间,剑光汹
涌,阴寒之气顿时大盛,虽在傍午,但朔风乍起,寒云四笼,当真可说日月无光,
阴森如晦,三丈之内,几乎令人不辨东西南北。

  池秋凤、柳青青几曾遇上这等场面,本来已能跟着大哥发剑,配合甚佳,这
一来,但觉寒风直砭肌骨,连握剑手指,都冷得有些僵硬,自然无法配合得上大
哥的剑招,甚至四顾茫茫,生似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单独作战。两位姑娘心头又惊
又急,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施展「避剑身法」,和五招剑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
复使出。

  丁少秋在这一瞬间,自然也感到压力愈来愈重,他为了不让姬七姑有余力去
对付两位妹子,也只好全力应战,不住的提吸真气,把对方攻势,全由自己一支
剑承揽下来。

  承揽的不但是对方的凌厉攻势,还有对方源源不绝的「阴极真气」,纵然「
乾天真气」是对方「阴极真气」的克星,但究竟丁少秋在修为上不如姬七姑功力
深厚。

  譬如水固然可以灭火,但火势大过水量,水也就无法可以把火扑灭了。丁少
秋的功力,只能勉强保住不让「阴极真气」伤到自己三人,已没有余力可以去克
制对方的「阴极真气」。

  这一战,当真使他有度时如年的感觉,心中暗暗嘀咕,自己和李玉虹约好了
的,等自己和姬七姑拼上十招八招之后,她就可以乘对方不备,突然出手,现在
自己和姬七姑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她怎么还不出手呢?莫要她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成?

  和姬七姑这样的超级高于交手,自是有不得丝毫疏懈,他这一稍为分心,姬
七姑自然立时就察觉了,她正因丁少秋剑法、身法奇奥莫测,找不出一丝破绽,
感到无比怒恼。此刻发现丁少秋剑势忽然有了停滞现象,这一机会岂肯放过,紧
闭着的嘴唇,忽然发出一声沉嘿,左手抬处,一记「阴极掌」凌空朝丁少秋拍来。

  再说李玉虹,她和大哥约好了,等大哥和姬七姑交战到十来招的时候,自己
就可以出其不意,猝起发难。大哥出去了,加上池秋凤、柳青青的联手,居然和
姬七姑打成了平手,眼看快打到十招左右,李玉虹早已提聚全身功力,正待飞冲
出去。

  突听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女施主且慢,此刻还不是时候。”

  李玉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金钵禅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站在一支极细的
枝干上,这就叫道:“老师父,是弟子和大哥约好了的……”

  金钵禅师蔼然微笑道:“姬七姑有这般好对付,各大门派的高手就可以对付
她了,还用得着老僧赶来吗?”

  李玉虹道:“那……”

  金钵禅师不待她说下去,就接口道:“女施主不用性急,你大哥不碍事的,
老僧看他已得崆峒心法,胜或未必,败也不至于,何况还有两个女娃儿助拳,足
以扰乱姬七姑专心对付你大哥,所以暂时可保无虑。”

  李玉虹问道:“那么依老师父之见,弟子要何时才出手呢?”

  金钵禅师道:“姬七姑数十年修为,阴极真气已练到第七层,就是打上一千
招,也消耗不了她深厚的功力,你要出手,必须耐心等到她有可乘之机,才能出
手。”

  李玉虹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金钵禅师道:“何况施主隐身此处,地方也不对,这里离战场较远,第一是
有了可乘之机,你出去了已经来不及了,机会稍纵即逝,你掠出去,姬七姑岂会
不见,等你冲到,她正好以逸待劳,给你一掌,你就无暇出手了。第二,以你现
在的功力,就算有了可乘之机,还是未必能够得手,所以老僧特地进来,为世除
害,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虹大喜道:“谢谢老师父……”

  “不用谢。”金钵禅师道:“现在老僧带你过去。”话声一落,李玉虹但觉
身子忽然凌空飞起,穿越树梢,几乎快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一下就停了下来,急
忙凝目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姬七姑左首的一棵大树上,但相距还是很远。

  只听金钵禅师的声音在身后说道:“从现在起,你要全心全意,运起功力,
等待机会,听老僧发令,你就要全力出手,知道吗?”

  李玉虹道:“弟子省得。”

  “那好。”金钵禅师道:“你要完全忘记老僧在你身后,否则就会分了心。”
李玉虹应了声「是」,就依言默默运起全身功力,目注战场,一霎也不眨。

  ※※※※※※※※※※※※※※※※※※※※※※※※※※※※※※※※※※※※※※

  这样足足等了顿饭工夫,直到了少秋因李玉虹迟迟不见她出手,心中不禁替
李玉虹耽心,不知她是不是发生了意外,这一分心,剑法自然就稍现滞象。姬七
姑左手抬处,凌空拍出一记「阴极掌」。就在此时,李玉虹突听身后的金钵禅师
低喝一声:“女施主可以出手了。”李玉虹声音入耳,陡觉身后传来一股极大力
道,托着自己身子凌空飞射出去。

  就在她划空飞起的同时,另有一道人影从大枝下飞扑而起,疾如鹰隼,朝丁
少秋身后激射过来。这四人的动作,都快逾闪电,虽有先后,也只是毫厘之差,
最先是姬七姑,她因丁少秋稍微分心,剑势微见滞象,才扬起左手,发出一记「
阴极掌」。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指点,就是要等她左臂扬起之时,才能以「飞星掌」破她
罩门。另一条人影则是无名渔父,他败在洞庭钓叟徐璜手下,但并未离去,目的
是要报丁少秋断臂之仇,此时眼看姬七姑扬手发出一记「阴极掌」,估量丁少秋
决难抵挡,也必定会全力和姬七姑一拼,在他和姬七姑力搏之际,自然无暇反顾,
正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机会,由此趁机急扑而起,右手举刀猛力朝丁少秋后心扎去。

  四人各以闪电动作,发动攻势,但这一段话,仍须分开来述说,较可交代得
清楚,首先要从丁少秋说起,他因心中惦念李玉虹,才分了心,但他立即警觉自
己剑势稍微一滞,会给与姬七姑有隙可乘,心头方启一动,瞥见姬七姑左臂扬处,
一掌凌空拍来。

  她掌势甫发,丁少秋立时感到不对,方丈之内,空气立刻像凝结住了,一股
莫可名状奇明奇寒的巨大压力,像巨浪般朝自己当头卷压而下,心头蓦然一惊,
暗暗叫了声:“阴极掌。”他早就提防着她的「阴极掌」,心里也早有准备。是
以不慌不忙,左手中指直竖,运起「乾天指」功,迎着对方掌心「劳宫穴」点去。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以内力相送,一道人影比闪电划过还快,凌空电射而来,
人还未到,双掌一翻之间,一蓬七十二颗飞星挟着阴柔掌力,分向姬七姑七十二
处大穴激射过去。

  前文已经说过,她飞星掌的手法,经金钵禅师指点,已和从前的「飞星掌」
大不相同,本来的飞星掌,是把飞星藉掌力送出,劲直如矢,直接命中,现在藉
掌力送出去的飞星,到了对方一丈以内,就各自发生回力,本来这颗朝你左打来
的,一下改为打你咽喉,另一颗本来打你眉心的,却一下打你左太阳穴了。

  这些飞星,在你身前上下飞舞,其实只是扰你心神的障眼法而已七十二颗飞
星中,只有三颗才是真正主力,一颗由右向左,一颗贴地低飞,再由下往上,一
颗则射到身后再折而向前,所取穴道,却只有一个,就是姬七姑的左腋罩门。

  第一颗力道最强的是由下往上那颗,快打到腋下之际,第二颗由右向左的也
跟着打到,一下撞上第一颗藉以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紧接着第三颗从身后转过来,
再追击第一颗,等于再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第一颗飞星,经两次撞击,往腋下激
射的力道大增,速度更快,自可一举攻破罩门,说来较慢,实则这三颗飞星一颗
撞击一颗,速度奇快无比,只听姬七姑沉哼一声,这三颗飞星居然一闪而没,全
钻入她腋下罩门之中。

  据金钵禅师的预估,三颗飞星,有一颗能击中她罩门,已经够了,因为罩门
是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冲破她护身真气,一击即可成功,却没想到三颗飞星都会
打入她罩门。这是金钵禅师只顾着注意李玉虹的三颗飞星,却不知丁少秋使出「
乾天指」,正是「阴极掌」的克星,丁少秋使出「乾天指」,比李玉虹三颗飞星
攻穴,快了半拍,是以三颗飞星不费吹灰之力,一起攻入她的腋下。

  另一道人影无名渔父用上全力,刺向丁少秋后心的一刀,丁少秋正在全力发
指,并没想到会有人从身后偷袭,但此时全身布满了「乾天真气」,一遇有人袭
击,就会自生震力,无名渔父用力一扎,口中也同时闷哼一声,一个人被丁少秋
内力反弹,直震出去数丈之外,就踣地不起,喷出一口鲜血,立时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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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妯娌心事

  丁少秋一举破了姬七姑「阴极掌」,把姬七姑震得后退了两步,睁大一双绿
阴阴的眼睛,望着丁少秋,渐渐失去神光,点头道:“丁少秋,老身低估了你…
…”

  李玉虹一下抢到前面,冷峻的道:“姬七姑,我终于替先师报了仇了,你不
相信飞星掌会破了你的罩门吧?但我终于做到了。”挥手一剑朝姬七姑咽喉刺去。

  突然人影一晃,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妇人一下抢到姬七
姑身前,叱喝一声:“无知丫头,你敢在圣母面前放肆。”左首一个左手一抬,
一下撮住了李玉虹刺去的剑尖,右首一个挥手一掌,朝李玉虹当胸切入。

  这两人正是姬七姑的两名侍女,强将手下无弱兵,从她们闪身而出,到一掌
拍到李玉虹胸口,只是眨眼间事,连站在李玉虹边上的丁少秋都来不及出手。就
在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声:“阿弥陀佛。”

  佛号甫起,那两个黑衣中年妇人忽然间好像被一股无形大力撞了一下,身子
往后倒飞出去一丈多远,仰跌下去,就再也不动了。这两人不用说是金钵禅师把
她们震飞出去的了。这一瞬间,姬七姑真气被破,眼看大势已去,举掌自碎天灵
而死。

  金钵禅师震飞两个黑衣中年妇人,一下落到姬七姑面前,双手合十,喃喃的
道:“阿弥陀佛,师妹隐居数十年,依然不能参透佛法,妄图重振白莲教,固然
咎由自取,老僧为了上体天心,消敉劫数,只好破去你七层阴功,还望师抹原谅,
往生极乐,善哉,善哉。”

  说完,才转过身来,朝各大门派的人合十道:“老僧师妹,妄图领袖武林,
重振白莲教,为江湖武林带来莫大杀孽,如今已自食恶果,身败名裂,自戕以终,
老衲希望诸位道友,本着与人为善之心,首恶既已伏诛,从恶之人,一体给予自
新之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东海采荠叟连忙越众而出,连连拱手道:“老禅师慈悲为怀,能够及时消敉
一场杀戮,正是佛心,武林同道敢不从命。”

  “如此多谢了。”金钵禅师连连合十,一面朝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和岳麓观白
灵风二人说道:“老衲师妹,倡乱江湖,乃是首恶,如今已经自食其果,落得如
此下场,你们都是她用金钱雇用来的,今后务必记取今日这场教训,革面洗心,
重新做人,不可再人歧途,你们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缪千里、白灵风、杨三泰,和飞鱼冯五,以及四十九名岳麓观道士,一百二
十六名铁卫武士,轰应一声,就一哄而散,纷纷往山外奔去。万天声朝仲子和、
邵南山两人看了一眼,他本来主张这些人如果武功不予废去,日后难保不在江湖
上惹事生非,但金钵禅师说出来了,采荠叟既已答应,只得由他们去了。

  这是因为胜利来得太快了,各大门派根本兵不血刃,白莲教首恶瞬即伏诛,
以致心理上毫无准备,把这一干人统通放了。现在对方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剩
下盛锦花一个人呆若木鸡,她根本连做梦也想不到一下子会如冰山倒坍,垮得如
此快法。

  尤其是圣母邀约而来,奉若上宾的三山五岳奇人,竟然一个不见,圣母竟然
会伤在一个小丫头李玉虹的手下。这些都是使她想不通的事,如今所有的人都各
奔前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收拾残局呢?一念及此,突然拔出长剑,朝
脖子上抹去。

  “娘。”姬青萍躲在大树上,本来正待跃出去,劝娘从此退出江湖,不料娘
会突然拔剑自刎,心头一急,迅疾无俦飞跃而出,哭叫道:“娘,你快放下剑来,
快不可如此……”但盛锦花已剑横割断咽喉,砰的一声,往后倒去。

  “娘……”姬青萍嘶声哭喊,一下扑到娘的身上,大哭起来。

  艾大娘、池秋凤、柳青青等人一齐围了上去。艾大娘拍着姬青萍的肩膀,柔
声道:“姬姑娘,令堂已经自戕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样做法,也是没错,因
为她是天南庄的负责人,不能算是从犯,自尽总比处死好得多了。”

  池秋凤也道:“三姐,快别哭了,死者入土为安,还是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吧。”
姬青萍含着眼泪,双手抱起娘的尸体,一步步朝外走去,池秋凤、柳青青跟着她
身后走去。

  ※※※※※※※※※※※※※※※※※※※※※※※※※※※※※※※※※※※※※※

  这时丁少秋早已走上去拜见了师父松阳子和二师叔松云子,以及武功门掌门
人邵南山、大伯母姚淑凤、及母亲,然后由松阳子替他一一介绍了各大门派中人。
齐逸云笑道:“松阳道长,现在丁老弟可是华山派的掌门人,照理应该由兄弟来
给他跟大家引见才是。”

  松阳子大笑道:“齐道兄,少秋总是白鹤门的弟子,你们要抢也抢不走的。”

  东海采荠叟道:“你们不用你抢我夺,丁老弟是白鹤门也好、华山派也好、
武功门也好、护花门也好,反正都是咱们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

  李铁崖大笑道:“放心,咱们不会跟你抢的。”

  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笑道:“别人也许不会,李帮主可难说,”

  “老夫怎么会……”李铁崖一怔,接着掀须大笑道:“啊……啊……”

  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朝大家拱拱手道:“各位道长,白莲教余孽元凶已诛,
一场浩劫,总算也结束了,敝门幸蒙各大门派支持,得以收回基业,重光武功,
现在已经过了午刻,请大家先去敝门稍事休息。”

  松阳子目光一转,咬道:“金钵禅师呢?怎么走了?”大家举目看去,果然
已不见金钵禅师的踪影。

  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通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老禅师出身白莲教,
能够参悟佛典,力挽狂澜,真是难得的高僧。”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说得极是,今天要不是这位禅师赐助,李姑娘的飞星
掌只怕没有如此容易得手呢。”说话之间,邵南山已经在抬手肃客。

  大家一阵逊让之后,还是请年龄最长的东海采荠叟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洞庭
钓叟徐璜,然后是丐帮帮主李铁崖、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洞涵子、
淮扬派罗天义、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等各派掌门人、黄山万天声、华山
齐逸云、夏天放、少林俗家仲子和等人,由松阳子、邵南山陪同。

  护花门、花字门等人,则由姚淑凤、小凤母女陪同,依次进入武德堂。好在
岳麓观道士虽然占据为分院,但里面设施,并无多大改变,邵南山把大家请人武
德堂大厅休息,姚淑风把护花门和花字门的女宾,接待到西花厅落坐。各派门人
弟子,则在左右两廊厢房休息。

  况南强、松云子率同武功、白鹤两派的门人,直人后进厨房,烧水的烧水,
煮饭的煮饭,好在天南庄和岳麓观原有二百多人住在这里,一应伙食俱全,不用
张罗。广场上几具尸体,则由丐帮弟子运去山外掩埋。

  ※※※※※※※※※※※※※※※※※※※※※※※※※※※※※※※※※※※※※※

  不过顿饭工夫,沏茶的沏茶,摆席的摆席,接着就开上饭菜,虽是临时做的,
却也有荤有素,还有上好的绍酒,邵南山肃客入席,大家又有一番谦让,才依次
入席。

  这时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陪着姬青萍走入西花厅,艾大娘起身拉着姬青萍在
身边坐下,柔声道:“姬姑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令堂泉下有知,有你这样一
个深明大义的女儿,应该值得安慰才是,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来,我来给你引见
……”她引介了姚淑凤、祝秋云,以及护花门、花字门一干女将,姬青萍一一施
礼。

  丁小凤含笑拉着姬青萍的手道:“姬家妹子,你们的大哥,就是我的小弟,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姐了。”

  大厅上酒席已开,大家因今日一战,除了少数几位曾和天南庄助拳的人交过
手,大部分人连剑都没有出鞘,姬七姑业已伏诛,自然都归功于丁少秋,大家纷
纷向他敬酒。采荠叟高声道:“老夫论功行赏,今日诛杀姬七姑的首功,该是丁
小兄弟的,老夫敬你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丁少秋连称不敢,慌忙和他干了一杯,一面说道:“晚辈论功力,和姬七姑
差得很多,差幸李帮主的女公子得蒙金钵禅师指点,施展「飞星掌」,破去她七
层「阴极真气」,才能把她诛杀,可惜这位世外高僧有如神龙一现,就匆匆离去,
大家失之交臂。”

  少林通济大师道:“这位金钵禅师出身白莲教,能够出污泥而不染,深明大
义,消敉一场浩劫,实在是功德无量。”

  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道:“师兄说得固然极是,只是胜利来得太快了,大家
几乎措手不及,金钵禅师皈依我佛,慈悲为怀,希望天南庄的人从此革面洗心,
重新做人,也无可厚非,但这些人多半是黑道中人,被天南庄罗致而来,如今姬
七姑一死,等于树倒猢狲散,失去了依靠,纵然经过这次教训,可以摄伏一段时
期,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日稍久,难免故态复萌,兄弟耽心大江南北,也
许会从此多事……”

  八卦门名宿谢传忠连连点头道:“仲老哥此言一点不错,这一点兄弟方才也
想到了,这些人散去之后,极可能三五成群,虽不敢明目张胆,但如果暗中干起
买卖来,只怕江湖上依然无法平静,所以这一纵虎归山,实在后患无穷。”

  万天声道:“现在谈这些已经迟了,咱们这一顿饭,午牌早已过去,现在快
近未时了,这是咱们第一顿庆功宴,先吃饱了再说,来,丁少兄,万某敬你。”
丁少秋说着不敢,又和他干了一杯。

  ※※※※※※※※※※※※※※※※※※※※※※※※※※※※※※※※※※※※※※

  酒醉饭饱,邵南山陪同各派人士到东花厅休息,祝秋云则和姚淑凤在房里说
话,祝秋云望着姚淑凤道:“大嫂,家仇已报,你有什么打算?”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少秋现在是丁家庄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得帮助他重建
丁家庄,这样才对得起爹的在天之灵。”

  祝秋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们不帮他谁帮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
:“大嫂,大哥去世已经几年了,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打算一下吗?”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小凤都这么大了,我已别无他求了。”

  祝秋云摇摇头道:“大嫂,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独守空闺的滋味,是可想
而知了。”

  姚淑凤幽幽道:“谁叫我们女人命苦呢?”说着望着祝秋云道:“弟妹,老
三去了十多年,你不也过来了吗?”

  祝秋云叹了口气道:“正因为这十多年的日子,让我不堪回首,所以我再也
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姚淑凤讶然道:“听弟妹的口气,似乎……”说着定睛望了望祝秋云的神色,
只觉得祝秋云全身发散出一种淡雅适意的慵懒风情。她娇艳的面庞,不待抹脂而
自红;明亮的双眸也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眼波流转之际,直是荡人心弦,勾人
魂魄。

  姚淑凤惊异地道:“从弟妹的神色来看,似乎鸾凤合鸣,阴阳调和,难道弟
妹?”她下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

  祝秋云娇靥微红,轻声道:“我不想瞒大嫂,我近期确实有过鱼水之欢。”

  姚淑凤低声问道:“是什么人?弟妹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

  祝秋云低声道:“别人不会知道的,大嫂如果有意,小妹愿竭力促成。”

  姚淑凤惊「啊」一声道:“你说什么?你不怕少秋知道吗?”

  祝秋云红着脸微微一笑道:“少秋他当然知道,大嫂,我真希望你和我一起
侍候少秋,好不好?”

  姚淑凤听完这话,吓了一跳,以不可相信的神情问道:“弟妹……你……你
让我和你一起侍候……侍候少秋……是什么意思……你……你和少秋间……难道
有……”

  祝秋云看着极其震惊的姚淑凤,心中早有准备,很痛快的道:“对,大嫂,
我的身子不但早已给了少秋,而且我的三个师姐,还有我门下的九个弟子,也都
把身子交给了少秋。”接着就把少秋到「护花门」、撞见自己洗澡、母子突破乱
伦禁忌、满门弟子与少秋鱼水欢浓等等情况,都一一详细的对姚淑凤说了。

  祝秋云说这些话时,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到羞耻,经过这几个月来与少
秋的的相亲相爱,她对自己与爱儿间的母子乱伦念头早已抛到了九九霄云外了,
她认为自己与少秋的鱼水欢浓,是自己的幸福,自己能把身体交给爱儿是一种荣
耀。

  说完这些话,祝秋云看着仍处在无比震惊状态中的姚淑凤,道:“大嫂,你
听了这些,可能会看不起我,但是如果你真正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时,你就会
忘记这些人世间所谓的伦理观念,而一心一意的去和相爱的斯守。你和小妹一样,
苦守了多年,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少秋这孩子不但人长得俊、懂事,而且在那方
面的需求很强,这是我们作女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祝秋云接着道:“大嫂,你虽然不是少秋亲娘,但是你对少秋比亲娘还亲,
你替我将少秋拉扯大,我们母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和少秋都不希望,你
的后半生在孤寂空虚中渡过。而且,你已经为大哥守节三年,你已经对得起大哥
了。我想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大嫂不开心地渡过后半生。而且你也说过,
少秋现在是丁家唯一的男子,从古训来说,我们本来是他的人。”

  姚淑凤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又好像在进行深深的沉思,低头久久
没有应声。她觉得祝秋云与丁少秋间的乱伦已是不可思议了,如果自己又与祝秋
云共同侍候少秋,那不是更不可想象?但是她又有些心动,她又觉得祝秋云的话
不无道理,老实说,丁少秋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已是英俊小伙,只要是女人
都难以拒绝,自己心中敢说不想他吗?只是以前这个念头稍稍一泛起,立刻被心
头的理智所淹没,如今祝秋云理直气壮地提出来,她怎能不动心?何况苦守空闺
的滋味,她也偿够了。

  姚淑凤经过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终于抬起了头来,以征求的眼光,看
着祝秋云道:“弟妹,真的可以这样吗?这能为世人所接受吗?”

  祝秋云见她问这一问题,便知她已心动,便认真的肯定的再和她说了一遍道
理,最后道:“大嫂,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我们又何必去管世人怎么看我们呢?
何况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我们自己不说,外人怎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呢?”说
着顿了一顿道:“少秋在那方面的持久力越来越强,我也越来越觉得难以满足他
的要求,所以要多为他拉些女孩子,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当然要优先考虑大嫂了。”

  姚淑凤听后,又想了许久,才又红着脸,道:“弟妹,我不知道少秋怎么想?
还有,要是小凤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

  祝秋云一听,知道姚淑凤心里已同意了,便笑道:“大嫂,只要你同意,这
事就成了。少秋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他巴不得能有机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至于
小凤嘛……”她沉吟一下,接着道:“大嫂,小凤今年也该有二十一了吧,不知
可许了人家?”

  姚淑凤摇摇头道:“没有,前几年我曾给她提过这事,她总说不着急,我也
就没逼她。后来出来这么多事情,她跟着我东奔西走,这事情也给耽误了。”

  祝秋云沉吟道:“小凤这儿,最不济的话,我们可以瞒着她就什么事情都不
会有了。当然告诉她,让她接受是最好不过,大嫂不妨先探探她的口气。”

  姚淑凤赧然道:“这话让我怎么跟她说嘛。”

  祝秋云点头道:“这倒是,就由我来跟她说也好,她现在在哪里?”

  姚淑凤道:“她去找少秋了,这些天她一直念叨他呢,所以吃完饭就急急忙
忙地去找少秋。”

  祝秋云心中一动,蓦地问道:“大嫂,小凤会不会……”

  姚淑凤心中猛地一跳:“弟妹的意思是……小凤会喜欢上少秋……真要是这
样……那如何是好……”自己如果跟少秋发生关系,已是婶侄乱伦,如果再搭上
自己女儿,那成什么了?母女同侍一夫,这不是更乱了嘛?

  祝秋云倒是沉得住气:“真要是这样,事情倒简单了。你想我们师徒都豁出
脸面去了,你们母女也算不得什么了,那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祝秋云的这番话,听得姚淑凤面红耳赤道:“弟妹,这么羞人的事,我……”

  祝秋云说道:“大嫂,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活着就要开心些,
只要放开心胸,这些世俗观念管它作甚?须不知,这些世俗观念害了多少女子。
大嫂,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我们已经受够了,是该迎来新生活的时候
了。”说着对姚淑凤道:“我会在明天给你们安排安排。”

  姚淑凤红着脸道:“弟妹,这……这太快了吧?”

  祝秋云道:“要趁热打铁嘛,不会我先不会把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少秋,大
嫂还有考虑决定的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姚淑凤本来还想再
说些怎么,被祝秋云阻止了,便只好看着她走了出去。

  姚淑凤扶着门框,怔怔地愣了会神,长叹一声,转身准备进屋,听到脚步声
从拐角处传来,不由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女儿丁小凤低着头走了过来。姚淑凤
不由讶然道:“小凤,你怎么啦?”

  丁小凤抬头见自己母亲站在门口,也不由奇怪地道:“娘,你怎么站在门口?”

  母女娘一边往屋里走,姚淑凤一边回答道:“我刚送走你三伯母。”丁小凤
「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些姚淑凤更觉得奇怪,于是问道:“小凤,怎么
啦?你不是去找少秋了嘛?”

  丁小凤没精打采地道:“是啊,我是去找弟弟了。”

  姚淑凤奇怪地道:“那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了?”

  丁小凤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可能有点累了。”

  姚淑凤不相信地道:“你别骗我了,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啦?你不是天天念
叨少秋嘛?怎么见了他反而不高兴了?”

  丁小凤没好气地道:“他现在呀,风流快活得紧,一堆姐姐妹妹的围在他身
边转,早把我们忘在脑后了?”

  姚淑凤有些明白了,于是柔声问道:“小凤,娘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少秋?”

  丁小凤脸一红,娇嗔道:“娘,你可真奇怪,我当然喜欢弟弟啦,这还用问。”

  姚淑凤并不放松,继续问道:“娘问你的不是姐弟之情,这当然不用问。而
娘问你的是男女之情,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喜欢少秋?”

  丁小凤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道:“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怎么能对
弟弟……有那种想法嘛……”

  姚淑凤点点头道:“娘当然知道你们姐弟是不应该有男女之情的,但是娘想
知道的是你真实的想法,你说出来,娘不会怪你的。”

  丁小凤仍旧不肯松口:“娘,没有就是没有嘛。”

  姚淑凤点点头道:“那娘就放心了,几年前娘曾给你提过你的事情,当时你
是推脱了,最近三年你跟我东奔西跑,倒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这事是不能
再拖了,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丁小凤急声道:“娘,女儿不嫁,女儿愿陪娘一辈子。”

  “傻丫头,又说傻话了。”姚淑凤抚摸着丁小凤的秀发道:“娘像你这么大
的时候,你都三岁了。现在你都成老姑娘了,明日个我就托人,为你物色一个英
俊的小伙,怎么样?”

  “娘,我不要嘛。”丁小凤满脸焦急地道。

  姚淑凤柔声道:“你到底中意谁嘛?你告诉娘,娘一定为你作主,否则,娘
可要自作主张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了。”

  丁小凤嗫嚅道:“娘……我……我……”

  姚淑凤娇笑道:“傻丫头,跟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丁小凤脸红得像块大红布,螓首低垂,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似的:“娘……我
是喜欢……弟弟……”

  姚淑凤装作竖起了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丁小凤好像是豁了出去,抬起头道:“我是喜欢弟弟。”

  姚淑凤「哦」了一声道:“那是当然了,姐姐哪有不喜欢弟弟的?”

  丁小凤也明白母亲是故意的了,娇嗔道:“娘,你……”

  姚淑凤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你说的嘛?”

  丁小凤通红着脸道:“娘……我指的是……我确实对弟弟……有了……有了
……男女之爱……”这话是费尽气力,才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她说完之后,立刻
低下了头,不敢看姚淑凤。

  “咦?你刚才不是死不承认嘛?现在怎么又改口了?”姚淑凤的嘴边带着一
丝黠笑。

  丁小凤愕然抬头,看见了姚淑凤嘴边的黠笑,立刻明白之前的一切,无疑是
堕入母亲术中,一纵扑入姚淑凤怀中,娇嗔不依道:“娘,你故意笑话女儿,你
好坏……”姚淑凤满意地笑了。

  丁小凤不解地抬头道:“娘,你不生气吗?”

  姚淑凤笑道:“娘为什么要生气?”

  丁小凤低声道:“女儿不该爱上弟弟,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姚淑凤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弟弟的?”

  丁小凤羞涩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觉得弟弟没有亲娘照顾,
挺可怜的,就挺爱护他,后来慢慢懂事了,我知道自己对他已经不仅仅是姐弟之
情,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向他表示什么?”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痴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丁小凤苦涩地摇摇头道:“那也没有办法,这条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姚淑凤沉默一会,又问道:“你准备告诉少秋吗?”

  丁小凤摇摇头道:“不,我不打算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有很多姑娘陪着他,
我告诉他徒乱人意罢了,还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对谁都没有好处。”

  姚淑凤叹息道:“这样你的牺牲岂不太大了?”

  丁小凤眼含泪水道:“谁让我们是姐弟呢?”

  姚淑凤道:“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机会,跟少秋好好谈一谈,告诉他你的心意。
这样并不是要他做什么,而是对你自己有好处。你要憋在心里太久了,会憋出病
的。少秋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顿了一顿,又道:“如
果你自己不好意思去说,娘去跟少秋说也是可以的。”

  “不……不……”丁小凤忙阻止道:“还是我自己去说,回避不是解决问题
的办法。”

  姚淑凤道:“娘送你四个字,你记好了。”

  丁小凤奇怪地道:“哪四个字?”

  姚淑凤道:“「顺其自然」。”那意思自然就是叫丁小凤不可强求,丁小凤
点点头,记在心头,然后道:“娘,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
※※※※※丁少秋自然不会寂寞地渡过黑夜,他的第一个目标是紫云。在丁少秋
赤身之后,紫云伸手握住丁少秋的宝贝,熟练地运用着手指,不断地挑逗着丁少
秋的宝贝。而她的双手握住丁少秋的宝贝上下地套弄,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

  然后紫云要丁少秋躺到床上去,再自己把衣服慢慢地脱光,接着也爬上床,
然后跨坐在丁少秋的身上,接着将丁少秋的宝贝扶好,对准自己的小穴,慢慢地
坐下来。

  “喔……喔……好粗……好棒喔……”紫云一边坐下,一边半闭着眼睛,然
后梦呓般着说这些话,好不容易,紫云才把丁少秋的宝贝吞了三分之二进去,但
是这时候丁少秋感觉到已经顶到什么东西了。

  紫云两手扶着丁少秋的身体,慢慢地上下套弄起来,这时候丁少秋的双手也
握着紫云的奶子,轻轻地搓弄着,紫云慢慢地加快套动的速度,而且叫得也愈来
愈放荡了。

  “啊……啊……师弟……你弄得……我好……舒……服……啊……啊……对
……用力……对……啊……啊……好舒服……我喜欢这样……对……插我……弄
我……好棒……对……对……啊……啊……啊……”

  “啊……好棒……好大的宝贝……对……就是这样……师弟……我要疯了…
…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对……干死我……弄死我……好
了……对……对……干姐姐……来……对……就是这样……啊……啊……啊……
舒服啊……”

  “啊……啊……我……的……小……我的小穴……被师弟……的宝贝……干
……得好爽……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好爽……”紫云才
套弄了一百多下,两腿便有些无力,丁少秋让她躺下,然后扛起她的双腿,换自
己来主动。

  “啊……啊啊……啊……啊……我好爽……我要晕倒了……我会受不了……
啊……天啊……我爽死了……好爽……姐姐被……你玩死了……这……啊……”

  “啊……啊啊……啊……啊……好爽……师弟……我会受不了……啊……天
啊……爽死了……爽……师弟……要用大宝贝……干死姐姐……这……这……啊
……好爽……啊……喔……”由于变成丁少秋在上面的姿势,所以可以尽力地抽
插,他把宝贝完全地干了进去,弄得紫云更是呼天喊地地浪叫着。

  “啊……啊……好棒……大宝贝在我……的小穴……里面……啊……好棒啊
……我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快……快……弄……我……让我死……啊……啊…
…真是太棒了……我要丢……我要丢……了……啊……啊啊……啊……啊……啊
……”

  “你……好厉害……我都已……经丢了……你还没有啊……啊……啊……我
会被你玩死……我就喜欢你这样……啊……啊……啊……”

  丁少秋的宝贝深深地插入紫云的肉穴里面,干得她呼天抢地,浪叫不已。紫
云的双腿缠在丁少秋的腰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丁少秋的背上,她的脸因为兴
奋喊叫的缘故,而呈现有些许的扭曲。这时候,紫云的阴道传来一阵阵地抽搐,
她张大的嘴巴却喊不出声音。整个人变得十分僵硬,并且抖动数下之后,整个人
好像石头般地跌回床上,然后胸口上下起伏,显得刚刚她好像经历了多么激烈的
运动。

  丁少秋将宝贝从紫云的小穴里面抽出来,紫云满足地看着丁少秋,却发现丁
少秋并没有射精,而且宝贝还继续呈现勃起的状态:“师弟,姐姐想要休息一下
啦。现在姐姐被你干到手脚酸软,根本没有办法继续陪你玩,你去找青霓师妹吧。”

  “得令,娘子……”丁少秋笑着穿衣下床。

  “死相。”紫云娇嗔道,内心的甜蜜却是难以形容。看着丁少秋的背影消失
在门外,紫云心中暗道:“师弟越来越厉害了,幸亏我们姐妹众多,要不然还真
吃不消。”

  ※※※※※※※※※※※※※※※※※※※※※※※※※※※※※※※※※
※※※※※丁少秋进到青霓的房中,她早已等待多时。他刚一进门,青霓就迫不
及待地搂着他,对他又亲又吻地,两手还不断地去脱他身上的衣服。丁少秋也主
动地脱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她压倒在床,然后从后面将宝贝操进她的小穴里
面。

  “啊……啊……好舒服……好哥哥……干得好爽……好棒啊……啊……啊…
…真好……用力……干我……喔……喔……喔……喔……啊……喔……啊……啊
……”

  “师哥……好哥哥……用力干我……好棒……我被干……得好爽……啊……
啊……啊……好棒啊……对……用力……把你的大宝贝……完全地干进来……好
棒……啊……好棒……”

  丁少秋这次毫不留情地操干着她的小穴,宝贝进出,让她穴口的阴唇也随着
宝贝的动作,不断地翻吐着,她的头好像澎湖的女孩跳着长发舞那般上下甩动。
丁少秋拉着她的手,让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继续前后挺送着,她这时候变
成上半身悬在空中,然后被丁少秋从后面不断地攻击她。

  “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喔……好棒……师哥……我好喜欢……嗯…
…嗯……嗯……我……好舒服啊……嗯……嗯……别……这样深……别这样用力
……我会叫……对……这样就好……好舒服……对……”

  “啊……啊……啊……我好爽啊……我的小穴……被干……得好爽……师哥
……我好爽啊……我要飞了……啊……啊……啊……”

  青霓在达到高潮之后,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丁少秋继续抽送,再过四、五十
下之后,自己也达到高潮,将精液毫不保留地射入她子宫里。

  ※※※※※※※※※※※※※※※※※※※※※※※※※※※※※※※※※
※※※※※摆平了青霓,丁少秋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替青霓盖好被子,起身出门
来到谢香玉的房间。谢香玉还未睡,对于丁少秋的到来,自然喜出望外。二人热
烈的亲着吻着,舌尖互相的舐吮着,丁少秋的手则伸入她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
双大乳房。

  “喔,喔,少秋,你的手摸得我庠死了。”

  “玉姨,你好美,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少秋,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个大葡萄开始。”丁少秋用手指捏着她的乳头。

  “哎呀,死相,捏轻一点,你的手捏得我浑身都酥麻酸痒,连骚水都流出来
了。”

  “那末……把衣服脱了吧……”不一会儿,两人已全身裸程相对了。

  谢香玉雪白丰满的胴体,在丁少秋眼前展露无遗,丽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
红唇含着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润水汪汪的
瞳孔,似乎里面含着一团烈火,真是勾人心魂。胸前一双乳房,高挺耸拔,峰顶
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着,使丁
少秋看得心跳加速,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密密的阴毛。而是乌黑细长、雪白
的肌肤,艳红的乳头、浓黑的阴毛。真是红白黑三色相映成晖,是那么样的美、
是那么样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玉姨,你好美呀。”

  “嗯……不要看嘛……羞死人了……”丁少秋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
丰满诱人的胴体了,立刻张开两臂,将谢香玉搂抱亲吻,一手揉着她的乳房,谢
香玉的玉手也握着丁少秋那条坚挺高翘的大宝贝,开始套弄起来。

  谢香玉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丁少秋的手开始改抚她的大腿内侧和肥白的
大屁股,再探手到她多毛的桃源春洞,轻轻的抚摸那浓密细长的阴毛,当手指触
到洞口处,已经湿濡濡一大片了:“啊……啊……少秋……呵……”

  谢香玉己经到了亢奋状态,丁少秋把她抱到床上躺下,拨开她的两条粉腿,
再分开浓密的阴毛,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泛滥的桃源仙洞,绯红色而长满阴毛的
肥厚大阴唇。两片小阴唇及阴道嫩肉呈绯红色、艳丽而迷人。丁少秋用手指一触
摸那粒大阴蒂,再伸手指插入那湿濡濡的阴户里面,轻轻的扣挖着,不时又揉捏
那粒大阴蒂,来回的逗弄着。

  “啊……啊……”谢香玉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他,心胸
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啊……少秋……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真坏……”

  “玉姨,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丁少秋说完之后,埋首在她的两
腿中间,将嘴吻上她的春洞口,舌尖不停的舔、吮、吸,咬着她的大阴核以及大
小阴唇和阴道的嫩肉,他边撩弄边含糊的问道:“玉姨……舒……服不舒……服
……”

  “啊……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哎呀……咬轻点……少秋……
我会被你……整死的……我……我……丢了……”

  “啊……小宝贝……少秋……别再舐了……玉姨……难受死了……心里好庠
……逼里面更庠……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你的大宝贝……插进来…
…快嘛……小心肝……”谢香玉欲火更炽,捏弄宝贝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
催他赶快上马,那模样真是淫荡勾魂极了。

  丁少秋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谢香玉己经急不可待的握着
他的大宝贝,对正自己的阴户口:“小宝贝,快插下去。”丁少秋用力往下一插,
占领她的桥头堡。

  谢香玉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插在小穴里的大宝贝,就像一根
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庠。真是五味杂呈,由
阴户里面的性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她粉脸含春,淫声浪语的叫道:“哎呀
……好美呀……少秋……你动吧……你……插呀……”丁少秋怕她一上来不适应,
开始先来个轻抽慢插。

  “少秋……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宝贝操死了……哎呀……你别那么慢…
…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谢香玉双腿乱伸,肥臀扭
摆来配合他的抽插。这淫荡的叫声和她脸上淫荡的表情,刺激得丁少秋暴发了原
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开始用力抽插起来了。

  谢香玉紧紧搂着丁少秋,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梦呓般的呻吟着,
享受大宝贝给予她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浑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
肢百骸,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真是舒服透顶,她只知道,拼命抬高嫩臀,使小
穴与大宝贝贴合得更密切,这样才会更舒服更畅美。

  “哎呀……少秋……我……我要丢了……”谢香玉被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和
大龟头每次碰触到阴户里面最敏感的地方──花蕊,不由得娇声大叫,淫水不停
的狂流而出。

  谢香玉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花蕊猛颤,小腿乱踢,肥臀猛挺,娇躯在不
断的痉脔,颤抖。气喘咻咻,嘴里邪斯底里的大叫:“少秋……哎呀……我……
我快受不了啦……”

  丁少秋是越抽越猛,越插越狠,他也是舒畅死了。谢香玉不但美艳绝色,丰
腴性撼,肌白肤嫩,尤其那个多毛的小穴,生得丰肥紧小,以及阴壁肌肉夹吸宝
贝和花蕊吮吸大龟头之床功,乐得他不禁叫道:“玉姨……我的大宝贝被你夹得
……好舒服……好痛快……快用力……多夹几下……啊……好棒……”谢香玉被
他猛抽狠插得淫水如泉,酥麻酸庠集满全身,真是好不销魂。

  “啊……少秋……你真厉害……操得玉姨……都快要……崩溃了……浪水都
快要……要流乾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啦……小冤家……呀……呀……我
又……丢了……”丁少秋只觉大龟头被一股热液,烫得舒畅极了。

  丁少秋抽出大宝贝,将她的娇躯转换过来,俯伏在床上,双手将她的肥白大
屁股抬高翘起来,再握住大宝贝从后面对准桃源春洞,用力的插了下去。一面狠
抽猛插,双手握着两颗弹性十足的大乳房,任情的玩弄揉捏着,不时伏下头来,
去舐吻她的粉背及柳腰和脊梁骨。

  谢香玉被丁少秋来这一套大变动的插弄,尤其粉背后面被他舐吻得庠酥酥的,
使她尝到另外一种从未享受过的感受,情不自禁地又再度亢奋起来,而欲火更热
炽了:“哎呀……少秋……你这一招……真厉害……玉姨……又冲动亢奋起来了
……好秋儿……用力插吧……我里面好痒……啊……啊……”她边叫屁股猛往后
顶、扭、摇的,来迎合他的抽插。

  “哎唷……小宝贝……玉姨快要死掉了……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了……
也算是一件美妙快慰的事……你插吧……尽量用力……用力操吧……少秋……快
……快一点……对了……快……”

  谢香玉的阴壁肌肉又开始一夹一夹的夹着丁少秋的大龟头,丁少秋加快速度,
连续的抽插了一百多下,一阵热流直冲龟头,谢香玉又丢了,淫水顺着大腿而下,
流到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丁少秋也累得直喘大气,将大龟头顶到她的子宫深处
不动,一面享受着她泄出热液的滋味,一面暂作休息,亦好再等下一回合作战的
准备。

  经过一阵休息后,丁少秋抽出大宝贝,将她的胴体,翻了过来,双手把她的
小腿抬高放在自己的双肩上面、再拿个枕头垫在她的肥臀下,使她那肥突的阴户,
显得更为突挺而出。手握大宝贝对准桃源春洞口用力一挺,「滋」的一声,尽谤
而入。

  “哎呀……啊呀……你插死我了……”丁少秋狠抽猛插,连连不停的又抽插
了一百多下,只操得谢香玉叫声震天,鬼哭神嚎似的。

  “少秋……你……我实在受不了啦……我……全身都快……快要瘫痪了……
啊……小宝贝……玉姨真要……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面了……我……我……又泄
了……”

  丁少秋这时也快要达到高潮了,继续拼命的狠狠操着:“玉姨……快……快
夹动你的小穴……我也快……快要射了……”

  谢香玉一听亦感觉小穴里的大宝贝,突地猛胀得更大,她知道这是男人要射
精的前兆,于是鼓起余勇,扭腰摇臀,收缩阴壁肌肉一夹一放的夹着大宝贝,花
心也一张一合的吸吮着大龟头,白己的一股淫液又直冲而出。烫得丁少秋的大龟
头,一阵透心的稣麻直迫丹田,背脊一酸、龟头一痒,忙把大龟头顶进她的子宫
花蕊,一股滚烫的浓精,直喷而出,痛痛快快的射入她的子宫深处。

  “啊……少秋……射死玉姨了……”谢香玉被他那滚热的浓精一射,浑身不
停的颤抖着,一股说不出来舒服劲,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里面她大叫过后,紧
紧搂住丁少秋,张开樱唇,银牙则紧紧咬住他的肩肉久久都不放。

  “哎呀。”痛得丁少秋大叫一声,伏在她的胴体上面不动啦。二人俱已达到
了性爱的高潮和顶点,魂飞魄渺,相拥相抱而梦游太虚去了,总算结束了这一场
激烈的战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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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激情母女

  晚上丁少秋来找祝秋云,准备和她干上一个通宵,以安慰她这几天来的孤单
空虚,丁少秋也想再次饱尝母亲的小穴,以获得心灵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快感。祝
秋云的房中只有床头蜡烛亮着,在柔和的烛光下,一个线条优美的美女正面向里、
背朝外侧躺在床上,仅穿着一套亵衣,丁少秋轻轻地走到床边,她还不曾发觉,
丁少秋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抱住她就是一个热吻。

  起先她像是被丁少秋的突然袭击弄得有点惊异而企图挣扎,但因丁少秋全身
压在她的身上而无法动弹,就这样丁少秋热烈地吻着她,双手也不安份地在她的
丰乳上不停抚摸,下身坚硬的宝贝也顶在她的阴部上挺动着,并用身体上所有和
她接触的部位在她身上揉搓着,经过丁少秋这一阵有力的上下夹攻的抚摸热吻後,
她也有点娇喘不胜了。

  “啊,少秋,你欺负伯母……”这回惊异的换成是丁少秋了,他张口结舌不
知所答,原来这位美人并不是自己母亲祝秋云,而是大伯母姚淑凤。但见姚淑凤
杏眼含春,面泛桃花,媚目流转,情意绵绵,虽娇羞万状,却无恼怒的样子,看
来姚淑凤被丁少秋挑逗得已经动了春心了。要不然,一向不苟言笑的姚淑凤,被
丁少秋如此无端侮辱,不打丁少秋耳光才怪呢。

  丁少秋早就有意报答这位从小养育自己的大伯母,自然不愿放弃眼前的机会,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祝秋云特意做的安排,以促成两人的结合,但是他
也是女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一看姚淑凤的神态并没有生气,那还不「打蛇随棍上」,
抓住这有利时机。於是丁少秋又抱住了姚淑凤,一边温柔地吻着她,一边在她耳
边呢喃轻语:“大伯母,从小你就疼我、娇我、爱我,现在就让少秋来好好报答
您吧。”

  姚淑凤娇喘着,轻微地反抗着,但那反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软绵,更激
起丁少秋对她的爱怜、更激起丁少秋的欲火:“少秋,伯母也不忍心拒绝你,可
是你是我的亲侄儿,我是你的大伯母,我们怎麽能做这种事呢?这是乱伦你知道
吗?”

  丁少秋继续吻着她,渐渐地她不再反抗了,显然,她那深埋的熊熊欲火已经
被丁少秋挑起,烧烤着她的神经,控制了她的身心,她已经无所适从,嘴上虽然
仍拒绝着丁少秋,可心里可能已经「投降」了,於是丁少秋决定采取迂回战略,
一步一步来:“那好,我们不做那种事,只要我不把宝贝插进你的阴道里就不算
乱伦,对不对?让少秋好好亲亲你、看看你、摸摸你,好不好?”丁少秋哀求着。

  “你这孩子,怎麽说话的,什麽话都能说得出口?什麽宝贝、阴道的,乱七
八糟。看你这副可怜相,伯母今天特别通融你,就随你的便吧。”姚淑凤迁就着
丁少秋,答应了他的请求。其实,她的话大有语病,「随你的便」是指他提出的
只亲她、看她、摸她,还是一切随他的便?是不是在暗示他可以上她?丁少秋暗
想不管那麽多,走一步说一步,反正今天我是上定她了。

  丁少秋乘机脱去她的亵衣,轻轻地抚摸她全身,她虽娇瘦,但曲线玲珑,莹
脂般的胴体无一点瑕痕,结实的玉乳,特别挺拔。丁少秋控制不住心头的冲动,
低头去吻她那丰满的玉乳。圆的小腹依然平坦,黑密的阴毛掩盖着鲜红的阴唇,
阴唇已经微微有些发硬发涨了,也微微张开了口,阴缝中已经流出淫水,弄湿了
她那茂密的阴毛,使那些可爱的柔草紧紧贴在她的大阴唇上,也弄湿了丁少秋前
去探宝的手指。

  丁少秋被姚淑凤这美妙的胴体刺激得热血膨湃,忙将自己的衣物也脱个精光,
压在她那娇嫩的身躯上,亲吻着、抚摸着。姚淑凤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已经很
不妙了,连丁少秋脱光衣服她都没有反应,看来已经被丁少秋挑逗得欲火如炽,
欲火已经烧昏了她的头脑。

  只见姚淑凤媚眼斜迷,乌云散乱,樱口微张,粉面红晕,双手紧紧地搂住了
丁少秋的背,双腿也来回扭曲着、缠卷着丁少秋的双腿,并在他耳边燕语呢喃着
∶“噢,少秋,下面好痒啊。”

  丁少秋伸手去摸姚淑凤的玉洞,阴户外已经全湿了,丁少秋用中指向玉洞内
探去,感到她的桃源洞中正津津地流着琼浆,丁少秋就用那根坚硬的大宝贝,在
她的两片玉瓣中间来回拨动,在她的阴道口不停摩擦着,并用龟头在她的阴蒂上
用力挺动,继续挑逗着她。

  “好少秋,行了吧,别再逗伯母了,伯母受不了……”姚淑凤终於控制不住
了,向丁少秋求饶了。在丁少秋听来,她这句话又有问题,让他别再逗她,是让
他停止挑逗她,还是让他来真格的?女人就是这麽可爱,这麽让人难以捉摸。

  丁少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就将宝贝对准她的阴道口,稍一用力,巨大的宝
贝已插入一小半,姚淑凤一声惨叫,双手推着丁少秋喊道∶“少秋,快停下,痛
死我了,快拔出去,你说过不插进来的,怎麽说话不算数?我们已经乱伦了,怎
麽办?都是你不好。”姚淑凤呜咽着,眼中流出了泪花,不知是被丁少秋弄得痛
哭了,还是被已经乱伦了这个事实急哭了。

  “好伯母,不要怕,什麽乱伦不乱伦的,那都是些伪君子骗人的,只要我们
真心相爱,管他什麽世俗偏见?大伯母,我只问你爱不爱少秋?”

  “我当然爱你啦,不爱你怎麽会让你上身?可是,你是我的亲侄儿呀。”看
来姚淑凤还是解不开心结。

  “好伯母,只要你爱少秋,少秋爱你,那就够了,管他什麽关系、什麽乱伦,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爱,都互相深爱着对方,这还不够吗?”

  “事到如今,你让伯母怎麽说呢?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豁出去了,今天就真
的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先别慌弄,刚才真的痛死我了,让我喘口气吧。”姚淑
凤其实心里千肯万肯,昨天经过祝秋云的开导,早已动了心,但是一旦真的面对
少秋时,还是有些患得患失,有些放不开,既希望,又有些犹豫,矛盾的心理,
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丁少秋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姚淑凤香汗津津,浑身无力,瘫软地躺在床上,
丁少秋怕弄痛了她,不忍摧残她,只得按捺住心性,将宝贝温柔地插进去一点,
然後轻轻地抽了出来,接着再送进去,循序渐进,徐徐地挺送。好大一会儿终於
将宝贝全根插入,姚淑凤被刺激得浑身狂颤,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气,丁少秋忙吻
着她的红唇,把元气渡入她的口中。

  “大伯母,怎麽样?现在舒服多了吧。”

  “嗯嗯,舒服多了,伯母怎麽经得起你那股蛮劲?伯母的小穴,又怎麽经得
起你那根特大号的宝贝,那麽猛干?真怕人,那麽大。”姚淑凤娇羞万状地在丁
少秋耳边说着。

  丁少秋不停地温柔地抽送着,姚淑凤也开始轻微地挺送迎合起来。姚淑凤的
双颊渐渐地又红润起来,淫水也一阵又一阵地发泄着,烫得丁少秋浑身痒酥酥的,
更激起了丁少秋的欲火,丁少秋不知不觉又加快了速度,用力抽送起来。

  丁少秋用力抽送了几百下,姚淑凤就已被丁少秋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喘着、
娇哼着∶“啊……好孩子……你真会弄……得伯母美死了……啊……好少秋……
真厉害……啊……好美……好爽……”

  “好伯母……少秋干得好吧……弄得你舒服吧……少秋也爽极了……你的小
穴真好……”

  姚淑凤已经被丁少秋弄得欲火如炽,淫心大盛,上迎下挺,配合着丁少秋的
抽送。姚淑凤和丁少秋配合的太好了,丁少秋向下插时,她就恰到好处地向上用
力顶;丁少秋向外抽时,她就也向後退。两人真是前世有缘,命中注定要结合,
虽是第一次和对方欢好,但却像一对整天在一起的夫妻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姚淑凤穴内的淫水源源不断地从子宫中流出,随着丁少秋的宝贝的进出向外
溢出,顺着腿根流到床单上,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终於,姚淑凤杏眼微闭,樱
唇半张,肥厚的玉臀拼命地摇摆着,挺送着,双手紧抱着丁少秋的背,越抱越紧,
双腿也用力缠着丁少秋的屁股向下压,阴户尽量地向上顶着,口中轻呼∶“好孩
子……快用力……快……用力……再快点……”

  丁少秋知道姚淑凤已经快要泄身了,就更加卖力地弄她,动作也随着加快,
越弄越深,斜抽直插,直弄得姚淑凤娇躯一颤,大股大股的热流,从子宫中喷涌
而出,直射到丁少秋的龟头上,刺激得丁少秋更加兴奋,更加用力地不停抽送。

  此时丁少秋身下的姚淑凤,娇柔无力地轻哼着,满头秀发,乱地散在枕头上,
头在不停地摇摆着,娇脸如三月桃花红艳,双目紧闭,樱唇微启,吐气如丝,一
动不动地任丁少秋摆布着。又经过一阵急抽猛送,她像是昏迷了过去一样,全身
一阵轻抖,又一次泄了身,把所有积存的阴精统统地排泄出来了。

  浓浓的阴精一阵又一阵地涌向丁少秋的龟头,丁少秋也丹田热流上升,再也
控制不住精关,腰眼一阵酸麻,一股股阳精射进她的花心深处,那久枯的花心,
乍受雨露滋润,美得她浑身颤抖,似乎融化了,升空了,欲仙欲死,如同全身飘
浮在云端中。

  丁少秋爱怜地搂着姚淑凤的娇躯,宝贝并不因射精而软缩,仍是坚硬如初地
留在她的玉洞中,丁少秋轻轻地抽送了两下,她悠悠地醒来了,睁眼一看,发现
丁少秋的眼和她的眼相距不到两寸,正一下不眨地注视着她,羞得她马上又闭上
了眼。丁少秋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皮,她终於睁开了眼,痴情地注视着丁少秋,满
足地拥吻着丁少秋,温柔地抚摸着丁少秋,紧紧地偎在丁少秋的怀中。

  ※※※※※※※※※※※※※※※※※※※※※※※※※※※※※※※※※
※※※※※虽然姚淑凤早非处女,但肉洞之紧实狭窄,仍如未经人事般充满弹性,
丁少秋刚刚射过,仍然坚挺如故。敏感的肉洞可感到粗壮的宝贝在洞里不断抖动,
急促收缩伸张的肉壁,紧紧的包含的宝贝,姚淑凤早能感受到宝贝的火热、坚硬、
粗壮。

  丁少秋抱着姚淑凤坐起,望著姚淑凤那美艳慧黠的面貌,身段姣好标致,艳
丽无双的姿色、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皮肤、浑圆雪白的臀部,两人相接
之处正滴出晶莹淫水,一览无遗。丁少秋托住姚淑凤丰臀的双手缓缓的向上,接
着在姚淑凤的细腰上定住,然後站了起来。

  随著丁少秋的起身,姚淑凤敏感的紧夹住丁少秋的腰部,双手环抱住他的颈
部,臀部一下子又往下沉去,只听得「噗滋」一声,湿淋淋的宝贝立刻全根没入,
完全塞进姚淑凤那淫液四溢的肉洞之中。丁少秋双手从姚淑凤的脚踝摸向小腿,
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上,顺着臀部滑向腰腹,最後双手摸著粉颈向下游动停
留在一对坚挺饱满的玉峰上。

  姚淑凤只觉身体一阵阵的酥麻,由身体传来的连续的快感。丁少秋不断的抚
摸著姚淑凤每一处敏感地带,健硕的躯体支撑著姚淑凤赤裸裸的美艳胴体。丁少
秋的双手怜惜的揉捏着姚淑凤那雪白滑嫩的乳房,接着再以舌头在姚淑凤双乳上
画圈圈。

  “啊……少秋……还要吻我……啊……摸我的乳房……更用力点……”丁少
秋突然一口含住姚淑凤殷红挺立的乳头开始吸吮,姚淑凤遭此刺激,几乎快崩溃
了。

  丁少秋抱着姚淑凤坐到床上,姚淑凤开始上下的摆动、套弄,她禁不住的浪
叫:“好少秋……插进来吧……好爽……好爽……再来……再来……不要停……
我要疯了……啊……啊……”

  姚淑凤跨坐在丁少秋结实的小腹上,纤细白嫩的双手撑在丁少秋胸前,雪白
光滑浑圆娇嫩高翘坚挺结实的臀部开始扭动旋转,她不时的上下套弄吞吐着:
“哎呀……啊……哼哼……天呐……快……快活死了……嗯……”

  “好少秋……伯母要上天了……少秋……伯母快要被你干死了……啊……哼
哼……”

  “好少秋……啊……哼哼……伯母快丢了……”淫水浪液将宝贝浇得湿淋淋
的,火热的宝贝被她摩擦得抖动不己。

  随着她的感觉,有时会重重的坐下将宝贝完全的吞入,再用力的旋转腰部、
扭着丰臀,有时会急促上下起伏,快速的让宝贝进出肉洞,使得发胀的肉瓣不断
的撑入翻出,淫液也弄得两人一身,双峰也随著激烈的运动而四处晃动。

  雪白饱满的双乳让躺在下方的丁少秋不禁意乱情迷,忍不住双手揉搓捏弄,
殷红挺立的蓓蕾立刻纳入口中吸吮。丁少秋的宝贝也配合姚淑凤的套弄而向上挺
刺,受此刺激姚淑凤更加的疯狂激动。丁少秋和姚淑凤激烈的交合,男下女上的
姿势,姚淑凤激动的上下摆动她的小蛮腰,高耸丰满的乳房也跟著激烈的晃动,
洒下一滴滴的香汗,让丁少秋的宝贝不断地抽插她的肉洞。

  “嗯……嗯哼……嗯嗯……好舒服……嗯……你用力顶吧……啊……用力干
我吧……哎呀……啊啊……哼哼……天呐……快……快活死了……嗯……哼……
唔唔……”

  “嗯……哼……你插入得我好深……哼哼……好紧呀……嗯哼哼……嗯……
嗯哼……嗯嗯……我受不了了……啊……”好似永不满足。雪白柔嫩的肌肤,每
一都有丁少秋揉弄的痕迹,丁少秋贪婪地享受姚淑凤迷人的成熟韵味,清丽娇艳
的面容,只有无尽的媚态,慧黠清秀的大眼,正燃烧著熊熊的欲火。

  丁少秋将宝贝插入姚淑凤的肉洞深处,姚淑凤飘散著飞瀑般的缎发,扭动她
标致成熟的躯体,赤裸裸地接受丁少秋宝贝的抽插,丁少秋突然得龟头一阵刺激,
宝贝一阵颤动,就把狂射的精液一滴不漏的全挤入姚淑凤的体内,而姚淑凤也在
阵阵的高潮中达到最高峰。

  “嗯……啊……啊……啊……啊……嗯……快……再用力一点……嗯……哼
……嗯……啊……少秋……大宝贝……伯母要升天了……啊……啊……”全身直
抖擞颤动,瞬间一声娇叫全身发软的趴在丁少秋身上。

  ※※※※※※※※※※※※※※※※※※※※※※※※※※※※※※※※※
※※※※※“少秋,好孩子,你真强,伯母快活死了。”姚淑凤满足地吻着丁少
秋说。

  “大伯母,可我还是这麽硬,这该怎麽办?”丁少秋不怀好意地问,同时又
用那依然坚硬的大宝贝,在她阴道中抽动起来。

  这时姚淑凤也感到了丁少秋泡在她洞中的宝贝,还是硬梆梆的,惊问道∶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怪,刚才虽然被你弄得美得迷迷糊糊,不过还是感觉到你不
是已经射过两次了吗?”

  “是呀,射了好多呢。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每次都是这样的,要射过好
几次才会软下来。”

  “真的吗?那你可真是个奇人了,真强、真壮、真厉害,真不知你是个什麽
怪物。”姚淑凤娇笑着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泄得太多了,浑身没有一丁点
气力,实在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当丁少秋正在为难之时,只听得一声∶“让我来。”房门应声开启,祝秋云
走了进来,姚淑凤羞得面红耳赤,叫了声「弟妹」,就将头埋在丁少秋的怀中,
不敢抬头。

  “不要羞,不要怕,大嫂,我们都是同路人,谁也不会笑话谁。”祝秋云笑
着道。

  姚淑凤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故意和我换房间,少秋是来
找你的,怪不得他一见我就扑上来动手动脚,原来是把我错认成他的老相好,我
说呢,咱们少秋也没有这麽大的胆子,一见我二话不说就要,原来是认错人了。”

  “他认错人,大嫂不是也得到了享受?我知道大嫂也拉不下脸来,少秋也一
直敬重你,要不是我这样巧妙安排,还不知要拖到哪一天呢?”祝秋云笑着道。

  姚淑凤不好意思地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说老实话,我从来想到男女之间
的事竟能这麽美妙,竟能干得人这麽舒服这麽爽快,简直要把我美上天了。我真
要多谢少秋呢,让我得到了这麽美妙的享受。”姚淑凤搂着丁少秋,不停地亲吻
着他,还不住地抚摸他那半插在她阴道中的宝贝露在外面的一大截,充份表现出
了对丁少秋的爱意。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娘,快来帮孩儿放松放松吧,你看孩儿这里,涨
得难受死了。”丁少秋将宝贝从姚淑凤的阴道中抽了出来,挺到了祝秋云面前。

  “好吧,你这个小鬼头。”祝秋云娇嗔着拍了丁少秋的龟头一下。

  “不,我有一个大龟头。”丁少秋挺着大宝贝在祝秋云的脸上摩着,又拉着
祝秋云的手去握住自己的宝贝,祝秋云捏着宝贝娇羞地嗔道∶“啐,不害臊,也
不怕你大伯母笑话。”

  “大伯母笑话什麽?她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我这东西,你说对吗?大伯母。”
说着,丁少秋拉着姚淑凤的手也去摸自己的宝贝。

  “你这孩子,真调皮,让我也摸着干什麽?”姚淑凤笑骂过後,又温柔地握
着丁少秋的宝贝说∶“别逗了,你又不难受了?快让你娘帮你发泄发泄吧,别把
身子给憋坏了,快干你娘吧。”说着,姚淑凤松开了手,把丁少秋推向祝秋云。
姚淑凤真是太温柔了,丁少秋亲了她一下,让她躺到床里边休息,转过身来对付
祝秋云。

  丁少秋抱住祝秋云,剥光她的衣服,用手一摸,原来她早就淫水四溢了,看
来她在外面「听房」已听了好久。丁少秋将她按在床上,压了上去,祝秋云毫不
做作,一手自动分开她那迷人的花瓣,一手握住丁少秋那硬挺的宝贝,将宝贝带
到她的花瓣中间,把龟头塞进她的阴道口,同时风骚十足地挺起肥大的玉臀,将
那根她心目中的宝贝迎进她那紧紧的阴道中。

  丁少秋故意向後一退,宝贝又滑出来一半,她忙将屁股尽最大努力挺起,肉
洞口向上猛吞,用力夹住丁少秋的宝贝,双手抱住丁少秋的屁股用力向下压,又
将宝贝吞进了阴道中,同时向丁少秋飞了一个媚眼,哀求道∶“好孩子,求求你,
不要再逗娘了,娘受不了了……”

  丁少秋见祝秋云这样毫不掩饰地直言相求,知道因为被自己冷落了几天,以
及刚才「听戏」的原因,她早已憋得心痒难耐了,现在让自己这雄伟的宝贝,来
充实她空虚的花心,以安慰她空虚的芳心,她能不快乐得发狂吗?丁少秋不忍再
逗她,於是就开始疯狂地抽插着,快速地磨弄着。

  “好儿子……真美……你弄得娘爽死了……大宝贝儿子……你要把娘……弄
上天了……”

  “娘……孩儿也好爽呀……你夹得孩儿美死了……孩儿的宝贝真舒服……”
丁少秋用力地抽送着,祝秋云也极力地配合丁少秋的抽送而挺动着,颠、簸、顶、
送,使丁少秋在纵送、抽插之间,飘飘然如羽化登仙。

  不久祝秋云已经香汗淋淋,娇喘吁吁,连声浪哼着∶“啊……好儿子……大
宝贝好厉害……娘真的吃不消了……塞得小洞满满的……好舒服呀……娘受不了
啦……你就饶了娘吧……让娘快点死吧……你把娘弄死吧……娘真想死在你的大
宝贝下……”祝秋云的声音,娇啼婉转,柔嫩清脆,听起来令人回肠荡气,颇有
销魂蚀骨之感。

  “我的好娘,你的小穴也妙极了,让少秋插得非常过瘾,今天少秋让你吃个
饱。”说着,丁少秋更加用力更加快速地弄她。祝秋云被丁少秋干得媚眼半睁,
娇喘连连,花心乱颤,血液沸腾,一阵阵的酥麻颤抖,全身神经兴奋到了极点,
不停地扭动着白嫩的丰臀,呻吟着泄了精。

  阴精阵阵的泄着,冲击着丁少秋的龟头,丁少秋加紧用力挺动着粗壮的宝贝,
在她阴户中尽力向花心冲击、盘旋,弄得她接二连三地泄着,越泄越多,丁少秋
的龟头泡在她那湿热的阴精中,终於再也控制不住,精门一开,大股大股的阳精
射进她的子宫中,美得她浑身乱颤,浪哼不已,第四次泄了身。

  互相弄乾了对方身上的汗水淫液,和姚淑凤一起并肩躺在床上,丁少秋躺在
她俩中间,两手一手抱住一位佳人,在她们身上轻柔地抚摸着,每人一下、不停
地亲吻着。

  “弟妹,你们干得可真过瘾,比我强多了,不要说你们亲身在干,就是我在
一边看着,都在替你们大呼痛快,替你们过瘾。少秋可真厉害,怪不得你们都这
麽爱他,这下我也理解为什麽弟妹是他亲娘,都要忍不住和他欢好了。”姚淑凤
忍不住赞叹不已。

  “是不是你的穴又痒了,兴致又上来了?那就让少秋再干你一次,让你也再
过过瘾吧。”祝秋云故意逗姚淑凤。

  “好,来吧,好伯母,让少秋再干一次吧。”丁少秋也做势欲上。

  “不要,千万不要,刚才我已经泄得太多了,好像是把我这几年积攒的阴精
全泄给你了,再也经不起你的狂暴了。伯母哪里见过你这麽大的大宝贝,哪里见
过你这麽能弄的男人。大伯母真的受不了,你就饶了伯母吧,好少秋,求求你了。”
姚淑凤忙连声讨饶。

  “好大嫂,你要知道,宝贝是越大越好,男人是越能弄越好,你受不了,那
是因为你今天是第一次和他,以後让他多干你几次就好了,你就会适应他的大宝
贝了,你就也会和我们一样能弄了,你就会和我们一样过瘾了。”

  “真的吗?少秋,那你以後可要让伯母多快乐几次,不要让伯母尝到甜头了,
你又不要伯母了,那就把伯母害苦了。”姚淑凤吻着丁少秋的面颊,在丁少秋耳
边轻声说着。

  “你放心,大伯母,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丁少秋笑着答道。

  “是呀,这麽漂亮的一个大美人,他这个小色鬼怎麽会舍得不要呢?”祝秋
云故意取笑丁少秋∶“他巴不得多你呢,你还求他多干你,岂不是送羊入狼口,
正中他这小色狼下怀?以後有得你受了,看他会把整你成什麽样。”

  “弟妹,我不怕,我心甘情愿,就算他把我干死,我都毫无怨言。刚才你和
他弄时不是也直喊「你把我弄死吧,真想死在你的大宝贝下」?”姚淑凤充份表
达了对丁少秋的爱意。

  “好伯母,我也爱死你了,能够得到你也是我的愿望,以後我会常常向你要
的。”丁少秋抱着她吻了起来。

  “不错,能让他干死确实是我们女人最完美的归宿。”祝秋云也附合着姚淑
凤,说出了发自内心的真爱。三人轻声调笑,情话不断,相拥相抱,交颈而眠…


  ※※※※※※※※※※※※※※※※※※※※※※※※※※※※※※※※※
※※※※※日上三竿,丁少秋终于睁开眼睛,他却发现姚淑凤和祝秋云都已经不
知所踪,床边却坐着丁小凤。丁少秋赧然地叫道:“凤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丁小凤不好意思地道:“娘让我来叫你去吃饭呢,我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没
叫醒你。”

  丁少秋发现自己仍然浑身赤裸,于是红着脸道:“凤姐姐,你先出去好吗,
我马上就起床。”

  丁小凤并没有起身,而是幽幽地道:“弟弟,你跟姐姐是越来越生分了。”

  丁少秋忙道:“哪有这回事?凤姐姐怎么会这么想?”

  丁小凤脸上一红,偏开头去,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洗澡的事情吗?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为什么让我出去?”

  丁少秋赧然道:“可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

  沉默一会,丁小凤羞红着脸,低声道:“娘最近几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
心,谢谢你……”

  丁少秋红着脸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丁小凤娇羞地点点头,低声道:“娘都告诉我了。”说着又道:“我还有句
话要告诉你……我……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我也要跟娘一样……做
你的女人……你要我吗……”她说完,脸色有些泛红,但双眼却勇敢的注视着丁
少秋。

  丁少秋看着她的神情,不禁地将她拥入怀里,心中无限激动的说:“凤姐姐,
谢谢你,但这样怕会太委曲你了。”怀里的她,忽然扭身面对着丁少秋,清新的
脸孔,胭红的小口,丁少秋又紧紧的抱着她,将嘴盖住她的香唇。

  爱怜般忘情的热吻,逐渐恢复生机的欲念,令丁少秋又将丁小凤翻过身的压
在床上,丁少秋的手不老实的伸入她的睡衣内,握住她那几乎难以掌握的处女结
实的丰乳,慢慢地搓揉着,丁小凤闭着双眼,羞红着脸颊,温柔地承受丁少秋的
肆虐,丁少秋一步步的脱下她的睡衣、肚兜和内裤,她双手在丁少秋的背上毫无
头绪的抚摸着,丁少秋双手捧着她的一只丰乳,用嘴捻着她粉红色的乳晕,她嘤
咛的嗯着:“弟弟……姐姐心口很慌……”她的下体不安的扭动着。

  丁少秋一只手慢慢的滑向丁小凤的小腹下,摸着她细细柔柔的体毛,上下左
右的揉著,她身体一阵颤抖,双手紧紧的扣住丁少秋的背,脸颊泛的更晕红,气
喘喘的咬着丁少秋的耳垂,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弟弟……我心慌……我怕……
人家第一次……你要轻轻爱我……”

  丁少秋听的不禁一阵肉紧,坚硬的宝贝,在丁小凤的大腿上跳动着,丁少秋
用手扶着肉棒,在她的处女地洞口上方慢慢磨擦着,她两腿不自主的自然分开,
丁少秋粗大的龟头生涩的挤入她的肉穴中。

  “哎哟……弟弟……轻一点……痛……你的……太粗……太大了……”丁小
凤眼角边有着泪痕,双手指甲陷入丁少秋背部肌肉里,丁少秋的宝贝停止前进,
丁少秋用嘴吻着她的双眼、吻着她的鼻尖,最后又落在她的双唇上,丁少秋的双
手又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双峰,用手指压着她的乳头,轻轻地揉着;不久,丁少秋
感觉她的小穴里渐渐地湿润了,身下的她又着轻轻扭着身体……

  “弟弟……你可以再深一点……弟弟……你再动一下嘛……啊……”丁小凤
嗲嗲地在丁少秋耳边说着。丁少秋慢慢地退到洞口,又慢慢地挤进,当丁少秋的
宝贝进到最深的尽头时,她蹙着眉头,丁少秋又慢慢地退出;当丁少秋退到洞口
时,她又空虚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一进一退的,丁少秋感到她的肉穴中愈来
愈滑顺了,她似乎也渐渐尝到甜头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啊……又痛……又麻……弟弟……你轻点……慢
点……慢……可以再深一点……喔……哼……”丁小凤的下体随着丁少秋的抽插,
开始生疏的上下迎逢着。

  “弟弟……嗯……姐姐不痛了……真美……真舒服……好弟弟……唔……”
丁小凤眯着双眼,双手滑到丁少秋的腰下,紧紧地抱着,生怕丁少秋的宝贝跑掉,
丁少秋开始轻轻抽插着,由慢加快,逐渐用力的顶尽抽退,如此大约抽插了百十
下,她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娇喘吁吁的说:“啊呀……弟弟……我……嗯……我
要……丢了……好弟弟……啊……我……流出来了……弟弟……我要死了……喔
……喔……”

  忽然丁小凤全身无力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肉壁痉挛着,
一股处女的热流喷向丁少秋的龟头,喷的丁少秋的宝贝更加的膨胀着。看着丁小
凤因第一次的高潮后,整个人几乎在半醒半醉之间的瘫痪着,丁少秋强忍着更加
兴奋的情欲,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搅动着,丁少秋吻着她的唇,将
她的舌头吸到丁少秋的嘴里,慢慢地刮着,丁少秋的手又握着她饱满的丰乳,一
重一轻的压揉着。

  隔了一会儿,丁小凤慢慢地睁开眼睛,楚楚动人深情地望着丁少秋说:“弟
弟,姐姐从现在起,真正是你的人了……”

  丁少秋吻着她前额上的汗水,问着:“你还会痛吗?”她摇摇头,双手在丁
少秋的背上抚摸着。

  渐渐地,丁小凤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着,她羞答答地在丁少秋耳边说:“弟弟,
你还没有完吧?姐姐还可以……”她又开始不安份的扭动着。

  丁少秋听到丁小凤的话后,浸在阴道里的宝贝,不禁更加坚硬的跳动着,丁
小凤的双手紧紧地按着丁少秋的腰下,向前压挤着;丁少秋一次又一次地,慢慢
的提起宝贝退出到小穴口,扭动着屁股,再慢慢的、将宝贝深深挤入阴道,直到
宝贝根部碰到穴口,旋绕在阴道里面的宝贝,在四周刮动,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
由慢渐渐加快,弄得丁小凤阴道淫水泛滥,口中大气直喘,秀发凌乱,全身不断
的扭摆着。

  “弟弟……啊……你的大……宝贝……要插死……姐姐……了……啊唷……
姐姐又忍不住了……要丢了……喔……丢了……哎唷……”平时温柔内向的她,
如今像荡妇般风骚入骨,令人色欲飘飘,丁少秋的抽插动作也由慢而越来越快。

  “弟弟……哎唷……啊……啊……啊……姐姐又丢了……丢了……喔……又
丢了……哎……唷……娘……救我……啊唷……我受不住了……娘……你……救
……救我……”丁小凤忽然用手轻轻地捏了丁少秋一下,用娇媚的眼神向丁少秋
瞟了一眼,然后,往房门斜望着,她半闭着双眼,整个人像似无法动弹般的躺在
床上。

  “少秋……你太粗鲁了,小凤才第一次,受不了你的折腾……”姚淑凤不知
什么时候来的,她走到床前,带着怜惜又娇羞的眼神,满脸涨的红通通的埋怨着。
欲火沸腾得如火山将要爆发的丁少秋,看到姚淑凤,丁少秋挺起身体,伸出双手,
猛然的抱住她的腰,她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床上,丁少秋翻身紧紧地搂着她。

  “少秋,你放下手,小凤她……”姚淑凤话未说完,丁少秋抱着她翻身躺在
床上,嘴已紧紧的盖住她的唇,丁少秋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抱着她的背部,用
力的吻着她。

  姚淑凤欲拒还迎的轻轻挣扎着,这时躺在身边的丁小凤忽然坐起,满脸泛红
的将衣服穿好,瞅着丁少秋,含羞带笑娇媚地说:“娘,弟弟肚子还饿着,我去
帮他弄点吃的。”丁小凤说完就下床离开了。

  “小凤太乱来了,哪有母女共一个男人的,会羞死人的……”姚淑凤羞红着
脸轻轻地挣扎着说。

  丁少秋闷不出声的将姚淑凤翻身压着,开始脱掉她的衣物,姚淑凤轻轻地扭
动着身体:“少秋,你这样会伤身的。”

  丁少秋低下头用嘴吸着她已经变硬的乳头,还沾着丁小凤淫液的大宝贝又钻
进熟悉微湿的小穴里,丁少秋又慢慢地开始抽动着。刚开始,姚淑凤还顾忌着房
间外的丁小凤,只是双手搂紧丁少秋的脖子,用力的吻着丁少秋,她全身不断的
扭动着;但当丁少秋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尽底冲击时,姚淑凤也随着不断的扭摆着
头,发出娇媚的浪叫。

  “哎……教我心疼的……冤家……我……这滋味……真美……好久……没这
样了……唔……好……好爽……哦……宝贝顶得好深……嗯……嗯……哎唉……
顶到花心了……哎呀……又顶到花心了……唔……冤家……你好坏……快……快
……我快忍不住了……哼……喔……爽死我了……唔……不行了……哎……要丢
了……啊……丢啦……啊……快泄死了……”

  姚淑凤神情放浪,腰不住的摆动着,似乎完全沉醉在性爱的欢娱中;丁少秋
被湿热的肉穴包住的宝贝,在姚淑凤深处变得愈来愈硬,丁少秋感觉姚淑凤的肉
穴阵阵的抽搐着。

  这时房外的丁小凤,又满脸绯红的走进来,她脱光衣服后,就躺在丁少秋的
身旁,她伸手摸着姚淑凤的一只大圆球,一面用嘴吸吮着她妈的乳房,这些情景
让丁少秋的动作更加疯狂,用劲的抽插,姚淑凤上面被丁小凤吸吮,下面被丁少
秋猛攻,她全身不停的哆嗦着,人像虚脱般的躺在床上。

  丁少秋正干得兴起,看到姚淑凤的情形,丁少秋把姚淑凤放下,转身又压到
丁小凤身上,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丁小凤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用力的抽
送。

  “哎……唷……弟弟……啊……姐姐又浪了……姐姐的小穴……痒……嗯…
…你……快……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哦……插死姐姐了…
…哼……再用力……快……姐姐快……忍不住……哼……哼……姐姐又丢了……
快泄死了……弟弟……哦……”

  丁小凤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丁少秋发飙的疯狂抽插,次次都碰及花心,
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落在
床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颠抖。丁少秋的龟头受到丁小凤滚烫的阴精一波又一波
的喷射、子宫强烈的收缩,丁少秋觉得腰部麻酸,禁不住的大力的抽送了几下,
龟头一麻,一股热烫的精液,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在丁小凤的穴心深处,人也
脱力的趴在丁小凤身上,三人相拥在一起,品味这难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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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变生肘腋

  这天晚上,丁少秋来找李玉虹,她和柳青青住一个房间,所以今晚丁少秋自
然是要「通吃」。左边房间住着的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和艾大娘,右边房间
则住着「花字门」四卫: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

  丁少秋陪着柳青青、李玉虹二女聊了一会天,很快就进入了实战状态。柳青
青坐在床上时,丁少秋早已迫不及待靠坐在她身旁。丁少秋那双星目似乎已看透
她的心,令她脸颊一阵红晕,丁少秋不由自主轻轻地为她解下衣物。

  柳青青全身细皮白肉,白的就像雪般晶亮,妙的是还微透着那苹果般的粉红,
衬上那洁白的床,映成她全身的肌肤呈粉红色。她那坚挺的双峰,己经作着那不
规则的颤动了。柳青青忙着躺了下去,面向着丁少秋,欲火如焚,眉眼如丝。

  丁少秋就在柳青青躺下的时刻,双手齐来,轻轻地拉下她身上唯一的亵裤。
此时一股像火般似熔岩一样,滚热的烧遍柳青青的全身,使她失去女人固有的持
着。全身不留片物,那光滑柔润的胴体,色香肉嫩那粉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
性的乳房,及那丰满而肥大的阴户,围绕在周围的黑色毛茸茸的阴毛。

  丁少秋移动全身对准柳青青的阴户,他即压了上去,左手与柳青青的右手紧
紧地握着。柳青青慢慢地把双眼闭上,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她的香舌又嫩
又软,尖尖地在丁少秋的嘴中有韵律的滑动,丁少秋亦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
儿伸入柳青青口内,她便立刻吸吮起来,她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渐渐地柳青
青狂吻着丁少秋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她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像个熟透了的
苹果般。

  柳青青这时浑身麻痒,颤声叫起来:“哎唷……哎唷……不要……这样……
哎哟……啊……你……这样……哦……哦……啊……噢……啊……唔……”柳青
青呻吟的声音如鸟鸣一样的迷人。那性欲之火,由舌尖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都
活跃着抚弄且兴奋不已。

  这时丁少秋使自已的宝贝尽量地摩擦柳青青的阴户,柳青青的乳头亦呈粉红
色,坚挺高耸着。当丁少秋将乳头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的口中跳动着,
真是逗人喜欢,於是把柳青青吻得左腿真往上抬,嘴上更是浪哼着。

  “哎唷……哎唷……大哥……不要……这样……这样……是……是……在…
…在折磨……折磨我哦……啊……噢……啊……唔……”

  丁少秋由乳头慢慢地由上往下吻了下来,那凸起的阴户,整个一片就好像是
裂开的水蜜桃似的,那密密的阴毛,黑的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互相辉映,可
爱极了,真叫人垂涎三尺呢。柳青青那又细又嫩的的阴户,在那黑褐色的阴毛下,
有两片白里透红又细嫩的外阴唇,还有那道小溪,更有隐隐约约的朝露湿润着那
小溪口,引人入胜。丁少秋坐起来,倚靠在床上的墙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挑弄
着柳青青的乳头。

  柳青青抬起肥臀,不停地呻吟:“哎……哎唷……嗯……嗯唔……哎唷……
哎……哎啊……唷……啊啊……哟……嗯嗯……啊啊……”一边浪叫着,身体一
边挺了上来,好让她那痒得利害的小穴,能够接触到丁少秋的宝贝。

  丁少秋边用嘴吸吮着柳青青的乳头,下头更是不停地蠕动,以便能更充分地
磨着她的阴户,这直把柳青青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难过万分,那阴户更是
浪水如潮涌般,喷流在丁少秋的宝贝上。丁少秋知道再这样玩弄柳青青,将使她
止不住痒了,於是双手一抱,双双滚在床上了。

  柳青青被他用力一插,觉得阴道涨的满满地,阴道壁被挤得直径外张,绷得
紧紧,一种充实而麻痒的感觉袭上心头:“啊……哎……唔……唔……好……好
……好极了……不要停……不要……用力……再用力……好……插重点……用力
插……”

  丁少秋采取由後向前的姿式,俩人双眼相看,她在下面奋战不已,似又成另
一番情趣。丁少秋连续抽送百馀下之後,便将柳青青的身子旋转个身,把她仰放
在床上了。

  “哎唷……好……好……大哥……插得好……好美妙……插到花……花心里
去……插得我……我……我……我好美……好爽……大哥……我要……哎唷哎唷
……好酥……好妙……好美……好美……啊……啊……唔……唔……”

  柳青青两条粉红色的大腿分开,让那根粗黑的宝贝插的更深入,且两腿向上
交叉把丁少秋的屁股夹住,摇摆臀部,迎接抽送。丁少秋边抽送,一面又用嘴去
吸吮那乳头。只见柳青青娇呼连连,脸上也露出快乐的神色,她已尝到好久好久
没有过的甜头。丁少秋渐由慢而急,由浅而深,有时候把那宝贝在子宫口旋转磨
擦,使柳青青更是有忍不住的快感并颤抖。

  丁少秋又叫柳青青跪着,他由背後跪着挺着宝贝,往前一送「滋」,应声而
入。柳青青意柔态变,摆动着臀浪,双乳颤抖,秋波直落丁少秋的心坎上,生起
阵阵无法名状的快感。软酥的表情,只见星目半闭,喘出歇斯底里的音符来,不
停地呻吟:“哎……哎唷……嗯……嗯唔……哎唷……哎……哎啊……唷……啊
啊……哟……嗯嗯……啊啊……”

  丁少秋躺在床上,柳青青八字分开着两条白嫩的大腿,坐在他的大腿部,让
阴道尽量露且张得大大的,淫水早已是泛滥於阴户内,「噗滋」一声,不偏不己,
柳青青把她的阴户对准丁少秋的宝贝,即套了上去,全根应声而入。

  两个乾柴烈火,只听见一连串的渍渍阴水声,卜卜乍乍的响着,她的媚眼已
经细眯得像一条缝,细腰扭摆得更加急,那两扇肥厚的肉门呀!一开一合一张一
收便紧紧咬着那粗大的宝贝不放了。柳青青摆臀,里夹,外夹,俩人边说边套玩
着,充满无限春情。

  柳青青心醉了醉得像一匹发狂的野马奔腾在原野上,不住的起伏一上一落一
高一低,下下是那样的重真达花心,次次是那样的急来回抽插。突然,柳青青加
速套弄着,她更加淫浪了,口里的喊声更是含糊不清了。丁少秋也阵阵快感袭上
了他的心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她一抱,那个大龟头吻住花心一阵跳动,阳
关一阵紧缩,宝贝一挺,一串热滚滚辣辣的精液像连珠炮似放直射深处进了子宫,
柳青青好似得了玉液琼浆液,夹紧了肥大饱满的阴户,一点也不让它流到外面去。

  丁少秋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柳青青此时全身癫倒在他的身上,有如窒息
般,她瘫痪了也满足了,灵魂轻飘飘的随风飞荡了。她那两个高耸乳峰,更是紧
紧地压住在丁少秋的胸部之上,只觉软绵绵的,舒适无比。松驰之後,也觉得这
等肌肤相亲的感觉,也是舒适快乐无比。

  ※※※※※※※※※※※※※※※※※※※※※※※※※※※※※※※※※※※※※※

  丁少秋当然不会忘了还有一个李玉虹正等着他,此刻在他眼前的李玉虹,只
穿着肚兜及亵裤的雪白肉体,浑圆的大腿,平坦的小腹,佩上洁白的亵衣、亵裤,
丁少秋的宝贝已硬如铁棍。轻轻将李玉虹翻过身,动手解开李玉虹的肚兜,再将
李玉虹轻轻翻过来,再将李玉虹的亵裤褪下,李玉虹已是全裸了。

  真是没有一点暇疵,鲜红的乳头矗立在浑圆的乳房上,不是巨形豪乳,是恰
到好处那一种。两腿之间挟著一丛阴毛,密密的把重要部位遮盖着,丁少秋将李
玉虹双脚分开到最大,李玉虹的私处一点也没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丁少秋轻轻爬到李玉虹的身上,开始吻李玉虹的乳头,一手搓,一手含着,
然後从李玉虹的颈际一路舔到李玉虹的下腹部。李玉虹开始呼吸有一点变快,嘴
里偶尔发出「嗯」,丁少秋继续往下进行,将舌尖在李玉虹阴核处挑动,挑弄几
下後,李玉虹的身体已随着丁少秋的动作的节奏做轻微的摇动,从阴道里流出了
淫水,阴核也慢慢突起变的明显了。

  丁少秋见时机成熟,压到李玉虹身上,抓着宝贝,用龟头上下摩擦著李玉虹
的阴户,李玉虹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丁少秋也无法再忍,对准了
李玉虹的阴道,轻轻的将宝贝送了进去。慢慢的送到底,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丁
少秋趴在李玉虹身上忍不住兴奋的轻喘着,热烘烘的阴道将宝贝紧紧的含著,好
舒服的感觉,丁少秋静静品尝着这种人间最快乐的感觉。

  “嗯……嗯……唔……”丁少秋温柔的吻着她:“舒服吗?”

  “好……大哥……舒服……好舒服……”丁少秋再也忍不住了,开始轻抽慢
送,几次後再来一次重重到底,李玉虹忍不住像蛇般的扭动纤细的腰,配合着丁
少秋的动作。抽送一会后後,李玉虹发出了鼻音的呢喃:“啊……嗯……嗯……
嗯……”

  “啊……不要……啊……啊……不要啊……”李玉虹眯著着喃喃自语着。阴
道受到直接的冲击,丰满屁股的摇摆,夹着丁少秋的宝贝,乳房被丁少秋用手包
握着,李玉虹害羞的摇着头,唉唉的叫声配合着丁少秋的动作。

  丁少秋的宝贝在李玉虹阴道内乱钻摩擦,有时插入得深顶到了子宫口,李玉
虹整个人瘫了。紧闭着唇、眼神专注地望着结合的部位加速进行,腰力的摇摆加
强了,丁少秋更努力干着。一阵又一阵的摇摆,一对裸体的男女动作。

  丁少秋抓捏的胸部早已变硬得垂下晃动,扭捏的脸正显示她在加速快感,丁
少秋刺激她的阴蒂,揉揉她的阴唇,有时摸摸她的黑绒绒的阴毛。每次的深入都
让丁少秋欣喜若狂。他趴在李玉虹柔软的背上,加强抽插的速度,李玉虹的洞内
开始渐流出密汁到大腿边。面对丁少秋的贴身动作,李玉虹透红的脸颊,加上下
半身夹紧的抖动,她已经很兴奋了。

  丁少秋望望李玉虹,她也秋波脉脉地望着丁少秋媚笑。丁少秋望了望她小腹
下被宝贝插入的地方,见到她那阴户被宝贝顶得凹进去,像蚌一样紧紧地夹住了
宝贝。李玉虹的肉洞渐渐分泌出许多阴水,使丁少秋的抽送逐渐流畅,他开始加
速地频频地抽送。李玉虹很快就进入欲仙欲死的状态,她脸红耳热,小嘴里哼叫
着淫声浪语。

  “嗳哟……好呀……好舒服……大哥……插得……重点……我……会……舒
服……死呀……”配合着阴阳交合处传来「噗滋」的声音,李玉虹的叫床声是那
么动人心弦。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丁少秋,突然将滚烫的双唇凑到丁少秋唇上。两个
人的舌头在嘴里不安份的搅动著,久久才分开,两人都喘息着。李玉虹感到妙境
来临,止不住地扭着屁股,全身的嫩肉激烈抖动,嘴里不断发出美妙的浪叫:
“哎呀……舒服……真过瘾……过瘾极了……”

  丁少秋听到李玉虹的浪声浪调的叫喊,自己也飘飘然了,抽插速度猛地加快。
丁少秋把宝贝抽出到只剩龟头还留在里面,然後一次尽根冲入。丁少秋开始用力
的抽送,每次都到底,李玉虹简直快疯狂了,一头秀发因为猛烈的摇动而散的满
脸,两手把衣物抓的皱的乱七八糟,丁少秋每插入一次,李玉虹就轻喊一声:
“啊……啊……啊……啊……”

  然後丁少秋用自己两手紧紧抱着李玉虹的腰,然後下面疯狂的抽插起来,他
将宝贝直抵穴心,李玉虹尽量配他的插弄,粉颊泛起两朵彩霞,神情淫荡,渐渐
狂野,嘴里浪喊着:“唔……唔……天……啊……爽死人了……好……舒服……
唔……唔……”

  丁少秋见李玉虹高兴浪叫,就用大龟头在穴壁上磨擦,上勾下冲,李玉虹叫
道:“哎唷……痒死了……痒……死了……大哥……快……快……干……要你…
…重重……啊……啊……啊……”

  不多时丁少秋高举并分开李玉虹的双腿,李玉虹阴户更加显露,李玉虹用双
手紧搂他脖子,屁股转动得更厉害,穴心亦配合丁少秋龟头的揉擦:“啊……真
好……大哥……你……真有一套……被你弄得……痛快……快猛干……啊……好
啊……”丁少秋加快了速度,一下下结实的插进了子宫,敲打着白里透红的屁股。

  “啊……真是美……极了……可舒服……上了天啦……唔……嗯……唷……
痛快死……了……真……好……叫我……啊……大哥……我……爱死你……啊…
…”

  李玉虹悦耳的叫声让丁少秋忍不住要射精了,他连忙用嘴塞住李玉虹的嘴,
不让她发出声音,李玉虹还是忍不住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唔……唔……唔……
唔……啊……啊……啊……”李玉虹的阴肉这时一阵紧缩,一张一合的急速蠕动,
使得丁少秋感受到她要泄身了。

  “啊……唷……大哥……我……忍不住了……舒服极了……要……丢了……
快……狠狠……干……快转……猛力磨……丢……要……丢了……再转……快…
…磨……丢了啊……啊……”

  李玉虹的下体配合着节奏微微上挺,顶得丁少秋舒服的不得了,看到如此沉
浸在欲海里的李玉虹,丁少秋猛力又抽插了十来下,这时的李玉虹身子一阵颤动,
一股淫水流了出来。一股酸麻的强烈快感直冲丁少秋的下腹,滚烫的精液就射进
了李玉虹的体内。李玉虹已无法动弹,额头和身体都冒著微汗,阴部一片湿润,
李玉虹的淫水混合著一些流出的精液,构成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丁少秋起身内衣轻轻替李玉虹擦拭全身,李玉虹睁开双眼,深情的看著丁少
秋,轻轻的抓著丁少秋的手:“大哥……我好累……抱着我……好吗……”李玉
虹摊了在丁少秋的身上,激情的余韵,使两个人的胸口是一直在震荡着。曲终人
散,一切趋于平静,丁少秋搂着柳青青、李玉虹,三人带着满足的神情,很快就
沉入梦乡之中。※※※※※※※※※※※※※※※※※※※※※※※※※※※※
※※※※※※※※※※他们倒是舒服的睡着了,可就苦了六个人。当然不是别人,
就是分别睡在左右房间中的易天心和艾大娘,和「花字门」四卫:左卫鱼巧仙、
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房间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而且这些
人个个功夫都不弱,再加上柳青青、李玉虹的叫声又肆无忌惮,想不听见都难了。

  丁少秋、柳青青、李玉虹他们三个倒是快活了,但是这「听房」的六个人可
苦了,个个听得夹紧双腿,用被子蒙住耳朵,但是柳青青、李玉虹那声声呻吟、
浪叫仍然清晰传入耳中,直听得个个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小溪泛滥,将亵裤湿
透。这六人中最难过的当属艾大娘,其余五人,包括易天心,虽然已经年满三十,
但都仍是小姑独处,女儿之身未破,而艾大娘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其中滋味,自
然更觉难受,只在心中将自己女儿柳青青骂了千万遍:“死丫头,一点都不识羞,
叫得这么大声。”

  这一夜,这六人都没有休息好,自然第二天都有些无精打采,哈欠连天,这
自然让人感觉奇怪。李玉虹奇怪地看着易天心和四卫,讶然问道:“易大姐,你
们这都是怎么啦,昨夜没睡好?”她这一问,五人脸都红了,让李玉虹有些摸不
着头脑。

  沈雪娟年纪与李玉虹最接近,平时也是无话不说,此时红着脸,低低在李玉
虹耳边说了几句,李玉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哪有这么……夸张……”说完,
又低声问易天心道:“易大姐,真的……声音……很大吗……”

  易天心红着脸,低声道:“声音是不小,门主一定是太投入了。”

  李玉虹涨红着脸道:“这真是……羞死人……了……”说着又蓦地想起什么
似的,问道:“易大姐,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

  易天心红着脸道:“这是因为我当时眼界太高,要是我像门主这么大的时候,
也能遇上像丁少侠这样人,我也不会蹉跎至今。”

  李玉虹又望着左卫鱼巧仙问道:“鱼姐姐,你们又是为什么呢?”

  鱼巧仙望了自己的三个姐妹一眼道:“我们跟易大姐差不多,这种事情是要
看缘分,缘分未到,有什么办法?”说着笑着向李玉虹开玩笑道:“除非门主舍
得让出李少侠,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和其余三个姐妹一起,都笑了
起来,易天心也笑嘻嘻地看着李玉虹。

  没想到出人意表,李玉虹闻言后的反应完全出乎她们的预料,只听李玉虹一
本正经地道:“真的吗?这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大哥说去。”

  右卫白灵仙一把拉住李玉虹,急道:“门主,大姐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
真了?”

  李玉虹道:“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前卫刘宝香讶然道:“门主,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易天心也奇怪地道:“门主,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李玉虹笑着望着她道:“我当然是说真的,如果易大姐想要的话,我也可以
将大哥拱手相让。”

  易天心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道:“门主,你这是在笑话我。”

  李玉虹摇摇头道:“易大姐,我一向很敬重你,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跟你
开玩笑?我要说的是,年龄和身份都不是问题,只要两人心中有爱,就足够了。”

  鱼巧仙不解地道:“门主,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丁少侠不是很好吗?”

  李玉虹点点头道:“是很好呀,但是我舍不得你们,我要将你们永远留在我
身边。”

  易天心道:“你是门主,我们自然会跟随你,这也用不着……”

  李玉虹摇摇头道:“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个孤苦伶仃,我现在才体会
到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所以我也要为你们好好打算打算。”说着顿了一
顿,又道:“但是一般的人,你们看不上眼,我也不舍得。但是大哥就不同了,
我相信他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着迷。”

  易天心苦笑道:“门主,你想得太天真了,且不说别的,单看看年龄的差异,
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李玉虹笑着道:“这你们就想错了,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才会有这种世俗的想法。我刚才已经说过,年龄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是否「
郎有心、妾有意」?”

  刘宝香怅然若失道:“门主,说这些都没用,这总归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玉虹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看了一下五人,然后接着道:“感情是
可以培养的嘛,只要你们真的有这心,我就有办法让它变成现实。”

  沈雪娟不信地道:“门主怎么这么有信心?”

  李玉虹道:“我自然有办法,我是真的希望将你们永远留在身边,这也是我
的一点私心,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不乐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鱼巧仙叹口气道:“门主,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人家都是生怕自己的情
郎变心,你可倒好,自己往外送?”

  李玉虹红着脸解释道:“你们昨晚也都听见了,大哥实在太厉害了,我有责
任为他多找些姐妹,就我私心而言,当然是希望找合得来的。”如此一说,五人
的脸全红了,想必是想起了昨夜的激烈战况。

  易天心想了想,然后对鱼巧仙四女道:“既然门主这么说,你们不妨考虑一
下,丁少侠确实是个难得的少年俊彦,值得你们托付终身。”四卫没有说话,各
自低头思索着。

  李玉虹紧跟着问道:“易大姐,你呢?”

  易天心苦笑道:“门主,我都是三十的人了,早已不作此想。”

  李玉虹接着道:“只要易大姐肯受些委屈,我自有办法让大姐如愿。”她如
此一说,五女全都抬起头看着她,易天心诧异地道:“门主,你是话中有话……”

  李玉虹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我暂时不能跟你们明说,除非……”

  鱼巧仙问道:“除非什么?”

  李玉虹道:“除非你们能发下毒誓,我才能告诉你们。”当下易天心带头,
五女发下毒誓,沈雪娟急急问道:“门主,快说咯。”

  当下李玉虹将丁少秋的风流韵事简略地说了一遍,五女听得个个娇靥泛红,
易天心咋舌道:“真是想不到,连祝门主和姚淑凤姐姐都……”

  李玉虹羞涩地一笑,然后道:“你们现在知道大哥的魅力了吧?”

  鱼巧仙也是啧啧称奇:“真想不到,丁少侠的胃口竟然这么大?这要不是门
主告诉我们,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李玉虹接着道:“现在你们再想想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当知我不是随便乱
说的吧。我相信大哥能带给我们幸福,我对他有信心。”

  鱼巧仙迟疑道:“我还是担心……”

  李玉虹摇手制止她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只
要多接触,慢慢就会有感情。我会为你们安排的,当然如果有不愿意的,现在可
以跟我说,我也不会勉强。”五女互相看了看,都娇羞地低下了头,但谁也没说
出个「不」字。

  李玉虹笑道:“那这件事情就定了,我会慢慢为你们创造机会,我现在已经
迫不及待地憧憬日后我们一起归隐山林的情景,那该是多么美妙地一幅图画。”
说着,冲易天心一笑道:“易大姐,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连我身为女儿身都有点动心了。”

  易天心娇啐一口嗔道:“我这个大姐算是在你面前再没有什么脸面了。”如
此一说,众女都咯咯娇笑起来。

  ※※※※※※※※※※※※※※※※※※※※※※※※※※※※※※※※※
※※※※※几乎与此同时,艾大娘也与柳青青窝在屋中,悄悄地咬耳朵。只听艾
大娘低声道:“丫头,你可真不识羞,一晚上大叫大嚷的,吵得人都没法睡觉。”

  柳青青赧然道:“人家忍不住嘛。”说着低声问道:“娘,你是不是听了很
难过?”

  艾大娘红着脸斥道:“死丫头,没规矩,有这么跟娘说话的嘛?”

  柳青青突然问道:“娘,你到现在还忘不了爹吗?”

  艾大娘叹了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你爹都过世十多年了,抛下我们孤儿
寡母,唉……”

  柳青青道:“娘,你为爹报了仇,又为他守节十多年,也对得起爹了,你也
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艾大娘幽幽道:“娘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人言可畏,你又这么大了……”

  柳青青道:“我不怕,我支持娘。因为我现在也明白了,缺少了男人的女人,
日子是多么难熬,娘,我现在也终于体会到,这些年您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娘,我不会再让您继续这样过下去,我要让您过得幸福、快乐。”

  艾大娘幽幽道:“娘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好归宿,现在你有了
少秋,娘也放心了,娘现在已经别无所求了。”

  柳青青摇摇头道:“不,娘,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
继续这么痛苦地生活下去,你也不用骗我,以前看你夜不能寐的时候,我老是想
不明白,现在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艾大娘叹口气道:“青青,你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

  柳青青接着道:“娘,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

  艾大娘摇摇头道:“以娘这种状况,你说可能有吗?”

  柳青青眼珠一转道:“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艾大娘诧异地道:“你这鬼丫头,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柳青青在她
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将艾大娘唬得一跳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柳青青忙道:“娘,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嘛。”说着,在艾大娘耳边低低
地说了起来,只见艾大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停地变幻,显示出她内心
的震惊。

  良久之后,柳青青道:“娘,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不是胡说八道了吧,而且
这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而且把娘给别人,我还舍不得呢。”

  艾大娘红着脸,迟疑道:“这不是乱来吗?娘实在做不出这种羞人的事来。”

  柳青青「哎呀」一声道:“娘,你想想这十几年,你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再
说,也不用您……”说着,低低在艾大娘耳边说了几句。

  艾大娘羞红着脸道:“没见过你这种女儿,出卖自己的亲娘。”

  柳青青娇笑道:“娘,等你尝过滋味之后,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到时候你
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
※※※※※今天是武功门光复门派的祭祖大典,由邵南山主祭,况南强陪祭,各
大门派纳入观礼,典礼极为肃穆隆重。中午在武德堂欢宴,不必细表。饭后姚淑
凤、祝秋云、丁小凤和老仆丁福,以及护花门的人,先行出发,赶往太行山丁家
庄去,当然是为了安排接待各大门派的贵宾,所以要比大家先走半天。

  翌日一朝,由邵南山陪同大家启程,太行山就在雷峰东北相距不过几十里路,
巳牌时光,就已到达,丁家庄已布置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姚淑凤、
祝秋云、小凤等人已在大门前迎接,同时也燃放起一串鞭炮,欢迎贵宾。由东海
采荠叟领头,相继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护花门下女弟子分别送上茶盏。

  邵南山热泪盈眶,感慨丛生的道:“从伯超失镖起,当时还以为只是黑道劫
镖事件,进而延伸到敝门,到整个江南,才发现竟是白莲教余孽死灰复燃,差幸
江南同道协力同心,团结一致,复蒙各大门派鼎力支援,终于邪不胜正,一举歼
灭元凶,光复敝门,少秋一家,也得以重返家园,诸位道兄鼎助之力,使兄弟没
齿难忘。”

  采荠叟大笑道:“老哥言重,白莲余孽,荼毒生灵,我辈江湖个人,卫道除
魔,人人有责,何况这次诛杀凶邪,全是少秋和李姑娘二人的功劳,各大门派还
得感谢他们呢。”

  万天声站起身,抱抱拳道:“昨晚咱们大家一致决议,推派兄弟为代表,今
天向老爷子致贺……”他故意拖长语气,顿了顿又道:“丁家庄今天共有三大喜
事,非比寻常——”邵南山听他说共有三大喜事,脸上不禁挂起了微笑。在座的
人,却怎么也算不出三件大喜事来,自然要静聆下文。

  万天声徐徐说道:“第一件大喜,是丁少兄丁少秋,弱冠年纪,荣任江湖上
八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人。”大家等他说出,立即纷纷鼓掌。

  万天声略为停了停,又道:“第二件大喜,也是丁少兄力歼元凶,白莲教余
孽,才得一鼓荡平,为江湖武林消敉一场杀劫。”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万天声笑了笑,又道:“至于第三件大喜之事,请六合门李掌门人,华山派
齐道兄二位来说吧。”说完,拱了拱手,就返身坐下。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心知
必有下文,所有目光不觉齐向六合掌门人李瘦石投去。

  只见李瘦石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朝大家拱拱手,然后说道:“其实万庄主一
个人说就好了,何用兄弟狗尾续貂,硬要续它一段?”

  万天声笑道:“这是你老哥的责任。”

  大家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听李瘦石道:“好,好,那就由兄弟来报告
好了。”他口气微顿,续道:“事情是这样,昨晚丐帮李帮主,找到兄弟和华山
齐道兄,李帮主千金李玉虹姑娘,先前易钗而弁,和丁少兄义结金兰,这次又和
丁少兄联手诛戮元凶,两人情投意合,所以挽兄弟和齐道兄二人作个媒,先订个
亲。此外柳青青、池秋凤、姬青萍三位姑娘,也与李玉虹姑娘一般,同时与丁少
兄订亲。现在由兄弟向大家宣布,作为第三件大喜之事……”他话未说完,大家
又热烈的鼓起掌来。

  正午,大厅上早已悬挂起三星画像,点燃了蜡烛,观礼的来宾,男左女右,
齐集大厅两旁,大门外燃放高升鞭炮,两廊奏起弦管细乐,大厅上立即摆上十几
桌宴席,大家就相继人席,自是十分热闹。在一片洋溢的喜气中,每个人喝酒都
像喝水一般,何况聚集一堂的都是武林中人?这一席酒,足足喝到末牌时光才散
席。

  像晚时光,一干来宾又在大厅上聚集,天色还没全黑,丁府到处都已点燃灯
烛,辉煌如同白昼。这时举行的是丁少秋的订亲仪式,由两位大媒六合门掌门人
李瘦石和华山派耆宿齐逸云将书写在大红贴上的男女年庚,互相送致双方家长,
接着就由两位大媒引着准新郎拜见岳丈、岳母,仪式就算完成。

  接下来,又是喜筵开始了,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向李铁崖敬酒的时候,
自丁家庄大门外急匆勿奔人一个灰衲僧人,只见他满身风尘仆仆,连走路都跌跌
撞接的,只是喘息,分明经过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起来的,如果没有急事,决不
会如此模样。

  这时左厢素席上急匆匆奔出两个少林寺罗汉堂弟子,朝灰衲僧人迎了上去,
叫道:“一悟师兄,你怎么会赶到这里来的?”

  那叫一悟的灰衣俗人一手掩胸,喘息着道:“愚兄奉方丈之命,赶来见通济
师叔的。”

  左首一个罗汉堂弟子道:“长老在大厅上,师兄请跟小弟来。”说完,走在
前面,领着一悟,朝大厅上走来。行近首席,一悟看到通济大师,慌忙急步走上
前去卟的跪到地上,说道:“弟子一悟叩见师叔。”

  通济大师不由一怔,问道:“一悟,你来此地,可有什么急事?”

  一悟道:“弟子奉方丈之命,来找师叔,是白莲教徒围攻本寺,已有数日,
寺中弟子已有半数以上中了对方下的毒,功力全失,十分危急……”

  通济大师听得更是一怔,问道:“你说什么?白莲教徒围攻本山?那是些什
么人?”一悟道:“这个弟子也不知道。”

  通济大师道:“你先起来。”一悟应了声是,站起身子。通济大师问道:
“方丈还有什么口喻?”

  “没有了。”一悟想了想,又道:“白莲教徒人数约有二三百名之多,听说
还有几个极厉害的人物,连通海师叔只和对方打了两三个回合,就被对方一掌摔
出一丈多远,还震伤了内腑。”他口中的通海师叔,乃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席长
老,武功之高,在少林寺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会有这种事?”坐在首席的东海采荠叟一直没有开口,直到此时,才插口
说道:“能够在两三招内,震伤通海大师,这人会是谁呢?”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白莲教余孽,胆敢围攻贵寺,可见实力不弱,大概
除了姬七姑,另有一帮人,不属于姬七姑的,如今贵寺多人中毒,形势危急,贵
寺方丈才会派人赶来传讯,咱们这里,齐集了各派高手?正好一起赶去,藉机把
白莲教匪徒一举歼灭,不知会长意下如何?”

  东海采荠叟颔首道:“道兄说得极是,咱们齐集了各派高手,就是为对付白
莲教余孽而来,如今这边大家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姬七姑,既然还有一股白莲教
匪徒,如此猖狂,公然围攻少林寺,咱们自该迅速赶去,把他们一举歼灭。”

  一悟站在一旁,说道:“师叔,方丈曾说:如果江南武林同道肯加以协助的
话,最好请师叔约几位先行,因为寺内师兄弟已有多人身中散功之毒,无法抵抗,
师叔等人须走小路,先行回寺,最好不让对方发现,这样等江南各派同道赶到之
时,里应外合,使他们措手不及,就可以一举歼灭了。”

  仲子和道:“这办法不错,大师咱们就不妨分成几拨上路,才可以防对方发
现。”

  天宁子道:“咱们把人分几拨上路,最好还是分几个梯次,赶到少林寺再集
合,这是好主意,事不宜迟,通济大师自然准备立时上路了,贫道和大师同行,
作为第一拔好了,但第二拨,最好在午夜出发,第三拔明日清晨也须出发,这样
才前后可以呼应,互相照应,不致中途遭人袭击。”

  通济大师站起身,连连合十道:“道兄说得是,贫衲就是准备即刻动身。”

  天宁子跟着起身道:“贫道和通济大师为第一拔,诸位道兄大家不妨先商量
商量,那几位第二拨动身,不过第二拨的人,抵达少室北麓,就得和咱们第一拨
合在一起,进入少林寺去。从第三拨开始,才是在寺外和白莲余孽动手的队伍。”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省得。”

  通济大师朝大家连连合十,说道:“诸位道兄,贫衲那就先走一步了。”邵
南山和丁少秋等人,一路送出大门,才行回转,回入大厅,这时酒筵已收,由花
字门女弟子给每人沏上了茶。不多一会,西花厅的女将们,也一齐赶来。

  东海采荠叟等大家落坐之后,就站起身,高声道:“老朽真想不到白莲教余
孽,除了姬七姑这一帮人之外,还会有第二股出现,而且居然敢向少林寺下手,
如今咱们第一拨由金罗汉通济大师、武当天宁道长率同门下弟子,业已出发,方
才老朽和各位掌门人研商的结果,咱们现有人手,分为留守与赶援两类,先说留
守,这是极为重要之事,因天南庄虽已击溃,但除了为首的姬七姑,盛锦花,常
清风等三人已死,其羽党诸如扶卫武士和岳麓观道士,不下三百人,万一被人乘
机收编,再来侵犯,这一点,不可不防……”大家都没有开口。

  东海采荠叟续道:“因此大家的意见认为由邵南山、柏长春、伍世贤、丁福、
留守太行山丁家庄。松云子和白鹤门弟子留守白鹤观,松雪子及玉皇殿道友留守
玉皇殿。况南强及武功门弟子留守武功门。另外加派八卦门谢传忠、丐帮南昌分
蛇主苍鹰白仰高、鄙阳水寨刘行三位为辅,协同留守,并担任这几处的支援和通
讯事宜,只要一处有警,其他三处立时可以赶来支援……”

  口气微顿,接着道:“诸位莫以为留守没事可做,主要还是防范白莲教匪徒
乘机再占踞这几处作为他们基地,进而扰乱江南武林,这一任务,依然十分艰巨。”

  邵南山道:“既然会长安排好了,兄弟自当遵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就怕你们不甘寂寞,这样就好……”说着从桌上
取起一张名单,念道:“第二拨由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黄山万天声、六合
门李瘦石、淮扬派罗天义、通臂门毕友三、形意门宋德生、花字门逢天游七人组
成,今晚子时出发,赶到少室北麓,和第一拨人会合,进入少林寺,等咱们赶到
少林,里应外合,一举破贼。”仲子和等七人同时抱拳领命。

  东海采荠叟接着宣布道:“第三拨也就是咱们正式赶援少林的第一拨,由老
朽和洞庭钓叟徐联、白鹤门松阳子、华山派齐逸云、少云父子,夏天放、丐帮李
铁崖、长老向风亭、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和丐帮弟子三十名,定明日清晨出
发。”大家早经议定,自无异词。

  东海采荠叟又道:“第四拨由祝秋云为首,姚淑凤、丁小凤、何香云、谢香
玉、任香雪和九名女弟子。花字门易天心、鱼巧仙、白灵仙、刘宝香、沈雪娟、
女弟子三十二名,和峨媚派的艾大娘、柳青青、池秋凤、姬青萍,定明日中午出
发,到少室北麓集合,正式和白莲教匪徒正面交战。”祝秋云等人也一起拱手领
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好了,大家都已分配好了,现在请随意用茶,第二拨
的人,稍事休息,到时就该出发了。”大家因须长途跋涉,就各回宾馆休息,半
夜子时,由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二拨准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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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尔虞我诈

  第二天清晨,由东海采荠叟为首的第三拨也准时出发了。奉命留守白鹤门的
松云子、留守玉皇殿的松雪子、和留守武功门的况南强也随着走了。由少林派俗
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三拨人马,人数—虽然只有七人,却有五位掌门人。

  其余二位,一是黄山万松山庄庄主万天声,黄山虽然不是门派,但黄山世家,
却有三代担任过武林盟主,不仅是江南,就以整个武林而言,黄山可说是武林第
一世家,万天声在江湖上的声誉,依然一言九鼎。另一位逢天游,在名义上虽只
是花字门的一个副总监,那是花字门上代门主曾救过逢天游,江湖上人讲究知恩
图报,不计名利,其实逢天游三个字,在二十年前早已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剑术名
家,一柄阔剑,纵横江湖,罕有对手。

  这第二拨人马,因为要会合第一拨,进入少林寺,和第三拔、第四拨里应外
合,人选自然要安排得十分恰当,这是经过东海采荠叟和洞庭钓叟、白鹤门松阳
子、武功门邵南山等人精心筹划,挑选出来的,每个人可说都是顶尖高手,才能
胜任这一任务,对少林寺来说,前去支援的人,不是一派掌门,便是武林中知名
人士,也就不会感觉到难堪。

  第二拔人马虽然和第一拨出发的时间,相距差不多有两个半时辰,但第一拨
人中的少林罗汉堂弟子,在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和后面的人相距不过几十里路程,
自可一路跟了下来,不致失去联络。第二天清晨,他们赶到张家山,忽见一名灰
衲僧人伺立道左,看到仲子和等人,立即双手合十,迎了上来,朝仲子和躬身施
礼道:“弟子一悟,拜见仲师叔。”

  仲子和一怔道:“一悟,通济师兄他们呢?”

  一悟躬身道:“弟子奉通济师叔之命,来给师叔一行作向导的。”

  仲子和问道:“通济师兄怎么说呢?”

  一悟道:“通济师叔因发现路上似有贼人跟踪,除已通知第三拨,咱们第一、
第二两拨,不宜和贼人照面,才决定改道,并派弟子前来替师叔作向导的。”

  仲子和一手拈须,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唔,咱们现在该如何走法?”

  一悟道:“弟子给师叔诸位带路,”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仲子和等人当然不疑有他,一悟的所谓改道,依然一路北行。由三阳桥偏东,
经徐家渡穿行九岭山,第三天傍晚。赶到九仙阳。但见群山起伏,人迹已稀。这
时更是暮霭四合,金风渐厉,一悟来至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树之下,指着一堆木柴
余烬,说道:“看来通济师叔一行,中午就在这里打的尖。”

  逢天游嘿然道:“他们中午在这里打尖则可,咱们一行人方才有村子不借宿,
都要住在这里露宿一个晚上?”

  一悟陪笑道:“逢大侠请多多担待。咱们第二拨为了避人耳目,才不去村子
借宿的。”

  万天声笑道:“一悟师父说得不错,咱们为了避人耳目,才改道而行。逢兄
只好将就些了。”

  逢天游大笑道:“万庄主以为兄弟要睡得舒服?咱们江湖人随遇而安,荒山
野岭,露宿上几晚,又何足道哉?”说话之时,一悟已从附近捧来了许多枯枝干
柴,叠石为灶,蹲着身子生起火来,浓烟低迷,甚是呛人。

  宋德生攒攒眉道:“一悟师父,天气又不寒冷,你升火作甚?”

  一悟回头笑道:“深山秋夜,到了半夜就会寒冷,这时要准备晚餐,小僧先
替诸位掌门人汲泉烹茶,方才买了一大包馒头,再烤些鸡、肉为佐。”

  宋德生大笑道:“和尚也吃荤吗?”

  “阿弥陀佛。”一悟慌忙双手合十,念佛道:“敝寺戒律森严,小僧怎敢破
戒,这些都是给诸位掌门人准备的。”

  他果然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锡茶壶,去溪边汲水,搁到石上,等水烧开,就放
了一把茶叶,然后又取出两只饭碗,倒满了茶,一面歉然道:“诸位共有七人,
小僧只带了两只饭碗,诸位只好轮流着喝了。”

  万天声道:“没关系,真亏一悟师父想得周到,咱们还能在荒山野地围坐品
茗呢。”一悟连说不敢,他忙着添加枯柴,再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
两只宰洗干净的鸡,和一方猪肉,架在木棍上,用小火慢慢烤着。各人心中不无
疑窦,但仔细品尝茶水,又并无异处。

  不多一会,一悟已把两只鸡,一方肉都烤好了,取出一大包馒头,和一包细
盐,一起放在大石上,说道:“诸位掌门人可以请用了。”

  仲子和问道:“你呢?”

  一悟自己取出一个纸包,含笑道:“弟子吃素,有腌菜就可以了。”

  仲子和抬抬手道:“各位道兄请吧。”

  大家也就不再客气,取过馒头,各自用刀剑割着鸡、肉吃了起来。逢天游又
仔细的逐一尝过,也并没什么,不觉暗自失笑,一悟乃是少林弟子,自己这不是
太多心了吗?一悟用腌菜裹着馒头,吃饱了,又去汲水烹茶,这一顿野餐,大家
都吃得很饱。饭后,大家喝着茶,聊了一会。

  大半轮残月,已从山岭间升起,气候也果然渐渐寒冷,一悟在火堆上添加了
许多树枝,只是其中有些还是刚砍下来的树枝,烧起来难免有烟。众人眼看时间
不早,明天还要赶路,就各自在树下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只有逢天游倚着树身,抱剑打盹,朦胧之际,忽然有一缕异香钻进鼻孔,忍
不住打出一个喷嚏,蓦然地惊觉,双目乍睁,大声喝道:“一梧,你在火堆里放
了什么?”他这声大喝,把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

  一悟用手揉着眼睛,惶然道:“逢大侠,你说什么?”话声未落,几个人都
闻到了烟味,打着喷嚏。

  逢天游一跃而起,说道:“各位道兄,这个烟味有异,极似苗疆的龙涎草,
只怕有人做了手脚,大家快站到上风头去。”

  一悟惊恐的道:“这怎么会呢?小僧……小僧……哈瞅。”众人听逢天游一
说,果然纷纷抢到了上风头。

  毕友三问道:“逢老哥说的龙涎草,想必是毒草了?”

  逢天游道:“不错,龙涎草剧毒无比,苗人用来薰洞中猛兽,只要吸入毒烟,
不多一会,就会四肢瘫痪无力……哦,诸位道兄快运气试试,是否吸入了毒烟?”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就各自运气检查。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每个人觉得
心神恍惚,真气有难以提聚之感。

  李瘦石口中轻咦一声,还没开口,只听逢天游以「传音入密」说道:“道兄
切莫说出吸入毒烟的话来。”一面沉哼一声道:“咱们总算及时发觉,幸好没有
中毒。”几人都是老江湖了,经他一说,惕然警觉。

  仲子和目光如炬,朝一悟喝道:“一悟,火堆中的龙涎草,可是你下的?”

  一悟满脸俱是惊诧之色,畏缩的后退了一步,说道:“弟子根本不知道,弟
子怎么会有龙涎草呢?”

  万天声道:“仲掌门人,此事一悟师父也许真的不知道,好在咱们都未中毒,
贼人无所不用其极,大家多加提防也就是了。”一面以「传音入密」朝逢天游问
道:“逢老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逢天游也以「传音入密」答道:“中了龙涎草烟的人,要六个时辰才能渐渐
恢复体力。现在咱们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这还是警觉得早,吸入不多,才能
如此,如今之计,咱们不如先坐下来,看看能否把毒气逼出,万一有敌人出现,
咱们七人可分成两组,只要一手互握,把大家的真气运集到一人身上,这样岂不
等于有两个人可以作战吗?纵有强敌,大概也足可对付了。”

  万天声连连点头,传音说道:“逢老哥此计大妙,现在也只好如此了。”他
们分别以「传音入密」通知了其他五人。

  李瘦石接着道:“目前还只有戌时,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会,纵使有敌人袭
击,难道凭咱们七人,还怕过谁来。”

  罗天义道:“李掌门人说得是,咱们明天还要上路,该早些休息才好,”

  他们早已暗中商量好了,每人差不多还有三成功力。把七人分作两组。第一
组黄山万天声、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花字门逢天游四人。第二组为少
林僧家仲子和、淮扬派罗天义、形意门宋德生三人。譬如第一组遇上敌人,由万
天声应敌,其他三人就把功力输送给他,中途也可以转变为由逢天游应敌,其他
三人就可以把功力转输给他。这样可以互相变换,也可使敌人接应不暇。

  因此在各人席地坐下之际,就已分成两组。而且也早已相度地形,第一组的
人可以监视第二组人的背后,第二组的人也可以监视第一组人的背后,有互相支
援之功。

  大家坐定之后,仲子和目光微抬,发现一悟依然畏缩不前,对自己几人似乎
存有戒心,心中不禁暗暗一动,忖道:“莫非龙涎草毒烟真是他放的不成?”一
面故意问道:“一悟,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你怎么还不坐下来休息?”

  一悟连应了两声「是」,躬着身道:“弟子要休息了。”他只是单独一人在
较远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那棵大树离大家总有三丈来远。这情形已十分明显,
他是作贼心虚,提防着大家。

  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悄悄以「传音入密」朝仲子和道:“仲掌门人,你和罗
掌门人快把内力传过来,让兄弟先把一悟制住了再说。”

  仲子和立即以「传音入密」告诉了罗天义,同时伸出左手,握住了罗天义的
右手,罗天义再用左手握住了宋德生的右手,把两人的内力送了过去。宋德生更
不怠慢,左手从地上拾取了三粒石子,抬手之间,就激射而出,朝一悟打去。

  他是形意门的掌门人,精于内力取穴,这三粒石子,自然取穴奇准,何况一
悟坐在那里,毫无准备,一下就被制住了三处穴道。宋德生沉嘿二声,飞身跃起,
把一悟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掷,回头笑道:“仲掌门人,你可以问问他了。”

  一悟穴道受制,早已吓白了脸,口中啊了一声,急忙叫道:“师叔……”

  仲子和沉声喝道:“一悟,你还不从实招来,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一悟颤声道:“师叔,弟子是冤枉的。”仲子和看他矢口否认,心中不禁有
些相信,少林寺门规素严,门下弟子不可能被人收买。

  逢天游道:“一悟,仲掌门是你们少林寺的俗家掌门人,为人公正,我逢天
游却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好多人说我半黑半白,其实我自己知道,黑多白
少,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可以欺瞒得过仲掌门人,欺瞒不过我一对招子,你不
肯实话实说,仲掌门人也许对你没有办法,因为他是白道中人,逢某黑多白少,
所以却有九十九种办法,可以让人一句不漏乖乖的自动说出来,你相不相信?”

  一悟心头机伶一颤,依然一脸惶急的道:“逢大侠,小僧真的没有……”

  “好。”逢天游点着头道:“只要你再说一句真的没有,逢某就相信你了。”
口中说着,双手疾发,一下连点了一悟五处经穴。

  一悟还想说「逢大侠,小僧真的没有」,但刚说出:“逢大侠,小僧……”
底下四个字还没出口,身躯陡然一颤,这一瞬间他脸色急剧的由白转青,由青转
红,由红而紫,一根根的青筋,好像要从他脸皮上突破而出,一粒粒的汗珠,也
像黄豆般从额头绽出。

  这同时,他整个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和颤抖,而且一阵比一阵厉害,连
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这一情形,分明是逢天游点了他五阴绝脉。全身血脉逆血
攻心,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手法,名门正派中人所不肯做的,但也确实有效。

  一悟牙齿打战,全身痉挛,实在无法忍受,嘶声叫道:“逢……大侠……小
僧……说了,求……求你……快放……开我……”

  逢天游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摇头道:“还早,你不会完全供出来的,再过上
半炷香,等你知道厉害。才会全盘说出来,”

  一悟脸如巽血,两眼血红,连忙哀求道:“小僧真的……说……了,全盘…
…说……出来……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逢天游道:“这是你说的,全盘都说出来,倘有半句虚言,我就让你抽筋到
死为止。”

  一悟道:“小僧……一定……都说……出来……”逢天游应了声「好」,挥
手解开了他五阴绝穴。一悟整个人宛如瘫痪了一般,只是伏在地上喘息。

  逢天游喝道:“一悟,你还不快说。”

  一悟爬在地上,朝仲子和连连叩头,痛哭流涕的道:“弟子对不起少林寺,
对不起师尊,今晚更对不起师叔。”

  仲子和道:“这么说,你确实被贼人收买了?”

  一悟道:“不是,弟子从小就在咒钵寺出家,十六岁那年才奉派到少林寺去
的……”

  “奉派?”仲子和问道:“是咒钵寺派你去少林寺卧底的?”一悟应了声「
是」。

  仲子和问道:“咒钵寺是白莲教的巢穴吗?”一悟道:“弟子不知道,从没
听说过白莲教。”

  仲子和道:“那么你师父是什么人?”一悟道:“咒钵寺的当家是老师父,
他已有多年不问尘事,寺中事务,都由护法会主持。”

  仲子和问道:“主持护法会的是什么人?”

  一悟道:“一共有五位,领头的是朱总管事。”

  仲子和道:“姓朱的叫什么名字?”

  一悟道:“不知道,弟子听说他还是前朝皇帝的侄子,护法会要帮他夺回江
山。”

  仲子和道:“你赶来报讯,原来是假的。”

  一悟道:“弟子赶来报讯,一点不假,护法会确实围攻少林寺,要把少林寺
消灭。”

  仲子和问道:“你和通济师兄一路,怎么又到第二拨来,可有什么阴谋?”

  一悟道:“弟子奉命随通济师叔一行,到了凋港,就设法离开,等候师叔等
第二拨人经过,由弟子作向导,引来九仙阳……”

  仲子和道:“把咱们引来有何目的?”

  一悟道:“那传讯的人交给弟子一包药粉,晚上洒在火堆上,另外给了弟子
一颗解药,叮嘱弟子千万小心,后援三更时分,可以赶到。”

  仲子和抬头看看天色,嘿然道:“现在二更还差一点,离三更还早得很,哦,
此人可说赶来的是些什么人吗?”

  一悟道:“这个……他没有说,弟子就不知道了。”

  逢天游道:“一悟,你如果要想活命,就得听我吩咐。”

  一悟道:“逢大侠请吩咐好了。”

  逢天游道:“第一,你去把那边的火堆弄熄了,在咱们左边重新升起一堆火
来。”

  一悟道:“逢大侠第二件事呢?”

  逢天游道:“第二,接近三更,你坐在我身边,要装出没发生过事一般,这
样他们就相信咱们全已中了毒烟,旁的就没你的事了。”

  一悟道:“小僧省得。”

  逢天游道:“好了,你快去升火吧,记住,你身上还有两处经穴未解,这是
我逢某独门手法,别人无法解开的。”

  一悟不敢怠慢,匆匆走去,方才那一堆火,没再添加木柴,早就快要熄灭了,
一悟用木棍一阵敲打,把它弄熄了,然后又在大家围坐的大树左首,重新升起一
堆火来。

  仲子和问道:“逢老哥想必胸有成竹,怎不说出来听听?”

  逢天游笑道:“这一仗全靠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老哥就是不问,
兄弟也正要向诸位报告呢。”接着就以「传音入密」和仲子和说了一阵,然后又
和万天声说了。

  仲子和再以「传音入密」告知罗天义和宋德生,同时万天声、逢天游也分别
和李瘦石、毕友三说了。这一阵工夫,大家都以「传音入密」互相交换意见,也
约定了几种手势和暗号。因为时间还早,就各自瞑目垂帘,调息运功,以期增加
战力。

  ※※※※※※※※※※※※※※※※※※※※※※※※※※※※※※※※※※※※※※

  现在二更将尽,渐渐接近三更了。逢天游要一悟在火堆上多添加柴火,把火
堆加大了许多,也烧得更旺!大家虽然坐着不动,但每个人都眯着眼缝,察看情
况。荒山野岭,黑夜之间,本来很难找得到目标,但有这一堆柴火在熊熊燃烧,
自然极容易被发现。

  贼人来得倒真还准时,刚到三更,就有二三十条人影,从远处出现,疾掠而
来。一悟耳边及时响起逢天游「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一悟,你别忘了逢某
点了你两处经外绝穴,十二个时辰不解,血脉就会暴裂而死。”

  一悟小声道:“小僧记得。”

  逢天游又道:“记得就好,你要依我吩咐,不可露出丝毫破绽,逢某可以保
你无事。”这两句话的工夫,二三十条黑影业已奔行到离大树下不过十来丈光景。

  现在已可看清楚了,这些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厚背朴刀,极似天南庄的铁
卫武士,一共为四个小队,三十六人。就在他们奔到七八丈距离,就各自分开,
八人一队,列成四方队形,正好把大树四面包围起来,八人前面,有一个头目率
领,行进到五丈光景,就站停下来。

  这时从山径上又出现了三条人影,飘然行来,当前一个一身青衫,手持一柄
摺扇的赫然是天南庄的总管公孙轩,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面目冷森,秃顶
鹰鼻的徵帮帮主杨三泰,另一个则是扁脸、连鬓短髭,浓眉如帚的铁卫总领队缪
千里。果然是白莲教余孽,又猖獗起来了。

  这点阵仗,如果仲子和等七人未中龙涎草烟毒,当然未必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如今每个人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就感到这般人对自己几人的威胁相当沉重
了。因为对方铁卫武士有三十六人之多,这些武士平日久经训练,各有一身极高
的武功,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几人就有首尾不能相顾之感。

  这些人刚一逼近,一悟身法俐落,一下侧身横滚,在地上接连滚出三丈之外,
才一跃而起,双手合十,说道:“小僧咒钵寺了悟。”

  缪千里指着公孙轩和杨三泰二人道:“了悟师父,这位是公孙总管,这位是
徵帮杨帮主,在下是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

  了悟连忙合十道:“原来是公孙总管、杨帮主、缪总领队,小僧多多失敬。”

  公孙轩顿首道:“了悟师父不用客气,在下等人是奉命接应了悟师父来的,
他们怎样了?”

  了悟低声道:“小僧初更时分就添了料,此刻他们早已中了龙涎草烟毒了,
从坐下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动过。”

  公孙轩颔首道:“很好。”他正待要人去把仲子和等人拿下。

  突听仲子和忽然大笑一声,倏地睁开眼来,沉声道:“仲某还当是什么人,
又在江南兴风作浪,原来只是一小股白莲教余孽的爪牙而已,连你们的主子,都
被歼灭了,你们一小撮人还能有啥作为?”

  公孙轩手摇摺扇,朗笑一声道:“至少你们这几个人已经落到公孙轩的手里
了。再说像少林通济、武当天宁,还不是一样陈尸凋港,就以前被武林中人视为
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也将被一鼓而下作为本教的下院,天下武林,都将臣伏,只
可惜你们已经看不到那时的盛况了。”

  万天声喝道:“公孙轩,咱们落到你手里,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公孙轩道:“你们早已中了龙涎草烟毒,功力尽失,只要兄弟一声令下,就
可以把你们拿下,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逢天游大笑道:“公孙轩,你要他们出来试试看。”

  杨三泰阴笑道:“试就试,公孙总管,割鸡焉用牛刀,有杨某去试试他们就
足够了。”随着话声,一手提剑,越众而出,大摇大摆的朝大树下走来,一面说
道:“诸位之中,谁站起来和杨某较量较量?”

  逢天游突然嗔目喝道:“凭你还不配和逢某叫阵,给我滚回去。”喝声出口,
左手陡地凌空劈出。

  他这一记「劈空掌」,是汇集了万天声、李瘦石、毕友三和他自己四人的功
力劈出去的。他们虽然身中龙涎草烟毒,但差幸及时发觉,总算还能保存了三成
功力。试想这一掌每人都用上了全力,就算每人只剩了三成功力,但加起来三四
十二,岂非有十二成功力了?这比逢天游平日劝力,几乎还加强了两成。

  杨三泰做梦也想不到中了龙涎草烟毒,功力已经尽失的人,还会奋起发掌,
而且这一掌力道之强,简直就像巨浪吞舟,汹涌席卷过来,连想抗拒都有来不及
之感,急切之间,右掌慌忙推了出去。试想一个合四人之力,劈出十二成力道,
一个匆忙应战,最多只能用上七八成功力,如何抵挡得住?但听砰然一声大震,
杨三泰陡觉心神大震,气血翻涌,喉头发甜,一个人被对方掌力推得站立不住,
直摔出去。

  这一摔,就摔对了,逢天游等人早就计算好的,所在贼人未来之前,就有要
一悟把火堆加足柴火,把火圈扩大,就是要把出手来袭的贼人,摔到火堆里去。
杨三泰身不由己被推出寻丈之外,正好一跤朝火堆中仰跃进去。熊熊烈焰,连钢
铁都能溶化,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

  杨三泰一个人宛如投入洪炉,口中大叫一声,差幸他一身武功还算了得,发
觉不对,忍痛一个「鲤鱼跃水」,从火堆跃起,再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但已焦头
烂额,全身被烈火灼焦,衣衫部已着火燃烧,一个人带着一团浓烟,学懒驴打滚,
在地上一连滚动,才算把衣衫上的火势熄灭,人也随着昏死过去。

  公孙轩挥了下手,立即有两名铁卫武士奔了过去,把杨三泰扶起,抬了回去。
缪千里急忙探怀取出药丸,纳入杨三泰口中。公孙轩目光直注了悟,沉喝道:
“了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了悟惊骇的道:“小僧也不知道,小僧已把一包药粉都投入火堆之中了。”

  仲子和突然站了起来,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公孙轩,现在该轮到你
了。”他这一站起,其余六人也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掣出长剑,同时列成七星阵
式。

  他们此时并未相互握手,是以一点也看不出有毒现象,既然没有中毒,公孙
轩就有了顾虑,仅凭自己和缪千里两人,再加上三十六名铁卫武士,也未必有胜
的把握,他是个心机极深的人,略一沉吟,就摺扇向空一层,沉哼道:“仲子和,
杨帮主伤势沉重,极待救治,今晚到此为止,咱们不妨改日再一决胜负。”

  他用扇向空一展,正是收兵的暗记,四队铁卫武士迅疾后撤,公孙轩和缪千
里也向后疾退数步,作为断后,缓缓退去,了悟却趁机朝仲子和这边奔了过来。
公孙轩怒声道:“了悟,原来是你中途背叛了,好,天下虽大,只怕谁也庇护不
了你。”

  万天声大笑道:“少林弟子,自有少林寺庇护他。阁下不用替他耽心。”

  逢天游大声道:“公孙轩,老子随时候教……”公孙轩一行人行出老远,渐
渐消失。

  了悟突然朝仲子和面前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师叔,弟子一悟,从现在
起,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少林弟子,以赎前惩,还望师叔成全。”

  仲子和颔首道:“佛家有回头是岸这句话。你能及时醒悟,正是有慧根之人,
佛门广大,自可容纳你的,你且起来。”

  一悟垂泪道:“多谢师师成全。”依言站起。

  逢天游笑道:“一梧,你总算觉悟了。很好,来,逢某替你解了两处经穴。”
举手一推一揉,替他解开了两处禁穴。

  万天声望着远处,徐徐说道:“公孙轩是个心机极深的人,刚才虽被咱们唬
住,但若非一悟逃了回来,他可能还不死心,现在总算暂可无事,但他们这一行
人在此出现,不可能善罢甘休,明天咱们第一件事,就是最好和第一拔通济大师
等人取得联络,才能互相策应。”

  李瘦石道:“不错,咱们和第一拔相距不过半日路程,明日一早,咱们加紧
一点,傍晚差不多总可以赶上了。”

  一悟垂头道:“诸位掌门人在上,小僧不敢隐瞒,这两天来路上见到的记号,
乃是咒钵寺的人留下的,目的就是要小僧把诸位引到这里来,目前小僧也不知通
济大师在那里了。”

  仲子和听得一怔,说道:“这么说,咱们一时之间,无法和第一拨人取得联
系了?”一悟应道「是」。

  毕友三道:“那么咱们只好和第三拨人去联系了。”一悟道:“弟子愿意赶
回去找第三拨人。”

  仲子和道:“如此甚好。”一悟道:“事不宜迟,弟子此刻动身,天亮差不
多可以找到了。”

  仲子和点头道:“好吧,此事确实十分重要,你路上可得小心一些。”

  一悟道:“弟子省得。”说完,举步奔行而去。

  万天声道:“不知一悟是否可靠?”

  逢天游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既已醒悟,应该可靠的了……”话声未落,
突听十数丈传来一声洪亮的喝声:“了悟,你敢背叛咒钵寺,回去。”喝声入耳,
但听砰然一声,一条人影腾空飞起,倒飞数丈,跌落下去。

  仲子和看清来人正是一悟,急忙掠出,俯身问道:“一悟,你怎么了?”

  一悟双目失神,望着仲子和,喘息道:“是……咒钵寺……二……二师父…
…弟子……是少林……弟子……”

  仲子和想问他「二师父是什么人」,但看他眼神似有希冀之色,这就点头道
:“不错,你是少林寺的弟子。”

  一悟惨笑道:“那……就好……了……呃。”最后这声「呃」,就咽了气。

  仲子和看他从嘴角流出的鲜血中,杂有细碎的血块,显是被掌力击碎内脏所
致,心头暗道:“此人好深厚的掌力。”

  ※※※※※※※※※※※※※※※※※※※※※※※※※※※※※※※※※※※※※※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冷嘿,一道灰影凌空泻落,阴森的道:“仲子和,你们
己中龙涎草毒烟,这点瞒得旁人,如何瞒得过贫僧?”

  仲子和抬目看去,只见离自己不过寻丈光景,站立着一个灰衲和尚,此人中
等身材,微见矮胖,年约四五十岁,一脸具是阴厉之色,不觉迅疾后退了两步,
才道:“大师父如何称呼?”

  一悟被人一掌击毙,万天声等人自然都看到了,因此就在灰衲和尚泻落,仲
子和后退了两步的同时,万天声等六人不约而同迅速的朝前迎了上去,一下抢到
仲子和的身后。

  灰衲和尚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只是托大的道:“贫僧清净。”

  仲子和冷然道:“是咒钵寺来的?”

  “不错。”清净和尚道:“你问完了吧?”。

  仲子和道:“只不知大师父是咒钵禅师的什么人?”

  清净和尚已有不耐之色,沉声道:“贫僧自然是老禅师的门下。”

  仲子和正容道:“这就好,金钵禅师悲天悯人,消弥了武林一场浩劫,大师
父既是老禅师门下,如何还和白莲教余孽为伍?”

  清净和尚厉笑道:“老禅师久已不问尘事,咒钵寺原是白莲教的主院,现在
明白了吧?”

  他森寒目光,徐徐掠过七人,又道:“好了,贫僧还有事去,此处不能多留,
诸位檀樾,也该早些上路了。”说话之时,右手已经徐徐举了起来。

  仲子和喝道:“且慢,你可是要和仲某动手吗?”

  清净和尚道:“你们每个人接得下贫僧一掌,贫僧立时跺跺脚就走。”

  仲子和回过头去,似是侦求大家的意见,却朝六人暗暗使了一个眼色,一面
接口道:“大师父说了可算?”

  清净和尚道:“当然。”

  仲子和道:“那好,那就由仲某先来领教你的一掌。”他方才和大家使的眼
色,就是告诉大家,清净和尚只有一个人现身,自己这边,利在速战速决,最好
一举克敌,要大家准备。当然万天声等六人全是老江湖了,他的心意,自然全能
会意。

  清净和尚既已看出他们七人全部中了毒烟,已是强弩之末,如何会放在他心
上,口中沉笑一声:“好,你就第一个上路吧。”右手使举,一掌朝仲子和当胸
击来。

  仲子和早已有掌当胸而立,看他发掌,立即迎击出去。他身后六人也早已准
备妥当,在他掌势要发未发之际,一个接一个把手掌按向前面一人的后心,他们
要等到此际才出手,就是为了怕被清净和尚发觉。这一刹那,六人凝聚的一身功
力,迅疾汇集到仲子和的身上,由仲子和的右掌发出。

  这七个人,虽然每人虽剩下三成功力,但七个人加起来,就有二十一成,比
起平时一个人的功力。还增加了一倍有奇,这一记掌力,岂间小可?何况仲子和
这一掌,使出来的乃是少林寺的「金刚掌」。

  一道浑厚无伦的掌力,从仲子和掌心发出,当真是石破天的一击,清净和尚
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还会有如此一着,等到发觉不对,已经迟了,只感轰然一声,
胸口如中千斤巨石,顿时天旋地转,一个人立被震得两眼发黑,脚下登登的连退
了五六步之多。

  七人之中,逢天游排在最后一名,眼看仲子和一击得手,立即大笑一声道:
“要得。”这「要得」二字乃是大家约定的暗号,就是要大家快把真力传给他。

  因为他是最后一名,仲子和等六人听到他的暗号,只要每个人身向后转,伸
出手去,就可抵上每个人的后心,最后由罗天义把右手朝逢天游后心一抵,六人
的功力就一下转到他身上了。这是十分快速之事,清净和尚刚被震迟到第五步,
双脚还未站稳,逢天游一声不作,手中阔剑使了一记「穿云射月」,一柄阔剑扬
手飞出,化作一道丈许长的匹练,朝清净和尚当胸激射过去。

  这道匹练含蕴了七人二十一成功力,自然奇速无比,快逾闪电,清净和尚已
被七人二十一成功力的一记「金刚掌」震伤内腑,脚未站稳,剑光已穿胸射过,
一念轻敌,连哼声都来不及出口,人已往后倒去,被阔剑钉在地上。

  逢天游大笑一声道:“大功告成。

  万天声低声道:“他们又来了。”大家举目看去,果见二十丈外,正有二三
十条人影,迅速朝自己等人包围上来。这些人正是方才退走的公孙轩、缪千里所
率领的三十六名铁卫武士。

  原来他们早已跟着清净和尚而来,敢情他们退走之时,遇上了清净和尚,因
劳师动众,无功而退,还被清净和尚训斥了一顿,结果他自己夸下海口,要他们
只管等着瞧,凭他一个人就可以把仲子和等七人送上西天,所以公孙轩等人只好
在二十丈外停了下来。

  现在清净和尚不但没把七人送上西天,他自己却先去了极乐世界,因为他的
身份,高过公孙轩、缪千里二人,此时眼看清净和尚被杀,他们担待不起,只好
率同铁卫武士冲上来了。逢天游大笑道:“这样正好,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杀一个。”
口中说着,人已一跃而起,迅快的收回阔剑,七个人依然列成了七星方位,静待
应战。

  首先冲上来的是公孙轩和缪千里,一个摺扇当胸,一翻一覆,锋利如刀,一
个太极牌又厚又重,阉开生风,来势十分凶猛。万天声大笑一声:“公孙轩,万
某等你多时了。”挥剑迎了上去。

  宋德生仗剑站在右首,大声喝道:“缪千里,老夫在这里,你过来试我几剑。”

  公孙轩和缪千里攻上之际,三十六名铁卫武士也及时围了上来,但仲子和等
七人所列的七星方位,这是早就相度好的地形,他们背后是两棵交柯大树,树身
粗得要几人合抱。两组人只要挡住前面敌人,就可无后顾之忧,是以三十六名铁
卫武士纵然围了上来,也没有他们用武之地。

  万天声敌住公孙轩,一柄长剑展开黄山世家「万流归宗剑法」,再加他们四
人所汇集的功力,就有十二成之多,剑光宛如长江大河,声势极壮。

  公孙轩和他动上手之后,才发现万天声屹立不移,施展剑法,却始终没有施
展身法,原来他身后的李瘦石伸出左掌抵住他后心,李瘦石的身后是毕友三,毕
友三的身后是逢天游,他们果然中了毒烟,才要合四人之力和自己动手。

  他虽然有此发现,但万天声剑势凌厉,压力奇重,自己一柄摺扇别说抢攻,
几乎连挡都挡不住,逞论把对方逼开了。这一情势,自然无法支持多久,公孙轩
口中阴笑一声,左手扬处,五指箕张,突然凌空抓来。他使出来的乃是阴山派的
一记「七阴爪」,刹那之间,阴气大盛,令人顿有阴森之感。

  万天声身为黄山万松山庄庄主,家学渊源,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他使的是
「七阴爪」,口中大笑一声,左手同时抬起,朝前推出。他这一记使的是「霹雳
掌」,还是他尊翁昔年从天雷门学来的绝世神功。「霹雳掌」只是一种强劲震力,
它不是攻敌的掌功,而是专门对付敌人攻来掌力之用,任何劈空掌,隔山打虎掌
一类凝聚的掌力,「霹雳掌」都能把它一举击散。

  万天声也不知道这一记「霹雳掌」对「七阴爪」管不管用?但他却以全力击
出,因此这一掌的震力,自是相当强劲,一团掌风,就像铁锤般朝「七阴爪」上
撞击过去。

  公孙轩「七阴爪」出手,双方真力还没接触,他已经感到万天声这一记掌力
非同寻常,对方是合四人之力的一击,他自然也不敢硬拼。何况他使出「七阴爪」
的目的,是因自己以一柄摺扇,无法和万天声凌厉的剑势相抗衡,才以「七阴爪」
来缓冲一下,能够一击奏功,自是好好事,否则自己有这一缓冲,也可以缓过手
来。

  现在既然发现对方击出来的掌力,强劲无匹,就立即一招手,收回「七阴爪」,
人也藉机飞快的往后跃退,口中发出一声敞笑,右手摺扇倏地收回,抬腕之间,
抽出一柄长剑,朗声道:“万天声,在下只是为了换一下兵刃而已,咱们再在剑
上分个高下。”

  万天声也及时收回举力,沉哼道:“你早说了,万某一样会等你取出剑来再
出手的。”

  公孙轩道:“万庄主最好不要借别人之力,咱们两人放手一搏。”

  万天声冷哼道:“公孙轩,你说得好听,万某明人不做暗事;不错,咱们确
实中了你们龙涎草毒烟,但差幸及时发觉,并无大碍,咱们联手拒敌,情非得已,
你要和万某放手一搏,当然可以,那就要等天亮以后,此时咱们功力未复,你如
不想乘人之危,不妨先退,到时再来,万某一定奉陪,但据万某猜想,以你公孙
轩的为人,是决不肯放过这一机会的。”

  “万庄主说对了。”公孙轩深沉一笑道:“在下从不会放过有利的机会。”

  万天声冷笑道:“咱们纵然中了毒烟,但对你也未必是有利的机会。”

  公孙轩大笑道:“在下所以要换了兵刃,再试上一试。”

  万天声从他口气中自可渐渐听得出来,公孙轩若非在剑上有其足以自负的把
握,不可能说出如此自负的话来,不觉长剑一振,说道:“好,那你就来试试吧。”

  公孙轩沉喝一声:“好。”他缓缓举起剑来,在胸前一阵左右砍劈,舞起一
团剑花,突然足尖一点,身形飞纵而起,剑先人后,挟着强烈剑光,飞撞过来。

  要知黄山「万流归宗剑法」乃是武林中使剑最快的剑法,据说到了最上乘境
界,能在一招之间,劈出九十九剑,万天声也许还没有练到这个境界,但他练了
几十年「万流归宗剑法」,对任何快速剑招,自然都能一目了然。

  对方挟着一团强烈剑光飞击过来,换了旁人,也许无法应付,因为这团强烈
剑光,正以极快的速度凌空劈来,这团剑光就是由十七八道剑影所交织成的。你
如果挥剑硬接,只能接住他一剑的话,那么你身上就会连接他十六七剑,但对自
己来说,这是他自己送上来的了。

  万天声心头暗暗冷笑,右腕一振,手中长剑随着向上洒出。对方来势极快,
他发剑也不慢,就在闪电般一接之际,半空中顿时响起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金铁
狂鸣。大家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叮叮之声,一共响了一十八下,这也是说两人在这
一瞬间,就互相交击了一十八剑。

  公孙轩飞撞过来的一团剑光,倏然隐没,这同时,却另有三道剑光像闪电般
一闪而没,紧接着只听有人闷哼一声,一团人影像殒星般朝外飞泻出去。原来万
天声不但接任了公孙轩的一十八剑,还足足比对方多出三剑,这三剑自是公孙轩
的致命伤,这要换了一个人,定就丧命在剑下了,但公孙轩毕竟是阴山高弟,一
身功力极为可观。

  他这招「十八学士登瀛洲」,原是无人能封架得住,但他遇上的是黄山「万
流归宗剑法」,不但一连挡了他一十八剑,最后还多出自己三道剑光,心知要糟。
百忙之中,功运左手,使出一记「七阴爪」,硬挡对方剑势,一面吸气后跃,试
想「七阴爪」纵然厉害,三支剑光一闪而过,他一只左掌已被齐腕削断。

  但他总算逃过一劫,仗着一口真气,倒飞出去一丈开外,落到地上,又迅疾
后退了几步,才算站稳,右手长剑往地上一插,腾出右手连点了左臂几处穴道,
止住流血,然后右手朝铁卫武士一挥;切齿喝道:“你们还不上去,给我杀。”
铁卫武士听总管下达命令,那还待慢,一窝蜂般挥动朴刀,攻了上去。

  万天声仰首向天发出一声大笑,嗔目喝道:“武功雷岭已经放过你们,尔等
依旧怙恶不悛,那就休怪万某要大开杀戒了。”喝声出口,长剑也跟着急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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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苗疆狮王

  再说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和铁卫总领队缪千里两人,动上了手,已经打出百
招,依然僵持不下,谁也胜不了谁。宋德生一套「形意剑法」柔中有刚,吞吐之
间,纯出自然,他合三人之力,足有九成功力,但他只使出七成力道,还保留了
两成没全使出来。缪千里的太极牌却纯走阳刚路子,记记硬打硬砸,已经使出了
九成力道。

  如在平时,单打独斗,缪千里绝非宋德生的对手。如今一直打成平手,是因
缪千里身法灵活,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时而声东击西,时而似正实反,把一面
太极牌使得变幻莫测,主要就是企图把宋德生逼得脱离罗天义按在他后心的手掌,
那么他身后两人的内力,就无法输送到他身上了。

  宋德生却一直以逸待劳,不论你太极牌攻到那里,他长剑就跟到那里,以柔
化刚,以攻还攻,所以要保存两成功力,以防对方突出奇招,这也是两人打出百
招,一直难分高下的原因。现在敌我双方因公孙轩被万天声削断左掌,形势起了
变化。

  不,是缪千里因公孙轩的落败,心头暗暗惊凛,他们拖延时光,莫非功力已
在逐渐恢复之中?心念这一动,自然希望速战速决,在对方七人功力尚未恢复之
前,及早把他们解决了。想到这里,口中大喝一声,右手太极牌平胸推出,通住
对方长剑,左手同时倏然递出,一只手掌色呈黝黑,掌心微凹,一记「黑沙掌」
横击过去。

  宋德生看出他的心意,心中暗暗冷笑,长剑朝前点出,一下顶住了对方太极
牌,左手骈指若戟,振腕发指,一缕指风朝对方掌心「劳宫穴」戳去。要知他一
生勤练内家功夫,尤精点穴,指风出手锐利如锥,嘶然有声。

  缪千里身为铁卫武士总领队,自然也是大行家,骤听对方指风有异,心头不
由一惊,横击出去的一记「黑沙掌」,慌忙收转,不敢和对方硬接。他这一空隙,
正是予宋德生最好的机会,宋德生口中大笑一声,使出九成功力,一下贯注到剑
尖之上,本来顶住太极牌的长剑,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下从一十八分厚的太极
牌中间穿过,刺进缪千里的胸膛。

  缪千里但觉右胸一凉,急急往后疾退了三步。宋德生那还容你退下,左手一
指凌空点去,扑的一声,正中眉心,缪千里低呃一声应指倒下。站在缪千里身后
的铁卫武士救护不及,立即有四个人挥动扑刀冲了上来,另外两人慌忙扶着缪千
里迅速后退,但缪千里被内家指力击中眉心,早已气绝。

  公孙轩眼看缪千里又丧在宋德生指下,这下真把他气炸了肺,右手连挥,口
中不迭的喝道:“冲上去,给我杀。”

  他要报复,要把对方七人消灭,才要铁卫武士疯狂进击,但对方七人占了地
势上的便宜,四小队铁卫武士纵然共有三十六人之多,真正能够正面冲到敌人面
前的,最多也不过也几个人,其余的人就攻不到对方了。

  万天声曾经说道:“在武功山雷峰,已经放过你们,你们依然怙恶不悛,就
休怪我们大开杀戒了。”他这话并非空言恫吓,而是立即采取行动,长剑接连挥
出,登时剑光纷披,幻起一片耀目精练,宛如银蛇乱闪,同时也响起了一阵刀剑
光击的金铁狂鸣和几声垂死哀鸣的凄厉惨嗥。

  前面说过,万天声施展的「万流归宗剑法」,最多可以在一招之间劈出九十
九剑,他究竟能劈出几剑呢?除了他自己,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他方才和公
孙轩动手之际,一下破去对方「十八学士登瀛洲」之后,还多出了三剑,这就是
说他在这一招上,就曾劈出二十一剑。

  就以二十一剑来说吧,冲上来的如果是八个人,每个人就要分担他二、三剑,
但八个人冲上来的时候,只劈出了一刀,万天声在接下他们一刀的同时,对每人
还攻了一、二剑,他们并没有接得下,因此第一批冲上去的八人,都在攻出一刀
之后,就饮剑而亡,纷纷倒下。

  这时也正是宋德生刺倒缪千里的时候,公孙轩疯狂的挥着右手,不迭叫「杀」,
铁卫武士也就再次像冲锋般攻了上来。这回宋德生也出手了,他长剑疾划,一下
接住了两柄朴刀,左手随着振腕发指,扑扑两声,一下击中了两个武士的「眉心
穴」,应指倒下。

  万天声却比他快捷得多,一剑出手,就响起一阵连珠般叮叮大响,也在这阵
金铁狂鸣声中,扑上去的人就全数倒了下去。不过眨眼工夫,宋德生以形意门的
内家指功,击毙了五个铁卫武士,万天声三招剑法,就劈死了一十九名。四小队
三十六名铁卫武士,瞬息之间就死了二十四名之多。

  逢天游看得大声叫道:“喂,万庄主,你也留几个让兄弟过过瘾。”

  仲子和道:“万庄主,剩下的这几个铁卫武士,全由你打发了,咱们去活捉
公孙轩。”

  宋德生道:“不错,现在该咱们冲上去了。”他们三人互牵左手,仍由宋德
生当先,朝公孙轩冲去。

  公孙轩右掌虽被切断,但他右手还握着长剑,眼看四小队铁卫武士伤亡了三
分之二,自是气疯了心,此时骤暗宋德全等三人朝自己冲来,他双目尽赤,大喝
一声:“你们来得好。”右手长剑一抡,奋击出去。

  宋德生也大喝一声:“公孙轩,你此时弃剑投降还来得及。”两人在两声大
喝之中,已经双剑齐发,展开一轮恶战。

  宋德生左手紧握着罗天义的左手,仲子和跟在罗天义后面,只好以左手紧抵
他的后心。宋德生单独对付公孙轩,自己不能使用左手,对方左掌已被削断,自
可毋须防他左手。但十二名铁卫武士在宋德生等三人冲向公孙轩之际,他们之中
还有两个头目,一见情况不妙,立即分成两组,一组由一个小头目率领三名武士
退回来保护总领队,另一个小头目率同七人,不敢再向万天声等。四人发动攻势,
只是远远酌包围着他们。

  宋德生三人这一行动,如果再迟上一步发动,先把剩下的十二名铁卫武士解
决下,虽然不一定逮得住公孙轩,也是仅有公孙轩一人脱身的大获全胜,但他们
太性急了。这时宋德生和公孙轩正在激战之际,四名铁卫武士却朝仲子和、罗天
义两人扑去。

  这些铁卫武士个个久经训练,如在平时,仲子和、罗天义未必把他们放在心
上,但此时每人只剩下三成功力,这三成功力又要输送给宋德生,才能和公孙轩
动手。仲子和眼看四名武士仆攻过来,心头一急,手中长剑疾划出去,嗖的一声,
总算架开了攻向自己的一刀,但他抵在罗天义后心的左手不得不放开了。

  罗天义左手和宋德生互握,奋力挥剑,也只能架开右首一个武士的扑刀,另
一个武士一刀朝两人牵着的左手劈落,罗天义不得不把握着宋德生的左手放开。
这下宋德生突然失去两人输来的六成功力,只有靠他本身三成功力和公孙轩作战。

  公孙轩虽然失去左掌,但他一身功力丝毫未损,口中厉笑一声,长剑疾翻,
叮的一声,一下把宋德生的长剑磕飞,正好另一个武士欺到宋德生身侧,一刀朝
他肩头砍落。好个宋德生,总究不愧一派掌门,听风辨位,身形一侧,避开刀势,
左手振腕一指,用足三成力道,嗤的一声,朝那武士左眼射去。

  这是他数十年苦练的指功,自是指无虚发,那武士突觉左眼如中利簇,口中
发出一声惊叫,宋德生更不怠慢,右手一记「空手夺白刃」,握住他朴刀,右脚
随着踹出,把那武士踢开,立即一记「懒驴打滚」,扑地滚出。

  说也真险,他仅凭三成功力,发指、夺刀、滚了出去,公孙轩堪堪震飞他长
剑,剑光下落,宋德生已经滚出数尺之外。正好罗天义被另一名武土逼得连连后
退之际,宋德生一连几个翻滚,滚到了两人左右,他目光锐利,不假思索,使出
地趟刀法,刀光一闪,把那武士双足刖断,武士大叫一声,翻身倒下。

  宋德生慌忙一跃而起,叫道:“罗兄,快握住我左手。”罗天义急忙伸出手
去,握住他左手,公孙轩已经追扑而来。

  宋德生有罗天义相助,两人加起来就有六成功力了,大喝一声,朴刀当作长
剑,一记「独劈天门」,朝公孙轩欺来的人迎面劈去。他心头激起一腔怒火,这
一刀几乎全力劈击而出,势道劲厉无匹。公孙轩不敢轻撄其锋,急忙身形一闪,
避了开去,口中冷冷的道:“宋德生,看你还能劈得几刀?”

  这时最狼狈的还是仲子和,他以剩下的三成功力,力敌两名铁卫武士。如以
功力来说,铁卫武土在刀上使出来的八九成力道,和他三成功力,也不相上下,
若是一对一,还可打成平手,但对方却有两人,而且还是久经训练,善于联手对
敌,一左一右此进彼退,着着进攻。

  仲子和手中虽有一柄长剑,他平日大开大阖的使惯了,如今每一招出手,都
有力不从心之感,本来可以把对方一刀架开的,如今刀剑交击,会成为胶着状态,
是以常有顾此失彼的情形发生,在这种情况之下,只好尽量避实就虚,攻少守多,
步步后退,但饶是如此,依然有几处被划破衣衫、伤及肌肤、流血挂彩,仍得奋
战下去,这对仲子和来说,当真是时衰鬼弄人,数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

  再说万天声等四人,眼看仲子和等三人冲上去之后,已和公孙轩动上了手,
但八名铁卫武士却分散开来,不再向自己等人抢攻。逢天游忍不住道:“这几个
免崽子,他们不上来,难道咱们不会冲上去?”

  李瘦石道:“不成,他们分散开来,机动性较高,就针对咱们要合四人之力,
才能对付他们,行动较为缓慢,冲出去就易被他们击散……”

  话还没有说完,瞥见冲出去的仲子和等三人已被四名铁卫武士冲散,个别动
上了手,心头不由一急,忙道:“不好,仲掌门人被他们冲散了,我们得赶快上
去救援。”

  毕友三道:“咱们每人只剩下三成功力,冲出去,岂不又步上他们后尘?”

  万天声灵机一动,忙道:“不要紧,咱们四个人由兄弟领先,李掌门人以右
手拉住兄弟左手,咱们两人是正面的,然后由毕掌门人以左手拉住李掌门右手,
再以右手拉住逢老哥左手,是反面的,这样一旦有人冲上来,咱们就以口号变换
输送内力。

  譬如兄弟喊「一」,大家把内力输给兄弟,由兄弟出手,先解决当前的敌人,
然后由兄弟喊「二」,大家立即把内力输送给逢老哥,逢老哥就可以对付往咱们
后面来袭的敌人出手,这叫做首尾相应,就不惧他们把咱们四人冲散了。

  再说以这一方法和公孙轩动手,也一样可使他前后不能兼顾,只要消灭了对
方剩下的几个铁卫武士,仲掌门人三位就可以和咱们联手,截住公孙轩了。“

  逢天游道:“万庄主此计不错,咱们行动要快些才行。”四人立即依照万天
声所说,各自拉住了手,迅快把内力输送给万天声。

  万天声口中大喝一声,四人同时往前纵起,万天声长剑疾挥,朝前两个铁卫
武士劈去,他这一剑用上了十二成力道,剑光像万花筒般爆了开来,八九道森寒
电光,同时击出。两名铁卫武士骤不及防,急忙举刀封格,但两柄刀,怎么也封
格不开袭上身的四道剑光,惨号声中,首当其冲的两人立时倒了下去。

  八名铁卫武士本来只是围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冲出来,如今眼看四人手
拉手冲了上来,虽然两个同伴中剑倒下,但他们都是久经训练,其余六人不待有
人指挥,立即分散开来,从左右两边夹击而上,挥刀攻来。万天声一击得手,口
中低喝一声:“二。”立即把三人的内力,朝逢天游输去。

  逢天游更不怠慢,口中大笑一声道:“兔崽子,来得好。”

  阔剑乍展,一道寻丈的剑光,横扫出去,这一剑的威势,和万天声大不相同,
万天声使出的是快剑,你劈出一刀的时间,我已经连劈了四剑,使你无暇封格,
自然非中剑不可,逢天游却以气胜,一剑出手,宛如匹练横扫,席卷而出,无人
能撄其锋,剑光乍展,正好把左右挟击而来的六人一齐逼退,口中紧接着低喝一
声:“一。”大家又把内力往万天声输去。

  万天声身形跃起,右手疾挥而出,又是八九道剑光像闪电一般朝右首三名铁
卫追击过去。那右首三人刚被逢天游逼退,脚步还未站稳,但觉眼前剑光连闪,
四道人影连袂飞扑而至,心头大骇,要待后退,已是不及,急忙举刀封架,只听
一阵金铁狂鸣声中,三人同时倒下。

  另外三人,眼看万天声等四人朝右首同伴追击过去,这一机会那肯放过,不
约而同挥刀朝四人身后扑来。万天声手中长剑连展,倏地转身,把一片流动的剑
光带转,这一下,当真使得恰到好处。那朝身后扑来的三名铁卫武士像自己送上
来的一般,一下撞人八九道剑光之中,连吭声也没有,无声无息的一头栽了下去。

  逢天游大笑道:“万老大,逢某今晚当真大开眼界了。”

  万无声道:“善哉善哉,是兄弟大开杀戒。”

  李瘦石低声道:“快去接应仲掌门人了。”

  仲子和只有三成功力,力敌两名铁卫武士,手中虽有一柄长剑,却不敢和对
方两人硬碰硬砸,只有步步为营,避重就轻,以守代攻,施展挪移身法,处处躲
闪,对方两人使的是厚背朴刀,刀势直来直往,你越畏缩,他们的攻势就越凌厉,
几乎已是左右支绌,落尽下风,就在此时,突听逢天游大喝一声:“仲掌门人,
咱们来了。”

  仲子和听到喝声,精神方自一振,瞥见四道人影挟着一片纷披剑光凌空飞洒
而来。两名铁卫武士乍睹有人凌空袭击,立即舍了仲子和,挥刀迎击,只听叮叮
两声金铁交鸣,两人身上已经各自中了数剑,扑倒下去。

  仲子和大笑道:“四位道兄来得正是时候,再迟一步,兄弟真要撑不下去了。”
话声一落,立即仗剑朝公孙轩直欺过去,口中喝道:“公孙轩,目前只剩下你一
个了,你还是弃剑受缚的好。”声到剑到,一片寒光迎着洒出。

  宋德生、罗天义和公孙轩力搏了数招,就已落了下风,此时眼看万天声等四
人连快赶来,顿感压力一轻。仲子和也在此时一下掠到罗天义右首。叫道:“罗
掌门人,咱们三个人又联手了,这回别让公孙轩跑了。”罗天义急忙弃去手中朴
刀,一把握住了仲子和的左手,绕到了公孙轩左首。

  公孙轩长剑连挥,和万天声方拼了一招,虽然接下对方八剑,却被震得脚下
浮动,后退了一步。这时正好仲子和等三人再度联手,绕到他左首,仲子和大喝
一声:“公孙轩,老子在此。”

  他身上中了几处刀伤,对白莲教衔之切骨,如今只剩下公孙轩一个,恨不得
一剑把对方劈去,喝声出口,手中长剑嘶然有声,朝公孙轩侧面攻去。因有三人
合力,就有九成力道,这一剑含愤出手,剑光如黄河天来,凌厉之极,颇为壮观。

  公孙轩退无可退,只得身形斜侧,长剑急挥而出,但听叮的一声,双剑交击,
公孙轩又被震退了一步。刚才公孙轩接下万天声八剑之际,万天声早已喝了声:
“二。”他和李瘦石、毕友三三人的功力,立即输给了逢天游。

  逢天游就大喝一声:“公孙轩接老子一剑。”阔剑挥处,漾起三道剑光,斜
飞劈到,他这三剑几乎和仲子和的一剑分不出前后来。

  公孙轩早就防到绕到自己左首的三人会及时出手,却万万料不到逢天游也会
出手,他封开仲子和一剑之后,陡觉右后方剑风极盛,急袭而来,心头未免暗暗
一惊,百忙之中身形电旋,抬手一剑,横划出去,但听三声金铁狂鸣,公孙轩一
条右臂被震得隐隐发麻,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公孙轩眼看自己落入七人包围之中,本来估计他们只有两人可以出手,但现
在他们功力似乎在逐渐恢复,不但攻势愈来愈厉,每人的每一剑,又都集合了几
人之力,在内力之上,胜过自己甚多,不能和他们力拼。

  尤其左右轮流发剑,乘机夹击,自己更有顾左失右之虑,和他们这样打下去,
自己不但毫无胜算,简直非败不可,清净和尚就是自己前车之鉴!一念及此,不
等万天声出声,口中大喝一道:“公孙轩和你们拼了。”

  他双目尽赤,在大喝声中,长剑疾抡,发出一道快速绝伦的光芒,朝身外横
扫而出。这一剑他也用上了十二成功力,剑风激荡,阴气大盛,一丈周围,令人
有阴森之感。这当真是一人拼命,万夫莫敌,围着他的七人不觉后退了一步,万
天声、逢天游正待发剑。

  公孙轩一剑逼退七人,丝毫不懈,全身剑光缭绕,突然纵身跃起,化作一道
长虹,凌空越过七人头顶,飞出数丈之外,接连几个起落,就已飞奔出十数丈外。
逢天游大喝一声:“咱们快追。”

  万天声微微摇头道:“咱们要几人联手,行动不如他快捷,无法追得上他了。”

  李瘦石道:“不错,公孙轩只有一个人,行动俐落,追不上他就算了。”

  逢天游怒声道:“这个直娘贼,今晓便宜他了,下次再给老子遇上,绝不让
他再有逃生的机会。”

  罗天义大笑道:“今晚便宜的不是公孙轩,而是咱们,试想咱们若不是逢老
哥经验丰富,及是警觉,咱们连这三成功力都将不保,咱们仅凭这三成功力;不
但杀了白莲教孽徒清净,和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还把三十六名武士都消灭了,
公孙轩纵然逃走,也留下了一只左手,这一仗,胜得侥幸,岂不叨天之幸?”

  万天声道:“罗掌门人说得极是,咱们虽获全胜,也惊险之至,现在已经快
四更天了,距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大家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咱们功力,也慢慢
的可以逐渐恢复了,总要等功力恢复了,才能设法和后面的第三拔人取得联络。”

  ※※※※※※※※※※※※※※※※※※※※※※※※※※※※※※※※※
※※※※※再说第三拨是由东海采荠叟莽空领队,同行的有洞庭钓叟望、白鹤门
松阳子、武功门邵南山、华山齐逸云、齐少云父子、夏天放、丐帮帮主李铁崖、
和长老向凤亭、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还有二十名丐帮弟子,为四拨人马中
的中军。

  一行人因前面已有第一、第二两拨人在先,他们只要依照前面留下的记号赶
路,何处打尖、何处投宿,一站站的跟下去,就不会错。这是第三天傍晚,赶到
大姑岭,四面山岗起伏,没有一户人家。这一路都是由丐帮长老姜长贵率同丐帮
弟子打前锋,到了这里,几名弟子回来禀告,说是四处找不到第二拨人留下的记
号。

  姜长贵奇道:“这不可能,咱们一路依着记号来的,他们经过这里,不可能
会没留记号的。”

  几名弟子异口同声的说着:“回长老,附近几里之内,确实找不到一点留下
的记号。”

  姜长贵道:“难不成他们第二拨的人会平空飞走了不成?”

  向观亭道:“天都快黑了,依兄弟看,不用再找记号了,咱们就在这里过一
夜算了。”

  姜长贵点点头道:“兄弟去向帮主禀告一声,看看会长的意下如何?”

  他还未走近,李铁崖已洪声笑道:“姜长老,咱们可是要在此歇脚吗?”

  李铁崖环目四顾,捋须道:“好是好,这里是四面环山的平地,易攻难守…
…哈哈,咱们有这许多人,还怕人家袭击不成,就在这里好了。”姜长贵应了声
「是」,立即命丐帮弟子叠石起灶,汲水烹茶,众人也各自找一处树下或大石旁
坐了下来。

  松阳子道:“奇怪,仲掌门人一行,怎会到了这里,就没有记号了?”

  邵南山道:“道兄耽心他们什么?他们这一行七人,个个都是老手,还怕出
事不成?”

  松阳子微微颔首道:“贫道似乎有些预感,咱们虽分成几拨,但已落在人家
计算之中,一路上未必会平静无事……”

  李铁崖洪笑一声,接口道:“那不是正好,咱们在途中多消灭一个贼徒,就
少一个贼徒。”说话之间,丐帮弟子已经沏了一大壶茶,又取出十几只饭碗,一
起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之上。

  姜长贵取起茶壶,在十几只饭碗中倒满了茶,一面说道:“会长,各位掌门
人、各位道长,请用茶。”

  东海采荠叟大笑道:“这一路上,贵帮弟子,真是辛劳备至,又要作向导,
又要作侍候,又要作火头军,甚至连茶水都准备周到,这样的行军,使得咱们几
个老头都一点不觉得跋涉之苦,这些都该归功于李帮主领导有方。”

  李铁崖也大笑道:“会长夸奖,兄弟有点受宠若惊。”话声甫落,口中忽然
轻唉了声,抬起鼻子,朝空中嗅了一阵,才道:“好奇怪,大姑岭经常有行旅来
往,并不荒僻,怎么会有大群猛兽出没?”

  洞庭钓叟奇道:“李帮主怎么知道有大群猛兽在这里出没呢?”

  李铁崖道:“兄弟刚才闻到一阵天风吹过,隐隐似有野兽的腥昧,这种腥味,
属于虎豹一类。”

  洞庭钓叟道:“会有这种事,这里从未听说过出什么猛兽。”

  “奇就奇在这里。”李铁崖连连向空嗅动,一面接口道:“但兄弟决不会闻
错,而且这一群猛兽为数还不少呢。”

  东海采荠叟突然心中一动,低声道:“会不会是白莲教匪徒在这里设下了陷
井?”

  洞庭钓叟道:“老哥是说他们企图用猛兽来对付我们?这不可能,凭他们白
莲余孽,能有多大的本领?”

  东海采荠叟微微摇头,神色凝重的道:“有此可能,兄弟早就听说野人山的
狮王苗飞龙已和白莲教有了勾结,后来天南庄中秋之会,不见狮王现身,正感奇
怪,如今另有一股白莲教余孽在江湖出现,狮王和他们勾结,也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此人善于驯兽,能役狮虎,如此人在这里设伏,就不好应付,大家要多加小
心才好。”

  这时丐帮弟子已给大家送上晚餐,有酱蹄、牛肉、卤蛋、馒头等,几人也就
不再提及李钦崖闻到腥风之事,各自吃喝起来。李铁崖总觉得事出有因,兀自放
不下心,吃了三个馒头,正在拿起饭碗喝茶之际,鼻中又闻到一阵浓重的兽腥昧
飘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惊,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姜会长,事情果然有些不对,
咱们可得赶快准备才好。”

  东海采荠叟听他说得如此郑重,点头道:“李帮主想必胸有成竹,你看咱们
要如何准备,你就说出来大家听听。”

  李铁崖道:“以兄弟判断,对方在咱们四周,设下埋伏,想以猛兽来对付咱
们,这些猛兽,伏在四周,不闻一点声音,可见都是久经训练,咱们对付这些猛
兽,就要布成方阵,能够坚守,才能破敌……”

  说到这里,急忙朝四名长老吩咐道:“向长老,你们四位各率本帮弟子七名,
迅速利用四周大石,在石后挖掘一条可以伏下你们八人的壕沟,最好也能和其他
三处相通,互可支援,待会如有猛兽冲来,你们身上各有匣弩,但必须节省使用,
看到了才射,好了,快去吧。”

  向凤亭、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四人答应一声,各率七名弟子,分向东南
西北四个方向,利用山坡间的大石,在石后挖掘起地道壕沟。李铁崖又朝东海采
荠叟等人说道:“待会如果有猛兽冲来,诸位道兄就要立即上树,并和咱们四周
壕沟互相配合,多利用暗器,如无暗器,也要多捡些石块备用,非把这些猛兽全
数消灭在阵前不可。”

  邵南山道:“猛兽有这么多吗?”

  李铁崖道:“数量绝不会少,否则消灭不了,咱们这些人。”

  齐逸云道:“咱们趁对方还没发动,快去多捡些石块备用。”同时他们也各
自分配好方向,东首树上东海采荠叟、李铁崖、壕内向凤亭率七名丐帮弟子。

  南首树上洞庭钓叟、松阳子、壕内白继善率七名丐帮弟子。西首树上邵南山、
夏天放、壕内王有福率七名丐帮弟子。北首树上齐逸云、齐少云父子、壕内姜长
贵率七名丐帮弟子;另外两名丐帮弟子可随时增援任何一处。

  不过顿饭工夫,四周壕沟已经挖好,又去捡了许多树叶,堆到大石前面,只
要发现猛兽,立即举火,野兽都是怕火光的,同时在柴堆之间,还留了空隙,让
躲在壕内的人,可以用匣弩向外发射。大家去捡了许多石块放到各人身边,一切
都已准备就绪。

  除了丐帮弟子由两位长老率领,早已隐入战壕之中,东海采荠叟等人,依然
各自踞坐在大石上,静待对方发动。但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不见一点动静,只是天
风吹来,大家都可以闻到腥膻的兽味,证明李帮主说得不假了。

  ※※※※※※※※※※※※※※※※※※※※※※※※※※※※※※※※※※※※※※

  洞庭钓叟目光四顾,低声道:“奇怪,对方既然驱使兽群,布下陷阱,怎么
还不发动呢?”

  李铁崖道:“可能在等什么人,要这人到了才发动。”

  东海采荠叟道:“那一定是狮王苗天龙。”

  邵南山道:“此人一向住在野人山,从未到过中原,江湖上虽闻其名,却从
未见过其人,不知他除了驯兽之外,武功如何?”

  齐逸云道:“我大师兄昔年去过苗疆,也没见到其人,只是听说苗天龙力大
无穷,双手可以生裂虎豹,野人山周围百里,都叫他苗爷爷,视同神人,武功应
该不错。”大家坐在大石上,好像是在闲话家常,现在一更已尽,二更初交,半
个残月渐渐行到中天。

  就在此时,东南首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东海采荠叟老儿、丐帮
李铁崖等人,都在那里吗?”此人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极足,话声犹在十余丈
外,听来如同对面说话一般。

  接着有人应了声:“是。”

  那苍老声音又道:“为师不想让你们死得不明不白,你上去叫他们答话。”
那人又应了声:「是」,果然朝前走来,这时只见两条人影,跟在那人身后,飘
然行来。

  此时虽在黑夜,但东海采荠叟一行人,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对方走到五
丈距离,已可藉着月色,看清来人面貌。走在前面一人,年约四十七八,头戴毡
帽,身穿青布棉袄、扎脚绔、浓眉扁脸、肤色黝黑、腰间佩一柄苗刀,看去极为
剽悍。

  后面两人,一个是苍髯秃顶老者,年约七旬,身穿一件仅及膝的半截青布棉
袍,腰间插一支旱烟管,生得豹头环眼、狮鼻海口、连鬓苍须,目光炯炯如电,
有着一股逼人威气,一望而知他定是狮王苗天龙了。和他走在一起的是一个身穿
青布长袍脸形瘦削的中年人,他虽和狮王同行,却有着一份谦卑神情,对狮王似
乎十分尊敬。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直走到距大家四五丈远处,才站定下来,大声说道:“家
师请东海采荠叟、丐帮李帮主答话。”

  东海采荠叟回头笑道:“他们指名要老朽和李帮主答话,诸位道兄就不用和
他们照面了。”口中说着,人已从大石上站起,和李铁崖一同走前了几步,登上
南首一堆山石,面向对方,拱拱手道:“老朽东海采荠叟。”接着指指李铁崖,
又道:“这位就是丐帮的李帮主,不知二位是何方高人?夤夜而来,有何见教?”
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

  苍须老者狮王苗天龙站在三丈前面,但黑夜之中,犹可看到他双目发出来的
光亮,闻言仰首大笑一声道:“老夫苗天龙,他是咒钵寺护法会总管祁士杰。”

  采荠叟故作惊奇的道:“老哥莫非就是野人山狮土苗天龙,哈哈,老朽闻名
多年,幸会幸会。”

  李铁崖也道:“兄弟也久闻狮王大名,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老哥。”说着连
连拱手。

  苗人性直,苗天龙眼看对方二人听到自己名字,神色欣然,大有相见恨晚之
意,心头自是极为高兴,掀髯大笑道:“苗某一向居住野人山,想不到中原武林
还知道有苗某其人。”

  东海采荠叟道:“苗老哥久居苗疆,从未到过中原,此次夤夜赶来,不知有
何见教?”

  苗天龙道:“老夫此次前来中原,是因中原武林对白莲教有着极大误会,形
同冰炭,几十年来,一直积不相容,”白莲教乃是佛门支派。并非邪恶之流,老
夫为了同是武林一脉,才来作个调人的。“

  李铁崖道:“苗老哥这是听信了一面之辞,这位祁老哥既是咒钵寺护法的副
总管,应该认识金钵老禅师了。”

  祁士杰应声道:“李帮主说的正是家师。”

  “那就好。”李铁崖道:“老禅师因姬七姑假白莲教之名为恶,和各大门派
为敌,于八月中秋在武功山雷岭破去姬七姑阴极真气,解散天南庄武士,消敉一
场杀劫,武林方庆安宁,不料又有另一股白莲教夜袭少林寺,至今尚未解围,祁
老哥既是老禅师门下,就该去解少林之围才是。”

  祁士杰深沉一笑道:“在下奉家师之命,调查中原武林,何以如此敌视白莲
教,甚至非要赶尽杀绝不可,经长时间的观察所得,竟是东海采荠叟和你李帮主
等一小撮人在武林中挑拨起来的,今晚找上二位,就是希望你们最好和白莲教化
敌为友,莫为己甚,否则衅非我启,下切后果,当由二位负责了。”

  采荠叟微哂道:“祁副总管要咱们和白莲教化敌为友,这也不难,只要白莲
教不再为恶,不再与武林为敌,自然可以化敌为友,但白莲教围攻少林寺,又作
何说呢?”

  祁士杰道:“少林寺一向把白莲教视作眼中钉,一再和本教为敌,本教可以
和任何一个门派和平共处,唯独少林寺则非铲除不可。”

  采荠叟道:“如此说来,咱们就无法谈得拢了。”

  祁士杰道:“阁下是说不愿和本教化敌为友了?”

  采荠叟微笑道:“祁副总管大概早就知道老朽一行是支援少林寺去的了”

  祁士杰冷笑道:“你们自身尚且难保,还能去支援少林寺吗?”

  李铁崖大笑道:“祁副总管这是在威胁咱们了?”

  祁士杰冷冷的道:“在下只是提醒二位而已。”

  采荠叟目光一抬,朝苗天龙道:“苗老哥不是说来给咱们调停的吗?原来是
如此调停的?”

  苗天龙道:“只要二位有化敌为友的诚意,苗某自然乐意为你们双方作个调
人。”

  采荠叟道:“只不知如何才算有化敌为友的诚意呢”?

  祁士杰接口道:“二位如有诚意,家师要在下带来了平和丹,只要二位各服
一粒,消除胸头戾气,自可化暴戾为祥和,从此可与本教和平相处,不会再生嗔
念了。”

  李铁崖大笑道:“原来你们所谓和平相处,就是如此。”

  祁士杰道:“家师深通佛理,希望化解大家的嗔念,让武林中人呈现一片祥
和,这有什么不对?”

  采荠叟点头道:“老朽明白了,金钵禅师假手李姑娘破去姬七姑阴极真气,
只是消除异己的手段而已,除去他小师妹,白莲教就可以全归他一个人了,可惜
大家全被他蒙在鼓里,以致天南庄所有的人,全为他收罗去了,令师手法果然高
明得很。”

  祁士杰冷然道:“可惜你们知道的已经迟了,如今成了壅中之鳖,除了和本
教合作,已无第二条路可循。”

  “那倒未必。”采荠叟一手捋须,微哂道:“老朽等人从不受人胁逼,白莲
教有些什么伎俩,只管使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

  祁士杰朝苗天龙躬身一礼道:“前辈都听到了,家师早已说过,他们存心和
本教为敌,毫无诚意可言,前辈请下令吧。”

  苗天龙点点头,唔了一声道:“他们果然顽固得很,老夫让你们看看阵仗,
也许他们会接受老夫的劝告也说不一定。”说到这里,朝站在他身侧的徒弟吩咐
道:“你退回去,亮个阵仗给他们瞧瞧。”他们两人话说得较轻,采荠叟和李铁
崖只看到他们低声交谈,然后看到苗天龙那徒弟躬了躬身,迅速往后退去。

  李铁崖也低声朝采荠叟道:“姜会长,看来他们就要发动?”

  采荠叟道:“不要紧,咱们早已有了应变准备,大概不妨事的。”

  苗天龙那徒弟迟到十丈以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面三角小红旗,向空挥了挥,
这一刹那,但见十丈以外,东南西北四方,同时出现了十二个人。南首就是退下
去的苗天龙徒弟居中,他左右是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衣靠的壮汉,其他三面,每面
都有三个黑衣壮汉。

  采荠叟看得心里暗暗奇怪,对方所谓阵仗,原来只是这区区十二个人。就在
他心念方动之际,只见南方居中那人忽然举手向空轻轻拍了一掌。他这尸双手这
一拍,顿时响起几声震天价的虎吼。那首徒连拍三掌,虎声也连续大吼了三声。

  这一阵吼声响处,当真有山林震撼,风云丕变之威,吓得树林间夜鸟惊飞,
狐免乱窜,声势极为壮盛。采荠叟听得心头暗暗震惊,今晚若非李帮主事先闻到
气味,早作准备,这群猛兽冲了过来,自己这一行人中,至少也有半数以上的伤
亡。

  他心念尚未转完,东、西、北三方,居中那个壮汉也依次双手举空,拍起掌
来,他们带来的这群猛兽,果然都是久经训练,每个人拍一掌,它们就吼一声,
次序井然,由南而东,而西而北,四个方向,一共大吼了九声。

  李铁崖凝神话听,东南两个方向乃是虎吼,西北两方则是豹啸,仔细辨别,
每一方少说也有五头之多,总共就有二十只虎豹环伺四击,如果一旦放出,这些
猛兽经过训练,自然要比一般野兽更为凶猛得多。九声大吼之声,立时停止下来,
这一停,山林间就显得格外静寂。

  这时响起苗天龙的一声怪笑,说道:“二位都听到了?老夫豢养的虎豹,就
在尔等四周,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全体出动,这些虎豹,经老夫多年训
练,都能矫捷善战,生裂敌人……”

  “哈哈。”采荠叟突然大笑一声,打断苗天龙的话头,目射棱光,正容道:
“老朽久闻狮王苗天龙,隐迹野人山,约束山中狮虎,不得伤人,是以深得苗人
爱戴,虽未远来中原,但中原武林提起狮王来,莫不翘起大拇指,交相称誉。但
听了阁下方才一番话,简直不分是非,和白莲教沆瀣一气,尤其是说你训练的狮
虎,如何矫捷善战,生裂敌人,以善于残杀人类沾沾自喜,那么不但你豢养的这
些畜生该死,你指挥畜生杀人,更加该死了。

  中原武林伸张的是正气,诛伐的是邪恶,不受胁逼,也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你如尚有良知,速即率领这些畜生,返回野人山去,如果执迷不悟,依然想和白
莲教勾结,老朽可以断言,决无好收场,是去是留,为善为恶,悉在阁下一念之
间,你自己去三思吧。“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辞严,苗天龙听得不禁为之一呆,目中流露出茫
然之色,转过脸去,朝祁士杰道:“老夫该怎么办?”

  祁士杰忙道:“他胆敢在苗前辈面前胡说八道,这就是对苗前辈不敬,应该
格杀毋论。”

  苗天龙面有为难之色,沉吟道:“但东海采荠叟和丐帮帮主,都是名重武林
之人,老夫杀了他们,武林中人岂不要指责老夫纵兽伤人,滥杀无辜……”

  祁士杰道:“今晚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还会有谁知道?”

  苗天龙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采荠叟老儿对老夫不敬,老夫要亲自和他
较量较量。”

  祁士杰心中暗暗焦急,忙道:“教训这些人,何用你老亲自出手?只要你老
挥一下手,自有你老门下指挥虎豹和他们作战……”

  “不。”苗天龙口中吐出一个坚决的「不」字,续道:“东海采荠叟在武林
中年高德劭,声名卓著,老夫非亲自和他较量较量不可。”

  两人话声虽然不响,但双方相距不过三数丈远,采荠叟和李铁崖自可隐约听
到几句,心中不禁暗暗怀疑,狮王苗天龙何以毫无一点主见?莫非他被白莲教暗
使手脚,服过他们的「平和丹」,心志受有控制不成;但又有些不像,他坚持要
和采荠叟较量,这一点看来,就不像心志受人控制了。

  只见苗天龙目光一抬,洪声道:“老夫久闻东海采荠叟之名,咱们不用多说,
老夫先跟你较量较量。”

  采荠叟早就计算好了,他要和自己较量,正好可以延缓群兽的攻击,自己如
果能够一举把他击败,再以激将之法,以他一向刚惧的性格,就会率兽离去了。
因此苗天龙话声一落,采荠叟大笑道:“老朽也正有此意。”

  苗天龙伸手从他腰间取出两尺长的古藤旱烟管,沉笑道:“来、来,老夫候
教。”

  李铁崖道:“姜会长,让兄弟先去会会他。”

  采荠叟大笑道:“狮王指名要和老朽较量,老朽这把老骨头还能耍上几剑,
李帮主只要替老朽掠阵就好。”说完,举步走了上去。

  李铁崖看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一手提着镔铁打狗棒,跟着走上前去。
洞庭钓叟、松阳子、邵南山、齐逸云、齐少云父子,和夏天放几人,听到方才一
阵虎豹吼声,对方在四周埋伏猛兽,看来今晚这场人兽大战,在所难势,洞庭钓
叟因采荠叟、李铁崖二人和对方答话,站在南方,就和松阳子商量之后,以「传
音入密」通知李铁崖,要他们二人改守南方,自己和松阳子改守东方。此时趁采
荠叟、李铁崖二人朝前行去之际,就各自悄悄移动,站到各人早已选择好的大树
下站立,只要对方放出猛兽,这边的人就可很快上树。

  采荠叟手拄龙头杖,一直走到离苗天龙身前一丈来远,才行站停下来,把龙
头杖朝地上一顿,插入土中,然后抬头含笑道:“老朽已有多年未曾使到了,可
能荒疏太久,还请苗老哥手下留情。”话声一落,才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柄长剑,
但听呛的一声,寒光闪烁,照人须眉,口中说了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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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智退强敌

  苗天龙性子较急,已经等了好一会,看他掣剑在手,洪笑一声道:“好剑,
阁下那就接招了。”声到人到,倏地欺来,手中旱烟管一记「金鼓齐鸣」,急袭
而至,他那旱烟筒大如拳头,金光闪闪,出招之快,宛如电闪雷奔,嘶然生风。

  采荠叟剑势一引,人随剑走,偏身解开,但在闪出之际,剑势悠然,使了一
记「顺水划棹」剑光朝右后方斜扫过去。这一记避招进招,使得纯出自然,不带
半点火气,妙在若无其事之间,就予对方以还击。苗天龙一招落空,瞥见剑光一
闪,朝右腿削来,旱烟管急忙朝外挥出,依然撩了个空,原来采荠叟已随着剑势
转过身来,一点剑芒又朝自己右肩点来。

  苗天龙大吃一惊,急急后退一步,但他如何咽得这口气?却在退后一步之后,
口中暴喝一声,挥动旱烟管,疾冲而上。这下心存暴怒,出手更如雷霆万钧,但
见足有拳头大的点点金芒,宛似漫天冰雹,朝采荠叟四周洒来,呼呼风声,挟着
轻啸,盈耳不绝。

  采荠叟依然从容不迫,把一支长剑使得有如迥风舞柳,挥洒自如,护住全身,
一道剑光,左右盘旋,长剑并没有直接和对方接触,但从他剑上发出来的内家劲
气,却把一颗颗密如冰雹的旱烟管一记记挡了开去。采荠叟这一手「东海派剑法」,
真可以说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李铁崖练剑数十年,丐帮有一套「屠狗剑法」可以说是武林中别出蹊径的怪
异招法,出剑不按常理,他看过各大门派的剑法,一向都自认除了黄山「万流归
宗剑法」之外,各大门派的剑法,都失之于正,太过呆板,并不足观。

  但此刻站在采荠叟身后一丈光景,看到他使出来的剑法并不奇奥,悠然若往,
翩然而来,涵虚若实,从容自如,一派以静制动的内家功夫,全在剑上表现出来。
心中不禁暗暗惭愧,可见剑术一道,要参上乘境界,还是要从正派剑法着手,丐
帮的「屠狗剑法」,虽以奇诡著称,总归落了野狐禅。就在他沉思之际,突听一
阵叮叮轻响,剑光、金芒,刹那尽灭,场中两人已经错了开去。

  苗天龙瞪着一双精光熠熠的铜铃大眼,厉笑道:“阁下剑法果然高明得很。”

  采荠叟微笑道:“苗老哥过奖,你也不差。”原来方才一阵叮叮轻响,是双
方兵刃交击,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居然铢两悉称,不分上下。

  “哈哈。”苗天龙又是一声大笑,说道:“很好,你再接老夫几招试试。”
人影一晃而至,但见几点金芒,快如掣电,疾向采荠叟当胸激射过来,人影堪堪
欺近,左手五指勾曲,同时抓到采荠叟右肋,离前衫也不过数寸。

  采荠叟还是不慌不忙,右足后退一步,剑势轻折,雪亮的剑锋不知何时已经
像扇面般在右肋展现,苗天龙抓去的一记「虎爪」,几乎就像是自己凑上去的一
般,若是再往前一寸,就会割上手腕,甚至可以把你整只手掌削下来。

  苗天龙大吃一惊,急急收回左掌,再次往后跃退,这下当真把他激得怒恼无
比,口中发出连声厉啸,人如疯狮,挥动旱烟管,急扑过来。他虽然运起十成功
力,全力扑击,采荠叟还是剑势悠然,如挽如推,若即若离,运得顺乎自然。

  这一情形,不但苗天龙心里明白,观战的人也看得出来,苗天龙纵然武功了
得,但采荠叟在剑术上已达炉火纯青,高过苗天龙不止一筹,这一场激战,采荠
叟只是不愿伤人,处处剑下留情。苗天龙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一向妄自尊大惯
了,此刻当着祁士杰和他门下弟子,一时之间下不了台,只好和采荠叟拼命苦战
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祁士杰看得不禁暗暗焦急起来,他是奉命陪同狮王来的,也负
有监视之责,心中暗道:“你身居苗疆,以能役使野兽得名,今晚之局,只要放
出虎豹来就变好,怎能舍己之长,和人家比拼起武功来?如今败象已露,再不及
时发动,就来不及了。”一念及此,就撮唇低啸了一声。

  要知狮王苗天龙和他们四大弟子都被白莲教暗中下了「平和散」,是以纵然
没有狮王下令,门下弟子也会听命于祁土杰的了。因此他低啸甫起,埋伏在十丈
外四面的苗天龙门下四大弟子立时同时举手向下一挥,他左右两人同时朝隐伏已
久的猛兽打了个驱使的手势。但听四面虎豹齐吼,纵扑而出,这份声势,确然十
分吓人。

  丐帮帮主李铁崖心头蓦然一紧,右手紧握镔铁打狗棒,运起全身功力,正待
及时击出,那知放出来的五头猛虎,大概因管理它们的人发出的命令,是要它们
往前冲上去,何况场中有苗天龙和采荠叟正在动手,它们只当采荠叟和李铁崖是
老主人的朋友,因此五头猛虎就毫不理会场中三人,虎吼着掠过三人身边,朝前
方扑去。

  洞庭钓叟、松阳子、邵南山、夏天放、和齐逸云父子在这一瞬间,就各自纵
身跃登上附近的大树。躲在四处壕沟中的人,也分工合作,立即各自依计行事,
东首向风亭,南首的白继善,西首的王有福,北首的姜长贵,四位丐帮长老负责
点火,他们早已在大石前面,堆放了一大堆枯枝柴草,而且还在草中间,放置了
各人身上都带着的丐帮特制助燃剂。

  这时四位长老把火摺子用力朝枯枝堆上一掷,四处大石前面同时响起轰然一
声,立即火光烛空,熊熊燃烧起来。对方放出来的这些虎豹,纵然平日久经训练,
但总不及人类的智慧,丐帮四位长老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们一直就注视着
祁士杰的一举一动,他口中发出低啸之声,站在四周十丈以外的苗天龙门下举手
向下挥落。

  他们就料到对方这一手势可能就是放出野兽的暗号了,这就立即把手中的火
摺子准备好了,计算野兽奔扑而来的速度,引燃枯枝,因此正当四群虎豹扑近大
石之际,四处火堆同时点燃,火光烛天而起。只要是野兽,莫不惧怕火光的,因
为它们身上长毛,乃是易燃之物,它们发威奔扑而来,看到大石前面火光突起,
自然会稍现踟蹰不前。

  这一刹那,躲在壕沟内的七名丐帮弟子,都已看清楚了,每人手持匣弩,立
即各自对准了面前的目标。他们暂时且不发射,这是帮主交代的,匣弩虽可连续
发射,但对方是久经训练的野兽,和山林间野兽不同,你发箭射它,也许它学会
了躲闪,一击不中,就很难射中它了,即使被你射中,如果不能射中它要害,你
可能会被它撕裂了。

  所以第一必须镇定,第二要对准它要害下手,一旦发射,务必把它射死,第
三、野兽奔近火堆,自然会出现畏缩不前,这时苗天龙手下山一定会发出催促的
口令,你们要等它们跃起之际,取它咽喉、腹部,即可一击得手。

  现在火光乍起,野兽奔近火光前面,果然趑趄不前,紧跟在野兽后面的三名
壮汉果然有人从口中发出了低啸,野兽听到啸声,果然大吼一声,前足人立而起,
朝前飞扑,企图越过火堆。这一切,都落在李铁崖预料之中。

  每一壕沟中,除了一位长老,隐伏的七名丐帮弟子,手中都持有匣弩,现在
火堆前面,却只有五头野兽,有五支匣弩,就够对付了,余下的两人,就可以留
作后备人员。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实则这些虎豹的行动何等速捷,十丈距离,
只要几个纵跃,就已奔近大石,火光乍起,苗天龙门人口中发出低啸,野兽纷纷
跃起,前后也不过是转瞬间事。

  七名丐帮弟子中有五人手持匣弩,每人眼睛一霎不霎的紧紧盯住一头虎豹,
已经瞄准了多时,此时这些虎豹纷纷凌空跃起,成为飞靶,这一刹那间,但听一
片轧轧之声大作,一支支弩箭连珠般激射而出。

  要知这三十名丐帮弟子,都是百中挑一,精选而来,个个都有一身极好的武
功,使用匣弩,不费什么气力,对面的一头虎豹,早就瞄准好的,只要按按机簧
就好,何况如果射别的野兽,会到处乱窜,今晚的猎物,它们有目标,就是从自
己面前跃起,凌空跃过火堆,跃登大石,但跃登大石,就要从自己面前跃起,虽
是飞靶,发射匣弩,却十分方便,只要从它跃起之时发射,可以一直仰着向空射
击,一排放射出去,它的咽喉和腹部全在射程之中,没有躲闪的机会。

  即使第一箭没射中,这段时间中,你还可以射出三到五支,只要射中一两支,
这种匣弩威力强大,任你虎豹久经训练,也非倒下不可。轧轧之声乍起,但听一
阵野兽的哀号厉嗥之声,也紧接着响起,二十头虎,差不多全都跃过火堆,跃上
大石,差不多胸腹间都已中了两三支弩箭,有的扑到地上,就已一动不动,有的
还在作垂死挣扎,发出惨厉的吼声。

  躲在壕沟中发射匣弩的五名丐帮弟子,也在此时,由一名长老率领,口中发
出一声大喝,纷纷从壕沟中跃出,登上大石,匣弩轧轧怒号,跟着朝猛兽后面一
阵猛射,连隐身树上,手中早已准备好石块的几位掌门人,都还来不及出手,从
四面扑来的二十头虎豹,业已全死在匣弩之下。

  那跟着虎豹后面奔来的三名壮汉,眼看对方匣弩齐发,虎豹失利,心中不禁
大怒,丐帮弟子跟着虎豹之后,跃登大石,正在发射匣弩,他们三人一声不作,
也迅疾如风朝丐帮弟子身后袭来。

  但他们怎知壕沟内原有七名丐帮弟子,其中有五名专门对付五头猛兽,此时
虽由一名长老率同五名弟子转身朝石上跃去,但还有两名弟子依然还是手持匣弩,
伏在壕沟之中,他们对奔来的这三个人苗天龙门下那还客气,两张匣弩顿时发出
一阵轧轧轻响,箭如飞蝗般射出去。

  苗天龙门下武功再高,在迎面奔行而来之际,这一蓬连珠匣弩,猝出不意,
那里还躲闪得开,匣管弩处,惨号乍起,人也随着倒下。这一段经过,当真惊险
无比,如火如荼,但也只在指顾之间,即趋灭绝。

  再说正在和采荠叟动手的苗天龙听到虎豹齐声怒吼,从身边奔跃而过,不觉
微微一怔,怒声道:“这是什么人的主意,老夫没有下令要虎豹出击。”

  采荠叟嘿然道:“那自然是阁下高足放出来的了,不过不要紧,咱们已有万
全准备,老哥这些野兽还威胁不了江南武林。”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心中也着实忐忑不安,不知丐帮弟子能否应付得下
来?两人各自心有所思,手上自然也缓了下—来,不及十合,虎豹惨嗥之声,陆
续传来,接着但听匣弩再响,苗天龙门下弟子的惨号声,也相继传来,不过瞬息
之间,同归寂然。

  苗天龙听得又惊又怒,旱烟管突然一摆,嗔目喝一声:“住手,你们把老夫
门下弟子和一群虎豹怎么了?”

  采荠叟微哂道:“老朽和你一样,怎会知道他们怎么了?”

  苗天龙厉声道:“你们原来早就串通好了,要在此地灭我虎豹,杀我门人,
苗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手中旱烟管随着喝声,全力扑击过来,恨不得一举
就把采荠叟击成肉丝。

  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以守代攻,一面含笑道:“难道你率兽而来,不是想
把我们一网打尽吗?我们只是不想被你训练有素的猛兽撕裂,纯出自卫,阁下何
以只知责人,不知反躬自问?”

  苗天龙此时急怒交进,那里还有理性,口中大喝一声道:“老夫和你们拼了,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愈说愈气,旱烟管也舞得愈急,拳头大的烟斗,
化作点点金芒,漫天飘洒,如雨如雹,每一点几乎都重逾千钧。劲风呼呼逼人,
这一阵急攻,他当然拼上了命。

  这要是换一个人,恐怕很难接得下他十招八招,但采荠叟年过九旬,数十年
勤练内家心法,。一支长剑使出来的虽是一套「东海派剑法」,一招一式却全已
脱火,所含蕴的内家真气,柔中有韧,似实而虚,记记都把对方强猛攻势,不着
半点痕迹,就轻易化解开去。越是这样,苗天龙越发暴跳如雷,攻势也在一味的
加强。

  ※※※※※※※※※※※※※※※※※※※※※※※※※※※※※※※※※
※※※※※祁土杰眼看放出去的虎豹和苗天龙门下十二弟子全被对方消灭,狮王
和采荠叟又久战无功,心知今晚之局,已是凶多吉少,不觉悄悄后退,欲待抽身。
那知刚退到两丈光景,突听多后响起一个苍老声音笑道:“阁下这样悄悄溜走,
不是太不够意思吗?”

  祁士杰急忙一个轻旋,转过多去,只见和自己相距不过一丈光景,并肩站立
着两个老人,这两人祁士杰自然认识,那是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心头暗暗一惊,
这两人掩到身后,自己竟会一无所知,一面冷然道:“你们要待怎的?”

  邵南山沉声道:“咱们纵或放过苗天龙,也决不能放过你这个白莲教余孽?”

  祁士杰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意,抬手掣剑,喝道:“很好,你们两个一起
上好了。”

  只听左首有人冷笑道:“依贫道看来,你已无法逃走,还是弃剑受缚的好。”
这说话的正是白鹤观的松阳子和丐帮长老向风亭站在一起。

  接着右首也有人说道:“姓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想在这里葬身吗?”
右首也出现了三个人,那是齐逸云、夏天放、齐少去。

  祁士杰眼看自己竟然落在人家包围之中,疾快转身后退,那知才一转身,只
见丐帮帮主李铁崖手持打狗棒,一声不发,一双棱威炯炯的目光盯着自己瞧来。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惹的,一对一,中间也许可以胜得过,但如今被他们围在中
间,由此可见对方几人大有非把自己生擒不可,心头不禁又惊又怒,猛地大喝一
声:“老子和你们拼了。”长剑突然挥起,这一挥,登时激射出一蓬剑雨,朝李
铁崖冲了过去。

  李铁崖洪笑一声:“来得好。”镔铁打狗棒挑处,在身前划起一圈棒影,朝
前推出。

  这一瞬间,一蓬急骤的剑雨好像洒落在铜盘上一般,但听一连响起十几声清
澈的叮叮剑鸣,李铁崖依然站立如故,祁士杰却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他也想
乘机突围,但对面有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左有松阳子和向风亭,右首有齐逸云和
夏天放,自己几乎已无路可退,一时不觉横上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奋力直欺而
上,长剑挥动,带起了一道寻丈剑光,宛如耍彩带一般,朝李铁崖身前像车轮般
辗卷过来,剑势凌厉无匹。

  李铁崖岂肯退让,打狗棒同样急挥而出,一招「千军辟易」,朝对方剑光横
扫出去。双方在这一招上都用上了全力,但听惊天动地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都
被震退出去,但李铁崖的镔铁杖究属重兵器,占了便宜,虽被震退,只不过后退
了两步,祁士杰吃了兵刃上的亏,被震得虎口生痛,右臂隐隐发麻,脚下也连退
了四步之多。

  李铁崖一部苍须拂拂自动,嗔目狂笑一声,喝道:“姓祁的,看你还能接我
几招?”连人带杖凌空飞扑,杖使「泰山压顶」,直劈而下。

  祁士杰一声不作,手中长剑连挥,全身剑光缭绕,发如旋风,迎着李铁崖冲
了下去,这一记看去像是和李铁崖拼上了。但李铁崖是凌空飞扑过来,势道甚速,
欲罢不能,祁土杰冲上去的人,却突然身形一矮,一来一往之际,从对方一跃之
势的下面穿了过去。

  要知他已被敌人四面围在中间,而李铁崖这一飞身腾跃,正好留了一个缺口,
他就从这缺口中和李铁崖交叉而过,脱出身去。站在对面的洞庭钓叟看出祁士杰
迎着李铁崖冲去,就已不对,因为对手飞扑而来,你要和他硬打硬砸,决不会迎
着冲上去的,急忙喝道:“这小子想溜了。”

  他话声甫出,祁士杰已经冲去数十丈之外,身如箭射,回头大笑道:“老子
少陪了。”

  李铁崖迅疾落地,转身喝道:“你给我站住。”但对方人影业已去远。

  李铁崖气得跳脚,怒声道:“这小子滑溜得很,李某等于把他放跑了。”

  洞庭钓叟含笑道:“今晚能够有这样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三人早已率同丐帮弟子,把苗天龙十二个徒弟
的尸体丢人壕沟之中,推平泥土,掩埋妥当,二十头虎豹,就让它留在地上,不
用掩埋,明日一朝,附近的猎户、樵夫发现了,也可以大大的发一笔财哩。

  ※※※※※※※※※※※※※※※※※※※※※※※※※※※※※※※※※※※※※※

  只有采荠叟和苗天龙还在缠斗之中。采荠叟把一套「东海派剑法」,已练到
出神入化之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剑法,从他手中使出,就会化平庸为神奇。

  不,他使的还是很普通,至少看去很普通,但在和他动手的人所感受的却不
同了,任你攻势如何凌厉,招式如何嗔恶,只要和他使出来的极平常的一相接触,
不但攻势会化解无遗,而且对方的长剑往往会不知从何处来,倏然已到面前,使
你每有措手不及之感。

  因此这一阵工夫,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悠然而来,倏然而去,令人无迹可
求。他对手狮王苗天龙神色狞厉,一支旱烟管使得快速如电,急骤如雨,只是围
绕着采荠叟猛攻,简直像一头疯狮。

  他一身武功,也极为可观,尤其他狮王之名,乃是善于驯兽得来的,并非因
武功成名,能有如此深厚功力,已经是不错了,就以中原武林人物来衡量,也足
可名列在超强高手的名单之中了。这一阵工夫,少说也己超过一顿饭的时间,苗
天龙身历其境,反而不如旁观者的清楚,他总觉得采荠叟的武功也并没有比他高。

  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凌厉攻势,从未正面接过一招,总是躲躲闪闪封解了事,
更没有正式反击过一剑,这不是攻少守多吗?只要迅他正面和自己硬打硬砸,自
己保管可以胜他。基于这种想法,苗天龙就不住的在采荠叟左右前后,盘旋纵跃,
着着进击,其实他是被采荠叟耍着。

  长剑一会指东,一会指西,让他跟来跟去的,自己还一无所知。现在祁士杰
脚底抹油,乘隙逃走,洞庭钓叟等人已经分散开来,迅速朝战圈包抄过来,大家
口中高唱着:“莫让狮王苗天龙走了。”这是李铁崖授意大家这么喊的,苗人性
直,这一激,苗天龙就非走不可。

  果然苗天龙被激得怒不可遏,突然停了下来,手中旱烟管当胸一横,双目圆
瞪,厉声道:“老夫要走,看你们那一个拦得住我?”

  采荠叟已知大家心意,大笑道:“苗天龙,你此时要走,已经迟了。”长剑
直取苗天龙胸口。

  苗天龙大喝一声,旱烟管朝前撩去。采荠叟直到此时,才采取攻势,长剑一
翻,唰唰两声,紧接着攻出。苗天龙听他大有把自己留下之意,更是非闯不可,
旱烟管左右连挥,叮叮两声,把对方长剑直荡开去,脚下连环进步,飞快的攻出
三招,把采荠叟逼得连退了两步。口中怪笑一声,双足一顿,飞身纵起,一连几
个起落,就已掠出七八丈外,大声喝道:“姓姜的,还有丐帮李铁崖,你们给我
记着,苗天龙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采荠叟大笑道:“很好,老朽随时候教。”苗天龙一言不发,疾奔而去。

  洞庭钓叟道:“咱们不该放过他的,纵虎归山,必为后患。”

  李铁崖道:“白莲教余孽肃清了,一个狮王苗天龙,不足为患,何况此人生
平也无大恶,此番铩羽而去,谅他也不敢再轻易到中原来了。”

  采荠叟长剑一收,朝李铁崖拱拱手道:“今晚咱们能够大获全胜,全仗李帮
主事前防范得法,否则等到这些虎豹登场,就措手不及了。”

  ※※※※※※※※※※※※※※※※※※※※※※※※※※※※※※※※※※※※※※

  第四拔由祝秋云领队,这一拨的人数最多,除了丁少秋是男人,其余包括护
法门的人任香雪、何香云、谢香玉、祝秋云、九名女弟子,姚淑凤、丁小凤,花
字门的人李玉虹、易天心、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
及女弟子三十二人,还有峨嵋派的艾大娘、柳青青母女,以及姬青萍、池秋凤共
五十七个女将。可说衣香缤纷,和花枝招展的娘子军,也是江湖上最美丽的队伍
了。

  何香云回过头去朝丁少秋道:“少秋,你去查一查,沿途注意第三拨人留下
的记号,他们往那里去的?”

  这沿途传递消息之事是由花字门前卫刘宝香负责,丁少秋奉命之后,就赶上
前面,朝刘宝香问道:“刘姑娘,这一路上,可曾发现第三拔人留下的记号?”

  刘宝香娇靥微红,眨了眨大眼睛,微微摇头:“没有,我正在奇怪,第三拨
人,只比咱们先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他们应该会沿途留下记号的,而且这件事由
丐帮姜长老负责,决错不了,但咱们出了太行山,就一直没有看到记号。”她现
在一看到丁少秋,就不由自主地脸红。

  少女的羞态迷人,丁少秋看得一呆,刘宝香被他看得脸更红了,娇嗔道:
“丁少侠,你在看什么?”

  丁少秋赧然道:“没……没什么,我这就回去告诉她们。”他立即转身回到
后面,向何香云说了。

  何香云奇怪地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除非第三拨人被人引开去了,而且
有人紧随在他们后面,把留下的记号抹去,使咱们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这样可
以把咱们这四拨人各击破了。”

  丁少秋听得心头一急,忙道:“这怎么办?”

  何香云道:“咱们四拨人中,只有第一拨的人容易受骗,第二拔有逢天游,
是个老江湖,第三拨有丐帮李帮主和四位长老同行,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富的人,
决不会上敌人的当,纵然记号被人改变,也会及时发觉,不会有事的。何况如今
白舵主已经派出丐帮弟子,分头去通知了,咱们原是要赶去凋港的,本来就和前
面两拨人不同路……”话未说完,口中又哦了一声道:“我在想,有人围攻少林
寺这消息是否正确……”

  祝秋云一怔道:“送信来的是少林弟子,这个应该错不了。”丁少秋突然间
从脑海中浮现起月前自己夜探咒钵寺,曾看到两个少林弟子的事来,口中不觉惊
啊了一声。

  何香云回头问道:“少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丁少秋应道:“是的,我一个月前,曾夜探咒钵寺,在没有找后园,遇到金
钵老禅师之前,曾在前院看到两个身穿乳黄僧衣的僧人,这两人就是咒钵寺护法
会派在少林寺卧底的奸细,一个叫了悟,一个叫了因,在下现在才想起来,那个
叫了悟的人,就是前天少林手赶来报信的了悟。”

  “咒钵寺护法会?”何香云问道:“你知不知道护法会是些什么人?”

  丁少秋想了想道:“护法会总管事叫朱天寿、副总管叫祁士杰,他们都是金
钵老禅师的门下,还有两个是和尚,好像叫无垢、清净,护法会和姬七姑有勾结,
还在老禅师的身上暗下慢性毒药……”

  祝秋云怒声道:“这么说,他们是姬七姑的羽党了,唉那天老禅师慈悲为怀,
放走了天南庄铁卫武士,很可能又被这些人罗致去了。”

  何香云沉吟道:“金钵禅师那天既然插手处置了姬七姑,他门下弟子又在江
湖闹事,照理说,老禅师不会不知道……”

  说归说,路还得赶,傍晚宿在一个小镇,艾大娘与祝秋云同住一屋。艾大娘
闺名艾淑芬,体态丰满,身材修长,双峰高挺细腰肥臀,面如满月,凝脂雪肤,
丽姿天生,风姿绰约,娇艳如花,虽已年过四十,望之若三十许之少妇。

  其夫已过世十多年,艾淑芬也苦守了十多年,但四十余岁之女性,只要她身
心健康、生理正常,那能不需要性的慰藉,每于午夜梦回,帷空衾寒,空度月夜
良宵,又那能无动于衷呢?那日又经女儿柳青青开导,芳心已动。自此以后,每
每暗中观察丁少秋,只觉他身高体壮,虎背雄腰,眉似剑刃,目如星辰,鼻若悬
胆,唇红齿白,面貌英俊,神彩飞扬,风度翩翩,真乃一俊俏美少年,使其芳心
激起一阵阵思春的涟漪。

  艾淑芬与祝秋云同至卧室,两人皆为中年妇人而且同病相怜,细谈倾诉心声。
两人都是空虚寂寞十多年,长夜孤枕独眠,但祝秋云近数月来重享欢乐后,深知
艾淑芬现时正陷入矛盾中,她本已得柳青青暗示,于是对艾淑芬说道:“芬姐,
我很同情你的苦处,我是过来人,当然了解得最清楚,尤其是我们中年的女人,
长久得不到慰藉,真是令人痛苦不堪。”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上天又赐
给了我们少秋,他真是老天赐给我们的宝贝,你根本不能想象……”

  祝秋云将自己和儿子的情形,细细诉说一番,艾淑芬越听越兴奋,听的阴户
内的淫水流得床单上一大片:“云妹,那你流了几次?”

  “我流了四次,已经受不了呢,少秋他那粗长的大宝贝,越插越猛,每次顶
得我的穴心乱转,真操得我灵魂出窍,我泄第五次身时,他才把那浓精射出,芬
姐,那种滋味真是美死了,也舒服死我了。”

  “别再说了,我的小穴实在难受死了。”艾淑芬娇羞地道。

  “芬姐,你先等会,我去把少秋叫来,今天晚上就让姐姐舒服、舒服。”说
着出门,不一会儿已将丁少秋领来,丁少秋一看艾淑芬的模样,不由愣了。

  艾淑芬沐浴后身披薄纱睡袍,娇躯飘出一股女人幽香,迎面扑鼻,令丁少秋
如疑如狂,神魂飘荡,艾淑芬穿着粉红色半透明睡袍,未戴肚兜,那两个肥大饱
满的乳房,紧贴在那半透明的睡袍上,清析的显露出来了,尤其是那两粒像葡萄
一样大的奶头,更是勾魂荡魄。再向下看,艾淑芬两腿微张,睡袍两边掀开,丝
质半透明的亵裤顶端,乌黑一片,美艳性感极了,看得丁少秋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胯下的大宝贝也暴涨起来。

  正在此时,耳听亲娘祝秋云娇声道:“少秋,你也知道你岳母这些年过得很
苦,今后你要多多孝顺她,知道吗?快向岳母大人叩头。”

  丁少秋一听大喜过望:“是,娘,我知道。”说完飞身下地跪在艾淑芬脚下,
连连叩了三个响头。

  艾淑芬连忙用双手扶抱丁少秋在自己酥胸前:“乖儿,不要叩了,让娘亲亲。”
深情的吻着丁少秋的俊脸及唇,尽情的给予他舌觉上的快感。丁少秋边吻,只手
毫不考虑,把她腰带解开,并且掀开了她的睡袍。

  两颗雪白肥大丰满的乳房,呈现在丁少秋眼前,褐红色像葡萄一样大的奶头,
浮岛式艳红色的乳晕,好美、好性感。丁少秋于是一伸手抓住一颗大乳房,又揉,
又搓又摸奶头,低头用嘴含住另一奶头,又吸、又吮、又咬,又用舌头去舐她的
乳晕,弄得艾淑芬全身像有万蚁穿身似的,又麻、又痒、又酸,虽然极为难受,
但是也好受极了。

  艾淑芬忍不住的,双手紧紧抱着丁少秋,挺起阴户贴着他的大宝贝,扭着细
腰肥臀磨擦着,口中叫道:“乖儿……嗯……少秋……我受不了……了……抱…
…抱……娘……到……到床上……上……去……”

  丁少秋于是双手抱起艾淑芬,回头对祝秋云说道:“娘,我先侍候岳母去,
现在你先忍耐一下,等下孩儿再好好补偿你。”

  “好,乖乖侍候芬姐,娘不急,去吧。”祝秋云娇笑着道。

  丁少秋于是把艾淑芬放躺在床上,自己先把衣裤脱光,再将艾淑芬的睡袍及
亵裤脱掉,眼前的美人儿,真是耀眼生辉。赛似霜雪细嫩的肌肤、高挺肥大的乳
房、褐红色的大奶头、艳红色的乳晕、平坦微带细条皱纹的小腹、深陷的肚脐眼、
大馒头似的阴阜。

  尤其那一大片阴毛,又黑又浓的盖住整个阴户,丁少秋用双手拨开修长的粉
腿,这才看清楚她底下的风光,大阴唇呈艳红色,小阴唇呈鲜红色,大阴唇两边
长满短短的阴毛,一粒阴核像花生米一样大,呈粉红色比娘的还要漂亮,粉臀是
又肥又大,看得丁少秋欲焰高张,一条鸡巴暴涨得有七寸多长。

  艾淑芬的一双媚眼,也死盯着丁少秋的大宝贝看个不停,好长、好粗的大宝
贝,看得她芳心噗噗的跳个不停,阴户里的淫水不由自主的又流出来。这边丁少
秋也想不到,艾大娘脱光衣服的胴体,是那么样的美艳,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但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保养得如此婀娜多姿,自己真是艳福不浅。

  丁少秋蹲在床边,再低下头去,用嘴唇含住那粒粉红色的大阴核,又舐,又
咬,两双手伸上抓住两颗大乳房又摸、又揉,感觉两个大奶,比亲娘祝秋云的还
肥大,软绵绵的、滑溜溜的,还带有弹性,好受极了。丁少秋是越摸越有趣,欲
火不断的上升。

  艾淑芬的一双大奶头,被摸揉得硬如石头,小穴被舐得肥臀左摇右摆,麻痒
欲死,淫水直流,口里淫声浪调娇喘叫道:“少秋……娘实在……受……受不了
……了啦……别再舐……了……娘要……要……你的……大……大宝贝……插…
…娘……的……小……穴……”

  丁少秋一看艾淑芬的神情,知道是时候了。于是站了起来,也不上床,顺手
拿了个大枕头,垫在艾淑芬的屁股下面,将两条粉腿分开抬高,立在床口用老汉
推车的姿式,用手拿着宝贝将龟头抵着阴核,一上一下的研磨。

  艾淑芬被磨得粉脸羞红、气喘吁吁、春情洋溢、媚眼如丝、浑身奇痒,娇声
浪道:“宝贝……少秋……娘的小穴痒死了……全身好难受……别再磨了……别
再挑逗我了……娘实在任不住了……快……插……进……来……吧……”丁少秋
被艾淑芬的娇媚淫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宝贝暴涨,用力往前一挺,「滋」的一声,
大龟头应声而入。

  “啊……少秋……痛……痛死我了……”丁少秋感觉大龟头被一层厚厚的嫩
肉紧挟着,内热如火,想不到年过四十的艾淑芬,阴户依然是那样的紧小,真是
艳福不浅,能操到这样美丽娇艳的尤物。

  丁少秋于是暂停不动:“娘……很痛吗?”

  “嗯,少秋,刚刚你那一下是真痛,现在不动就没有那么痛了,等一会要轻
一点来,娘的小穴从未受过大宝贝操过,你要爱惜娘,知道吗?乖儿。”

  “娘,我会爱惜你的,待会玩的时候,你叫我快,我就快,叫我慢,我就慢,
叫我重,我就重,叫我轻,我就轻,少秋都听你的,好吧。”说罢伏下头去深深
吻着艾淑芬的樱唇。

  “这才是娘的好女婿……宝贝开始吧……”

  “好。”丁少秋于是把屁股一挺,大宝贝又进了三寸多。

  “宝贝……停……痛……娘的穴好……好涨……”丁少秋一听马上停止不动,
望着艾淑芬紧皱的眉头:“娘,你不是生过青青吗?我听说女人生过小孩,阴道
就宽松了,那娘已生了青青,为什么你的小穴还那么紧小呢?”

  “少秋,这你就不知了,男女的生理构造因人而异,比方你们男人的阳具,
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的龟头大、有的龟头小,女人有阴阜高、阴阜低、
阴唇厚、阴唇薄、阴壁松、阴壁紧,阴道深、阴道浅等等不同类型。”

  “那么娘,你是属于那种类型呢?”

  “娘是属于阴唇厚、阴壁紧、阴道深的类型。”

  “那我的宝贝适不适合你的阴户呢?”

  “少秋,你的宝贝,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珍品,又粗、又长、龟头又大,太好
不过了。”

  “真的?”

  “娘怎么会骗你呢?娘的小穴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宝贝才操得痛快,粗大插进
去才有胀满的感觉,宝贝长,才可以抵到底,龟头大,一抽一插时,龟头的棱角
再磨擦着阴壁,才会产生快感,女人若遇到像你这样的宝贝一定会爱得你发狂,
懂吗?来,少秋,别尽彼说话,娘,小穴里面好痒,快插吧。”

  “好。”丁少秋于是双手将其粉腿推向双乳间,使艾淑芬的阴户更形突出,
再一用力,又入三寸。

  “啊……好涨……少秋……娘……好痛……好痒……好舒服……”艾淑芬娇
哼不停。

  “娘……我还有一寸多没进去哩……等会……全进去了……你才更舒服……
更痛快呢……”

  艾淑芬听说还有一寸多未进去,心里更高兴极了,于是挺起肥臀,口中叫道
:“少秋……快……用力整根插进来……快……”丁少秋于是一插到底。

  “啊……真美死了……”大龟头抵住花心,艾淑芬全身一阵颤抖,阴道紧缩,
一股热呼呼淫水直冲而出。

  “少秋……快……用力……干……”丁少秋此时感到龟头舒畅极了,大起大
落的抽插,次次着肉,抽插二百多下时,突然又有一股热流冲向龟头而来:“哎
呀……少秋……我真舒服……我头一次尝到这……这样……的……好滋味……乖
儿……放下娘……娘……的腿……压到我的身上来……娘……要抱你……亲你…
…快……”于是丁少秋放下双腿,再将艾淑芬一抱,推进床中央,一跃而压上艾
淑芬的娇躯,艾淑芬也双手紧紧抱住他,双脚紧缠着丁少秋的雄腰,扭着细腰肥
臀。

  “少秋……动……吧……娘……娘的小穴好痒……快……用力插……”丁少
秋被艾淑芬搂抱得紧紧的,胸膛压着肥大丰满的乳房,涨噗噗、软绵绵、热呼呼,
下面的大宝贝插在紧紧的阴户里,猛抽狠插、越插越急,时而碰著花心。

  “哦……我痛快死了……你的大宝贝又碰到……娘……的子宫里……了……”

  “少秋……你的大宝贝……插得娘……要上天了……再快……快……我要泄
……泄……”艾淑芬被丁少秋的大宝贝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
仙欲死,小穴里淫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口里还在频频呼叫:“少秋……娘被
你插上天了……可爱的宝贝……娘痛快得要疯了……我乐死了……”

  艾淑芬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渺渺,双手双脚搂抱更紧,肥臀拼命摇摆,挺
高,配合丁少秋的抽插。她如此歇斯底里般的叫着、摆着、挺着、使阴户和宝贝
更密合,刺激的丁少秋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艾淑芬,用足气力,拼
命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艾淑芬的花心上,「噗滋」、「噗滋」之
声,不绝于耳,好听极了。

  含着大宝贝的阴户,随着抽插的向外一翻一缩,淫水一阵阵地泛滥着向外直
流,顺着肥白的臀部流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丁少秋卯足气力的一阵猛烈抽插,
已使得艾淑芬舒服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打著哆嗦,娇喘吁吁。

  “少秋……娘……不行了……我……好美……我泄了……”艾淑芬说完后,
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阴户挺高、再挺高:“啊……少秋……你要了我的命
了……”一阵抽搐一泄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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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春色之旅

  丁少秋一看,艾淑芬的模样,媚眼紧闭,娇喘吁吁,粉脸嫣红,香汗淋漓,
肥满乳房随着呼吸,一抖一抖,自己的大宝贝还插在艾淑芬的小穴里,又暖又紧
的感觉真舒服。艾淑芬经过一阵休息后,睁开一双媚眼,满含春情的看着丁少秋
道:“少秋,你怎么这样厉害,娘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说真的,娘,你刚才好骚荡,尤其你那甜美的小肥穴,紧紧的包着我的大
宝贝,美死我了。”

  听得艾淑芬娇脸羞红:“少秋,你刚才的表现真使我吃不消,娘连泄了三次,
你还没有射精,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你娘跟你玩是否吃得消?”

  “她也吃不消,有时弄到一半,她都不要我再弄,害得我的大宝贝硬到天亮,
真难受死了。”

  “哦,你真是天生的战将,被你操过的女人,会终身不忘的。”

  “娘,我觉得好奇怪?”

  “你觉得奇怪什么?”

  “我觉得娘和你,长得如此丰满成熟,已经都生过小孩的人,为什么还怕我
这后生小伙子呢?”

  “少秋,男怕短小,女怕宽松,这意思是说:男人的宝贝短小、女人阴户宽
松,插到阴户里面,四面碰不着阴壁,龟头达不到花心,男女双方都达不到高潮,
不管夫妻多年,早晚都是会分手的。若男人的宝贝粗、长,再加上时间持久,妻
子就算是跟着他讨饭,也会死心塌地的跟定他一辈子。你娘的阴户可能生得和我
差不多,我的阴户肉壁丰厚、阴道紧小、子宫口较深,你刚才已试过了,每次抽
插,磨得我的阴壁嫩肉又酸又麻,大龟头每次都顶到我的花心,使我痛快得淫水
直流,我当然吃不消了。”

  丁少秋听得欲念又起,于是又吻唇,又摸奶。大宝贝涨满小穴,艾淑芬被摸
吻得阴户骚痒难挡,欲火高炽,气急心跳,不知不觉间,扭摆细腰,挺耸肥臀相
迎。丁少秋被艾淑芬扭得宝贝暴涨,不动不快,于是猛抽狠插,艾淑芬的两片阴
唇随着大宝贝的抽插,一张一合,淫水之声「滋」、「滋」不停。

  艾淑芬虽是中年妇人,但已十多年未曾交欢,又遇到丁少秋年轻力壮,宝贝
粗长,又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的勇夫,加上少年刚阳之气,大宝贝像似烧红的铁
棒一样,插满小肥穴,因此艾淑芬就处于挨打的局面,满头秀发凌乱地洒满在枕
头上,粉脸娇红左摇右摆,双手紧抱丁少秋背部,肥臀上挺,双腿乱蹬,口中嗲
声嗲气叫着:“啊……少秋……我不行了……你的大宝贝……真厉害……娘的…
…小穴会……被你插破了……求……求你……我实在受不了……我又……又泄…
…泄了……”

  艾淑芬被丁少秋操得四肢百骸舒服透顶,花心咬着大龟头一吸一吮,白皙的
一双粉腿乱踢乱蹬,一大股淫水像撒尿一样,流了一床,美得双眼翻白。丁少秋
也感到艾淑芬的小肥穴,像张小嘴似的,含着他的大宝贝,舐着、吮著、吸着,
说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娘……哦……你的小穴……吸……吮……得我的宝贝……真是……真是美
透了……”更用双手抬高艾淑芬的肥臀,拼命的抽插、扭动、旋转。

  “少秋……娘……不行了……求你……快射你那宝贵的浓精……滋……滋…
…润……娘……的小穴……吧……再插不得了……少秋……我的命……死了……
哎呦……”其实她也不知道叫喊什么,只觉得舒服和快感,冲激着她的每一条神
经,使她全身都崩溃了,她抽搐着、痉挛着,然后张开小口,一口咬在丁少秋的
肩头上,丁少秋经艾淑芬一咬,一阵疼痛渗上心头。

  “啊……娘……我要射了……”说完背脊一麻,屁股连连数挺,一股火热阳
精,飞射而出,丁少秋感到这一刹那之间,全身似乎爆炸一样,粉身碎骨,不知
飘向何方。艾淑芬被滚热阳精一烫,全身一阵颤抖,大叫一声:“美死我了。”
气若游丝,魂魄飘渺。两人都达到欲的高潮,身心舒畅,紧紧搂抱在一起闭目沉
睡过去。

  ※※※※※※※※※※※※※※※※※※※※※※※※※※※※※※※※※
※※※※※也不知睡了多久,艾淑芬先醒了过来,睁开媚眼一看,发觉自己和丁
少秋一丝不挂,双双拥抱在床上,丁少秋还睡得正甜,一股羞耻和一股莫明的甜
蜜,涌上心田。刚才两次缠绵缱眷的肉搏战,是那样的舒服,又是那么令人流恋
难忘,若非碰着丁少秋,她这一生岂能尝到如此畅美和满足的鱼水之欢。

  再看一看丁少秋那英俊的面貌,壮硕的身体,还有那胯下的大宝贝,想想刚
才是如何能容纳得下的。再想想丁少秋才近二十,又是自己的女婿,竟然跟他发
生了鱼水之欢,想着想著,粉脸煞红,可是自己也真是爱透了他。看他生有一条
骇人心弦的大宝贝,又能如此坚强而持久,她活到四十多岁,今夜第一次才享受
到如此痛快、满足的鱼水之欢。

  艾淑芬不由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不管它那么多了,以后的事情发展
如何,实难预料,眼前痛快、满足要紧。”自思自叹一阵后,情不自禁,一手抚
摸丁少秋英俊的面颊,一手握着丁少秋的大宝贝又揉、又套,丁少秋被揉弄醒来,
大宝贝也生气发怒了,涨得青筋暴现。

  “啊,少秋,你的宝贝又翘又硬,如天降神兵,真像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娘,告诉我刚才你舒服吗?”

  “嗯,好舒服。”

  “满不满足?”

  “满足、满足、太满足了。”

  “娘,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苦吧?”

  “是的,可是娘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何况要让我动心的男人,少之又
少。午夜梦回,枕畔无人,这种痛苦折磨了我十多年。”

  “那么娘为什么对我动了凡心呢?尤其刚才表现得真淫荡……”丁少秋边说
边双手齐发,上摸揉乳房,下挖她的阴户。摸得艾淑芬奶头硬挺,淫水直流,连
声讨饶:“少秋……别再逗娘了……娘讲……讲……快……停手……”

  “好,那你就快讲。”丁少秋停下双手,催促道。

  “我看着你的时候……底下的小穴不知不觉就痒起来了……连……连……淫
水都……流出来了……嗯……要死了……坏少秋……非要我说……”

  “娘,你刚才真浪,水又多,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好爱你……”双手又摸
又揉。

  “嗯、再浪、水再多也受不了你的大家伙,你啊,唉,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娘,干嘛好好的叹什么气?什么我是你命中魔星?”

  “少秋,我和你娘都是四十上下的人,而且我女儿也是你的人,我却和你有
了不该有的鱼水之欢。可是我被你操过了后,真是不能一天没有你,小冤家,你
不是我的魔星,是什么?”

  “那就别想得太多了,欢乐要紧,来,娘,换个姿式,你在上面玩,比较自
由些。”艾淑芬此时也不再害羞了,于是翻身坐在丁少秋的小腹上,玉手握着大
宝贝,对准自己的小穴,就套压下去。

  “啊。”她娇叫一声,大龟头已被套进小肥穴里。艾淑芬的娇躯一阵抽搐着、
颤抖着,不敢再往下套动,伏下娇躯,使两颗丰满的大乳房摩擦着丁少秋健壮的
胸膛,两片火辣辣的香唇,吻上丁少秋的嘴唇,把丁香舌伸入他的口中,两人紧
紧缠抱着,饥饿而又贪婪地,猛吮猛吸著。

  “少秋……啊……啊……”艾淑芬边娇哼,边用肥臀磨动、旋转起来,大宝
贝也被一分一寸的吃进小穴里面去了三寸多。丁少秋这时也发动了攻势,猛的往
上一挺,双手再扶住艾淑芬的肥臀往下一按,只听艾淑芬一声娇叫:“啊……轻
点……少秋……你……你……顶死娘了……”

  “娘……快动……快套……”艾淑芬粉臀又磨又套,娇躯颤抖,娇眼煞红,
媚眼欲醉,她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焰中,舒服得使她差点晕迷过去。

  “娘……快……快动……用力……套……”丁少秋边叫着,边往上猛挺着臀
部,双手握住两颗摇摆不停,晃来晃去的大肥奶,揉弄著、捏揉着。

  “少秋……你的……大宝贝……又碰到小穴的花心了……哎啊……好舒服…
…好美……好爽……”艾淑芬越套越快,越磨越猛,肥臀坐下时跟着柳腰一摇一
扭,阴户深处子宫口,抵紧大龟头一旋磨,使得二人得到终身难忘的阴阳交合最
高之乐趣。

  丁少秋被艾淑芬坐下时,子宫口之花心,一磨一旋,一吮一吸,舒服透顶,
使得他野性大发,欲火更炽,于是抬起上身,靠坐床头,抱紧艾淑芬,改为坐姿。
低头含住艾淑芬褐红色大奶头,吮着、舐着、吸咬着。

  “娘……你的小穴……里的花心……吮……得我的龟头好舒服……快……加
油……多吮……吮几下……”艾淑芬此时肥臀一上一下套动,急如星光,全身香
汗如雨,呼吸急促、粉脸含春、媚眼如丝,那样子真是勾魂摄魄、冶荡撩人。

  “少秋……你咬……咬娘的奶头……咬重……重点……娘要……泄……泄…
…给你了……”丁少秋只感又一股热热的淫精,冲向龟头,使得他也舒服的大叫
一声:“娘……别泄……我还没有……够……”

  艾淑芬已经娇弱无力地伏在丁少秋身上,晕迷过去了。丁少秋一看,没得戏
唱了,做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表情,慢慢将艾淑芬扶躺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抱着
艾淑芬,闭起双眼,暂作片刻之休憩。

  艾淑芬经休憩一阵后,悠悠的转醒过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看丁少秋嗲
声娇语:“少秋,你真厉害,娘刚才差点没死在你的手里。”

  “娘,累不累?”

  “还问呢,骨头差点都要散了。”

  “娘,你舒服过了,你看,我的宝贝硬得难受死了。”

  “少秋,真厉害死了,玩得那么久,还不泄身……”

  “那我不管,娘舒服过就不管少秋了,我还要……”丁少秋在艾淑芬满身又
揉、又摸、又捏、弄得艾淑芬是酸、麻、痒、走遍全身,忙用玉臂抱紧丁少秋,
笑喘道:“少秋,娘实在受不了,不能再弄了,我觉得里面有一点点痛,娘从来
没有被像宝贝那么粗长宝贝插过。而且有十多年没有过鱼水之欢,今天第一次重
享鱼水之欢,就遇到你这么粗大、又这么厉害的宝贝,玩到现在,还没射精,你
看天都快亮了,快睡一觉,以后娘再陪你玩好吗?乖,听话。”

  “好吧。”丁少秋虽然心有不甘,但见艾淑芬已经不堪再战,只得偃旗息鼓,
搂着她沉沉睡去。

  ※※※※※※※※※※※※※※※※※※※※※※※※※※※※※※※※※
※※※※※天色微亮,祝秋云推开房门进去一看,艾淑芬正紧紧抱着丁少秋呼呼
大睡,一腿直伸,一腿横放在少秋腰腹上,粉白的小腹下,乌黑的阴毛一大片,
既浓且密,阴阜高凸似座小山,阴唇呈艳红色,小阴唇呈鲜红色,淫水流满一床,
再看少秋的宝贝软软垂在胯间,大龟头赤红发亮,上面淫水已乾,沾贴满整条宝
贝,看得祝秋云春心荡漾,小穴里淫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祝秋云用手推推艾淑芬的身体,艾淑芬睁开一双媚眼,和祝秋云的眼光一接
触:“啊……云妹……”

  “芬姐,恭喜你啦。”艾淑芬一听,羞得粉脸通红,一头钻在丁少秋的怀里
:“云妹,不要看嘛,羞死人了呀。”

  “还怕羞呢,昨晚少秋侍候得你痛不痛快……”

  “好痛快啊,少秋也真厉害,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里。”

  “芬姐,我不是对你说他很厉害吗?我有时给他弄到一半,我就吃不消,就
不许他再玩了。”

  “我昨晚被他弄了三次,弄的我筋疲力尽,到现在下面还有一点儿痛,玩了
一夜,少秋才射了一次精,真厉害,我真吃不消。”

  “芬姐,以后我们二人陪他玩,怎样?”

  “好呀。”于是再唤醒丁少秋,侍候梳洗进餐,无微不至。

  ※※※※※※※※※※※※※※※※※※※※※※※※※※※※※※※※※
※※※※※一行人接着上路,柳青青悄悄跟在丁少秋身后,悄声问道:“娘的味
道怎么样?”

  丁少秋脸一红,低声道:“这叫我怎么说嘛?反正味道不太一样。”

  柳青青低声道:“从来没见娘这么开心,谢谢你。”

  丁少秋笑着低声道:“这么客气干嘛?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今晚在床上卖
力点。”柳青青红着脸娇羞地点点头,看得丁少秋又是心中一荡。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不怕我吃味啊?”旁边传来李
玉虹的调侃声。

  “二姐,你……”柳青青娇嗔着不依。

  李玉虹低声在柳青青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柳青青不住地点头,然后又神秘地
望着丁少秋笑了笑。丁少秋狐疑地看着二女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

  柳青青娇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晚上你就
知道了。”

  ※※※※※※※※※※※※※※※※※※※※※※※※※※※※※※※※※
※※※※※丁少秋做了一天的闷葫芦,等到晚饭后,他洗完澡走进自己的房中,
他不由呆住了。床边居然坐着一个只穿着睡衣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也是他没有想
到的——竟然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看见少秋进来,易天心羞红着脸,低下
头,甚至闭上了眼。

  丁少秋恍然大悟,原来早上李玉虹和柳青青说的是什么,他不由有些气她们
俩不告诉他。不过此情此景,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的,虽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是
怎么回事,但是他都明白了。他也一直跟着李玉虹叫易天心为易大姐,他也约略
听人说过易天心的事。

  他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床边,抱着易天心一阵揉撰,深深的吻,望着她羞
红的丽容。易天心微张美眸,见其移近,急闭紧秀目,娇羞静到不动,被其热烈
的爱抚,异样情趣,震动心弛,心跳加剧,周身似火,香舌不觉伸入其口,任其
吸吻,只手环抱,娇身微摆,惊心、迷茫、陶醉,享受渴望的爱情,品名荡魂的
异味,承受异性给予的快感。

  热烈缠绵,直至透不过气来,才稍微离开,凝视着,又一阵猛烈的吻,然後
细细的温存,互相爱抚对方,细回其味。丁少秋吻着,一面解去其装,片时即脱
光,赤体裸露,年近三十,周身肤白洁嫩,柔软微弹,其脸微黑,但身上洁白光
润,玉乳上翘,小腹圆滑,阴毛多密,玉腿修长,曲线毕露,也是个不可多得的
美人。臂膀上一点鲜红的守宫砂吸引住他的目光,丁少秋俯身吻了吻。

  “少秋……这……我……我……给你……”为了掩饰羞怯,易天心的脸埋进
了他的胸膛,这样的美人投怀,除非铁打的人才能无动于衷。丁少秋在她香肩上
洒下细密动人,无数的吻,大手爱抚着她无遮掩的肌肤。

  “大姐……你真美……”

  “少秋……”易天心拭了拭他额上因激情而沁出的汗。

  “少秋……要我……我爱……”她来不及说完,因为少秋吻住了她的朱唇。
少秋扶她躺下,双手揉着她丰满的乳房,低下头含住红嫩的乳尖,公平的爱着两
个迷人的尤物,手移至她的处女地,盖住那饱满的隆起,手指探入那密缝中,经
过方才的挑弄,那玉贝早己露湿了。手指顽皮的在她的两片小阴唇中游移着,另
一手更不轻饶的在她的玉乳上抚揉爱怜着。

  “啊……啊……”易天心只能握着他的手臂,口中吟哦不己,她第一次,接
受如此的激情,丁少秋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拈着她的乳峰及玉贝里的珍珠,她激烈
的颤抖着,即将达到他带给她的第一次高潮。少秋含吻住她,吞下她在高潮中的
呐喊,等着她弓起僵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丁少秋移到她双腿间,她迷人的小穴透着充血的潋滟,他凑上咀去,舔着那
尚在抽动的穴口,轻轻吸吮着突出阴唇彷佛等着人怜爱的肿胀阴核,才刚自高潮
顶端下来的易天心又娇啼出声。

  “啊……别……别吻……那儿……那儿……啊……”易天心几乎语不成调的。

  “那儿?是哪儿?告诉我,嗯?”丁少秋抬起头。

  “嗯……不要……你坏……”易天心扭动着腰,不依。见她的娇态,少秋气
血翻涌的,再也忍不住了,他覆上她的娇躯,奋起的大宝贝顶靠在她的腿边,两
人唇舌交缠,口沫相濡。

  易天心这时早已淫欲迷蒙,赤身相依,痒不可忍,自动张腿夹其腰,於其阴
承迎巨阳,只手紧抱健背,樱唇送给他吻着,心里着魔似的荒乱空虚,被其挑逗
将无法忍受,极需异性来调和。少秋分开她的双腿,手扶着她的雪白臀部,宝贝
在她的穴口亲蜜的逗着,弄得易天心心痒难耐,张开了原本闭着的媚眼,怨怨的
微支起上身,睇着丁少秋这冤家,只见他唇角泛着性感的笑。

  “大姐,你看清楚,我要进去了。”少秋红通通的龟头抵在她的入口,缓缓
的推进,她心跳不己的注视着,感觉小穴内无可言喻的快感与轻微的疼痛,宝贝
噗的穿过了她的处女膜,直往小穴内深深的贯入,俩人一同轻喊出声。

  易天心两眉微扭,贴在一起,咬着牙,只听得「格」、「格」、「格」的一
阵声响,眼睛张合不定的转动,口中呻吟的轻轻的叫:“啊……少秋……痛……
哎呀……好……涨呀……”丁少秋一狠心,将整个的身体,压上去,宝贝猛插,
又插进一半。

  “好……好……了……太大……了……不能再……进来……我实受……不了
……啊……唔……”丁少秋挺着宝贝被紧小穴挟得又舒服,又涨痛,也知她痛,
处女都要经遇这一关,所以惟有继续往里送。

  “不……行……你的……大家火……捣散了……我的……小穴……唔……唔
……涨裂……啊……”丁少秋紧压住她,抱得紧紧,口吻其唇,不让其移动,下
部不停的插抽慢送着,抽插得小穴不停的动。

  易天心的嘴被吻得紧不透风,含吻香唇,下面被压,为其控制,任其抽插,
喉间只能「嗯」、「嗯」的哼着,她狠命用手抵住他。免得泰山般重,压得透不
过氮,无法动弹。宝贝插在穴中,像波浪似的一起一伏,先轻抽慢插,渐渐变为
重力的起伏,速度加快。

  两人之问,拍击着发出「啪」、「啪」的响声。响声中,隐约的夹杂流水之
音,「淅沥」、「淅沥」。这时已能承应巨物,发生快感,各尽其能,以适应着,
追欢寻乐,丁少秋从正姿势,眼视着娇容,手握揉着玉乳,极尽挑逗之能,引她
入快乐的颤峰,欢乐的妙境。勇猛、热烈、疯狂、大力的抽送。易天心娇媚的笑,
快活浪哼。

  易天心的肉穴紧凑无比,丁少秋只插入就觉得自己快到高潮了,他慢慢的抽
出,用力的再进入那销魂穴,渐渐加快速度,她分泌出的大量蜜汁使得他的抽取
动作更深更快,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一下都撞入她最深处,每一次都将自
己尽根送入。他让龟头抵在她的花心上,只用腰力,磨着她,她几乎是尖叫着呻
吟。

  “呀……好……美……快活……极了……嗯……少秋……大力……啊……嗯
……嗯……大力……吧……捣……啊……”易天心快乐的挺胸抬阴,扭舞旋转着
玉臀,尽力的配合无间,享受被肉的快感,及其独特的滋味。一股强有力的热浪,
滋润了寂莫心田,充满不可言谕的温暖,享受快乐的温情,启发爱的奥妙。

  天啊,早怎麽没有知道,人间还有温情热爱,这样迷人的痛快,舒畅的安乐
使人陶醉,留恋的欢乐。深情似海,热烈的密吻,大力的拥抱,全身扭动,曲意
的奉献,尽力的配合,任意的纵情,享受刻骨难忘的乐趣。丁少秋享乐其肉体,
想不到她娇媚迷人,媚、骚、荡、浪,淫,艳丽,温柔,热情,令人近之,舒适
快乐,魂灵飘荡。

  “啊……不行了……不要……啊……少秋……啊……太深了……别……别再
进去……啊……”她又一次高潮。丁少秋展其异能,灵活运用粗长的宝贝,玩弄
其嫩穴,使其快乐得奉献所有媚浪之劲。初尝异味的易天心,被其玩弄得如狂似
醉,贪恋不舍,不问能否承受,强忍其苦痛,任意的享受。

  丁少秋用力的插着她,除了喘息声,娇吟声,尚有肉体相交的啪啪作响声,
他享受着肉穴磨擦着宝贝的美妙滋味,他躺下身子,变成易天心在上的姿式。这
种更深入的方式,使两人有更大的快感,丁少秋扶着易天心的腰,指引她上下律
动,她抵住他的胸,脸庞涨红,慢慢的抛动自己的纤腰。

  看着美艳的她,丁少秋的手,抓着那一双玉乳,反方向更用力的插入她。在
他感到自己的高潮快到时,再度将她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放在肩上,疯狂的抽
送着宝贝,不顾一切的将他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深处。

  “大姐……我……我射了……啊……”

  “啊……少秋……我……我也……来了……”在少秋射出他的精华时,易天
心也呐喊着进入高潮。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又畅流,翻复转动,终享快
乐的顶峰,那股温热的精液,射入穴心深处,热得魂飞魄散。舒服眉开眼笑,无
力的动,闭目静享其情,回想其乐。丁少秋也舒畅的射精,伏其丰满娇身,休息
着。

  丁少秋首先张开了眼睛,两人在高潮后的疲累下都睡着了,他的肉柱还深深
埋在她的美穴中,吻住她的红唇,身下不知足的又硬了起来,温柔的抽动着,易
天心也在半梦半醒中,承接着他另一波的占有。在这美丽的夜晚,两人的情欲浓
烈的发酵着,一发不可收拾。

  ※※※※※※※※※※※※※※※※※※※※※※※※※※※※※※※※※
※※※※※天色微明,丁少秋轻手轻脚的起身,用被子盖住犹自沈沈睡着的美人。
易天心一定累坏了,他拂了拂她颊旁因昨日激狂的欢爱而散乱的乌丝,失去了他
的怀抱,她嘤咛了声,曲了身子,又睡得更沉,这可爱的模样,让丁少秋怜惜的
笑了。

  丁少秋望着外面的天色,想到了李玉虹,这一定是她的安排,噢,「花字门」
四卫这些天好像也有些反常,每次看到自己,好像就会脸红,一定是李玉虹跟她
们说过什么。对,就像易天心一样。身后幽幽一声叹息,易天心醒了。她想坐起
身来,只觉全身酸疼,轻哼了下,丁少秋忙扶着她的背,拥她靠着他的胸膛。

  “抱歉,我昨晚太激动,累坏你了,很疼吗?”少秋关心的说着,轻轻的揉
按着她如凝脂般的玉背,那滑腻的触感,又使他蠢蠢欲动了起来。

  “刚刚……你……你在想着门主吧……我……我……”语调竟有些嗫嚅。

  丁少秋回身吻着她道:“此刻我想的只有大姐你,你的香味,你的唇,你的
呻吟……你的……”葱白的玉指,急急的捂住了他愈说愈露骨的嘴。

  “你……不害臊……”易天心轻□着他的胸,脸上红得如春日最艳美的花朵,
檀口欲言又止的,引得丁少秋忍不住倾身掬取她甜美的唇。深入又缠绵的唇舌交
融,使得两人的情欲如烈火般的点燃了起来。

  易天心,额抵着他的,费力的娇喘着:“少秋……等等……我们不该……不
该……你爱着的是门主她们……我能有昨夜一夕之欢……已经很满足了……”

  丁少秋端着她的脸,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真诚的说:“大姐,你怎么说出这
种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他又勾起
了不正经的笑,俯到她耳旁轻柔的说着:“好娘子,昨夜你连要了我好多次,累
坏了我呢。”顺便吻了吻她诱人的白洁耳垂。

  易天心又喜、又羞、又笑的,不依的对他撒着娇。丁少秋抱起了她累了一夜
的娇躯,让她平躺在床上,替她解开发髻,散开的长发,使她更形柔弱动人,他
又热烈的吻住她。

  易天心按着丁少秋的臀部,移近自己,深情的看着他,他直接深深的进入她
的蜜穴,她早己为他湿润了,俩人用尽心魂的交合着,细细的品尝那磨擦,那撞
击,那滋润的湿滑。少秋反转她的身子,让她跪伏着,更深入更尽兴的与她的穴
儿交接。

  少秋的动作几近疯狂,易天心的蜜汁流淌着,迎接他下下着力的抽动。在这
情况下,丁少秋依然温柔的抬起她的腰臀,让她悬空的与他贴合,两人的灵肉在
高潮的刹那,呐喊着做最紧密的结合。

  ※※※※※※※※※※※※※※※※※※※※※※※※※※※※※※※※※
※※※※※“新郎、新娘起床咯……”刘宝香的娇声,将床上相拥而眠的丁少秋
与易天心惊醒,易天心羞得躲在少秋的怀中,不敢露面。

  “总监,恭喜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马上准备上路了。”鱼巧仙接着道。

  “是啊,洗脸水都准备好了,总监,你不能一辈子躲在床上了。”白灵仙也
接着道。

  沈雪娟则一言不发地含笑帮助丁少秋整理衣服,丁少秋忙道:“不敢……”

  易天心在被窝中道:“少秋,不用跟她们客气,过了今晚,她们也是你的人
了。”如此一说,四女都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少秋不满地嘟囔道:“你们都瞒着我……”

  易天心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再说,这样也让你有新鲜感,这
都是门主的安排,要算帐,得去找她。”

  丁少秋地道:“玉妹妹总是喜欢这样故弄玄虚,我要……”

  “你要怎么样?大哥,你对小妹的安排莫非心有不满吗?”门外走进笑吟吟
的李玉虹和池秋凤。

  丁少秋嘻嘻一笑道:“我当然是要感谢你啦,不然还能怎么样?”

  池秋凤笑道:“大哥,二姐不要你谢,只要你射,只要你在床上多卖点力气,
二姐一定满意……啊……”她娇笑着躲开李玉虹抓过来的手。

  “死丫头,敢笑话二姐,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玉虹娇羞地追打着池秋凤,
有如两只花蝴蝶,在室中飞舞着。丁少秋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由得从心
头涌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
※※※※※入夜,果然是四卫鱼巧仙、白灵仙、刘宝香、沈雪娟来陪少秋。丁少
秋首先找上了大姐鱼巧仙,鱼巧仙星眸微睁,抬头看了少秋一眼,却又马上低了
下去,羞得再也抬不起来了。少秋轻轻一搂,把鱼巧仙抱在了怀中,热情的喊∶
“仙姐。”

  鱼巧仙紧紧的依偎在少秋怀中,幸福的微笑着。少秋托起了鱼巧仙的下巴,
缠缠绵绵的吻住了她。鱼巧仙闭着双眼,深深地陶醉着。她那温暖而柔软的双唇,
紧紧地印在少秋的唇上,她鼻中喷出的热气不断地在少秋脸上拂过,弄得少秋脸
上痒痒的。

  这一下,时间仿佛是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两人也在这美妙的沉醉
中静止了,在刹那间合成一体,不再有少秋和她,而是一个完美的整体。过了好
一会,两人才分开。少秋看见鱼巧仙的脸红红的,泛上了一片红云,胸口也起伏
不定。

  丁少秋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鱼巧仙也像小鸟一样依偎在
少秋的胸前。少秋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柔弱,而自己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她需
要自己用全部的心力来呵护,不让她遭遇任何的风雨,这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

  鱼巧仙突然轻轻的推开了少秋,仰起头来对少秋说:“少秋,今天是一个神
圣的日子,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你。”

  少秋不由得更为的痛惜她,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的欲火。少秋的一双手突地按
到鱼巧仙的双肩上,把她按倒在床上,鱼巧仙似是知道少秋要什么,像被制了穴
道一般的毫不抵抗,只是任少秋的双手无限贪婪地褪下了她的睡袍,在她光裸的
身上抚摸揉捏,手慢慢在她光润滑嫩的身子上游移。在少秋无比轻柔地揉搓下,
鱼巧仙很快就有了反应,脸上开始泛着醉酒般的酡红,身子也慢慢扭摇着,她体
内的热火正在慢慢的煎熬着她。

  “仙姐,你只要彻底的放松下来,就会感到有登仙般的快乐呢。”热气随着
少秋的声音,吹在鱼巧仙的耳朵里,闭着眼的鱼巧仙感觉到少秋的手正在肚兜的
结子处打转着,与其说是在寻找打结之处,还不如说是在挑弄她。

  鱼巧仙的身体已慢慢地被少秋的手所带来的快感占领,股间的黏腻已不只是
体内的而已了,肚兜的下端缓慢但确实地濡湿着,一点点的火星正在她未缘客扫
的胴体中点燃。她知道自己清白的处子之躯就要被占有了,可这是成为女人所必
经的过程,她只能任少秋尽情地上下其手,挑起她体内的火焰,感觉着被称为欲
火的感官悸动。

  鱼巧仙在娇呤之中被解去了肚兜,跳跃出来的小酥乳被少秋一手一只,握在
手心中不住揉拧着,那令人全身松软的动作只逗的她欲火高烧,连哼哼声都发不
出来了。少秋很柔软很温情、很轻巧的搓抚着她的玉乳,少秋的温柔让她心旌摇
荡、不能自抑,加上少秋绵绵情话地挑引:“仙姐,你知道你的身子有多美吗?
这双鸡头呀,是这么粉嫩可爱,捏上去真是舒服透了,舒服的叫我都爱不释手了
哪。”

  少秋边说还边在鱼巧仙丰挺的乳房上拧揉一下,就像是又一把火烧上了她的
身子,那又酥又美的感觉,烫的鱼巧仙连话都说不出,就任少秋摆布,只能不停
地挺动身子,想抵消那袭上身来的热火。小腹之下两腿之间长出了一些阴毛,有
些稀疏,耻丘微微隆起,犹如新出笼的小馒头,煞是可爱。特别是耻丘下那条深
深的裂缝,更是令人垂涎欲滴、遐想万千。

  少秋兴奋不已,早已膨胀的下体顿时变得更加坚硬,恨不得立刻将它插进那
白皙的裂缝中。低头看着两腿间那已变得粉红的裂缝,心中激动不已。少秋将鱼
巧仙的两腿又分开一点,说道:“仙姐,你将屁股抬起一点,少秋好好看看。”

  鱼巧仙闻言羞怯地将屁股抬了起来,两腿间那粉红的裂缝张得更开了,使少
秋能够看到裂缝里面那红红的嫩肉了。巧仙将腿张开至极限,少秋握着硬如铁棒
的宝贝往小洞插去,小洞弹性极好,竟能张开来容纳少秋的宝贝,令少秋欣喜若
狂,于是又用力将宝贝往里一插,这次竟将少秋的宝贝插进了一小半。

  身下的鱼巧仙却是全身一颤,同时叫唤起来:“好胀……胀……有些痛……”

  半截宝贝被那温暖的肉体紧紧包着,那种舒爽、美妙的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
来表述,此刻少秋只想让整个宝贝进入,不插如何做得到?于是少秋安慰说:
“仙姐,女人第一次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等会就舒服了。”

  鱼巧仙点了点头,轻声道:“嗯,你要轻一点。”少秋一边承应,一边将宝
贝往鱼巧仙体内插,前面有阻碍。在少秋往里插时,身下鱼巧仙同时轻声叫唤:
“少秋,好痛。”

  少秋说:“仙姐,宝贝才进去一小截,你看还有这么长没进去。”一边说一
边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宝贝:“你忍一忍,等他全部进去就舒服了。”

  鱼巧仙惊异地说:“还有这么长……”

  少秋说道:“仙姐姐,你再将屁股抬高一点。”鱼巧仙闻言将屁股抬高,少
秋乘机伏在她身上,使出全身力气,将胀得难受的宝贝往她体内插去。这次冲破
障碍,将宝贝插进了鱼巧仙体内,但是少秋身下的鱼巧仙却发出了尖叫:“啊…
…痛死了……”同时双腿使劲夹住了少秋,两臂也用力搂住少秋的后背。

  少秋抬起上身看看结合处,只见自己那近尺长的宝贝已尽根没入鱼巧仙两腿
间的裂缝中,顿时成功的喜悦和胜利的欢愉传遍全身。宝贝被温润的肉体紧紧包
着,那种温热、酥麻、舒爽的感觉,简直令少秋灵魂出窍、飘飘欲仙。

  少秋感到阴茎整个被里在紧暖湿靡的阴道中,从龟头到根部没任何一处被冷
落,完全包覆在那柔软滴润的触感里。在鱼巧仙的痛呼声中,少秋开始了轻柔地
抽插,宝贝如活塞般进出着鱼巧仙的私处。随着少秋的动作,鱼巧仙的身体开始
热烫起来,口中呼天抢地般的嘶喊着:“痛啊……好弟……弟……姐……受不了
……你抽出去吧……”

  才尝到滋味,怎会就此罢休?少秋安慰道:“仙姐,你先忍着点,一会就会
舒服了,不会再痛了。”

  鱼巧仙闻言不再出声,少秋开始轻轻抽动起来。鱼巧仙皱着眉,默默承受着
少秋的抽动、冲杀。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少秋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下面传
来的无穷快感,又令少秋无法舍弃。鱼巧仙紧锁的眉头,在少秋的不停抽动下很
快舒展开来,而且脸上渐渐红潮涌动。少秋问道:“仙姐,现在怎么样?”

  鱼巧仙没有回答,但脸色更红了,同时双手又回到了少秋背上,将少秋搂住
了,而且鼻孔中开始发出令人心荡的「唔」、「嗯」声,显然她渐渐尝到男欢女
爱的销魂滋味了。少秋说道:“仙姐,是不是很舒服?”

  鱼巧仙仍是闭着眼睛,以「嗯」、「唔」作答。少秋不由得又加快了冲刺的
速度,鱼巧仙则把少秋搂得更紧了。突然,少秋觉得背脊上一麻,一股电流顿时
袭遍全身,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体激射而出。在热流激射而出的同时,
少秋使劲将下体往鱼巧仙体内插去,似乎要将纤细的鱼巧仙贯穿,插得鱼巧仙发
出「啊」的一声轻呼。

  少秋刚将下体全根送入鱼巧仙体内深处,那股令少秋无比销魂的热流已激射
而出,向鱼巧仙体内深处射出。满脸嫣红的鱼巧仙,如醉如痴地躺在床上,默默
接受少秋的赐予、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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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狐狸尾巴

  摆平了鱼巧仙,丁少秋又找上了刘宝香。丁少秋一把将她抱了过来,搂在怀
里,由玉颈吻起,最後贪婪地痛吻着她湿软的小嘴儿。刘宝香热烈地反应着,显
是初尝滋味,乐此不疲。刘宝香出落得像一朵水仙花,凸凹分明,曲线玲珑,惹
得丁少秋欲火高升,情不自禁在她脸上狂吻着。

  “嗯……喔……哎……呀……”只听刘宝香娇哼着。

  丁少秋再度狂吻着,同时右手攀登玉峰,在那里揉捏搓摸,虽然隔着一层衣
服,但已够她受了,浑身酸软,发不出丝毫力气。就在此刻,丁少秋一边搓揉,
一边解开了她胸前一排钮扣,最后连肚兜也飞走了。这时,半截玉雕裸露眼前,
丁少秋并不急攻双峰,摸到腰间,不用寻觅解开腰带。

  三两下,一双玉腿呈现眼前,白而不亮,软而不硬。刘宝香缩成一团,不停
呻吟,蜷伏在丁少秋怀里抽动着,可见她春心荡漾,气息短促地倒在地上,满脸
通红,一双微红美目,痴视着丁少秋。那眼神深含着渴望,幻想,焦急的混合,
胸前起伏不定,双峰一高一低的颤动着。

  丁少秋一见,更是深情激动的倒在她身上,给她一个甜蜜的长吻。刘宝香由
于被刚才一阵挑逗,现今热情如火,双手抱着丁少秋的脖子,伸出舌头来。她的
火热舌头,干燥欲裂,一碰到丁少秋的舌头,就像干柴碰列火,更是猛烈无比。
两人就这样拥抱,一边热吻,一面互相抚摸起来。

  雪白而透红细腻的肌肤,无一点瑕庇可寻。结实而玲珑的玉乳在起伏不定,
均衡而有曲线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长浑园的大腿,更是上天的杰作。令人
遐想的三角地带,更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跽,清幽的很。浅沟清泉,
从上面滑过,亮晶晶的,一闪一闪,更是蔚为奇景。

  看的丁少秋眼睛冒火,直射向迷人的地带。丁少秋疯狂搂住她那曲线玲珑的
娇躯,吮吸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便迳往少女的私处抚摸。这时,她那浅沟的
泉水,象洪水般的流个不完。于是,他伸出中指,顺着流泉,侵向浅沟,慢慢往
里面钻。钻入没多深时,刘宝香皱着眉叫道:“啊……痛……少秋……慢点儿…
…”

  刘宝香略感疼痛,轻声说着,同时双手触到丁少秋的宝贝,有些害怕道:
“哦……龙弟……这么大……”

  “没关系,我轻轻的就是……”丁少秋一边狂吻,一边用手大力摸揉着双乳。
同时,试探着将手指再往里探,又不时将手指在那粒「珍珠」上轻抚着。丁少秋
更是欲火冲天,浑身火热,用一只手托在她的粉臀,使她的阴户更为凸出。另一
只手扶着宝贝,在私处一探一探的,龟头慢慢挤入阴户里去。

  丁少秋怕她一时适应不了,便按兵不动。但是龟头被那两片贝肉紧紧夹住,
四壁软绵绵的,舒服得很。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刘宝香感到里面痒,麻,非常难
过,只听她轻声道:“少秋,我里面很痒。”说完,往上挺了一挺。

  看来,她欲火已高升,已忍受不了,希望丁少秋再深入。于是,丁少秋慢慢
推进,只见刘宝香皱着眉,痛苦之状,溢于言表,不由把心一横,暗道:“长痛
不如短痛。”便用力一挺,已进去了一半。只听得刘宝香痛叫道:“痛死我了…
…痛……痛……”她一面叫道,一面双手紧紧搂住丁少秋。

  此时丁少秋看了刘宝香眼紧闭,眼角挤出泪水,面色发青痛苦状,便按兵不
动,不再往前推进。于是,丁少秋的宝贝在阴道口进进出出,以减轻其痛苦,及
增加其情欲,同时右手仍按在乳尖上揉,捏,盏茶时刻后。

  “香姊,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痛的历害吗?”

  “现在不像刚才那样痛,但还有点涨,里面却更是痒,怎么办?”她娇羞无
力地说着。丁少秋立刻把龟头缓缓抽出,又缓缓插入,此时刘宝香已是浪水如泉
涌。娇喘微微,显得她苦尽甘来,同时粉臀猛往上抬迎合着丁少秋。

  刘宝香撒娇似的不依,全身扭动起来,她这一扭动,插在小穴里的宝贝,就
像一根燃烧的火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痛快。刘宝香全身
扭动,由阴户里面的性神经,传遍全身四肢,那种舒服和快感劲,使她此生第一
次才领受到了,她粉脸通红,淫声浪语的叫道∶“哎呀……你动吧……你……插
呀……啊……”

  “香姊……你不痛啦……”丁少秋怕她还痛。

  “别管我痛不痛,我现在就要你快动,我现在小穴里痒死了。”丁少秋听她
这麽说,先来个轻抽慢插,静观她的反应,再拟大战之策。

  “美死了……我……被你……插死了……你别……那麽慢吞吞的……插快一
点……用力……插重……一点儿……嘛……啊……啊……”刘宝香双腿乱伸、肥
臀扭摆来配合着丁少秋的抽插。这淫荡的叫声和她脸上淫荡的表情,刺激得丁少
秋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开始用力抽插起来了。

  “真……舒服……太……好了……少秋弟……你……真……会做……美……
太美了……啊……哦……嗯……太爽了……太美了……”

  刘宝香紧紧搂着丁少秋,她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呻吟着、享受
给予她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浑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像在一节
一节的融化,真是舒服透顶,她只知道拼命抬高肥臀,使阴道与宝贝贴合得更密
切,这样才会更舒服更畅美。

  丁少秋见她春情如潮,媚态娇艳,犹似海棠,促使欲焰高涨,紧抱娇躯,摆
动着大屁股,如马加鞭,如火如炭的加速进行。就这样疯狂的抽送,只插得刘宝
香刘宝香娇喘连连,媚眼如丝,浪语不绝!“真……舒服……太……好了……少
秋……你……真……会做……美……太美了……啊……哦……嗯……太爽了……
太美了……”

  只见她一面浪叫,一面双手紧抱着丁少秋,双腿翘上勾住他的腰,粉臀极力
更凑!春情洋溢,满脸通红,吐气如丝,星眼微张,那种美,更令丁少秋疯狂,
更令丁少秋不顾一切。

  “少秋……太美了……我……太……我就……就这样……我太舒服了……大
力……用力……快……快……哎……喔……”只见她娇哼着,同时双手紧抱着丁
少秋,阴道一阵急速收缩,一股火热热的津液直射而出。

  丁少秋为了让她享受生命史上第一章乐事,又狠插几下,一阵火热的甘露亦
喷射而出,直刺激得她身心俱颤,口中直呼美,不愿放松他。两人就这样拥抱着,
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
※※※※※接着是白灵仙,此刻她已经全身赤裸地躺在少秋的怀中。白灵仙紧闭
着双眼,任由丁少秋在她身上爱抚。丁少秋抓着她的双峰,俯头下去,终于四片
嘴唇密密地吻着了。春情像决堤的狂流,泛滥了。紧紧地拥抱着,相互地挑逗着。
白灵仙的双腿,雪白得恰似两根羊脂凝成的粉柱,何等地细致,何等地具有弹性。

  白灵仙忍不住「唔」地一声,张开娇慵的媚眼,迷醉着。此时,丁少秋的手
已摸到了她的大腿尽头,发觉非常温暖,也发觉她的肌肉在颤抖。这显示她内心
是激动的,虽然表面上仍旧矜持。丁少秋明白女孩子都是免不了这一套做作的,
于是又用手深探她的禁区。这一下子她更冲动了,猛地一咬牙,却急忙用手来制
止。

  丁少秋已在她的樱唇上,接触到了灼热的感觉。她的眼中更有某种热烈的、
焦急的光茫,睫毛不断的眨动。此时香气微闻,丁少秋再次试探着,偷偷爱抚她
的禁区。逐渐地,指头已感染了一丝湿意。丁少秋终于找到了爱的泉源,心头更
加兴奋,手指伸进阴道内勾弄着。他放肆地探弄她的桃源,只觉饱满的肌肉湿润
润的,越探越湿润,越揉越肉紧。

  丁少秋眼看时机成熟,突地腾身而上,宝贝对准着阴户,狠力一挺就整根入
了进去。白灵仙「唔」地一声,双臂一紧,死死地抱住了他。丁少秋刹车片刻,
施展蜻蜓点水功,开始起伏撞击着,白灵仙半闭着眼,不断咬唇,那样子是既痛
快又销魂。丁少秋将双手捧着她酥软的胸脯,如同宝贝般地揉捏不停,只觉那两
颗蒂儿坚挺着。少秋轮番捻弄,她忍不住「噢」、「噢」地呻吟着。

  “灵姊姊,不用担心,你想叫就叫出声来吧。”

  白灵仙一听,恰似服了一颗壮胆丹,真的肆无顾忌地开始浪叫起来:“哟…
…哟……坏东西……你……你……坏……”白灵仙在她的疯狂撞击下,逐渐心慌
起来,丁少秋的大宝贝却是愈攻愈猛,不消片刻,她已声带浓浓的鼻音了。

  “噢……哎……你的大……大东西……呵……快……快要……顶死我了……
哎呀……轻一点……我实在……实在受不了……少秋……轻一点……好弟弟……”

  丁少秋已逐渐接近高潮,怎肯慢下来呢?白灵仙皱着眉头,胴体不断的退缩
着。她是真的感到痛楚了,着急地用双手推着丁少秋。丁少秋却一点不让步地,
用手臂抄起她的大腿,使她无从反抗,继续大施挞伐。

  白灵仙拼尽全力一蹬脚,两人翻滚了三步之远,她才喘着气挣扎着爬开去。
此时,她翘着肥美的丰臀,像小猫似被爬着,引起了丁少秋的一项奇想。丁少秋
马上也学她的样子快速爬过去,出手一抱,将她的小腹抱紧,两膝夹在她的两腿
之间,将那根挺硬的宝贝往上一冲,「滋」地一声又入进去了。

  白灵仙回头瞧一眼,身子仍旧趴着。这招式有个名堂,是谓「狮子回头」。
其最大的好处就是男性可以眼视、手触对方那富于弹性的白晰屁股。丁少秋的宝
贝攀山越岭,双手又抚摸着那两片厚暖的大月亮,情趣大增。

  现在他俩之间宛如隔了一座大山,深度没有方才那么深入了,不卑不亢、高
低合适,白灵仙转眼之间又乐了。她开始前推后挺,对着丁少秋的宝贝一次强似
一次地加重压力,阵阵的快感从龟头边缘,那最敏感的神经末稍传过来。

  丁少秋算起数来:“一下、二下、三下、四、五……”

  “这次又玩什么花样?”白灵仙回眸一笑,问道。

  “嘿……嘿……成语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我们之间多么客气,你推我
让的。”

  “坏死了,你又笑人家……”白灵仙说着,真个又不动了,只像一只小鹿正
低头吃草一样。

  丁少秋一瞧她两股之下,淫水沾湿了阴毛,两片阴唇绯红地随着自己宝贝一
进一出而翻合着。于是双手上移,再次捧住了她的双峰,下体靠近,卖力地抽送
起来。白灵仙已经丢了两次身子,阴道内潮湿润滑,经过这一番大力地抽送,兴
致又起,再也把持不住了。一边又开始前推后挺,嘴边又哼哼起来:“……少秋
……你真……真会玩……我……被……你……你……玩得……很美……我要……
要……要……要……哎哟……用力……好弟弟……玩得……那么大的……大的…
…”

  丁少秋幻想着自已身陷重围,被百马千兵围者,于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大
开杀戒。一根宝贝疯狂地上冲、下洗、左搓、右揉,捣得敌人全身散乱,花枝抖
落,不住地嚎啕着:“我……我……我死了……我的好弟弟……你的那那……那
……大的……姊姊的心……都死给你了……出……出……出来了……我的出……”
连续三五下狠死的抽送,丁少秋也终于一泄如注。

  ※※※※※※※※※※※※※※※※※※※※※※※※※※※※※※※※※
※※※※※丁少秋安顿好白灵仙,扭头一看,沈雪娟已经忍耐不住脱光了自己,
在那儿抚摸自己的小乳头呢,她连续看了三场「活春宫」,自然早已欲火焚身。
她乐而忘情,突然发现丁少秋的目光凝住在自己身上,沈雪娟全身发软,娇慵地
爬上床,羞愧地将一条夹被盖的死死的。

  丁少秋的原始冲动也被挑拨的不能不激发了,他一跃上去,呼吸浊重地拉开
了她的夹被,只见她畏缩着,像一头柔弱的小羊。一身洁白细致的肌肤,最诱惑
的还是那盛满的,圆形而富有弹性的臀部。丁少秋张开了他的双手,沈雪娟闭着
双眼迎接着。一对俊俏的、赤裸裸的男女,终于紧紧的拥抱着。欲望如潮涨,一
分一寸地升高。

  丁少秋亲吻着沈雪娟火热的香唇,一根大宝贝已在她的大腿根部一挺一冲。
沈雪娟已沉醉如迷,在丁少秋的爱抚之下,她已春心荡漾,淫水直流。肉体的纠
缠、真情的交流。爱慕、怜惜,逐渐变成野性的冲动。丁少秋缓缓地分开了沈雪
娟修长的玉腿,宝贝已顶住阴户外缘,不停地叫阵喊战了。

  沈雪娟全身酥软,心头似小鹿顶撞,阴户中则像万蚁俊巡,奇痒无此,她使
力抱住了丁少秋的颈项,喘气地诉说:“少秋……你……真大……我……我……
很舒服……我……都给了你……我要……我要你的……进……呵……要进去……
我的……那里面……少秋……呵呵……”

  丁少秋下肢一挺,「滋」的一声,已将龟头先行塞入了那条成仙的途径。沈
雪娟感觉到了下体的一阵压迫,心里明白是时候了,急忙咬紧牙跟,浑圆的屁股
配合着丁少秋的进攻,轻轻地往上一挺,缓缓地容纳了这一根宝贝。丁少秋温柔
地、细心地,不敢大意,进两分、退一分,徐徐有致地摸索着前进。他知道,这
是沈雪娟的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而沈雪娟已然承受了破瓜之苦,正遂渐进入迷离悦恍之境,口里不住地叫着
:“哎……哎呀……少秋……我……乐……死了……你的……你……那……那…
…那……在我里……面……哎呀……哎……”

  丁少秋挥军直进,终于将整根火红的宝贝进入了那狭窄的隧道中。龟头直抵
花心,沈雪娟轻摆着腰枝,又叫了:“噢……好……好美喔……真……真有……
有……这种美事……少秋……我……我……的里面……很……充实……我……美
……美死了……轻……轻一点……哎呀……哎呀……”一阵又一阵的高潮涌起。

  沈雪娟暗用内功之力,加强阴道肌肉的收缩,丁少秋的整根宝贝就像是被一
团会自动张缩的肉团控制着。丁少秋疯狂地加紧抽送着,双手爱抚着她坚挺的乳
房。龟头被套在子宫口不断地被吸吮着,传来一阵阵陶然快感,少秋怜爱地说:
“雪姊姊……宝贝……被你下面的小嘴巴……吃的太舒服了……你……痛快吗…
…”

  沈雪娟下体的淫水,和破瓜的血水混流着,她叫道:“唔……少秋……好弟
弟……我不知道……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我……我……美……美
死了……可怜……可怜我……哎呀……弟弟……你的……你的……那个……又大
……又热……呵呵……我很……感激……的……那……要……来……来……呀…
…”沈雪娟不停地淫叫着,水也不住地流着,从屁股边缘一直流落在床单上。

  “雪姊姊……我……我爱死你了……”

  “唔……少秋……我……我……也是……今天……我……美……了……又…
…来……了……我……我死了……我甘愿……我爱……爱那个……真是……好的
……好东西……少秋……我受不……不……了……”

  “雪姊姊……我也是……我要……”于是一翻一扰,一深一浅,两条肉虫直
缠得天昏地暗,丁少秋感觉了一阵子的热血奔腾,加紧抽送。

  「噗」、「噗」、「噗」,就在丁少秋射精的当儿,沈雪娟屁股大力向上一
挺,子宫内部激出一股回旋之气,将这些浓精悉数纳入。丁少秋精水射出,沈雪
娟也同时回报予一股暖暖的热流,滚热地包住了他整根宝贝。两人几乎是同时,
身子一阵阵颤抖,灵肉交流的最终目的达到了。

  “少秋,这辈子,姊姊都是你的了……”

  “姊姊放心,少秋一定会让你们幸福快乐的……”紧紧互拥着,互细诉着,
相拥沉沉睡去。

  ※※※※※※※※※※※※※※※※※※※※※※※※※※※※※※※※※
※※※※※真是奇怪,少秋这一路人马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情况,这天傍晚,按照
预定计划,几路人马在「九仙观」会合,各自把遇到的事故,述说了一遍。

  邵南山愕然道:“由此看来,这件事果然全由金钵禅师在幕后操纵了,唉,
难怪当日要把天南庄的铁卫土全数放走,实则由他暗中命徒弟收罗了去,也只有
他知道咱们的实力,才捏造少林有变,好让咱们分拔上路,他可以各个击破,唉,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脸慈悲,像个有道高僧,竟是如此鬼蜮居心。”

  李铁崖怒声道:“由此可见白莲教余孽,没有一个好东西。”

  谢传忠迟疑的道:“那么现在咱们要不要去少林寺呢?”

  采荠叟道:“现在金钵禅师尚未露面,咱们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不知少林寺
有没有事,不过据老朽推想,以金钵禅师所约的帮手,如果没有咱们三处搏哉,
确实可以威胁少林寺,目前他实力大损,对少林寺已不构成威胁,咱们去不去少
林,也已并不重要,但对咱们却有着极大的威胁……”

  万天声道:“会长的意思是……”

  采荠叟道:“天南庄一百二三十名铁卫武士,只损失了一部分,还有百来名
之多,金钵禅师是姬七姑的师兄,武功之高,只在姬七姑之上,不在姬七姑之下,
咱们大伙在一起,当然不怕他什么,但咱们总有分散的时候,他可以慢慢的等,
再个别解决,不出半年,就可以把咱们这些人一一解决,那时再以他现有的人力,
已足够把各大门派逐个击破……”

  李铁崖道:“会长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最好能够把老贼秃找出来,才可消除
后患。”

  洞庭钓叟道:“所以老朽的意思,不如仍然赶去少林寺,这一路上,金钵禅
师可能还有什么花样,他已把咱们视作眼中钉,决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咱们不
去找他,他也会和咱们孤注一掷。”

  李瘦石道:“这确实也有可能,如果他武功真的还在姬七姑之上,就会不把
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自然要尽快解决咱们不可,不可能隐匿一些时候的,再说
咱们如果没遇上他,少林寺也不会白去,至少可以告诉他们白莲教这次的阴谋,
和通济大师和天宁子遇害之事,好让少林寺有个准备,当然也希望少林、武当两
派,参加咱们的行动,俾使整个武林,一起搜索,金钵禅师和他几个徒弟,就无
所遁形了。”

  姜长贵走进来道:“会长、诸位掌门人,晚餐已经开在膳堂里了,大家请去
用膳了。”晚餐之后,姜长贵早已分配好了众人的住处,男的住右首两排八间云
房,女将们住左首两排云房,丐帮三十名弟子则住在大殿前面两侧厢房。

  ※※※※※※※※※※※※※※※※※※※※※※※※※※※※※※※※※※※※※※

  一晚过去,第二天早晨大家用过早餐,又在大殿上集会,决定了两件事情,
一是依原定计划,赶赴少林寺,午餐后出发,二是把三拨人合并,大家一起上路。
三拨人虽然合在一起,但也分配了各人的任务,丐帮长老姜长贵担任食宿,白仰
高担任各地消息的联络工作,花字门四卫担任警戒工作,丁少秋、白仰高等率丐
帮弟子八人为先锋。

  大家计议妥当,午餐之后,先锋队先行出发,大队人马也跟着出发。这大队
人马别说都是江湖知名人物,光是许多老头和几十名衣衫褴褛的花子,和几十个
花不溜丢的姑娘走在一起,就已经使人觉得惊奇的了。江湖上人,看到这份阵仗,
也大感惊异,尤其有些地方上的人物,听到消息,都会赶来接纳,甚至张筵以待,
表示自己和这些顶尖人物都有交情,藉以抬高他的身份。

  东海采荠叟本来不想和这些人周旋,但丐帮帮主李铁崖说得好:“少林寺大
概已不需咱们进去支援了,但咱们依然赶赴少林寺,目的就是要把金钵禅师引出
来,万一他隐匿不出,准备等咱们分开之后个别击破,天下之大,咱们很难找得
他的。这回,咱们一行人目标浩大,沿途有这些人送往迎来,他们不是一方土著,
便是这一带的知名人物,他们慕名前来,咱们只要稍加辞色,他们就引以为毕生
之荣,那么只要这一带发现贼党踪迹,他们就会赶来报信。而且江湖上消息传递
最快,咱们这一行动,也正要他们传递出去,江湖各大门派,业已展开联合行动,
搜索白莲教余孽金钵禅师,只要消息传开,各地都知道了,金钵禅师就隐匿不了
了。”

  东海采荠叟听他这么一说,连连点头道:“李帮主卓见极是,这确是最好的
坚壁清野之法,也是最好的攻心战术了。”

  这就样,一路所经之处,各路英雄,莫不纷纷赶来巴结,采荠叟以江南武林
联合会会长的身份,历数白莲教为祸武林的事实,和金钵禅师伪装正义,除去姬
七姑,及以围攻少林寺为名,设计杀害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子,以及对自己
等三拨人分别展开攻击,企图各个击破的阴谋,一一公诸于世。

  这一来,江湖上果然迅快的传播开去,整个江湖武林,都掀起了同仇敌忾之
心,痛斥白莲教余孽,也把金钵禅师的相貌,绘声绘影的传了开去,只要金钵禅
师所到之处,就会有人认得出来。

  ※※※※※※※※※※※※※※※※※※※※※※※※※※※※※※※※※※※※※※

  这天早晨,他们从汝南出发,中午在唐桥打尖,丁少秋、白仰高等人先行,
出村不过里许光景,就看到远处路中间站立着一个黄衣老僧。这老僧白发披肩,
白髯过腹,善眉善目,脸色红润,双目微垂,右手横胸,拨着串黑黝黝的念珠,
他赫然正是金钵禅师。

  丁少秋目光看得较远,一下认出是金钵禅师,口中咦了一声,叫道:“前辈
小心,前面是金钵禅师。”白仰高听说前面是金钵禅师,立即转身朝一名丐帮弟
子低低嘱咐了两句,要他立即回去通知后面的人尽速赶来。那名弟子不敢怠慢,
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丁少秋目光一阵打量,此处东为双合砦,北面横着一条大江,西北是郾城,
正西是郭店,中间这一片横约十二三里,直有七八里的地方,是没有人烟的荒野,
只有从唐桥通郾城的一条小路,也人迹稀少,如此看来,他是有意选择在这里,
和自己一行人动手的了,但他怎会只有一个人的呢?心念转动,就低声道:“此
处地势隐僻,他大概想和咱们一决胜负呢。”

  白仰高道:“我已要敝帮弟兄赶去报讯,不出顿饭工夫,后面的人就可以赶
到。”

  丁少秋道:“白前辈,在下觉得与其待在这里,不如先走上去,反正他也早
已看到咱们了,如果他想趁咱们人手不多,对咱们先下手的话,只需一两个飞掠,
就可以掠到这里,上去和停在这里,远近都是一样。”

  白仰高道:“好、咱们上去。”

  金钵禅师好像并没理会,依然双目微阖,一手拨着念珠,屹立不动。现在双
方渐渐接近,丁伯超走到和他还有三丈光景一就停下步来。丁少秋立即朝前跨上
一步,朝金钵禅师抱抱拳,朗声道:“老禅师请了,想不到咱们会在这里见面。”

  金钵禅师双目徐徐睁开,微笑的点头道:“你们来了,老僧已经在此等候多
时了。”

  丁少秋道:“老禅师在此守候,不知有什么见教?”

  金钵禅师深沉一笑道:“你不是已经有人报讯去了吗?不如等大家到齐了再
说不迟。”

  丁少秋看他如此说了,只得点点头道:“好吧。”话声堪堪出口,突觉几缕
急劲如针的阴寒之气激射如电,一下袭上自己「膻中」、「中庭」、「鸩尾」、
及左右「将台」、「期门」七处穴道,立时感到这七点阴气,攻入穴道,竟然凝
结如珠,奇寒澈骨,坚如金铁,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心头也不禁猛吃一惊,举目看去,金钵禅师已经微微阖目,脸含蔼然慈笑,
手拨念珠,作入定状,心头暗暗怒恼忖道:“好个老贼秃,果然慈悲外貌,蛇蝎
居心,方才差幸自己挡在白前辈前面,否则,白前辈就遭他暗算了。”

  丁少秋一面急忙暗暗运起「乾天真气」,把侵人体内的阴气化去。一面以「
传音入密」和白仰高说道:“前辈,这老贼秃方才乘说话之际,暗暗以阴气袭击
在下身前七处大穴,他练的阴气,凝结如珠,不但奇寒无比,而且坚如金铁,防
不胜防……”

  白仰高听说他中了暗算,心头一急,急忙以「传音入密」问道:“你不要紧
吧?”

  丁少秋道:“在下早就把它化去了,不过目前在下仍要装作受制模样,这样
待会前辈和他说话之时,在下就可以专门注意他的行动,出其不意,可以使他减
少防范之心。”

  就在此时,采荠叟、洞庭钓叟、邵南山等人,业已闻讯赶来。白仰高迎着大
家,把丁少秋被金钵禅师暗算之事,低低的告诉了大家。姚淑凤急急问道:“少
秋没事吧?”

  白仰高含笑道:“夫人放心,少秋早就把它化去了。”

  李玉虹等姐妹听说大哥遭老贼秃暗算,心中自是十分气愤,四人暗暗商量,
要以对付姬七姑的方法,来对付他,就是大哥一出手,她们也跟着上去,联合施
展「崆峒九剑」中的七剑,因此她们抢先挤了上去,站到大哥身后。采荠叟和洞
庭钓叟并肩走出,两人身后跟着各大门派的人,一起走到前面。

  采荠叟朝金钵禅师拱拱手道:“老禅师在此相候,想必有什么话要和大家说
了?”

  金钵禅师淡淡一笑道:“诸位一路北来,把老僧视作头号敌人,想必诛之而
后快,所以老僧亲自送上门来,不知诸位要如何处置老僧,也只好悉听尊便了。”
话虽说得婉转,但骨子里却说:「看诸位能奈我何?」

  仲子和愤然道:“你说得倒是好听,难道要了因远来报讯,说少林寺被白莲
教围攻,好使咱们分拨上路,你好埋伏人手,分头狙杀,不是你在暗中主持?可
惜你邀请来的几路人马,并不管用,你一个人前来,又想使什么阴谋了?”

  金钵禅师微哂道:“你们对老僧误会真有如此深吗,竟把老僧说得如此坏法?”

  万天声大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禅师假丁少秋、李玉虹二人
之手,诛杀姬七姑,又装作慈悲为怀,释放天南庄所有附贼之人,当时咱们一时
不察,遂受你蒙蔽,你以为咱们还会相信你吗?”

  金钵禅师微微颔首,森然。一笑道:“诸位不相信老僧,又如何呢?你们人
数虽然不少,也未必放在老僧眼里,若是真要和老僧作对,只怕诸位都将死无葬
身之地。”

  说到这里,接着两道炯炯目光一下转到丁少秋脸上,嘿然微笑道:“丁小施
主不用再装作了,凡是中了老僧七记「寒冰指」力之人,全身经络早就冻僵,气
绝多时,那里还能站着不动就算了?小施主年事不大,能够不动声色,化去老僧
凝结不散的指力,已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丁少秋被他一语道破,自然不用再装作下去,闻言朗笑一声道:“由此可见,
老禅师一身功力,纵然了得,也有人能破,老禅师年逾九旬,还有什么事想不穿
的?何苦为了白莲教,和天下武林为敌,自古邪不胜正,当年徐鸿儒尚且失败了
……”

  “住口。”金钵禅师忽然脸现怒容,沉声道:“先师创立白莲教,若非少林
寺强自出头,联合各大门派,和本教作对,本教会失败吗,哈哈,少林、武当、
各大门派,没一个不该死的,老僧立誓要替先师雪此大恨。”他越说越怒,一张
本来看去慈眉善目的脸上,也在这一瞬间也变得狞厉可怖。

  采荠叟大笑道:“你果然原形毕露……”

  金钵禅师目光如刀,狞笑道:“你们大概没想到今天都要毕命于此,哈哈哈
哈。”在他裂帛的笑声中,突然从东南西北四方,杀出一群人来,这一群人,敢
情预先埋伏在远处草丛之中,听到金钵禅师的笑声,才同时站起,杀奔而来。

  他们分作四个方向奔来,北面由朱天寿(金钵禅师首徒,咒钵寺护法会总管
事)和飞鱼冯五二人率领三十名铁卫武士。东面由祁士杰和徵帮帮主杨三泰二人
率领三十名铁卫武士。西面由白灵风(岳麓观观主常清风师弟)率领三十名灰衣
仗剑道士。南面由断了右腕的公孙轩率领三十名铁卫武士。这四面冲来的人,一
下就把众侠包围在中间,不,他们更不打话,冲来的人,举刀就砍,攻势凶悍无
比。

  ※※※※※※※※※※※※※※※※※※※※※※※※※※※※※※※※※※※※※※

  金钵禅师就在发出裂帛大笑声中,右手忽然扬起,本来一直在拨动的一串念
珠,猛地脱手飞出,一百单八颗黑黝黝的念珠突然在空中爆散飞来,宛如一蓬急
骤的雨点,朝众侠立身之处闪电般激射过来。这一百单八颗念珠,每一颗都贯注
了金钵禅师的阴寒劲力,刹那之间,当真有如一阵寒风骤雨,飘洒而至。

  丁少秋看到金钵禅师右手扬起,一串念珠凌空飞出,口中急忙喊了一声:
“大家小心。”

  众侠当然也看到了,本来聚集在一起的人,立即纷纷散开,各自挥动兵刃,
朝急袭而来的念珠磕去,这一瞬间,顿时响起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金铁击撞之声。
试想金钵禅师年逾九旬,功力何等深厚?武功稍差的人就算你看准了用刀剑去磕,
也未必能把它磕得飞。

  众侠之中像丐帮三十名弟子,护花门九名女弟子,花字门四卫手下三十二名
女弟子,几乎全被念珠击中,无一幸免,只要被念珠击中的人,无论际中的是不
是要害,立即感到全身发冷,止不住一阵颤抖,随着跌坐下去。这时对方冲来的
人,已经挥刀攻上,双方大战迅即展开。

  金钵禅师掷出念珠,已从宽大僧袍中取出一柄黝黑的量天尺,双足一顿,人
如大鹏凌空,朝采荠叟扑来,喝道:“今天老僧要大开杀戒了。”

  采荠叟大笑道:“你掌杀通济大师、天宁道长和他们随从的弟子,早就开了
杀戒,今天真正要开杀戒的乃是我姜某人了。”长剑挥起一道长虹,朝上激射出
去。

  邵南山急忙朝丁少秋叮嘱道:“你要盯着他,万一会长不是他对手,你和李
玉虹就联手上去,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过节。”

  丁少秋点头道:“在下知道。”

  姬青萍接口道:“老爷子放心,我们会帮大哥的。”

  洞庭钓叟也怕采荠叟不是金钵禅师的对手,是以双方激战乍起,他还是站立
不动,双目一霎不要的盯着交手的两人。另外就是丁少秋和李玉虹、姬青萍、池
秋凤、柳青青四人,是监视金钵禅师的。敌人分四面杀来,众侠们也迅速分成四
组应战。

  北面是群侠正对面,由邵南山为首挡着,还有姚淑凤、小凤、何香云、祝秋
云等人。南面是群侠的后面,由松阳子迎战公孙轩,齐逸云、齐少云父子、夏天
放、仲子和;万天声、李瘦石六人迎敌三十名铁卫武土。

  东面是以丐帮为主,李铁崖迎战祁士杰,向凤亭迎战杨三泰,白继善、王有
福、姜长贵、白仰高四人迎战三十名铁卫武士,还要照顾三十名被金钵禅师念珠
打中穴道的弟子,人手嫌不够,差幸罗天义、毕友三、宋德生三人及时加入,替
下王有福、姜长贵、负责守护三十名负伤弟子。

  西面由易天心迎战白灵风,护花门的任香雪、谢香云、峨嵋派的艾大娘、花
字门的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等六人迎战三十名灰衣道士,谢传忠和前卫刘宝
香、后卫沈雪娟三人守护护花门九名女弟子和花字门卅二名女弟子。

  逢天游本来和仲子和、宋德生等人在一起,因不放心花字门的人,才从人丛
中挤到了西首,眼看大家正在动手,各自有了对手,自己反而没事可做,不由大
喝一声,抡起阔剑朝正在激战的三十名灰衣道士冲了过去。

  这一场激战,刀光剑影,当真惨烈无比,天南庄的九十名铁卫武士,本来就
是黑道中人,一身功力,原已不差,再经天南庄予以集训,才号称铁卫武士,但
他们虽然久经训练,总不能和群侠中的相提并论,因为群侠中的每一个人,不是
一派掌门,至少也是一门名宿,武功自然高过他们甚多。

  怎知这回交上手,发现士别三日,居然要刮目相看,这些铁卫武士使展出来
的刀法,竟然狠毒剽悍,凌厉无匹,比之当日在天南庄时,不可同日而语。因此
群侠方面纵然五六个迎战对方三十个,却丝毫占不到上风,有时还因对方人多,
感到压力奇重。

  这自然是金钵禅师在最近期间,亲自加强对他们的训练,才有如此成绩,或
者是给他们服了某种药物,激发战斗意志所致,反正这些人个个都如凶神恶煞,
对敌抢攻,奋不顾身,悍不畏死,几乎就像机器人一起,就是给你刺上一剑,血
流如注,他也毫不在乎,依然挥动朴刀,非得先把你杀了不可,这场搏斗,也因
此倍感惨烈,而且还笼罩了一层恐怖气氛。

  ※※※※※※※※※※※※※※※※※※※※※※※※※※※※※※※※※※※※※※

  采荠叟今年九十有一,童身学武,一生精练一套剑法——「东海派剑法」,
在中原武林中,可说是首屈一指年高德劭的长者。年高的人,武林中纵然还有不
少,但到了八九十岁,仍然没有放下武功,而且功臻上乘的人,却只有采荠叟一
个。

  他一手「东海派剑法」,淳朴博大,炉火纯青,和狮王苗天龙交手之际,任
你狮王力撕虎豹,威猛绝伦,他都能从容应付,绰有余裕,但现在和金钵禅师动
手,情形就不对了。

  金钵禅师年逾九旬,可能在九十五六之间,论年龄和采荠叟不过大了四五岁
而已,论功力,双方都是童年练武,你有八十年以上的功力,我也有;但问题却
在于一正一邪这两个字上。

  要知武功一道,名门正派,自始至终都讲究按步就班,循规蹈矩,不可有一
丝越规,就算你练到最上乘,也还是如此,这和孔老夫子说的一样:“七十而从
心所欲,不逾矩。”到从心所欲,还不能逾矩。

  旁门左道的邪派,就不同了,天下邪派,都是一样,练功的目的,讲求效果
第一,所以和正派练功,一起步就大不相同,正派易练难精,邪派难练易精,中
选出岔的比例更高,就算你练到登峰造极,也仍然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机。如果
他并未走火人魔,同样的功力,邪派就比正派要强得多,这就是所谓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的道理。明乎此理,就可知道采荠叟何以会不如金钵禅师的道理了。

  采荠叟和金钵禅师打到四五十招以后,就已感到不对了,自己毕生勤练的「
混元一气功」竟然敌不住对方旁。门阴功,但觉对方量天尺上阴寒之气愈来愈盛,
自己长剑受到阴气的阻碍,本来精纯流畅。的剑法,渐渐有碍手碍脚,滞钝艰涩
之感。

  不,这不是剑法不如对方,有什么破绽,而是自己功力不如对方,护身真气
受不了对方极阴极寒之气的强大压力,抵抗不住,被一丝丝的侵入体内,身上愈
来愈冷,气血不畅,影响到运剑不能潇洒自如。心头这份焦急,当真不可言,说
不得只好孤注一拼,因为再支撑下去,情势可能会更坏,一念及此,猛吸一口真
气,暗暗提聚真气,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扬处,一记「混元掌」,凌空朝金钵禅
师迎面击了过去。

  金钵禅师却也不敢大意,同样手一掌朝前迎击出去。双方这一掌出手均快,
但听蓬的一声,双常击实,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疾退了两步,运气抗拒。
金钵禅师沉笑一声道:“姜老施主敢不敢再接老衲两掌?”他口中说着敢不敢,
人却突然欺了过来,左掌一翻,又是一掌凌空拍来。

  站在采荠叟身后的洞庭叟睹状大怒,喝了声:“站住。”抖手之间,把八尺
钓竿朝前洒出一片丈许方圆的绵密网影,宛如一片极大的八卦,把金钵禅师欺来
的人拦得一拦。

  丁少秋急忙闪到采荠叟身边,低声问道:“老前辈可是中了他的阴功,晚辈
练的是乾阳真气,可要助老前辈一臂之力?”

  采荠叟差幸练的是童身气功,很快就把侵人体内的阴寒之气,逼出体外,闻
言微笑道:“还好,老朽没什么……哦,四位姑娘怎么抢出去了,你快叫她们回
来。”原来李玉虹、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四位姑娘那肯闲着,就在洞庭钓叟
洒出一片竿影之际,早已一齐抡了出去,分作四个方向把金钵禅师围在中间。

  金钵禅师欺来的人,陡见一片竿影拦在前面,这片竿影使出来的竟是「颠倒
八阵图法」,施展开来,足有寻丈方圆,布满了刚中有柔的一片劲气,一时倒也
不敢小觑了它,立即刹住身形。

  就在此时,四位姑娘山如燕子乘风,翩然飞出,一下落到了自己四周,大有
和自己动手之意,不觉微微一笑道:“徐璜还可以接老僧几招,你们四个女娃凑
什么热闹,快退下去,免得丢了小性命。”

  李玉虹站在他正面,冷然道:“老禅师,你曾传我练气之法,助我诛了姬七
姑,我心里本来对你十分感激,也极为敬重你这位有道高僧,但最近一连串发生
的事故,和你今天在这里现身,终于证实你只是利用我残杀同门,好掌握白莲教
的一干贼党,我真想不到外貌仁慈的老禅师,竟会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大魔头,我
当日虽被你利用,但总也曾经蒙你救过性命,因此我要奉劝老禅师几句话,今日
之局,你决无胜算,自古邪不胜正,老禅师能够在此存亡在于一线之际,及时回
首,立地可以成佛,还望老禅师三思。”她说得言词恳切,义正辞严。

  金钵禅师被她说得怔怔的望着她,然后蔼然一笑道:“女施主,老僧已如箭
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这是一场杀劫,女施主还是及早离开的好。”

  李玉虹道:“我不会离开的。”

  金钵禅师道:“那么老僧更不会离开的了。”

  柳青青哼道:“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金钵禅师突然量天尺一指,沉喝道:“干脆,你们六个一起上好了。”他指
的是采荠叟、洞庭叟,和四位姑娘。

  采荠叟大笑道:“你有此能耐吗?”

  金钵禅师道:“不信你们上来试试。”

  洞庭钓叟朝李玉虹、柳青青等人含笑道:“四位姑娘且请退下,等咱们两个
老头接不下来的时候,你们再出手不迟,老实说,老朽这支钓竿,足有八尺来长,
施展开来,就要一丈方圆,人多了,老朽就施展不开手脚来。”

  李玉虹道:“好吧,三位妹子咱们退下去。”四人迅即翩然退下。

  采荠叟喝道:“老朽那就不客气了。”身形侧上,唰的一剑朝金钵禅师右侧
攻去。

  洞庭钓叟笑道:“姜老哥,咱们两人从没联过手,这倒好玩得很。”口中说
着,钓竿嘶的一声,一条细长竿影,直住金钵禅师当头抽落,不,钓竿落到金钵
禅师头顶五尺光景,突然爆出无数支竿影,像网罟般罩下,这一手中途变招,出
招甚为奇诡。

  金钵禅师避招还招,一支量天尺得寸进尺,丝毫不肯放松,近攻采荠叟,固
然招式凌厉,但洞庭钓叟竿长八尺,站在八尺开外,就可挥洒攻出。照说金钵禅
师量天尺只有三尺长,是万万攻不到洞庭钓叟的,怎知金钵禅师量天尺指划之间,
嗖嗖有声,一道接一道的阴寒劲气,从尺头上激射而出,同样可以攻洞庭钓叟身
前,逼得洞庭钓叟不住挪移身形。

  三人就像走马灯一般,此去彼来,打得十分激烈,十几二十招下来,不仅采
荠叟又和方才一样,渐渐陷入困境,就是洞庭叟也同样感到寒气逼人,钓竿使得
没有先前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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